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們與峰岸家高島平店開張之日/ t3 j4 n4 L;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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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五日，峰岸家在高島平站的喫茶店「ティールームタネ」開張了。
峰岸爸爸把開幕日選在峰岸生日那天，喜愛熱鬧的峰岸也把大家都找了來，敦子、麻里子、優子、小嶋、橫山、殘念少女的大家、山本，還有攝影部幾位交好的學妹，再加上峰岸自己在校內跟外面認識的許多音樂同好，加一加有三十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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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排場的慶生會，有鑑於上個月爆棚的優子慶生會這案底，我們才沒有太大驚嚇。8 ~3 x( ^/ [! q( D) u0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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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是我們與優子認識的第一年，十月的慶生到場者只有敦子、小嶋、峰岸與我。對於優子一向的交友廣闊，這樣的小圈子慶生反倒是略吃驚了一下。後來才知道是優子推掉了所有的慶生邀約，把那天留給了我們。雖然優子本人的說法是，她很自私的想在那一天，獨佔我們幾個人的時間和心思。
所以對於今年優子慶生會人數以等同包場燒烤店的型式展開，又讓我吃驚了一下。雖然早知她交友無數，但這種排場的慶生會，真是太扯了。但回頭想想，身邊的友人們不管是打算就業的也好、升學派的也好，幾乎無一不選擇留在東京，或許這是優子對於明年自己就要離開東京而辦的一場送別會吧。雖然還沒人知道這件事，雖然明明不過就是在京都。明明才幾小時車程而已，優子果然總是太誇張了。: D1 D' N6 g$ s# F) o- P; @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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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岸的慶生會，在中午店開幕的一個半小時前舉行，大家舉杯歡呼慶祝峰岸生日與祝福店裡生意興隆。峰岸父母與後來和峰岸家混熟得什麼似的山本在廚房忙碌，而優子、麻里子等幾位較吵鬧的朋友也幫著峰岸忙進忙出，招呼來場的親友和之後的客人們，而我和敦子負責端送餐點，橫山負責收帳，小嶋則是發放菜單。沒看到日出，但有日落，這一天就這樣熱熱鬧鬧的渡過了，而最後留下的，還是我們這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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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家辛苦了！」峰岸端上了叔叔特制的餐點，邊又為大家倒了冰紅茶，說著。2 g9 a/ i, j8 @/ B/ I
「真的是辛苦了！這一天比打了三場球賽還累！」優子故意左拗一下筋骨，右翻一下眼球叫著。' T8 }8 T- [2 d: S- ~
「優子妳還真好意思，看看山本吧，她今天可是擔任二廚稱霸全場呢！她都沒喊累了！」我搭著山本的肩笑著跟優子說。
「哈？省省吧短腿，妳今天還絆倒打翻了茶呢！真是的，腿那麼短還能絆倒，就是讓人不省心。」) x0 P+ p- M4 \- K- X
「喂！大島妳這混蛋說誰短腿！妳才…」* k k6 U4 m4 m/ H6 x1 B. @9 u
「好好好，別吵別吵！妳們兩個明明是半斤八兩，有兩腿加起來比不上人家有一腿，就沒幾公分還能拿來爭！」峰岸放下了茶，聳了聳肩。
「「喂！咪醬！噗，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跟優子同時轉頭對峰岸喊出聲，又同時對視笑了出來，惹得大家無奈的一陣罵說：「一下要打起來一下又笑得沒神經，這兩個腿短的真是累瘋了。」但沒過幾秒也跟著我們一起大笑，如每一次每一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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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ティールームタネ」所在的高島平站並不是峰岸家所在，但在二樓有個休息用的小房間，裡面擺有一張大點的單人床和小沙發和基本的桌椅家具。雖然簡單，但相對於峰岸家她得跟弟妹三人共享的三層上下床舖的房間，或許這真的是個小天地。所以從「ティールームタネ」進入裝潢最後階段開始，峰岸就把這間房獨佔了，衣服、課本什麼的也都搬了過來，把這當成她的黃金單身小套房，看來是有了長居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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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我也早受到峰岸邀請做好了一日房客的準備，出門便把衣物一起帶上了。
在她跟我約好一日房客之時，問她灌洗用具都有嗎？我要帶什麼去？時，她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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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房…」插播一下，二房指的是她家店裡的房間，她第二個房間之意。6 T4 m( v8 z/ w
「我二房那只有廁所沒有浴室，但附近有澡堂，去那洗就好了，所以妳什麼都不用帶。但衣服就不能不準備了，雖然平時我都穿妳內褲回家，但我可沒做好要借妳內褲的打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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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妳放一百萬個心，這個我有切身之痛，並沒有硬要穿妳內褲的打算。」看著峰岸一臉無奈樣，我翻了個白眼。+ d$ y* e) n/ y
「天啊，妳們在聊什麼禁忌的話題嗎？」看著一臉抓包我們看A書的賊笑，湊過來的優子，我說：
「並沒有好嗎！大島優子，全世界就只有妳滿腦子都是禁忌話題了！！」
「啊哈哈哈哈，好說好說，果然知己知彼，知我道者非高橋也。」聽著這暗講我就是跟她一樣下流腦袋才能了解她心中所想的話，我大聲抗議著。但無視我喊著：「不知道不知道！誰跟妳一樣！」的優子，早又笑著跑到不知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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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澡堂洗完了澡，喝了每日定番的助長牛奶，我們邊走邊聊回到了「ティールームタネ」。開了盞小燈，兩人便坐在一樓要往二樓的樓梯上繼續話題。突然峰岸眼神一轉便再沒回神，順著她的目光，視線定在牆上那些各地人文風景與有著我們笑容的照片。也是今年攝影社展覽的作品及幾張峰岸從我硬碟中選出來放大加洗的相片。
峰岸起身，走到鴨川旁橫山拍的優子三人，與我拍的大家在幫小嶋慶生的照片中間，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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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這種東西真奇妙，妳看這些照片，明明都才是幾個月前的事，不，就算是幾天前的事，說不定都會覺得好懷念。」$ t: r# k4 }% Q s/ p7 \
「哈，老人！」我走了過去，站在她身邊。峰岸看著我笑了一下，便轉身邊走邊用手晃過一張又一張的相片，說著：
「哈哈，話不能這麼說啊たかみな，明明還那麼年輕的，才幾歲啊我們！一定是現在社會時間流動太快了，每一個當下都來不及好好沉澱就過去了，又一直有新事情發生，今天過了，下一秒就生疏了，難怪沒幾天就開始懷念。」說著便停在靠近門口左手邊，一張我和同學大場與優子去年運動會玩騎馬打仗的照片。號稱A班矮子三人組的我們，不知為何想跟別人證明矮子騎馬打仗別有洞天，無視連班上都唱倒曲的狀況硬要組隊報名。. ]9 ?8 e1 z2 f, N$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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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張照片，畫面中我與大場面目猙獰的扛著優子，而優子正從敵班頭上搶過帽子，是一張大家都還沒來得及露出勝利笑容的矮子隊奇蹟瞬間照，投稿者是峰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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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構圖和技巧卻很有故事，那就是峰岸的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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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這傢伙又在亂想什麼了呢！」我走到她身邊，說。8 G, R3 ^6 |1 k( ^# B, y! z% Y; v
「哈，沒事，只是覺得，能認識大家真好呢，有大家在真好呢。真希望大家都能停在這瞬間…不，是不管過多少年，要是大家能一直這樣子就好了。」我上前一步勾著她的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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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不是說好了不管以後大家在哪再忙，校慶都要一起回來了嗎？」2 C" `, K/ l, y' F# Z" X; y
「.....喔！」剛剛明明是笑著卻有憂愁散不開的峰岸，這次真正的笑了。5 l: |3 C r0 G6 S7 D0 d,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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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妳今天去澡堂怎麼沒跟上次一樣遮遮掩掩了？」夜深，兩人擠在單人床上，峰岸突然開口。
「上次那麼多人我不習慣嘛，反正這次只有妳在，況且每次都一直躲來躲去也太累了。」* k! Q2 x# R) H% X3 l
「哇，我一定要拿來跟別人炫耀，我在たかみな心中是可以裸露互視的好基友。」9 V/ ^- ?8 m3 _! g
「喂！我話不是這樣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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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醬，只在心裡說，
最喜歡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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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提過，2 A( b2 C s; ]+ ]6 R/ S
之前有一年沒有更文，
前半年是因為換了新工作太忙，: Z! T- R a/ V( u" \# S, m3 Y/ O/ L
後半年是AKB本身發生的事讓我一些故事原設定寫不下去...1 t/ P5 u1 F% o E% X5 B& s
所以停了快半年沒有更文ww
之後再更時並沒打算改變太多，
但對於峰岸的故事卻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修正。' w! J; _3 j8 J- |2 l4 B
其實啊，( m$ Y& U8 S' y$ A: v: C
本來咪醬在一年前我寫的原故事設定中會是一個很悲劇的角色www0 W' [' Y# k8 L* ?7 G
不是身體方面是心靈方面，但不是憂鬱症啦ww 只是發生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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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年年初咪醬的事實在讓我沒辦法寫成原本設定的樣子，5 T& z3 _1 Z( c! O
因為狀況剛好有點類似，覺得很捨不得，
所以最後才決定改變原設定走向重新提筆ww3 v& c+ x1 }% L% A+ D3 @4 `
因為就是從這章開始轉變，所以才想著要做一下說明，7 I! ]# _ C7 `. j; z: V" g
雖然沒必要，因為前面的鋪陳都是一樣的，根本看不出來ww5 v* [0 N+ f# m, a; w+ P
所以，咪醬推們請放心，
雖然還是會發生點事，但沒我之前想的那麼拋頭顱灑狗血了ww
以上！謝謝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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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月光下的室內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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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ティールームタネ」開幕已過了一段時間，托峰岸和優子人緣廣佈和店內餐點美味的福，才開幕一個多月就已上了本地的報紙和車站內免費派送的人氣周刊。在店內急需人手之下，峰岸基於這本就是她家，而橫山和山本則是一直對餐飲店頗有興趣，幾人辭了原本的打工，來到店裡幫忙。( q1 r& |7 d; v, [$ V7 k! X;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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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店所在的高島平站離學校的神保町站有點距離，但也是一路電車就能到達，不用轉車。敦子、小嶋、高三後大量減少課外活動的優子和我，不知不覺已經把這裡當作是我們的不秘密基地，每天放學就跟著峰岸和橫山、山本一起坐車到高島平，然後丟下要工作的三人迅速跑上二樓房間，開了書本便開始念書。畢竟是考生呢，我們。
而也是考生的峰岸則是會在打點好晚上餐點的準備後上樓加入。
做滿筆記的參考書、畫滿小塗鴉的考卷、拿來做計算紙的背面空白傳單、還有麻里子借我們的，以前她大學當家教時用的中型白板，以供我們互相教學用。二樓的小房間，屬於我們的東西越來越多，屬於考生的東西也越來越多，當又再次做到模擬題本最後一頁，牆上店家附贈的可愛月曆就到聖誕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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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四位嗎？好的請往這邊。」" B6 g1 t8 r- \0 V( W% _
「優子，五桌OK，下面一組兩位的客人，有嗎？」
「由依，這邊結帳囉！」& I# b) a* t ^5 G$ D. u
「好的好的，請稍後。」. ^$ E/ T1 X4 M a) Y) I9 \
「たかみな！菜單兩本！」7 l/ d/ b+ r$ Y2 v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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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1 d! g i% T' ^- l
一般日就爆滿的「ティールームタネ」，在這樣的日子想當然一定不容小覷。當作每日念書念到頭都痛的休息，我和優子自告奮勇到店裡充當一日工讀生。想想，也該讓做事範圍稍稍轉到身體上，活動活動筋骨了，畢竟體力也是很重要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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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累死了！」我大喊著，節日的可怕流量，這也活動得太徹底了…
「真的！話說我這才累吧，たかみな最後不都在櫃台那邊坐著收錢了嗎？」優子說道。
「欸！收錢也很累好不好，現在大家都喜歡分開付，上一批客人我零錢都還沒好，下一批又來結帳，啊～～頭好痛！」我用力搖了搖頭，不小心把還沒拿下的鹿角帽也甩了下來。) u* a. g3 c- V( U
「辛苦了！たかみな、小優！」
「嗚啊！超冰！！！！」正當人潮散去，累得攤在桌上的我們，突然脖子一冰，我和優子大喊出聲，嚇得魂都回來了。3 r& d* `7 }2 O7 L8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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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妳們頭上那什麼啊？超可愛～～」定神一看，是一臉笑意的敦子和小嶋桑，而她們空在那的手，顯然就是剛剛脖子一陣冰寒的主因。) U; N& [' {! N. N#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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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齁唷不要這樣啦，超冰的！聖誕節的裝扮啦，咪醬說大家都要戴。」我打了一個哆嗦用力搓著後頸。
「欸依～」而笑著又再度把手伸向優子的小嶋桑被優子一個閃躲抓住了手。1 ^' N j& M [3 b$ ~
「嘿嘿，啊～真的超冰的，天氣那麼冷，小嶋桑幹麻不戴手套？」優子皺起了她的八字眉說道，邊用雙手護著幫小嶋桑暖手。
「本來有戴的嘛，但我跟敦子看到妳跟たかみな趴在那，想說跟妳們玩一下，所以剛剛在門口把手套拿掉，在外面站了一下，哈哈！」小嶋桑嘟著嘴說道，說著說著又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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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真是的！都幾歲了！幼稚幼稚！」拿開打算學小嶋桑再次侵入我後領裡的敦子的手，我護著身體逃離。「哈哈哈哈～」但敦子又笑著追上來，意圖不軌，怕冷如我是苦不堪言，只好順著她，兩人就這樣在只剩自己人的店內妳追我跑，奔來躲去，最後躲到優子身後。& F0 Y, B3 N* ]: q.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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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小心等等又跌倒，妳今天跌得還不夠嗎？」優子放下小嶋的手看著我。% _) W" z) N& c' q
「才一次而已！而且明明就是客人拆禮物的緞帶掉到地上我才會踩到嘛…啊敦子走開啦！」
「哈哈哈～」敦子笑著坐到我位子旁，招手示意她不會再弄我，叫我快過去坐。我只好邊看著她的雙手，邊用自己雙手護住脖子回到位子上，可能是動作太過不自然，又引起敦子一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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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たかみな手放下來啦，這動作，妳以為妳在拍時尚雜誌嗎？」1 P% v8 O; ^8 z. I" z8 ~
「哪有，妳…妳不能再弄我了喔！」我瞇著眼看了一臉裝沒事脫著厚外套的敦子，緩緩坐下。# e3 q& m2 r/ S6 {$ @9 v% C) j9 T
「不會不會…欸依！」說著敦子又趁我鬆懈，一手摸入。
「啊啊啊！！敦子！！」. g2 p6 y! ~- ^1 [+ R
「哈哈哈哈哈～」這一摸叫著我又跳起身，笑得敦子趴在桌上，又轉過身，手撐在頭邊微笑看著我。局面僵持不下。) {# E9 M% z9 m; X
「哈哈哈哈，那麼誇張，手早就不冰了吧！敦子妳也別鬧她了，這傢伙今天跌得可慘了，先是踩到緞帶往前摔一跤，爬起來又被她翻倒的端盤絆倒，連摔了兩次呢！たかみな腳不是扭到了嗎？虧妳剛剛還在那邊跑。」優子可能是太累了，又再次趴回桌上，聲音不清的說著。( I, j& H2 e ~ n) B& g#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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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たかみな為什麼不說呢？還順著我來鬧妳。對不起喔…」敦子皺著眉伸手拉過我，把我拉到位子上，低頭看了看我的腳。' V2 P: ?0 P }8 x- P6 j6 r
「沒差啦，小小扭一下而已，妳看！現在完全沒事喔！」看著一臉愧疚的敦子，我連忙彎了彎腳踝，告訴敦子真的沒事。/ y% K7 b6 H2 ]4 O$ ?6 n
「真的？」
「喔！真的！」
「這樣也沒事？」說著便低下頭伸手按了按我腳踝關節處，又抬起頭來看我。0 B+ }0 R& W' R1 T- e' j j$ _9 j/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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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上目線。4 w0 Z5 ~- |+ l0 `0 {' J3 d# S
「……嗯…真的！」
「啊…騙人！」
「才沒有騙人！」/ S! b& O1 R4 l/ B3 _
「妳剛剛眼神飄走了！」
「那是妳…」* |0 K3 j& l% [3 T K
「我怎樣？」
「哎唷不是啦！」3 q+ K1 W1 H# r) m- z
「不是什麼？」) e5 m8 K4 V9 C4 Q$ M7 J
「啊啊啊啊！反正不是啦！」# O5 ?: q, P1 G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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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小情侶stop～～たかみな吵死了。麻里子姐姐打電話來催了喔，其他人都到了，たかみな跟優子，妳們快點去換衣服啦，要出發囉！」峰岸從廚房的小窗口探出頭，晃著手上的手機跟大家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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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得快點換衣服才行，因為今天是平安夜，大家約好了要去麻里子家開聖誕節party了啊！我和優子連忙起身，衝往二樓換下工作服，一行人跟峰岸爸媽打了招呼後便出門前往麻里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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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平安夜最後，先不吐槽一身女王裝還自備乾冰登場的麻里子，還有某位衣料根本等同內衣的豔紅比基尼優子，對，撇開她們兩個不談，我穿的是喬巴裝，咪醬是綠色ガチャピン，宮澤跟秋元是歐洲宮廷騎士，山本是綠白相間的和服，敦子等其他人則是短裙派的聖誕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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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還只有我們五個加麻里子六個人的，今年不只多了混熟的橫山，還有後來認識的渡邊和山本，再加上偶爾也會和我們一起念書的宮澤和秋元。大家換上了各自的聖誕決勝服，還有後來回到家的麻里子家房客三人，十四個人熱熱鬧鬧的在麻里家的客廳和廚房歡渡了今年這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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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歡渡？
好吧，其實到後面我就沒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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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頭果然好痛…」
夜深，身旁有些動靜的我醒了過來。一醒來便被一陣頭痛震住，果然剛剛不應該喝酒的…7 S. O; v: j- I) N. p; m' h
麻里子家有房客三人，佐藤姊姊和戶田姊姊是麻里子高中時期的同校同學，而戶島姐姐則是麻里子上大學後，看到租屋情報上門的高中生。三人從她們各自的高中時期就一直住在麻里子家，如今也都已經出社會工作了。8 j7 A. b! c1 A9 k! I# t/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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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安夜當晚跟男朋友分手的佐藤姊姊，還有加班加到晚上沒能去玩樂的戶田和戶島姊姊，本說好要跟佐藤姊姊一起聊到天明，還買了好多酒回來，沒想到一回來便看到我們在慶聖誕。' u2 { D! C# v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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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說著：「欸～～我以為妳們都沒要回來了說！打擾我跟小朋友們的相親相愛時間。」的麻里子，拿了一袋酒就這樣坐到大家身邊，高喊：「我們也要一起！！！！」順帶亂入了幾句「老闆去死！！！」、「客戶王八蛋！！！」和「男朋友算什麼東西！！」
嗯…看來是已經在外面喝過一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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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大家還是未成年，麻里子又是老師，但到了特殊節日歡鬧一起來年齡根本也不是重點，看看那個以著奇怪動作爬上沙發鬼叫鬼叫的佐藤姊姊吧，怎麼看都不是成年…不，怎麼看都已經不是人了啊！' y! T0 s6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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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這場混亂之下，我們當然也就一人一小口一小口的輪著喝了一點，除了大概天生酒力好的優子和山本、宮澤等人，我和敦子、陽菜、橫山、渡邊則臉紅眼茫，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不一會兒就靠著麻里子拿來的枕頭，伴著佐藤姊姊的鬼叫睡去了。( w9 l" M1 X. t" ?4 i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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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醒來，還舒服的躺在枕頭上呢，卻覺得頭痛欲裂。其實也沒喝多少酒，如此容易的迎來人生第一次的宿醉，我不甘心的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懷裡又是一動，我才彎下頭去看看吵醒我的元兇，原來是敦子。& p/ v) d5 x& N% W' M& l- F
「欸？」四周一片寂靜，更顯得我這不自覺發出的驚呼特別清晰。再一看，敦子以一種幾乎是在抱玩偶啊、抱抱枕啊之類的動作環抱著我的腰，腳彎曲跨著我的腿，而她的整個臉則是貼在我的肚子上。
不看我還當是宿醉，把肚子上的莫名觸感歸功於幻覺，這一看我酒都醒了。1 {" ]8 i1 N( Y2 A8 S' q- F- _# M7 U
「欸？欸欸欸？」大抵知道身邊倒的七橫八豎都是我們那群初次酒友，我不敢大聲，但心裡的震驚讓我捂著嘴又小聲的叫了出來。" T: n. @8 B X$ {. Z3 j+ {
叫完心情都平復了的我，又再次低頭看了看敦子的頭頂，心想，這畫面還真是難得呢。不免在心裡感嘆了一下自己的身高，接著又吐槽自己為何要如此重傷自己。就當腦內小劇場上映得不能自己時，懷中的敦子又動了一下。是醒了嗎？: h4 k# B5 t) z4 U1 ~7 U
「敦子？」我彎下身體，盡量靠近敦子耳朵。# l) q) w$ O3 l0 G9 L& [
「…」敦子沒回應，但縮緊了手臂。% `. a- _- e- X0 w( Y4 X
「哈哈，敦子？」我權當她是醒了，伸出一指點了兩下她耳朵。這兩下，讓我瞬間覺得某個抱著我肚子的生物體溫升高了。4 z: ~' G, {, T# ?
「嗯…？」沙啞又含糊不清的聲線，敦子果然是醒了。
「醒了嗎？」
「嗯……」, _1 r( |( w' R
「我們換一下好嗎？有開暖氣的，這樣肚子很熱。」我低聲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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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暖氣…欸？」本還在想要用什麼方法才能改變一下現在這不明的姿勢，敦子突然一動一動的將身體往上移，只是等到她就定位，我眼前的不是她的臉，而是停留在她的肚子。哈？$ W" V2 j/ G$ {8 k5 E B$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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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還在不知所以，敦子倒是不容我猶豫，拉我的手放在她腰上，腳一勾把我的腳丟上她的腿，接著手心往我後腦一壓，我的臉就貼在她肚子上了。- f+ O8 Z# l& f"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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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喂！不是這樣的換一下啦！」
雖然我現在的心跳和臉紅程度大概跟剛剛酒入了喉有得拼，但這傢伙一定是睡昏頭了。我連忙低聲向她說明。只見敦子停了一下，又以剛剛的方式動啊動的滑到我眼前，對，這次真的是眼前了。8 @% {0 t: i8 Y- }0 Y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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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光反射，剛剛睡醒，眼睛還沒全張開的敦子，在也不知道是酒氣還是暖氣的薰陶下，雙頰有些微紅。想想好像是第一次，這樣直視著敦子的眼睛。漸漸張開的雙眼，在月光和黑夜的襯托下，像小時記憶中某場夜裡的初雪，映著光，一閃一閃的，一閃一閃的，讓人看著心跳，即使往下掉落也很輕。" E: H: o' }7 X1 {9 S, V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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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敦子的眼睛，好像四周的暗都不是暗，而只是顏色的黑。只是顏色，所以沒什麼好害怕。又像被牽引一樣，只想一直看著，不由得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就這樣一直與敦子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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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看我看她出了神，敦子露出了微笑，一張一合的嘴型問著我：「在看什麼呢？」
我回了神，也對她笑了一下，一樣用嘴型回著她：「嗯…敦子眼睛很好看。」5 Q8 U w$ [5 {! U
「哈哈，謝謝。」敦子大概是害羞了，但又馬上苦笑說：「可是視力不好。」: y6 y: Q5 U% u. u1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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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敦子在學校都戴著眼鏡，私下出去玩時則是不戴，然後總是很靠近的看著我，說這樣才能確定我是たかみな沒有被調包。實在不是很清楚到底是誰會調包我，而且我頭上那麼大的蝴蝶結又怎會認錯。但沒近視的我也不知道敦子的度數到底是個怎樣的模糊法，所以也就照著敦子的說法，習慣了她時不時會湊上來看我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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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戴眼鏡就好了，啊，但這樣眼睛很漂亮就可惜遮住了，不然隱形眼鏡？但感覺好危險，會不會破掉，不然…嗯？」敦子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阻止了我無止盡下去的腦袋，說：
「嗯，不戴也沒關係，可以看清楚南就好了。」說著又笑著伸出手，摟過我的肩膀，身體向前將頭輕輕靠在我肩上。' Q, y! |, |. F5 q ^9 }
「哈哈，什麼啊，只看到我怎麼行？這樣不就看不到黑板上的字、優子的奇怪表情、佐江和才加很帥的投籃，還有很多很多東西了嗎？」我笑著順了順她的頭髮，邊說著。但回應我的，只是又再一次沉睡了的，敦子的無聲無息。4 X( X- F9 J* V/ j+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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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掛鐘，凌晨三點二十六分。
東京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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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雖然本文不見得會提到，但依照在故事中的設定：
學校。神保町站【三田線】
ティールームタネ（峰岸家店）。高島平站【三田線】
高橋＆麻里家。日暮里站【山手線】
前田家。千駄木站【千代田線】8 i) j. h/ [( H" @. O9 h% ]
大島家。市ヶ谷站【新宿線】
峰岸家。新板橋站【三田線】; }) f0 Y4 x/ i5 |, r. F
小嶋家。上野站【山手線】9 ^) a9 ?; ~: @6 P
渡邊家。光か丘站【大江戶線】' W: n, l- {9 D4 }% X
柏木家。（未知）
橫山家。茅場町站【東西線】
山本家。船堀站【新宿線】$ K, ` q7 V% R+ R0 A) j
宮澤、秋元家。西日暮里站【山手線】9 |/ ]7 @7 h2 B- l% ^6 j
大概是這樣ww9 S. V# R6 m/ w- x( r
以下！- h. ^; _, F/ J'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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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舊年與新年的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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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當天，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聽說最先起床的是麻里子和優子、峰岸她們，梳洗換完裝後便開始整理客廳、廚房等混亂。不一會兒敦子她們醒了，也加入了打掃。總之，等我清醒過來，已經是躺在乾乾淨淨的客廳中央，身邊圍了一群早梳理好的友人們，眼神彷彿在觀賞倒在路邊的醉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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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欸什麼欸，妳昨天也是最早昏睡過去的吧，剛剛大家打掃半天那麼吵都沒能叫醒妳。」大家看我一醒便失去興致各自散去，只留著峰岸趴在我身邊。1 H+ m0 E, y6 V3 K&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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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好睡啊？」
「啊…啊，嗯…」我揉了揉眼睛。
「嗯～～抱著敦子那麼好睡啊？」峰岸露出一臉狡黠。% A& d, p/ d4 h f' i
「哈？」5 _2 q" l( ^3 r6 w0 T
「妳昨天不是跟敦子抱著睡的嗎？」峰岸躺在地上滾了半圈，又滾回來說。我連忙笑了笑，邊揮著手說：5 |/ c* L1 h# k- j0 f$ x- Y- \
「やややぁ～什麼抱著睡，聽起來很奇怪啊！」+ U- X+ b" P/ h4 B" N; W
「不就是那樣嗎？我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樣。」只看她手撐著頭，百般無聊的看著我。
「是那樣沒錯啦，但不是那樣的！」我苦笑。峰岸伸了伸懶腰，一把把我拉著跟她一起從地板上坐了起來，勾著我的肩道：4 ^7 ~; c6 U" b O$ S
「たかみな講話怎麼那麼囉嗦啊，一下是一下又不是的。算了，等等一起走，我去妳家念書吧，我跟媽媽說好今天住妳家了。」5 Y, V0 e6 Y g& l1 j" T# t
「喂！峰岸桑，也太突然了吧！」! ?. L$ j0 a& I! J: B7 k5 z
「哈哈哈，別這樣一臉嫌棄嘛～ 剛剛突然想到也該是好好盡一下考生的本份了～」% w% W' K) Q! V/ N
「突然想到？妳該不會又要穿我內褲回家了吧！」8 B/ ]; L, o B9 R8 i
「哈哈哈哈哈，やややぁ～高橋桑怎麼這麼說話呢，難不成妳捨得我沒內褲穿就這樣走回家嗎？」
「哦哦哦～妳們又在聊什麼禁忌的話題了嗎？」優子不知何時走到我們身邊，硬從我們中間卡了個位，搭著我們的肩膀賊笑著。
「所以啊！就說了全世界只有妳滿腦子都是禁忌話題了啦！」2 z+ B( a' @$ s3 R"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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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三十一日，今年的最後一天，我在家與家人們一起渡過，一起吃了年菜，一起看了紅白。去年是小嶋桑喜歡的偶像團體AKB48第一次上紅白，記得那時小嶋桑開心的要命，跟著記者會現場的她們一起哭了。但今年，我等了又等，AKB始終沒有登台。然後新一年的鐘聲就這樣，伴隨著外面人們的歡呼聲響亮了整個東京。+ x0 H, v3 o/ j$ g( S- z) l4 W5 O8 b6 N,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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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一日，元旦。麻里子在三十號晚上就搭著車回福岡老家去了，我跟敦子、優子、小嶋桑、峰岸、渡邊、橫山、山本說好了一起去神田明神做新年參拜，祈求考試順利和社團運作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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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田神社靠近御茶ノ水車站，從敦子家所在的千駄木站只要搭一班代代木方向的千代田線電車就能到達。我家離敦子家只要兩站，便跟她約好了我先到千駄木站，再在內票口處等她。如此，一早便換了裝，裹了大衣出門，等到了千駄木站，離我們約好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鐘，但敦子已經在票口了。 ?8 n$ T0 E%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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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たかみ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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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和服的敦子看到我走向票口，笑著與我大力揮手，邊進了車站。我連忙跑過去跟她會合。穿著和服的敦子，真的真的很漂亮，不自覺臉上掛著微笑，對著也向我跑來的敦子說：「妳也太早了吧！」
「たかみな沒資格說我吧。」
「我還想說先在月台買個飯糰吃說，剛剛早餐沒吃就出門了。」
「啊，肚子餓了嗎？那就去買吧！還有時間，反正我早餐也還沒…吃夠，就一起去買吧！嗯！」說著敦子便滿心歡喜的轉身走進車站商店……早略有耳聞前田家媽媽煮的早餐份量氣勢如虹，那種份量…還吃不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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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日，平時人量不多的千駄木站也有了少見的人潮。買好了早餐，已無長凳之位，我與敦子便站在月台邊上一角，邊吃邊聊著天。聊著聊著就聊起了學園祭那日，她與我說過的升學志願。
「怎麼會突然想去念文學系啊？」我問。
「啊…這個呢 ，也不是突然啦，本來就喜歡看看書、寫寫東西什麼的，雖然說也不知道未來要從事什麼工作，但對其他科系也都沒什麼興趣….南妳會不會覺得我很沒志氣啊？」敦子話說得越來越小聲，突然話峰一轉，丟了一個問題給我。: E1 }" r: i K# D! M! g4 R) q
「啊？不會啊！為什麼？」我抓了抓頭，實在不懂。敦子苦笑說：- Z% l0 S$ v) Z$ c7 ^0 `( K7 z }
「就，我之前明明還義正辭嚴的跟妳說一大堆，結果自己卻不知道自己要念什麼。」
「妳不是想去念文學系了嗎？」9 ?! f, K5 m0 U# s/ d) M
「但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真正想念的…我只是用刪去法，刪掉我不想念的，刪到最後看了看，好像就文學、語文類的比較適合我了。」' Z5 L9 \) U) }6 c2 v8 b
「哈，敦子是文組的呢。刪去法也沒什麼不好啊，嗯…怎麼說呢，每個人適合的方法不同吧，有些人適合直接命中法，有些人適合選擇範圍法，說不定敦子就是適合刪去法的人嘛！」/ T6 X0 Y' Y: ]% Z; J
「哪有人有這種適合啊…」敦子無奈的笑了笑。我立馬笑著抓住她的手腕說：
「有有有，一定有！世界那麼大，一定有！」說著便把敦子的手拉著，高高舉起在空中揮舞，畫出了一個大大的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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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誰跟妳說到世界了。」
敦子笑著用手輕拍了一下抓著她左手的我的右手。看到她笑了，我一得意也跟著笑了出來說：4 O, a5 ~/ m( o' s2 b+ t
「反正啦反正，沒什麼好擔心的，大不了以後就來給我當攝影助理！」惹了敦子又笑著打了我一下：! E( d5 D( R* o: l3 {, J
「妳還真的是好意思，上次不知道是誰還在那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不知道說出想當攝影師會不會被笑，是誰啊？」
「哈哈哈，所以說，不是想當攝影師，等我當上大攝影師就沒人能笑我啦！到時候再雇妳當我助理！」! Z8 {" c8 m, v! D5 {. }: c
「還要等妳當上大攝影師啊，那我要吃幾年泡麵才能熬到那時。」敦子皺著眉。
「喂喂喂！對妳朋友有點信心好嗎！不然早一點雇用妳嘛。」( U# O; W+ d0 U5 }
「唉，我對我這小助理的每日伙食堪憂。」敦子嘆了口氣，故意轉頭看向遠方。# M. m4 x& \& X% N
「放心放心～妳想想嘛，既然都說要雇用妳了，我當然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下定了每個月都要多出一筆龐大『遮口費』的決心了嘛…啊！好痛！」這次不是輕拍，敦子重重的在我肩上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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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那麼大力！」我邊說邊揉著我的肩。# b2 J0 b, O* Y7 G- l( a, f7 l
「哼！活該，誰叫妳講得像我是什麼大食怪！」) P" r4 d5 j% K8 B
「本來就是…」我小聲的嘀咕著。9 {) [6 L$ o& S5 X" @$ O
「高橋南！」
「唷！」突然有人在我倆耳邊喊了一聲，回頭一看，原來是優子。2 Z% \( K; d. l1 g% ]8 Q
「優子！」
「哈哈哈，兩位是在討論什麼成家立業的話題嗎？」" |# {2 W% u( T* g/ ]$ z
「才不是咧，是在討論如果雇用阿醬當我助理，我一個月要多付多少伙食費的嚴重問題…啊！又打我！」
「哦哦，原來是在討論求婚和家裡誰管錢的話題啊！」6 _, W; I: A) ?8 t
「蛤！這個更扯了啦！！」無視我的大叫，敦子回頭問優子說：
「優子怎麼會在這啊？」% T! P% m- Q; _,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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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才加跟佐江都住在西日暮里啦，我剛提早去跟她們拜個年，要回頭坐去御茶ノ水就看到妳們兩個在月台聊天，我就下車啦！」說著優子看看手錶：「時間不早囉，我們出發吧！」拍拍我倆的背，跟著就一起搭車前往御茶ノ水。( C3 G* j I0 u" d#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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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田明神以求學業為名，每年在這樣大考將近的元旦更是擠滿了考生和家長，等我們參拜結束，都已經是下午了。! K f2 M3 \, D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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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優子、小嶋桑、山本、橫山都穿著和服，只有我和峰岸、渡邊是掩得緊緊的厚外套。雖然人氣鼎盛，但室外冷天依舊，人潮摩肩擦踵也抵禦不了寒風，今日峰岸家的店也沒營業，草草吃過立食麵(註)當午餐後，我們便在附近找了間甜湯店坐著休息。聊著聊著還是又聊到了大學志願上。- y1 y' \1 T, l- F% `- b' _;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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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要考醫學院，たかみな反正就攝影嘛！」8 k i) [# f y/ E% Q
「啊！敦子要考青山文學吧？」 z/ ?; u, k' u% Z, V( i
「咪醬呢？」! Q# l$ w( Q5 E3 e* e: H; e/ C1 c
「我跟阿醬一樣青山喔，不過我想念外語。」
「欸～外語啊～～說起來咪醬英文很好呢。」( K$ y+ f: u" X0 q) ~' @4 d% L
「にゃんにゃん之前不是也說要念外語？」
「欸欸欸！」8 L( N5 l$ g; U6 Z
「真假？那一起來考青山嘛！」4 m! r" k7 ~/ R
「やぁ，完全沒有這回事喔～陽菜我啊，大概會去念家政或服裝吧。」
「專門學校？」
「不，一般短大，但還不確定會去考哪幾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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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鬧哄哄的，妳一言我一語。在這樣接近大考的日子，這樣的時間點，只要細聽，其實可以發現四周鄰桌的年輕人們聊的不外都是一樣的話題。或許在這些人當中，也會有自己未來的同學呢，想著想著就小聲的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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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大家還在聊著天，並沒有發現到，而就坐在我右手邊的敦子，聽到我的笑聲馬上笑著低聲問我：
「たかみな在笑什麼啊？」3 P8 n b0 }. R5 c: ~( A6 S: j6 `
「沒有啦，就突然想到，妳看其他桌的人，說不定有自己以後的同學呢。不覺得很有趣嗎？」
「嗯…或許很有趣吧…」
「怎麼了？敦子不想要認識新同學嗎？」
「たかみな想快點認識新同學嗎？」. @) i) t# z+ O, a
「嗯！感覺很好玩。」
「這樣啊….」敦子淡淡的笑了一下，便不再說話。我馬上問：$ Z r& |" E( M* g
「敦子怎麼了嗎？」- ~' d/ [- `2 P9 k) S! C
「沒有…只是感覺以後跟たかみな和優子就很難這樣每天見面了呢，攝影啊、醫學的話，我們一定就不同學校了吧…現在明明都一直在一起的，六日也都一起玩一起念書，啊，這樣想想好像有點寂寞…」. L2 E u7 G4 q6 ~
「嗯…啊，不過可以打電話啊！現在手機很方便的！」1 K ^. s" }$ i# c$ } S7 m
「不過たかみな的手機不是已經變成小喬巴的手機吊飾了嗎？」% j4 Y3 C1 r) x/ z' H
「蛤？妳說反了吧？」
「不不不，たかみな的喬巴掛飾根本喧賓奪主了，妳理喬巴的次數比手機還多。」4 |- ?1 j. j2 V/ ?) s/ L6 J. r
「哪那麼誇張…」我無奈的抓抓頭。
「那不然給妳個機會扳回一成，以後要接我電話！響三聲就要接！」# y& U+ s9 `. V, U- ]# Q
「三聲這個….」0 B0 S* `% q+ M! P. B4 M
「不然改響一聲。」
「啊啊啊，好啦，三聲三聲，我盡量….」1 m4 P5 w/ p) s" b
「然後要常一起出來玩！一起吃飯也可以！」
「欸？啊，啊…這個…」: I- R1 G" q7 k- |8 |( m
我突然想起來了，不，是一直放在心裡，但找不到時機說出口。我還沒跟大家說我要去考京都學校的事。自從下了決定後就一直在想，到底要在一個什麼機會下說才好。畢竟東京學校那麼多，大家也都直接留在本地升學，似乎在潛意識中也一直認為其他沒明確說出要去考哪間學校的同學大概都會留在東京。就如同我也認為優子會留在東京念大學一樣，要不是之前優子先跟我說了，我還真的不知道。3 U/ Y z* Z& l% j7 D
而優子好像也還未跟大家提起，這些日子並沒有從大家口中聽到任何關於這樣的話題。但因為有了這樣一個，同一個朋友群裡，要一同到京都考大學的伙伴，所以在不知不覺中，就把優子當靠山了。想著，等優子說的話就說吧，等優子說的時候就一起說吧，那樣就好了。" J2 A0 o' G7 g2 x3 d+ b% Y1 M
但現在，考試已迫在眉睫，我們又沒多作表示，敦子對我們上大學後的想像理所當然，再不說就不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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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敦子…」
「嗯？」4 U! |( e. t: k
「其實我…」" X4 G$ F% k% G8 U; K
「嗨嗨嗨！我有話跟大家說！」就當我正要跟敦子明說時，優子開口了。; I" o) x5 w9 u0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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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要去考京都的府立醫科大學。」4 j) i% [3 _1 f0 ` X
「……」1 k! s1 F: }' W5 W
「……」
「……」
「……」
「……」" h$ O: H6 }/ L- S$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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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欸欸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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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學姊不打算考東大或千葉醫嗎？」
「何時決定的？」 n* G+ |3 T) O! B! x4 O
「為什麼要去京都？」
「真的假的！」+ K& ]( e/ V& i+ f! g
「車程多久啊？」
「叔叔知道了嗎？」! w( }- s4 ?+ R/ `# @, m5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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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大家詢問的聲浪此起彼落。事後我想起這件事，只能說，我大概真的是選了一個最差的時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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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其實我也要去京都….」! D- ~) t9 Q* X0 \- W)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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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欸欸欸欸欸欸？」」」」」 G. T6 c& r1 r1 c. @3 u0 n4 n- {" Q
「欸？たかみな妳也是嗎？」優子吃驚的看著我。/ W$ ~7 E/ s+ w: u8 T1 n
「優子妳也不知道嗎？」峰岸問。
「啊我沒跟妳說啦….」5 R! ]" H4 w' T+ O: x+ @; z
「那麼不夠意思！我都跟妳說了欸！」2 y- ^) U- I$ z7 f9 \! M( r7 X
「為什麼那麼突然？」
「也不是，就….」; m) N* S: \5 r, x6 l: M. Q
「那個たかみな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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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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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聲清脆，我們都安靜了下來。一看，原來是敦子突然站起身，打翻了桌上的甜湯，掉落在地上，破成兩半。我才意識到，在我說出要去京都之後，敦子就沒再說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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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抱歉…」對著來打掃的店員，敦子含糊不清的說著，語氣有些顫抖。
「敦子…」我抬頭看著她。現在的敦子，不像是以往想睡也好、餓了也好、有精神也好時那樣總是臉帶微紅的樣子，現在的敦子，臉色是一片慘白。. y7 w: Q# V* \1 H% ]# N2 p9 Q. k: L
「敦子…」我又出聲喊了她，跟著輕輕的拉住她的手。但就在我碰到她手的那一瞬間，一滴兩滴三滴，敦子的眼淚不斷的從她那漂亮的眼睛裡流出，順著臉滴在衣服上、地上、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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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敦子問。
「欸？啊，那個，因為上次去覺得京都是個好地方...」
「為什麼都沒有說呢？」
「不是的，我一直想要說的，可是…」
「為什麼每次什麼事都不說呢！」敦子突然揮開了我的手對著我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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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的時候不說，真的太累也不說，對未來的事迷惘的時候不說，對自己鑽牛角尖感到痛苦的時候也不說，一直以為妳會留在東京，結果妳要去京都，這件事妳也從來沒說過！朋友朋友，たかみな都說我們是朋友，可是たかみな有把我當朋友了嗎？妳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啊！」
「「阿醬！！」」7 i) [/ |1 ^/ |/ z
「啊啊啊！怎麼會突然這樣….欸，たかみな妳別哭啊！」
敦子說完便拉開椅子跑了出去，優子跟小嶋桑好像也追著出去了，吵亂當中隱隱約約聽到峰岸在叫我的名字，但我什麼都不知道了。頭脹脹的，耳朵嗡嗡作響，剛剛敦子的表情、敦子的眼淚、敦子說的話不斷在腦中和耳中迴盪。好痛，好痛好痛好痛，眼淚一直流出來但還是好痛。
別桌還在喧鬧著，彷彿剛剛發生的事不存在。也是，對他們來說是不存在的，但對我們來說，不，對我來說，該怎麼辦才好呢.....) `2 \, `/ B1 b2 m0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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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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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立食」顧名思義就是站著吃，日本有蠻多站著吃的大小店家，店裡大多都是自己一個人的上班族。對於想快速解決一餐或是人非常多、需要流動快的時候蠻不錯的。+ p8 |, I" p! `5 z5 `, M5 f1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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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沾染夜色的白煙$ [$ Z: i2 o( `5 ?# u7 i b. J9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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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和小嶋桑追著敦子跑出去，學妹們和渡邊可能是被嚇到，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的坐在位子上，看著峰岸安慰痛哭的我不知如何是好。等到我平靜下來，已經是在峰岸家高島平店的二樓小房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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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たかみな冷靜點了嗎？來，喝水。」峰岸從一樓裝了水上來，打開房門，看到縮成一團啜泣但已平靜許多的我，把水拿到我面前。
「…嗯…謝謝…」我吸了吸鼻子，喝了口水。) x$ f: U% w* N) ~" i5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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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妳說，怎麼搞成這樣呢？」峰岸嘆了口氣，坐到我旁邊勾著我的手。
「….我….我也不知道…對不起…我….」
「欸欸欸！妳別又哭啊，沒在怪妳啊！」峰岸邊說邊抽了幾張衛生紙，胡亂擦了擦我整個臉。
「嗚…咪醬，我不能呼吸了…」衛生紙參雜了眼淚和鼻涕黏住了我整張臉，只能跟峰岸求救。
「啊～笨死了！」峰岸喊了一聲，幫著我把衛生紙全取下來，擦了擦手，坐回我身邊沉默不語。
「反正我就是笨嘛…中學的時候靠妳教我功課，有人欺負我矮也是妳來幫我，攝影社明明我是社長，卻都麻煩妳在招生和辦活動，現在又惹阿醬生氣….嗚… 」
「停停停！別哭了，再哭我真的要拿衛生紙把妳悶死囉！」! ]5 M4 `, E0 A Y7 H! Z
「咪醬好兇喔…」我連忙把鼻涕跟眼淚硬吸了回去。峰岸哼了一聲，『咚』的往後靠在床上。2 c) d9 g- p7 e# e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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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たかみな，其實我不覺得たかみな有什麼錯，嘛，雖然我懂阿醬的心情啦，妳這傢伙每次什麼事都不說，都往自己肚裡吞，搞得好像自己很強怎麼打都不痛。但偏偏妳又不是這樣子，喂！妳自己說嘛，妳是這樣子嗎？都不會痛嗎？」
「….不是….」+ e( A' j/ z5 ~1 N
「對吧，明明就是個愛哭鬼，卻老愛在那邊忍哭裝沒事，搞得一張本來就奇怪的臉扭曲得更奇怪了。」/ D8 U1 h4 Z+ q( x
「喂，咪醬，我覺得妳在人身攻擊…」7 C8 `5 R5 {1 U/ Q4 R
「哦？聽得出來啊？」
「….哼。」& Y, K3 I7 Z; q4 r: o* A
「哎唷，少來嘟嘴，妳這招對我沒效啦。反正啊，我想妳大概是覺得不要給大家添麻煩，所以才什麼都自己決定，什麼都自己扛。是啦，是真的沒有必要一定什麼都要跟我們說，但たかみな，說真的，我們還是會難過的。」說完峰岸把頭從床上抬了起來，轉身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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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妳好像都不信任我們啦，覺得我們在妳心中，難道就是那麼容易覺得妳煩就不喜歡妳了，那麼無情那麼薄弱嗎？」& R; t6 A" T; W% W: Y2 q
「不是這樣的….」 }8 f C2 Y, t9 x9 J
「然後也擔心妳又會鑽牛角尖把自己悶壞了。不然妳以為上次妳跟阿醬和麻里子大人鬧彆扭時我幹麻主動問妳啊？真的以為我是在跟妳套八卦嗎？因為真的很擔心嘛！哎唷！」
「咪醬….」* c* v' e& L' N4 S! f! p! F6 W
「所以這次不光是阿醬，我們幾個也都嚇了一跳，當然對於優子也是啦，只是最讓我嚇到的還是妳也要去京都的事。」
「嗯….」
「而且阿醬又比我們幾個更黏妳，她可能真的很捨不得跟妳分開吧 。」
「嗯….」6 K0 n9 K9 U+ b9 k% w' t1 A
「所以啊…嗯？」這時桌上峰岸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看笑著說了聲：「優子。」便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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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咪醬，唷！嗯…嗯，OK～」短短幾句便掛上電話，轉身對我說：
「優子在樓下了，下去吧！」
「欸？啊….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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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樓下，看到的是已經換回一般冬衣的優子，手插在口袋坐在門口的地上。一看到我們打開門，便轉身笑了出來：. Z# _8 I) u! B" J0 \9 Q8 g/ o
「唷！」
「唷！」我們也回應她。
「太慢了啦～妳知道嗎？我房間的衛生紙都快被她用完了欸！」峰岸一臉不滿的跟優子抱怨著最近物價上漲云云，優子聽了對峰岸擠眉弄眼說：
「阿哈哈哈哈哈，咪醬原諒一下我們家南南還是青春期嘛～衛生紙用很兇的～」
「說的也是，正值青春的少年這樣的事是會有的呢～」兩人說完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y: _$ J. [. e0 v4 b
「…妳們現在在講的絕對不是眼淚跟鼻涕的話題對吧？」我面無表情的看著轉過身來同時對著我笑的兩人。
「哎唷～當然是在說眼淚和鼻涕的話題啊～不然たかみな覺得是什麼樣的話題呢？」優子說著便往我胸口摸去：「難道說是這裡的話題？」接著峰岸一個轉身貼到我背後眼看右手就要往下：「還是是在說這裡的話題呢？」' I3 J( C; _, H9 y7 f3 q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變態啊啊啊啊啊！！」我手一個衝撞，推開了峰岸，筆直的就往前方巷口跑去。我怎麼的在跟這兩個變態獨處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這不是自投羅網嗎！2 n T. z9 e* y;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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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快回來快回來！唷依～～たかみな！！」優子大笑，跟峰岸兩人邊跑邊直喊著「唷依～たかみな」，一起把我從電線桿旁的回收垃圾區抓了回來。4 v2 U' A- f Z: i
「たかみな太誇張了啦，變態才不會看上妳呢。吶？咪醬。」優子和峰岸把我壓坐在地上，跟著「嘿～」了一聲，夾著我一人一邊坐了下來。, s, K u- O+ x' K, ]5 X3 A
「對啊對啊，說起年齡嘛，體型怎樣都不會被歸在女高中生，說到外型嘛，稱妳為蘿莉又太噁了點，頂多就是…..超齡小學生？完全沒市場嘛！大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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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太過份了！」看著頻點頭的優子，我不滿的抗議著。
「哈哈，那不然我們來討論一下，突然很有市場的高橋みなみ今天惹人哭了的事情如何？」優子看著聽到她說的話，明顯縮了一下身體的我，笑了一下。
「沒事的喔，阿醬只是太擔心妳了才會這樣。」優子拍拍我的背接著說：; s6 W# w( h* I2 ^. z! }
「今天我跟にゃんにゃん不是追出去了嗎？阿醬跑出去的時候。」" p4 R/ B" B* E, h9 B, ~$ o
「嗯。」7 P/ X( K* p/ r" u4 w/ R
「那個時候阿醬可哭慘了，妳也知道今天元旦嘛，路上好多人在看我們，哈哈。」; r+ ^) E& }$ o4 U$ X. h
「沒錯！今天たかみな也是！ 把她帶回店裡的路上哭得超誇張的，好像是我把她弄哭的一樣。麻友她們都嚇到了，個個愁眉苦臉的看著我，我怕她們擔心就叫她們先回去，就怕再等下去她們幾個也要一起哭了。」" T- |4 p% D1 X$ A1 w3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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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那麼誇張…」看著峰岸那邊喊著「就是有就是有！」我嘟起了嘴。& k3 J- j! G3 ^7 }( r/ i. L
「哈哈哈，可以理解，阿醬也是啊，妳們沒看到小嶋桑有多慌，一直問我怎麼辦，所以最後就決定先帶去小嶋家了。」
「現在還在嗎？」' D/ p5 F4 m5 f
「嗯，好像打算住下來了，所以啦，現在有小嶋桑陪她妳不用擔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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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很多想說，不過咪醬剛剛應該都跟妳說過了吧？」說著便跟峰岸眨了下眼，峰岸便把剛剛我們聊到的內容跟優子說了一遍。- M6 J N( f- R; ]/ l' s7 S
「哦～真不愧是咪醬，該說的都說了呢！」優子對峰岸比了一個『YA』的手勢。$ d; @) s' p3 `" v1 o
「這不是當然的嗎！身為たかみな的好姐姐是該開導一下這孩子的！」峰岸也回比了個『YA』。5 R6 Y! n& J& j& H5 I
「妳什麼時候變成我姐姐了啊！」我轉身看著峰岸，不自覺的也比了個『YA』。
「當然是依照心智年齡來看囉，雖然我比妳還小幾個月。(註)」接著峰岸兩手都比了『YA』。+ x2 F2 A G7 c g
「痾啊～～不過我跟咪醬的想法也是一樣的喔。」看著我們『YA』來『YA』去的優子笑了兩聲，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
「所以啊，沒事的。たかみな不要自責，說起來我跟妳同罪啊，哈哈哈哈，怎麼都沒人care我啊！」說著說著，優子站起身喊了幾句又坐了下來皺起八字眉，看到她這樣我笑了出來。看到我笑了，優子也笑了笑，說：
「たかみな沒有錯，當然阿醬也沒有錯。只是在面對『朋友和分享』這件課題上價值觀不一樣。」
「嗯…」; @7 M+ F! ~1 O* h! U0 K* u9 g
「所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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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正要開口，峰岸的手機聲又再響起，峰岸看了一眼手機起身拍了拍褲子，說：「妳們聊吧，我接下電話。」便走進店裡，剩我和優子兩人。# o- Y/ s( Q,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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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看著峰岸離去的身影，又抬頭看了看掛有幾枚星星的夜空，若有所思的低下頭，不一會兒又抬起了頭，看著我說：: m! d" N& f7 }2 \; @
「阿醬很在乎妳，可能比妳想像中的更在乎妳，妳能了解我的意思嗎？」說完像在等我回應般的，直直的看著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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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的眼睛是淡淡的褐色，卻很深很深，從認識優子的第一天到現在，就算是這樣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我也始終看不出優子隱藏在背後的情緒。每每這樣的時刻，不免會對比了平常那個總是活潑亂跳、仰天大笑、精神百倍的優子。這樣想著，我慢慢伸出手，遮在優子的眼睛上。1 Z' V4 A. Y,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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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優子愣了一下，撥開我的手說：「幹嘛啊？」- P, O% [' Z' A7 t4 O
「有的時候，真的會覺得很不懂妳呢。」我收回手，插在口袋裡，對著空中哈了一口氣，氣息頓時化為一縷白煙，參透著夜晚的黑，有點朦朧，有點不定，然後消失。4 l D7 _8 B0 u
「剛剛說的阿醬的事嗎？」沒有回應我說的「不是」，優子也呼了一口白煙，說了聲：「好冷。」就起身跑到旁邊的自動販賣機買了兩罐熱巧克力走了回來，拿了一罐給我。) B' ~* Z( f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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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 |4 X+ J- g9 [1 l" X
「謝謝。」我接過易開罐，手心頓時溫熱了起來。喝了一口，心也跟著熱了。
「不然是什麼事妳不懂了？」優子笑著坐了下來，開了熱巧克力喝了一口。
「很多很多。」
「哈，妳光講很多很多我可沒辦法替妳解答啊。我現在人就在這，免費大放送，妳要問什麼都可以的，快！」優子放下易開罐，拍了兩下手。( [! o' l1 Z) I4 ]5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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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2 V) [$ d( t. E* W* w
「算了算了，真沒意思。」優子說著又拿起易開罐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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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跟著喝了一口，趁著我們兩個誰也沒說話，開始思考剛剛優子說的話。敦子，很在乎我嗎？不，要是說在乎的話，我也很在乎敦子的。只是，我也說不清『只是』什麼，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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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她….」
「喔，妳現在是要回到剛剛的話題了嗎？」
「嗯…敦子她，妳剛剛說的….」2 ]3 y5 c5 n+ }# ~& f6 p
「嗯。」
「是不是搞錯什麼了啊？」
「蛤？」
「就是妳說的，不，不是搞錯，應該說，這只是習慣吧。」, @$ @$ K( q! M; o# } g! Q `3 V
「什麼意思？」
「我們都是女生，女生朋友之間本來就會比較常黏在一起，又是在女校，因為彼此都習慣在一起了，所以才搞錯了。」
「是，當然也有可能是這樣。但就我看來，妳和阿醬之間的相處模式一點也不像普通的朋友。」 I9 z( J5 i# k, p* q
「那是因為我跟阿醬不是普通朋友，是很好的朋友。」: y% _) t2 T* ~% X# K( z
「很好的朋友也不會像妳們那樣的。」! t/ W; {8 B1 ]2 x5 v, F0 s9 v- A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麼叫一般狀況的很好的朋友，因為我們一直都是這樣的，我已經習慣了，敦子她也習慣了。」( v3 w: Q; h* i8 u& k9 T0 U# x5 T
「那妳跟我會這樣嗎？妳跟咪醬會這樣嗎？妳跟咪醬從中學就認識了吧？我們也都是妳很好的朋友吧？妳跟我們，妳跟阿醬，不是不一樣的嗎？」優子像連環炮一樣一口氣說了一大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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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相處的方式本來就會不一樣，這並不能代表什麼。」我淡淡的回應著。聽到我這麼說，優子突然站起身來，背對著我氣的在地上直跺腳。9 ?9 O2 o; b8 q- S
「啊～～氣死我了！笨蛋啦笨蛋！！妳就是個外表是小學生，智慧卻低於常人的笨蛋啦！」/ `0 h; ]2 D5 }- f, A! W
「喂！那是柯南裡的台詞吧，別用在我身上啊！而且妳又人身攻擊了！」5 s/ u [/ F! I- q# z! u" l1 ]
「我不管啦！妳就是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啊啊啊啊～～～～～」面對突然低齡化的優子，再看到鄰處房屋傳來說話聲，我急忙拉著優子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說：「噓！優子太大聲了啦，就算是元旦，現在也已經晚上九點了喔。」聽到我這麼說，優子才停止了暴躁，嘆了口氣又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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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要阿醬怎麼辦，好啊，就當是阿醬誤會好了，那請問如此『清醒』的妳，妳要阿醬怎麼辦？」
「沒怎麼辦，不然我找她把話說清楚，也只能這樣了。」
「別，先別說，唉，都快考試了，今天的話妳就先當沒聽到，等考完試再說。」" ~" Q% v! P3 f( ^$ Y3 J
「嗯。」$ c9 w4 E6 a7 S*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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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天下午的事不能不解決，但妳也不用多做什麼，等阿醬她冷靜後再說，我跟小嶋也會跟她說說的。還有，其實啊，我今天追著她跑出去，到跟去小嶋家，阿醬她也是不太理我，畢竟我跟妳同罪嘛，哈哈哈哈哈，我們可是要一起去京都的好基友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優子大笑了幾聲，又說：
「沒事的，雖然難得看到阿醬那麼爆炸，但我想會沒事的。」1 d7 ~' w6 {$ J, {$ w0 h. c* W- }
「嗯，我知道。」我點了一下頭。優子看著低下頭不語的我，嘆了口氣，摟過我的肩說：
「對不起たかみな，剛剛太兇了，我只是…可能有點把情緒轉到妳和阿醬身上了。」5 @/ e1 l `; Q6 \& R; u
知道她是在說她和小嶋桑的事，我搖了搖頭說：
「沒事的優子，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怎麼想的，我只是有點害怕。」說著便把在京都跟敦子一起跑過千鳥居時的心跳和不安都告訴了優子。直到我話說完了，優子都沒有多回應什麼，只是偶爾點個頭，接著又沉默不語。& ]# g+ b& @7 e& B% M"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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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欸？」優子突然喊了一聲站起身來，轉過來看著我說：; R& C2 t. q2 s/ u) \6 z2 D$ a, f
「就這樣吧たかみな！想破頭也沒用，就照妳想的，順其自然吧，吶！」9 D# `$ @+ j9 |' ]8 Q/ ^5 J
「欸？啊…嗯！」看到我點頭如搗蒜，優子說了聲：「真的是個呆子。」然後背著投幣飲料機的光笑了。! b2 |( e1 U2 f6 d; [1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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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們兩個一起在門口大笑時，峰岸拿著衣服走了出來。. A# M, b% ?, b
「妳們還沒講完啊？我要去澡堂了，再不去就要關門囉，妳們呢？去不去？」6 @: ` }% L3 {0 i) X, M& r$ p3 G
「去！我們去！」我和優子高舉雙手，衝上前去一人一邊勾著峰岸，接著兩人對視，對著街道的遠方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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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醬！借我們妳的內褲！！！」: H, q* c0 V5 b- k8 X
最後，峰岸一聲：「不要！！！！！！」將我們兩人的大笑隱沒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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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日本的新學年是四月，也就是說今年四月出生的孩子，到明年二三月出生的孩子，會是同一屆的學生(基本上會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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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聽說來的事. z8 k. s9 H3 I% s;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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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算提起剛剛在澡堂時的慘案了。2 i1 B/ \* N; c6 [! y2 A$ b
為了不讓借內褲的惡習繼續下去，最後搞到衣櫥裡的都不是自己的，我們最終還是去便利商店買了免洗內褲。一月天冷，今天流了很多淚就是沒流汗，洗完澡後繼續套上早上的冬衣，倒也還是有著穿新衣的舒適感，跟優子道了再見，我和峰岸回到ティールームタネ。& Q# M, h9 _4 T# m1 g0 [1 {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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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的單人床上，我們擠著睡，關上了燈，道了晚安，然後就沒再說話。少了春天會有的動物發情、夏天太熱外出晃蕩的人們和秋天溫度正怡散步，冬天的夜裡很靜，沒有人也沒有動物，就連風吹動街道樹的聲音也沒有。
我轉頭看了看閉著眼或許已經睡著了的峰岸，想到今天發生的種種，突然有了一股感謝。感謝身邊這個伴我入眠的朋友，和那個在寒冷的天遞給我一罐熱巧克力的朋友，然後，忽忽然然的，想起今天把眼淚滴在我手上的朋友。8 `1 W2 V/ ~5 D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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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抓了床旁小桌上的手機，一看，凌晨一點十六分，沒有任何未讀訊息。關了，再開，還是沒有。就這樣一開一關，一開一關，手機的光在夜中一明一暗，一明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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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知道妳還醒著，真會讓我以為妳夢到妳在看演唱會，而且還是夢遊了。」左邊的峰岸突然說了一句。
「哈，吵醒妳啦？」, q& y7 g$ N$ J6 I4 U, N
「沒差，也還沒睡著。」% D4 ^- D; I# }5 o
「嗯。」" {7 {) ?4 O* X- o/ ^5 @1 X8 @
「剛才…」峰岸轉了個身，停頓了一下，又開了口。
「嗯？」
「剛才麻友打來了。」+ C& Q3 \- r' q; p0 [
「啊…那個，今天真的超不好意思的，真的是嚇到她們了吧？」
「可不是嗎？麻友打來都還在問妳好點沒，妳看看妳，還要小妹妹替妳擔心。」
「啊～真的好糗喔。」我低喊了一聲，遮住了臉。7 I, v) `& ^- i$ [7 i! D
「沒事，反正妳在這群後輩中也沒什麼很酷的形象。」
「….」
「不過，不只聊妳的事啦，只是因為今天的事，麻友她….有點多想了。」0 V. S# ~4 `6 i; O) v# }( ~
「多想了？」
「たかみな妳還記得最開始我跟妳提到『殘念少女』的時候嗎？」/ t" `% P7 r' Q# G5 T7 }' B8 n3 ]
「嗯，是柏木的事嗎？」
「嗯，ゆきりん她啊，也不是說家裡管很嚴啦，要是真的很嚴就不會讓她出來念一般高中了。我們葉高雖然偏差值高，但也不是什麼黃金貴族學校，只是一般的公立高中罷了。」, a1 I2 {' `3 i1 N4 b" X% E- D8 @( w8 L, J
「也是，但她不是家裡都不給出門的嗎？每次什麼活動她都不能到，連一起念書都沒辦法。」
「那是因為她都得在家裡，而且她有請家教的。」& ?; \4 ~! z2 c- Z1 B
「柏木家到底是做什麼的啊？老實說，漫畫裡的有錢大小姐要不是什麼大企業後代，等著培訓後接管家業，就是等著要被嫁給有為企業的小開，每次看到柏木，我都在想她會是哪一個。」: \8 s" q8 v L% j& T9 N+ x
「哈哈，たかみな果然漫畫看太多了。」 x: n! I& c* _3 P4 u/ @! o* u) A, f
「那不然呢？」
「哪個都不是。」
「嗯？」 W9 C6 C* o- t- y0 R
「ゆきりん爸爸媽媽很早就都過世了，家裡親人只剩奶奶一個人。」" S; L+ X* O4 ?
「欸？」! y: D# v' x: l/ C& S8 m! Y
「ゆきりん的父母從她出生後就一直忙於工作，家裡也是這樣打拼起來的，只是當然也就少在家，幾乎都是奶奶和家裡的傭人、管家陪著ゆきりん長大。奶奶非常疼ゆきりん，兩人感情很好，只是自從ゆきりん爸媽意外過世後，怎麼說呢，有點太過度保護了。可能….已經到了有點精神狀況的地步了吧。」
我並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峰岸道來。0 j; N0 l+ m, Y7 P( f4 D6 h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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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岸說到，在柏木父母剛過世時，柏木自己因為從小就習慣父母不在身邊，那時雖然難過，但過一段時間就平復了，反倒是從小就非常疼爸爸的奶奶。她原本一直擔心奶奶會撐不下去，但幾天過後她卻像沒事了一樣，甚至比柏木恢復的還快。只是有時會突然露出很悲傷的表情，或是張開了嘴好像想說什麼，問她怎麼了嗎？也只是笑著搖搖頭。這樣過了一段時間。
那時柏木還在念小學，應該就是我們二年級的時候吧。有一次她跟朋友們去玩，忘了跟奶奶報備，天黑很久了才回家。小孩子嘛，有時玩晚一點也沒什麼，而且之前也有過這樣的事，只是那次是她爸媽過世後第一次，她晚歸了。9 m* e$ F/ ]9 k# V
開心回到家的柏木，正打算跟奶奶報告今天去哪玩了，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但她一回到家，就被在門口慌張找尋她的管家嚇到了。柏木說，她永遠也忘不了一看到她就全緊張的衝上前的管家和僕人們，還有進門後，在房間床上看到的那個，緊張得昏過去，一臉慘白的奶奶。) J( X: o5 D& U3 N
因為柏木爸媽他們出事時也是很久一段時間都沒聯絡，看著外面天黑天亮，原本以為跟以前一樣只是工作忙了，但奶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等到的，就是父母過世的消息。可能這件事，深深的打擊到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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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柏木的奶奶並沒有軟禁柏木，只是，每當柏木要出門，或是晚一點回家，奶奶就會吃不下飯，甚至泣不出聲。她看過好幾次，奶奶坐在夜中把自己縮成一團啜泣的身影，然後，柏木就沒有再出過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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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渡邊在電話中告訴峰岸的。
原本我們一直以為，每次都苦笑說著她得早點回家的柏木，一定有著非常嚴厲的父母，或是背負著異常重大的事業因素，但沒想到不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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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的奶奶並沒有軟禁柏木，但她卻和柏木一起把她們自己關了起來。
小學二年級之後，柏木念書都是請家教，沒有再出過門，也沒有再去過學校。直到中學畢業，可能是一點點想要改變自己的心，也可能是奶奶情況好多了，她才提出想去外面念高中的事。然後，才遇到了渡邊。* B% H9 c8 P3 e! [5 `
說實在話，柏木家並沒有反對柏木玩音樂，但柏木奶奶精神上給自己的折磨卻讓她害怕起柏木的一切轉變。她想要柏木一直在她眼前，想要柏木一直都是她以前眼中的那個模樣。雖然沒有明說，但柏木很清楚的知道這點，所以對於樂團的事才會希望保密，不只是對家裡，也對學校的任何人，就怕奶奶會知道。4 O4 `6 L6 ~, y"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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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說柏木一直沒跟她討論到未來大學的打算，渡邊在想，或許柏木會就這樣不再念書了，那如果是這樣，等到柏木畢業後，柏木會去哪裡？「殘念少女」會怎麼辦？而她和柏木又會是什麼樣子？. R; U* ]1 { y-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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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她，喜歡ゆきりん。」( y ^& d( v1 S. t: i" T. R
「嗯….」0 |. \" l8 z) k. V
「就如同我一開始猜想的那樣呢，哈哈哈….只是，我也不知道，一開始只是因為她們歌很好聽，多少也是有想探聽八卦的心態去接近她們的。但是現在….」峰岸停頓了一下，說：
「現在，只希望她們兩個人都能好好的，不管有沒有在一起，我都希望她們能快樂，尤其是麻友。那個孩子，該怎麼說呢，對我來說，就像妹妹一樣吧。」
「妳今天不是才說我是妳妹妹了嗎？哪來那麼多妹妹。」我裝作吐槽了她一句。
「哈哈哈哈，也是呢～嗯～～不管！妳們都是我妹妹！」峰岸大笑了幾聲，做出了結論，接著一個轉身把我抱住。我笑著摸摸她的頭，看著又躺回去的峰岸，小小聲的說：「妳也是我的妹妹啊。」不知道她聽到了沒有，也或許是裝作沒聽到，峰岸轉過身去，留給我她的背影。然後，兩人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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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漫長一日的夜晚，要是我再多失眠一下，我就能提早看見，在我們睡著不久，我的手機自動閃了幾下光。而要是那時我正醒著，我就能發現，收件夾有封未讀簡訊，寄件者是前田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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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更文後，修改了三件事，
1.峰岸未來的故事 2.麻里子的出場 3.原本說好的其他人都不提過去. R- X" d+ H: y* h
但由於小的是個玻璃心文筆又渣ww
從最開始看到現在的大家就請忽略一下我以前說的鬼話w
但對故事本身是沒有影響的！請安心觀賞ww- R/ h0 q% w% h4 H(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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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二更是因為畢竟主線是果醬、優菜，
總覺得太執著於其他完全談不上分線，- [7 M: C8 h' J# i7 j
只是整體故事會需要的小片段會讓大家覺得「哎唷」www' L( k( Q2 k D. N
總之，mayuki線影響的不是果醬，也不是優菜，而是峰岸。; Q: y' p5 w- `
但那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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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謝謝收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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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果醬 + 其中CP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