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六－夏路卡的部落格

Apr 17 Thu 2014 09:29
章十六

章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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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柏木宪再次接见高桥众人，纳高桥家为柏木大家臣，并授肥前一地。如此篠田家在东筑前，而高桥家在西肥前，一下子隔断了九州内敌对势力与外界的联系。! U6 q( t& b2 h4 W- C9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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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高桥统绍意气风发，与柏木宪一饮再饮。高桥南坐在一旁，只略略碰了一下杯。篠田宗明看在眼内，淡声问：“如今高桥家得主公相助，大名之位指日可待，南你还忧心些什么？”. `% p) e$ ]% B3 z0 k4 a" k3 F% t

高桥南看了坐在上位的柏木宪一眼，垂下眼来，“殿下多虑了，南只是有些累。”如今她不再是篠田家臣，故只用尊称。

宗明见她不愿说，便笑了笑，“如果是因为你与敦子的婚约，我倒是能帮上一忙。”) n; G5 L1 @6 J2 U) D

高桥南抬起眼，很快又垂下，“此事如今已非殿下出手便能更改的。”

“哦？”宗明也看了柏木宪一眼，想起昨日高桥南与他单独会晤多时，不知当中是否生了变故，便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作多余之举了。只是此事乃我当日荒唐为之，如需协力，即管与我开口就是。”

高桥南连忙抬头，行了一礼，“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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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明拍拍她的肩，叹道：“若你生为男子，恐怕，九州无人是你敌手。”说罢就觉有误，又道：“如今你生为女子，亦能助你父获大名之位，所向披靡，或许我当日一个玩笑，并没有错。”1 R. b6 ]6 t6 |8 o$ A(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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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怔了怔，低头看着酒碟，这个玩笑，当真就没有错吗？' Q1 ^; e" _5 X3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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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与亚树受由纪之邀，早早就到了由纪的寝殿。由纪在面海的庭廊内备了点心香茶，见二人前来便起身相迎。敦子对此不禁生疑，既然是有眼疾，怎么能知道自己前来，并精准地起身行礼呢？她看了身后的亚树一眼，亚树垂着脸，不得解，唯有上前与由纪行礼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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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寒暄一番，便又说起昨日未完之事，由纪听到亚树在日田所历，敦子说得身临其境，不由得一惊一诧，向着亚树心有余悸地道：“幸好得高桥大人路经，不然亚树小姐，就难保安稳了。”# {, L8 a5 g9 @6 J0 Q

亚树点着首，“确实如此，想来神灵有目，知我有难，便让我遇上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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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纪叹了一声，接过侍女递上来的茶杯，面向大海，问道：“今日天色可好？”' o2 M8 S* B$ d: }1 w+ S

侍女听此，当即回道：“今日风和日丽、天朗气清，海面微波荡漾，冷暖正好。”$ D6 H, w+ d. v! n

敦子与亚树在旁听着，心中微微一愣，却又不敢多言，只是跪坐在旁。# m& G: A( ]' ^( L;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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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纪听罢，点了一下头，别过脸来，对着二人微微笑一下，“今天天气甚好，二位可要出去走走？”

敦子摇摇头，“还是留在府中好了。”3 G& _; j1 y; e8 {9 K4 x% |

“这样的话，难为你们留此陪我了。”她笑道。% r8 p- H. B. z4 V  G

敦子与亚树不解，依然不敢多问。: f4 r7 w* A1 L3 |- A

由纪倒是看出二人心思，说道：“实不相瞒，我眼有顽疾，目不能视。此前隐瞒，实在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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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敦子与亚树都多番留意，想从种种细节中探得心中所疑，没料到由纪丝毫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坦白相告，这让二人既尴尬又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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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纪眼中闪了笑意，“二位无需在意，此疾自幼落下，虽然看似与别人无异，但我与二位交心交情，就不能将此事隐瞒。”

敦子怔了许久，终于回过神来，连忙道：“由纪小姐太客气了，是我们失礼才是。其实昨夜，我们就察得一二，只是未能确认，又恐误会，才不敢相询。”: a5 N2 _. Q- H* W/ y)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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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此，由纪反而有了兴致，“我与旁人相见，从未有人能一眼看出我眼内有疾，你们是如何晓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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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也不作隐瞒，将昨夜所猜之事，统统相告。由纪不由笑起来，“亚树小姐果然是博学之人呢。”- p! j) y/ Z  a8 i

亚树脸上微赫，“此等事情，犹如窥二殿下隐私，实在是亚树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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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树小姐无需介怀，我有眼疾一事也非秘闻，鹿儿岛内想必知者甚多。况且我有心佯装无恙，欺瞒在先，才至二位误会，故而二位心中有疑，也分属情理。”1 N- [' o2 y% Y8 E

敦子与亚树听着，知她为自己解围，心中不由得感激，当即行礼以示谢意。

“由纪小姐因何有此顽疾？”敦子见事情已经坦白，便大方看着由纪双目，但依然未觉有何不妥。

“想来是前生惹下的孽障。”由纪又是一阵叹息，“出生之时，母亲大人因年岁较长，体不堪荷，有了败血之灾，侍产妇怕我在母亲大人体内有性命之忧，便行古法将我强行产出。说是当时我睁着目，母亲大人体血入了眼中，成了血障，便从此糊了眼睛，无法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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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生来如此，敦子不禁叹了一声，又问：“可曾寻医师察看？”  Z2 s* H6 o7 J! u2 L: x

“怎会不寻，只是此疾顽恶，几近无药可解。”由纪与她笑靥，似安慰她，又似安慰自己。

敦子蹙起眉，回头向亚树道：“亚树外祖父不是也曾遇此顽疾吗，可曾有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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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树深思片刻，回道：“亚树只知外祖父曾遇此症，但是否有解，则需翻阅典籍才能知晓。”. q5 z/ V5 u6 f/ B3 N9 P0 U" _

“那典籍何在？”敦子急忙问。3 C# i3 o# O" N) F

“在亚树随行行李内。”* o: |+ H; h, y5 b& f1 @3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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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大喜，向由纪道：“由纪小姐且等等，让我与亚树回去翻阅典籍，看她外祖父所留，有否医治之法。”

由纪早就访遍天下名医，都不得疗法，这小小陪读虽然博学，但又如何能有治疗之法呢？但见敦子一片真心诚意，又不好冷落她，便笑着点点首，“那么就有劳二位了。”

当下敦子与亚树行礼告退，匆匆回到自己房中，在一堆行李中翻出亚树的卷籍箱，只见内收卷籍上百，实不知那记载治疗血障掩目之法的典籍在哪，只得都翻出来，一卷一卷地翻查。

才翻了两卷，就听见旁边书房传来说话声。) k& m% i+ o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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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在这鹿儿岛，甚是无聊啊~”说话的，正是珠理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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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理奈又说无礼话了。”教训之人，便是里英。% J2 x/ D$ ^7 C; \

“里英就随她放松吧，这两日陪着少主觐见大主公，珠理奈可是想破脑袋才想得几句对答之词。”笑着说话的，是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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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英也笑起来，“都怨她不用心课业，只顾舞刀弄枪，如今大主公只问了一个护城之策，就要她头痛至此，若是问你治国之策，岂不是能要你命绝？”$ C/ m: O( T4 M'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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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里英姐姐就会教训我。”珠理奈耍起小孩脾气，“我再是不堪，也不至某人那般，大主公才问了名字，便双脚发软，口吃迷茫。”她说的自然就是指原了。( |# C+ y! w6 ?$ l! b2 |,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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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指原想要辩驳，但想到自己适才样子，比起里英的机智多谋、才加的气定神闲以及珠理奈的童真烂漫，都无可比拟，便垂下头，不再辩驳了。

“小指也非如此不堪，最后还是能告知主公，自己姓指原。”门被打开，高桥南笑着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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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连忙起身行礼，“少主。”

高桥南遣退侍从，与四人盘腿坐下，笑道：“我知诸位宁可上阵杀敌，也不愿在此饮酒应酬，但官场如此，又不得不笑脸迎人，日后入主肥前，此等场合更多，如今就权当磨炼吧。”

珠理奈与指原不大情愿地应了，珠理奈问道：“少主，我们何时才回去？”1 R3 X" E1 K! H% A/ q/ R" C2 p

高桥南盘算一下，“今日已基本见过诸位大名，明日再随主公到寺庙祈愿，次日便可起程回立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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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理奈无奈地垂下头，与一旁始终垂着头的指原相映成趣，惹得另外三人一阵笑声。还没笑罢，房门就被打开，只见敦子一脸匆忙地走进来，亚树跪坐在门前，将门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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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旁，笑问：“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在二殿下那处吗？”

敦子也不回她问话，径自问道：“你可是后日就回程？”- W  g) R0 t+ X6 O6 {- W/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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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点了一下头。

“可否将回程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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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高桥南见她一脸凝重，知是有要事。' u2 B: w' p9 H- Y/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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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亚树正忙着翻阅典籍，望能寻得治疗由纪小姐双目之法。但是典籍繁多，一时半刻想是翻不出个所以，即便翻出，研究病例又是一段时日，若是后日便回程，怕是无法给由纪小姐诊断。”$ W$ v3 @" O# u- Z' g* p

“如此说来，你此去，已知晓二殿下的真相了？”" d( E2 ?  d0 N* I1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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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知道由纪失明一事在鹿儿岛中几乎是公开之闻，便没了顾忌，与众人道了来龙去脉。

里英听罢沉思了片刻，“听夫人如此说，属下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何事？”高桥南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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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可曾记得森野军攻打立花城之前，有一月几乎无战事。”3 ^& B7 Y$ @( b

高桥南想了想，当时父亲高桥统绍与前田信正虽然也有战事在外，但不知因何事，一直停战，及后森野军大举进攻立花城，北方战事才再继续，当即点了一下头。

“当时有传主公欲与武藏的渡辺家和解，将天下两分，然后为表诚意，还将女儿送过去，与渡辺家和亲。”里英一边想一边说。4 f; i( R- {; p9 s; K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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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真有此传闻。”1 o( L1 K( {# w# c*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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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来不知因何事，渡边家将柏木家的女儿退回来，还发动战事，当中就有森野军围攻立花城一战。”里英继续道，“如今细想，倒觉此事属真。”& ~: L1 \& c. J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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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让里英觉得属真了？”6 z1 ]- H% P2 Y3 H! u(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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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子当时回报，道那渡边家之所以将柏木家的女儿退回，是因欺诈一事。至于欺何诈何，就不得而知。但听夫人适才所说，这位二殿下双目失明，却能如常人般转目对视，丝毫不觉有异，姑且信有和亲一事，那么送去渡辺家的，想必就是这位二殿下了。渡边家的人以为二殿下正常无异，怎料实为无目之人，便陡然生怒，退了婚约，还动战报复。”& w# v% u$ N;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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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一边听，一边沉思，敦子见她不作声，便问：“难道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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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蔷薇是二殿下由何处带回？”高桥南反问道。

“武藏。”1 {3 i( o) g3 a! p

“怕真是如此。”武藏乃渡辺家的居家领地，身为柏木家二殿下的由纪能得此花籽，更印证她因和亲前往过武藏。$ Y+ e5 e& K' q" a3 i7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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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加不解了，“要是有心和亲，大主公因何将有眼疾的二殿下送去呢？而且不明言事实，如此只会徒增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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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南叹了一声，“就是不愿和解，才将二殿下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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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均是不明，都看着她。高桥南将手收入袖中，“那段时间，主公的兵马过了四国，并悄悄渗透，待二殿下失明之事真相大白，四国都在主公掌握之中了。”1 Q' r) Q* L2 L2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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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英当即明白，“也就是说，二殿下只是拖延战局的棋子？”

高桥南蹙着眉头，“怕是如此了。”2 E, X0 X) g*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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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渡辺家因何肯将二殿下放回来？”指原也不解，“被夺了领地，理应杀了落在自己手中的二殿下泄恨才是。”7 u# Z3 ~3 `* O: r+ c+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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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殿下是以和亲之名前往武藏，战时且都不斩来使，更何况她乃和亲而来的殿下。再者渡辺家要留英名，要让天下人赞他重信明理之举，又要天下人耻主公不仁不义之举，才会将二殿下放回来，然后又有了起兵之名，此后便无惧无畏。”高桥南分析道，众人听着，都不由得心内一沉，若真如此，这大主公，实非仁义之辈。

高桥南看了众人一眼，知道各人心思，便又笑道：“我们辅助主公，就是要统一天下，平定天下，略施计谋亦是在所难免，若舍一人弃一人，便能换得安稳，其实已是不幸中之大幸。”

众人听此，又觉所言甚是，便一躬身，“属下谨遵教训。”5 a1 V4 O0 {2 a, q2 z+ n) N  K( I/ H

只有敦子锁着眉头，看着高桥南，握紧她的手。, {. S7 I7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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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方面，在解释一下吧，护城站是春天，之后去鹭岳城，然后出战塚崎，到同年夏末才归，然后再去鹿儿岛，应该是夏入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