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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a/ j# y, L7 U' M# g) n0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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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的伤口因为是开果器造成的,所以伤口不算深,但开口位置列开很大,医务人员花了很大力气才给她止了血,主治医生得知她是在病房里面的事情,不由得斥责负责这个病房的护士,为何发生这种事情不加以阻止。% V( M9 X2 i9 B# X8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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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因为流血过多,脸色不甚好看,却依然弯着嘴角,“给你们添麻烦了,是我鲁莽,与护士小姐无关。”4 B! _: O8 I& L0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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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你的责任最大,没事闹什么割脉啊!”主治医生也是相当恼火,查看过她其他指标,并无发现大碍,才交代护士几句,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w* F4 O4 {* h$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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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给她留了药,吩咐吃过午饭之后才能吃,然后又为自己未能阻止这场血灾而歉疚地向她躬了身。+ N& V4 m' u) N: G# l4 V.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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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所有人都离开病房,高桥南才转脸向我,脸上的笑意在目及我的脸时,黯淡下来。此际的我,想必脸色不会比她好看。身上羊毛针织衫满是她的血,因为干涸而微微呈暗色,像一朵开得颓败的曼陀花,有着惊心动魄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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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她挪着身子到床边,用没有受伤的手,递向我。7 F# s2 A. ~& Y# m  p+ H

我用力地将这只手打开,“啪”的一下,声音很响,在静得可听见我俩呼吸声的房间里面,摄人心神。我不知道为何要拒绝她,但是这个时候的我,心中有一团火,烧得我心智全灭,甚至乎,我想把眼前人也烧了,既然她如此不爱惜自己,如此菲薄自己,那么我如此珍惜她珍贵她,又何必?4 V) p) j, I* J6 H/ @"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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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怔了怔,笑意全消,“敦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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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看着她,想起她血流不止的模样,心里面就如被刀子狠狠地剜了一下。0 Z9 X, l4 [* D. c& G- J: X

“我,只是想弥补亚美菜。”她垂下脸来。( ~8 \: t8 s2 J$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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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自己的性命来弥补她,那么谁人把你弥补给我?”感觉泪由眼角溢出,但我没有去拭,“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难道就一定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你就没想过我吗?从来就没想过我吗?如果你真有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办?你难道就没想过吗!”到最后,我还是压抑不了心中的恐惧,痛哭起来。

“敦子……”高桥南靠近过来,想把我搂入怀中,但被我一手推开,一下子跌坐回病床里面。

我站起身,往后退去一步,“你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无论我怎么待你怎么爱你,你都只是按着你个人意愿行事,性命是你的,手是你的,这些我都无权过问,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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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连忙摇头,“不是的,敦子,你听我说……”# v+ Q5 O3 N(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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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糟蹋你自己,怎么割舍你自己,我都无权过问对不对?”泪已经花了我的眼,高桥南的样子已经看的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由病床上起来,然后步向我,“可是你不知道,我是怎样的珍惜你,我宁愿受这一刀的是我,我宁愿替佐藤亚美菜受苦,宁愿受她父母的责备,我也不要你受一丝一毫的损伤,我不要,不要……”话至此,泪哽我的喉,什么都说不上来了。: L" x' [/ _# M4 f  Z& o* Q

“好了,我知道了,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敦子,对不起,对不起……”高桥南挡开我要推她的手,一把搂住我,然后紧紧地拥着,任凭我怎么推她,也推不开。- Z6 e6 c& T3 _) J'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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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累了,这个人我是怎么也不可能推开的,便陷在她怀内,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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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就是因为不要辜负你,我才以手还手。当开果器割在皮肤上的时候,我想到了里菜,我想到她为什么要投海,她之所以绝望,不但是因为兄长的不信任与偏帮,更多的是因为我。她恨我,你知道吗,她恨我。她不知道该怎么摆脱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熄灭我心中的妄想,所以只能用结束生命来结束这一切。对于亚美菜,我也抱着同样的心情,这种宁愿去死也不要与这个人有所牵连的心情,我现在总算明白过来了。敦子,我觉得以前的我很悲哀,爱着一个根本就无心在我身上的人,就像如今的亚美菜一般,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高桥南在我耳边说了许多话,我只顾着哭,并没有每字每句都听进去,只知道她向我声声道着抱歉,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倾诉自己的心情。% V: q$ k; P2 F" ]0 o

后来柏木由纪和渡辺麻友过来,我已经昏睡过去了。醒来已是在病房的沙发上,旁边坐着一脸微笑的渡辺麻友。

我勉力撑起身子,有些微眩目,估计是哭得太厉害了,看了看病床那边,高桥南没在,“高桥呢?”我哑着声音问。

“去佐藤小姐的病房了。”渡辺麻友回我。: {1 x1 g5 n. ~+ u" y. E( y5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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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心中一惊,便要起床跟过去。; A, U: l% V3 ~

“由纪陪着她,你无须担心。”渡辺麻友让我坐会沙发上,“而且经过这件事情,佐藤家那边,似乎也松口了,南过去,只是出于礼节,毕竟这事是因她而起。”

话虽如此,但要是那家伙再次逞强,被人家只言片语所扰,又搞什么割脉还手的事,那又怎么办?

渡辺麻友看着我脸上神色瞬变,不由轻笑着,“由纪在她身边,绝对不会再出事故的。”

既然这么说,我也只能信任柏木由纪,“谢谢你了。”5 J5 \- [5 X" O

“怎么说这样的话,是我要谢你呢。”她理顺裙摆的皱折,然后抬眼正视我,“今天的南,与别不同呢。”. D/ |  ^8 Y1 Q+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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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

“感觉释然了,眉目间没了抑郁,笑起来的样子也没有任何掩饰,我还以为她是流血过多以致神智出了问题,但后来她跟由纪说,希望由纪回东京都的时候,替她到里菜姐姐的坟前上香,我才知道,她是真的解脱出来了。”她微笑着,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又复回我脸上,“要知道,她从来没去看过里菜姐姐,即便是来了这里,去了里菜姐姐投海的地方,也没有露出半分情绪。看来,佐藤小姐的事,对她警示很深,让她明白再这样子下去,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h1 i5 T$ z2 G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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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谢我又是……”

“没有你的话,南不会醒悟过来。即使是醒悟,也不会得到重生,是你让她有回归的欲望,告别过往,回归现实的欲望。所以,谢谢你呢。”说着,渡辺麻友正起身子向我一躬身。认识她这段时间,从来没见过她如此礼遇一个人,我愣了好一阵,急忙给她回礼。9 p1 [  e4 x. X" q

“渡辺小姐说这样的话,让我很不好意思呢。”我捉了捉脸,眼角位置哭得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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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是一笑,想了一下,将本要再说的话忍下,转眼看了看挂钟,“那两个家伙都去一段时间了,不会又被人家为难吧。”刚才还说不用担心,但转过头来,还是会担心。高桥南有这么一位挚友,也算是人生一大幸。1 A! S5 V' l1 E4 o8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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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要不要去找她们,就看见柏木由纪扶着高桥南回来。; s2 Q& \# h0 Y6 C; l5 c" d. b5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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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见我醒过来,不由得咧嘴笑开来,“敦子!”

当真就告别过去了吗?当真就回归到我身边了吗?当真的话,高桥南,你给我好好地活下去吧。

 

二十七、8 _( M4 j* h$ [0 |" m0 e0 u%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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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在医院住了一天就叫嚷着要回家,出院之前,篠田麻里子还特意前来慰问,并说专栏的事可以暂时一缓,等高桥南的伤势好了以后再继续。& V2 f, `5 U. k, B6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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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对在旁的渡辺麻友恭恭敬敬,我才知道,《朝夕新闻》其实是渡辺家的产业,也难怪渡辺麻友能如此清楚高桥南的事,而篠田麻里子对高桥南又如此敬畏。, G  H' r/ X3 M5 H. m

柏木由纪一直想把高桥南接到渡辺家去休养,并一再与国外的友人联系,希望等高桥南伤口复原之后,就到国外进行皮肤修复手术。高桥南自是没有理会她,打着笑眼与渡辺麻友说道:“有的时候,还真的觉得由纪不在身边,是件身心畅快的事呢。”' R- f0 \! j1 U6 p

“那此前十几年里,你岂不是相当郁闷?”; L  s+ J5 E. m

高桥南佯作认真地想了一下,点了一下头,“还真的是郁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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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为了你身体健康,由纪还是不要再回高桥家为好。”渡辺麻友依旧是那个微笑若花的样子,辨不出她这话是说笑还是认真。

“这提议不错。”高桥南大笑着点点头,然后依到我肩头上,“回家吧,我实在受不了医院的味道。”! ~4 B; h& l% B$ `7 c4 ^( a3 f# p

我抬头看了看柏木由纪,脸上神情凝重,眉间蹙着,不知是因为高桥南,还是因为渡辺麻友。: E' m8 o' a+ r1 I8 C

回到家后,高桥南就倒在床上一睡不起。医院虽然有专人护理,但她一直休息不好,如今回到家中,便放松大睡了。柏木由纪在旁守着,时而察看她睡得是否安稳,又时而给她探体温,烧了开水,兑好温水放在一边,并一再保持水温适中,以备高桥南随时醒来都能喝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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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高桥南,不得不说,已到了淡化自我的地步了。9 p: o2 B( b4 F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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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有我看着就好了,你还是回去吧,让渡辺小姐在这等着,这太不好意思了。”渡辺麻友坐在沙发里,拿着高桥南的漫画书埋头苦读,听见我这么说,才抬起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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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前田小姐不觉得我们打搅的话,其实我是无所谓的。”笑容依然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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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虽然我真的觉得她们打搅了,但是人家也是关心高桥南,才纾尊降贵留在我家中,我要是再多言语,就有违待客之道了,当下到厨房准备了一些点心与茶,让二人也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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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由纪见高桥南并无什么大碍,也安心过来喝茶,点心却没碰一下,将茶饮尽之后,忽然开口说话:“麻友友还是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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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忙抬头看她一眼,又看了渡辺麻友一眼。$ W" b6 K: p3 z( }" `! [

渡辺麻友只是笑着,优雅地放下茶杯,“由纪是想回去吗?”

柏木由纪低垂着脸,没有作声。3 @  d- d- N4 }

“南根本就不需要你,你回去干什么?”渡辺麻友直视着她,脸上没有任何波澜,“这样的事情,你自责是没有用的,即便是你一直陪在她身边,事情也一样会发生。”% x1 b$ a8 v: |9 C5 L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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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由纪始终垂着目。* S2 J# q6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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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辺麻友见她如此,便沉默了一阵,忽地笑了一下,“由纪是要反悔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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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由纪猛地抬起头,眼里闪烁着不安。2 L# {" `+ U( y2 Q% K$ t2 B( D) S/ p8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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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而无信的事情,你确实做过不少呢。”渡辺麻友没再说下去,微欠身,一手支着茶几站起来,转身就往玄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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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小姐……”我低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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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由纪抿着唇,似挣扎了好一会,才放弃地松开拳头,“前田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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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3 B6 v& A+ y* l" ^# c- L

“南小姐,就拜托您了。”她向我一躬身,已说明去意。: M4 D( p9 T% j2 l" O6 i- L

我回了礼,看着她再去察看高桥南的情况,又一再交待有异常就立刻与她联系,才穿鞋离去。* k6 ~2 ^% X( h; v+ ~1 M/ N) z)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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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终于都离去,我长长吁了一口气,床的那边,似乎也传来叹息声。我走过去,高桥南果然醒了。( K, K" ~& R5 U, q5 }

“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我扶着她坐起来,然后把温水递到她嘴边,让她喝下半杯。7 ~% |# @" h! W/ `- M" @9 ]

“其实一直都没怎么睡,到后来由纪和麻友友说话,就完全醒过来了。”她惺忪着眼睛,靠在我怀内眯了一会,才坐直身子。

“既然醒着,就应该帮忙劝劝嘛。”我把水杯往她嘴边送了送,“来,多喝一口。”

她听言把杯中水喝尽,“那个当下,我不好说些什么,要真搭话,由纪那家伙就更不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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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们……”

“麻友友早就看出由纪的心思。”高桥南靠到床头,我连忙给她披了一件毛衣,“早就知道由纪回来是带着愧疚,觉得对不起我,没照顾好我,今日所受的苦难都是她失职,也知道等我哪天回家了,由纪也一定会随我回家的。”9 @/ n- S& ]" m/ J, r3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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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我说道。! @9 j. h% v7 W5 \

高桥南笑起来,“就是嘛,连敦子也明白,她是她,我是我,她没有任何义务来背负我的人生,也无需为我的人生来负责。可惜由纪那笨蛋还是一意孤行。”0 O4 _0 }# K" D4 }: e1 u4 a

“她也是家责太重。”我拉过她的手,细细看了一阵绷带缠绕的位置,回想起那伤口,依然瞩目惊心,“是不是你不回家,由纪也就不用回去?”

她看着我,歪着脑袋,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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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我又说了白痴话,高桥南不比我,她堂堂高桥家的大小姐,虽然有兄长在,但她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回家的。当下想借收拾茶具离开,怎料她一把扯住我的手腕,然后往自己身上一带,我整个人就贴到她身上了。+ w+ R5 b. R& K$ T" u%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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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在担心些什么?”她的气息就落在我的唇边,烫着我的肌肤。$ H- R4 [; T- A" [3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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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回她的话,或者说,每每处于这种状态下的我,都无法很好地表达自己,只有任由高桥南作恶的份。3 L) E9 y, q1 I$ y

“敦子是担心我回家以后就再也不会回到敦子身边?”她另外一只手落在我腰间,稍稍往自己身上拢合,“这个时候,敦子还是不相信我吗?我已经是非敦子不可了,难道你就没有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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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闪耀着光辉的眼眸,不知道是否该相信她的话。因为佐藤亚美菜的事情,她确实切身体会到中西里菜当时的心情,也因此释放了自己一直禁锢的灵魂,但是,这样并不能说明,她放下一个人,就会迅速地再装进一个人。; G% G4 L+ f! `8 o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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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她,总觉得是依赖般存在。我相信她是爱我的,也相信她是需要我的,但是,我始终认为,她爱我与我爱她,总是有着距离,一如她爱中西里菜和她爱我一般,深浅轻重,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2 m- H! n9 }( s, e$ T8 G# B

对于我长时间的沉默,她收起了笑容,握我的手随之攀到我脸上,仔细地在我唇间游走,“要怎样才相信我?”! P% C. M, h$ A' X& m0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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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没有给予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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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了。”她狡黠地一笑,手攀到我脑后,身子向前一靠,气息就窜入我唇舌间。

 

 

二十八、

我以为她会如之前的许多次一样,在几乎不能抑制的时刻,抑制住自己,然后轻吻我的额,搂我入怀。如今,她灵巧狡猾的舌,贪婪地滑过我的齿间,然后纠缠着我的舌,不依不饶,我便知道,这次的她,不若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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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夺着我的唇,吻得有些紊乱与情不自禁。意识内知道她伤口还没痊愈,这般纠缠着,恐怕会碰到她的伤口,便轻轻地抵着她的胸前,用仅有的理智推离她。她已是一脸潮红,微喘着气,不甚理解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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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过她受伤的左手,放到唇边,轻吻一下,“好了,再这样子,会碰到伤口的。”9 ]& a) t. _0 Q. E

“不会的。”她抵着我的额,“敦子会保护好它的,对不对?”: F! V5 Q% _#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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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会好好地保护它,也会好好地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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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见我眼内闪着柔和,便又贴上来,一边继续刚才被我打断的甜蜜,扶我腰的手一边似有不甘地往上游移,随着她越演越烈的深吻,越抱越紧。到最后,手忽地回到腰间,扶着我的腰,将我整个身子往上提起。我已是个沉溺在她柔情中的无助之魂,只能顺势半跪起来,就着她的手,坐到她大腿上。如此,因为身高差的关系,我们的唇不得已要分错开来。, B3 r$ \1 s# M% a5 @( c) z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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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落到我颈项间,一如刚才那般,连带滚烫的气息,极尽温柔地舔抵轻吻,舌尖滑过我的肌肤,竟有股电流穿过身体般的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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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从未有过这种感受,心中没来由一慌,松开一直握着她伤手的手,死死地搂着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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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的吻滑落下来,已到了我的锁骨位置。放在我腰间的手不知在何时已潜入我的衣衫内,热烫的掌心贴着我背脊皮肤,轻柔地游走,刚被我放开的手随即伸到我领口间,轻轻使力一扯,对襟毛衣便被她拉扯开来。

肩头因为没了毛衣的阻隔,微微一寒,我因此稍稍回过神来,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有些虚幻,“高桥……”- H0 Z( E: q7 ^4 e3 B3 o6 s3 o* w

她抬起头,眼中的温柔早经褪去,取而代之,是让我心神一振的欲望。我的毛衣、衬衫被她尽数解开,半披半穿地挂在我身上,胸口位置大开,内衣带子掉到了手臂上,只需半倾身,我最为珍贵并一直保存的美好,就统统现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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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尽可能地仰着头,碰了碰我的唇,“这样子的敦子,真的好美。”她的手顺着我的背脊往上移,碰到扣子的位置,停了下来,“这样的敦子,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手的。”话毕,手指一挑,内衣扣子就被解开。% @# p+ Y) j- m$ a& X% a* l

我合上眼,感觉她的吻,落在我的心脏位置,然后延着我胸前的弧度,如品味人间美食般细致品尝,尔后,含住让我羞涩到颤栗的地方。由最初相识,我就有为她奉献自己全部的想法,如今她对我做任何事情,其实都是我意料之内,也是我内心深处,最不可告人的愿望。以前每当她戛然而止的时候,我都会黯然,明明是那么的渴望,何以就停下了手,难道就真的放不下心里面那个人?

现在,她能纵情至此,我是该高兴的。但是,这样子的她,到底是想填补被里菜当真不爱她这个事实所袭击后的空虚,还是真的全心全意迷恋在我身上?+ h4 z6 \, Z2 u) n- ?2 D

毛衣和衬衫都被褪尽,她烫得让我无法分心的手顺着我的小腹一路往下,遇到裤头的绑带,陷入了纠结。我等了许久,见她始终没有继续进度,便艰难地将手由解她衣衫的忙碌中抽出,帮着她解开裤头绑带,然后她便没了任何阻挡。

她微微抬了一下身,搂着我倒在床上,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正好落入我的眼内,我连忙举手当在额前,就这么一个空挡,身上衣物,已没了踪影。

现在原来还是白天啊,我想到等下她要对我做的事情,羞耻就涌上心头,当下想蜷缩起双腿,但被高桥南的膝头顶着大腿根部,无法动弹。4 w% F0 T) G* R) t5 B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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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她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便停下手中动作,贴过来,吻着我的唇和脸颊,柔声问道。" K8 ^, {+ K' C/ W0 x

“……还是,白天呢……”我没敢看她的眼眸,注视着她的鼻尖,已经渗出了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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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柔地一笑,有着迷惑人心神的魅力,“这正好呢,我能清楚地看见敦子,能看清楚敦子每一个姿态,每一个神态……”她的话落在我耳旁,卸去我心底最后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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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感觉她在说这话的时候,手已经游走到可教我失控的位置,并抵死缠绵地抚弄着。到底是要做什么呢?她要做些什么呢?下意识地要夹起腿,但她紧紧地贴着我,容不得我动弹。唯有紧紧地抱着她,不让她发现我脸上已经频临崩溃的表情。

“敦子,”她吻着我的耳垂,“可以了吗?”$ i4 w2 u& [1 m6 s; \0 G- o8 F

我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能更加用力地抱她,算是回应。  r4 e" t& n! D# a9 M6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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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进入的时候,我才明白我适才的不安与心慌到底是什么,也终于明白我到底在祈求些什么,她到底要做些什么,她渴望些什么。疼痛感仅仅维持十秒钟时间,这段时间里面,她只是单手拥着我,贴着我的身子,感受我身体每一个反应,并给我冗长又缠绵的吻。待我适应过后,异于我以往所有经历所有感受的感觉,由小腹深处汹涌而来,禁不住,腰便不由自主地轻轻往她手指的方向送去。

高桥南笑起来,又细细吻了我一阵,继而加重手中力度,长驱直入。

阳光一直耀着我的目,我侧着头躲在阴暗处,但在高桥南的攻略下,有一下没一下地落入阳光底下。高桥南一直看着我,在我羞涩难耐要合上目的时候,她会倾过身来,吻我的眼睛,然后告诉我,“睁开眼睛,看着我,我并不是虚假的,与你最亲密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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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是虚假的,也不是我梦中所臆想的,这个人正与我行最亲密最密不可分的事,我不知道我们这样是否就能得永恒,是否就可以长相厮守,但是,如果不与之结合,我怕,终生都会悔恨。" T- ~, g2 ^3 Z  j8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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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以高桥南体力不支告终。用她的话来讲,这个将必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污点。腰腹间酸软到不行,我瘫软在她怀内,用毛巾拭着她脸上身上的汗,笑得娇媚。她似看得失神,待回过神来,就捏住我的下巴,吻我到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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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我爱你。9 G, d- J; _+ m! \# R6 }, p5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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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小说里面一直告诫女性,不要相信情欲里面的我爱你,即便这个人在说这话时如何情深款款,都不要相信她是真心实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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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选择相信。既然允许她与自己共赴云雨,并将一生交托到她手中,那么,她这句我爱你,无论真假,我都会相信。因为,重要的是,我爱她。

 

 

二十九、

最后,高桥南的伤口还是迸裂了,血由绷带里面渗出来,完全没有要遏止的迹象。这个样子,就不能再在床上温存了,匆匆穿上衣服,和她到医院做紧急处理。1 L7 j5 }0 Y) x0 R

护士看着高桥南才出院没几小时,就拖着血淋淋的伤口跑回来,不由得高声责备起来。我站在旁边,十分内疚地哈腰道歉,若是能阻止她动情,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高桥南只是尴尬地挠着后脑勺,一再保证不会再弄到伤口,才不用再次住院。

“佐藤小姐的事,当真处理好了?”途经佐藤亚美菜的房间,高桥南并没停下脚步,我不由得追上去,试探地问道。. p7 E; O& V: Z/ u, Q

“嗯,放心吧,被我这样子胡来,他们也不想再和我纠缠下去。”她牵过我的手,继续走出医院大门,“虽说不用麻友友相助,但是相信她在背后还是动用了渡辺家的资源,不然佐藤家不会如此快接受我的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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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最终还是要拜托渡辺小姐,那么你何苦要伤害自己。”我对于她这伤,始终耿耿于怀,为了一个与自己毫无相干的人,为何就舍得糟蹋自己。7 ?6 {$ m1 g0 \* ^; p) S9 s; z

“这件事毕竟是因我而起,我不主动做些什么弥补,实在是难以心安。”说着,她侧过脸来,向我一笑。

“难道你就不怕这一刀下去,性命就没了吗?”* f( ]3 i2 v# ~1 \1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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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哈哈大笑,“当时是在医院里面,就算这刀是落在脖子上,想必也能把性命保住的。而且,”她停顿一下,看着我的眼睛,眨了眨眼,“我身边不是有敦子在吗,我知道敦子一定会守护我的。”5 m! ]9 ~; ^  u* P+ ?# \/ \5 b& |

有时候会觉得,这样无邪的高桥南,心思会如小孩子般单纯,但是很多实际事情又清晰地表明,她想得远比我多,而且能在短时间内深思熟虑,分析利弊,然后作出最有利的选择。9 |: O: j( |. R+ [9 g3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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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不相信她在割脉这件事上面有投机取巧的念头,但是,由此可见,她习惯有人为她分担,习惯有人为她解决,也习惯无视自身以外的其他事情。这些,或多或少,都是我心内最不可掌控又最为担心的事情。+ }7 R6 d7 _, S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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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的事情彻底放下了,之所以有佐藤亚美菜这号人物,也是因为在《朝夕新闻》副刊供稿而起,我向篠田麻里子明言这些,她也没多作勉强,送上慰问金,算是副刊最后的心意。, p  g2 H, d* [3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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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每日在家不是看漫画就是打电动,偶尔约邻家的小孩去游戏机店,然后就是如往常般,给我做饭,送我上下班,最后与我缠绵。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我会支着脑袋,看着躺在身旁的这个人,她如今完全没再遭梦魇缠身,偶尔做梦,也是些莫名其妙的琐碎事。我握着她的左手,看着那道已经淡去的疤痕,心中还是会有波澜。这道疤痕,应该就是终结的记号。' `0 b0 c# X3 c/ k- r) |

她开始陆陆续续地跟我讲关于高桥家以及她本人的事。高桥家是东京都的知名世家,早在江户时代,就是受皇室倚重的名门贵族,一直发展到今日,高桥家所着重的已非台面上的生意,更多的,是数百年累积下来的基金管理。与其费心商海上的周旋,高桥家反而将家业拆分给部下及家臣,任由各家发展,在私下统管财政基金,成内敛安养之势。表面上,高桥家已淡出商场,实际东京都绝大部分商事,依然落在高桥家掌握中。然而每次都内知事选举,候选人总是会上门拜访,若获得高桥家支持,那么就是十足胜算。以致从来不涉足政界的高桥家,在政坛内,也有了为数不少的拥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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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就是在这么一个环境里面长大,家世要她循规蹈矩,要她学贯五车,要她落落大方,要她拥有最传统最典范的品质。但亦因为如此的家世,乖张霸道、自我任性的性格,也是在所难免的。家中就她一个女儿,自然是宠着呵着,即便是明知道她与中西里菜纠缠,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到了不得已的时候,才把她送到英国去。到了英国,她倒是换了一个样,一来这些脾气也是家中惯出来,没了家里面的繁文缛节、呵护备至,真实的秉性得以发展。二来她真想表现好些,让父母心软,早些准自己回去。, f+ ]: r/ G+ A# ^% y, s8 }'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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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食本领就是在英国那两年多练就出来的,她和柏木由纪各自学业都很繁重,又不想雇佣人引来同学侧目,就轮着做饭。没想到堂堂大小姐竟有煮食天赋,这让厨艺苦手的柏木由纪,松了一口气。因为宿舍离学校有一定距离,一直祈望平民化的高桥南就骑起了自行车,柏木由纪始终拘泥于淑女的行径,总是先高桥南三十分钟步行上学,高桥南就睡到几乎自然醒,才匆匆洗脸刷牙,叼着柏木由纪给她准备的面包,骑自行车飞驰上学。

那两年多,意外地成为高桥南最自由畅快的一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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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说到这,她总会攀着我的脖子,抚摸着我的耳垂,然后笑道:“以后,我和你也会如此。”3 n) t% W# t5 V8 u  b'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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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会如此,如此平淡,如此简单。我始终供职在古书店内,领着足够我俩生活的薪水,租住在尽够我俩容身的一居室公寓,骑一辆被人遗弃的破旧自行车,她终日沉迷漫画与游戏,放晴的时候,会缠着我到楼下堆雪人,欢喜时便呼朋唤友,在家里围着小炉吃火锅,闲时便牵着我的手去看海,然后在延长的防洪堤上,写上敦子我爱你。

这样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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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由纪偶尔过来,会与她在小阳台低声说些什么,我坐在茶几前,看着杯里面的茶叶,心不在焉。% ?3 R( M# s/ K7 F&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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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小姐能帮我一个忙吗?”渡辺麻友无视窃窃私语的两人,微笑着问我。6 j6 v& t) i& N5 f* q; z$ G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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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却不知我这么一个普通人,对于她此等随时可呼风唤雨的大小姐,有何可帮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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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开南。”她收起笑容,“无论如何。”

我自不会放开她,但渡辺麻友说这样的话,让我觉得,高桥南会有离开我的时候。

 

三十、6 ^% \' A9 H4 ~* h. ~2 ^6 Z7 E

严冬的雪下得很厉害,一个晚上的时间,整个城市都被白雪覆盖。即便扫雪车彻夜工作,还是阻挡不了白雪围城。因此,高桥南的自行车就没了用武之地。每日接送我,她也只能徒步,穿着款式与我一样的雪地靴,牵着我的手,领着我在雪路上,小心前行。2 ^3 X7 |# Q6 O2 m+ Q1 N. S& S( w

柏木由纪消失了一个礼拜,往常她会隔日前来向高桥南问安,这个礼拜,完全没了她的踪影,我心忽然涌上不安。高桥南对这事仿若不知,她没提起,我也不便多问,想给电话渡辺麻友,但又觉此举过于多管闲事,便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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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不知由哪里学来新菜式,连着几天给我做,我一边吃一边用筷子点着碟子的边缘,认真评点。她端坐在旁,听我这么说,便翻出小本子,把我说的话逐一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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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必要这么认真么?”我斜着眼睛看她。4 w' W/ i2 k9 L" |2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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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她一边写字一边点头,“不做好一些,敦子会不要我的。”9 E/ O/ g6 Z' ~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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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我嘀咕一声,不管她,全心在饭菜之内。2 C. K- d0 E2 q- V, {

写完字,她就趴到我肩头上,笑眯眯地说:“但是,敦子有空的时候,是不是也该给我做些好吃的呢?”

说起给她做吃的,要追溯到柏木由纪第一次上来,我给她们做的辣泡菜炒饭,其余时间都是她在伺候我。想想她这么个大小姐,每日像下人一般给我做这做那,确实有些过意不去。当下就点了点头,“想吃些什么?”

“炸猪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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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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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下午比较空闲的时候,我在古书店门口守着对面路边食摊老板开店。好不容易等了人来,然后点了一份炸猪扒饭,一边吃一边有意无意地询问他制作炸猪扒饭的窍诀。

“其实那位小姐想吃的话,可以让她直接过来。”食摊老板抱起手,面无表情地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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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他怎么知道是高桥南想吃炸猪扒饭?' B: r0 U; C/ H' `% B# f' {

他看着我的碗,抬了一下下颚,“不喜欢吃又硬要点,想必只是想探究这猪扒饭是怎么做的吧。”我碗里的猪扒仍在,倒是饭和配菜吃去不少。他脸色一转,“你可不能抢了我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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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没想抢你生意好不好!我翻着白眼,在心里面大声吼着,但是谁让高桥南对这家炸猪扒饭如此钟情,以致我不得不扯着虚伪的笑脸,低声下气地向他讨教。$ G. n$ R/ h: A; g7 F: c+ o& |

等我学会了,高桥南吃完了,今日所受的责难,一定要高桥南这家伙给我还回来!- `, ]* r/ T0 s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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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苦哀求之下,食摊老板还是把入门之法告诉了我。谢天谢地。0 ~- n5 }' v' Z* R8 r

次日请了半天假,然后到超市买了速冻猪扒、椰菜、炸料,回到家中,没看见高桥南。看了眼挂钟,是下午的两点一刻,想必她是和邻家的小孩去游戏机中心了,这也正好,省得她在,转来转去看我笑话,便把东西洗净腌制,放在冰箱里面备用。, K! P# ?( n6 \2 q! H

睡了一个午觉,醒来的时候,高桥南还没有回来。现在已经是五点三刻了。我去洗了把脸,就把准备好的猪扒取出来解冻,然后量米煮饭,把椰菜等配料洗净。想着高桥南可能是先去古书店接我,为保持惊喜,我没打算给她电话告知她我在家,便开炉炸猪扒。* r7 M' D- U7 j. L6 _

炸猪扒没我想象中简单,生熟度很难掌控,以致我一直用筷子戳肉块,肉汁就顺着筷子溢出来,落到滚烫的热油里面,随即溅起一圈沸腾。手背与手腕处不慎误伤,但肉在油锅里,我不可能有丢弃它们的机会,只得硬着头皮,继续炸。

成品有些不堪入目,我尽可能多做了些蔬菜沙律,以防她吃不下,还能有其他东西充饥。待一切准备妥当,已经是晚上的七点。我看了一眼窗外,天黑如墨,隔着紧密的窗户,还能听见轻微的下雪声响,看来又是一场暴风雪。5 [) V& ~  U- v* b

高桥南怎么还不回来?5 f6 P6 t! h8 l: ^" y+ y

我开了小阳台的门,风雪立即由门缝隙窜进来,冷得我缩了缩脖子,自行车安然地停放在小阳台里面,也就是说高桥南是步行出去的,那么比正常时间晚些回来也不为过。这么想着,心就稍稍安定,重回茶几前坐下。

从旁拿过杂志报刊乱翻了好一阵,又探了探炸猪扒的温度,想着要不要稍微加热,便过了晚上八点。

心绪不宁,给高桥南拨去电话,里面毫无感情的电子女声告知我,通讯受阻,已转留言信箱。难道是因为大风雪的原因?给邻家打去电话,告知我,今天高桥南并没有过去找她家小孩。给老板打去电话,告知我,高桥南并没有到书店找我。不安突然涌来。高桥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想到佐藤亚美菜,想到佐藤家满是怨恨的脸,心头不禁一颤。

给柏木由纪打去电话,电话是接通了,但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状态。怎么连一向谨慎的柏木由纪也这样子了?, _, _, V% j$ u

无计可施之下,我只能求助于渡辺麻友。

“关于这件事,其实我正要过来和你面谈。”渡辺麻友一接听电话,就如此说。" p: r' h' [9 ];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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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稍等片刻吧,我正在前往你家的路上,待会见。”在电话里面听不出她情绪如何,但需要亲自前来向我交待,恐怕是我难以接受的事情。. N) D" R8 t9 n  K

渡辺麻友出现的时候,由她脸上没察觉出任何不妥,她端坐在茶几前,喝过我给她沏的茶,说道:“南,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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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结果,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我一直觉得高桥南走的时候一定会向我明言,一定会向我交代清楚,一定会给我最后一个吻,或者给我最后一个拥抱。我回想起中午她给我送午饭时的神情,与平日无异,趁老板不为意的时候,握我的手,搂我的腰。这些举动,无法与作别相提并论。

“为什么她不亲自告诉我,难道是怕我纠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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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小姐切莫误会,南回去是情不得已,也事出突然,她不告知你,只是不想家中知道你的存在,所以才拜托我转告于你。”渡辺麻友放下茶杯。

“她因为什么事情回去?”$ L& `9 t( ~7 z+ k

渡辺麻友想了想,几分无奈地摇了一下头,“抱歉,这事暂时不能向你坦白,毕竟是关乎高桥家的兴衰。”5 r, D& z5 d4 M& N. g6 c

既然是关乎家族兴衰的事情,那么就确实不是我所能知晓的。也就是说,我在高桥南心中,始终不及她的家族。) w9 |) H5 Y6 X

“希望你能谅解她,也请相信她,她会回来的。”

我看着窗户,上面倒影着一个表情木然的我,突然想哭,因为我知道,高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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