章十八、6 n. H3 X. }4 [8 y$ E6 G
次日柏木宪留下篠田宗明，高桥统绍与高桥南一行先行回去。高桥南陪着敦子去给柏木由纪道别，由纪给了一袋蔷薇花籽与敦子，笑道：“我见敦子你也甚是喜欢这花，这些花籽你就带回去吧，待春天时分，植于阳光充沛处就好。”: U2 W6 H: ^# `$ M6 _) _, y" O R
敦子谢过，想了想，“由纪小姐的眼疾……”
“不急，此乃天命，只怕是要我此生领受，你让亚树小姐无需过分介怀，无需着急研究药方。”由纪依然笑道。
敦子叹了一口气，只觉身旁人影晃动，便见高桥南向了由纪行了一礼，“若是二殿下不弃，小臣可将亚树留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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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纪连忙摆手，“实在无需如此，你们有此心意就够了，亚树小姐还是随你们回去，若是有解我之处，我大可前去贵地。”0 y! @+ w" w(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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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如此说不是虚礼，只是由纪也这般拒绝，自己再执意便显殷勤了，便行了礼，“如此，就烦二殿下稍等，若有治疗的法子，自当立马给二殿下呈来。”9 ?: [" x% a% [* Q, @. q/ a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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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高桥大人挂心了。”由纪面向敦子，“时日不早，敦子还是随大人回去吧。”& ^2 X2 m; r2 w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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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退出由纪的寝殿，敦子又是一阵叹息。0 Y; T* D6 @# v0 @+ }& b1 n
高桥南执着她的手，劝道：“天命如此，尽力便是。”7 u7 ~6 S& D0 u
“我始终觉得，由纪小姐非常想看见东西。”( _( T( g( A% E/ B1 u6 Y2 z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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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点点头，柏木由纪虽然一脸淡适，眼内神采温柔，但却不知怎的，总觉得这个总是弯着眉眼的女子有些隐忍，话中虽然带笑，内里却透着悲哀，即管如此，那抹发自内心的微笑，又觉得她坚毅无比。想到她曾替柏木家到武藏和亲，便以为，她在此趟历程中必是饱受颠簸，或是遇到了什么无法忘怀的事情，非要去睁眼相看。' m, ?! G! J-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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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尽力就是，如若天见怜，二殿下必然会开眼。”高桥南远目海面，一片粼光闪着。! [5 t+ g8 `+ J- C$ J# M; _5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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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看着她，想到昨夜她彻夜唤着自己的名字，唤着自己不要走，心中一软，紧了紧手中。
“回去吧。”高桥南回过脸来，海面的粼光映在她脸上，尽是金光。
“嗯。”, t$ ~7 C9 ~6 R/ Y3 N* _;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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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立花城的时候，高桥统绍停下人马，然后让人来问高桥南，是否要回宝满城。高桥南与来人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脸向高城亚树道：“你随夫人回去吧，一切托赖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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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一怔，拉着高桥南的手，“你不回去吗？”( H6 ~9 O; W.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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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无奈一笑，柔声道：“主公已授领地，理应尽早前去接管。我随父亲回宝满城，齐集人马就立即赶往塚崎去，到埠就给你写信。”( y# [5 {6 [9 y" M$ F6 [0 E7 A/ R. I
“为何要写信，难道此去也要很长一段时日？”" z- m7 z" T* s9 G" r- f- e
“只是怕你忧心，免得你又怨我无心装载。”高桥南笑着，但心中明白，此去只怕比塚崎之战还要长时日。6 h9 P' `, m6 \3 t6 u
敦子噘着嘴，狐疑地看了她许久，但也知道她如今位高，不能随自己耍小性子，便不大情愿地点了一下头，“那你可要记得给我写信。”
“必定记着。” `% \4 ^% V3 @* d9 o' D+ n. I/ @
“忘了当如何？”; k& L6 U. x$ G/ Y- c3 ?6 X1 J/ i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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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罚。”# Z7 c/ t8 U# A; w' U% T3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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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罚？”5 s5 t, h& |) p0 {& R& P/ W,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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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听敦子小姐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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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对着亚树与里英道：“你俩可都听着了，要是少主有违，可不许护着她。”3 F- |+ E- H; l% m; s
亚树和里英互视一笑，“小人知道。”& V. J( b% \* }; {0 j h$ I- i
高桥南与里英下了马车，看了看一脸不舍的敦子，心头忽地一热，她知道那人已经到立花城上任，敦子这趟回去，只怕是要见着面了，见面之后，恐怕就不再是如今光景。今日之约，自己自是记着，但是敦子是否会放在心上，那么，已不是自己所能勉强的。: z ]7 p) H# U/ T4 d/ q' e
她忍下心中难耐，转过身，便要离去。2 P& k9 e. L% _, g+ k7 M.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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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敦子跪到车门前，唤道。9 R1 V% Z/ b% u8 B6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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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回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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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小心。”敦子勉力地牵着嘴角。
高桥南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上了马，挥鞭而去。
按照高桥统绍与高桥南此前决定，松井政之入主千栗，北原樱治入主唐津，秋元智入主熊本，大家熊作入主岛原，剩下佐佐木、宫下、境田三户辅佐高桥谦，而立花城依然由前田信正执掌，始终归属篠田家。
各户入主之后，集齐各地人马，在塚崎汇合，便往尚在敌军手中的平户城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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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没把当日应允敦子的事情忘却，给她写了家书，给她说了肥前分布，说了塚崎景色，说了行军方向，说了出征平户城，之后会坐船出海，接着攻打奈留浦。书信都是高桥南亲笔写，然后用信封封好，交到里英手中，交托她代为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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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英将信拽在手中，看着她日渐清减的脸庞，心中有些不忍。高桥南寄了将近十封家书回去，却没收到一封回信。起初以为是送信使误工，后来才知道信当真送到前田府了，也到了敦子的手中，但是敦子就是没有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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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似乎对此事一丝也没放在心上，全然没问过回信之事，战事再忙，只要得有空闲，依然给敦子写信。里英见她有时是写了，却撕成粉碎丢在一旁，又或是写了，就用墨涂了又涂，不能辨出原来字样。到最后当真交到敦子手里面的，其实都只是寥寥几句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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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由战场带到前田家，上面都染了战火的痕迹，敦子用袖巾将封面拭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挑开信封的缝脚，生怕将里面的信笺弄破，探入食指与中指将信笺取出，展开信笺，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心中一阵暖和。
信内写得无非是战中种种，但敦子却看得津津有味，一直将信放在身旁，待有空闲，就会拿出来细细看着，偶有不明处，便会问亚树，得解就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又将信细心地贴身收好。只是，从来没给高桥南回过一信。- T4 E: G; E3 A4 u: o; i
“夫人不给少主回些什么？”亚树给她上了洗手水，那信上污尘甚多，每每看罢，都会染了敦子一手污迹，“那送信使还在城内，假若夫人想回些什么，能着送信使送过去。”9 ?) X: j+ b, ?$ I
敦子看着桌上一点，出了神，许久才回道：“你说，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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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树不明，只是跪在旁听着。* L2 R( C+ O* t) n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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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让那人来，又要给我家书，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敦子抬起脸，尽是无奈。
亚树一怔，随她叹了一口气，她也不明白，这个突然间出现在前田家的秋元大将到底是何人，只知道，她与敦子回到立花城的时候，当这个人出现在敦子面前，敦子茫然失措，瞬间失去了所有自持，最后付诸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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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辗转在许多人口中，知道此人是宝满城家臣秋元智的义子，秋元才加的义弟，秋元康。也即当日被高桥南所救，为敦子所恋慕，被屠夫逐出家门，冠了义父姓氏的屠夫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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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在外向敦子问安，然后道：“秋元大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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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见，再是耳目不聪的人也知道这位秋元大人的心思。虽然大家知道高桥南与敦子的婚约只是假凤虚凰，但毕竟是家主之妻，作为臣子，这般不加顾忌地登门拜访，终是有失体统，于是流言便起。说这秋元康能得此位实乃敦子所托，又道早在与高桥南成亲之前，敦子就与这秋元康有了苟且之事，如今借高桥南出征之机，二人旧情复炽。
流言种种，许多都不堪入耳。
敦子垂着目，没有回应。亚树见此，也猜不透她的心思，便试探问道：“不若，小人让他回去？”; s# |% n2 ?8 n& O
敦子摇了一下头。9 R0 |1 G+ s+ ~- v3 C5 _! C'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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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请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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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想了想，说道：“在院子里面相见吧。”5 h& M+ W. e6 N. q6 O7 i3 S3 a
初雪之后的院子上了白妆，高桥南让人种的樱树已经有一人高，只是这微雪忽来，枝桠都落了雪白。秋元康一直立在樱树下，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东西，始终低头看着，直到敦子来到身前，才回过神来。' [2 c$ m$ R* w C; S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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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久等了。”敦子向他一低首，就要坐在庭院里面的石凳上。亚树连忙让人上了坐垫，又给她端了暖手炉子，才退到外面。0 Z4 U4 S# C! b! C
秋元康没敢坐下，回道：“见过小姐。”2 o, l( k0 G# a& ?4 A! J% ^9 S
敦子指着对面的石凳，说道：“大人坐吧，老是让你站着，有失礼数。”' w6 j( o: O- G)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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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此，秋元康上前一步，想了想，又退回来，“说到礼数，因为属下的事，烦扰到小姐了。”
敦子自是知道他说的是流言一事，便抬眼看了他一阵，除了额上伤疤之外，这个人一如记忆中的样子，几年没见，身子倒是挺拔了许多，高桥南那小矮子只怕只到他胸前位置，连着乌冠，想必也没到他耳下。这般想着，不由得噗嗤地笑了出来。9 c+ Q' b. n3 B1 D$ P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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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元康见她忽然绽出笑靥，不由得一晃神，心中的女神，还是这个样子，一直高高在上，一直不可触碰，却让自己心神迷醉。
敦子也察觉到自己的失仪，便用阔袖虚掩着嘴巴，说道：“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虽然知道他一直在宝满城，追随了秋元智，但是看他在立花城处事得当，用人有度，战力能与秋元才加相提并论，便知他这几年若只在宝满城，实不能有此能耐。
“先是在义父帐下跟随，后来少主着属下去古处山城做内应，让森野军败了军，便又回了宝满城，接着就随少主征战塚崎去了。”秋元康淡淡地说道，这些年来九死一生，每天不是在战场上奔波，就是在敌阵内舔着刀锋过日子，每每以为自己行将就木，便想到了敦子，想到那个雪日，敦子在高楼上看着自己，做着手势告知自己，喜欢自己。藉着此，他才咬着牙硬是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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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爱慕之人就在眼前，却已成了别人妻，心中唏嘘，不是只言片语可述。% B/ Y+ G- y' [' P# c' W" i$ y
“这些年，当真辛苦你了。”: h4 B, H3 S!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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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小姐，属下这些算何辛苦。”秋元康看着敦子，“这些年，要小姐替属下费心了。” i. B1 C! u, U4 X" a g% W
敦子微怔，此前几日与他相见，虽说心情澎湃，但两人都一直规矩有礼，所谈也不过闲言，并无过多涉及过往，更无星点情爱之事，如今他忽然这么说，敦子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当下只得缄言。, N$ A2 o- d% N1 E% r9 O'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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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若不是小姐求少主前来救属下，只怕就没有如今的秋元康了。”他低头看着手中之物，又看了看敦子，像是鼓起极大勇气，走到敦子身前，将手中之物奉上，“此乃母亲唯一留给属下的信物，母亲去世的时候直说着这是要给媳妇的，属下一直收在身边，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能坐上大将之位，然后，将此物赠予小姐。”, S$ |4 h, A) V* e)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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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看着他手中物，是一方白帕，他将白帕展开，便可见一尊木制佛像。虽是木制，但手工精致，放在屠夫这样的家族当中，堪称难得。( A8 N* s; b; Y# q
“如今属下已是大将，虽然比之城主、家主之位尚有不足，但属下定当倾尽所能，谋得高位，不让小姐失礼于人。”秋元康这话说得诚恳，也深思熟虑多时，当日高桥南许他得大将之时，就可与敦子相见，他便尽其所能地建功立业，希望能尽快登上高位。所以当快马来报，要他前往立花城接任大将，他便知道，他与敦子相逢相守，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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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只是看着，并没接过此物，淡声道：“如今，我是高桥妇。”% M0 x. a0 P5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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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元康手微微一抖，他当真忘了，敦子与高桥南的婚约尚未解除，自己又怎么能急着取而代之呢？( R! T2 R3 _( ]. @) e3 H: G R( }
敦子没再看他，起了身，看着那些矮樱，陷入沉思。; r. D* U; A" R; G2 O' Q/ Y) L) A*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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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多时的大boss出场了，真正的大boss哦（笑）* E# h3 R( U) M1 `
虽说是大boss，但每每写到俊美无双的时候，我还是会忍不住胃中翻滚，好吧，大家一起适应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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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实在太美好了，果然是最了不得的年终奖，各位辛苦了，今天的红白，就尽情地玩耍吧。
我们2012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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