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小嶋】) [1 z# I2 ^4 F# H8 u7 A, [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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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处在事务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中，摘下眼镜，揉了揉因用脑过度而发木疼痛的太阳穴，闭上眼睛，满满的密密麻麻的数据便不请自来的晃荡过眼前。能够拥有自己的事务所固然很有成就感，但也因此需要自己几乎任何事都亲历亲为，果然还是很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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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目养神一会，再次睁开双眼时，进入视线范围的是散乱摊开在台面上的资料——近半年来的财务汇总。是相信大岛有能力的，不过仅用两天时间就把收支报表详细的罗列清单，并总结出来，这让小嶋不得不再次赞叹大岛的办事效率。有那么一个能干的情人有时候真的很不错，这种东西一般没个一星期左右是弄不好，如此有效率的完成，是专门为自己而做的吧，这样想来让小嶋的心情好上不少，暗暗的骄傲。
窗外的太阳依然很大，过于耀眼的明亮即使身处室内往外看去依然忍不住半咪上眼睛，看着就觉得热。好在室内开着空调，冰凉的空气填充了这个不大不小的私人空间，机箱发出微细的运作声，在这个星期五的下午有着一丝的平静人心的效果。' t7 Q1 g4 D. F, j" |" b
望了眼一旁电脑上显示的时间，四点刚过五分。在此之前的三点四十分多些的时候丈夫来过一次电话，说是周末晚上一起吃个饭，问小嶋意见如何。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小嶋同意了。反正某人到目前为止也未来过电话，不知道忙着些什么，空下来的自己在情人和妻子的角色中决定选择后者。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长时间的用脑使得小嶋精神上有些疲惫，于是起身为自己煮杯浓咖啡，在等待的时间中开始思考，关于『自己』，关于『他』和『她』。5 M, m, j4 H# b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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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选择一个词来形容自己，小嶋会选择『冷漠』，没有任何的犹豫和停顿。如此评价有些刻薄，但倒也符合自己外表给人的印象———美丽，不易接近。更何况于当事人而言，小嶋认为没有什么词能比『冷漠』更加客观适合。1 H. ^/ M9 S) L
一般的来讲，人的性格形成或多或少都与自身的成长环境有所关联，但是在小嶋似乎是个特例。形成今天的自己与其说是环境造就，说成天生如此更为确切恰当。之所以这样认定并不是主观的凭多年感觉下定义，相反，这是在经过不断的自己我审视和推敲求证后得出的结论。能够这般细致严密的客观考究看待自己，小嶋以为全日本没有几个人，而自己恰是其中的一个。% O% L" R5 j* ^' {8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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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讲来显得有些心理洁癖和病态，不过即使真的被人当面直指出来，小嶋觉得也没什么好难堪的，这是不折不扣的客观存在，自己也深深认同。& H+ u+ q3 k% U* q$ G; W9 a
回顾近三十年的人生经历，小嶋的路程可以说是非常的顺利的。出身于富裕的家庭，家庭幸福美满（至少表面上是），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也拥有不错的资质，即使不用特别的的努力，想得到的东西基本都能到手，总归来说是让人羡慕的人生。然而，正是由于过于的平顺的人生才使得人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太过于美好，太过于理想了，以至于让人怀疑。 x1 [( Y7 b5 m) r) u3 ]
怎么说好呢？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到大概有记忆和自我意识那一刻起，小嶋似乎就学会了游离于自身之外，以完全的第三者眼光去看待自己和周遭的事物。% }, }! s3 ?& s4 r* W9 m
相较于世人的从自身出发，参照身边的客观事物，并以此为镜子返照出自己真实的存在，小嶋则是完全的相反情况。把自己脱离于自身外，单方面的通过周遭旁人的行为举止和评价来确认自己，想要知晓自己于这个世界是出于怎样的一个位置，在别人的心目中又是占着怎样的分量或是分布范围，进而归纳总结出自己在这世上是怎样的，以此尽可能的把握自己这一人之为人的存在。1 l# }$ R* K! J$ r# }; p
由此之故，自青春期后这种意识更加的明显。无意识中小嶋给自己和旁人划上了一条肉眼不见的界限。既不与人过于亲近，也不疏远，在他人与己之间维持着误差允许范围内的偏差平衡。而那些为大众所认同的主流观点，也不会直接的接收进脑，更多时候是经过自己过滤筛选，挑取满足合理性的部分收纳入大脑中。于是乎，这样的心态和性格造成了自己无法对其他人和事情或是产生，或是投入过多的激情。总归的来讲，小嶋是个孤独的人。2 K; [9 z" o: U' C
这样的自己必定是不为讨人喜欢的，但不知是否因为太过于清晰的认识自己，也如同天生的，小嶋很清楚该怎样去卸去别人的『偏见』。不是强迫自己伪装，而是潜意识里就懂得如何处理好与他人之间的这种隔阂。在小嶋看来，自身并没有为外人所改变；而以外人来看，除了外表印象的冷漠感外，不会真的察觉到小嶋内心真实想法，甚至连家人也未必了解透彻。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小嶋认为没有人能发现那个真实的『小嶋阳菜』，直到『他』和『她』的先后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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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他』。日本人，长自己五岁，毕业于国外某知名大学，专修金融贸易，是小嶋留学欧洲时认识的，为人诚实可靠，长相和家境与小嶋也很般配，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和法语，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也算是过得去。因为对自己一见钟情（按对方的说法），在经历几年适当的进一步交往，深思熟虑后决定求婚。并且两人之间通过了各种各样的『不合常理的』协议后，最终以『他』入赘小嶋家为前提步入婚姻殿堂，开始了为小嶋家族的事业鞠躬尽瘁的人生。+ x# x, r+ s* v( E0 ]2 p1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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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交代两人的关系简洁明了，但当中也省略了过多的细节，那么重点的讲下两人间的『不合常理的』协议。5 \9 O* k4 p o, h ?, e;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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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长女的小嶋理论上是应该接手家族事业的，不巧的是本人对于这一方面兴趣不大，然而弟弟年纪尚轻，以当时的资历还不能胜任这事，加上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为了减轻父亲的负担小嶋只能暂时的接管，当然对于这方面也未接触过多的小嶋而言压力很大，这时『他』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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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样解释大概会让人以为『他』是有目的的接近自己，但小嶋不这么认为。客观的来讲，比起是『他』及时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说是自己及时的发现『他』，更符合小嶋的理解。
尽管自诩冷漠，但小嶋也还是凡人，会对异性有好感是很正常的事，要说与一般人有什么地方不同，仅仅也只是一个程度上的差异而已。在某次社交场合中偶然认识的『他』，因为给自己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所以也就顺其自然的由得两人关系的发展，不以结婚为前提。在这期间恰好家里发生了些事，被烦恼缠身的小嶋在那段期间得到了他不少的帮助，也因此认识到『他』对自己，对『家人』的影响，所以在后来被求婚时小嶋是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可这不表示自己完全的接纳『他』，这当中有出于家庭的考虑，更有出于个人自身的考虑。于是就有了那所谓的『不合常理的』协议。% Z: N) E4 s( d)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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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对方已经明确提出自己的目的，小嶋觉得也应该诚实和他坦白，毕竟能够维持几年的交往在小嶋以往的任何感情经历中都是史无前例，而他的诚实也是自己愿意保持这关系的最主要原因。尽管如此，在开口之前小嶋不认为对方能够接受自己所提出的条件，那些条件不管是谁看来，都很不正常。8 ?' L9 c7 n'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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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之一，两人可以结婚，但男方要入赘，并要承担家族事业的管理，这点对方会同意小嶋不算意外，但接下来的就难说了。+ ^/ D. j6 J' U/ o: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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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之二，婚后小嶋要保留一部分完全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换而言之『夫妻生活』和『个人生活』都要兼顾到，转化为现实就是目前两人这种工作日的『夫妻』，周末的『朋友』生活，当然，有时候两者也会有交集，例如再过几个小时后的事就是『交集』。
条件之三，也是最奇怪的，即使两人结婚，保有两人的情感条件下，互不干涉对方『夫妻以外』的情感生活。名义上的夫妻，也会有夫妻之实，然而却不完全的捆绑个人情感，双方可以拥有各自的情人，只要不干扰到『夫妻间的』的生活即可。
三个条件中第三条无疑是很过分的，甚至可以说简直是瞧不起人，小嶋也没想过对方会答应。意外的是，这三点对方当场就答应了下来，这让小嶋当时很是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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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疑问自然会提出，是为了丰厚的家产？不像，对方也有自己的家业，而且规模不小，虽不是长子，可要继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那是因为对自己的爱？这点是知道的，也能切实感受到，但于男人的尊严来讲说不过去。这么考虑的小嶋很直接的就问出疑惑。面对这个疑问，对方很诚恳的作出了回答，而且他的回答甚至一度让小嶋被感动。0 d. U. j. k5 X" K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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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愿意为小嶋担下这些条件，不是单纯的对小嶋的爱情，还有超过其中的某些东西。他很清楚知道小嶋那种所谓的『客观价值观』，这也吸引他的最大原因。想要完全的得到小嶋是实话，但也知道目前来讲不现实，只是他愿意等待，也相信有一天，等到小嶋『完全的习惯』他以后，会主动回到自己的身边，他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耐心。很动听的一番话，感觉不真实，然而婚后至今，他确实一直坚守着这个承诺，并且做得很出色。小嶋不知道『夫妻以外』的生活他是怎样度过的，反正自己也不会去了解，但起码对于自己的这部分，他从未干扰或过问过，这点也是为什么自己心安理得的与大岛交往的原因。无论真相如何，至少目前来看，这样的关系很是不错，也没发现两人之间存在怎样的不协调迹象，更重要的是，在『他』身边时，小嶋可以切实的感受到实实在在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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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出于种种的原因和理由，『他』成为了她的『丈夫』，这是不争的事实。那么相对的『她』——大岛呢？
咖啡已经煮好，拿过杯子小嶋回到原来的办公椅坐下，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继续思考关于大岛的问题。
其实婚后在大岛之前，小嶋还是有过几个关系不深不浅的情人，但无一列外的和自己丈夫一样，男性，年长于自己，擅长照顾人，被自己所吸引而来，并爱上。站在小嶋的角度来说，是他们对自己产生兴趣在先，而自己在经过考虑后才决定与他们交往的。可大岛不一样，先不说大岛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如何，起码小嶋在认识她之初就对她抱有某种程度的好感，或者说喜欢。严格的来讲算不上一见钟情，但也差不多，不好具体的区分细说，反正就是喜欢上了，而性别倒是被排在了好感之后。) }# [) s! A1 ]2 L, u; q1 G) [
被大岛吸引的原因在哪里？或许是因为她坐下来以后完全忽视旁人的自我态度；或许是在喝到美味葡萄酒后的可爱的不加掩饰的表现；又或者是随后态度认真诚恳的有点多余的道歉，更或者是那符合自己审美观的长相，在小嶋看来都是说得通的。% x, s7 w. G4 W" G9 Z$ S- P3 E& h
在外小嶋其实是个很严谨的人，不会轻易的和别人过多地谈论自己的私事，然而在大岛面前这些隔阂被淡化得几近于无。大概她那直爽的态度和说话风格，加上无防备的外表，让人戒心放下不小，觉得可以放心和她交谈。期间两人多少都说了些自己的事，也算谈得来，本意是交个朋友也无妨。而后来的业务上的事也是恰好想起她很适合才委托的，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所以第三次见面时在家中发生那些事，小嶋也没有料到。
比起那天的具体情况是怎样发生的，留给小嶋印象更深的是两人之间的气氛的微妙变化。明知道是失礼的问题，依然直接的问了出来，并礼貌的道歉；面对自己对她单身与否的怀疑，竟十分认真的做了回答，甚至态度真像是被恋人拷问一般，这么坦率的表现不由的引起了小嶋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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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的有点好奇，虽然不知道成不成功，而且这样行为会被人说很无节操吧，不过会有那种婚姻的自己被这般评价也没有错。既然都这样了，不试试看觉得有点不甘心，于是，坏心眼的诱惑了她一下。
预料中的被推开或是责骂没有发生，反而事情的发生自然到不能再自然。能那么自然的发展，也算是很客观的事吧，况且这样的关系发展下去也很新鲜值得期待，抱着这样想法，小嶋开始了和大岛的情人关系。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自己的好奇，本以为新鲜感过后，很快大岛就会成为『曾经的』情人，但是这样的想法被中断了，越是深入交往了解，越是为大岛所吸引。$ [) f6 U' ]# `+ ]3 f. ^5 {5 k
该怎么说好呢，身为长女，但自幼父母更多的是疼爱『听话懂事』的自己；外表有些冷漠，却总是能轻易的勾起别人的保护欲；比起迁就别人，更多时候是别人迁就自己，而且心甘情愿；习惯了被照顾，没试过主动照顾别人。因此，年下自己几岁的大岛对小嶋来说是一种挑战，让人忍不住跃跃一试。 D& b+ S5 R l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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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的，大岛的表现没有令人失望。表面看起来直率有礼，一旦熟悉后却意外的强势，而且似乎很擅长对年上者撒娇，十分懂得如何利用自身的条件把握年上者的心理。这么看来有点狡猾，自己刚开始接触到大岛这样的里人格时也多少也有点抗拒，毕竟是习惯了被人捧在手心的，可如果这样就认输了不符自己好胜的性格。索性的，就顺着你的意思，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先认真陷下去而输掉。最初，小嶋是这么想。, y1 u. a/ i, Z- f;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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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近两年的交往后，并没有分出个胜负来，相反的，不经意间竟然开始习惯了照顾大岛，习惯了她忽然的霸道任性，习惯了她完全的霸占了『夫妻生活外』的全部。这么看来，失算的人是自己啊，可又怨恨不起，谁叫是自己打开这段关系先的呢。每当这么一想，小嶋深深感到受挫。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但又不愿放手，只好任着大岛霸占在心的关口，不让别人进来，也不让自己出去，这就是现在小嶋和大岛的真实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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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手机传来收到邮件的声音，是大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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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大岛
今晚去你家】. R* M- ]' F: v0 Z* N)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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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五个字，连个多余的标点符号都没有，真是的。而且具体什么时间过来，对方是否有空这些问题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完全一副“我到的时候你要在家”的态度。以前不是没有提过把公寓的钥匙给她，可大岛完全不愿收下，用她的话来说“有你在我还需要钥匙吗？”，俨然自己时刻要在家等候她一样。同时，还要求小嶋收下她公寓的钥匙，便于『有时候』回到家里能够看到小嶋，绝对的任性和霸道的举止啊。1 C0 X6 b1 p& _2 o: R
照这样来看，今晚是哪里都不能去的了。熟练的按键发出信息 a7 Z a( c# c1 g$ x
【to：修一/ ?) G) {' R/ t- [' J v
抱歉，今晚临时有些事不能一起吃饭了，后天补回如何？】( A6 N# K6 s: g; Z8 k# K+ K/ T- h2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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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稍一分钟的时间便收到回复
【from：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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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后天另约时间，我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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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手机盖，确认了下时间，五点十分。不知道大岛会不会过来吃晚饭，嘛，不过也不重要，反正问了她也不一定会答复，等会回去时路过超市一趟就是了。, U3 S$ @" U0 z7 L+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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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口手中几乎没减少的咖啡，凉掉了，味道不怎么好，算了，倒掉吧。于是拨通电话叫来秘书，简单的吩咐一些事情后，小嶋提起挂在椅子上的皮包，走出事务所大门。8 o1 g% X7 Z- p n2 h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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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9 g$ [5 |" e-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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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岛】& a9 [+ t- P! w! k.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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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小嶋的怀里，鼻尖触碰到的是她胸前柔软有弹性的肌肤，熟悉安心的气味充满鼻腔，大岛感到非常的踏实。
房间里没有开灯，小嶋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拨弄着大岛的头发，另一只手细致的抚摸着她的后颈，一天的疲劳和烦恼都在这轻柔的安抚动作中一点点消散了。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听着打在窗上的雨滴声，大岛的眼皮越来越沉，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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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紧了环在小嶋腰上的手，把身体更加的贴近她，这样的撒娇举动引来了小嶋低低的轻笑，刚亲热过依然显得有些嘶哑的声音很是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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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再摸摸，更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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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撒娇吗？”7 b# s# R- h( m' P, A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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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这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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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否定，大岛诚实的回答。$ z7 f5 x4 b4 Q- X
“你啊～总是那么的直接”
“不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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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只是有时候会有点伤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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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对你一个人这样哦。”) q( ~( m! m5 ]5 F2 R
“…….所以说啊，又来了，狡猾。”5 A1 u5 W% Z4 R! i0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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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关系嘛….”7 t% c+ D: y, t, c8 O% N0 ]5 M' ]
对话有点进行不下去的感觉，大岛调整了姿势，往小嶋的胸口再蹭了蹭，换来她一声轻柔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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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有点饿了….”再次开口，大岛换了个话题6 N% M" o( |" D4 ?/ P8 S
“是吗？我以为你都忘了吃饭这事了。”" L2 ^5 p7 O5 \: t
“才不是呢，而且刚才你也很投入，不是吗？”
“…………”小嶋无语反驳。
确实，原本以为那么早过来可能小嶋还没回到家，没想到在公寓门口和提着食材袋子的小嶋碰个正着。从小嶋吃惊的表情来看，想是她也没料到自己会那么早就到了。而且手中的那些食材，是特意去买的吧，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过来的情况下依然做好了准备。
穿着一身精英阶层的正装，却一副居家贤惠的模样提着超市购物袋，这样的画面看起来有些喜感，但大岛的心里却流过一阵暖意，心就那么的被的感动了。所以，在公寓门关上的那一刻，忍不住从背后抱住了她，惯例的遭到了些反抗，最后还是顺了自己的任性，晚餐自然的被推迟了。( [- h6 } i, M9 a1 l
“唉～等等吧，这就去做，不过你得先放开我，这样我没有办法活动”。片刻后小嶋无奈的答到。- P2 q5 F, h. Y \
“唔～”大岛不满的应了声，只是放松了些力道，手却没有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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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乖～”6 o3 o4 f/ n5 V+ I. r6 a6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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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一般的，头发被用力的揉了揉，额头上获得了一个温热的吻，小嶋挣脱开自己，翻身下床，拾起两人刚才被脱下的衣物挂好，打开衣柜门取出宽松的家居服换上。5 u) |/ ^5 U8 Q9 j
失去拥抱的物体怀里变得清冷起来，用被子把身体包裹住，大岛窝在床上看着小嶋不慌不忙的把衣服和裤子一一穿好。到底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小姐，只是简单的穿衣动作而已，看起来也那么的优雅。不稍片刻，小嶋便把自己从头到尾收拾得整洁干净，在她身上完全找不出十几分钟前和自己缠绵在一起时那热情放荡的痕迹，这样的反差让大岛感到些许的失落和寂寞。
整装好的小嶋转身向床铺走来，俯下身，轻轻的捏了捏了大岛的脸颊。
“不要窝太久哦，记得起来。”1 M9 N' r& t8 L: X9 X' P
“是～”大岛有气无力的回答，目送小嶋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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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岛整理好自己，走出房门时，小嶋正在厨房里忙乎着。0 [) [# W0 _6 e$ x/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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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帮忙吗？”3 R' p5 k. x$ k% ?0 n, }, w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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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反正你也是帮倒忙，去沙发坐着等吧。”5 e5 V S* u, q9 b8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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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头看自己，切着食材的小嶋随口答到。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大岛径直走向沙发，心安理得的坐下，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撑着脑袋望着开放式厨房里那忙碌的背影，任由思绪自由发散。; T* r4 d" o: q8 w% D2 }2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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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目之所及的那个人，为了方便操作长发被挽到了耳后，露出平时不易见到的可爱招风耳，粉粉的让人想要咬上一口。不过其实这种事自己也经常在做，尤其在床上的时候。款式宽松的衬衣袖子折叠到手肘附近，洁白纤细的双手完全的显露出来。这样的一双手应该是没有做过什么累人的活的，也是应该被人捧在胸前细心呵护的，但现在却在为自己准备着晚餐，这种专属感真好。即使没有围着围裙，光是看着那个背影，就十分的有家的感觉，妻子魅力全开啊，能够娶到这样的女人一定很幸福。* Y# J {+ d" d! \8 R* W
『幸福』，会幸福吗？这般联想的大岛想到了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却又实实在在存在于两人之间的某人——小嶋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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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嶋丈夫的事大岛基本上是清楚的，就如自己在正式交往后没打算隐瞒身世一样，小嶋也很诚实的在一开始就说明了她那段奇怪到诡异的婚姻。 s& R+ `7 O% h/ o7 z6 }% ^, A& V5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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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岛自认家庭环境算是比较复杂了，也遇见过不少奇怪的婚姻，但像小嶋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她那奇特的思维方式在最初了解到时难免会吃惊，可相处久后，大岛发现其实挺好理解和接受的，至少于自己而言。说不上是有同感或共鸣，就是觉得能够切身体会，具体是怎样不好说，反正这世界上说不清楚的事多着了，能意会就好。
而另外的一个人，会答应那些条件的小嶋的『丈夫』，在大岛看来也是怪人一个，不过那个人与自己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所以他到底怎么想的大岛根本没有打算考虑过，这些都是小嶋的事，丢给小嶋就好了。$ x( s& y, V- J0 E% } f
再者，不管那个『丈夫』是多么真实的存在，能够让大岛和他联系在一起的也只有小嶋手上的那只钻戒，除此之外，脱离『妻子』身份的小嶋，是完完全全的，大岛优子的恋人，与自己在一起的是『小嶋阳菜』，这么想很多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有什么不好呢？: s8 x5 a3 p0 k6 n6 c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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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细心想想，会这么看待三人间关系的自己也很不正常吧，虽不是主观认为，但这种想法偶尔还是会出现在大岛脑海中。3 \, f+ {$ k0 y1 g; z' S+ B/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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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撇开小嶋夫妇不说，单纯的『大岛优子』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大岛认为自己多少还是有了解和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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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发生变故的时候刚好是自己步入敏感、多思的青春期的时间，看到和体验过太多事情的缘故，大岛的价值观在某些程度上是被扭曲了，这点本人是没有半分否认的。* g2 B' j0 G0 c D1 I
回顾过往，在大岛颇为丰富的恋爱史中，交往的对象无一不是『别人的』的对象。其中，有朋友的年上恋人，也有已经结婚的学生时代的学长，甚至现在还拓展到了小嶋这样的有夫之妇。这样的恋情，分手也是注定的，可是大岛只能跟对方建立从开始瞬间就已经看到结局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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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寂寞，那是假的，正因为寂寞，才会不断的从别人身上寻求温暖，一个人的体温到底是过于的单薄和凄凉。然而，也不想重蹈父母的覆辙，尤其在目睹母亲那种轰轰烈烈的恋爱事迹后。因为爱得过于投入而使自己伤痕累累，这种让自己痛不欲生的事，绝对做不到。' z' f" [! K; u8 q$ Q5 R-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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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勇气投入到全新的恋情中去，那种前途无法预测的恋爱不适合自己，甚至产生恐惧。因此，如果是从一开始就可看到结果的恋情，会是让人安心许多。因为知道了结局，所以能够在一开始就控制好投入的『度』。享受恋情，却也不过分的陷入，将来分手时也就不会受到很大的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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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下去的话会是一直孤单的一个人吧，不过总还是好过遍体鳞伤，或许自己天生就是注定孤独的人，大岛为以往的所有恋情如此解释。4 N$ R) K4 T- S$ W6 Q+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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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传来诱人的香气，把大岛从独自的伤感中拉了出来，目光焦点重新放在小嶋的背影上。' Y% p& [1 @ e3 u3 v!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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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和小嶋交往也有一年多了，这算是破了大岛以往的恋爱记录。当然，即使不这么计算，做为自己交往的第一个女性，单是凭这点，小嶋足以在大岛的恋爱史中树立里程碑。能够维持这么长的恋情，于两人而言都是超乎意料的事，却又异常的合乎情理。+ j/ q4 e/ p2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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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爱小嶋吗？答案是肯定的。且不说出色的外表，身为年上者，却不怎么会照顾人，可依然愿意为自己改变，纵容自己的任性。而思维方式很大程度上也与自己不谋而合，两人之间既像情人，又像朋友。但是，只有这两点不足以让小嶋在众多的恋人中脱颖而出，毕竟在她之前曾经也有过类似感觉的恋人。真正确定小嶋在自己心中特殊地位的原因恐怕只有那个吧————小嶋和母亲很像。% Q; d; w4 R$ P& p7 S.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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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个像法，又像到怎样的程度，这个不好具象描绘，简而言之就是感觉，主观的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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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外表出众的美女，温柔，坚忍果敢，在感情方面有超乎常人的自我坚持。或许是曾经错误的在母亲身上投入了过多期望，在发觉到自己的付出与关心并没有为对方所接受时，那种挫败对大岛的打击是非同一般的严重，这也是当初离开母亲的原因。8 a \ F) i9 z
因为感情线被单方面的切断了，无处可去的感情被晾在了原地空放着。或许这也是大岛无法在恋情上投入过多的原因。被强行分离出来的这部分情感，无论如何都没办法重新利用。$ A& o" R9 V# |8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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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与小嶋相遇后情况有所转变。最初是抱着新鲜好奇的态度去交往的，但深入了解后发现，小嶋实在是个很有趣的人。举止优雅有礼不说，在知识方面的涉猎程度也很广且深，对于事情总是有非常独特的见解。抛开恋人的身份，做为朋友交往势必是很让人喜欢的。而作为恋人的一面，温柔体贴，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大岛在感受恋人的疼爱同时，也重温了那遗失已久的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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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恋人、母亲，三者的完美结合就是现在大岛对小嶋的切实印象。所以自己肯定是爱着小嶋的，即使知道和她的结局或许会和以往恋情的一样，依然无法停止逐渐加重投入其中的情感。( A/ w' S: r" c3 c/ ~
有危险的预感，但现在实在是太平静了，甚至连小嶋的丈夫那种『设定』，简直就是为了两人的相遇而让路。因此，面对当下这种美好到不行的恋爱，大岛决定暂时选择性的失明对待。1 s1 I" U1 ?: h! W&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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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没事吧，看得出神啊，可以开动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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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小嶋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双手放在膝盖上，半弯着腰与自己对视着。1 t4 g# ?( B+ }) N7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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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才没有。”反射性的，舌头打了结。+ j* ]9 [! S9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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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以为你被我美丽的背影深深吸引而失魂了呢。”( @3 B, ~7 }1 i/ {7 K
小嶋脸上浮现出可恶的笑容，大岛开始后悔刚才给她如此高的评价了，真不应该啊。不行，要掰回一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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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失魂了，不过只限床上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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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5 G! ~, ~/ Z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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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脸红了，看吧，其实年上者有时候更加的单纯，这样可爱的反应，真让人心情愉快。
“哼！”
被反将一局的小嶋赌气直起身往餐桌走去。
哎呀，生气了呢，似乎真的有点过分了。是自己打扰别人，还这样恶意调戏，真有些不应该。所以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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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菜..”0 Q' y% [. }' m( o: k+ c
“什么？”背对着自己摆放碗筷，没好气的回答。, X0 r0 b/ L' e0 y
“…..那个…..谢谢，还有….我爱你。”6 ]# Z7 s$ u( U) v: U-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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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僵直了一下，小嶋没有回过头，停顿了好一会。
“……所以说，太狡猾了啊，优子……”' q. [1 ?. @7 h6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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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7 L, ^0 {% J. p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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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9 J$ }% L, z9 Y5 p0 U6 q+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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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岛】% b |& U" s) r6 b
大岛回到家中的时候是星期六下午的事，从星期五晚上开始一直窝在小嶋那里，度过了一个很不错的周末夜晚。按往常的安排，若无意外整个周末两人都会粘在一起，只是期间小嶋的丈夫来过一次电话，大约是两人星期天有个约会。
接到电话时小嶋没有刻意避开自己，也在挂断后说明了原因。明白她是相信自己才那么做，更知道三人的关系里，以立场来讲自己是最站不住脚的，可是心里总会有些不舒服。不仅是因为被人打断了计划中的周末，还因为潜意识中把小嶋理所当然的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没有立场，却自私的自以为是，大岛为这样的自己不由的感到些许悲哀，于是提出要先回家。$ g% I+ v Q(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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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明显的闹别扭小嶋不可能没有发现，深知自己个性的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有点无奈的行为上安抚了一番，便开车把自己送了回来，感情还是当自己是小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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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没有回来的家中空气有些闷热，打开窗口让空气流通一会，电话提示有一个留言。卸下手中的背包，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打开，按下电话的回放键，大岛靠着沙发边喝边听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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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我是爸爸，你手机关机了。星期天晚上回来吃个饭吧，你很久没回家了吧，这星期哥哥一家也会过来的。还有，清子很担心你一个人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总是念叨着要我叫你回家一趟，我也很想你，那么，到时记得回来，就这样。”2 M; a' z e+ S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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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罐，已经下了一大半，手心湿湿的冰凉。是哦，手机昨天没电后就再也没开过了。回去吃饭吗？连哥哥都回来，话都说到那样了，再不回去会被老人家抱怨吧。而且如果不回去，清子估计又是眼湿湿的，自责的说是她的不是了，那个善良的人总是这样啊，想到这大岛一阵无奈和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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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清子，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大岛的继母。父亲和母亲离婚时还是很年轻的年纪，单身男人要照顾两个人孩子不容易，在某种因缘际会下父亲认识了与与母亲年纪相仿的清子，并在优子高三那年再婚了。6 r f' Q. R! d& V- M6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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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母亲相比，清子并不出色，平凡的长相和外型，是那种混入人群中就很难再发现的人，性格上也是温吞的老好人。虽然不明白作为自己的第一次婚姻，清子为什么会选择已经离异，并且还带有两个那么大的孩子的父亲，但是婚后他们一直很恩爱。而且清子也非常的照顾兄妹两人，甚至因为兄妹两的关系，再三拒绝了要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用她的话来说，家里有优子和哥哥已经足够了。! |) p G: N% v/ i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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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一开始兄妹两人对清子的忽然介入很难释怀，不管怎样，母亲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是难以撼动的，也主观的认为清子接近父亲和对兄妹俩那么讨好是怀有什么目。但长时间的相处下来发现，清子比想象中单纯得很多，有点迷迷糊糊，心地很善良，最重要她很会照顾家人，也真心地为那个家付出，就这点而言比母亲尽职多了，这样的清子也渐渐的被家人所接受了。依然不愿改口叫妈妈，但是能够直接的称呼她的名字，这已经是大岛对她最大的认同。那个让自己深深受到伤害，却依然无法怨恨的母亲，对大岛而言，影响比想象中要深得多。8 {7 v% G4 c& |0 k
一口气把剩下的啤酒喝完，大岛把手中的空罐在空中画出一条抛物线，完美的落入茶几旁的垃圾桶内，真准。先休息一会吧，清好耳根子明天回去听两老的唠叨，想罢大岛往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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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那么的热闹了啊，坐在餐桌前看着交谈甚欢的一家人，大岛心想。: c! h Z6 ?7 u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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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结婚的哥哥一家四口，父亲、清子、还有自己，很难得的齐聚一堂。父亲和清子脸上的笑容从一开始就没褪去过，两人今天一定非常的开心吧。也是，能够看到自己的儿女都长大成人，还有什么比这更能让父母感到欣慰的呢。而且家人能够如此融洽的相处，不正也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
只是，在这样温馨的场景中，大岛有一种异样的违和感，像是清澈的水中混入油性染料一样，化不开，融不进，凸兀的显色在那里，苍白单调。明明是一家人的，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7 Y7 V, e8 Q4 [4 ~: |/ l) p
哥哥和她的妻子，以及两个刚出生不久的可爱小侄子是一家人；父亲和清子是夫妻；那个现在远在海外的母亲，似乎自从自己离开她后也和情人稳定了下来。而且在最近的通话中得知，两人决定年底注册结婚。这么看来大家都安定了下来，也各自有了伴侣，所以，感到违和是因为落单的只有自己一人吧，被抛下的也只有自己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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唠叨的父亲每次在自己回家时总会有意无意的暗示，有适合的对象可以带回家来见见。只是至今为止，大岛从来没有遇到『适合的』的对象。更何况自己一直已以来都是经历着那些不伦之恋，让老实正直的父亲知道的话，一定会被气疯的。2 l1 y" d* u+ O"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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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暗地里经营着的爱情，不能大声说出口的爱恋，偷偷摸摸的，干亏心事一样，让人寂寞悲哀。大岛心里一阵难过，密密麻麻的伤感如长长的发丝一样，缠绕了上来，不轻不重的束缚住心脏，烦人的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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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家人聚在一起，不能让自己忽然的情绪给扰乱了，于是打起精神，像平常一样，投入到大家的话题中去，这样就好。再怎么说，伪装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要蒙混过大家并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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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人一多气氛就上来了，沉浸在温馨和睦的气氛里，大岛有些不适。因此借口要买些东西，顺便散散步，便走出了家门。临出门时清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有什么话想和自己说吧，但终究没开口，只是嘱咐晚上注意些安全，接着回去继续做家务了。想是清子又以为做错了什么让自己不高兴了，清子对自己总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把自己伤害到了。这种过分的关心和紧张不时让大岛产生内疚感。想要态度更亲切的去面对清子，可就是做不来，只好像现在这样，在心里默默的对她说声抱歉。4 ^, w% q; V% a- P2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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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便利店出来时，时间尚早，不想就那样直接回去，在那洋溢着幸福的家里自己难以适应，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大岛决定绕远路，去那个地方呆上会。
已经多久没来那这里了呢？几个星期？几个月？甚至大半年？/ [1 Q2 F- M; Z# U% U5 [ D
站在桥的中央，趴在栏杆上望着下面昏暗的河面，大岛从肺部长长的呼出刚吸进去的烟，尼古丁呛鼻的味道让头脑清醒不少。呼出的烟雾在昏黄的路灯下变换着形态慢慢散去，恍惚得真实。
环顾了下四周，路灯下，桥附近的景物不太能清晰辨明，但大致的感觉没有什么的变化。即使过去了那么多年，有些东西还是不会改变的呢，就像周围这些一直存在着的树木、桥、以及脚下流动不息的河流。不过也是，本来物体就是长久的存在着，会改变的大概只是人们而已，尤其那颗总是捉摸不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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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自己天真的以为真心的对待会有好的结果，也认为身为被神明眷顾的女孩子应该洁身自爱。但是，现在的自己呢？不管在外人或家人眼中自己是怎样的一个纯良的好青年，事实的真相是，烟草、酒精、不伦的恋爱，这些曾经光是想就反感不已的事，自己是完全的陷了进去。这样的自己，很污秽吧，如果被大家发觉到一定会那么认为的。: C5 y* j% X$ S9 M& D8 x3 b- O- U
害怕真实的自己会遭到大家的唾弃，努力的维持表面良好的一面，却无法停止的进行着那些违背道德的事，虚伪而胆小，这样的大岛优子，是那年决定离开家里一人生活的大岛优子绝对没有想到过的未来。4 q6 \# F# Z% ^) K
选择离开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新的开始，无法适应的新家庭环境，不敢面对的模糊情感，以升学为借口，大岛完全的逃离了以前的生活。期待着能有一个崭新的开始，结果却是陷入泥泞不堪的境地，无法抽身，想来甚是可悲可笑。: A+ J2 u, \7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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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出选择的是自己，然而得到这样结果，却不是预想中的。是自己判断错了？还是因为周遭的环境造就了现在的自己？! X. p" J' n o
可以的话，大岛真的很想把一切都推其他人，把一切怪罪于那个失职的母亲，那个纯洁得让自己自卑的青梅竹马，还有现在那个让自己无法自拔的恋人。这样自己心中的罪恶感一定能减轻不少。都是你们的错啊，如果没有你们的出现，没有那些事情的发生，就不会有现在的大岛优子了吧。所以，到现在，依旧这么期待着的自己，真的很卑鄙，胆小得可耻。: a1 q/ p. S9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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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烦躁的大岛不耐烦的揉了揉额头，手指弹了弹烧到一半的香烟，如吹散灰尘一样，灰白的烟灰纷纷飘落下来，很快消失不见踪影。6 N: W2 G! @ d" N$ Z4 h& W4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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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优？“* z4 T' m3 w" R
忽然的被人呼唤，大岛愣了一下，抬头往声音方向望去，前田站在几步之外，这让大岛感到有点吃惊。1 {0 f1 x) u* ]3 l* E1 b
“啊酱？好久不见，怎么这么晚了在这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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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是吗？“
“我是出来买东西的哦“说罢大岛刻意提了提手中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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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哦。“
“诶～骗人，明明手上就是空的。“3 n* H7 U. q+ @3 |9 f! [# l3 b
“那是准备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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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便利店不在这个方向吧，小孩子说谎可不好哦。而且那么晚了还在外面晃荡很危险，最近拐骗小女孩的怪叔叔很多的。“
“………我今年21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前田不满的嘟起嘴，生气的模样那么多年也没变过，可爱如故。这个小家伙啊，从以前就是这样，什么心事都不会掩瞒。开心的，伤心的，愤怒的，就那么直接的和表情挂上钩了，真是单纯得让人羡慕妒忌啊。# k+ N% a% m#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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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那么前田小姐，这么晚了你独自来这种地方干嘛呢？“
“……来散心不行啊！“
依然在闹脾气，不过倒是走近了几步，和大岛并肩站在一起。! e+ X$ | ? m- t$ I" G
“没说不行，不过啊，阿酱终于到了多愁善感的年龄呢，优子姐姐我好欣慰啊。“
“可恶….小优你是故意的。“) H/ j- w# p a( a
被调戏的前田脸红了起来，重重的在大岛肩上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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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疼！“
真的好疼，不是装的，这孩子下起手来有时候还真的没轻没重，大岛哭笑不得。
“哼，活该！“, x$ c' A# e5 w5 n- O;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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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辜啊，不明不白遭人打，还要是我一直疼爱的阿酱，好伤心。“说罢大岛作势一副伤心的样子。0 V0 n- y$ n, z0 I) f!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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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n7 X5 |! \% Z
只是开玩笑而已，本以为还会遭来前田的一番抗议，没想到对方却沉默了下来，定定的注视着自己，漆黑的瞳孔里只有自己的倒影。被这样的前田注视着，大岛不由一阵心慌，心底那遗忘已久的不安又浮现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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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像了，这个眼神，就和几年前那无意接触到的视线一样，过于的直接，过于的暧昧，无法直视，无法忽视，让人心乱。
是自己想多了吧，已经是过去好久的事了，而且那时候的事情，是否真的发生过什么，根本就不曾来得及去确认，只不过是两人间的一场错觉而已。大岛这么安慰自己，扭头错开了前田的视线。
没有人把话接下去，各自把手趴在桥栏上，定定的望着下面的河水，这样的画面真是另人怀念。就像很小很小的时候一样，每当心情不好的时，两个人总会来到这里看河。或许这在旁人眼中是无聊至极的事情，但是只是那么注视着桥下的流水，听着哗啦啦的水声，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考虑，意外的能让人心情平静。这种奇妙的事还是前田发现的，所以，即使现在，每当有烦恼时来这里看河，已经成为了两人默认的行为。
“……小优，我不知道你会抽烟呢“% g# a2 }5 ^, q( w8 |+ v3 J/ w
“啊～偶尔会抽些，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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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大岛才发现手指间夹着的烟快烧到手上了，松开手，让烟蒂自由落体掉进河里。
“…..总觉得啊，小优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7 i* m( a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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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酱…..可是啊，对于我而言也是这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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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z c1 I5 J4 l" t/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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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会像以前整天黏在一起了，我也好，阿酱也好，现在都是成年人了。这么想忽然觉得有点寂寞呢，好怀念小时候那个无论什么时候都屁颠颠的跟在我背后的阿酱，呵呵。“, D4 W4 E0 i7 X2 Z8 z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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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优不好。“& q' |3 _2 r& `! [6 I
“诶？“
前田幽幽的低声说到，没上下文的回答又把大岛给弄愣了，这孩子的话总是那么没头没脑的让人奇怪。头埋得很低，一旁的头发遮住了脸颊，大岛看不清前田此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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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是小优不好。“! C" v, r, a+ {
加重语气，再次强调了一次，声音有些哽咽的异常。前田忽然的转变让大岛好一会摸不清头脑。
“……..阿酱“7 P5 O% d- K' R4 L
“…所以说啊….”
更加提高了些声音，抬起头转身面对自己，前田咬着下唇，目光坚定的望向自己，一副下定决心的严肃表情，甚少那么强势的前田让大岛适应不过来。# b4 c" L, ]2 d2 M. v* A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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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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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再长长的呼出，在前田不容逃避的目光注视下，大岛听到那熟悉的带点稚嫩鼻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一字一字铿锵坚定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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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我喜欢你小优……而且…..我想…..大概….我爱你…..”( q( d, N: {9 `' G& W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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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6 T# b/ m' I& ^' X
【前田】/ t4 y2 Y3 B' {0 Z7 S4 S7 e/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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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说出来了！』这是前田的第一反应。0 K* s0 T+ Z" [& c2 l; w4 _% x, w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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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原来已经说出来了啊。』这是前田的二反应。& I e- O5 \* C& T% N!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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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好？』这是前田的第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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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大岛表情僵在了那里，视线冻结般的停在自己身上没有移开。是吓到了吧，被自己忽然的告白。也是，别说大岛，前田自己也被吓到了，怎么就这么说了出来呢，怎么就这么冒失的说了出来呢，被隐藏了多年的『秘密』。
感觉面部肌肉没什么起伏，很僵硬，想是现在自己的表情和大岛差不多，那么看起来应该还算平静。这样也好，至少失态的发言后没有进一步的表现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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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平静的外表下，心却在沸腾翻涌着。剧烈、强力的心跳冲击着胸口，像是要挣脱一切的束缚解放出。被撞击的胸口好疼，好脆弱，用不了多久这薄薄的胸壁就会因强烈的撞击而穿破吧，到时那颗藏有太多秘密和感情的心一定会难堪不已的曝露在自己和大岛的面前，所有的一切将会无处可逃，无形可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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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平复的感情是什么，这是很早之前就知道的，也确认过的事，尤其在这几天的反复纠结中，更是被再三的确定了下来。只是，要告白，要大声说出来，前田依然没有做好准备。所以，现在的情况是突发状况，是意外，前田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脑里一片空白，思维却异常的清晰活跃。! i ^% |* V0 a" A" k
已经没有退路了，在这段恋情上，毫无疑问。一直以来累积着的感情早就到达了防洪警界线的边缘，稍微的施加点外压，轻而易举的决堤。对大岛的恋爱就像洪水一般将自己毫不留情的卷入其中，并将自己带往什么地方，可是自己已无法从那强大的水流中爬上岸来，因为自己毫无选择的余地。将去往的地方，或是是全新的特殊天地，或是危险未知的场所。潜伏在那里的东西将有可能给自己以深深的致命伤害，甚至说不定原有握在手中的东西都将要损失一尽。无法后退的自己，只能委身于眼前这激流，纵使会在其中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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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行动，凝重的空气混合夏日夜晚的沉闷，压得人直不起腰，难以呼吸，偶尔从桥上穿过的夜风不足以吹散环绕在两人周围的尴尬。" o0 A0 q1 _- L E! k+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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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那么近距离的和大岛在一起了，却是这样场景。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多久，没有什么概念，最后打破沉默的是大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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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的叹了口气，双肩耸起，再落下。打开手中便利店的袋子翻了翻，取出一罐外面挂着水珠的混合果汁递给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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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喝不？”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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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买的哦，冰冻的，不觉得现在有点热吗？”
“……..哦”
伸手接过果汁，在大岛怂恿的目光下半是疑惑的打开，喝下几口，甜甜的冰凉的果汁沁入心田，方才焦躁不安的心情似乎平伏了些。
大岛也为自己开了罐啤酒，换个姿势，背靠着桥栏喝了起来，接着继续沉默。
不明白大岛的行为，看她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喝着啤酒，无法猜透此时的她在想什么。前田不知道往下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于是也学着大岛的样子，靠上桥栏，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手中的果汁。
在手中的果汁快要喝完时，大岛终于开口了。& P; {) ^$ `5 n4 H. N6 v- u# c8 {) Y
“….怎样，感觉好一点没？”( z. M% q/ N1 C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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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还行。”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大岛喃喃的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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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h4 D; `' K+ 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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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这话的大岛盯着手中的啤酒罐，使劲的一捏，罐子因金属的扭曲发出“咯啦～“的声音。转身，退后了几步，像是要奋力甩掉什么似的，加速脚步，大岛用力的把手中的空罐向河流的方向扔出去。因路灯照射而散发出金属光泽的空罐在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轨迹，”咚“的一声落入河中，很快随着河流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之中。0 H6 b; J1 @6 ?" K: Q- 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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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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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上述一连串动作后大岛稍做停顿，转身对前田淡淡的说到，接着越过前田身旁，向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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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怎样？是对自己告白做的反应吗？手里握着几乎空掉的瓶罐，前田杵在原地望着大岛的背影一阵迷惑。可恶，感情是被当玩笑忽略了，要不根本就是瞧不起人。 S0 y: M6 _8 s4 _4 p)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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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甘心，虽然是很贸然的告白，自己的反应也慢了好几拍，但是说出来的时候是认认真真的，没有半点的虚假。小心翼翼隐藏了多年的感情，欺骗着自己，只是为了不让那个人困扰。现在，借着一时的冲动脱口而出，承受着紧随而来的不安与恐惧，命悬一线的等候对方的判决，结果就这么平淡的被带过，即使是对方是大岛，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3 {$ v( Z3 ~
如果是真的讨厌直接拒绝不就好了，反正也没退路了，被打击也不差这一会，索性一击毙命也免得自己痛苦，这样不疼不痒的反应就是怎样啊！+ _1 Z `* a u& q( Z& n( F,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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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的咬紧下唇，握紧拳头，眼眶里热乎乎的液体在打滚着，做好随时流出来的准备。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 k# @' K* N" X C0 f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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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优！”猛然的提高音量，用尽气力的大声叫出那个人的名字，在这安静空旷的户外甚至产生了回音。: Z9 i" Q) u: b( z8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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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突然的被人喝住，大岛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面对自己，脸上还是那副淡然的平静表情，此时在前田眼中看来好讨厌。0 C8 I0 ^2 f/ p. r' i) e8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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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说真的！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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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酱！“大岛也提高了声音，硬生生的打断了前田未能说完的话，语气听起来还有些生气。: ]/ e9 J. ^. ]- @! Y; i/ T
“…………”被反喝住的前田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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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阿酱，真的够了，不要再说了….”# m# V% t5 l%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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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这都算什么嘛！是比谁有气势吗？就这样把自己打发了，才不会输给你。倔强的性格因此激起了好胜心，大岛态度强势的转变更加深了前田的不满和愤怒。
“不要！我偏要说…..我……”
“你忘了那时的事！”再次被打断。
“诶？”* e5 Q" W; A9 P; ?. E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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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事…..你还记得吧，记得吗？”
大岛的语气缓和了些，末音甚至有点哀求的意味。) U5 M( ]1 ?+ Y g' p3 t6 G4 x
忽然转换的话题，已经模糊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炎热的夏日夜晚，前田看到眼前有雪花飘过。
是啊，差点就忘了，差点就被自己忘了啊。这样熟悉的场景，这样熟悉的心情。其实在很久以前就被暗示过了吧，会是怎样的结果，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怎么能够就那么忘了呢。
即使再怎么痛苦，为了保护那份珍贵的感情，为了维护那失而复得的关系，所以那时候大岛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自己才会默认了那样的决定，这不就是当初的『真相』吗？一直努力维护着这段关系的两人，为了使一切都『正常』化，真的都很努力。但是现在，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平衡被强行打破了。5 h/ Z" H4 C: f* I D' x
可是，这不能完全的责怪自己啊。是大岛的不对，怎么来说，都还是大岛的不对。如果不是她选择那种背德的恋爱，如果不是她那么毫无顾忌的做出那样的行为并让自己看到，如果不是她说出那种挑动自己心情的暧昧话语，自己一定不会说出刚才那番话的，一定不会。 \4 m% e1 L% t
已经都不是孩子了，所以才更加清楚的知道，哪些是『正常的』，哪些是『不正常的』。对于努力克制心情，维持着『正常的』自己，大岛完全置伦理不顾的态度，无疑是对自己最大的讽刺，也是对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彻底的否定，更是对两人之间那不曾说出口的『承诺』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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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大岛，凭什么在放纵自己的同时，竟然如此的要求别人恪守『诺言』。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不甘，越想越觉得难过。前田觉得自己是被人遗弃了，被大岛无情的抛弃在那个飘雪的冬夜。被束缚住情感，被捆绑住行动，被围困在那个冬天的夜晚，只有自己。没能从六年前那个冬夜走出来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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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炎热的夏季，背后的衬衫已经被渗出的汗水打湿，前田感到手脚冰冷，仿佛置身严冬一般，眼前只有无尽纷飞的雪花，以及大岛冷漠的表情，寒意由心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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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滑过一丝炙热，滚烫的泪水就那么无声的流了出来，视线被模糊得一踏涂地，可前田依然努力的想看清大岛的表情。+ {% K) S U8 p# [- A8 ^0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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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自己有一小段距离的大岛，有那么的一会奏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熟悉的心疼，然而，她很快就扭过了头，再次错开了前田的视线。处在灯光明暗交界处的大岛，脸颊被阴影半遮住，视线模糊的前田不是很能确定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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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之后，大岛缓缓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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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阿酱…..”/ C, V7 h; w3 n( k; G6 @7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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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再没说什么，也没理会流着泪的前田，独自往回走。* ?0 }) F b" f* k4 L9 q
强忍克制着声音和泪水，望着大岛的背影逐渐变小，最后完全的消失在远处的转角。前田捂着嘴巴，顺着桥栏坐下，低低的抽泣起来，进而放声大哭，不管不顾。哽咽颤抖的哭声盖过了树木因风摇动产生的“沙沙“声，也盖过了脚下河水”哗啦啦“的声音，成为这个伤心寂静的夜晚里唯一的声音。
已经好多年没有这么哭泣了，持续着的几乎无法换气的抽泣，缺氧发晕的脑袋，湿热不堪的脸颊，滚烫疼痛的眼眶，以及胸中那难以宣泄一尽的各种情感，是那年的又一次重现。只是，这次前田明白，那个人，那个会把自己拥入怀里安慰的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A" E8 d- F9 Z" w!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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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小嶋】; s& g: k( d* l3 ?, N! \1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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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1 {( {0 ` f5 R4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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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W9 F8 k4 L) G4 J0 B- p: @4 f
“我问你在想什么，书本可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这页哦。“
小嶋把两杯冰麦茶放到茶几上，用眼神示意了下摊放在大岛盘起的双腿上书本，自然的在一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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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原来你也会看这种书，从你书柜里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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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岛边说着边拿起手中的书晃了晃。绿色的书皮封面上用硬笔简描出一名男子，双腿并拢蜷起，手放在膝头上，头深深的埋于双腿间，白色的美工字体被清晰的印在上头——《孤独心理学》（箱崎总一 著）。
“很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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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总觉得你这人太超然了，不像会看这类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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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的印象就是这样？”小嶋轻挑眉反问，末音上扬。2 d1 Y1 ]" \% D2 j7 A! d
“唔～大致。”* r4 T8 i. E0 y+ ?& c'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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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但我倒觉得你看这种书更不可思议。”, M8 n1 _+ K8 Z1 Z) j
“不可思议？这话听起来有点刺耳。”% ^) \' |) X3 D' w; M.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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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好呢，与其说你给人感觉不像是对这方面的书感兴趣，说是不愿接触这类书更加适合。”小嶋目光来回打量了大岛一番如此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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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这样的感觉吗？”目光低垂，大岛用手胡乱的翻了几页书本。. c i7 |, @. D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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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感觉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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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岛没有接话，依然视线茫然的盯着书本。; K' N! ]6 z1 d/ D. O0 D
“….所以，发生了什么事吗？“4 Y8 o$ e/ v& ^+ x1 q, w.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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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忽然变得有些消沉的大岛，小嶋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移动了下身体，更加靠近她，伸手揉了揉那消极低下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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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自从上个周末后两人都没有再见面，期间也没联系过。不过平时除了约会时有提前告知或是商讨公事外，两人很少联络。有时候因为工作关系，一两个星期没见面也是有过的事。是情人，但是不想用这层关系过于的束缚住对方，这是两人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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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昨天深夜没有事先联系的大岛忽然的就按响了公寓的门铃，这多少让小嶋有些意外。虽说一般周末自己都会过这边住，可大半夜的忽然造访，难道大岛就没想过万一自己不在怎么办吗？: J( ], d+ M3 H' h, i
还有，清楚大岛是个行动派，但当昨晚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自己打开大门时，大岛那副帆布鞋，牛仔裤，T恤，两手空空的模样，小嶋真的认为她是半夜去便利店时心血来潮想起自己就直接过来了。这个任性的小情人啊，想到这，小嶋再次深感无力和无奈。6 d" K) h+ u6 r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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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自己的动作，大岛索性合上书本侧身倒下，把头枕上小嶋的大腿，伸长双脚躺卧在沙发上。这么明显的撒娇举动，小嶋觉得很是可爱。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来，摸了摸头发，也挠了挠下巴，惹得大岛发出细细的舒服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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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天，我回家了。”沉默了好久的大岛开口。" ]7 ?: }/ N q+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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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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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一家也都回来了，很热闹。”, E8 l( f0 F4 _; M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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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了个身，大岛把脸埋进小嶋腿间继续说到，因为反身压迫着，声音听起来有点含糊。
“…….这不是很好吗？”9 Q& f* p; \" q6 N, z9 _%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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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不知道到大岛语气中暗含的意思和寂寞，只是，直接点破的话会很尴尬，也会伤到大岛，因此小嶋选择了让话题顺其自然。/ K/ c4 h% p- A4 ~0 o'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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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久没有感受到那么亲切实在的氛围了…..觉得很孤单。”2 q6 k0 R" l( X- A
前后语句的转折有些突然，却不难理解大岛想要表达的。是因为感到自己被落单了吧。心脏被牵扯了一下，有点疼痛，为这样的大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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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岛仍旧卧趴在自己的腿上，本来就娇小的身体此时看起来更加的显得寂寞单薄，让人想好好的疼她，为她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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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呐，月底能请几天假吗？连周末的。”沉思了一会，小嶋说到。* |$ j7 {" {% }2 E9 E" t( `( M
“嗯？应该可以，有什么事吗？”依然含糊不清的语调。0 n- `$ ~1 \! A! c% v e: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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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旅行吧，短途的，就我们俩，目的地由你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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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为什么那么突然？”+ I# [$ V: ]2 T' {5 q; L( o" l2 I9 o$ J(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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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提议让大岛愣了下，侧脸半抬起头，由下望着自己，表情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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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就是想和你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不喜欢吗？”0 P3 H. p1 k- N8 A"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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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是，只是…..”6 f8 i/ I$ Q, D: ]2 J
“只是什么？”/ [0 x: }2 S4 h1 z2 z, `
“…..阳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E% O: t2 z! o6 s#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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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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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岛的反问让小嶋脑筋一下没转过来。
“…..说实在的，像我这么任性的人，让你伤不少脑筋吧。可是啊，为什么你对我总是那么好，总是那么纵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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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人又来了，难道她就不知道她这种坦率就是让自己最伤脑筋的地方吗？对于大岛的问话，小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5 P. L/ M7 i9 b9 l
其实以自己的性格来讲，为什么会那么纵容大岛，甚至到了宠溺的地步，小嶋也不是很明白。按理习惯了被人宠爱的自己，面对大岛这种同是喜欢被人宠着的人应该是有排斥的才对，双重意义上的『同性相斥』，不是吗？可偏偏在和大岛的这段关系中，却一直扮演着照顾者的角色。6 h2 [. _: P# C: N7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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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自己年纪较长吧。从来都没有机会去尝试宠溺别人，加上新鲜感，于是当大岛这样的角色出现时，自然的就进入了角色。再者，由于没有孩子，在自己面前总是孩子气的大岛一定程度上也激起了体内的母性。当然，这些都只是一部分的原因。% x. I& W) X6 \8 r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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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另一面看，想是因为大家同是寂寞孤独的人，多少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只是在这方面来讲，自己还有家庭的和丈夫做依靠，孤独更多是因为天生的个性所致。& u9 h' [" u" y1 h
然而大岛却截然不同，复杂的家庭环境让大岛在感情方面没有办法像正常人一样成长。曾经被疼爱过，也被深深伤害过，过于明显的落差对比使大岛不自觉中形成了坚固的自我保护意识。害怕会被抛下，害怕只身一人的孤单，为了驱散这样的不安，为了获得实在的自我确认，只能借着不断的向情人撒娇，从情人的安抚中得到实在感。这样的大岛，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都是让人心疼不已的。
所以，是因为爱着这样孤独的大岛，是因为心疼着这样坚强的大岛，这才是自己纵容大岛的『真相』吧。2 y9 r7 X& R, D- O T7 X+ A6 I
花了点时间整理了思路，小嶋答到。8 b8 p' o3 v! S7 C: |0 Q5 r
“我们算是两厢情愿的走到一起吧，你是单身一人，我已经结婚，但是还是选择了在一起，不过本来这也没有什么。”
“是这么说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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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啊，即便是婚外恋，可因为我特殊的婚姻和个性关系，我所受到的压力和最恶感比想象中小得多。并且某种意义上来讲，我是享受到了家庭呵护，也得到了情人的爱情，这么想来我可以说是双赢的。”4 P6 W. f: p+ ~ j5 z"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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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简直是人生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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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话我听到刺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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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多了，接着呢？”9 v" ?2 Z) I) ~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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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相较于你，优子你是单身的。先不说你是否因为寂寞才和我在一起，但因为我的关系，多少束缚住了你与他人的接触，或是说结识新恋人的机会，这是事实。”4 X- x* E4 j5 Y+ E( r% ^: S
“……..因此你觉得亏欠我了？可是我不这么认为哦，就像你说的，是你情我愿的事。我习惯了你，喜欢和你在一起，也觉得目前没有必要找新的恋人或是发展新的关系，这完全是出于我个人的思想，并不是你的原因。又或者是说，你认为我太粘你了，让你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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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岛一连串的回答让小嶋顿塞住了。这个人啊，开朗是开朗，可有时候就是会钻牛角尖，尤其在这方面。+ ~, A- T/ D2 u* L
“唉～我不是这个意思。真要我解释清楚怕是也很困难，但绝不是你想的讨厌你或是什么就是了。你非要理解成我对你有内疚我也不好说什么，这是有些，却不是主因。我是发自内心的想让你高兴些，快乐些，这心意是真实的，是比我的呼吸和心跳更加真实确切的存在着，这点请你务必相信我。“4 ?7 Q/ t3 }5 u9 ]9 e5 J! x%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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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擅长哄人，说花言巧语更是困难，这番话已经是小嶋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最实在的解释了。而且要完整的说出这些话，对小嶋而言很不容易，脸颊也因此有点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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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岛对这样的解释是怎么看的？
那个人又把头埋回了自己的双腿间，维持伏趴的姿势，看不到表情，不过从那在凌乱发丝中露出小半的耳朵来看，已经变得通红了，这是她害羞时身体最诚实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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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爱啊，小嶋今天第二次发出这样的感叹，嘴角微微的上扬了不少。用手指温柔的梳理大岛的头发，将耳旁的发丝别到耳后，小嶋弯腰俯下身，在大岛的耳畔轻声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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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大岛小姐，你的回答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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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细微得几乎让人忽略的声音，但小嶋还是听到了，于是在那可爱的耳垂上轻轻的吻了下，抬起头，欣赏着因为自己变得更加通红的耳朵，小嶋心满意足的轻笑出声来。' }+ Z b7 w3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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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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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果醬 + 其中CP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