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六、
高桥南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侍女特意铺在院子内的坐垫上，眉心微蹙，有些苦恼。: N& F6 g: [. s, P3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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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渡辺麻友同龄的多田爱佳抱起手看着她，用极不友善的声音说道：“就是你伤了我父亲大人？”她不曾忘记当日父亲多田纲义被送回江户城，一身是伤。问了同去家臣，知道心中一直勇猛无敌的父亲，是败在高桥军手中，而让他伤成如此的，是一个名叫高桥南的人。+ t7 p y5 {, p6 {2 g
然而这个人，现在就在她眼前。
昨天晚上就已经见识过这个人的厉害，知道父亲败在她手中也是技不如人，但想到她如今是渡辺家臣，地位身份远不及自家父亲，此前伤父亲至此，不由得心中有气，话出口自不会留情。! }1 Y) N( ~1 g0 _% X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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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田爱佳如此直白，高桥南也没有否认的想法，便一躬身，“正是小人。”, s& T' I0 q- y+ R
“伤了我父亲大人还敢来渡辺府中任差，你可当真大胆。”爱佳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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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时各为其主，伤多田殿下也是无奈之举，还望殿下见谅。”+ X: G0 E, b. D ~- z6 z' _
爱佳还要再说些什么，小嶋阳菜就接过话来，“当日她是敌军之将，伤了纲义殿下亦是情有可原。如今纲义殿下身子安好，且昨夜殿下对她也是多有嘉赏，想来此事他已没多计较，爱佳就大人大量，不要与高桥大人生气了。”7 i& s+ Q0 |( B% |+ a2 W1 V5 Z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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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阳菜开口劝说，麻友便也说道：“事已至此，爱佳怪责于她也是于事无补。何况她现在乃我近身，行事规矩有度，甚是得我心意。若爱佳与她置气，便是为难于我，往下亦不知是否还要起用她。要知此去画院，非女侍卫不可，若是换了旁人……”
“好啦好啦。”爱佳左右看了她们一眼，撇了撇嘴角，“我不过问了一句说了一句，阳菜姐姐和麻友何必就如此着急偏向相护，与我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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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菜与麻友互视一笑，执起她一手，笑道：“怎会与爱佳针锋相对，只是不愿爱佳为此等琐事伤神。今天说好要来听九州风情的，可不要为了过去之事，损了雅兴。”说罢，别目向高桥南。+ p0 b/ f( y% A. T
得二人解围，高桥南也甚是感激，连忙向三人躬身，“诸位殿下要知些什么？”8 r7 d* q: O2 v( R
“大人随意便好，我等从未去过九州，才想知些那边风情。那里与武藏可有何处不同？”阳菜倚在庭廊的栏杆前，一脸淡适笑意。) t+ x* S8 q$ K* ^0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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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想了一下，“既是如此，那小人就将所知所见告知诸位殿下，如有不明，殿下随便发问，小人定当详细讲解。”当下，就细细说起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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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说的，自是宝满城，说起宝满城各处风光，犹如重回旧地。随后说到立花城，说到城外的樱林与遍地的紫阳花，阳菜适时地插上一句，“原来紫阳花是大人在立花城的念物。”4 z7 N/ Q0 n L& F)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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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怔了怔，在紫阳花开的季节，敦子总会采下数朵，置在房中，那气息与光影，因着这无端的思念忽在眼前。( Y9 q7 \. t)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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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可是念起何人了？”阳菜见她停下话来，若有所思，便问道。- j& ^4 L$ L* @% d$ v( j& K* A
高桥南稍带歉意地微低首，继续说着筑前诸地，尔后就是肥前、日向、丰后。她虽然长年征战，但自幼无书不读，所知甚多，而且因为战事，去过多地见过多事多人，道出之事比之书本所言，要有趣生动得多。% K0 g' a; }& _4 G
说到各地大神祭的趣事，阳菜听得掩嘴轻笑，爱佳本是心中不快，但听见这诸多趣事，也着了迷，连声追问着何解。只有麻友安坐在那，捧着茶杯，静静听着高桥南的话，偶尔淡笑，又偶尔沉思，对她所言似乎并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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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菜瞥了她一眼，便笑着问高桥南，“听闻九州有山火，可是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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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点点头，“确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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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在何处？”0 o7 x( t2 S$ Q;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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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州之南，萨摩南端，鹿儿岛上。”这么说着，高桥南不着痕迹地扫了麻友一眼，便又匆匆移到别处。原来还以为小嶋阳菜真想知道九州风情，但当她问到鹿儿岛上之事，就终于明白，今日一会，醉翁之意不在酒。看看多田爱佳的兴致勃勃，又看看小嶋阳菜的意味深长，再看渡辺麻友神色紧张，便知当中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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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半年时间，自己随在麻友身旁多时，她都没能开口问些什么，如今想必是欲借小嶋阳菜之口，来获悉鹿儿岛中事。4 m% `. ~5 o# o {. P& g2 j& u% s1 u2 v
“这鹿儿岛可有好玩之物？”阳菜佯作好奇，一脸天然地问，却与多田爱佳的真好奇有所区别。
高桥南也没作隐瞒，将鹿儿岛上好玩有趣之事一一道出，末了还故意说了柏木府中事情，“说起在鹿儿岛所见，令小人一见难忘的，还是在柏木家中的所见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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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此，麻友当即抬起眼，见高桥南看着自己，又慌忙别过目去。1 a! K2 d( T0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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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菜自是察觉高桥南用意，便顺着她的话问道：“有何难忘之事？”
高桥南回过头去，指着南墙上的蔷薇，“在柏木家中，小人也曾见过此种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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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麻友已按捺不住，开口问：“在，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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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柏木家二殿下的庭院内。也植在南墙上，花枝攀满墙壁，花朵开满枝桠，映着海面波光，甚是好看。”高桥南回过头来，细细想着当日所见，“小人初次见此种繁花，也好奇之极，得知此花名叫蔷薇，又是由武藏带去，小人才知晓武藏竟有如此绚丽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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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紧了紧手中茶杯，“那么，你可知道这柏木家的二殿下，怎么能有武藏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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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淡淡一笑，“这自不是小人可得悉的，不过看那二殿下的神色，想来此物于她甚有意义。据闻此花乃她亲手所植，每日总是耗时间坐在花旁，从不许旁人采摘，直到花瓣落下，才将花瓣捡回寝殿内，留一室花香。”
“没想到那人竟把这事给学回去了。”爱佳听着，低声囔道，话出口，才觉说了不该说的话，又慌忙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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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高桥南大致清楚，除了渡辺麻友之外，另外两人也是知道柏木由纪此人的，甚至也有一定交情，当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话锋一转，说到别样事情上去了。1 z- X0 N7 s6 ?6 {0 K
直到午间，松幸太郎着人来请高桥南回去，准备随渡辺俊二出府外一趟，三人才不得已让高桥南离去。
“爱佳不是要到爱子夫人那去吗？趁着午膳，给爱子夫人问安去吧。”阳菜向伸展着腰身的爱佳说道。; J: m( K( |& d7 k4 F/ a6 r
爱佳见高桥南已离去，又念起自家姐姐来，便与二人道了别，往南殿去见爱子夫人了。
待爱佳远处，阳菜便让侍女去准备午膳，一众侍女各自领命下去，庭廊内，就剩下她与麻友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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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问，总算了你心愿。”阳菜扶着栏杆，换了一个坐姿，“这人来了府中半年有余，你为何就不敢去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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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轻轻摇了一下头。1 Q" r: u$ r5 L5 o. P
“可是怕透露了心迹，会惹出别样事端？”阳菜知她秉性谨慎，虽然设法将高桥南安置在身旁，但碍于此事乱了伦常，又是与敌军有关，自是多有保留，故迟迟未向高桥南问些什么。直到阳菜由备前赶来，身边总算有个知根知底的人，也顾不得被阳菜笑话，托她替自己去探高桥南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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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叹一声，“虽是问了许多，但终究还是没她音信。”3 e9 v$ b o6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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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顾忌此人，自不能多问与那人相关之事。适才一番言语，这高桥南已是有了戒心，蔷薇一事，她定是有心道之。”$ |# H% S8 b" i7 I0 y
“如若真是有心道与我知，那么，是否说她亦知得一些前因后果？”麻友听阳菜这般说，不禁问道。
阳菜思索片刻，“若真是知得你与那人之事，她大可以此为把柄，借此扶摇直上。但看她行事端正，处事光明磊落，在你身旁行走半年，从未提及此事，又不似知道什么。或许她只知那人当年来过渡辺府，却不知你俩当中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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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听着，没有作声。8 j( R( O3 ^. z- I, s4 M
阳菜看着她，微微蹙起眉头，“那人已走了三年有余，期间音信全无，你何以还这般念念不忘？我此回随父亲大人入京，得悉主公有意将你许予诚仁亲王。若是当真，你往下，只怕是守不得了。”8 W$ m- z* O! l1 x
麻友依然没作声，抬眼看着院中景致，看着南墙上的蔷薇花，忽然念起与柏木由纪一起的那些日子。那时也似如今天色，蔷薇花亦开得正盛。她合上目，感觉暖阳落在眼睑，微风掠过耳际，这些温柔又舒心的感觉，一如三年前，一如柏木由纪在自己身旁。; a: y% {, ^" |& e-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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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柏木由纪，正是蔷薇花开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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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的渡辺麻友坐在寝殿的庭廊内，支着下巴，注视樱树枝头的雀儿。师傅交代了仕女画像的课业，一向功于山水花草的麻友有些苦恼，虽然所画仕女美轮美奂，但呈到师傅面前却只得中评，每每师傅都只看了一眼就将画作放下，道：“殿下笔下人物虽美，却是无神。”! \* y0 R0 {# T' s5 q% X5 l+ F
她叹了一声，“如何姿态才算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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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笑了笑，“殿下用心去画，便能显神。”& ^$ b0 Y& c) Y8 e. S
用心？难道如今就不用心了？渡辺麻友回头看了看由室内换了仕女衣装的侍女，着了厚妆，端坐在麻友身前，持着扇子作姿态。这般人物，怎么可能用心？所以为求美感，每次都是凭空想象，将脑内的天女画下。只是虚无之人，怎会有神？
麻友没了兴致，将笔放在一旁。近身知她心思，便让那侍女退去，问道：“不若小人让人在外请艺人回来，听闻艺人的仕女装扮甚是美丽。”
“那些艺人流莺怎能入府呢？况且来到殿下寝殿，成何体统？”陪读岩佐美咲听此连忙反对，想了想，又提议道：“这仕女姿态想必我等再如何模仿亦是不像，让殿下作画只会毁了殿下一番心血。不如让官家小姐前来，论气质论才貌，倒是有相仿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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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听此，先是想到常与自己亲近的至交多田爱佳，不由得摇摇头，且不说仕女之态，便是淑女之态这位多田小姐亦未有，让她来只会画虎不成反类犬。然而另一至交小嶋阳菜，倒是有几分仕女风姿，让她来装扮也是适合。可惜小嶋家远在备前，若非大时大节也难得上京一趟，便难解现下用人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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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将此意作罢，岩佐美咲忽道：“前些天由鹿儿岛那不是来了一位柏木殿下吗，听侍候的人说，那人可是世间少见的美人儿，这等上佳人选，不正合殿下您心意吗？”5 |- ] O& d2 Z6 }
鹿儿岛来的柏木殿下，麻友自是知道，据说是为和亲而来，只是兄长渡辺俊二直在外，未来得及赶回家中，所以这位柏木殿下便始终待在偏殿内，等待渡边俊二归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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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咲如此提议倒让她对这个从未见过一面的柏木殿下有了好奇，是怎样的一个人，不远千里为和亲而来，留在本是敌对的渡辺家内，想必如今正战战兢兢吧。7 Z! `# b" ~0 q' W
当下就微点首，应允了美咲的提议，让柏木由纪前来让自己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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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一段时间，要诸位为在下挂心，实在是不该，先给诸位道歉（土下座）
消失的原因，不外乎也就是关于毕业之事。当时那刻，确实是有不能再继续下去的心，与友人谈及此意，她只回在下一句，总不能如此有始无终。这样的话，继续写下去，就是为了得个终结，那么，所有都只会流于应付，最后必然草草了事。
所以想稍稍平复一下。故而什么都没做，也完全脱离脑补状态，明明事发之前还脑补到突破天际的（笑）' r- ~/ f" }3 p9 v* k1 N(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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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打救在下的，还是阿酱。（详见在港种种）
一切都是在下多想了，这本来是很简单的事情，只是大家不在同一个团队而已，其他都没有变化。两人还住得很近，依然可以everyday阿酱。二人原本外务繁多，即便在同一个团也不见得有交集，分开了情况也不会见得坏到哪。; v, ^3 i) H% [1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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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在下承认脑补又来了。只是也认清了一些事情，假若没有爱的话，在同一个团，怎么都不会扭到一块去，假若有爱，一个在华盛顿、一个在香港，也能有所联系（这个真的想多了……）; W- A4 I H, @4 f
就是这样，缓过神来，再去看之前几天的事，再去看在下一直不敢看的新闻，忽然觉得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u: o/ E0 f( w0 |6 B+ _.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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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文还是要回到日常。这几天完全没有写，此章是此前写下的，就让诸位先解解疑，放放心，在下还在。$ S8 q/ I; P# ?3 K: P9 Z; ]. C1 f
谢谢给在下鼓励和打气的诸位，明明在下就是个毫不回复的家伙，还要大家这么牵挂，实在是惭愧。好吧，九州会进行到底，果酱也会进行到底，在下也会进行到底。诸位也是，加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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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果醬 + 其中CP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