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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Rainy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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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叫了計程車決定要在最短時間內趕到目的地,她不曾想過要跟麻友說什麼?僅僅只是柏木由紀想要見渡辺麻友一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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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倚靠在窗邊,眼神望著車窗外倒後退的景象,就像是回憶跟著倒退一樣,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愛上坐在窗邊的位置,一直凝望這種風景,好像會帶她進入時光的隧道,一直回到想要的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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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的願望,她垂下眼簾,這終究只是一個需要到現今為止人類也沒有辦法達成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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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著的時候,計程車已經到達目的地,她剛步出車外,撲鼻而來讓人窒息的熱風讓人暈眩,由紀看著天氣,東京的天空總給人感覺寂寞的感覺,明快的節奏與寂寞的個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I8 A$ x4 x  t  W1 \8 C(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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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由紀想,她…無論都那裡也好,都是一樣寂寞,那麼,東京的寂寞跟她有何關係呢?; e' h. \3 F2 S# i5 @; G% u# D

她皺眉頭的原因,不是因為東京的天空是怎樣,而是根據她身體傳來的某些信息而言,雖然看似烈日當空,可是快要下雨了,由紀知道自己的感覺一直很準確。

由紀沒有多加理會,穿越自動門,裡面傳來的外面相同的熱鬧氣氛,甜甜的食物味道與咖啡的香味充斥在整間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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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適合女孩子的一間商店,粉紅色的擺設和寧靜的環境。環顧四周,身高的優勢讓她找到了兩個女生的身影,踏出腳步,想要走去沒有注意到她的麻友身邊。$ y3 Z4 a; _! Q$ q6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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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踏出兩步,她又蹉跎在原地,最後決定放棄似的,趁著還沒有引來多大注意時,坐到離她最接近的位置。5 f% G# V  e# B  q)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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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隱藏自己的身影,她這六年來,一直在想,再見到她以後要說些什麼?她有很多話想告訴她,她想問,她還好嗎?這些年她愉快嗎?她好像變得開朗了,眉宇之間多了一抹自信。' \% K& f: U0 b6 O2 `3 @
沖沖一瞥,她已經把她現在的模樣緊緊的記憶在腦海裡。; @7 G& |; r"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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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她才是麻友在人生中唯一想要抹去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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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呢?」由紀像是小偷怕被發現,又忍不住自己不去偷聽她們所說的話,她聽到自己的心臟跳得比任何一個時刻都要響亮,她覺得好像快要跳出來了。
「盡快,雖然現在是暑假,可是我手頭上還有一幅畫還沒有完成」6 A% R3 `' P: i, M) p
「麻友,你就陪陪爺爺當是幫我賠罪吧」美優紀雙手十合,閉上眼睛,換來的是麻友的沈默,她偷偷睜開一隻眼睛去看麻友的模樣,麻友低下頭,嚼了一口她的飲料,陷入沈思的模樣。& T+ n3 [3 c: K9 {
「怎麼了嗎?」她不明所以的雙手托著下頷,一臉笑意的看著麻友困惑的神情。
「美優紀,你未婚夫」$ Y2 a0 k4 L, M9 D' F0 X
「前度」美優紀飛快的反駁。
麻友沒好氣的盯了她一眼後,吸了一口大氣「那你前度未婚夫的家人你了解嗎?」. d8 a9 m5 [/ h; T" @5 T
「怎麼了,好奇嗎?對涼介有興趣」她馬上一付興致盎然的表情對著麻友,這個堂妹一直沒有聽她對誰有過興趣,六年期間她的感情生活,就好像只有她心愛的畫室和畫紙。' R" s2 g1 t- e, X- b. U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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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美優紀如此想,可是她好像被近來幸福的生活沖昏頭腦,一早忘記了她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q$ x/ P0 j) n1 B7 h- x4 F

「不是,你快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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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嗎?不是很了解呢!到他的了解就是他是緒方家當家的長孫,我見過他爸爸的樣子,感覺涼介比起他父親有實力多了,不過,你也知道我當初是聽爺爺的話跟他相親結婚的」她吸吮了一下杯中的飲料,笑得一臉燦爛,白白的牙齒給人一副天真無邪的錯覺。

「嗯,那你知道他們家的事情嗎?」

「其實我不太清楚呢?」美優紀皺著眉,想在跟涼介相處的半年中找到一絲線索,可是…她真的想放棄了,她的生命裡除了滿滿的彩,都不願意裝進對其他人的回憶。

「不過我很不喜歡涼介的繼母,她總是很多話,一點也不看場面做人,感覺這個女人從頭到尾給人感覺非常古怪的,可是涼介的爸爸也由著她,聽說,他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她根據自己印象最深刻的地方說給麻友聽,一想到那個緒方家的夫人她就渾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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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想一下昨天看到的女人,那個樣貌跟由紀有幾分相似的女人,她心裡不禁起了雞皮疙瘩,違和感從指尖傳來,雖然她昨天都很平常的語氣跟她說話,她就是感到不適感。

難道,就因為她跟由紀相像嗎?

由紀握緊拳頭,叫經過的侍應給她一杯冰水,她想也不想,把整杯冰水一股腦的倒進喉頭間,想要為自己的腦袋降溫。

她們討論到她的母親,勾勒出諷刺的笑容,她真的不希望讓麻友見到這種不堪的母親,打破了她對母親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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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總愛睡在她的大腿上,她以指尖為麻友梳理黑長的頭髮,像隻慵懶的貓咪享受的閉上眼睛。「由紀,我跟你說哦,我可是有剛出生時的記憶哦」% _/ m* l( J4 @: i1 Y0 p( ]2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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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是怎麼辦的記憶」由紀輕笑著聽著她小孩子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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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她呢,抱著我在她的臂彎裡,然後在哼歌給我聽,哼著哼著歌聲就停了。可是麻友還是記得媽媽的聲音,媽媽的樣子,她的嘴邊一直都有著溫柔的笑容,感覺就像我第一次看見由紀的時候,由紀的笑容一樣,就像是一個烙印一直印在我的腦海裡」說到最後已經有點不好意思的麻友,整張臉都埋在她的腿上。# M8 r! |5 w7 x%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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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麻友的意思是,要我哼歌給你聽嗎?」她揶揄的聲音,換來麻友的瞪眼,她最後的後果是被她吻著了唇。  ?: k' O! E3 R" w(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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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的媽媽跟她的媽媽,應該是差天共地的人,她試著想像一下麻友的母親,給人的溫柔應該如同高雅的白玫瑰花。

「結帳」她聽到旁邊的兩人,從玻璃窗看出去,她看到麻友把美優紀送上計程車後,她沖忙把錢放到櫃檯上,也沒有等別人找續也跟著出去。7 `$ n3 h4 ~+ C- E' b0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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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在麻友的身後,只差一點點,雙方如此貼近,又是如果遙遠的距離讓她不知所措。

應該開口叫她嗎?還是應該安靜的跟在她身後,她看著天空,不行了。

「麻友」她在街道上叫著她,那個身影一聽到她的叫聲,這次她明顯看到她的身軀全身一顫,然後…她頭也沒回的拔腿就跑。: e6 T+ n* U! G( t"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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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趕緊在街道上追出去,這段時間,剛好是下班時候,人群都擁擠在街道上每一個角落,無論怎麼跑也拉不近的距離讓她心急焦躁。/ n4 c! ^$ N& H6 |1 X( p% t2 T: _

可是,她慢慢離開人群的身影,跑進了轉彎位,麻友什麼時候的運動神經變得這麼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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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要怎樣?」麻友跑進轉彎的便利店裡,隨便拿起個東西便往跟在她後頭的由紀砸下去,她本來應該已經平穩的心情,在昨天見到她的一刻,連她自己沒有察覺到已經被完全打亂了心神。

「麻友,我只想跟你說說話。」面對怒不可遏的麻友,由紀只是撫了撫淩亂的頭髮。她語調溫柔,像是頭頂空調般在夏日裏驅散熱意的平靜。可是對於麻友來說她就跟壞掉的風扇一樣毫無用處。2 B! j: L" L# Z4 H
「不要叫我的名字。」麻友倒吸一口涼氣,她挑起的眉毛下,眼裏是一種輕而易見的嫌惡。但是要說再真切一點,嫌惡還不如說是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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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一步一步往後退,由紀步步進逼。

想要接近她的身影,想要好好的仔細看著她,想要像以前一樣,即使現在被她恨著也好,聽她叫她一聲由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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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自私的自己,讓麻友傷心的自己。

麻友在躲避她的時候不小心絆到了貨架角,一聲低呼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由紀馬上想要扶起她,卻被麻友一把推開她,讓她也跟著重心不穩也坐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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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微乎其微的皺了眉,手小心撫著背。6 r2 J1 ?* s, y  E

麻友張了張口,最後卻只是揉了下自己略略發疼的腳踝,然後站了起來,快速離開便利店。" C8 k- L- L. o$ x6 V. \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由紀逼自己重新站起來,從袋裡掏出厚厚的鈔票放在櫃檯上,溫聲細語的說了句,「對不起,這些錢當是賠償。」她跟著離開便利店。

「麻友,聽我說一句好嗎?只是一句?」她喘息著,想要留下她的身影,麻友卻不想聽她任何說話,她只想遠遠的逃離她的追逐。

「你害怕嗎?麻友」無論怎麼輕聲細語也無法讓她停下來的麻友,在聽到一句刺激性的話,終於讓她乖乖放慢腳步,走進了前方的公園。- o$ J3 D2 V% [; K  v% e1 B

她要告訴她,她絕不害怕,現在再見的兩個人的關係只能有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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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是永不相見的陌生人,一種是她痛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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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住腳步,終於轉過身來,面對著柏木由紀。

「你在什麼話想說嗎?我應該叫你什麼?柏木由紀還是緒方由紀?」她雙手交叉,本能作出保護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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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利得如刀鋒的恨意穿過她的身體,由紀想要說出口的話,一下子只能舔著乾澀的唇,張開的口,幾次想要發出聲音。- ~: ?# V8 @/ g0 A

「不要浪費……」

「你過得好嗎?」她終於在麻友說出話以前,輕柔的問她一句。

麻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面對她的問題。* U" E, b( Y$ x1 g6 r7 C; Y( [2 C
她追著這麼久,就是為了一句你過得好嗎?
一股氣湧上心頭,她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生氣的表情,冷笑一聲「柏木由紀,你覺得我過得很好嗎?那麼我現在就告訴你我過得很好,非常好。我甚至現在想起,我曾經為你做的一切都覺得愚蠢呢!我只想,我的生命裡,再也不要柏木由紀的出現,那麼我就會更好」* D. }# c2 }/ _; @* S*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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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咆哮出這些話,傷害別人的同時,自己也跟著否認曾經擁有的過去,幸福、悲傷都隨著她的話語斷開成了玻璃的碎片,脆弱得不堪一擊的感情,本來就應該預料到這一步。

滴答、滴答……
一滴、兩滴逐漸化開的水點,重重的落在地上,每一下都清晰可辨,落在她的心上。3 f9 B! U#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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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晴朗的天氣,驟然下起了暴雨,似是淚水的落在兩人的髮上,臉頰,肩膀,由紀聽著她激動的話語,她忽然湧起想要笑的衝動。# f2 A: a2 X; b' y. l: `- V

麻友不再是那個渴愛的女孩,不再是愛撤嬌,不再迷茫,不再害怕的女孩。
現在的她,長大了,獨立了,可以自行作很多事情。已經設想好自己的未來,唯獨她4 P% L6 s* T8 K# L  e;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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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由紀是她生命裡最不需要的環節。6 H( T+ _) w5 u! ^

只有她,還停留在六年前,以為麻友還需要她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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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透了,她用了六年也想不透的話,六年來的一年答案,終於得到了。

她還她,高飛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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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笑了,麻友看著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她從沒有見過的笑容,隔著雨水的阻隔,這個笑朦朧得不真實,彷彿捉不住的笑靨,她莫名有種心慌意亂的感覺。 

她讀不懂這次由紀在演著那場戲,或是她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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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再見了,我以後都不會再出現在你的身邊,我…對不起,煩著你,真對不起」柏木由紀的聲音隨著雨聲,也變成飄渺的句子。' m- I: d3 t  Q  K; {3 j7 o5 U!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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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迫自己轉身離開,絕情的不要回來,冰冷的雨水打落顫抖的身軀,奇怪的害怕與冰冷漫延全身,好像有什麼東西真正的從她身體裡消失了。

她聽到有什麼倒下的聲音,強迫自己不可以回頭。可是,努力堆砌起來的沙堡,跟著這聲音一起,迅速的倒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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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著回頭望了一眼,柏木由紀始終在剛才的原位上,從站著的動作,忽然跪在地上。, M, d% i. w$ N/ ~8 j8 J4 X0 Z
「你…又在玩什么花樣?」嘴里一邊說著這樣傷人的話,腳下的動作卻一點也沒有慢的邁了過去。她的理智告訴自己不應該向前走,這是柏木由紀的演技,卻還是不由自主的來到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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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整個人臉色泛青,在看到麻友的同時又再次揚起笑容,這次的笑容,蒼白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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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快點走吧,你看…雨越下越大了,再不回家就很容易生病了,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她咽下口水,趕渡辺麻友離開。她的聲音,極力的維持平靜柔和,曾經與她最親密的麻友卻知道她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你……」( C: c6 t' U0 N% s9 L5 `

「快走,麻友快走好不好?不要看我」她哀求著要麻友快點離開,這樣的自己太難看了,再不走的話,最不願被別人看到的一面就會完全的暴露,她只想維持她最後的自尊。

「由紀,你怎麼了?」她顧不得那些什麼情緒了,手足無措她越見青白的臉色,渾身瑟縮的身子,只知道現在眼前的人不是在跟她玩遊戲,她想要扶起她,她在整個人從剛才跪在地上的姿勢,整個人癱軟在地上。6 b8 v4 `( @! e, b5 e! W

「好……痛…好痛」由紀從來不曾喊痛的,起碼在麻友面前一次也沒有,她想要扶起由紀,半失去意識的她本能抓緊抱著她的人,即使被捏得生痛麻友相信自己也比不上她的痛。

可是,到底柏木由紀有什麼地方痛呢?麻友無論怎樣也想破頭也想不通,慌亂的想不出辦法。

「背好…痛……好痛……」+ I# q/ I8 K- R6 [% i! e% k

她的突發狀況讓麻友慌了手腳「由紀忍一下,我現在打醫院好嗎?」她從袋裡拿出手機,不聽話的手加上大雨的關係讓手機幾次差一點滑落在地。; C' F& X4 O-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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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去醫院」倒在她身上的由紀痛苦的扭動,差點從她身下滑下來,想要舒解背上的痛,麻友幾乎捉她不住,一波波傳來的痛苦讓她發不出完整的句子,卻固執的堅持不要去醫院。

她整個腦袋亂哄哄,想不到可以為她做什麼?她只聽到,由紀說不想去醫院。她隨便撥了一個最接近名單裡第一個電話。$ F2 e" S; @4 w* }# w; m' u4 B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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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姐姐,快點來救我們……我……由紀她,你快點叫人過來」她語無倫次的在電話裡交待,眼睛發熱到底是怎麼回事?連她自己也分不清,臉上的到底是冰冷的雨水,還是熾熱的淚水。她只知道,自己緊緊握著由紀的手,半昏迷的由紀捲縮著身子,貼著唯一的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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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前田敦子到達的時候,在大雨中看到的一幕是麻友全身顫抖,驚慌得像隻受驚的兔子,但在她要抬由紀起來的時候,她們的手始終緊緊相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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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不了解對方的心意,所以不小心用言語來傷害對方,隨著時日的改變,人也會跟著作出改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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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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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難以遺忘的過去

不堪回首的過去,是被極力隱藏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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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慢得就像凝固在她昏倒的時刻。! H8 ?; X. K& E( R

秒針一秒一秒的緩慢跳動,渡辺麻友自己也沒有注意緊皺的眉頭和擔心的眼神一直注視她蒼白的臉色和醫生和護士為她注射藥劑和點滴。3 V4 Q( T6 X$ r
整個空間只剩下她沈重的呼吸聲,肩膀被輕拍了一下,她轉過頭,只見前田敦子對她微笑,示意她放鬆一點。

「放心吧,這是我家裡相熟的醫生,絕對不比渡辺家的醫院差」她想要打趣的試圖安慰從剛才一直緊繃著情緒的渡辺麻友。" w0 j, {1 L% z& w6 k0 K

麻友沒有心情聽進她的話,現在她的心都繫在躺在床上的人身上。0 Z6 D% \0 @+ {$ O,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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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由紀說過不可以送她到醫院,可是阿醬還是請了家中相熟的醫生過來為由紀看診。

醫生看著手上的報告,重重的嘆一口氣,搖搖頭。

「她以前是鼓手,是不是以前留下的傷?」阿醬小心翼翼的開口問,她提問的時候麻友的呼吸也是一窒,兩人緊張的眼神看著醫生想要知道結果,醫生的沈默讓她們兩人的心就像是被人提到半空中,怕得到什麼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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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有聽過那個鼓手會打鼓打到這樣?」他把一份X光片放在床上,讓她們可以仔細觀看X光片的內容,兩人皺著眉不明所以上面的意思,等待醫生的解答。% ^" X# X. h; E$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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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報告是別家醫院送來的報告,嘖…嘖…嘖…這病人的病歷真長,要一份一份的看嗎?」的確病人的病歷每間醫院都是不可以隨便洩露出來,不過看來這位醫生有自己的辦法找到這份病歷。5 j8 [8 v5 H4 o1 ^8 n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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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聽過後心中一緊,強自壓下緊張的情緒,過了片刻才張開口問「會死人嗎?」  c6 {8 c( j1 c' U0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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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年紀小小便咀咒別人死去」醫生斜視她一眼後,不贊同的搖頭「幸好她得到好的治療,這些傷沒有留下太大的後遺症,不過她背上還真是……」這風趣幽默同時又喜歡吊著別人胃口的醫生讓麻友萬分焦急,抿緊的唇和稍微蹙眉都在顯示她極力掩飾的焦躁,卻又不敢隨便對他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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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事?」她這幾個字簡直是從牙縫裡吐出來的字眼,這醫生還真懂得磨人耐性。# f* t; [( M1 p  n- n+ A/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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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骨骨折」他緩慢吐出的字句,字面上意思的詞大大的震憾了兩人,阿醬下意識的摸摸腰間的位置,到底要多大的力度才會讓腰骨骨折?想到也不自覺打了一個冷顫:「平日是不會做成多大的影響,不過一到這種濕氣重或是天冷的日子,便辛苦她了,她這種病人應該帶著止痛藥在身上才對,竟然沒有,她還真敢跑出街頭」充分表現完他的感嘆後,他又低下頭認真看手上的病歷。

「是斷過腰骨嗎?」麻友終於回過神來,有點不確定的再問一次。" b; M; y; _1 {
這種痛楚是普通人能夠承受得了嗎?那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痛楚?麻友曾經以為她的痛已經是痛徹心扉,可是現在跟她的痛比起來,到底誰的痛比較痛?* M) g' L2 p/ h' d: ^8 A  e+ r
麻友緊盯著在床上的人,低頭思量著這事情,但轉念又想,現在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而是…床上的人到底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才是正確的4 k* ]- x1 c. Q& L8 R7 i3 A$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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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都沒有聽過由紀跟她提過這種事情,麻友細細想著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是在這六年間發生的事情嗎?還是在認識她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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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她疑惑的開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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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這份報告應該是11年前的受的傷」他找到了上面的受傷日期還有治療的日期。- O9 L/ e$ v( J3 F) e

麻友聽到後,更覺得自己好像一下子被捲進不知道的世界,而這不知道的世界,是她從來沒有參與過由紀的過去,由紀也不曾告訴她。

她對柏木由紀的了解好像少得可憐,就像是翻一本書,她只從中間翻起,卻不明白前因,如她對由紀的認識就始於她是柏木由紀,她是學校的學姐,她曾經的戀人,輕音部不可少缺的鼓手,還有她恨的人。- U5 C. y; p' `& y2 @/ p'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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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逼自己追問下去,抬起頭看到醫生也是一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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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醫生,只能從她身上的傷來判斷,卻不能說出是什麼原因」他也攤開手表示無奈,或許不用他說太多,這些不尋常的傷口,真的讓人于心不忍。 
一張張的X光片,手骨,腳骨,肋骨都出現過骨折、斷裂,這到底是怎麼做成的傷口?每一張都看得別人觸目驚心,已經超出了人能夠承受的範圍,她試著想像一下,這些傷口的疼痛,不禁已經開始打起寒顫,全身的骨頭都傳來莫名的疼痛感。7 H, Y- Z0 k+ V: ?  N5 Q6 t  E
不斷的受傷又不斷的康復,麻友的手不知放到胸口之間,好像在防止自己心臟因為這些驚嚇而跳出來而不斷安慰自己,冷靜來處理事情,腦袋裡不敢想像卻又無可壓抑的想到,這…些傷口太不正常了。5 w+ J$ K  z1 ]4 u. i" H, S9 U5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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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幫她打了止痛針,讓她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安眠藥的效用沒有過,她應該一時都不會醒來的」他放下手上的報告,脫下眼鏡揉著眼眉,當了這麼多年醫生,不說出口,看到這些傷口都知道傷是怎麼來的。

阿醬走去送走醫生,她依然坐在床邊沒有反應過來,最後她只是把頭放在枕頭上,看著由紀柔和的側臉,她的手指游走在她蒼白又睡得不安穩而皺著眉的臉頰上,為她撫平中間那抹皺摺,由紀一向很堅強的,交往的時候也不曾看過她流露出過傷心或是痛苦的表情,像是世界上沒有什麼難事能難到她。3 m$ b' K+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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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的溫暖,使由紀不想張開眼睛,這些年來,到那裡都是一個人的她,已經很久沒有被這樣的溫暖包圍過了。5 g- S2 R9 l! }# \/ M" K4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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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的疼痛減輕了,記憶卻非常不隨人心意的湧上心頭。$ x1 `$ `: K/ ~/ X( K&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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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由紀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一直學會著忍耐,逆來順受,笑而不語,不讓自己喜,也不讓自己悲,感情逐漸在歲月中麻木…不…不是麻木,而是該有的情感在逐漸的失去。) p) o6 \  Q0 p"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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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創造人的時候,也在別人的腦海中裝上了七情六欲的感情,每個人都會去喜,怒,哀,樂,愛,懼,欲。( Y# D' X2 B+ S7 Q6 V( y+ j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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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的人生本應也有如此的情緒,的確……本應會有如此情緒,可是,為什麼事情會扭曲到這個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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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渴望的愛?為什麼要用扭曲的方法得到?她不明白,她只是想要像是平常的家人一樣。
有溫柔的媽媽、慈祥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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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麼簡單的願望?卻要用痛苦換來。她努力不想讓那記憶再一次湧上心頭,黑暗中的潮溼的空氣,卻讓點點記憶裡水氣中爆發。: f4 J( Q/ }9 j4 I3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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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乖,如果想要見到爸爸的話,忍受一點痛苦就可以了」人生有記憶以來,第一個感受到的情緒,是恐懼。她腳步向後退,母親如影隨形的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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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母親籠罩在她的陰影之間,那天也是下著大雨,閃電劃過天際,白光照得室內如同白晝。
她的樣子跟從地獄走出來的惡魔沒有兩樣,明明穿著端莊的衣服,高舉的杆子是惡魔的利器。7 T; Y: _0 v, w& u

「不要,由紀答應媽媽會乖乖的」她哀求著,害怕母親的眼神,她似是最卑微的僕人,顯示她的忠誠,她會忍耐著不要找爸爸的,不會再哭鬧,會乖乖的成為好學生,不再發脾氣了,無情的高爾夫球杆卻是揮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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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哦,這是第一個知覺,痛得倒在地上再也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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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要告訴爸爸是自己摔倒的,知道嗎?」母親跪在地上,拉起她,緊緊捉著疼痛的傷口,讓她的哭鬧更加傳遍屋內,整個屋裡充滿詭異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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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無助的大聲哭著,外面的雨聲,母親嘴角露出欣慰笑容,拿著家中的電話打給名為爸爸的人。

「貞一,快來看我們的女兒,她剛才好像跌斷手了」她裝出一臉緊張的哭腔,把電話放到她嘴邊,用她的哭聲來吸引父親的注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剛才去做飯,她就突然哭鬧起來了」

由紀永遠都不可能忘記,那張在夜裡跟惡魔沒有分別的臉上在看到父親時候驚喜的臉色,她一定是惡魔的化身。她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卻不敢發出一個單音,母親撲進父親的懷裡哭哭啼啼,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父親在拍她的背,似是在安慰她。& n, y$ H4 ?) y! i! B* l

五歲的由紀不明白,為什麼要用痛苦來換得父親的愛?8 }  s4 W" w/ ~% N) _

父親急忙跑到病房裡,撫弄她的額頭,心痛的抬起她的手,輕柔的呼一口氣。: ?! g( K  b, D) W) ^# p; i6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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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要回去了,等由紀出院以後,爸爸就來陪由紀好嗎?」她點頭,不明所以爸爸要離開的原因,卻是乖巧的點頭。2 |* t% ^# v1 S%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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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x5 s) c+ e: w  {$ z+ y6 m
「由紀是乖孩子,早點睡覺,媽媽送爸爸出去」母親慌張的在由紀開口之前急著送父親離開,她看著兩人漸漸讓去的背影,名為情感的螺絲好像就是從那一刻開始鬆脫下來。% W  y- P* h* V6 T( [5 q

由紀變得沈默寡言,她常常默不作聲,因為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痛苦會降臨在身上,最好安靜一點,她的哭鬧聲越大,母親好像便能從父親裡得到更多關懷,下一次母親便會更加得寸進尺,讓她痛苦不堪,卻又不能了結自己生命。. C0 G# n" K0 ^6 `5 _) f/ r

每一次,每一次,她都承受著這種痛苦來為母親換取這短暫的幸福,為什麼她的愛都要這樣換回來?

可是,每當她受傷的時候,母親的臉便會變得慈祥,溫柔的父親也會到來,可是,為什麼爸爸跟媽媽卻不是住在一起?

太多的為什麼。都變成收藏在心裡的秘密。

日子逐漸過去,小孩子都是敏感的動物,每一次母親的眼神跟曾經在電視上看過受傷的野獸一樣暴戾,年幼的柏木由紀也終於明白到,她根本就是一件不被期待的工具,承受著母親的痛苦和憤怒。

她以愛為名,給她留下暴虐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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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忍耐著每一次的痛楚,無論是如何受傷,她也學懂不吭一句,母親總是跟她說。

「由紀,媽媽是為了我們,由紀,再忍一下就好了」她每次都是同一句對白,這只是慢慢堆積起來,用沙堆砌的幻想城堡,只要有海水蓋過便會顯得不堪一撃。4 U1 V6 q  T( U7 w; y1 x

失去的感情,失去感受周遭環境的情緒,只有這樣,才能在身上受傷的時候,不會有任何應該表達的情緒,她試著坐在一旁,從周遭走過的人身上,去學習已經失去了別人應該有的情感。1 P6 v) E4 G8 ]9 C" L'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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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只能在腦海中編成一件名為不可能做到的任務而放棄。# u9 G3 D' K, S*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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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十二歲那年,柏木由紀完全捨棄了自身的情緒。) n2 U5 R/ e# R: Y6 r9 }6 l5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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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終於真正的明白,根本誰也不愛她。她只能獨自一個人存在一個什麼也沒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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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里子,我要回去了,我的妻子在等我」她聽到爸爸的聲音,推開房門,只看到媽媽捉著爸爸的衣角,不讓他離開。「緒方貞一,我把什麼都給你了,我的大半人生,你卻為了見一個你不愛的人,每次都只敢偷偷摸摸,你把我們兩母女當什麼?」媽媽的眼神充滿絕望,她指著負心的男人咆哮,時歲和憤怒已經扭曲了這美麗女人曾經的芳華。

「你想怎樣?我不是也給了你所有的一切嗎?你還有什麼不滿的,由紀,你以為是我想要她的嗎?你用她來要脅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柏木繪里子,我真後悔認識你,你以為我非你不可嗎?」長期以來壓抑的情緒,不見得光的感情,曾經發誓即使如何艱難也要愛對方一輩子的承諾,也在對方心中割下了血淋淋的一刀,留下無聲無色的血,破碎玻璃的碎片反映著兩人醜陋的面孔。

他們的話,敲碎了她心中最後的渴望。她彷彿聽到最後維繫自己的一根螺絲,開始鬆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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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的,緒方貞一,既然你這麼不想看到由紀」背對著由紀的關係,她的父親一直沒有注意到她就站在他的身後,母親扭曲的臉容,可悲又瘋狂的笑容。' I8 H2 u/ b2 r- b- F( \0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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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最後有意識的時候,她聽到了,父親的咆哮聲,母親的笑聲,交織成一幅混亂的畫面,她聽到腰間的傳來的聲音,還有漸漸麻痺的下半身,也聽到所有的螺絲散落在地上。3 _( @' U" E9 N, v8 H) K

故事終於結束,她的故事也跟隨之落幕。

人怎麼才叫幸福?是不是得到想要的東西就叫幸福?是不是幸福總是有人要被捨棄?是不是幸福就應該如此的可悲?

母親如願得到她想要的幸福了,在柏木由紀住院的第三個月,母親來到她病房裡,帶著興奮得猶如童話中公主夢幻的表情甜膩膩的跟她說,她終於可以嫁給她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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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正妻因為車禍去世了。0 A# C/ i: f% z&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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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父親還是捨棄不了這個自私的女人。因為她父親同樣是自私又懦弱的男人。6 z" n* c. }% |( w

這個女人,是他人生的第一份愛情,即使這個女人是卑微的,即使這個女人不是世界上那些人都會接受的愛情,他還是成功做了自己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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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拯救可憐又美麗的灰姑娘離開地獄騎著白馬的王子,當然,他誰也不是,只是這個名為母親的女人,使他懦弱又自私的心建立了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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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他們以愛為名,都選擇傷害她來得到幸福。: ]% G" W& l9 w/ L( ]

他們的幸福,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而他們得到幸福的唯一條件,就是這幸福裡不再有她。! b! @6 J, ^# `0 p+ C

這麼多年了,終於容許他們結婚的緒方家老爺,條件是涼介是唯一的繼承人,而由紀依然是由紀。

她的母親依然欣然接受,捨棄女兒是她通往幸福之路唯一的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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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請求很簡單,請為我買一個房子,讓我獨自生活」當他父親裝出一臉慈祥要補償她這個依舊名不正言不順的女兒,問她想要什麼的時候,她回答了這個想法,她是柏木由紀,不再是其他人的附屬,她不再為任何人而活。

她努力學習站起來,為了怕癱瘓,她每天忍受著疼痛做復健,這環節在由紀的人生裡並不稀奇,卻是最痛苦的一次,她卻不哭、不鬧,甚至有時候跟護士醫生開玩笑起來。* _* Q1 O4 B5 |7 p  E( o

她的笑容,似乎天生有魅力蠱惑其他人,微笑時讓人覺得散發著無比的溫柔好像不知不覺成為了她的特質,雖然她不知道事實是否真的如何,她還是學會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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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稱讚她是善良的孩子,她笑著跟她們道謝。, f% _0 o8 n, x$ E& }# k
她們說她是好人,她笑著回應。
每一件事,她都習慣以笑容去回應。就像柏木由紀12歲以前的人生都被埋藏在這笑容之下,溫柔,善良,好脾氣是她的代名詞。

這個世界是一個怖景,而她是其中一個演員。她沒有發瘋,也不再寡言,她是開心的,她的開心是因為她誰也不愛,她甚至感受不到應該表現那份情感去過她的人生。; {& v! W/ @% T/ P'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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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還是會定時探望她的,她仍然是那個乖巧的女兒,她依然笑臉迎人。. B1 V9 |3 Q5 d' X$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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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人生的後遺症,在平常人的眼裡就是濕和冷的天氣會痛得起不來,也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真正是後遺症,是她心中再也感受不到痛或是任何情緒的冷漠,她築起了一道高牆,她不願走出來,也不讓別人進去,只有在那裡,她才會安全的。" h7 E; P+ @7 l" t+ D4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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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歲的那年,她看到了在街頭上表演的樂團,她看著那個坐在最後奮力打鼓卻沒有人注意的鼓手,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
那個人的鼓聲卻吸引了她的注意。
咚…咚…咚……噠…噠…躂的聲音( H4 G2 U0 B% y2 n

是什麼聲音呢?她閉上眼睛,然後她又再次微笑了,柏木由紀買了人生第一對鼓棒,學起了架子鼓。  g9 o) |8 v8 U- P5 j' i" f
有聽過一句話嗎?叛逆的因子都隱藏在乖巧的外表下,她把所有唯一能表達的情緒都只能表現在架子鼓上,每次聽到鼓聲響起,她才知道心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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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國中三年級的五月,柏木由紀倚在樹幹休息順道等待陽加的到來,這個算是朋友嗎?她不知道,因為好像從頭到尾她對所有的人一視同仁,而這個昭和時代長相的同學,是她進校到現在為止一直陪伴在身邊的同學。

所以…應該是朋友吧,雖然她從沒有找她談過心事。

學校們都三兩的聚集起來玩樂,由紀看著今天的天氣,蔚藍的天氣飄著幾片優閑的白雲,這種心情是不是應該感到所謂的心曠神怡,然後,她閉上眼睛感覺風在臉頰輕輕掃過,卻一直感到有雙眼睛有跟隨著她。4 R# K( K: G, ]+ _3 A6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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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生是誰?她坐在長椅上,手裡拿著的是什麼?由紀裝作漫不經心的注視那個女孩。2 t8 m( F- M2 }1 Y( q(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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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認真的眼睛,緊緊跟隨著畫本。手中的筆在飛舞,美麗、單純受過良好教育的孩子,這是當初缺少形容詞的柏木由紀對她唯一的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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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對不起」從遠而來的陽加向她道歉。" f* |  S7 b& g9 D4 e/ [! @7 ^
「不要緊」她搖頭,兩人一起離開,臨走前,她再次看了那女孩一眼……

好像聽到什麼打在架子鼓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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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柏木由紀下了一場人生最大的賭注,這次,她賭的是自己沒有的東西……. l/ y3 K9 r- c. M; V: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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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3 s  N0 w/ ^/ \9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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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敦子的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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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張開眼睛,周遭還是一遍黑暗,由紀整個人一個激靈差點從床上彈起來,印象中好像不知不覺睡著了,想起了不好的回憶,雖然這樣說,夢裡的結尾卻始終想不起。0 w. z9 J2 L3 _. W

她像是確定似的,緊握著她的手,低下頭,看著已經睡著的她,由紀不禁想要輕笑出聲,這些年過去了,麻友的睡相也依然沒有改進。

也可能是因為握著她的關係,她沒有像隻小龜的整個人翻身過來。可是腿的幅度還是讓人頭痛,這一點都不像少女睡覺的姿勢…為什麼…讓人覺得可愛極了。8 i" E: u. U* v5 O/ T$ ^% }6 }

她的手,輕輕貼在她暖和柔軟的臉上,指尖略掃過她的眼睛、鼻子還有在睡著時撅起的唇,麻友好像不喜歡受騷擾,小貓似的抓了一下發癢的臉頰,她不由得低下頭,呼吸著她吐出來的氣息,跟她靠得更近,只要碰到她,柏木由紀的夢想好像一下子實現了,那些痛苦的記憶都變成了朦朧的影像。  A, r6 b. K& m* g3 Y"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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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好痛哦」曾經無數次想要跟她說這句話,在一起的時候也曾經在痛苦得感覺快要死掉的時候打給她,忍耐的性格讓她即使電話已經在手邊她還是放棄了。現在的她只是在她的耳邊輕輕的呢喃而已。

手心的力度緊了一下,由紀以為她醒了,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她還在睡,只是下意識這樣做嗎?* Q( D8 X$ e9 ^* A2 T' m6 M* R4 j

謝謝你,麻友,為什麼明明我是這麼的喜歡你,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又如此的痛苦讓人窒息呢?

或許。
當時的我們在一起只會為彼此帶來痛苦,所以即使我用了六年來追尋你。
見面的時候,腦海卻一片空白。& I. M& e0 F/ E0 X5 p/ A
明明好想努力咆哮出,對不起,請你再跟我重新交往,這次再也不會說謊,這次會好好的學習愛這些話語,對著麻友決絕的表情後,一下子完全失去自信了。( L  v; k  \+ ~% V7 L! E6 D

即使到這刻也依然沒有自信醒來後面對麻友的目光呢!柏木由紀是膽小鬼,急切想要見到麻友的人是她,先放棄的又總是她。

但是。1 y6 e8 f! i* X4 l( q

放棄吧,柏木由紀。. M) @& x2 a/ }2 U5 }

由紀彷彿下定決心的,鬆開彼此拉緊的手。
掀開披子,她身上的衣服不是她的,是誰幫她換的?應該是今天下雨的時候換下了,唯有記著地址下次再寄過來。$ Z' w& u$ p$ p  h# h

反正,明天應該買機票離開了。

以防止麻友醒過來的輕柔力度打開門,即使過去這些年,她還是記得,麻友醒來的脾氣不太好,所以非必要也盡量不要吵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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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著牆身嘗試找路離開,可是一片黑暗加上對環境不熟悉讓她找不到路,終於找到了前方的迴轉樓梯下去。4 F; q( H, Y# p

客廳的地方好像還亮著光,由紀思索著是不是應該先跟主人家打一聲招呼再離開呢?$ H# f! j; b2 s" i

下定決心的她,走上前「對不起,打擾了,可以幫我跟麻友說一句我先行離開嗎?」  C; G$ i  G- p/ [7 V$ v. M( l# e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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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轉過身來,由紀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5 o$ H7 J6 b+ C

「阿醬」她掩著口,驚訝著遇見故人。2 V0 q% C  ]9 ]* g"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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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要離開了嗎?要不要先來喝杯荼吃一件蛋糕,這是我真的實驗品」前田敦子雖然是使用問句,手上已經行動切開美味的奶油蛋糕,放在精緻的碟子上搬到餐桌上。3 d) L; z  R0 S4 A. |) \1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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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更深明一個道理,比起不要吵醒麻友,更不要得罪前田敦子,不然就會遭到比優子的非禮更慘無人道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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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叉子放了一口香甜的蛋糕進口,她稍微抬起頭看著敦子雙手托腮帶著期待的眼神。2 A8 ^, \% {#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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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吃」她由衷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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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跟麻友的時候,你覺得自己幸福嗎?」她忽然問她,由紀停著剛要放進田裡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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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離開的,永遠不會再找麻友」

「我是問你,那時候的你覺得幸福嗎?如果咪醬沒有私下給麻友看那本日記,沒有偷拍你跟其他人相處,沒有錄下你跟哈醬的對話」' u0 s1 W. J5 w8 X+ g(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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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 i, ~& h. Z  R&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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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醬,我不懂的是什麼,你可以告訴我嗎?」( |! `: w+ e" Z% ^; `

夕陽映照在她蒼白的臉色上,她捏著拳手,細小的肩膀在抖動,讓自己看起來不這麼激動,堅毅的臉龐是滿是快要崩潰的神色,忍著的眼淚凝聚在眼眶打轉,低著頭讓她看起來更像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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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的,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她張開口,緩緩吐出屬於她的指控。

為什麼不願意告訴她呢?2 C: L) Y: `, _7 [1 c  i1 w
機會已經失去了。, f; |' W/ N& I* e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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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由紀見前田敦子陷入失神的狀態,她想到,她到底想起什麼呢?
十六、十七歲的年齡,總是最深刻的年紀,對任何聽到的話,想做的事都牢牢的記在心裡,剛升起的朝陽,滿懷著空談的的幻想,即使已經過去了,回憶起來甜美又苦澀,

她終於回過神來了,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重新回到屬於前田敦子的狀態。' G' T% r' G$ E0 |: |9 T

「現在是我問你問題呢?」

「我不知道,因為我從來不明白幸福到底是什麼?麻友給我的又是幸福嗎?可是為什麼有時候我覺得她給我很壓迫的感覺,好像有時候對上她的眼睛,連呼吸都有種小心翼翼的感覺,她的愛是正確的嗎?我不知道」麻友的口中的愛有種強烈的佔有欲,讓她隨時有種呼吸不來的感覺。% M3 r$ X- R1 p" m, X( \8 P6 J6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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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我問你,你懂得喜歡的事情嗎?我自己也不懂,你說跟麻友是場賭注,也沒有感情,你跟麻友的事情,你又何必在意到現在呢?即使她曾經自殺過,也不關你的事不是嗎?為什麼你要緊隨著她跟陽菜離開不知去那的時候,也跟著退學,從此不見人影呢?」敦子說得輕描淡寫,眼睛相反的緊緊的擄獲她,似乎有種穿透她內心的力量。7 Z- M6 c2 F2 |* _+ b# Z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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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想,她們曾經很幸福吧,幸福得讓人羨慕,即使她的喜歡一開始有假的成份在裡面,可是後來說喜歡的話語,不是每次都發自真心的說出來嗎?

她喝下一口花茶,說出了柏木由紀放在心裡一直沒有說出來的疑惑。# L0 Q3 k. B. ~

「為什麼只是跟一個人聊天而已,她就這麼的緊張生氣呢?」
「為什麼只是跟一個人擁抱而已,她就為什麼歇斯底里呢?」7 T' B$ n, b/ G* d4 F2 P% V1 h; @
「為什麼她好像總是不希望有人在由紀的身邊呢?」) {3 W- O+ L/ [+ `' c+ I6 V0 Y
「為什麼…明明應該是喜歡,又如此的痛苦呢?」4 M2 Z* P6 v) q2 O. P0 \

阿醬一條一條說的出由紀長久放在心底裡的話,由紀眨動眼睛,不愛流淚的她,曾經忘記淚水是什麼味道的她,不知不覺流下了透明的液體,滴落在花荼裡淺出了幾欲不見的漣漪。2 \* e9 N8 |) @4 i. R' F6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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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憶裡,曾經她說過。! `# }4 e2 n& h) ^9 W% m1 Y
「由紀只要有我就好了」
試著回想當時她說這話的情緒,由紀追溯到當初她說自己只要有她就好了,第一次,感受到的情緒。$ ?3 D# s9 s/ H+ s
暖烘烘的像是被暖爐緊緊的包圍著,像是置身於春天一樣的情緒,她想,應該是幸福。" Z) n5 o/ R' k. y1 \/ Y# k& I

她在輕音部裡,她看到每個人揚溢著笑容的過每一天。$ `% ^0 @5 y7 z- ^& g7 Z5 i
整天作弄團長,有時候沒吃飽會黑化,開心的時候很愛搞怪的阿醬。
整天被作弄,嚴厲的時候很兇,其實也很好欺負的團長,南。
整天跟阿醬一起作弄其他人,而且色色的總想帶壞麻友,要麻友稱她為爸爸的優子。/ Z& U) v! Y2 @1 `0 s
跟優子交往,看似天然,其實很腹黑的陽菜。
留了很多年級,只為了一個承諾,美麗又S氣場十足,其實人很好的大姐姐,麻里子大人。( D9 S3 I1 `1 T
常常跟她一起揶揄其他人的佐江。
害羞又可愛,慢熱的麻友跟人熟悉以後就會變得開朗活潑,對當時年紀最小的她而言,大家都寵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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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裡,她學到什麼呢?, l6 e8 y! C; j! ~0 }6 }5 Q( ^* |
她學會了感受歡樂和喜悅,這些人都像是陽光般耀眼、熾熱,照亮了她從來見不到的世界。

「你要聽嗎?麻友自己也不曾知道的事情?」
她輕輕的點頭,她的過去加上她的過去,是否能讓二人重新得到一個轉機呢?# D! B; q5 W# t5 i
幸福是會溜走,還是在手中緊緊的握著。$ L) ]4 L. c0 q; l3 t- N6 `. @

柏木由紀不知道。



渡辺麻友醒來的時候,床上已經沒有人了,她想著由紀應該是離開了,從床上坐起來,掩下眼眸,不讓自己失望佔據心頭。- `5 I$ m2 ]" D: Q
她應該已經沒有事了,麻友說服自己,就當昨天是自己最後一次救她,自始兩人沒有交集就好了。; u4 V' ?1 N7 j! y! `! j. K

可是,為什麼雖然這麼說,在胸口中的滯悶感沒有消失呢?1 R- |/ c+ G) v: s* M
她癟著嘴,對自己的態度感到非常不滿。' m, q' j; d! j  x# P+ x; E. C+ r; P

不讓自己想太多,沐浴過後,她緩緩走下樓梯,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她想起了敦子坑爹的冰箱,還是拿她的蛋糕吃好了。4 o- b8 T9 n1 W9 H4 R#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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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她來到飯廳,麻友連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表示給力的表情。
只見那個人坐在飯廳裡,非常優雅的把一口半生熟的雞蛋往嘴裡送,用附上的餐巾印一下根本沒有任何骯髒的唇。7 ?1 l. s) v4 p8 r

然後,她熟悉的,開花似的笑容從她的唇角綻放。; X1 n4 `% s0 p7 X1 \
用如水的溫潤聲線跟她說。

「早安,麻友」" o5 N* x7 j$ 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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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姐姐,為什麼她會在這裡的?」渡辺麻友在驚愕了兩秒以後,以不可置信的眼神和移到跟敦子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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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有點事情要處理,有幾天不在家裡,我的狗狗也需要別人照顧,就想請由紀跟你一起留在我家幾天幫我照顧一下,你不會介意吧,麻友」她燦笑如花的對麻友說,麻友感到太陽穴一陣痛楚,前田敦子變溫柔了。9 L3 p% [4 Q0 ?' Y- m( O

根本就是騙人!!!!!!!!7 j( v  M5 A,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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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敦子的計謀(二)* c  B7 D& x6 |" g! _6 b3 o

世界上每一件事情,有因必有果。屬於她的秘密卻是一段她應該不曾記得的回憶,然而,深情的瘋狂種子在她還沒有懂得思考的腦海裡牢牢的紮下根。& W% [3 c6 j, r- W7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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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有一個公主,眾人眼裡的她可愛極了,想要把她捧在手心裡呵護,黑色晶瑩的眼眸,小巧挺直的鼻子,小小紅潤的嘴唇,白皙得找不到一絲瑕疵的肌膚,所有大人看到她都會打從心裡想要寵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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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有人為她打造了一個固若金湯的堡壘,只要小公主說一聲,就會有人送她包裹得非常精緻的禮物,可是,在她長大以後,再精緻的禮物盒也不見小公主的嘴角揚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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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爸爸,也就是國王非常的擔心,找了很多醫生為她診斷,可是醫生都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V/ h  \# w* _, `2 ~; h

直到有人跟國王說,或許公主的病不是在身上,而是在心上。1 k) ~* F5 {" L  ]" Y;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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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聽到以為大為震驚,不明所以看著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公主,她一雙眼睛呆滯的遙望著遠方,她的手努力試圖緊緊的捉著什麼。' K' l5 J2 d5 C;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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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事?」國王大為震怒,說出了誰能醫好公主就給那個人想要的東西。
這公告一出來,很多人躍躍欲試的想要試圖醫好小公主的病,每次都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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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一名俊秀的男子從外鄉來到這個國度,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的總是跟醫生說一些醫理,也沒有說公主有什麼毛病。

他帶著公主,外出遊玩,他跟公主說外面世界的故事,他牽著公主的手,舉向天空,他抱著公主,兩人一起在草地上迴旋又迴旋,直到累得兩人一起掉坐在地上。

可是,公主漸漸開始露出笑容了,她每次看到俊秀的男子都會露出羞澀又美麗,唇上和臉頰都染上淡淡的紅色。+ O1 l, ^. n: |6 i3 q; t4 p

男子看著公主的眼神,也是越漸的改變,漸漸的熾熱起來。

國王看到這情景非常的擔心,這個男人跟他的女兒在身份上一點也不配,他的大女兒也是嫁給另一個王國的王子,怎麼小女兒可以愛上一個草根呢?

他努力的反對,甚至阻止男子再進入城堡裡。
公主又回復到從前的樣貌了,她每天愁眉不展,甚至去求她的姐姐幫她找到這俊秀的男子。
終於有一天,俊秀的男子翩然在到公主的房間,有情人終成眷屬,即使是不被充許的愛情,也一定要逃離這個用黃金打造,裡面什麼也沒有讓人寂寞的堡壘。4 U' r- U4 c( C, R" \, C" k1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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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柏木由紀聽著故事的內容,這只是一個很普通的電視劇的富家女與窮小子的愛情故事,她不明白前田敦子為什麼要跟她說這故事。
作為聽眾,由紀如果覺得再正常一點,她一定要走了。雖然敦子是一個非常會說故事的人。0 x# ~5 J( p2 d/ F
「聽故事不要這麼心急,現在時間還早」她笑一下,又咀嚼了一口餅干。

故事繼續。7 h- @3 }1 b$ e' S2 L4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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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開以後,幸福來得太快,眨眼之間已經離開。# @& d( _# {! H# p* Q8 L! V  I6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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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久懷孕了,夫婦兩人很高興的迎接新生命的來臨,忙著買東西的年輕爸爸沈醉在幸福之間,飛快的車子快要輾過公主的身體,為了救她。
俊秀的男子犧牲自己的生命救活了他的新婚妻子,親眼看到被去世的男子,只能跪在他的屍首面前,連淚水也來不及流下來。
國王把公主接回家了,公主也毫無抗拒的跟著國王回到家中,她每天坐在花園裡,一整天甚至別人跟她說話也不回應,僕人都覺得她瘋了,基於國王的威嚴沒有人敢說出一句不是,因為公主蒼白得可怕,年輕的公主就這樣失去她俊秀的丈夫。" V8 U# k  n2 r+ u2 P
有時候,她只是看著什麼也沒有的空地傻傻的笑著。
有時候,她會突然跑到廚房,拿走兩件精緻的跑出花園,把蛋糕放在桌子上,不吃不喝坐一整天。1 e. D* E( A* p' W1 l$ u
聽說,去世的丈夫雖然是男子,卻很喜歡吃甜食。他跟公主說過,每當吃甜食的時候,都會覺得很幸福。
這浪漫的男子,都讓人感嘆年輕生命的逝去。

鬱鬱不歡的公主,迎來早產的時刻,初春的日子,孩子終於誕生了,是個女孩子,沒有初生嬰兒皺巴巴的肌膚,可愛得讓人愛不惜手,眼睛閃爍著水亮的光芒,讓人想起公主小時候的樣子,可是她也同時有著俊秀男子的墨黑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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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mayu)」公主抱著剛出生的嬰兒,叫出去世丈夫(牧佑mayu)的名字,終於露出了笑靨,國王雖然認為這名字不詳,可是瘋狂的女兒好像因為這孩子的出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國王也就密許了。! i) u- s; [0 i6 U

公主不讓任何人接近自己的孩子,她每天守候在孩子的身邊,也有人看到她每天在孩子的耳邊喃喃自語,公主的眼睛除了名為麻友的孩子以外,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有一天,僕人打開門看到的情景是,公主的血流到整張床上,孩子就像整個人包圍在血海般,這個場面就像是看到災難片的。
公主是笑著自殺的,在丈夫離開的那刻起,她的心也跟著早已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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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美麗的公主,潛藏著為愛瘋狂的因子。9 J1 P$ n- T% k4 D' M' c1 w1 y: g7 q' q

國王抱著可愛的孫女,討厭得想要毀了這孩子,可是,這孩子的眼睛跟容貌都像極了最愛的小女兒,在最後一刻,國王決定把她收作養女。/ y$ B! r; r+ J&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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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改名為渡辺麻友,雖然繼承了害死他女兒的人的名,卻繼承了他的姓氏,  W0 K+ x2 e3 l  n6 T7 d

麻友在她母親去世以後,安靜的不哭不鬧,不敢相信一個連一歲也未滿的孩子會有什麼記憶,然而,從麻友的樣子看來,這讓國王不得不懷疑這項事件。* ^9 a, J  ^) V$ i6 d9 S8 J/ f2 ?! Z

在她的潛意識裡面,她依然牢牢記得那些畫面,在她的腦海裡鮮明的活下來了,她親眼看到母親在她的面前自殺,即使是嬰兒也是鮮明的記憶。
國王試著找人抹去這個記憶,期望她像普通孩子一樣長大下來。  `, ]! t3 I! _& O, W4 _!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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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他看著這個孫女,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感覺,這個女孩將會遺傳跟她母親一樣瘋狂的基因。

國王努力不犯重覆的錯誤,極致的寵愛這名小孫女,無論要什麼也盡心盡力幫她得到,這小孫女也如他所願的漸漸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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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長大,這孩子的性格跟她的媽媽更像,像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無論是容貌還是性格,都跟去世的女兒複製出來的樣子。

終於他相信,歷史是會重演的,升上中學的麻友沒多久後改變很多,她的眼神逐漸有生氣起來,她的樣子更為可愛,她的唇上和臉頰上都是添上了淡粉紅的胭脂色。4 T$ {2 |: [( a; U! M( I! u9 r

這次的他,沒有發問,沒有作出任何題問,他覺得如果上一次的事情是因為他的阻撓,那麼這次麻友的決定,他就讓她得到一個自己想要的結果。

他錯誤估計了,麻友在一個夏天裡,毫無預警被發現吞下了整瓶的安眠藥,手腕上的傷口深入見骨,國王第一時間把她送到醫院。4 j% ~- j2 l; x7 y( p2 B


很多人以為麻友是在同年跟隨著美優紀和陽菜一起離開的,但是,離開的只有美優紀和陽菜,真正的原因是,她們兩人都是在為她掩飾這件事情,而麻友是過了一年才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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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為她之後怎樣了?」她從容的笑容讓由紀從心底湧起了恐慌,背脊湧上一陣寒意,抿著唇不敢猜想之後的結局。


整整昏迷了一年,那個時候,年老的國王日夜守候在她的身邊,很多人都認為她再也醒不來了,只有國王一直相信,會醒過來的。( o6 p& |. y5 }, c(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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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蹟出現了,終於她醒過來了,年老的國王第一次打了她,在她的臉頰上摑了一巴掌,然後所有人都看到,一直以來,在子女面前威嚴的國王,在世人面前驕傲的國王,流下了屬於男人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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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這是她醒過來的第一句話。

她好像恢復正常了,她努力做復健,醫生也評定這次對她的腦創傷不算嚴重,她笑著道謝。
她跟著陽菜和美優紀的腳步離開日本去念書。展開她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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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知道我每當看著麻友的時候,想起的是誰嗎?」敦子單手托著腮問她,見由紀良久不回答。「由紀,我想起了你喔,你不覺得她變了嗎?忽然變得愛笑了,那是因為她的心死了,由紀,麻友的心已經死了喔。」) ]/ S; ~- i& o! N7 M8 L'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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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的確是在微笑,由紀知道,敦子的笑並沒有到達她的眼底。. a% A5 N; h* C/ G# K7 @4 l7 Z0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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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我忘記跟你說呢。她不是流淚吞下藥的,根據僕人的形容,她被發現的時候,跟她媽媽當年一模一樣,都是帶著安詳的笑容。」8 F1 }2 ^! M5 y2 C$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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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自己有責任負起這個責任嗎?」她歪著頭,撅著唇,手指在桌上打起節奏。
「我……」由紀低下頭,想不到要怎麼回答。「應該怎麼做?」& W$ I: o6 T4 D&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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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指截一下她的額頭,由紀痛得按著疼痛處,跟敦子對望一眼……

兩人一起笑開了眉!!!!, \1 j( z! _, _+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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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I'm still loving you

我把自己一個人鎖在一個牢籠裡,不讓自己出去,也不讓別人進來,把鑰匙丟得遠遠的。# N4 e. A& V, R: o
在外面站著的你可有撿到我的鑰匙?, y* t0 O0 U  n%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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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走在熟悉的走廊上,她穿越其他人,腳步下的步伐稍為急速,不小心撞到身旁經過的學姐後,道歉後用同樣的速度繼續走,腳步聲在走廊上格外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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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焦急,同時無比喜悅,在旁邊人揶揄的神情中她能感覺到自己處於情緒到達極致的位置,只差希望自己能長出一雙翅膀去趕快到她身邊。1 p/ o1 Y' P4 e5 W

慢著…

「她」是誰?麻友腦海裡有一抹淡薄的影子在腦海裡略過,剛才她還在想要在最快的時間趕去見一個人,現在呢?她停在原地,環顧四周來回的人流,她努力思索著忘記的事情。7 v* J9 o4 I/ {: [3 I5 i

「麻友,你幹嘛還站在原地?」在人搭在她的肩膀上,她跟嬉皮笑臉的指原對望片刻。3 r2 l( f6 u8 \
「我應該去那裡?」她不明所以的問,迷茫得有如墜入迷霧中。
「麻友怎麼變笨了?不是每天都經過這條路嗎?還問我們,今天犯糊塗了嗎?」萌乃站在另一邊,露出跟指原如出一徹的笑臉。6 k( S0 E, [) D0 H6 S$ {.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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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誰?刺眼的陽光忽然讓眼睛張不開來,四周的人群在同一時間忽然消失在空氣之間,一切跟被用白光燈打亮的世界,連空氣中的塵埃都一清二楚,就像被拉進了純白色的空間,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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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內到外散發的恐慌逐點渲染開來,連指尖也跟著發抖。
她到底要找誰?# z$ A7 w9 Q' _8 L2 R

「麻友…麻友…」是誰叫她的名字?輕柔的嗓音充滿她熟悉的溫暖,使人感到抒心的聲音,大片花園裡的風繞過臉上清風的柔軟。, T( d/ b5 a. H' s- r' q# e' F5 u4 g2 p
想要緊緊捉著這聲音,她伸出手捉著聲音的來源,拔腿努力跟著奔跑。# y$ y9 `+ t5 s
「不要走…」她跳起來,步伐踉蹌的追著,只是,前方卻失足掉下去,她閉上眼睛,接受預期會來的疼痛。

什麼也沒有。# \  X, {+ L: D1 h: X
只是不斷的向下墜落、墜落、穿越厚厚的雲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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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你快醒過來」她穿越黑霧,清晰的聲音穿過耳膜經過她的中樞神經,用手擋著雙眼,想要阻擋陽光的侵犯。2 N3 j  }, A: g* @3 g5 s8 y3 J8 _+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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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為什麼會有人在她的房間?而且這聲音……, |& K. G4 b: i7 |- D6 b4 b

腦海瞬間清晰過來的她,睜開雙眼,不可置信床邊有一個人擺著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在跪坐她的床邊,現在兩人的距離近得一種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傳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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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在這裡?」她收緊心神,雖然全身的僵硬度告訴自己她的確緊張得要命,這生理的反應只是因為柏木由紀這個人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嚇倒而已,她聲音中還是努力維持平穩的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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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做好飯,麻友要來吃嗎?」她笑著問。「剛才麻友一直口夢呢!應該也肚子餓了」3 {* f* p3 k6 t) H! \

「對不起,我沒有吃早餐的習慣,還有柏木桑,進入別人的房間時請你敲門」她下床,背對著由紀,故意讓聲音冷硬下來的跟她說。, Q" x- q/ S2 ?, p3 c: q+ u+ O
「我說呢,早餐有很多,而且都是麻友愛吃的食物」她好言相勸,麻友甚至聽到聲音之下的討好。

由紀是從來不會用卑微的聲音說話的,麻友心中的由紀,外表看起來是個性格柔軟的人,內在屬於她的硬性子麻友還是熟悉的。

「你快點出去,我要洗澡換衣服」她說完,後面的人也沒有動靜,她轉過身,只見由紀坐在她的床上,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她。2 Y6 O" z! }5 Z# D
「快點給我出去」她惱羞成怒指著門外,柏木由紀依然坐在不動。
她不急不緩的微笑著「又不是沒有看過,麻友需要這樣趕我出去嗎?」她癟著嘴,整個人都散發著無辜的氣場,就為了讓麻友剛起來的情緒進入一個極限的狀態。/ U5 P+ G5 `0 o9 K: I

「柏木由紀,你給我滾出去」
這樣一點也不淑女的咆哮聲在整個房子都響徹,還聽到幾聲的回音還有下面前田敦子狗狗的回應。
「中氣十足,早安哦,麻友,我等著你吃早餐」由紀好像自己做了什麼自豪的事情,一邊肯定的點頭,一邊慢步離開房間。0 i4 m+ E) r6 p' e- H/ V) P+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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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愣在原地,直到由紀關上門以後她才回過神來,她按了一下頭痛的額頭,想要讓腦海的思緒清晰一點。# r( D6 K: d+ b+ X, z2 M

「真是的,還是像以前一樣……」像以前一樣什麼?渡辺麻友你說什麼?用花灑沖洗身體的同時她問自己,手摸上冰冷的牆身。& m6 w/ A, }" a( i9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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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快起床了」當睜開眼的時候,她的笑靨便會如同預期中躍入眼眸,把被子拉過頭,擋著她的注視,也繼續睡自己的回籠覺,被窩裡暖和得讓人不願起床。
「麻友再不起床的話,今晚是要在這裡睡下嗎?」身上忽然多了熟悉的重量,由紀拉開披子讓她露出頭,自己枕在她的身上,她的呼吸使頸項都是搔癢的感覺。* R+ l  n  G& l$ Y) `9 k3 A
「由紀很重呢!」她堅持不張開眼睛,呼吸著有由紀氣味的枕頭。, c! k* ]/ S! f4 g
淡淡的自然香氣會讓自己睡得很舒服「你再不起來,你爺爺便要打過來了,到時候你要我怎麼解釋?對的,麻友剛跟我上完床,現在正在睡覺,請你晚一點再來找她好了,這樣嗎?好的,我會這樣幫你回答」由紀在她的耳邊呢喃著,說著讓人害羞的話,說著讓人討厭的話。* a0 [+ v6 a9 I$ U
明明應該是討厭的,在心中又暗暗期待她說出口。泛起了喜悅得疼痛的感覺,麻友為自己不正經的思緒臉頰一熱,差點雙手便要掩蓋在臉上降溫。
「你這樣壓著人家怎麼起床?」她說完後,整個人都想要埋在枕頭裡,不讓後面的她察覺自己的害羞。
「那好吧,被人嫌棄了,麻友剛才還享用完人家的身體,我……你要不負責任嗎?」這種耍賴,惡人先告狀,除了由紀以外沒有人比她熟悉,當然,這是在麻友自己的認知裡而已。6 K: ]$ {) I3 K6 e. A
「柏木由紀,你給我起來」她惱羞成怒的大喊出來「馬上給我滾出房間,我要穿衣服」# C' Q; l5 G% ]( Y# P. `$ c
「麻友怕什麼?又不是沒有看過,那小小的身板……」她一臉認真的思考,閃爍著腹黑精光的眼神卻出賣了她。
「除非你也跟著脫掉。我就給你看」她賭氣的昂起下巴,就賭由紀…不敢。
「好吧,為了麻友給我看,我就勉為其難讓你看,她在她面前開始解開鈕扣,手也開始不安份的伸進被子裡。' k+ v: t$ _8 |
「停,停…不要再整了,我認輸。如果再不回家,爺爺感覺就真的會報警」身上的重量消失,由紀一臉婉惜,像是明明都快要吃進口裡的食物,又不能再吃了。5 R7 y( T. ^/ @
「由紀」3 ]; w3 d$ X* N' X4 I
「怎麼了?」她還在自己的情緒中不能回復過來。
「你要幫我把校服拿過來嗎?」她指著地上散落一地的內衣,校服,校裙還有外套。- K, j6 {8 d4 N+ U* C
由紀維持著臉上不變的笑容,她看到了,由紀手上拿著的是在做的時候隨手不知道丟到那裡的胸罩在轉,打開了房門跟她揮手,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1 J" k5 N# N&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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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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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由紀……」她聽到她輕快的笑聲從門外響亮,多少次,曾經她會以為可以一輩子,她以為一輩子唯一的愛情,無論經歷多少的吵架兩人都會牽手走下去,有以後的道路上會一直在彼此。4 @# `% P9 H) y7 c

因為由紀說過,她只要有麻友就好了。% B- \% g( v0 y1 t) R! I( s9 H%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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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她發洩的低喊一聲,敦子姐姐連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難道就真的要她跟由紀兩個人處在同一空間嗎?7 y5 D6 J) l1 i& d%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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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走下樓梯間,兩人坐在飯廳互相對望對方,留意滿桌子的所謂食物,疑惑的挑眉詢問,柏木由紀這個廚房白痴曾經她做飯的時候可是差點炸了她家的廚房。現在竟然會做這種簡單的早餐。

雖然也只是簡單的雞蛋和碎肉,但以柏木由紀的做飯天份這已經是難得的奇景。: S4 T6 e4 H( N1 Z4 G

「只有這些不要介意,阿醬的冰箱裡屬於肉類的東西只有這兩種,麻友不喜歡的話一會我出去買」麻友滿腔懷疑坐在椅子上,也對由紀充滿懷疑,這些食物可以放進口裡的比率是非常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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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害怕嗎?」由紀像是看穿她的想法,不是像,而是根本她把麻友看得很透徹,由紀希望麻友這些年來沒有改變這個特質。' k* Z1 ^0 Y" H8 g$ g4 b, F$ h0 ]

果然。

「誰害怕了?」她手起筷子把食物放進口裡,驚訝的睜大眼。* L/ l8 R0 |* |6 j0 S
「眼睛快要掉下來了,小心呢!我可不想為你撿眼睛」她表面若無其事的吃自己的早餐,努力掩飾不讓自己臉上看出有喜悅之色。

渡辺麻友,過了這麼多年還是一個傲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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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第一次麻友騙爺爺說要去同學家中溫習,在由紀的家裡過晚上。兩人餓著肚子打開冰箱。
由紀對上她可憐兮兮的眼神,溫柔的拍一下她的臉頰。# h% _6 Z  ^5 I2 B
「我來做飯給麻友吃」她不知道那來了一股自信說要做飯,或許只是一種從心而發的榮辱感,其實再說明白一些,是面子的問題,不可以在女友面前失去面子,所以就硬著頭皮上了。, i, k; N  s) B4 g6 l8 \
兩個大小姐,一個從小到大沒有去過廚房,一個廚房是用來做裝飾家具來填補空間感。3 _% o3 N: j6 w
當然,兩人不但沒有吃到一頓在家做的晚餐,連廚房都差點燒了。! o3 B5 P" x4 Z4 ~- T' j
麻友滿面愧疚的看著由紀,見到她臉上都是為了她努力做飯的污跡,黑黑的在臉上,拿出手巾為她抹去。* H. k+ C, d( b5 |' N6 v& r
兩人在彼此的眼裡看著對方的身影,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的唇已經貼在她的唇上了。
柔軟的擦過,青澀的兩人想要加深這個吻的時候。# O. d) t3 |4 y. y4 h4 r
「啪」小小的聲音從口腔中傳來,嚇得兩人倒退一步,掩著自己被撞痛的牙齒。
「失敗了,舌吻」麻友失望的低下頭,想要再來一次體驗剛才的感覺,唇與唇之間,毫無間隙的貼著對方,奪去對方的呼吸。4 L2 P3 B, B7 h' @9 P7 y
「下次再試吧」她伸出手,對她眨眼,溫潤的眼神永遠都帶給人絲絲溫柔,這樣的人很難讓人不心動,難怪學校這麼多人跟由紀告白。' V# ~7 L  J& l4 G$ s0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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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K9 B- K; L6 g% d+ _# Z
「由紀,你喜歡我嗎?是不是只喜歡我一個人?」她遲疑的問出口,雙手緊張的絞在一起。5 q* h% P8 Q3 y% [
由紀的臉游走在她的臉上,她的臉近得好像快要吻上她,她的瞳孔裡倒映著她不安的樣子。/ Y* U4 Z' i; e
「麻友,我只喜歡你哦」她的話是一個牢籠,從那天起,她被緊緊鎖在名為柏木由紀的牢籠裡,她自願走進去,關上門,上了鎖,把鑰匙丟得遠遠的不願意解放出來。$ L) y0 l$ W5 k2 I  N% n! `3 X  S! S
「我們去吃飯好嗎?」由紀牽著她的手,兩個人一起下樓。「麻友決定要吃什麼了嗎?」她的體貼好像用不完,偶然會氣一下她而已。8 Y# d; R( H0 i7 R
「嗯…去那裡好呢?」她縮著脖子枕在由紀的手臂上,因為還是春天的關係,天氣始終帶著一點寒冷,所以一刻都不願意放手,邊想著要到那裡填飽空空的胃。
「去前面的拉面店好了」她指著前面的街頭拉面店,兩個人一起擠進小小的店裡,點了一份豚肉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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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份簡單的料理,麻友卻覺得那天,兩人吃得拉面是這輩子吃過最美味的食物,因為她陪伴在身邊,她看著由紀的側臉,籠罩在拉面淡淡上升的霧中,曾千次幻想的輪廓使她伸手去觸摸。
「怎麼了,麻友?」她依然笑著。
「沒有,只是看到你臉上有一隻蚊子」她吐著舌著,一臉可愛的表情無論是誰也不會意認為她說謊的。
「那這隻蚊子被麻友摸過後一定會幸福死了」由紀斜著眼睛揶揄她,不知到底是拉面的熱氣還是自身製造的熱氣,有一種全身發熱的錯覺。
「由紀,為什麼要跟我告白?」她期待著由紀的答案,由紀停下手上夾拉面的動作,側著臉想了一會兒,麻友聽到自己的心臟緊張的怦、怦、怦不聽主人控制的快速跳動,就像是由紀平日打架子鼓上的大鼓(bass drum)一樣,響得她覺得由紀其實都聽到,只是故意不告訴她。$ A: V1 K! I  t) f$ C
「喜歡不就要告白嗎?」她的答案直接又沒有掩飾,當時的麻友沒有察覺,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到底是真心的嗎?0 j" \, H4 Y4 K
她的當對她很好,可是…她的好好像跟每個人一樣,她的好就像是被除數剛剛好除外,誰也沒多也沒少。
她的好,也不像其他人的衝動,好像如果當時她說出一個不字,由紀也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她拋開胡思亂想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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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為什麼跟人說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她撅著嘴,由紀覺得她每次做這個動作都像是見到一隻可愛的小兔子被放出來一樣。
「那是因為麻友的確不是」她攤開手表示無奈。「但是麻友是我喜歡的人」真摰得絲毫不覺得她在說慌的笑容,由紀的手緊緊牽著她的,漸漸的向她接近。2 G) [4 ^0 D& S! c. C5 d( y

「麻友,原來是一個傲嬌呢!」她的聲音,她大喇喇的拆破她。$ y1 o2 Z( V* U; O5 r% g
「由紀壞死了,我不要理你了」她雖然這樣說,還是埋在她的頸項間,呼吸著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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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吃了」麻友突然站起來,放下吃到一半的食物想要離開。: h1 B' Q' H% L2 A) n
「你討厭我的話,不想看到我的話只要等阿醬回來我就離開了,所以,麻友吃完才走好嗎?」她的語氣誠懇,即使一個人再對她生氣,如果聽到還要繼續丟下她的話,相信會給人一種她沒有度量的印象。
「你放心,等阿醬一回來我就會買機票離開,不會煩著你了,如果可以的話,不然你就當我是很久沒見的故友好了,我也只當你是很久沒見的朋友,我們兩個平靜的相處這幾天不就好了嗎?」麻友握緊拳頭,聽在她耳邊刺耳的話語,不就是她一直以來想要聽到的嗎?轉過身對上柏木由紀的真誠。
「好,我答應你」9 |0 K+ z1 \$ `/ \5 Z
由紀綻放出放心的笑意,站起來輕輕跟她的手相握。
「麻友,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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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醬的狗狗看來也開始肚子餓了,一隻兩隻的開始圍繞在她們身邊,對麻友比較熟悉的她們都用鼻頭磨蹭麻友的褲腳。
「他們真黏麻友呢!麻友一定是他們的朋友」她微蹲下來摸著小狗柔順的皮毛,興奮的跟他們玩在一起。
由紀不是不太喜歡小動物嗎?
她走到櫃子前,打開倒出每隻小狗不同喜歡吃的狗量,真不知道為什麼阿醬養這麼多狗狗,還有些是她一開始就帶出國,然後又帶回國的,有的是她在外國的時候買的,更有的是她剛從外國回來時買的小狗。/ M( X# k2 P6 J9 d
這都不關她的事,她放下裝好食量的盆子,放在地上讓狗狗自願跑過來吃。/ H/ s5 g- ?% k5 D% y0 \
「麻友真寵愛他們呢?」" e+ E3 B; A, d1 ]& z( w- r4 n) u3 c
「那是因為很想要,不覺得很可愛嗎?」她理所當然的回答。
「你以前也沒有說過想要」1 p- ~: Z( S% R& `$ F* B2 b
「那是因為…你…」她欲言又止,繼續專心的餵著小狗,由紀見她說到一半的話沒有下文。
「是因為我說過不喜歡小動物嗎?」
她試探的問,麻友沒有理會,抿著的唇卻已經出賣了她。由紀忽然反問自己,到底她影響到麻友到什麼樣的程度了?: u8 f- W0 q# ~! C% {
只是連自己喜歡的東西都放棄。# m. h! d. h. Q( ^; \6 j
「對不起,麻友」她搖頭,現在的她即使不對柏木由紀咆哮,也不想對她表現出示好或是示壞的情緒,也表示不想再討厭這件事情,麻友不明自己為什麼好像突然對著由紀沒有那股初見時的憤怒,或許是她當時痛苦的表情,也可能是她睡夢間,每一句她傳來的痛苦呻吟。0 I6 `3 d+ E" W6 e4 I1 H/ i4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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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哦,好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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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苦的聲音令麻友覺得她是一直以來到底是怎麼壓抑自己的?一直以來自己對柏木由紀的認識有多少,一直以來她們兩個的認識到底有多深?- L5 n' p% _8 A: B% M) e$ H% a

柏木由紀本身就是一座迷一般的迷失森林,當你毫無猶豫的繼續走下去,一開始你認為裡面多姿多采,其實只是女巫施展的魔法,魔法一旦消失你會發現只有遍地虛無,你也被裡面的野獸傷得體無完膚,你被傷得傷痕累累的時候,你會陷入深深的黑暗絕望,努力再以走出來,當你以為前頭終於是終點的時候,原來自己又再度走進這遍森林裡。

不要再想著去理解柏木由紀是什麼樣的人,因為不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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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要不要一起去超級市場買點東西?啊…因為我對這地方不太熟悉,好像離市區有些距離,你可以帶我去嗎?」她的話提醒麻友,她又失神了。0 P6 ]1 h/ @' E6 L5 M
「哦…好的,你等一會」她站起來,拍一下身上的狗毛。
「麻友…」正要走上樓梯的時候,由紀叫住她,不明所以回頭頭跟她對望?) R4 J0 t! X8 x2 [, c: n: g7 ~
她的觸感隔著衣服傳來,不是那種非常近貼的碰觸,而是若有似無,好像有一種電流從她的指尖上,穿過衣服傳到身體上,讓全身的毛孔不受控制的想要吸進更新鮮的空氣。
「狗毛黏在衣服上了」由紀舉起手上幼細的狗毛,以示自己的清白,她沒有非份之想,只是想要為她拿掉狗毛。7 X. n9 D: [  c4 j/ c5 h$ d
「謝…謝……謝謝你」她鞠躬後,逃似的逃上自己的房間。$ p- G$ i! X1 E/ ~
由紀注意到她腳步踉蹌,好像會隨時站不穩掉在地上,她的眉宇之間多出了笑意,看著手上的狗毛,輕輕一吹,隨著風慢慢飄到異處消失在眼前。3 |( w8 U$ {6 @7 n
麻友回房間上好了鎖,緩慢的滑落在地上。! D0 {( F$ r0 V
她茫然的看著窗外的風景,外面的天空是在英國難得一見的晴天,可是為什麼她卻感覺到沉重的情緒呢?- z7 w5 D4 H$ i5 D
連呼吸好像也變得困難,她手放在心口的位置,是生病了嗎?; D- z( V2 e$ n5 g9 L- Q
為什麼這種感覺有一種熟悉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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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自己關在一個牢籠裡,關上了門,不讓自己出去,也不讓別人進來,一個人徬徨無助的站在裡面,茫然自己的定位,我知道,其實你是渴望被某人救治,正如我也一樣,現在我拿著鑰匙來了。

我不知道這鑰匙的大小對不對?但是我想嘗試為你解開那把鎖,也解開自己身上的鎖。7 e- t% ]0 l3 g

這次…。  d8 h5 R1 n% d, R2 N) T  ~& M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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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再一次牽著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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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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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心動) X$ J' v: ^8 G! d+ T/ A

剛剛好看到你幸福的樣子,於是幸福著你的幸福。! G5 [: O# T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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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離超市是走路起碼要一小時,你會開車嗎?」她詢問柏木由紀,敦子選擇住的地方最近的超市雖然開車是五分鐘左右到達,走路卻是差不多一個小時。0 e: v  Z8 j$ \, Q& _2 N
「那走吧,有車嗎?」她走在前頭,麻友從掛勾上隨便拿走鑰匙交到她手上。
「這是敦子姐姐的車」她拿著鑰匙有些遲疑不決,最後在由紀的眼光下還是放在她手上。
「走吧」

兩人坐在舒適的坐位上,由紀專心開著車,總感覺到四周的視線好像穿透玻璃看進她的臉上,到底是有什麼不對?難道她開車的姿勢很奇怪?沒有理由,她從二十歲考到車牌以後,一直都有開車的經驗。8 z- i; F* ~, s+ }
「這台車有很高調嗎?」她不明白呢,只是一輛很普通的銀白色車而已。
麻友跟她一樣,感覺到周遭的氣氛,也跟著搖頭,表示沒有研究,難道是那裡骯髒了而她們沒有發覺,由紀不由得擔心起來,直到兩人走下車,都有人一些年輕的小夥子注意她們。- z. n' h2 z, o- `' f
那些小夥子走近她們,由紀驚覺反射性的把麻友拉到身後,警惕地看著他們迎面而來。% M- K6 Y$ _, M. J5 ]* d
「那個……」其中一個開口,他的友人在後面推一推他表示要他快開口。/ J1 N8 j) I* G. Y5 B6 @6 e
不會是要打劫吧?也沒有理由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要打劫她們兩個。
「請問可以跟你的車拍照嗎?拜託你」小夥子九十度的鞠躬完全嚇呆了由紀跟身後的麻友,兩人對望一眼,都讀到對方眼中的疑問。
「我們從來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這輛車,Aston Martin one-77這輛車,一定是一生人只有一次機會遇到,全世界只有77輛,如果不拍下來,一定會留下遺憾」他用力的拜託,柏木由紀茫然著臉,這台車真有這麼值錢嗎?剛才她打開車庫,前前後後看了幾遍,感覺最不起眼就是這轎他們口中所以全球只有77台的車。* V5 {  L4 U$ k& M* S
「噗哧…」後面忽然傳來了清脆的笑聲,引來由紀的注意,她轉過身來,看到麻友笑得連眼睛都瞇起來,棒著肚子毫無形象可言,比起剛才被幾個小夥子嚇倒比較,現在的由紀才是真正的被嚇倒,她靜靜注視她的笑靨,想要說些什麼,張開的唇良久發不出任何聲線,百般思緒纏繞在心頭,久違了,她的笑。0 I- {- W; G' E" M) f& i0 `2 J& {8 V
從見面到現在的麻友未曾笑過一次,她都是冷凝著一張臉,感覺像是放到冰箱裡被凍結一樣,由紀覺得如果她可以多露出這種笑容,以後無論要出多少次這種醜她也不會介意。* E3 y4 }  g7 r% g% M' y) U
想到這種狀況,她也不由自主跟著笑了。6 X7 n. l+ Q2 M) i4 z) Y
有時候,很多你以為打破不了的僵局,很多你以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很多很多你以為困難的事情、尷尬的事情其實都可以用笑容遮掩過去,然後,又能重新面對了。! `3 \5 t5 C' u7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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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走吧」她覺得今天連天氣都特別晴朗。

心裡始終在著一定的隔閡,她看著麻友走進超級市場的身影,希望麻友會快樂。她微笑著站在原地,麻友忽然轉過身,明媚的陽光落在她的臉上卻好像隨時準備融化掉臉上的冰霜。
「不是要買東西嗎?怎麼站在原地了」由紀面對她的提問,搖搖頭,泛起的淺笑都在表示她的好心情。因為今天的你看似很幸福,所以也感覺到幸福而已。- k1 `# Q( {4 q0 S, x/ ~
採購完畢的二人把東西非常浪費的搬到車上,天文價值的跑車被兩人當是優閑的私家車,卻沒有人捨得吐糟這一幕,兩個女子默契的把東西一樣一樣的放進後座,就像是天生的契合,別人看在眼裡,也不由自主的會心一笑。 # o. g/ k; j! G
「麻友,買這麼多便當要做什麼?」她不明白麻友從剛才便從冰箱裡拿下了幾盒便當。. X! G6 P4 w! T: g; \7 g: \2 S
麻友拿著便當放進車的手停頓一會,又繼續動作。
由紀只有在晚上才知道,原來她不想在晚飯的時候對著她,所以她寧願吃便當也不願意跟她吃飯。/ N- j! P1 G5 E, i
果然,要跟她好好談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U0 M: ?7 z; e$ G% C& |# C
她拍一下自己的臉,要自己振作起來,她不想她剛願意跟她在同一間屋相處便想要她跟自己像是以前一樣。! s. C4 I+ e7 [9 t  }



成田機場裡,身材高挑的女生從閘口走出來。她的外貌絕對是相當引人注目的類型,一頭長直髮,豐潤的紅唇和茫然的雙眼,全身散發著淑女的味道,讓機場的人頻頻回眸,就希望佳人能注視一眼,不過,明顯佳人有約,她不在乎別人的目光,期盼的眼神終於在看到從遠方走近的人影而展露出笑容。8 A# ?5 r: x0 q5 y0 ~! B

「阿醬你怎麼這麼慢?」眼睛一轉,撅起豐滿的唇,少許透出嗔怒的聲音,不像是真的在責備別人,反而有撒嬌的意味。9 v5 x( c6 ]0 f$ ]
「沒有原因,にゃんにゃん要生氣了嗎?」來接她的女子抱著她的手臂,從下而上眨著她讓人無法怪罪的大眼,與在某人身邊的大姐姐形象完全相反,像個小男孩要哄心愛女朋友的語氣,獨特的鼻音滿滿都是撒嬌,更是讓人捨不得怪罪。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呢?工作很忙?」
「沒有很忙,只是……」與剛才的放鬆不一樣,兩道秀雅的眉往中間夾著,表示出她鮮為人知的苦惱。「嗯…沒有事了」她又再度回復到平日的表情。* n0 j* l1 y1 x# Y
阿醬看了她一眼,話沒有說出口,只是幫她拿著小型行李箱放到車內。
有些心事,只有自己知道,放在心頭,不能與別人共享的秘密,因為這是自己最隱私最珍惜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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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做得好吃嗎?」每天在吃飯之前,由紀都一臉期待的看著她把她做的晚飯吃進肚子裡,麻友冷著臉選擇不回應,是努力壓制著自己不把飯菜照著她的臉潑過去,當然,渡辺麻友也不會充許自己這麼做。
她第二天正要吃便當的時候,打開冰箱一看,只見那個人流露出無害的笑容跟她說。9 U9 o: q" @7 n
「對不起呢,麻友,因為我看到有股怪味從裡面傳出來,所以就丟了,再不然我每天做飯給你好了」這個一聽便知道是謊話的藉口,麻友真的很想反駁,你以前的謊言不是很高技巧的嗎?現在怎麼都是這種爛藉口。
她把飯菜當成是她,狠狠的咀嚼著口中的食物,咬死你,咬死你。
由紀雙手托腮,表情是說不出的心滿意足「好吃嗎?」. v7 O4 Z0 ]" U! @9 C+ J
她才問一句,換來麻友怒瞪著她,恨不得在她身上穿兩個洞。
為什麼這個人還是跟以前一樣腹黑?
那如果不腹黑的話,應該是什麼樣的人你才喜歡?# T$ v) j5 ~8 S1 O5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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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由紀,是溫柔、體貼,只要靜止不動也會是一幅醉人的風景,笑的時候也不會非常張揚,只是淺淺淡淡的笑意。$ h  T) L* i" q5 R4 b" a& E
她放下手中的碗筷,覺得自己真的想太多了。6 Z9 p4 {3 a6 S* ?# s& V
「我帶狗狗去散步」說著她好像要逃避什麼似的。
「不多吃一點」. [$ l; @8 s$ D0 A. x/ d
「不用了」她跑到已經是熱烈的歡迎她的狗狗面前,她為他們一隻一隻戴上狗圈,正要帶他們出去時。
「麻友,我跟你們一起出去」還來不及拒絕她已經幫她拿起了一半的狗繩,麻友無可奈何只能走在前頭就求她不要真的跟上來了。
她無處可躲,而她討厭有任何一刻完全暴露在柏木由紀面前,所有的弱點其實都脆弱得如同以卵擊石,她在作最後的抵抗,這幾天,無論她做什麼,她都好像都會隨時在她附近。她也曾經想要開口問她,很多很多事情,然而,對著由紀那付一臉平靜無奇的笑容,四方八面而來的空洞和恐懼都會把她包圍著。
其實,渡辺麻友很害怕聽到答案。她總是讓自己不在意,不勉強去想事情,想不起來的決定忘記了,記得的也希望變得朦朧起來,她希望在自己的身上蒙上一層紗,就沒有人再注意她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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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起走在晚上的街道,在暗光的一前一後的影子偶然重疊,即使是晚上,八月的晚上也依舊讓人覺得悶熱。「等一下,麻友」她停在自動販賣機前,快速的買了兩瓶飲料。
「給你」由紀親暱的把其中一瓶貼在她的臉上,冰涼的觸感傳到臉上,對上由紀的笑臉她卻是一臉驚訝。8 g" V8 t) E: s0 }
由紀以為她會接過來的,她卻直直讓瓶子掉在地上,在寂靜的晚上發出巨大的響聲,她的拒絕之意很明顯,只是有人不識趣。
是她想多了,她覺得只要重覆做以前的事情,會改變的,即使只是一點點也好,慢慢的也好,只是,其實她們都不再是那個十多歲還能隨時改變心意的年紀,她們都有遇過不同的經歷,然後,漸漸成長了。1 z5 C, F4 D* F& L8 ?
她想要牢牢捉著十七歲的尾巴,怎麼知道她其實在慢慢遠離這十七歲的回憶。難道,真的只是她的固執嗎? & v1 K$ t- l  r$ d$ R- v% \$ U( @) h
「怎麼了,不想喝嗎?」她故作不能理解的蹲下來拾起落在地上的瓶子。「明明很好喝呢!」她一臉可惜的注視著瓶子上的商標,掩飾著眼中的失望。! P" t1 D1 F& p

沈默。6 Z4 x8 R0 x; q6 r
依然沒有得到回應,她知道麻友就站在她面前,可是,她忽然連站起來的勇氣也沒有,她就低下頭,看著她的鞋尖。
「走吧」她的鞋尖消失在原地。8 R' J6 _7 G0 c# C
由紀跟在她身後,望著她依然纖瘦的背影,麻友好像高了一點,以前的她,剛好依偎著她,說著。「我們有九公分的身高差」
那麼現在的呢?她們九公分的距離,其實比任何人都遙遠。
就像是現在,明明觸手可及的她就在眼前,她連伸出手去碰她的勇氣也沒有,只能在背後默默跟著,現在的她,曾經愛綁起的頭髮,現在都已經放下來了,隨意的披在肩上,如果有風吹過的話,頭髮便會隨風飄揚。

「麻友,我跟你說一件事情好嗎?反正都沒事做」前面的她依然沈默,由紀沒有理會她的沈默,曾經,就是因為她的沈默造成大錯,她慢慢反思,是不是代表當她越是安靜的時候,其實她才是在詢問問題呢?所以當太多的問題積壓的時候,才會一發不可收拾。" |7 N7 M& C# \2 b%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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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十七歲以後,我離開日本。」她發現麻友牽著狗繩的手抖一抖,她知道她在聽她說話,她把握機會,趁機趕緊把要說的話說出來,。
「我第一個去到的地方,你知道是在那裡嗎?我去到了法國巴黎,真的如想像中的美麗,浪漫,每到晚上快要入夜的時候,天空都像是被染上紫藍色的,我開始養成一個習慣,每次選一間咖啡館裡久久不離開,我一邊欣賞外面的風景和人流,看著有好些情侶毫不避諱的在街頭上親吻,他們每當這時候都會有幸福的笑容,我在想,到底那時候的自己是不是一樣有同樣的笑容呢?我不知道,所以我才一直去摸索,一直去探究,努力去回想當時的記憶。我的眼睛,又是一邊去想著前方的轉角會不會出現我想要見到的人呢?每次想到這裡,我就會覺得充滿希望。」

「那你等到了嗎?」麻友顫抖著聲音問,看出來她來極力忍著不回頭看她一眼。5 A! @0 n7 c!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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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過很多人,卻沒有遇上她。我以為是因為世界太大了,所以無論怎麼也遇不上她,然後才記起原來,曾經我一回頭,她便在我身後了,只可惜,當她在背後的時候我卻從不注意,當她轉身離去的時候,我又努力的想要找她出來,也曾想過我們不會再遇見了。但是,不知誰跟在說過一句話,抱著一個希望等待,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在異國她聽到很多事,遇見了很多人,世界卻太大了,她尋尋覓覓,始終沒有在世界的盡頭遇上她,所以她唯有在每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她的一個再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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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注視著她的背影,想從她的身上看出她動搖的端倪,由紀知道自己很卑鄙用這種方式去試探她,可是…她想要確定,她對麻友的影響力,阿醬跟她商議是等麻友慢慢習慣她的存在,讓她自己問出口。+ g; w4 l: N8 ~) a4 A7 q+ \1 F, [
可是,誰都看出來,麻友寧願一天不言不語,或是對著小狗說話也不願跟她說一句。由紀不是沒有耐性跟麻友耗下去,而是怕沒有時間。沒有來得及說出想要說的話。
她有時間會跟著她走,她卻不一定願意讓她跟著她離開。$ n/ p4 R5 X# y( d* Y: K# a-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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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二個去的地方…」- x: R2 q: i) d
「不要再說了」麻友喝止著她,快步逃離現場,她快步跟著她,一路直追回到屋子裡。
她嘗試鎖著房門,卻怎麼也鎖不起來,阿醬曾經說過,因為她想要像給大家來到這裡都有一個自由平等的空間,所以房間都沒有設鎖門。
「鎖上的門很像監獄不是嗎?」8 g+ Q3 s1 ^' K; M0 W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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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應該煩著你的,我道歉,我只是太心急想讓你知道我的生活,卻沒有顧及你的感受」她以為由紀會闖進來,她站在門外,向她輕聲道歉,麻友靠著門,慢慢滑落在地上,她雙手掩著耳朵,不想去聽她說的話,然而,其實誰也知道,即使再努力掩著耳朵還是會感受到她的存在、由紀的氣息就在外面,這麼近,又是那麼遠。
不要再聽她的謊言了,不是已經夠了嗎?

麻友癱在床上,她又一次發夢了,這個夢的內容斷斷續續。

咪醬為難著表情來到她的教室,把一台小型的錄音機放在她面前。她疑惑的以眼神問咪醬這是什麼?她張開了口,似乎努力想要吐出些什麼字眼。6 O% a% ]" e$ |) G  @& h8 }2 {' [
「只是想你看清柏木由紀的為人。」她說完後,還沒有等她詢問便離開了。她有預感,這東西,會讓她們兩人已經處於不穩定的關係陷入另一個不堪設想的階段,她想要直接把咪醬的東西都丟掉,最終她還是留在身邊。
顫抖著接下擋放這個按鈕,她聽到了內心逐漸被某種近乎絕望的情緒佔據著,她感到半身幾乎冰冷。* }% D2 G- R  [. R$ s
「我喜歡跟不喜歡,關你什麼事,咪醬,麻友是我的」' ~! A: I1 @" T6 `9 R9 ]. S" m
「你這是虛偽嗎?你到底知不知道她有多喜歡你」
「那她的喜歡我不就回應了嗎?她要我做的事情,她想我說的話,我不都一一說了嗎?」' y8 s' @9 v1 P- w9 I' M2 R
「那麼,你跟她一起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也不關你的事。」$ [& @7 b  e( T) N, ~
「一場賭注,這些照片上的人是你吧」* R* Z) S9 X/ F2 T$ O: V0 o
「你這個人有偷拍傾向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我,你不會是喜歡麻友」
「不要惡人先告狀」2 F2 T" Q! @. n
「你喜歡就給她看吧,你喜歡就把我的秘密告訴她吧,你覺得我會介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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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不要走,到底要怎麼做你才原諒的?」她拽著她的手臂,用稱之為恐慌也不為奇的眼神看著她,忽然麻友迷惑了這到底是真還是假的?
你以為麻友發現的答案只是一盒錄音幾張照片嗎?既然你說那些都不可信的。2 n+ s9 M$ |  T
那麼你來告訴我,親眼看到的到底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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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辺麻友,你不要以為我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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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壓抑的記憶,終於在夢中都爆發出來,我曾經是這麼的喜歡你。
為什麼即使連夢中都會帶給我傷害,是不是喜歡你本來就是錯誤。  ?, V0 s; b/ K, Z4 R
那我不要再喜歡了,把所有的喜歡、渴望都回歸於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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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刀割下的手腕,慢慢看著血液從手腕上流下來。藥效也同時在身體裡發揮,她好像看到了從出生以來所有事情。
母親的笑容,她坐在床邊,輕撫開她的額頭,在她額角上落下輕柔的吻,逗笑了她。
「麻友,再見了」她躺在白色的床上,從此沒有起來,血染紅了雪白的世界。 
原來自己走上跟母親一樣的路,錯了,渡辺麻友,媽媽走上的路是跟你不一樣的。/ f: o' G1 Z8 @; G6 x
因為她的愛人仍然一直一直愛著她,而渡辺麻友,她愛的人卻不愛她。
所以你的母親離開的時候是幸福的,你卻是悲慘的。8 V% C8 v. J5 O
原來是這樣,那也好,如果死去了可以跟爸爸和媽媽在一起,一定一定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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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不應該是這樣的。」她睡在媽媽的大腿上,跟她想像中一樣溫暖,媽媽的手像由紀以前為她做般,在梳理她的頭髮。
「媽媽,那應該是怎樣的?」她閉上眼睛,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麻友,媽媽只是懦弱而已,我只想要自己的幸福,卻從來沒有想過麻友什麼是幸福」
「那麼什麼是幸福?」
「幸福每個人的定義是不一樣的,但是如果麻友覺得這種方法是幸福的話,媽媽絕對不同意,因為,麻友是我和爸爸留在世界上最愛的女兒」2 ^0 z( R* n2 r1 y" u- M
「那我應該怎麼做?」, q- @: x$ P- x
「去找尋自己應有的幸福。」9 p) n5 K, V9 @
「什麼是應有的幸福?」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b3 K: S/ x% m3 t: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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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墜落,卻有人始終緊拉著她的手,她在意識快要全消失的時候,看到了由紀來到她身邊,緊緊的抱著她。
她們在另一個世界裡,由紀和她不是情人,卻是最合拍的夥伴,她們是一隊組合裡的ACE和隊長。6 S2 C0 [" U7 {1 F- t; X6 v* s
由紀,總是有誇張的表情,雖然很溫柔同時又腹黑並重。
兩人一直在對方身邊,比任何人都理解對方,有艱苦也好,也會彼此支持。7 ^" |, l1 g  z6 @
她跟她說「麻友比我好的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比起我自己,我更想她得到更高的順位」# |7 J2 x1 S% m( {4 m! Q* c7 N
她們坐在契茶店裡吃著好吃的甜點時,由紀用手巾為她擦拭唇上的奶油。
「麻友,好吃嗎?」由紀微笑著問她。6 b$ \  e. G0 c; y7 ~7 Y
她只顧著吃蛋糕,只是點頭回應由紀。6 p' |% d7 u. F6 N3 i! G( Y6 b
「麻友,我跟你說呢,人生不會永遠只有甜的。甜品也是,甘苦中帶著甜美也很重要,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邊,你也要好好的生活。」& T; \( `& c. H6 ?
「為什麼?」+ o$ G; U4 ?& J; v+ g! k8 `
「因為這只是你創造的夢境,你在等的不是我,你在找的也不是我,而是真正的我,我也只是你創造的由紀,由紀不會是完美的」她再次微笑,手放在她的手背上,眼睛直視著她退縮的眼睛。「她也會犯錯,她也有只想和你分享的秘密,她也會感到傷悲,她也會有很多很多缺點,只是你也不曾發現,或許她曾傷害你,但其實同時間她自己也受傷了」
「可是,她讓我變得再也不相信其他人」她抿著唇,求助的捉著眼前的由紀,想從眼前的由紀身上找到答案。
「沒有什麼是永遠放不下的,時間會慢慢把傷疤抹淡,沒必要一直提醒自己曾受過這樣的痛苦」由紀翻過她的手,手腕上的傷疤早已變淡了,她的手指指尖輕柔的觸模上面的痕跡。「或許,傷痕也是成長的證明,但是請不要以傷痕為藉口讓自己繼續痛苦」 
「麻友,你不可能永遠不長大的」坐在對面的由紀突然站起來,轉身離去。3 k! k( C7 d4 T0 Q) E; }4 q/ K" c
「你要去那裡?不陪我吃完蛋糕嗎?」6 @( J8 d5 a9 d* k, k) S
她搖搖頭,背對著她,她看不到由紀的表情,她的背影卻比任何人也堅定「我也要去找屬於我自己的麻友了,你應該去找你的由紀陪你吃完這塊蛋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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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突然看著天花板,忽然覺得心情異常平靜,每一句對話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她看著手上的疤痕,其實早已淡得化去了。9 c2 H+ W' g6 R* |
其實,她痛恨由紀是不是也代表著,她只想要牢牢記得她在她生命中存活過。; l/ P9 f/ }8 J; ^- P& g
即使有過傷害,不也是曾經幸福過嗎?# b; R  B  c& V% F( @
嘗試聽外面找她的動靜,卻什麼也沒有,聽不到任何聲音,沉寂的她探門而出,那個人安靜的坐在地上,埋在大腿間,在看到她出來的同時,略過一閃而過的驚喜。# n/ m9 P  S' s& R
「你怎麼不回你自己的房裡?」她生氣的想要對著她咆哮,現在是晚上雖然不冷,但是對她來說,這種有點濕冷的地板都是為她帶來不好的影響。
「因為…忽然之間有點站不起來了」由紀平淡的笑著說,為什麼連痛得流下冷汗,卻不願誠實的說實話,寧願自己痛苦呢?$ O# |# W2 H& Q9 s9 J/ n! Q
她沒好氣的蹲下來,讓她的手環在自己的肩上小心的扶她起來。+ A. h7 b; x) m$ D/ S: e
由紀驚訝她的動作,口仍然是閉著沒有問出聲,即使是細微的改變她依然發現了。
任由麻友帶她進入她的房間,任由她扶她上她的床。
「你的藥在那裡?」她在打開浴缸的熱水的同時問她。% t1 u: r  q3 q  m" j' N1 g3 \$ R
「在房間的包包裡」麻友在聽她說完後,已經離開她的房間。她離開了好一段時間也沒有回來,由紀等急了,如果不是起不來,她真的想跑過去找她。: |5 f2 x9 |& P) |+ |" ^; h" w/ S3 v
回來的時候,麻友手中拿著她的藥,面無表情的扶著她,餵下吃下手中的止痛藥。
「麻友…」她輕喚她的一聲。
「洗澡」醫生說如果她痛的時候,在熱水中浸泡一下會有作用。
她伸出手想要為她解開鈕扣,手在快要到達的時候停在半空沒有動作。
由紀留意到她的雙手在輕顫,而且臉頰也跟著微紅。3 b5 j% ^; ?/ {6 X
「麻友害怕了嗎?」故意的說一句,果然…, Q3 s, b' M4 C, r
「誰說我害怕了」她伸出手一顆一顆的鈕扣為她解開,姣好的身材也從她身上暴露出來,雪白柔滑的肌膚使人愛不釋手,她專注自己轉移注意力,不要往其他的方向去想。
眼神又不由得移到豐盈之地,她茫然的看著由紀,要怎麼脫下來。: B2 g, x! u9 U! G
由紀抱著她的肩膀,讓她可以借力扶她起床,脫下她身上的衣服,強自忍著顫抖的雙手伸到身後,終於解開她身上的最後一層遮掩。) q5 b  p1 T; H1 Y
「麻友」當她叫她的時候,她才發現兩人的姿勢要說多曖昧就有多曖昧。0 ~2 _( r" p9 K, F" p
她吐出的氣吹過她的臉頰,從耳朵漫延到全身。
在兩人快要碰上的時候,不行,麻友的理智難得的打羸了感性,從本來坐在她身上站起來,扶她起床。
由紀在心中暗暗失望了一下,剛才兩人的距離近得差一點就吻上對方了,浸泡在滿缸熱水裡,疼痛好像比剛才減輕了很多。. X/ {6 k, Y7 Z" n$ o
「麻友要一起進來嗎?」她發現麻友從一進來便轉過身背對著她,她不由自主的想要作弄她一下。( s( n/ G: l/ K! H1 A0 l
「不用了,你泡完的時候跟我說」她固執的不願意轉過身。
兩人在煙霧迷漫的浴室裡沈默「麻友,好像我們以前曾經也這樣一起洗澡呢?」
她雙手撐在浴缸的位置,看著麻友的背影自言自語。
回想一下那個時候真的很懷念,明明只是好像很近的事情,卻發現已經很遙遠了,現在很多事情,當過去了,卻是我們追不回的事情。$ L/ v5 y- q( {3 n! t0 `
我們努力想要捉著時間,然而又在不經意的時候早在手中流走了。
「那時候的我們很笨,明明就要一起進浴室,到進去了我們又背對彼此」她想著不由自主的輕笑出聲。「好像是麻友一直說如果看著對方身體會很奇怪,所以就一直背對我了」
「洗完了嗎?」麻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拿著毛巾遞給她,讓她自己綁好。

她一直在等待由紀好了,後面卻聽不到她的聲音,忍不住轉過身。
「麻友,可以讓我抱你一下嗎?」她的手攬著她的腰,下頷抵在她的頭上,麻友有一下子的錯愕,卻沒有掙扎,安靜的任由她抱著。
她聽到了有人在打鼓的聲音,她閉上眼睛,嘗試去靠聽覺把附近在打鼓的那個人找出來,到底是誰?
發出了「咚…咚…咚…」強烈的響聲。. V- o$ @3 d  M. L- j3 n8 o
過了一會兒,麻友才知道,不是有人才打鼓,而是她心臟的聲音在激烈的敲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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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過我不讓你有機會說出來,你說過我不聽你解釋,現在我給你說了,把你所有的事情說給我聽吧」她安靜的躺在她的懷中,在浴室裡,兩人彷彿像是等待已久的依偎在對方身上。
「好,你想聽,你想從那裡開始聽?」她不敢置信聽到麻友的答案,從見面她便一直在推拒她,到底是什麼讓突然起了改變?
即使如此,她還是為改變而感到高興。
「任何地方,任何時候,說出你想說的事情,想要讓我知道的事情」她決定,不再從心底否決她的存在,相遇,並不是要使雙方更加痛苦。. G& b0 M9 f- ~
她現在沒有怨恨,也不是站在個人的角度,她想要聽,沒有她的由紀,前後的人生,她也想聽,自己心的答案。

「麻友,之後我去到了18歲的四月我到了荷蘭,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去那裡嗎?荷蘭的鬱金香傳說是世界上最美的鬱金香。我走到去庫肯霍夫公園去看。' R* {8 s- F" O# T( }: N
以為會看到跟北海道時一樣的浪漫花田,卻大失所望,雖然是很名貴的品種,也很美麗,卻與想要看到的不一樣。我細心想過以後,是不是所有的人生都是這樣呢?想像的和看到的永遠不一樣。又是不是其實北海道的花並沒有很美麗,只是因為不是孤獨一個人,所以才顯得美麗,麻友,其實我以為自己習慣孤獨了,其實原來從不喜歡孤單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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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情景,浮現在她腦海裡,六月份,她教麻友制作了一張偽造的通知,她們瞞著輕音部的成員,瞞著麻友的家人,瞞著所有人來到北海道賞花,麻友曾說過自己很喜歡鬱金香,爺爺跟她說,簡直就像遺傳她的母親。

那天在她記憶裡的鬱金香開得異常燦爛,在大片的鬱金香花田裡,她嬌小的身影穿梭其中,興奮的發出笑聲。. G/ m& i% F7 m! Y

北海道星光燦爛的夜晚,寬大的床,沒說出口的心情,已經被遺忘的承諾。未能實現的希望。落空的憧憬,風吹落在她的髮絲上,打痛她的臉,不自覺湧起了淚水,她才想起了,現在自己所在的位置不在是日本的北海道,人事早已空。/ g4 a: q4 B6 m/ ~1 {( W

強迫自己不去想那段往事,然而,置身於這一遍鬱金香之中,往事卻不願意放過她。

本來只是麻友不斷在她的頸項上吹出熱氣騷擾她而作弄她,一開始麻友還笑著拍開她的手,後來她的呼吸在嬉笑間改變了,發出微弱的聲音。
她清楚記得麻友當時的神情,細小的胸部,修長的腿在撫摸之時微微夾緊,還有她的形狀與味道。深處好像也因為她的想法,而漸漸的熱起來。

那年發生的事情,本來兩人只是彼此作弄對方,最後一件一件脫下彼此的衣服,內衣,兩人學習親吻,好奇的碰觸她的身體,看著手指在她身上不可思議的魔法。她仔細的撫摸,親吻,輕咬,用舌頭輕舔她的身體,她找到她敏感的地方,讓她發出貓般的輕叫,滿足的也讓她抱著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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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你,想起的是誰?」她按奈心中的悸動發問。
「我最想問你的問題是,為什麼明明你說過最想去迪士尼?又不去呢?」她沒有回答麻友的問題,反問她。% \: ^" A8 N; V' W1 Z
「因為別人跟我說,每對一起去過迪士尼的情侶都會分手」現在想起,小時候的學生都相信一些風穴來空傳說,做些奇怪的事情。
「那麼現在的你還相信嗎?」她問她,誤會總是來得莫名其妙,一直累積,一直沈默,最後一發不可收拾的爆發。
麻友想了一會後說「小時候,別人說十件事我十件也會相信,現在,或許除非我親眼看到,不然不會相信」
「那你相信了咪醬」
「我…不知道」那個時候的由紀,變得不再像是原來的她,她親眼看到了她親吻別人,就在聽完那段錄音之後的一天。
「可是,我沒有吻她,從頭到尾都是她捉著我」本來兩個只是在床的兩邊睡覺,到了後來,她卻從背後抱著她的腰,像是希望她不要離開似的。3 k: M/ N. z1 O" j& d
「你的喜歡我又是真的嗎?由紀,那時候的我忽然很累,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好像根本不喜歡我,你好像只是想要你的人生,你好像希望你的人生不存在我,你好像漸漸的疏遠我,我也很害怕,害怕有天突然再也找不到你。你卻什麼也不說,你知道我所有事情,而我卻對你一無所知」即使現在,回想起來,其實依然感到害怕,作出的承諾,其實有幾件是實現了,又有多少件是落空了。

「我不否認,咪醬說的話是真的,她的確是拆穿了我的真相,可是,麻友,那個時候的我其實也很累,我累得再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我也很害怕你,你總是忽然之間對我哭,無論我問你什麼你也不回答。你查看我所有手機的電話號碼,你要我的世界剩下你一個人。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離開你了,你要怎麼辦?那時候的你,只是固執喜歡一個看似完美的柏木由紀,其實你並未發現由紀其實從來也只有一付破爛的軀殼,她連自己有沒有心也不知道,她其實很笨的……」她的聲音哽咽。「麻友,即使不原諒我也可以哦,只要可以現在跟你在一起就好了,我們其實都錯了,即使再喜歡你,也可能會再一次回到那次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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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以讓我告訴你一件事嗎?」. s5 L- M; k% S' j) z1 U
「什麼事?」* G8 P5 J: X; |5 }+ S
「我說會一輩子不離開你,卻沒有在你離開以後把你找回來,所以,我騙了你;我說會一輩子照顧你,但是卻讓你自己獨自過了六年沒有我的生活,所以,我騙了你;我還說我要永遠不讓你傷心難過,但是,每次看你流眼淚的時候好象都是因為我,所以,我騙了你!可是,你知道嗎?我沒有把你找回來是因為我一直找一直找都沒有把你找到,我會讓你的身邊沒有我是因為我一直在不同的地方尋找你,卻不知道真正的你在那裡,我每次都讓你流淚是因為我每次都不知道該給你什麼才可以讓你看上去不那麼難過!可能我這麼說只是在狡辯,我只希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可以跑得再快一點,讓我可以向你證明我以前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不過,希望這次你可以在決定什麼之前提前通知我一下,只要十分鐘就好。我不是怕我追不上你,我只怕你等急的時候又會忽然改變方向。」

如果有人聽到這一番話可以不感動一定是笨蛋,也一定是騙人的,她真的相信了,由紀這六年不在日本是真的在尋找她。
因為,她剛才為她找藥的時候,清楚看到了,在她相冊中的照片,背後每一張的字句。
「知道嗎?思念一個人的時候,翻遍整個世界卻尋遍不了她的身影」
「麻友,法國南部的薰衣草很美,然而,思念的卻美麗」
「阿根廷火地島,世界的盡頭,卻沒有你在旁邊」
「德國的科隆,我做了我們在日本時一樣的事情,把鎖鎖在上頭,這一次,卻不見你的蹤影」( w. ~7 J/ a+ C5 @
眼睛裡疼痛得發熱,眼睛好像差一點便要落下來了。她趕緊把東西收回袋子裡,拿著藥回到房間。( I( j- @+ u+ ^2 d9 r

「我…由紀,你的過去你又願意告訴我多少,為什麼會認為自己沒有愛?為什麼喜歡我是一場賭注呢?你可以告訴我嗎?」6 s# E+ V4 l/ w9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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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

柏木由紀睡醒的時候,將手伸到旁邊卻沒有麻友的身影,床的旁邊是冷的,她找不到麻友的身影。) x$ j5 E) ?, I* a8 P2 F% Z
昨天的她睡得太沈了,感覺她好像把所有的覺都睡回來般,以致於她消失了她也沒有發覺。& E8 O  G+ r: K5 ~4 j2 V
「麻友…」她馬上下床,跑出房門想要找到她的身影,卻什麼人也沒有。' {: R' M& K" y
她走了,什麼也沒有,整個房子安靜得很,她跪坐在樓梯上,覺得世界又回復到一遍灰暗。) [0 r7 U( L! e! F1 ^' W
麻友果然是選擇不原諒她了,這樣的人誰會想要去原諒,果然只是自作多情而已。正當她失神之際,門卻被打開,只見麻友牽著狗狗走進來。
身後跟著回到家的前田敦子,她們兩個驚嚇的看著失魂落魄的由紀。9 W3 H" H1 X1 A3 s
「謝謝你們兩個為我看守房子,麻友跟我說你睡得很熟,所以沒有叫醒你呢」敦子掩著嘴,微笑的看著她兩「麻友好像有話要跟你說呢。我先去換衣服了」0 v) J& Z4 W& @; S8 W9 @
「要出來嗎?」她在聽到麻友的問句時,重拾一絲希望的換衣服,跟在她的身後,像是小孩子的捉著她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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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麻友轉過身,清晨的陽光照落在她秀美的臉上,額前整齊的瀏海被鍍成黃金的色彩,她的雙眼有如蝴蝶蛻變,散發出水晶迷人的光芒,嘴色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小微笑,可愛得讓人憐惜。) q% V, _. v8 H! a

「以前的我自己,總認為錯的總是你,所以我選擇去怨恨你,想著去假裝遺忘。發現其實我自己有什麼差別,總是無意間也傷害了其他人,我知道,現在的我們,如果要談及愛情,談及喜歡實在言之過早。即使我知道自己還是會因為你而心跳,可是,對我們來說,不了解對方卻可能會重新犯下一個錯誤,所以可以讓我們彼此認識對方嗎?」她遞出手,縣在半空,等待著她。
由紀看著她的手,忽然想起了有人說過的一句話,每個人都想自己的期望能夠達成,但世事往往不能盡如人意。有時候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反而沒期望就不會有不必要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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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期望會帶來痛苦,但正因為有期望,就算有多痛苦我們都可以熬過去,
所以即使多麼害怕失望,多麼怕痛,也不能失去期望。- ~: ?, B; w+ X6 C4 K

現在的她,仍然在期望,她期望與她的手以後再以另一個方式交握。% q$ V  i% i  O1 X! c" ?* B
她伸出手,握著麻友的手。
「你好,我是柏木由紀,上個月剛滿23歲,職業是流浪家,請問你喜歡什麼類型的人」她還挑皮的對她拋了一個媚眼。9 y: O; V% Y8 c9 A- g; P$ F6 m
「你好,我叫渡辺麻友,年齡是女人的秘密,職業在英國的大學念藝術,有興趣來參觀我的學校嗎?我想想,我喜歡的人嗎?以後應該會知道了」她也張開燦爛的笑容。與她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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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想起一個故事。0 T2 W0 o* s6 v- s
在大雄老去病重躺在床上的時候,他對哆啦A夢說: 「哆啦A夢,等我死後,你就回到未來,然後好好生活。」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可是哆啦A夢並沒有回到未來,  而是通過時光機回到了大雄小的時候,  然後對他說: 「你好,我是哆啦A夢,請多指教」

然而我們不是大雄,身邊沒有哆啦A夢的時光機會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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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會為任何人所停留,但是值得慶幸的是,我們雖然無法抹去過去的傷害和不愉快,卻能創造新的現在和未來,或許年少的愛情難以完滿,但是歷經過時間沉淀的我們,終究還是沒有錯過對方,這本身就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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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

真夏のSounds good! ~誰是抖M?誰腹黑?# U3 ~  g! b1 g' w0 G7 O9 S

夏季,讓人聯想到陽光海灘和渡假。
山本彩在參加大抽獎的時候,走了一輩子背運的她,竟然被她一舉抽中了沖繩的豪華旅行團。
由於從小到大也習慣節省金錢,這種性格早已深植在每一個細胞裡,所以這次的旅行對山本彩而言簡單是從天降下來的寶物。+ L! T) i% W7 C( y% Z6 S. X/ N" ^
當美優紀剛踏進家門不到十秒鐘,已經馬上被擁進一個熱情的懷抱裡。
「美優紀,美優紀,我們去旅行吧」她的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美優紀突然覺得自己這一年來養了一隻小狗。
不時都在撒嬌,傲嬌,呷醋。5 n6 _8 L, i; a3 h
誰當初信誓旦旦的說要照顧她,愛護她,作出那種行為來搶婚,現在誰像是那個受保護動物的被她照顧著,愛護著,像小孩子的寵著。

雖然如此抱怨,其實還是打從心底感受到滿滿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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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繩嗎?」她擺出一付為難的表情,知道那個人在她的答案而心急,想作弄她的意欲卻沒有減少。
「那就是不可以了」彩癟著唇的時候,她不知道讓人會想更加欺負她多一點,直到她的表情滿足了自己心中的腹黑。3 N4 N. }4 c# O9 V7 M# l
「可以哦,反正都放暑假了」還故意對她眨一下無辜的眼睛,看到她馬上又暗轉晴的表情,美優紀差一點忍強不住笑了出來。: {8 Q5 z8 G: _7 ~5 Z% D
「所以這幾天我要收抬行李」她高高興興的跑到一旁從衣櫃裡拿出衣服喃喃自語的說,我要帶這個,我要帶那個,結果的是不到十分鐘後,她咬著唇轉過頭用那雙好看極了,可是泡了兩泡眼淚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美優紀,我們沒有行李箱」這個從來都不會去旅行的人,連搬家都習慣用紙皮箱的小朋友,今天終於悔恨自己當初不一早買一個行李箱。+ ?# H  e* _+ Y* Z' x* \: w
「明天去買吧,小朋友」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對著小朋友太多了,連自家的那個都變成了小朋友。  V7 u/ U& d4 T&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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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辺美優紀,23歲,職業是幼稚園老師。,副業是保姆,單方面對著山本彩的時候。$ ?% \3 e8 t- _& ^

終於經歷各種艱辛事情以後,終於帶著土包子的山本彩去旅行。

陽光、海灘還有帥哥美女優閑的生活,本來是會讓人心情愉快起來的。8 z4 Y; x+ h$ [' M" q+ N/ K
可是並不包括山本彩,她臉黑的對著剛在海灘上遇到的一群人。) r9 Q. U) @* o; F1 g/ t
這群人是沒有事幹嗎?為什麼到那裡都會這麼不走運撞到她們。1 ^# W4 z3 d. \; \  b! x" h
「彩,你也來旅行嗎?」驚喜的高橋南很明顯在她的腦海裡自動忽略了別人黑著一張臉,還熱情的打招呼。
在看到她旁邊前田敦子笑得一臉燦爛之下充滿警告的笑容下,山本彩只能硬著頭皮拉開兩面的皮肉「你們也來旅行嗎?很巧哦,能遇上你們,你們是來創造美好的回憶嗎?」她的語氣不無諷刺,本來的二人世界,變成了……
「阿醬姐姐,媽媽說友美媽媽最討厭了,為什麼友美媽媽最討厭了?」某白痴情侶還不嫌棄的帶著她們的女兒來再不知幾度的蜜月旅行,穿著可愛泳裝剛上了小學的小杏奈,一邊誠心的向阿醬請救。

「杏奈醬,那是因為…友美媽媽是笨蛋,你要記得這件事情」這句話出自這兩年來都好像做了保鑣一樣,還是應該說是煩人的人呢?追著人家到英國,又追到去人家的大學,做了人家的學妹,還真有第二個白痴故意留在大學裡念研究生一年等待那位朋友。以二十三歲的高齡進入了大學的柏木由紀。7 x% @& D% D( k* x& {! j$ w( @
她一臉循循善誘大道理認真的樣子,除了某個人能夠理解以外,看來其他人也不會明白。
雖然現在理解她的那個人沒有心思去理解她,因為那個人的目光跟前田敦子的目光都注意在一個人的身上。6 M. _0 b3 P$ }' [* Q; j/ f3 k: w
兩人的眼神,一定不定的放在山本彩的身上,一個是放在胸口上,一個是放在屁屁上,山本彩絕對沒有看錯,兩個人正在吞咽口水。1 ]' [( ^, t!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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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來旅行,是陽菜她的家開了新的酒店叫我們來試玩」那就來來玩好不好?高橋小姐你的腦袋可以再遲鈍一點。

就在她快要被人用眼神吞食之時「彩~可不可以幫我塗放曬?」美優紀此時的聲音簡直是天籟之音,她的眼光隨之移到去她的身上,這一看……定格!!!!, z; n  e1 ?0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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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秒、2秒、3秒之後,一股熱氣在此時湧上鼻間後,鼻血直接從鼻腔裡面流出來。
躺臥在沙灘椅上的美優紀,上半身的泳衣已經把繩索拉開,露出白晢無瑕牛奶的背部。周遭的呼吸聲也跟著隨之而消失,她的眼中只剩下這一遍美景,想要伸出手去撫摸。
「美優紀你原來交了一個色鬼做女朋友」給力的吐糟來自渡辺麻友。
「看來麻友你這幾年跟人跑了,連嘴巴也跟著變壞了」承認腹黑,美優紀除了柏木由紀之外她只敢認第三,因為柏木由紀的上面還有一個前田敦子。  J6 ]6 ?1 i2 i) h& \3 t+ z/ v
「什麼跟人跑了,我跟她只是朋友」她在大聲的反駁,轉過頭看到了柏木由紀的一付眼淚快要落下來的模樣。
「我…我…我…不說了」生氣又不懂解釋的她,不理會後面的柏木由紀跑掉了,很明顯某人之後都在後面一直追,追到去什麼地方就只有她們自己知道。
兩個真的只是好朋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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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你也要幫我塗防…曬…油…嗎?」她一個一個字的怕別人聽不清楚的吐出來,清晰的絕對不會搞錯了,她暗示的意思,加上她的眼神,南重覆了跟剛才山本彩的行為一模一樣,兩行鼻血直接流下來,一付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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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遠方看到這一幕的優子,流著口水看著這動人的風景,再看一眼舒適的穿著比基尼舒服睡午覺的陽菜。/ a- p0 v9 a4 z+ z2 ]2 b7 s+ E
「我也來幫你塗好了」她拿起了放在旁邊的防曬油,正要倒出來的時候。
「大島優子,如果你現在還敢碰我的話,你今晚就在海邊睡吧」她以為睡了的人發出冷酷的警告聲音。+ V# a8 x; N6 T- |9 {- N8 m4 b
大島優子這個抖M打了一個寒顫以後,手上的防曬酒也跟著掉在地上。
「果然媽媽說優子姐姐是個抖M原來是真的」可愛的杏奈醬因為tomotomo媽媽不陪她,只想著自己打情罵悄,所以決定去騷擾其他人。
其實是友美媽媽的粉絲認出她來,還要跟她合照讓媽媽生氣了,其實有什麼好生氣,杏奈醬現在也經常跟友美媽媽去拍可愛的照片。3 L+ ~3 I3 S5 x' ~! v1 _
「那個誰說我是抖M的」大島優子全身僵硬,硬是想要扯開笑容想去回應小朋友,可是,看到陽菜一聳一聳的肩膀,她知道對方正在忍笑。0 L% ], U# t! `4 c. s- G
「杏奈醬,姐姐告訴你,真正的抖M其實是你的友美媽媽,這個不信你可以問你的媽媽哦」她舉出食指,一臉認真的樣子在說教。
「其實什麼是抖M」小杏奈一臉好奇的發問,連平日能言善辯的大島優子生平第一次難到。
「大島優子,來給我塗防曬油」陽菜忽然發出命令。
接到命令的優子馬上想也沒有想,搶走了小杏奈手上的防曬油,塗在愛妻的身上。
「小杏奈,陽菜姐姐告訴你,這就是抖M了」
只見大島優子整個人石化在原地,拿著防曬油的手定在半空之中。/ o1 w4 F" Y. {" n
「謝謝陽菜姐姐」知道答案的小朋友愉快的走了。6 B2 Q# |( B/ {- p# r*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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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完全不知道這裡在短短三十分鐘內已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的寵物與主人情侶兩人在沙灘上愉快的丟飛碟。
珠理奈小狗每一次主人丟出飛碟的時候都興奮的衝出去,就差咬著飛碟回來,讓人感嘆,當年的校園王子果然也有變成中二的一天。

山本彩看著突如奇來出現的人,只想到一件事情,就是,她的這個夏天將會很不平凡,然而,在心中抱著的期待是什麼呢?
看來,這將會是一次難忘又愉快的夏日旅程呢?

「彩,你在想什麼?」已經翻過身的美優紀,雙手套著彩的頸項上,拉著她接近自己,黑曜石美麗的雙眼和柔軟感的聲音,聽在心中始終不嫌。$ \4 f. e) a5 m* T# _

「只是覺得這個夏天,好像會很有趣,你不覺得嗎?」輕啄一下美優紀的唇,她笑得連眼睛也跟著笑起來,兩人抵著額頭,對望對方,相視而笑。; p. a3 B. B* W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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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夏天,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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