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名為JOKE的咖啡店0 [) r5 N& Z6 E# V3 q/ ~
你有沒有曾經試過這樣？你很喜歡一件東西，每天都很渴望得到她，當這東西在你手上的時候你又覺得太多了。1 O- q) v6 d. N6 x5 }% P+ V! }
她從以前開始，都在想著自己有沒有不能得到的東西呢？) |: Z5 }# s. V- t, f& @" b
好像有又好像沒有，從出生以來，她得到別人想要擁有的一切，漂亮的樣子、雄厚的家勢、聰明的腦袋，在世界上輕易的得到又放棄好像是習慣。5 d& b1 z+ K6 x: t6 O*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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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陽菜在喝下手中咖啡的時候，久違的想起一段遙遠的記憶。她托著下頷，望著窗外的人流，經過的汽車在車道上規律的行車，人們也抱著東京人一貫的態度──冷漠，行走在街道上，看不出每個人的情緒。
她似是放棄的不再望著外面的風景，看久了，連自己都會變得更冷漠。- Y; x, W& u' s3 u* q/ a, A
她撫著咖啡杯邊沿，細心看著咖啡杯上的紋理。有人告訴過她，這間店的老闆曾經是旅歐一段長時間，每套咖啡杯都是她獨一無二帶回來的，回來以後，便在鬧市中開了這一間別出心裁的咖啡店，雖然面積不大，卻很受到附近一帶咖啡愛好者的喜歡。
進入咖啡店好像會穿越時空，連時間都會靜止起來。. S8 U0 R0 N, U' @2 E2 a( Q
一首一首的英文經典老歌，從放在角落的黑膠碟機流竄出來。; k8 ?0 b7 d. d) i
現在剛好播到一首她很熟悉的老歌，不知道為什麼在英國留學期間她愛上了那個年代的歌曲，當時男友也跟她說，陽菜的樣子還真是看不出來喜歡古老歌曲。
Headed for city lights . [) L' W9 d5 m9 B- ?" ^
Climbed the ladder up to fortune and fame # v+ t: ]2 I3 E$ V+ F* t7 [
I worked my fingers to the bone
Made myself a name
Funny, I seem to find that no matter how the years unwind % A5 q! ?; d1 G
Still I reminisce about the girl I miss ( h8 g; g6 k+ E; D% z& C% I
And the love I left behind...
店舖裡的人不多，除了店員以外只有陽菜一個人，記起那個名叫大島優子的女生。想起了她們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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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沙啞的聲線從背後喝著她，她轉頭只見女生淺色的眼眸裡滿溢著驚慌，陽菜看一眼她的樣子，搜尋腦裡的記憶自己那裡看過這個人，是今天來的新生，高一才插班進來的大島優子，難怪這麼多管閑事，再看一眼自己腳下的位置。
「我想做什麼關你什麼事？」她故意壓抑著笑意，裝出冷酷的神態反問她。
「同學，這個世界很美好，你如果跳下去的話，知道有什麼效果嗎？你長得這麼美，你想要看到自己變成泥漿嗎？」她像是被她嚇急了，一步步走上前，想要拉回她。
「你不要再走過來，再走過來我就跳下去」她恐嚇著她，見她的臉色瞬間褪去血色，八字眉更加有往下垂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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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有趣，是陽菜對她下的評語，太久沒有遇到有趣的人了。0 V9 i0 l# ]6 \+ f( _: {
臉上卻擺出悲痛欲絕的表情，也想看一下她的反應到底會怎樣，陽菜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作弄人的細胞。- H; _ h9 k" }4 H) V3 ~, t7 V
「不要管我，我死了大家都會快樂一點，每個人都希望我不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會在意的，如果你想有人聽你說話，那麼就由我聽你說話，你說的一切我都會聽，所以你不要跳下去。」她滿臉認真對她大哮對聲，握堅的拳頭在表示她的決心，陽菜驚訝得口腔都合不來，還是反應什麼事，已經被優子整個人緊緊抱著拉下來，一起摔在地上。" ~9 n& w: b& v9 d7 c- r+ I
「嘖……」她閉上眼睛聽到身下的優子喊痛，埋在她頸項上的自己不禁有一股想要笑出來的衝動，雖然這樣說，她卻其實真的已經笑出來了，笑得不能自己，努力也壓抑不了。; X3 Q6 d& F7 \
「我…你…你…我」優子發出幾個單音，陽菜從她身上慢慢爬起來，她笑得花枝亂顫，淚水都湧出來了，優子茫然著不明白她笑的意義。' Z# p' E7 D$ w0 g; c, V; l. \# ], [
笑卻很容易傳染的，好像慢慢她身上的歡樂傳到她的身上，被她感染了，所以她也跟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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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時有人爬上了天台，一定會看到兩個瘋子在天台無端大笑。6 C5 T7 m& x1 c4 `3 t0 Y9 a c*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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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小嶋陽菜，大島同學。你好」她伸出手，優子跟她的手交握，或許是剛才一連串的事情過於驚險的關係，優子的手心有些潮濕。) H7 a5 F% k+ H
驚訝於小嶋陽菜知道她的名字，優子錯愕的微張開口，又很快換上一張愉快的笑臉「我叫大島優子」她自我介紹完後，眉宇之間收攏起來「如果小嶋同學有任何不開心的事都可以跟我說，但請不要輕生」
她對剛才的事情緊緊於懷，看來要說服她自己不是自殺很難。( h2 v- R9 n+ f
只能唯唯諾諾的回答她說好。" [+ ^, n% S Q) R5 v1 l; o
不過，陽菜回想過去的日子，或許她真的會有一天從天台上跳下來，如果沒有遇到大島優子的話。2 x: f; g" n1 p4 x4 _(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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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同學」& e2 D2 q( y* G1 a% |- x c/ f
「陽菜」 x/ ?8 O. Q6 \+ ?
「唉？」7 P) `9 u: x C; F
「叫我陽菜，優醬」( P, g/ r1 G4 G8 M& U: @. y$ i
「小…陽菜」她發現自己差點叫錯了，對著陽菜生氣的臉道歉後，彷彿對自己下定決心「陽菜，要不要跟我來？帶你去一個地方」
從沒有見過的人，突然毫無預警獨特的方式闖進自己的生命裡，感覺就像有人強拿著一個鐵錘去敲碎某種東西一樣，出現一道裂痕。
「去什麼地方？」對於第一次見面的人，過份的信任是好事還是壞事，陽菜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 c0 U. p) f a9 q H. F2 z
「跟我來吧」也沒有理會陽菜到底會不會真的跟著她，徑自走在前頭，跟在她身後，穿梭在一間又一間的商店，走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到陽菜終於想說累的時候，才終於停下來。
「到了」她拉開木制的門，對她作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H4 s6 R/ x1 Z4 s, l
陽菜抬頭望著掛在半空的牌子，以一牌不大不小的木牌寫著【JOKE】。" m& e- i4 f- }" H# f& p
咖啡香從一進門從傾瀉出來，木做的色調，映入眼簾便是吧檯，員工在專心的制作香濃的咖啡，優子領著她住到位置上，她專心的留意店舖的設計，門的左手邊便是大書櫃，放滿零零落落的外文書藉，書櫃的對面放置了一個大鐘，鐘的旁邊放著黑膠唱碟機。
還在圍繞著店舖井然有序的擺著各式各樣的世界小玩意，一間看似平凡，實際充滿驚喜的咖啡店。- F- C+ e, M# R5 B
多年來不曾改變的怖置，陽菜覺得眼前的記憶和現實相互交織起來的感覺，其實她明白只是錯覺而已。! d! c3 u l+ W5 F+ k! e) e
「結帳，謝謝」結帳後從店裡走出來，陽菜低下頭，數著自己的腳步慢慢離開。
她尋思著自己難道真的是思鄉情結嗎？突然想起久違的記憶，是一段自己在離開日本以後都不再想起的記憶。5 S7 r/ }. h+ P2 B0 e: L& W1 y
離開日本以後，她還是小嶋陽菜，沒有改變自己的生活，毫無掛念的她還是照常的上學，交男朋友，然後畢業，她只是多出了一項喜歡聽西洋樂的興趣，其他的…不曾改變。- B6 E* O. D0 D,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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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小嶋陽菜。6 X: j O3 w# M: j/ u$ l5 l3 Y* z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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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名為JOKE的咖啡店
相遇的時候，又是相對無言。/ G1 V j( [ Y# H# g6 U
從前再好的關係，再親密的朋友，時間…好像都能沖淡一切，再想念，可惜沒有碰觸的勇氣。+ \! `/ U7 t0 x0 v! C' n
晚上的樂器店還沒有關門。" p5 N% H) [ w$ c: e8 J, b
錯，其實是已經關門了，燈火通明的理由是因為在一月舉行的婚禮，還有一段距離還是希望多作練習的人。
看來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樂團。
但…總是少了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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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不如下次再練習，我要回去了」優子放下貝斯，坐在地面不滿的大喊，皺著眉頭，口中沒說出來，南還是看出她對現況不滿意。
「大家也累了，下次再練習吧」她好言相勸，大家放下手上的樂器，畢竟除了她和優子，很多人都幾年沒有接觸樂器了。2 W8 t$ B1 U: t. i' h) h- o: i
「我們回家了」友美牽著智美的手，兩人看來真的趕著回家。9 K! Q- T# h9 y' ~; Q+ w( ]; s
「那我們走了」好像有心靈感應，彩說完這句話，美優紀剛好打開門看著她微笑。7 x' E1 @% X" W+ j" ?! M
「我們這些閒人也走了」指原眼見別人高高興興，自己那個早不理會她，現在可能在家裡睡晚覺，一想到指原恨得牙癢癢。
「你是在說我壞話嗎？」面無表情的女生站在門外，冷豔的臉上看來滿面不耐煩，細看之下是潛在最深處獨特的溫柔。7 b5 d; n# Y) i8 P. q8 j* ?
「那有…」看到某人來接她的指原開心的抱著她，笑得開開心心，剛才的抱怨早已煙消雲散。 J' _# k0 h8 J0 S3 a& @0 `
「麻友，要不要先送你回家？」由紀跟在麻友身後。
「要不要先去吃晚飯，好像來的時候都還沒有吃」她按著空空如也的肚子，一臉快要餓昏的樣子。
「好的，我們要去那裡吃飯？」兩人高高興興的離開門口。- I s( B. I9 y' H6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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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回復一室安靜，兩人被樂器團團圍著，並排坐在地上。; j, r2 @4 U% I2 T" h" E% Q
「有什麼心事了？」優子的臉色不好看，欲言又止的樣子，再笨再遲鈍也知道她在想事情。0 L, N- c( H3 R/ j6 I1 x9 K
「我……」回到沈默，她的眼光幽幽移到還沒有人到來的其中電子琴，似乎會被針刺到的又趕緊避開。1 L6 F0 U4 P$ }0 }$ O p8 X! K6 ~
「我要走了，明天還要開店」她從地上站起來「你負責關門吧」說完後她趕緊離去也不理會南的聲音在後面呼叫。
優子也不知道是逃避什麼似的離開，嬌小的身軀背著貝斯，也不理會旁邊人的目光，用盡身上每分力氣在跑動。
意義何在她不知道，想什麼她不知道，只是往前跑直到肺部再也呼吸不了空氣才停下來。
有些事情，努力不再回憶起來，多年不見的人，最近好像一個個的回來了。# j; O* n8 N$ u" h3 Z [
這群人的出現，刻意或是不經意的都在提醒著她無法控制的少年時代，幸福與悲傷、輕狂到成熟、百般以為忘記的感受，儲水庫被人打破的湧入她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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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島優子不承認自己是多愁善感的人，或許有，作為一個善於隱藏的人，她不會願意把脆弱的一臉展露給別人看。
連流淚都是獨自在流，明明背地裡哭著捨不得她離開，面對眾人關心的表情她依然選擇歡笑。" y2 \* Y( h% m1 N ^# X
她停下腳步，抬起頭，看著附近熟悉的風景，竟然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從前和她很愛來的咖啡店，自從她走後，她一步也沒有踏觸過這裡。
掛著的牌面上寫了JOKE的字眼，優子猶豫片刻，咬著唇，走進去。$ ^* U! K, K& b0 h; W
沒有改變的擺設，少年時代每次逃避開心的事，不開心的事，都走到這裡來。她與她相遇過後，兩人也是從這裡開始的關係。
現在正在播放的歌曲，是她那年最喜歡的一首老歌bee gees的i started a joke。
I started a joke which started the whole world crying {1 p% t- G8 P
But u didn’t see that joke was on me oh no
I started to cry which started the whole world laughing2 j8 o8 U5 j6 Y0 ~: Z' f
Oh if I’d only seen that joke was on me.
現在她好像才明白，裡面歌詞的含意。
其實從頭到尾，兩人從沒有承諾，是她問也沒問一頭撞進去小嶋陽菜的世界，念念不忘擺了。
「優醬，要跟我交往嗎？直到我不再留意你之前都留在我身邊」9 Q( ]1 c) ~* s: l
戲謔的笑容，豐潤的唇塗上了美麗的唇蜜，看上去光鮮動人。8 z9 {; |3 o+ \7 T6 u
優子知道，當時的她一點都不愛她，她只是寂寞，需要別人的陪伴。
所以扮演起類似家家酒的交往，只有她知道，這段陽菜不曾認真的感情裡，她投下多少心血。
優子坐在老位置上，點了一杯拿鐵，很多人問過優子，為什麼喜歡在晚上喝咖啡，不怕失眠嗎？4 `% o& R( [- V. J' m
其實早已經變成不可缺少的習慣。# u+ x$ C;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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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很久不見。」老闆久違的看到老顧客「你的小情人才剛離開，你就來了，你們兩個吵架了嗎？」她笑著問她，優子覺得有什麼東西重重的敲打最深處的位置，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捉著老闆的雙臂。9 ]5 u7 C1 C: a0 ~3 d
「你看到她了」
麻友跟她說過，陽菜不會回來的，原因，即使她問到底，麻友也願意告訴她。
現在的心情要用什麼形容，優子只能說混亂，腦海裡亂烘烘的發熱，下一步要怎麼做，平日看似大刺刺的她，其實心思細密，只有面對陽菜，會變得一片空白。
老闆驚訝的跟優子對視片刻，好像馬上想到發生什麼事。* X: u- {4 F/ p$ s# o% E
「她剛在這裡跟了一杯咖啡，還以為你們是吵架，她向著那個方向走了」
她才一指，優子便馬上跟著她所指的位置跑出去，漫無目的想要追尋她的縱影。4 C j" u: x+ W Q) A. c6 `# A
「優子，你的…」想說貝斯留在這裡了，優子已經跑得失去蹤影。. U A* ~9 D8 O& Z8 f6 h6 r R
我們越想見到的人，在茫茫人海裡，總是消失在人群之間，即使知道她依然活著，即使思念到覺得不能不相見，然後…我們又總是遲疑。
咖啡店依然在播放同一首曲目，老闆點起一根煙，跟著和唱。0 {4 g! Y- }* u a
I looked at the skies, running my hands over my eyes,
And I fell out of bed, hurting my head from things that I'd said.$ w+ O; T2 S* x, d0 B- \) f, c
Til I finally died, which started the whole world living,. ^2 Q( O3 I/ A6 R0 ]: h2 O; L$ O9 ^) F
Oh, if I'd only seen that the joke was on me.7 T) x$ y' z$ Z& s2 d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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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looked at the skies, running my hands over my eyes,
And I fell out of bed, hurting my head from things that I'd said.8 c- l$ c2 J+ T- W% x
Til I finally died, which started the whole world living,
Oh, if I'd only seen that the joke was one me.$ m$ k, q7 T! ]. r9 R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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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名為JOKE的咖啡店( m& ~' q! z b# _
如果要回想起來，其實那段日子是人生最黑暗的時期還是最快樂的日子呢？& P; c6 n6 u# i4 u. ?$ B) D. D
十六，十七歲的時候，乖巧的影子下，每個人都潛藏著叛逆。3 R9 P4 `3 ?$ T2 O7 E) h0 [
也好像從那時候起，第一次明白，愛情的滋味。
想不起來了，很多事情，我們都說過會記得一輩子，歲月卻在不知不覺沖淡了我們想要記得的事情。5 r% C# N. u; @2 u: e6 A7 O' [
忘記了事情，當時的感受似乎卻沒有隨著歲月而沖淡，貼在心口的位置，她好像還在為過去悸動。; X/ M# S. m z" S
然而我們都抱著遺憾漸漸老去，接受死亡。( Y- T( y7 U( g0 F R+ {7 h1 r
其實人生，只不過是一場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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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應該跑到什麼地方，現在的天氣已經進入初秋了，入夜的晚上不同於下午，變得涼快多了。
優子沒有半點知覺，因為她在奔跑，她好像在用腳步的力度想盡辦法拉近兩人的距離。
晚上的十字路口上，如同白晝的擁擠不堪，或許她是奇特的一人，別人都在看她到底在找尋什麼？$ B- l. m( N* v, Z A
在路人眼裡的她像迷路的小孩子，東張西望，額角流著細汗，吞嚥著口水，淺色的眸子透著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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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影在發出閃亮的光芒，萬千人之中，總能輕易找尋。忘記了是誰說過，當心臟開始跳動的時候，我們便命中注定和一些人糾纏不清。- v2 _2 D0 h! ~' D
親人，朋友，手知，情人等等的人物，每個人都在身邊經過，可能你認識的也可能是你不認識的，緣份沒到的時候，無論你在她的身邊經過了萬千次，卻都未能遇上她，然而…當到達了上帝安排的時刻，你與她的眼神便會對上了。
優子抱著這個信念選擇等待，上帝卻好像特別喜歡跟她開玩笑，遇到的人在她人生中變成的都只是過客。6 c7 `- t a- q' }8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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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從來不曾承諾彼此，又何來約定呢？
現在她的目光緊緊的牢著她在她的視線了，優子想要向前，當人潮從她身邊經過時，她彷彿全身的力氣被抽乾，用盡氣力也踏不出重要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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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不見了，不要試著等待或是把我找回來，我離開，代表遊戲也結束了」- n9 B) O4 G, p; M( w6 g2 B/ c4 c
這是存在在兩人之間的秘密，她說過的話，明明都記得很清楚。$ x- I) R; @7 F! Z& i% W6 h% r, g. G! _
她努力過了，在她離開以後的日子，她努力跟別個在一起，每一個她都努力的想要付出，然而…連吻都給不下去又怎麼在一起呢？+ }4 m' l' B# w
「咇…」車的喇叭聲嚇得優子從回憶中掙脫出來，回顧四周旁人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 H( ?. D6 P4 t( R( o9 P+ z
優子的臉皮一直自認臉皮很厚，也感到臉上發熱，她試圖在人群中再次找回那個身影。, [4 P: Y* g- |$ b+ s0 L" G
她早已經消失在人群中。. @" m" g( }0 z)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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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如果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如果大島優子早一分鐘到達咖啡店，如果小嶋陽菜遲一分鐘離開，如果大島優子在看到她背影的時候願意追上去，如果在小嶋陽菜在聽到喇叭聲的時候願意回頭望一眼，兩人的重逢或許會再早一點。 K4 ~! m) [! Z8 f" s) l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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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站在前田敦子的家門前，深深呼吸一口氣，才按下門鈴。
前田敦子打開門，迎面而來暖黃色的燈光和一室的蛋糕香味好像溫暖了她的心。0 \1 {8 J0 k8 h2 {& R; z
「歡迎回來」她興奮得像小朋友的拉著她進屋，看著敦子的背影，有時候，她羨慕前田敦子，為什麼好像從來不見煩惱，一聲不響帶著麻友跟美優紀離開的時候，還是她毫無預警的回來找她的時候。2 ?# V4 u/ Q2 I# `% d# f( X, {& y
她不問理由，不問前因，連最親密的家人都不像敦子一樣迎接她回家。
「為什麼不討厭我？」
「你是說你喜歡來便來，喜歡離開便離開的性格嗎？」前田敦子一邊切開精緻的蛋糕問她，嘴角那抹笑容並未淡去的反問她。2 M6 s+ f2 K+ Z# x L
無言，小嶋想不出反駁她的說話。( ]# R9 a ^$ ?! J% \6 ~3 T
前田敦子說話太一針見血了，這幾年她的性格為什麼改變很大，從以前少許任性自信的妹妹變成一個什麼都看得透徹的女子。
可能，很多人都改變了，只有她…從沒改變而已。: \9 \. U$ O0 u4 v/ T2 I* A- V) \! a7 g
「因為已經習慣了，我們可是認識差不多一輩子的時間哦，從我還沒有懂得說話以前便認識にゃんにゃん了，如果你不想出現在我們面前的話，無論是誰都不會找到你，不是嗎？當你想出現的時候，你便會出現」陽菜自然接過敦子的蛋糕，開始食用。
「蛋糕好吃嗎？」敦子瞇著眼睛問她，她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的點頭。
說出口的話，便會變得不像自己了。
小嶋陽菜是不哭的…因為她的性格從來不適合哭。' h$ X3 v" s, S% @; a7 v; X6 n5 G) `
「為什麼蛋糕不是甜的？」她試圖轉移話題，但是說出口她才知道自己的聲音已經變得不像自己的了。; e- C# B# {' V6 B6 t; z# L& P6 P
「にゃんにゃん在哭哦」驚訝的抬起頭面對敦子的笑靨，她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她好像遇到那個十六歲時遇到的女生，她捉著她去到天台頂樓。
當她問她為什麼的時候「因為にゃんにゃん在哭哦」撫一下臉頰，根本沒有淚水，她為什麼要哭呢。
「我沒有哭」
「你有，我聽到了呢！你這裡的哭」她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明明只是一個笨蛋，什麼也不懂的笨蛋而已，為什麼…為什麼…知道她在哭呢？. T- o; @; f: \
「你的耳朵又不能聽到這裡，怎麼知道她在哭」忽然她被緊緊的圈入懷裡。! U& Z& u9 u. V+ C! ?
「因為當我在你旁邊的時候，便會被你的情緒所感染了，にゃんにゃん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會知道你在哭，如果哭的話，琴也會彈不好的。而且…」她停頓了一會，陽菜正在猜想她想說什麼的時候。「而且我這個身高，剛好貼在陽菜心臟的位置，現在我聽到了，にゃんにゃん真的在哭呢」0 q4 S1 |1 U- h7 @
隨著太陽一點一點下沈，霞光渲染了整個夕陽。臉上被微風輕拂過，她閉上眼睛。* p) p$ Z8 `7 f% @+ P5 m* K, B& g
好像不想哭了，她微笑著。+ b- t [! f# K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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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呢？怎麼會忽然想起她呢？
好多時候，都會因為人一句話牽扯出久違的記憶。' i& v7 p. G. ]
「才沒有哭，只是外面的風刮到臉很痛」她拍開敦子的手，若無其事的吃她做的蛋糕。
前田敦子也沒有理會她的動作，走到貴妃椅上躺著，一邊玩著跳上來她大腿上坐著的狗狗。8 N* A0 p8 F# V9 d
「麻友跟我說，最近她們好像在重新組回樂隊，陽菜有興趣去看一看嗎？」
「她…」 L) t5 ~" O [6 j
「你放心，我叫麻友和由紀不要說出我們的行蹤，我是沒有時間了，最近都在籌備店舖的開張，不過你…」她欲言又止，勾出陽菜的好奇心，卻又搖搖頭「你應該不會想去的了，畢竟面對人群不是你的專長」
「那你呢？就打算不告訴她嗎？」陽菜不是由紀，對著多年的朋友，她輕易作出反駁，知道前田敦子說的是藉口。) Q1 L, t e" x. P' z3 s. m
「我會找她的，但不是現在，我現在真的在忙」她轉移視線到狗狗身上，親吻這隻幸福的小狗。
「你為什麼不去找她，難道不想解釋嗎？我聽麻友說，她一直在問你的情況」大島優子這個名字彷彿變成了兩人之間的禁忌，其實不是不能提，而是…很久沒有說起名字了，漸漸的怕再提出已經遺忘的記憶。! d0 R D) b* x" C- s0 C. }! H
「怎麼我覺得麻友變成你的線人了」
「被你發現了呢，怎麼辦？」她吐一下舌頭，但沒有被拆穿後的慚愧，反而是理所當然。 E$ O3 l& @% a% w: |
「你不想跟她在一起嗎？」陽菜問她。
「我早已經不想再跟她在一起了，只是想知道她好不好，那你呢？想跟她在一起嗎？」
陽菜默然，對於前田敦子過於尖銳的反問，霎時之間她想不出答案。
她想跟她在一起嗎？答案是否定的，她不會跟她在一起。
想見她嗎？她在心中問自己這個問題，想，很想見她，連為什麼想要見她的理由也不知道，只是單純的想見她一面，知道她好不好擺了。, l* h# E& b) k: Z3 u" [& c* O
轉念反問自己，現在的她，到底要以什麼身份出現在她面前，陽菜苦笑一下。' T8 O! Y' d, G; h5 m8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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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是喜歡讓自己的思緒停在兩難的局面，想要見她，又找不到藉口，然而，命運卻喜歡跟人開一個玩笑，當你以想不到的時候，或許…便會撞見她了。7 \- L6 q) K. I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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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優子3 k( _" W. m9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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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的生活很規律，除了偶然和朋友去夜店和喜歡晚上喝咖啡以外，基本上這幾年過得波瀾不驚。% f! U5 {* s3 d
如果不刻意去想，優子算是很滿足高中畢業以後的生活。
和高橋南湊錢開了一間音樂店，和別人平靜的交往過後又平靜的分手。, y5 M" u1 R% i5 N
與其說平靜，不如說根本就是無聊的生活。
如果不是幾個月前的一通電話使生活起了變化，基本上，優子會以為直到以後都平靜過下去。- T P. P5 e" g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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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與平日一樣是練習的日子，應該是與平日無異的日子。/ B8 ~' Q# L2 ?0 w! ?: ?% `
大家都專注於自己的樂器，比起一開始的雜亂無章，顯得有節奏多了。
旁邊的南一臉感動的表情，便知道她下了多大的苦工。' p" a7 T9 B/ _; x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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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坐在一起，正在擬定下一次的日期。/ R5 j1 B3 A) Q* g6 b6 C7 M
這時優子的電話響起，拿起一看，南注意到她的臉色稍微變了一下。6 U! @" p8 L! b' p* b
跟她對望一眼後，優子指著外面，示意自己要外出聽電話。9 M' o7 E5 @. Z1 i
默契的點頭，待優子出去以後，其他人繼續專注於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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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嗎？」優子從外面走進來後，很多人從沒有見過優子這種表情，發白的臉色，淺色的眼眸溢滿緊張，握著電話的手鬆開又放，沒有人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h8 g+ }* d3 Y- C0 g* l
「我想我有些事需要暫時離開東京」待她的神色恢復後，平淡的交待一句以後，優子便拿起自己的貝斯離開。& Z* G( E& K' v1 S. [6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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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解釋，明白優子的人都會明白，以她的責任感而言，不會什麼也不理會就說離開一陣子，除非有重要的事情。
作為知心朋友，高橋南沒有問優子，也很快平息了幾個人的發問。3 f, b: S5 \) b) s7 V7 M! W/ Z$ G
如果說優子是帶起歡樂的泉源，高橋一定是振靜作用的人物。) K( q2 o! e8 q
她安撫對優子突然離開而感到不安的團員，麻友和由紀疑惑的對望一眼，以詢問對方是不是有什麼洩漏出去了，兩人又同時間搖頭。' L- w' \! h' _" {2 t: Z' z4 n
她們兩個已經感到背後一陣惡寒，如果被那兩個腹黑無比的人以為是她們有什麼消息說出去以後，渡辺大小姐已經準備好隨時收拾行李回英國過她的藝術家日子，至於柏木由紀想的是，無論要生還是要死都捉著麻友一起，總之這輩子她就打定主意要纏著她了。$ S* I- _6 J! k
兩個人各有心思，對著對方又揚起一無所知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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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們不知道的是，根本這事情與她們無關。: j! u: v8 q G
優子坐上晚上的新幹線，她只回家收拾日常的用品，把一支貝斯帶在身上。
這樣便離開東京，她想，南會明白的。0 t. ~& A# \)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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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的新幹線很安靜，沒有多少人。/ ~/ ]+ R9 ?& ~
優子坐在靠窗的位置，注視自己的臉，這是大島優子嗎？
最近變得不像自己，總是皺眉頭，她指腹撫平自己皺起的眉頭，嘗試勾勒出笑容，試了幾遍，都顯得虛偽。5 m$ F0 J1 F: R' k' u
挫敗的垮下八字眉，優子選擇放棄了。/ @2 B5 K' l0 L; L
倒在椅子上，安靜的列車怎麼輾轉反側也睡不著，看來老天爺真的想要讓她出現眼袋。: U- K6 p; Q5 ] W6 z% m
無聊的觀察車上的人，大多都是一個人寂寞的在車上，有人用眼罩罩著眼睛睡覺，也有人在聽歌，沒有人的眼光會與其他人有所交雜，最多就是旁邊有一對應該是年輕情侶擺了，她們依靠在一起，年紀較長的那位在年紀較輕的那位耳邊喃喃說了什麼。
手勾起她一縷髮絲，輕嘆一口氣。
習慣觀察別人的優子，在她們身上定義了兩個字──私奔。* W+ w+ O0 C)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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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喜歡看漂亮的人，這對私奔的情侶她看不到被抱在懷裡的那個女生的樣貌，卻看到了那個抱著她的女生。2 R( ^& a* G% F) k r
年紀比她輕一點，細緻的肌膚因為緊張或是害怕的情緒緊繃著，眼睛一直注視她懷中的少女，眼中有一抹抹不掉的愁緒。
抿緊的唇緩緩吐出一句話，優子聽不到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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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優子的眼神過於熾熱，引來了那個女生的注意，她看了優子一眼，綻放出好看的笑容。
不習慣過於明媚的笑容，優子雙頰發熱的轉移視線看著窗外，自己果然太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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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從袋裡拿出小說，決定忽略所有人，專注在短篇小說的世界裡。+ m8 E. J- x+ O, M6 O7 Q! _: \
若果她抬起頭的話，應該會注意到，在她看書沒多久，一個美麗得讓人垂涎的女子上了這班火車，而且坐在她身後兩個位置上。3 }5 ?! o( ?7 R% A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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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緩緩開出，在夜裡無邊無盡的前行，踏進了好像她們不會知道的世界，到底開去那裡，每個人心中都有目的地，又好像，在黑夜中總會不小心迷路了。
不知道為什麼，優子看著外面的風景，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看過的龍貓，龍貓帶著兩個女生來到牠們的樂園，也帶著她們來到了死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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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的世界是進入樂園以後，永遠都再也找不到了。; t2 L# F( W/ A8 ` F" G6 ^
一想到，優子不自覺全身雞皮疙瘩。怎麼會忽然想到這個問題的。
趕緊合上手中的書，閉上眼睛決定要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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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起來的時候，旁邊那對情侶已經離開了，優子失望的想著，還是沒有看到女生的臉，應該很可愛吧。
畢竟，那個年紀的人，誰不可愛，誰不單純，以為擁有一輩子的事情，怎麼會想到，很多事情都只是過眼雲煙。
天空已經泛白，雲層厚重得好像快要墜落下來，光線怎麼也穿不透雲層。# A) l9 q& _! e; P8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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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看著手錶，玻璃面上有一條裂痕，很多年了，優子卻始終沒有拿去修理，很多事情，讓她保持原來的樣子便好了。! m+ q* g6 r" m7 n
新幹線終於緩緩入站，她從位置上站起來，把貝斯背在身上，拿起小行李步下車箱，秋天的早晨，吹過的輕風有些寒冷，優子縮一下脖子，瞇起眼睛，稍微清醒了一點，雖然是秋天出生的人，卻意外的怕冷。
優子在附近旅館租了一個房間，意外的比想像中乾淨，還可以看到海景，安心的放下手中的行李，她問了老闆的路，步行五分鐘走到了巴士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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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的車程不長不短，剛好夠她收拾心情，抬起頭看著白色的大樓，環境清幽背山面海，怎麼會想到，住在這裡的人都是最接近死亡的人呢？
她走進去，公式化的護士幫她作了登記。+ R3 X! p* m# x' u
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後，畢竟從來一年來不到一次的優子，突然來造訪怎麼都會疑心，讓人起把資料還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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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轉右第三間房間便是了」不遠的距離，對優子來說，每一步好像都被注了沿或是沿路有荊棘的沈重無比。
心臟的聲音，彷彿連自己都聽到，旁邊走過的人，聲音都格外刺耳。! U, O! Q- m, S+ Q
然而無論怎麼閃避，優子還是來到了門口。
閉眼眼睛，作了多次的深呼吸，手放在胸口的位置，給自己勇氣似的扭開門。
她是她親近的人，同時又是最恨的人。, ?; K6 @# A) E$ R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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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也許
遇到她的情況，完全沒有任何預報。
時光轉眼即逝，以前從不覺得，少年時代總是希望追逐著它的身影，好像抓住了會擁有得更多，可是現在時光又好像追著我們，讓我們喘不過氣，希望它不要來找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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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寧靜的病房床邊，白色的睡房裡，時光不用追逐便彷彿凝結了。
連時間的流逝也特別慢，優子靜靜凝視床上的人，臉無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什麼，似是毫不在意，眼裡又靜靜淌著某種複雜的情緒。
是愛是恨是無奈是憐惜，千言萬語是說不清的字，一聲嘆息細微的從她的口中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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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優子仔細看著她的臉，想在她身上找到從前的輪廓。
可是，無論怎麼努力，被病魔作期折磨的女人早已不復昔日風光。
她的媽媽，曾經是最美麗的酒店公關，甚至在當年有女帝的稱號。
強勢又嫵媚的女人，把男人玩弄在手心之間，像隻貓一樣，把手中的毛線玩得一團糟，再遠遠的隔岸觀火。( D2 x0 W& P6 S$ \3 V% W8 Q9 h0 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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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最後又是敗在男人的手上，典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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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不該愛的男人，換來身敗名裂。
受盡委屈以後，傻得堅持男人是愛著她的，不曾改變的愛著她。( `. ?, o9 L. @% u
執念喚不回男人的心，相思成狂，憂鬱成疾。" H ~; K8 k& y; P: `& q8 B: {$ m
瘋了，自殘了，一身讓人難以照料的病痛，依然換不來男人的目光，他有了更多更年輕更美麗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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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逃避什麼似的站起來，走到窗邊，整個城鎮連時候都過得特別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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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有記憶以來，母親都是早出晚歸。! V" Y% U. w& m$ w6 C' I1 ^
她是愛著她的媽媽。愛著她美麗的媽媽，她的媽媽也很愛著她。1 G: X. ^) F) M' V2 A3 g
即使她一直都對客人隱瞞著有女兒這個消息，她依然是最高貴的女帝。1 M& z: Z& s, p4 f, _% \. s( K
雖然如此，為了補償她，母親給她的禮物，她的玩具甚至日用品都是最高級的，並沒有因此而羞愧於自己的母親。
兩人明明應該很幸福，是哦，應該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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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惡魔，都是因為你，他才不愛我」相信嗎？她的母親指責她奪了她最愛的人。* J1 v3 `4 |2 a
她做錯了嗎？ y5 e4 o% i( w. _% v" K. L& h
母親滿是怨恨的眼睛，最冰冷尖銳的插進她的心臟。
在地上的玻璃碎反映著為情而扭曲的美麗臉孔，變得醜惡。
這裡的視野很好，可以望向外面一覽無遺的天空和外面的風景。1 D6 G% h3 N3 W* w$ d( R
沒有剛到時的晴朗天空，彷彿對照優子現在的心情，天空黑壓壓一片，沈重得隨時要掉下來的樣子。
累積的東西，無論怎樣也不隨時釋放，讓自身的存在變得越來越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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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靠著窗邊，優子看到女子從遠方走到沙灘，現在的季節，早已經不會有人會發神經經過，或到沙灘想要游泳。 B) G' O& p6 S) E! `
心臟突地一緊，連思考都沒有，腳已經跑起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
「你在做什麼？」她剛脫鞋要走進海裡的時候，背後便傳來聲音。) y" \+ P0 L/ [+ c" H: U
很久以前，也有一模一樣的聲音渴止她。
自己也不敢置信她會再次聽到聲音，陽菜抿著唇，低著頭，她聽到後面急速傳來的腳步聲。! r4 J. V/ E" X2 O8 v. p4 v2 \8 E
「你在做什麼？」再次響起的聲音，百分之百跟很久沒見的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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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的聲音不曾陌生。 w/ R' E# v' d+ U: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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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做什麼關你什麼事？」優子也是一震，久久沒回過神，只是一直盯著她看。/ _2 G$ R3 D) R, M) f1 R6 Y' c5 l
是幻聽嗎？! o$ t1 {: z% Z8 @4 b$ ^7 I y
突然之間，她的聲音像是炸彈，在她的腦海裡不斷的擴大。
連雙腿也蹉跎在原地，不敢去確認是不是她想的那個人。
她沒有回過頭，她也沒有上前一步。
沒有改變的急切語氣，說著差不多的台詞。+ k5 t }: }1 H2 K4 m* @8 J6 j4 }6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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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個世界很美好，你如果走下去的話，知道有什麼效果嗎？你長得這麼美，你想要看到自己變成一具浮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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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女子雙肩一震，還是堅定的走進海裡。3 o# P/ R2 H* T/ O8 ?/ {) Z7 \
「にゃんにゃん…」優子是急了，從後面抱著她的腰。
「我不打算自殺，優醬」熟悉的聲音，卻是平板的聲調，優子相信了，放開手卻目送陽菜繼續向前走。5 ~( m! d; m8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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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反射的本能，她每走前一步，她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優子的腦海閃過一個念頭，如果小嶋陽菜真是來自殺的話，大島優子也會陪著她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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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敢走前一步，與她平排。她沒敢退後一步，去看她的臉。0 c* ]" l+ x5 f- K6 i; |( N
直到她打開手中的精緻的盒子，拿出手中的白色粉末，打開掌心讓風帶走手中的粉末。
灰色的天空，細雨蒙蒙。
落在兩人身上，她開不了口打破此刻寧靜。, D/ Y9 I& R) ^; T; }( i% x
為什麼眼睛在笑，心卻是灰色的？
優子在看到陽菜的眼睛後，在腦海便出現這條問題。2 B" y3 _( ]+ Y- @: R
那麼為什麼我的眼睛也在笑，心也是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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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年輕本來便會帶著憂鬱嗎？其實說太多，都只因為難言之隱。. p. h- k3 _# W% C' V4 l
所以理所當然的彼此吸引，十六歲的日子，的確不知道是不是愛？. c( r& N5 c) Z: Q6 N
意氣相投，陽菜跟她，南和阿醬，當初唯一讓她們聯繫在一起的是音樂。
她帶著陽菜來到咖啡店，拿起擺在角落一支貝斯彈奏出音樂的節奏。
清楚記得，她笑開了懷，豐潤的唇，因為笑容的關係，閃爍著粉紅色的光彩。
她想…她是喜歡她的。* @) S; d6 T: ^5 U7 T( h. F
喜歡得很，才會為她做任何想要逗她開心的事情。
即使知道會忙得分身不暇，仍舊努力抽空想要逗笑她。
再聰明的腦袋，再名為小嶋陽菜的她面前，智商都會理所當然下降。) K$ ~5 J& E; q7 J5 ~8 z!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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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我們要不要來組一支輕音部？」陽菜托著腮，看著窗外的景致，不經意問起。
一個突如其來的問題，震得優子一片空白。& h0 D, p- y& B* ?. N
其實…她正有這個打算。0 Y0 Z0 `9 c( A1 h
然而，作為少有的轉校生，也沒有認識別人，更別說有什麼人脈了。- H- r; Z2 u: `6 ]* l0 X
最多就是有一個矮子好像也跟她有同樣的興趣，一天到晚背著結他，中二的站在櫻花榭下演奏，以為那樣做便可以吸引別人的注意力。( N, D0 g/ {; N+ i- ?9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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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我已經找到人了」她說著，剛好有人打給她，聊了不到十秒便掛了線。「我們走吧」陽菜難得揚起燦爛的笑容，優子感到背上發寒。$ ]. u( R# ?' z
「優醬，來吧」她撒嬌似的拉著她的手，拉著她無視馬路上的汽車，直接橫過馬路，優子想，其實真正瘋狂的人是小嶋陽菜才對。
比起她這種即興的性格，自己根本就是正常人
認命的跟著她走回學校，沒有去錯地方，她是帶她回到教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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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個人已經坐在教室。; s( C2 K0 N+ t3 V0 a$ m5 @! w
短髮女生托著腮，笑得一臉慵懶，明亮的眼睛閃爍著光茫，再看兩眼，會被電昏的。
頭戴蝴蝶結的女生正是優子口中的矮子，她與短髮女生的慵懶不一樣，一臉害羞正經坐在位置上，優子懷疑她是不是要擺正座的姿勢。
「にゃんにゃん，她就是你說的優子了？」短髮女生走到她面前，帶著強大的壓迫感上半身壓向她並審視她。
兩人對望一會兒，優子絕對沒有錯過她黑眸閃過的笑意。" T7 {% _) P3 [" E6 h2 T/ m
「你好，我是前田敦子。」優子終於想起這個女生是誰了，因為從第一天來上學以後，她大部分時候都不見人影。
雖然也只過了短短幾天，優子還是聽過很多屬於前田敦子的傳言。
在校得罪任何人也好，千萬不要得罪前田敦子。1 e( U: N7 ^) m% ]# Q+ U
不要被纏上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Z% J, J! E( S9 i. b$ X7 }
表面上繼續若無其事，第一次，四人一起坐在教室裡說話，一起組織她們的第一個輕音部。
「要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呢」* r5 C* l, {, z1 W; u
「到時再想吧」
「不就會遲嗎？」. p/ @7 |; W" m1 z7 {6 h
一人一句，她們是她，來到這所學校，全心全意認識的朋友和喜歡的愛人。3 I3 K- x# }& W' r6 v$ q2 ~
即使時間消逝也無可取代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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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起去到了附近的店裡吃飯，想要對她說點什麼，千迴百轉又什麼也說不出來。0 J) n# a8 f( Y8 H% h
「其實我知道你回來了」最近是莫名奇妙的開場白。3 z" m) m3 |/ h+ }0 U1 Q
以前好像無論有什麼話都輕而易舉的坦率說出來，日子都讓人變得膽小，怕若是說錯一句話，會不會事情也跟著改變，然後，想要說的話又變得更少，然後，又更加沈默了。2 o3 q' z1 k) Z" I
「我也知道你在找我。你是跟蹤我來這裡嗎？」她咬著吸管，注視優子的表情，好像變得為難了。3 r; ?. K9 T D3 _" Y9 o
「不是，只是剛巧遇上你…我…」說不出下面的話，也說不出想說的話，優子有很好的組織能力，如果不是面對陽菜的話。
看…只要一對著陽菜。9 X7 z* [4 V4 a L4 O& O
便會口吃了。
「好吧，我相信你」她倚著倚子，眼睛不再放在優子身上，而是移到昏暗的海面上。
如果優子不說話，她是鐵了心是不會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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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優子，總是有一股打從心底的執拗，要她遷就她一個人，陽菜也說不上為什麼。1 s; D1 {( J( f3 g w3 o. B
「我家裡有事」優子最後是服了她，指著後面的白色建築物，陽菜有些疑惑，表面是不動聲色。" J. Y8 O4 `; U! X2 z' M
「我媽她有一筆從沒動用過的錢，這幾年一直住進這所療養院，精神出現異常以及肝癌」她輕描淡寫得接近陌生人的口氣。% K7 e1 r' }& _
陽菜卻知道，她口中越是不在意，越是不提的人，其實在她心中的位置更是無法動搖。( e% H/ Z# O" h! _! @7 D
「那你呢？你來做什麼？」她的提問，語氣中的關心，雙眼流露出的溫柔，如同在冬如的冷天喝下一杯溫熱的咖啡。$ O' b+ y) D* C( W2 N- A- c; E2 R, q
「我嗎？」0 B3 `' _6 l* U$ J$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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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揚起毫不在意的笑容，從不輕易流下淚水的她，透明的淚水淺起了漣漪。' O5 k; i'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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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她的人生，並不如她想像中如意。1 e2 _! h# m" s- R' H5 ?: z# W
如果，只有一個擁抱，她願意給她，優子把她納入懷裡，胸前的衣服都被她的眼淚濕透，連同她的心也被淚水刺痛了。( A* {% K" j0 b# I1 Q: B# H' y#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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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唯一改變不了的，是她對她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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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也許, l$ }9 t' H0 x! s.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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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活在童話裡的我，卻找不到屬於我的玻璃鞋。: L# [; w! J9 x% U1 N6 I M
她一直都在尋覓，但是她找不到任何理據，任何辦法走下去的道路。
每天早晨，當她起床的時候，對著白色的天花板想到的是，難過的日子。
日子稀疏平淡的讓人難過。: U+ J( H& w2 J0 f. ?2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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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她是公主，還不如說是女王。
小嶋陽菜，作為小嶋家長女出生的她，從小到大理所當然得到想擁有的一切。
物質，是她從來不用去追求的東西。
擁有得越多，是不是讓人變得越腐敗？
大家都說，沒有腦袋的大小姐喜歡放空，除了身材和樣貌以外一無事處。
當然，這些話沒有人當真敢說出來，人們都害怕上位者。
小嶋家更是學校的董事會成員之一，久而久之沒有人敢跟她說一句話，也沒人敢動她。! u9 W4 m* x( w. @5 ~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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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喜歡上到天台，只要有她待的地方，除了從小認識到大的前田敦子和萬年留級生有恃無恐有麻里子大人之稱的女子之外，基本上只要小嶋待的地方都會理所當然變成小嶋的禁地。
「小嶋家的大小姐又走堂了」背後揶揄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麻里子。) t G1 d3 i; v$ M, h
陽菜沒有回應她，感到她的氣息逐漸走近。% R: h( t3 v- A: U* w
一起眺望白天的東京市，繁華的城市裡，每個人都不曾停下來，陽菜有時候會想，會不會好像電視裡的情節，當時間靜止下來的話，那副摸樣應該會很滑稽。9 o6 u% O$ @/ E: t# {8 ~
想著不自覺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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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笑的？」旁邊的麻里子坐在她旁邊，記得當初兩人一起坐在圍牆上的時候，有人以為她們兩人要跳樓。
「我在想，麻里子如果不是家裡是董事之一，被留級這麼多年，應該早就被踢走了，到底有什麼理由要留級這麼多年呢？」' a, O h- D7 Y. a. K2 M
「因為有一個人，我在等待她」$ s' R4 G: m' l- m
真是幸福的人，從還沒懂事開始，已經有人在等待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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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故作痴情嗎？」明明是羨慕得要命，口中總不免冷嘲熱諷一頓。# V; Q4 P8 a5 h" [; R- c
麻里子也不介意，對生性淡薄又滿足的麻里子。5 `2 n+ s& d" L8 }$ w
小嶋陽菜找不到任何能打敗她的詞彙。3 x, [+ q3 @4 [' F9 P
「嘴巴真毒」麻里子輕輕笑出聲，那時候的她，依然留著長頭髮，稍微染了棕色的頭髮隨著風拂過而飄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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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誰在等待我，所以才會羨慕。0 ~/ M; [- M8 U. b'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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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這個世界很美好，你如果跳下去的話，知道有什麼效果嗎？你長得這麼美，你想要看到自己變成泥漿嗎？」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勸她回來。 她毫無預告的闖進來。 像是一陣龍捲風，吹來的時候措手不及，等到再睜開眼時，已經被帶進入她的世界。
除了阿醬和麻里子以外，第一次有人毫不猶豫的接近她的領域，連認識都算不上。
不知道什麼人說過，愛情，就是來自於陌生人的時候。) a! p- G8 H: K ^$ f* R3 j _6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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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她們之間的是愛情嗎？+ n3 J( z# U0 L& h5 O! Y
優子從那天開始，兩人分開的時間沒有超過半天。% C5 E4 e, O- u }
她知道優子是喜歡她，而她對優子的是喜歡還是興趣，才會跟她交往呢？
陽菜想了將近十年時間，始終想不出一個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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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是什麼？不是應該會心跳加速？
不是應該會像麻友那樣，開始學會緊張嗎？2 V5 ]0 |! ?. m- B0 O9 [5 [# A
不是應該像友美暗戀智美般，會把眼光只放在她身上嗎？% C$ k: e) `5 S
不是應該像美優紀，對一個女生五年也不放棄嗎？
為什麼她們有的情緒，她都沒有？
是不是每個人戀愛的心情不一樣，然而，優子在身邊的時間，即使不開口也不會寂寞。7 e& U9 @5 N9 ?" ?. Q" W( F3 E
她總是在她想要睡著的時候，便鑽進她的旁邊，讓她睡在她身上，或是大腿上。
醒來的時候，她的笑靨近在眼前。
她的笑話，永遠能把她逗笑。
她的活力，好像能把平淡的日子變得有趣起來。
「優醬怎麼忽然轉進來？」她們的學校，是非常有名的學校，不是說成績有多優秀，若硬要說，應該算是別人口中的專門培訓大小姐的學校。6 q) B1 j, c1 U1 m- }& }
不過有一項條件便是，在各間學校找來成績或是某個領域優秀的女生轉進來。% a$ f0 r' R& e2 a% v
為學校增添多一項的榮耀。) n5 O% E: Z% T Z, W) d
「因為媽媽說這裡很好」戀母情結。
「優醬的媽媽是一個怎樣的人？」兩人在天台，陽菜靠著牆坐著，優子理所當然的要她環著她坐。1 o& J% D5 S( A, q2 O* a: W
「她很漂亮」看你一臉自豪的樣子……「痛…痛…痛，幹嘛捏人家的臉？」她按著被捏痛的臉頰，淺色的眸子和垮下來的八字眉，讓人…很想欺負她。( P/ R' }4 d. Y%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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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不敢置信自己莫名的想法，竟然對人有興趣。( E+ L0 W# I' P8 ?: \( g
同時也不討厭腦裡跟她在一起的想法。
陽菜想，也許她對優子不是不喜歡的。6 D2 a* T, D#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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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一點嗎？」抬起頭，陽菜發現自己在她眼瞳裡的色調變得不再清晰，是因為眼中的霧氣吧。
這樣確立理由，指腹擦掉臉上的淚。. M1 v" |. N7 A7 d. \& b- t6 `0 f8 R0 _"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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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不曾崩潰，當初突然被決定要去英國的時候也毫無留戀，或許是有不捨，卻沒有像美優紀非堅持想要留下來的樣子。* Q$ u: Q5 E0 i6 C4 @9 ]( S
在英國的時候，有門當戶對的對象追求她。
于是理所當然的在一起了，畢竟沒有真正的喜歡誰，所以她跟他嘗試像普通情侶相處。 ' o p, k6 y. } }4 o; `
阿醬有好幾次跟她提到優子，換來她一笑置之。4 {, F7 g$ G6 u3 Q/ L0 U* w
「她很快會忘記的，畢竟我們之間，其實什麼也沒有」看著手機上的吊飾，是優子送給她的禮物。
粉紅色的蝴蝶結和玩具結他，明明兩件東西完全扯不上關係，放在一起，竟然完全沒有違和感。6 K* D8 W* ~5 g$ u
身上穿著的粉紅色外套，也好像是跟她逛街的時候，優子買下來送給她。
從來…作為小嶋的陽菜，沒有收過別人送的禮物，應該說別人用心送的禮物。
每個人送的東西都好像要專注的討好她的家人，只有優子是只為了她。% o1 Y" Q. v! G
不經不覺，原來她手上有很多她送贈的禮物和回憶。; c7 W* i! u* p/ F8 p
要具體的數出來，又是好像一件也沒有。. ]- h+ I5 a; C, ~! O5 ~
搖頭，甩掉腦海中多餘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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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了」她急忙站起來趕著要離開，手卻被人緊緊拉著。0 z/ @$ ~ e# K2 Q
訝異的看著一臉凝重的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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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可不可以別一聲不響的走了」卑微的聲音說出口，口氣中沒有怨氣，只有哀求。 V" v# f: S! f: w6 C* y1 B
現在這刻，陽菜終於發現，其實傷害別人的一直都是她。3 W% u ?; ?, ^+ t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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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別要走2 a. `' I! b) s9 V
「這次，可不可以別一聲不響的走了」優子的問題她沒有回答，給她的只有一個微笑。
望著灰濛濛的天色，竟然沒有剛才的沈重。
明明只是一個簡單的哀求而已。
有一種淡得幾欲感覺不到的暖意，從她出現那刻開始，渲染著左邊的位置。" v t3 J5 h* D) c: x, \: n
「如果我跟你說，明天這個時候在這裡等好嗎？」優子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陽菜主動跟她說在這裡等。
忙不迭的點頭，然後又遲疑的看著陽菜。
「那麼，你會消失嗎？」以前的自己都不是這種愛問東問西的人，死纏爛打是她的本性。, z, [2 _7 J$ B
面對陽菜，如果是以前這種死纏爛打的個性應該會發揮得淋漓盡致，只是，優子長大了，以前的即使心智多麼成熟，為了盡可能融入群體生活，都會裝出開朗的角色，或許不是裝的，而是內心的一部分，仍保持著高中時期的稚氣。現在的優子，對著其他人，也會作出同一態度的事情，然而，因為她是陽菜，所以害怕，害怕被拒絕，害怕再像以前突然之間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4 y& V% C" O# }3 z4 u# Y& L
不經意間，便在兩人之間畫下一條界線，卑微得像是只能仰望著她。
「我的手機號碼一直沒有變過哦」她豐潤的唇緩緩吐出這幾個字，話語間有一種很久沒有聽過的語氣，漫不經心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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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訝異的發現一個事實，她的電話名單裡面永遠有一組電話，這組電話永遠都是快捷鍵便可以打過去，遺憾的是，自從她離開以後，她沒有勇去再去按這組號碼的快捷鍵。
「優醬，我這幾天會暫時留下這裡，當是好好的訣別一下過去」她把頭髮勾到耳後，鬆開優子握著她的手，頭也沒回的離開。
優子回到旅館以後，坐在床上發呆，始終有一點在夢裡還沒有醒過來的感覺，她真的在毫無預警之內跟她重遇了。
在略為殘舊的鏡子前大力捏一下自己的臉，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做夢了。4 [2 F8 J0 E: Y) T6 ~. J/ i
如果是的話，希望不要醒來，那麼她就可以待在有小嶋陽菜的世界。
「好痛…」五官都因為自己不留情的力度全都擠在一起。
好笨的感覺，以前的大島優子才不會拿自己做這種實驗。' [4 r. r L7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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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個人倒在床上，輾轉難眠。
以前的回憶好像被打開一道閘門，陽菜和她，敦子和南，麻友和由紀，彩和美優紀，友美和智美，麻里子，咪醬。
五味陳雜的心情，一下子都湧上心頭。: J& x8 |# i m3 B
初時創立的時候，除了她和南，簡直在心口寫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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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以前的南，不像現在什麼事情都可以振定的指揮，優子絕對願意把工勞，歸工給自己，若果不是經過她的調教相信南還是一個笨蛋。
放學後她在教室裡走來走去，優子不耐煩的看著她。6 r8 y! o3 \* u9 e% k9 b# @6 T
這個人走來走去不知道別人覺得煩嗎？她正想說她的時候。& M, J$ j4 n1 L' W8 P* m- `" U
「南，你就不要走來走去，你看其他人都快暈了」雖然前田敦子如此勸說，但誰人都看出來她樂在其中。0 M: W0 D0 e6 h2 o3 ~
優子在心中下了評價，這個人是一個Ｓ。+ ?- ~1 f# {. P0 o: U. [2 G
「怎麼辦，後天便要截止了，一個人都沒有，湊不夠人數不就申請不了嗎？」她緊張的臉上都油光滿臉。
再看到陽菜的方向，她跟南完全是相反的個體，不慌不忙喝著手中的飲料，對著手機不知道要幹什麼。
如果出聲吵她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呢？
她吞了一下口水，正想喊她的時候，「啪」的一聲，在只有幾人的教室裡特別響亮。
陽菜把手機關掉，瞥了她們一眼。, k0 s- _8 X& P; |3 M
「阿醬，走吧，再對著一群笨蛋會變得智商堪憂」罵人不帶片隻髒字的，間接說了兩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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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醬和陽菜都像是一副慵懶的樣子，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書包便準備離開的樣子。「你們」她和南明明很想去兇她們，叫兩人不要無所事事的來到，又坐完便離開，應該去點做點事情。
話還沒有說出口，被她們兩個的眼睛，狀似無意的看一瞪，便會乖乖的把想說出來的話都吞下去。7 W I' R3 p# w" _% m& n
挫敗的看著她們兩個離開，只剩下她和南頹廢的坐在教室的地面，仰天嘆息，心中著急。
雖然如此，在兩個人在她們還在傻傻的想辦法要去招募別人進入輕音部的時候。已經帶著一支完美的軍隊來了。
當要遞交申請表的時候，想著只有四個人名而快要死掉的二人。
突然…。4 R' ~8 s- y* f& t! F7 i
「請問，這裡是要招募輕音部成員嗎？」進來的是一個可愛的女生，優子認得她是初中部的小學妹，而認得她的原因。" m! S+ |, ~, U5 p; c
咳…說白一點就是她很可愛。" f$ R: ~9 u/ g \# }
她拉著一個全程都在笑容滿臉的女生進來。
在她們的後面，是一個長得一臉酷相，據說每一年都全年級第一名的山本彩。" l1 H; e8 A' [- Z" R; d
她冷冷的拿著申請表，連字跡很酷。7 ~! J4 n3 d. T+ G& u* |
「對不起，她只是不懂跟人相處」她的後面跟著聲音猶如牛奶般甜軟的女生，與其說跟著還不如說整個人黏在她身上。0 E# C1 R: Z' ]1 }7 t8 Y y! p7 Q6 b
「才不是好不好」) p/ X+ c5 k# r2 i
「彩這樣跟我說話，我會傷心的」口中雖然說著會傷心，手還是緊緊扣著她的手臂。- i* o6 z* M. V: t- r% ~% q
「不要再跟過來，很熱你知不知道？」彩滿臉無奈，不過竟然看出不耐煩之下的喜悅。& L/ F! ^+ n; d1 i& J
「你騙我嗎？現在是春天冷死了」美優紀撅起唇。「而且我對陽菜保證了如果你不進來的話，馬上沒收你的免費食劵」/ |0 {! A4 L* R
只見彩的臉色僵了一下，一滴冷汗從額角滴下來。
「我不就來交表了嗎？」/ d6 i& Y3 G# {
交完了，還很帥氣的轉身離開，根本沒有問別人要不要找她。7 r* z# n' V, w& G6 h
聽著她們漸行漸遠的身影「我請你吃東西好不好？章魚燒哦」7 P3 ?4 d1 }( f
「真的嗎？」) ^/ K4 p2 n/ k8 X. ?6 [! t; p. r
還真是單純的學生時期，只要一份食物，一個笑容，都能軟化對方的心，讓對方開心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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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陽菜拉進來的麻友，閒來沒有做來湊人數的麻里子，被各種金錢和食物誘惑進來的彩，崇拜前田敦子崇拜得要命的指原，被麻友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捉進來的由紀，被指原哀求一起進來的萌乃，沒事做經過的玲奈和咪醬，唯一值得自豪的是，她也拉進來佐江和智美，這是直到現在，優子還是可以堂堂正正吐糟南的點子。- Y- \; H# r3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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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算起來，當時南拉人的成績，是她們最少的。
總結而言，大家應該是被她在櫻花樹下彈結他唱歌的所為嚇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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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這裡要填社長是誰呢！」笨蛋南終於出聲，發現了空白的位置。! V& \: L! i$ y6 I: z1 ]1 g5 |1 ?
各人對望一眼。4 H' }9 j- k- J) k6 ?
「給我」敦子直接拿走南手上的申請表，當她乖乖奉獻上的時候。
前田敦子想也不想直接填上高橋南的名字，交給陽菜。
「剩下便交給你了」還付上一個美麗的可惡笑容。
「等……」
措手不及間陽菜已經拉著她遠遠的離開。
由於一致認為，南的付出最少，眾人便把她推上社長的位置。
她只能接受。
兩人在走廊上走著，夕陽剛好穿透玻璃，落在她白晢精緻的臉上，她的臉上被鍍上一層金光，掛著一抹笑容的她就像是…: y* {: X( \! S0 h2 l
小時候在教堂裡看過，玻璃上栩栩如生作弄完別人頑皮的天使。
略帶冰冷的手心，緊握著對方，那麼之間便會溫暖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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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以往一起做的傻事，只剩下回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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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到另一個國度時差便會為她倒轉回到過去，最初的沒有任何糾纏，沒有悲傷的日子，是不是會少了一些愁？那什麼是未來？; R' K3 f: {' m4 Q+ N$ A- t# h
為自己笨拙的想法又再度笑起來，十多歲的自己從沒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麼到了現在二十多歲才來想呢？
那是因為…到了知道愁的滋味，才會懷念過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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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睜開眼睛，優子迷茫了一會才記得自己不在東京的屋裡，而是在外頭。
按著還不太清醒的腦海，想著自己來這裡是什麼的，才猛然驚覺醫院。: G1 N, N" @1 l, q3 _( F) D9 O
馬上站起來，跳下床進浴室洗澡，* [0 a/ a! Z3 h- Z5 }8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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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昨天一樣，坐上公車到達醫院門口，再徒步走上去。
坐上的女人依然維持同一個動作，若果不是四周的儀器聲音，在證明她微弱的生命還在世間掙扎，她彷彿已經看見一具屍體了。
她再也不是那個稱霸公關界的美麗優雅女人，她現在躺在床上，膚色蒼白，長期接受藥物治療的她，那雙美麗的手也變得瘦削無比，整個人就像錯誤來到世界的外星人。
她看著她，慢慢接受著她總有一天會離開世界這個現實。
龍貓會來接你走的，帶你到理想的無憂國度。
她問護士拿了盆子，裝滿水母親擦身。- k+ e5 F9 t# D) U
之後坐在她旁邊，以前她常常覺得，母親的臉無論看多久都不會膩，事實到現在也一樣，即使已經不復以前的樣子，她還是覺得她最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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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記得以前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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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優子很少看到自己的媽媽，因為她都是晚出早歸，從有記憶以來，都是被保母照顧著長大。
但是每天即使多累，她都會跟她吃早飯和晚飯才去上班，而且總會買禮物給她。
遇見假日的日子，都會選擇陪她出去。
媽媽說過，她是她的「寶物」。8 ]! t8 R ]8 V
因為她，才會勇敢的生存下去。9 o; y, k( L: n7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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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優子的到來，才令媽媽有了勇氣」媽媽蹲下來親吻她的臉頰，一臉自豪的帶著她外出。: I7 _7 b D$ w. ~4 z7 k1 Z- J9 z
小時候的優子，長著一張比平常孩子可愛，每個人看到都想親一下，摸一下。
不過由於她是一個野性十足的孩子，也沒有什麼人敢真正抱回家。: W/ a8 [; G* s# X0 q" t4 Z0 R
所以優子的童年，除了偶然有些寂寞以外都很快樂。
優子有時候會想，如果她的媽媽不是做這行業，那麼她們以後的日子是不是會不一樣呢？# ^! g. F7 h, u+ ?# V
到她再長大一點，偶然媽媽會叫她幫她送東西過去。7 }$ L9 G9 @) ?9 v4 T0 S5 d
「優子，如果要把他們都握在手中，首先，要把握他們的心」媽媽跟她說這句，教她學會觀察別人。5 V; |" R6 r: m. a8 J( V. {
「千萬不要相信任何男人說話，他們出盡一切辦法都只為得到你的身體而已」優子對觀察方面很仔細。! E5 o" T3 Q5 ?5 t" n9 Y! k# X
卻也怎麼也預測不了，自己的母親卻輸給了名為愛情的遊戲。
當母親把那個男人介紹給她認識的時候，她便知道，她們的家將會崩壞。
這個男人毀了她的家，毀了她的母親，也毀了優子的幸福。1 k. D1 I$ Y# E7 z0 o P
即使最後他被以強奸未遂拘捕了，依然讓優子難逃一輩子的陰影。 @- b, b& L4 {8 r" n" {
愛情可以讓人活過來，也可以讓人一瞬間毀滅。1 F! J; S O/ W
「都是你的錯，你這個惡魔」從那以後，她便搬到南的家寄住一段日子，直到畢業，幾年以後，有人通知她，她的母親住進了這家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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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見面的時候，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母親只是靜靜的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
不再是無所不談的母女，彌漫在兩人之間的只有沈默。
彷彿優子不存在。6 \ o: ^# Y- Z8 y% V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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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而言，優子只是勾引她情人的敵人。不再是她可愛單純的女兒。
連開口解釋的機會也沒有，她已經被完全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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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真的沒有喜歡你的男朋友」她握著她的手，伏在她的耳邊故意以輕鬆頑皮的聲音輕說。「因為在他出現以前，我已經有一個很喜歡的人了，雖然她是女孩子，可是我還是很喜歡她，媽媽，以前我從來沒有發覺，昨天我看見她，不知道為什麼在她的臉上找到了跟你有幾分相似的感覺，媽媽，我真的很愛她，所以你就不要再對我生氣了，因為我愛你」她趁著四下無人，像小時候一樣偷偷親了她的臉頰一下。 G, S! k+ ]% ~7 O' r) c
「我現在要走了，如果你醒過來，我就帶她來見你」她放下她的手，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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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發現，一滴眼淚從床上的人緊閉的眼睛中滑下來。3 |2 K9 {" g1 U: |8 [ H. Y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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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Just The Way You 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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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may fall in love with many people during the lifetime. When you finally get your own happiness, you will understand the previous sadness is kind of treasure, which makes you better to hold and cherish the people you love.
一個人一生可以愛上很多人，等你獲得真正屬於你的幸福以後，你就會明白傷痛其實是一種財富，它讓你更好的把握和珍惜你愛的人。
即使是這樣也好，如果只是待在身邊，因為你是你，即便是什麼模樣的你，都會是我心中最美的，在十六歲遇到，站在天台漸開雙臂，墮落凡間有著隱形翅膀的天使。. D, w! }* T9 g! Y4 W! ~" {. A
慶幸始終在茫茫人海中能夠再度遇上你。) N3 o. l1 i: 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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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來了，這次並沒有失約，她坐在海灘上，任由海風打在身上，偶然她把被風吹亂的秀髮繞到耳後，露出了潔白的耳朵。
她一直凝視著前方的風景，一遍漫延無盡的海面，風捲起了海浪，撲打在沙上，又退回去，優子伸出手，雙手各做了一個Ｌ型的手勢，合起來定格在她身上，拍她的身影，烙印在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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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離開以後，優子交過幾個女朋友，想要掩蓋她的身影，然而分手後，她怎麼也記不清她們的容貌，唯獨在半夜入睡後，夢到那個笑得甜美動人，滿肚子壞心眼的女生。* u1 T# D( z- Y0 I
她無聲的坐在她旁邊，兩人之間沒有說什麼，只有慢慢靠近的身影，貼在一起。8 ?6 C1 `0 m. G0 x" I3 ?# i6 ^
握著她多年未曾改變，熟悉的溫度，帶著微冷的手交握在一起。4 a1 K2 a/ B. l7 [* g
原來到了真正的握在手裡，她才知道，自己不是做夢。6 c: l e9 Z/ p; z
「優醬，對不起」忽然她向她道歉，換來她不明所以的眼神。
陽菜眨動著把一切心事都喜歡隱藏在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猶如飛舞的蝴蝶。簡單的動作，已然讓她著迷。 q. W( S% t8 t! K& u- T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優子對著她，永遠都會充滿包容。6 H& ?0 D2 F,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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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一直都知道，優子比起任何人都對她多了一份縱容。無論是怎麼模樣的她，對於優子而言，是不是也可以接受呢？
陽菜一直是自信的，現在卻不由自主雙手發抖，連想要說出口的話，都好像有什麼哽在喉嚨間，想要向她訴說，同時又害怕她知道關於她的真相。2 f+ m5 ~7 |/ b c3 H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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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英國的時候，結婚了」她深呼吸著，緩緩吐出真相。她閉上眼睛，等待著優子鬆開貼在她手背上的手。
等了一會，沒有任何動靜，她張開眼眸，優子仍然只是倔起膝蓋，頭枕在膝蓋上，斜視著她，等待她把話說完。# Z/ y" Y# B( l! _ ~%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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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醬，其實我一直以來也沒有對你生氣」她說出了放在心底沒有向她說過的事情，她回來的時候，美優紀和麻友都告訴她，優子在等待她。$ z+ E5 w; i, c, e- o" d" j' T2 L/ o- m1 o
優子一直以為，是當年那件事情，讓她失望了，所以遠走他國，其實，陽菜並未放於心底，面對優子的愧疚，她想要笑她的傻，其實她根本沒有錯。
當年的事情，是那個男人想要強暴優子，被警方以強奸未遂判刑，鬧得滿城風雨，再加上某些人有意把事情放大，才會讓優子有一段日子被說是陪酒女郎。
優子自己也不作任何解釋，任由這些罪強套在自己身上，她不知道優子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陽菜想，優子在某方面其實是很倔強的人。* I6 c, [9 ]! K- x* S
然而，她們最想不到的是，把這件事情的本身加油添醋的不是外人，而是她們樂團本身的人。* e: y$ Q) ^6 h% ^8 \' Y) k. A
這事情發生沒多久，陽菜、美優紀和麻友三人同時離開了，也更加讓大家以為這是事實。
時間，是沖淡了留言，沒有沖淡的是她心中的傷口。% u+ n! h5 s3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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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你為什麼不解釋？」她問優子，優子迷茫的望著遠方，彷彿她的靈魂也跟著飄至連陽菜都捉摸不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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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是我想贖罪吧」其實大島優子不聰明，甚至在鑽牛角尖的時候固執的讓人覺得她是一個笨蛋。8 V0 F, N4 N% K) M" G8 t5 D- x
她想要贖罪，對她母親的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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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她，母親應該會如願得到她想要的幸福，不會充滿恨意，不會失去優雅。7 ~( m ~6 v8 \! n3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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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想要解釋嗎？」她輕輕問優子，海浪伴隨著她柔軟的聲音拍打她的心，她覺得這幾年的委屈好像一下子都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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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海浪聲太大，或是風吹得有點大，一串串的淚珠落在右手的手臂上，她哭了，幾年來，她都潛意識的叫自己堅強，開朗的面對所有事情，給予別人鼓勵，成就別人的愛情，只有她自己心裡面最疼痛的傷痕，卻在午夜迴夢時隱隱作痛。# D) @: {, X# N' g. O* J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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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由紀把所有的錯推到別人的身上，優子把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身上，是她讓陽菜離開，是她讓最心愛的媽媽變得人不似人，鬼不似鬼，是她的恨意讓咪醬離開，然而，其實優子最恨的人都是她自己。
連解釋的勇氣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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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幾年間，她都盡量活得平淡，盡量的不耀眼，盡量的掩飾自己的光茫。! b( J$ L* \* R, _: a( n
「如果我解釋你會願意聽嗎？」她可憐兮兮的在哀求她呢？根本優子沒有傷害到她，只有她是一直傷害優子的人。& ^) r* h4 p- I% @& m" W
「優子，我不想聽」看到優子失望的眼神。「因為我從頭到尾也知道你沒有錯，所以我跟你說對不起，是我單方面的丟下你，是我單方面的傷害你」陽菜知道自己很自私，她以為別人跟她一樣，都輕易的放下很多事情，卻不明白，有些人遠比她想像中固執，正如優子，正如美優紀，正如麻友……正如前田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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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陽菜是唯一解開心頭之結的人，她的一席話，讓多年來的一切煙消雲散，就像把心中大石，放下了，整個人忽然無比輕鬆，其實大島優子等待多年，只是為了得到諒解。
「優子，我很壞呢？故意跟你們失去聯絡，故意把過去都拋棄，其實我以為很多事情可以忘記，到將近十年時間，我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情，無論做多少的掙扎都抹殺不掉」她從地上站起來，也拉起坐在地上的優子。: k1 ?# t1 y( g5 X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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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牽著我的手嗎？」優子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聽錯，直到陽菜的手伸到她面前，才明白她是真的讓她牽著她的手，就像是高中時期，她們兩個每到任何地方都會牽著對方的手不放，雖然…大多時候其實是她自己單方面拉著陽菜的手不放。% B$ }2 d,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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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我說呢，我結婚了並沒有騙你」兩人漫步在快要步入初冬的海灘上，在優子抿緊的唇和欲言又止的眼神，她不想要欺騙優子自己有多好，多偉大，她只想要讓她知道最真實，最醜陋的自己。% F7 i+ a4 e, a0 r( }3 s# S2 F$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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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離開日本以後，沒多久便和一個門當戶對的男生在一起。( E X, c% A, r: w
很自然的交往了幾年，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要跟他終生，畢竟她已經習慣這幾年跟他在一起。
一直以來他們都很小心，直到有一次，也許只是一次，不小心懷孕了。
作為不要讓蒙羞的事情，很自然便結婚了。+ B3 c9 M1 W3 w4 O& l
沒有要求太大的婚禮，因為她不想別人知道這事情，很簡單的登記結婚，她的藉口是，等孩子出生以後再舉行盛大的婚禮，男朋友也欣然接受這個藉口。
她不知道自己愛不愛他，還是他只是孩子的父親，兩人都期盼著孩子的出生，畢竟這是第一個孩子。
有時候她想過，是不是一輩子便會這樣完結呢？
即使期盼孩子的降臨，另一方面又是惶恐不安，害怕自己根本不可能愛別人。: H% Y* m9 o \1 H# f" \; R$ Q+ M
是為了懲罰她的所作所為吧，一次男友開車載她出門的時候，發生了意外，從下身溫熱的感覺和滿載的血腥她終於第一次感覺有什麼從自己身上失去了。" b$ t' n9 S- { X! @
她在醫院醒過來的時候，醫院的人和男友都以鬆一口氣又惶惶不安的眼神看著她。
她摸著肚子，第一次明白什麼叫錐心之痛，第一次明白原來失去痛苦的味道，第一次明白到原來生命只是一個錯誤便會失去信息。+ m \: }) x/ y
「陽菜，孩子我們可以再有，只是好起來的話」男友握著她的手想要給她鼓勵，她平靜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只覺得相識多年的男友好像比陌生人還是陌生。
「我想要離婚」她又再傷害別人了，男友的表情是她前所未見的失望，兩人一樣有著高傲的自尊，有著前所未有的自信，兩人應該是最適合對方的，為了她，男友連自尊都放下了，苦苦哀求她不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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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是他的錯，若果他小心一點，若果他在意一點，孩子不會失去，再多的解釋，也換不回她已經下定的決心。
只因她發現，其實維繫在兩人之間的情感比紙更薄弱，如果沒有孩子的話，兩人早已經分開了。1 I3 Y% Y/ i- j( Z- q
他忍痛簽下離婚協議，她問醫生拿走本來快要出生孩子的屍首，帶回日本。7 q S' Y, N. ] j5 |8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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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醬，這才是最真實的我」她想要說得輕描淡寫，沒有發現語氣間的害怕。
她等待著優子的回應，她等待著她真正拋開她的手，告訴她，她很介意，心中又隱隱期待著優子可以緊緊握著她的手。" m; ~( @/ D! |, R+ B' a7 B; [9 j
讓她失望的是，優子鬆開她的手。/ r! y+ h" ^5 ~. D5 E2 z7 w(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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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早已經有答案了。
她罵自己，有什麼好想的呢？有什麼好在意的呢？其實早已預料到，為什麼會湧起苦澀的味道。
她抬頭，優子站起海邊，雙手圈成一個０的形狀，簡直是用盡用身的力氣面對海面大叫。( U) v1 {# C#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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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出生的寶寶，你聽得見嗎？我叫大島優子，一直很喜歡你媽媽的人，比你的親生爸爸更早以前便喜歡她的人，你願意聽我的話嗎？我想從今以後，都可以照顧你的媽媽，即使她是一個沒心沒肝的女人，即使她不把我當一回事，即使她其實不需要我的照顧，你願意讓我留在她的身邊嗎？我會在意她說的一切，如果她想有人聽她說話，那麼就由我聽你媽媽說話，孩子的媽媽，你說的一切我都會聽，所以你不要介意以前的事情。」3 [& n8 ~* ^ d2 x1 x, F' w
優子大喊完後，站在原地的位置上，大力向她揮手，她揚起了大咧咧的笑容，笑得像是一隻小栗鼠，漂亮的酒窩，明媚得差讓她差一點張不開眼睛。# q( q1 T. J: o' F# q; E% }
陽菜發現自己很少哭泣的，初失去孩子時，心中即便傷痛，也沒有眼淚，她以為自己是沒心沒肝的女人，但是只是跟她見面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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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視線都蒙糊起來，眼睛裡的濕潤的覆蓋著，溫熱的淚水滑落眼眶，她才知道，不是不哭泣，而是她只有在某人面前才會卸下心防，為什麼要用這麼多年的時間才能證明這個現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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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小嶋陽菜是愛著大島優子的，在瞬間她才明白到。
不一定每個人的愛情都必須要一樣，會非常緊張，非常在意，非常心痛。
大島優子從一開始，便強硬的闖進來，帶著她去喝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人能取代的咖啡。
給她一件又一件到現在為止都珍惜著的禮物，記得每次收優子的禮物時都裝出一臉的被逼相，其實暗中竊喜。2 r3 c. b: B. v6 K
時間流逝，經歷跌撞，經歷誤解，以為早已失去的事物。
暮然回首，慶幸我們並未錯過。
「不要哭了，我的愛妻」她回復以前活潑的性格，整個跳在她的身上，支撐不住的陽菜整個人跌落在地上，幸好這裡是沙灘上，所以並未跌痛她。, z( G6 w9 X6 u. P- `2 u. O
「我在說要接受你嗎？」她讓優子整個人撲在身上，口中卻還不願承認喜歡她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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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這個地方的時間好像流逝得很快，不知不覺住在這裡兩星期，兩人的日子過得很寫意，早上起床，陽菜陪優子去探望她的母親，在她的床邊說說話，說說故事。3 S! h4 l# h) z0 T1 U1 l6 y7 t# A
下午兩人到沙灘散步，嬉戲一番。! a: g" W: a8 K; |
晚上準時的睡覺。) k, U/ Q! A3 ?6 B( S/ C- A0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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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優子離開的時候，陽菜坐在床邊。& d Z! g* R1 q i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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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現在才來自我介紹真的有點遲呢？優子說你昏迷了，可能離去那個世界不遠，雖然她裝得很開朗，好像能完全接受你會離開的現實，但是我知道她其實很不捨，只是表面上裝作若無其事，我會照顧她，陪在她身邊的，也希望你能原諒優子，她呢，就是一個嚴重戀母情結的人，小時候，都說什麼都是媽媽喜歡的事情，聽得人都膩了，她真的很愛你，不要再把錯誤的怪罪落在她頭上好嗎？( u6 V, A- C' j0 }5 A6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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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跟我媽說什麼？」優子端著一盆水，嬉皮笑臉的笑進來，剛好看到陽菜抬頭。' i. } _* }5 R& }/ w* w2 R: h
「在跟她說，你很壞」她也不甘示弱回她一個笑容。5 d7 U5 Y6 w" t" N' I/ h( q
「是嗎？我很壞，可是我愛你呢！」毫不羞恥的說出愛這個字，當著大家面說這個字除了大島優子以外應該沒有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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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不覺得討厭，還打從心底覺得喜悅，一定是那裡出錯了。5 v- C* N" E0 D- B5 r9 B0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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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時候，電話響起，優子覺得奇怪，誰會在這個時候打給她呢？不會是南那個笨蛋吧，想想她過來這裡都忘記打給南了。
勉強拿起電話，上面的光茫讓她差一點張不開眼睛，真是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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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從她電話響起便跟著她起床了，優子聽完電話後，整個人坐著床上，一動不動。: ~0 o& U1 Z: ?" d) Z- z* [
「怎麼了嗎？」輕聲問出口，沒見得有回應，陽菜不由得打開房間的燈光，優子一臉呆滯的表情，手中握著電話的動作未曾改變。
她拿起她手機來看，是醫院打來的電話，陽菜想，或許有些事情，雖然知道結果會是一樣的，但是，要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她為優子穿上衣服，兩人打了的士到達醫院。; y* [' w( w. X6 Z, e9 h6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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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優子不言不語，此刻，陽菜慶幸自己陪在優子身邊，或許上天讓她們在這裡相遇，並不是沒有道理。5 s# B* e# q; U" s" L5 U6 L
到達房間裡，優子好像才回復一些知覺。她晶亮的眼睛，沒了神采，變得黯然失色，內裡是充斥不掉的悲傷。
醫院的人，也許早已經習慣死亡，公式化的向她們說步驟。
「葬儀社的人已經來了，你母親已經在生前處理好所有事務，她希望接下來的程序是把她火葬，骨灰希望灑進附近的海裡，不要留下半點遺憾。」6 Q2 A k4 `( p
「醫院的費用，你的母親也已經全數交清，不用擔心會有任何的負擔」好像怕優子覺得要交什麼費用，醫院的人很快解釋事情的重要事項。) `0 U; x( @( J& O
「你母親生前也交待律師處理她身後遺產的事情。律師已經來到了，還有請節哀順變」說完一切的醫護人員很有效率的離開，剩下優子和陽菜。
「陽菜，你覺得為什麼人都這麼奇怪，明明是早已經預料到的事情，當她到來的時候為什麼又會不捨了，人真是矛盾的動物」她像是已經失去意識的喃喃自語，陽菜緊緊握著她的手，一刻也不願放手，她現在就像是溺水的人，一直以來都是優子單方面在救她，現在這刻她希望自己能陪在優子的身邊，陪她渡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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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靠著自身的溫暖去擁抱她冰冷的身軀。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她一定是不原諒我所以才會離開」優子發狂的是要拉起她的母親「你騙我的吧，你是因為對我生氣是不是，對不起，媽媽，不要再對我生氣好嗎？」
陽菜捉不著她，要好幾個醫護人員進來才把她制服，她們為優子注射鎮定劑讓她安然的睡著，讓她睡著她母親生前住的病房裡。
「我來照顧她好了」簡單作了交待後，陽菜坐在旁邊，看著她的睡顏，為什麼平日開朗頑皮的人，睡著的時候竟然是這麼括靜美麗的。1 b1 v) {9 i7 z. n) {! E& T
她的微頭緊皺，即使是睡著了也抹不去那抹愁，伸出手為她撫平之間的摺痕。「辛苦了，優醬」! i+ M0 Y$ r2 T/ a3 g3 M
好像能聽到她的聲音般，優子的眉頭竟然慢慢鬆開。3 d3 S5 D) } X4 X# U3 y+ L
外面有人鼓門進來「你好，我是大島女士的律師，這是要交給她女兒的資料」律子攏在桌面上的，是一本銀行存摺和一封信。. Y% ], V9 Q1 f
陽菜代優子把所有東西簽收，感謝律師的幫忙後，重新坐回去看守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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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再次醒來的時候，陽菜已然睡在她床邊，想起昨天自己的情緒不穩，她有滿心的愧疚。
看到在床邊的櫃子上，是一封信和銀行存摺，優子看著那封信的內容是給女兒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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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女兒：
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代表媽媽已經不在人世了。6 i7 }! ]- q# E; O) J
一直以來，你都是我最疼愛的女兒，如果沒有優子的到來，媽媽或許早已經不在世上了。+ _3 e/ c7 Y" a6 S
所以優子是我勇氣的來源，抱歉是我忘記了，我最愛的女兒，從她剛出生那個只會哭泣的寶寶，到她會牙牙學語，學會叫媽媽，學會走路，學會她走來走去像個頑皮的小孩子，我怎麼會忘記了，我曾經最愛的女兒。
因為我一時之氣傷害了你，是我這一生最對不起你的事，媽媽想跟優子說，不要再對媽媽有任何內疚，不要再贖罪了。
優子有自己的人生，優子也曾有喜歡的人。
優子無論喜歡的是誰，媽媽都會支持你的。
請以平日的態度接受媽媽的離去，也請你幸福的活下去，找到你最心愛的人。6 Z) a K: Q( M1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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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淚水，滴落在信紙上，染暈開水跡，化開了字…心中的內疚，也隨著信件的內容，而點點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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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穿著黑色的衣服，用手套拿起白色的骨灰灑落在海裡。
來回重覆幾次，終於把灑進海裡，她回憶起與母親的往事，所有事情都是快樂的，她不希望有任何悲傷的回憶滲在這歡樂之上。
母親也跟著隨風而逝了，從今以後，她只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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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著身旁的陽菜，她想…她不是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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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進入冷冷的冬天，一個美麗的女子坐在溫暖的咖啡店裡，為這間不起眼的咖啡店增添一抹色彩。1 C: p$ ?6 E6 o
她點了一點牛奶咖啡，雙手托腮看著外面的天色，下雪了，如同蒲公英的雪花從漫天灑落。9 C4 |% f$ M0 l, G" u, g& c
外面有人經過，都為看到女子的容貌而眼光發直，然而，女子無視這一切的視線，撫摸著杯子的邊沿。
咖啡店沒有改變的播著老歌。' z* j) C N' v- S( n
「小姐自己一個人嗎？」男子的聲音在上方響起，女子的嘴角只擒著一抹笑意，沒有回應男子的問題。
「我也是一個人…」
「對不起，可能你搞錯了，她在等人」背後沙啞的聲音讓女子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男子回過頭，只看到另一個截然不同嬌小的女子，她笑得明媚動人，直接無視他，繞過他來到女子面前。
男子絕對沒有看錯，她…她…她竟然低頭親吻美麗女子的唇。
「にゃんにゃん，我遲到了，別生氣」她放下背在背上的貝斯。
「不要緊」兩人若無旁人的談情，沈溺在二人世界裡。; f' G6 [1 H" j5 {% r) b& B5 U& ^
男子也知道自己知難而退「那個對不起，先走了」他急急的離開，還不小心撞到一旁的書架，發出響亮的聲音，引來別人的目光。" |3 U7 I) ~: A: j8 Q
「聖誕快樂，にゃんにゃん」7 W% Q! X3 t/ E/ ?
「聖誕快樂，優醬」
「有什麼要送給我的嗎？」她伸出手，攤開手要禮物。! [2 N# h2 w$ Q- k
「にゃんにゃん可要抱緊哦」她放在她手心的是一隻溫熱的紅色貴賓幼犬，優子還貼心的牠穿上衣服。
一看，陽菜便不由自主的愛上小牠，想要親親牠。
「謝謝哦」她抱著小狗不願放手，完全無視優子眼裡閃過的小小妒忌。
陽菜喜歡的，她也跟著喜歡怎麼辦呢？2 i: @- u; b7 @4 {
真是笨蛋呢！！; E+ g# W1 G( `; l9 R%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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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發展出的愛情不需要像別人一樣，轟轟烈烈，只需要對方最真實的樣貌，開心時，不開心時，適時的陪伴在身邊，坦率自己的心意，別再躲躲藏藏，鼓起勇氣，勇於表達，愛情便足以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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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著手的兩人，漸漸離開咖啡店，老板娘看著她們遠去的親密身影，打從心底會心一笑。
其實有時候，愛情真的是從一個玩笑開始。& e7 b. [: {9 s+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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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當初她不以為她要自殺，如果，當初她不順著她的鼓勵完謊。+ c |1 B( ^. D$ f+ z3 k+ c
兩人怎麼會相遇呢？4 z1 h( f- c$ Y; @7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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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aid I love you and that's forever
我說我愛你永遠不變
And this I promise from the heart( O7 B; h1 W# h( _2 j8 ]+ W
我承諾這是真心的3 a3 A9 u6 p) ^7 X' I' l$ M
I could not love you any better0 p3 T3 ?- |; ]3 `
我不可能更愛你了
I love you just the way you are* y7 B. [ l% q2 x, t% d
我就是愛你現在的樣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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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果醬 + 其中CP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