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話. 不是稍縱即逝的青春# f) Y& Y# \+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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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優子道過晚安後我回到房間，從床上那些，剛打院子收進來，還沒褶疊好的衣服堆中翻出剛剛隨手扔進去的手機，靠著牆抱著枕頭，順著未接來電三通回撥了敦子的號碼。/ ^, J$ X# O" K; j/ |+ q/ F4 k
「啊，終於看到手機了~~」響了兩聲就接通，敦子真不愧是手機不離身的人，跟麻里子和小嶋一個樣子。 n& G4 d. m i* G
「抱歉抱歉，剛優子來找我聊小嶋桑慶生的事.......恩?」一直聽到遠方傳來「撲呲撲呲」的我，丟下枕頭走到窗前，看到對面窗的麻里子正拿著一張A3大小的紙，上面寫著:「ニャロ的生日計劃呢?」附註一下，「ニャロ」是麻里子替小嶋取的怪綽號，跟優子不相上下。7 [! q# T3 n' V4 K' \2 ^" h/ V
「たかみな怎麼了嗎?」聽到我停頓了一下，敦子問。
「啊，沒事沒事!」我對著對窗的麻里子比了比手機，口型說著: 「阿醬」。麻里子笑著比了一個OK，拉上窗簾。" v! t2 g0 Y6 l8 b2 k; t
恩? 怎麼怪怪的，我現在怎麼像大老婆打來查勤的出軌先生呢? 而正當我腦中閃過這芭樂劇內容時，我的耳邊也隱約傳來敦子的聲音。「吶，たかみな妳有在聽嗎?」" v" `4 Q* t0 d
「蛤?什麼什麼?」一時接不上頻道的我，馬上回問。& ]9 N0 e' G7 w I. f) g
「我說反正妳不接電話也不是一兩天，每次放學後打給妳都還要先打算好『如果妳隔天到學校前都還沒看到』要怎麼跟妳說的台詞~」( r0 m+ i- ^" P1 a3 [5 ~( t) G: k
「哈哈哈，太誇張了! 而且我剛剛也才出去一小時多而已!」! Y I/ W6 o2 s7 ?1 \) |
「嘿嘿嘿，所以優子怎麼說?」於是我緩緩的說出優子的慶生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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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了解了! 陽菜一定會很感動的!」電話一頭的敦子聽到我的轉述，先沉默了一下，接著又恢復以往的語調說著。我很納悶，難道敦子就不好奇優子是什麼心情在策劃的嗎?難不成她從小嶋口中聽說了? 還是優子也跟她說過了?, J' c; k3 M0 x2 I1 f$ G#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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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
「恩? 怎麼了嗎?」
「...沒事。」) O! ?- o7 {( n3 m7 {3 \! }4 r
我壓下心中想與敦子商量此事的衝動，不該這樣道人八卦，況且這事也不知道敦子是否知情，貿然討論對優子不太好意思。
「たかみな，不要亂想，有些事再怎麼想幫忙我們也始終是局外人，當事者不是我們，知道嗎?」敦子突然說出口的話讓我嚇了一小跳。果然敦子是知情的，而且竟然會知道我開不了口的是這個，敦子真不愧是敦子，一直以來都是，省電卻不省心。
「恩，我知道了。」
「嘿嘿，好孩子好孩子~好乖好乖~~」敦子這樣帶有點甜的語氣，就像是真的有隻手輕輕的蓋在我的頭上，順著髮根輕撫到髮尾一般。明明只是電話，我的臉卻有點紅了。1 q, j, l' E8 I. R& U7 x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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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好孩子啦，敦子妳還比我小快三個月喔! 哈，不如趁這個機會叫聲姐姐來聽聽如何?」我痞痞的說著。( N* C& m' P7 v/ i5 [
「不要。」. o# P3 W" n2 t4 T7 Y- t7 f
「也拒絕的太快!」
「たかみな明明就是幼稚鬼，我幹嘛要叫妳姐姐。」電話中傳來輕輕的『碰』一聲，敦子一定倒在床上講電話了。
「啊，敦子才是小氣鬼，一直提起之前的事!!」我拿著手機，也緩緩的走向我的床，脫了室內拖鞋，爬向我可愛的大喬巴娃娃，一把抱在懷裡。 P7 @( M' j* c0 J" i1 R5 t& d: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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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我就是小氣鬼，我最小心眼，因為某人亂吃醋就不要我這個朋友了，但現在某人已經恩降於我，再次對我伸出友誼的雙手，我一介平民怎能再生氣呢?」敷衍又酸溜溜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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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醬好壞心....我不是故意的嘛....」說到黑歷史，我臉一陣熱，又悄悄嘟起嘴。
「...停止嘟嘴，停止惡意裝可愛!」
「哪...哪有，妳哪隻眼睛看到我嘟嘴了!」總是下意識的習慣，被說中實在不太好意思，5 C" ?* T" @/ t. {. u
「哪沒有，語氣都變了。算了不跟妳爭那麼多，總之細節明天去學校再討論!妳趕快去刷牙睡覺，很晚了。」敦子像個老媽媽一樣督促著我，而我笑著「是是是」了幾聲後，道了晚安掛上電話，抱著我的喬巴深深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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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桑的朋友不多，但仰慕者倒是很多。我們努力的在不問小嶋的情況下，偷偷找出與她關係還不錯的同學們，加上優子、我、敦子、峰岸、麻里子，浩浩蕩蕩的迎來周二，四月十九日。. o/ B, c: B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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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們派出麻里子，以理科老師的身份，叫小嶋桑放學到理化教室幫忙改今天B班小考的考卷。
「欸~~~麻里醬不是有請一個課堂小老師幫妳了~~~」我跟峰岸躲在樓梯上來轉角，看著E班門口側身對話著的小嶋桑和麻里子。小嶋桑皺著眉嘟起了嘴。說到嘟嘴，這點我跟小嶋桑還真像啊.......突然了解敦子的心情了，旁人看起來真的是惡意賣萌。
「藤江她今天身體不舒服嘛~~南她又一時找不到人，只剩妳了，好不好嘛~~ニャロ~~~」麻里子拉著小嶋桑的手，一邊搖晃一邊用甜到不行的聲音說著。難得看到如此撒嬌狀態的麻里子姐姐，要不是有任務在身，我可能馬上全身發冷，雞皮疙瘩上身倒地不起。# p$ @8 D- ~# V( T
我跟峰岸吞了一口口水，繼續看著。
再來小嶋桑講了什麼我們躲太遠聽不太清楚，只是遠遠看到麻里子在身後比了一個OK的手勢，我們知道任務旗開得勝，馬上連奔帶跳的回去通報主辦老大。0 |0 a: D8 t( Z% u+ ?- y*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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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最後一堂，理化教室沒有排課，我與優子假借「身體不適」與「身為好友理該在身邊照料」的只差沒流淚流涕的苦情戲碼，成功獲取與教室say bye的機會。一關上教室門立馬衝向教學大樓的理科教室，與其他每班一兩位成功逃脫者會合。+ y! k6 r) ]: l1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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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慶生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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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來了~~麻里醬~~~」小嶋桑拉開理科教室的門，眼前是空無一人，只有桌上三個電磁爐，其中一個放著鍋子正在煮熱水。「恩?」想必小嶋桑一定歪頭了。而聽到她關上教室門的那一瞬間，我、敦子、峰岸和麻里子，和三位隔壁班的同學:北原、指原和高城，我們幾個從左邊的麻里子辦公室邊鬼叫鬼叫，邊手裡大碗小碗裝著洗好切好的菜和肉衝出來，對著小嶋桑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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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にゃんにゃん～～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 ^2 e' F( Y7 W3 p% m
然後放下碗盤，從口袋拿出準備好的彩帶禮炮往小嶋頭上爆開。' z7 n, | G" L! h" o. H7 _- D" T
「啊，ありがとう~~~」, b+ r( `7 p( S& Z. G' f
小嶋桑臉微微泛紅，一邊笑一邊說著。我們拉著她坐下，開始料理我們今天的餐點---泡菜豆腐火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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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敦子媽媽做的泡菜倒進差不多滾了的水裡。
我滿懷期待看著又再一次滾水的鍋子，拿筷子夾著手裡從剛剛就沒放下的肉，正要放下去。
「啊!たかみな不要先放肉啦!!!要先放青菜跟豆腐下去煮，肉等下直接涮就好了，先吃青菜!」敦子抓住我距離鍋子十五公分的手，皺起眉說道。0 F& q, p8 X3 @8 C
「欸~~ 我想先吃肉!」我的手帶著拖油瓶---敦子的手，前進了五公分，但又硬生生被拉回去。+ O7 N* `! I' o c
「欸~~肉!!」我不滿的叫嚷著。「不行，先放菜跟豆腐!」敦子也不跟我再囉嗦，直接拿了一堆大白菜就往鍋底送。+ Y# B6 r' ?/ d) O
「齁唷!」我放下手邊肉趴在桌上，看著一臉得意的敦子。
「好啦，那邊的小情侶不要拌嘴，幫我把菇類那盤拿過來。」對面的峰岸向我招招手，我嘟著嘴站起身把盤子遞給她。
「哈哈，たかみな好像小朋友~~」小嶋桑笑著，接著左右看了看說: 「小優呢? 怎麼還不來一起吃?」
就在這時，我們在教室右手邊架起的一大片白布後傳來優子的聲音:
「啊!我們公主終於發現少了一位重要登場人物了!!」
「哈哈，才不是，一開始就發現了啦!」小嶋桑回喊道。1 |! e- | d- D
「哦哦，好，那就讓我來為我們今天生日的大壽星----小嶋陽菜，獻上誕辰賀禮吧!! 準備好妳們的尖叫聲，表演要開始囉!!! 1、2、3、4!!!」$ `" [0 v1 w' K7 j q;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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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want you!" x- C+ K2 P3 Q' }
I need you!' {9 U, A y" J4 d: r
I love you!
頭の中
ガンガン鳴ってるMUSIC
ヘビーローテーション~~~~』* R) i+ j/ n! G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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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下鼓棒聲後，優子大喊1234，接著大布簾從上掉下來，最前頭出現的是跳著舞的「葉嶋姬後援會」的學妹們，再來是背著吉他站在前面當主唱的優子，還有她身後的樂團，演奏著最近網上熱傳的歌《Heavy rotation》。現場一陣尖叫和歡呼聲，而笑開懷的優子更是邊彈邊唱邊跳，這等活力真是令人敬佩! 優子妳真的太酷了!!0 G# L+ o5 ?) c6 o2 z% R" z,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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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畢，學妹們也坐到我們身邊準備開伙，而台上汗簡直是用滴的優子笑著跟小嶋和大家說:
「我來介紹一下，這三位是我老家的朋友，今天特地從櫪木縣趕來的梅田彩佳、松原夏海和野呂佳代!! 大家好，我們是本日一天小嶋限定樂團『梅島夏代』!!!!」
大家完全瘋狂的邊笑著拍手邊叫喊著:「Encore!! Encore!!!! Encore!!!! Encore!!!!!」。9 u; |- X6 n6 J"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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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謝謝大家那麼捧場~~今天是小嶋桑生日，學妹們從之前就一直在偷偷練習，然後今天也一起留下來，我們小嶋桑果然被大家所愛著呢~~」優子說著看向小嶋。而大家也笑著雖然不太會吹口哨但也示意發出「呼呼呼~~」的喧鬧聲。, [. F f* G* G1 D/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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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被我們大家所愛著的小嶋桑，讓我再為妳獻唱一曲。接下來一首歌，獻給我們葉島高中最美麗、最可愛、最性感的小嶋陽菜! にゃんにゃん!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ハグ友》!」9 z3 |7 |% s& S. ?$ b& s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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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打電話問你 還發了那麼多郵件8 Q9 b3 p, y- `: \6 u5 I
卻完全不回應的低情緒 一點也不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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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我沮喪的時候 立刻飛奔而至 1 f: A3 Q4 p% W: h
帶著明朗的笑容給我打氣 告訴我總會有辦法
my friend my friend& ]$ b9 ]9 v k3 `
這次見到你 一定要緊緊抱住你
哭花臉也沒關係 流鼻涕也OK
也向我撒撒嬌嘛
我們是摯友吧 那些永遠無法啟齒的事
我們就像照鏡子 眼中的對方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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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裝笑臉說著沒關係 其實我都知道 ) I9 V7 N' g! H$ e) A# [* Z2 @8 w3 ~
畢竟從小一起長大 察覺到你剛擦乾的淚痕
這次輪到我啦 告訴我吧
你的悲傷 肯定能解開 一起分擔吧
my friend my fri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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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心同體 人類其實很脆弱
只有與他人相互扶持 才能活下去 0 ]1 Z) l* A3 ^
在我面前 就不要裝酷啦
我們是摯友嘛 (永遠不會討厭你), L* M& B3 U! D: Q: d+ [
無論是你 無論是我 都是同樣的心意
下次見到你 一定要緊緊抱住你0 `2 b/ A3 X/ q( `' e6 r; ~" G
哭花臉也沒關係 流鼻涕也OK
也向我撒撒嬌嘛 ! q! H9 O% ?4 k( ~" g) ~
我們是摯友吧 那些永遠無法啟齒的事
我們就像照鏡子 眼中的對方就是自己~~』4 F( v$ w' g1 Q: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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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長尾音落下，我偷偷轉頭看向站我左手邊的小嶋桑，而她直盯著優子的眼睛已讓她滿臉是淚。, K: X+ C0 k5 g* o. S1 Q$ @0 i
「如何如何? 小嶋桑喜歡這首歌嗎? 這首歌是我自己寫的喔~~」優子背著吉他稍稍微走向前，看著小嶋桑。- a& x- |) G$ z) n( b) @& |3 i
「欸!!」「優子好厲害!!」大家的驚呼聲此起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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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小嶋擦乾眼淚走向前，站在優子前面說:
「小優什麼時候會彈吉他了，不是說只會彈bass嗎?」* F- P- {# O& ]
「哈哈哈，從幾個月前開始練的啦，本來想說慶生表演彈bass就好，但是怎麼想都覺得一邊彈吉他一邊唱歌才帥啊!!所以就跑去學了! 不過我可能真的是天才也說不定，妳看我都可以自己寫歌了~~」優子一臉燦笑，還輕刷了兩下吉他。而小嶋剛剛才擦乾的臉又被眼淚染濕，上前一步把優子抱在懷裡，說到: 「小優才不是天才，是笨蛋.....」. Y3 k( t* s2 b0 ^7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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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大笑著墊起腳尖把頭靠在小嶋肩上，閉著眼睛回抱著小嶋，右手拍著小嶋的背說: 「にゃんにゃん也變成跟たかみな一樣是愛哭鬼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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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聲抗議，大家也看向我笑著。只是沒有人知道，我的心偷偷的痛了一下，因為在大家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的同時，我隱約在滿臉是汗的優子臉上，看到一滴眼淚從眼角跟著汗一起流下。 5 P7 T0 M" Q1 Q/ T#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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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陽菜哭成那樣，真的是被愛著呢，陽菜。吶!たかみな~」吃得太撐了，所以我與敦子決定不搭電車，直接一起走路回家。走過兩個街口後，敦子突然這樣說。# H v0 L+ N' I* E$ k- I2 f/ Q6 P1 u
「啊..恩.....」我還在回想剛剛的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又想起那晚優子在家門口跟我說的話。1 Z5 R7 q# W, d8 D& Y3 G
優子，第一次親眼看到一個人那麼喜歡一個人。一但察覺，就會發現舉手投足都是愛，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像是在跟小嶋告白。一次又一次。
如果像少女漫畫裡一樣，最後小嶋被打動而喜歡上優子就好了。會有可能嗎?
漫畫不是現實，但劇情也是人想出來的，是不是代表這種情況也不是少數，是不是真的可能發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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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看向右邊走著的敦子。敦子她，也有喜歡的人嗎?
敦子她，會不會也跟優子一樣，在談一場有點辛苦的戀愛呢?: p8 t% o8 F4 i1 J0 A
我搖搖頭，不要，我不想看到敦子那麼難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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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現在轉過頭來，笑著指著前方跟我說: 「たかみな!妳看，有貓咪!!」的溫柔的孩子。我在心裡默默祈禱著，若有一天這孩子遇到她喜歡的人，希望那個人是個溫柔善良的人，希望他也會喜歡上她，對她好，逗她笑，不要讓她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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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話. 就算是還一無所知的初學者6 X7 m4 J9 `7 b3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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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たかみな! 阿醬! 這邊這邊!」5 v2 [8 h$ y1 g
繞過一個轉角，遠遠的，峰岸站在某個通往地下室的入口處向我們招手。本來還想慢慢走過去的我，一把被敦子拉著就往前跑，明明離表演開始還有二十分鐘! R. p2 h& d* I! d6 [: x% x
週六下午四點四十，這裡是池袋東口。
東口出來後，直走最大條的馬路，經過兩間3C產品店再加五間藥局，左邊數來第五條巷子彎進去走約三分鐘就是『Beginner』。一間在圈內人之間小有名氣的地下音樂酒吧。也是峰岸之前說的，柏木所屬樂團「殘念少女」的表演場地。7 T, }8 u! v! S/ h; A
會來到此的目的是峰岸說她已經跟「殘念少女」的團員們混熟，今天要來介紹給我們認識，順便帶我們體驗一下這間她認為最棒的音樂酒吧。
而以往週五晚上九點整才進場，九點半正式開始的樂團表演，本週剛好碰上開幕八周年，特別選在週六下午五點，這個未滿十八歲都能參加的時間開放。聽峰岸說其實今年開幕日根本也不是週六，而會特地改到這個時間點慶祝，是因為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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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長意外的很年輕，才22歲。全名叫什麼沒有人知道，但大家都喊她「玲奈」。是個有著一頭黑長髮，白白瘦瘦的女生。; X/ U; a7 h. v1 V0 Z
如此近乎慘白的臉蛋，加上總是以平淡微笑面對客人的表情，讓人第一眼以為她身體不太好。但聽峰岸說她非但沒有身體不好這件事，根本還好的嚇人。曾經有兩個小混混喝醉了酒，趁著樂團表演的時候往台上丟了店裡餐點的空盤子，差點砸到台上的樂手，碎在身後的牆上。現場正要騷動，玲奈店長已經走到小混混身邊，一人一拳就把兩個大男生打昏在地，全場瞬間靜默。接著她轉身看向台上笑著點了一下頭，台上的主唱也馬上順勢笑著開了玲奈玩笑，成功把觀眾目光又集回台上，演奏又再度展開。表演太過精采，讓人捨不得離開視線，即使另一角是一個看似瘦弱的女生，一手一個把兩個壯漢拖出店內的場景。雖然這點也沒逃過峰岸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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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Beginner』，有一個店裡常客(如峰岸)才會知道的故事。『Beginner』的創店店長是一對元暴走族兄妹。哥哥二十三歲那年，與妹妹金盆洗手開了間日式小餐館，愛好西洋文字的哥哥替這間店取了一個跟日式很不搭嘎的名字叫『Beginner』。說是有這裡是他們重新開始的起點之意。, a1 ]6 ^8 U d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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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倆熱愛音樂，在客人還為數不多的當年，遇到餐點都做完的時候，哥哥就會拿著吉他坐在櫃台內的高腳木椅上，而妹妹則是坐在洗手台，一人彈一人唱。沒有原創但和著膾炙人口的歌曲，搭著客人們的拍手歡呼，曾有這樣歡鬧的光景。而那時，有一位小女孩，每周有三天會來到店裡，霸佔著櫃台最右手邊的位子跟妹妹說話，或看著這對兄妹演唱，笑著用手掌數著節奏。新來的客人都還以為他們其實是三兄妹，感情十分的要好。
後來店內改裝成酒吧，當年的裝潢也都換成西式的擺設，唯獨櫃台內始終放著那把有點不太協調的高腳木頭椅。雖然大概再也沒機會體會到當年眾人圍在櫃台邊，與這對兄妹共同歡騰的畫面。因為哥哥已經不在了。6 }8 ]8 S) O- M/ H: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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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的小餐館，到現在的音樂酒吧，雖然現在『Beginner』的名號已頗為響亮，但在剛成立之初也是有過一段辛苦的時光。只是，客人不多的時期也好，總是有以前得罪的人前來鬧事的時期也好，對妹妹來說，最痛苦的，莫過於哥哥因癌症過世的那一年。
妹妹後來聽與哥哥友好的一位老客戶說，在二十二歲那年，哥哥意外得知自己活不長了，一方面後悔，一方面又擔心起這個從小被他帶去闖蕩暴走族，與父母關係冷淡、只會打架的妹妹。於是毅然決然帶著妹妹離開了那個圈子，希望能在生命終了之前給妹妹一個正常的生活，還有一個她可以樂在其中的工作。所以開了『Beginner』。
只是，還撐不到『Beginner』突然在圈內爆紅的第三年春天，哥哥就突然病發過世，留下當年還只16歲的妹妹，也就是現在的店長，「玲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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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哥哥過世之後，玲奈消沉了好一陣子。況且還未成年的她，在法律上也無法將店繼續開設下去。沒有了從小相依為命的哥哥，也沒有了兄妹一起建立的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後來，因為哥哥過世而再次搭上線的一位，小時候很照顧他們兄妹的遠方伯母特地搬到東京，要玲奈跟她一起住，並出面當店裡保證人，店的事才算保住。也讓玲奈決心要實現哥哥與她當年的夢想，把『Beginner』打造成一個大家可以一同來演奏，一同來歌唱的音樂表演空間。
於是，成立的第四年改建成音樂餐館，而在玲奈二十歲取得調酒證照後，『Beginner』正式變成今日的音樂酒吧。而支持著店長重新振作、繼續走下去的，除了伯母外，還有一位當時還只是小學生的女孩子，也就是從開店之初，一直坐在櫃台右手邊的小女生-「珠理奈」。
哥哥過世後，重新開店人手還不足，她一放學就會來店裡幫忙，遇到鬧事的人多的時候還會衝上前抓住其中一兩位的腳不放，等著店長出面處理。但改建成酒吧後，相對的還未成年的珠理奈能到場的時間就少了。課業忙碌加上來了也只能打掃環境不能進後台，雖然每天都有音樂演奏，但最熱門的樂團表演時間又都是在周五晚上。為了珠理奈，也為了未成年裡喜歡音樂的孩子們，每年碰到重要節日，尤其是開幕的那一周，都會改在假日午後慶祝。這個習俗即使到了第六年，珠理奈一家決定移民到英國之後也從未改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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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與已經找好位子的優子與小嶋會合，點滿了一桌的食物，看著旁邊的敦子笑得一臉滿足，大口大口的吃著招牌沙拉，我不禁無言的看著她，所以剛剛跑那麼快不是為了表演，是因為肚子餓了嗎!! 就在這時，表演開始了。+ m, Z L' N+ }+ F% c)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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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第一次看現場演奏，應該說看的次數還不少。我很喜歡攝影，每到假日，如果沒跟敦子她們約，我都會自己背著相機坐著電車到遠一點的地方散步拍照。等到下午時分再轉往吉祥寺又或是新宿街頭聽路邊街頭走唱。但，像現在這樣，一群人聚在一個小空間裡，五光十色，音樂有搖滾有民謠，有藍調有rap，而歌詞不只有俏皮與愛情友情，還有很多的社會和批判。台下的尖叫與台上的汗水，樂器音調與內心喊叫共織的音樂，我還是第一次聽到。8 A4 e& L# A8 |
雖然不過是燈光打在樂手身上，卻覺得台上的人們被一道名為夢想的光芒所籠罩。我的心在鼓動，好像有什麼不斷的宣洩出來，我像個第一次看到筆直道路的人，什麼都不想管，只想一直往前跑往前跑，就像不可能有跑不動的一天一樣。這份心跳找不到出口，不禁抓住右手邊敦子的左手，此時此刻太想與人分享我的悸動。我想我的心跳一定是從我的心臟傳達到手心，我感覺到牽著的手心和手心在跳動著，像產生共鳴一般。我直盯著舞台離不開，所以並沒有轉過頭去看敦子，但從右手回傳的心跳中我感受到，敦子留給我右手的，是她握緊的左手。* E/ O' s8 i/ i" h# F8 t6 ]1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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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七個樂團的表演讓現場嗨到最高點，而壓軸的「殘念少女」更是讓我們驚豔。也明白為何峰岸說過會認不出台上的柏木這件事，因為她根本就是戴著奇怪的面具出場啊! 其實她們團員一共五人也都有不同的裝飾，像是峰岸之前提到的渡邊同學，她就是穿著一套根本就已經是Cosplay的服裝在演奏，只是戴著面具的只有柏木一人。. F- m, L9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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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店長說些感謝大家的話並一同舉杯在空中乾杯後，今天的慶祝會正式結束了。峰岸在跟店長打了個招呼後連忙把我們帶到後台。一開門，東找西找，就在後台休息室的最深處見到柏木一行人。眼尖的渡邊一看到峰岸立刻大喊:「峰岸桑~~」。然後拉著柏木跑過來，身邊還跟著她們另外三位團員:多田、平嶋和菊地。而柏木在看到峰岸身邊的我們時突然瞪大了雙眼。" e k$ H ]; V3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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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ゆきりん怎麼了嗎?」渡邊看著柏木露出一絲的擔心。
可以理解為何峰岸會說她們兩個之間有什麼了，剛剛渡邊的眼睛明明就是看著我們，照道理柏木的誇張表情她該是沒看到的，但她卻察覺了，柏木的不對勁。雖然柏木低頭跟渡邊說:「沒事...」，卻連我們都能感受到她的不安。我想柏木她大概是覺得我們會在學校大肆宣傳吧，畢竟我們根本也只是隔壁班同學的關係。但我們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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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向前了一步兩手抓緊柏木的手臂笑著說:6 Q" U$ I" ^0 m6 D+ Y1 e. z+ `$ @
「柏木桑! 我是三A的大島優子，她是跟我同班的高橋南，旁邊那兩位是三E的小嶋陽菜和前田敦子。妳們的表演真的超厲害的啊! 整個起雞皮疙瘩了!!!」說到最後還邊說邊搖晃柏木。喂!優子!妳沒看到人家都被妳嚇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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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也向前了一步，把優子的手從柏木手臂上拉下來，此時最重要的就是先消除她的不安吧! 我看著柏木說:- C) \3 `5 f! @% e
「柏木桑，妳放心，我們只是來聽音樂的。」說完對她露出一個應該是善意的微笑，應該不會又有人說我的笑容跟變態優子一樣大叔吧! 想到之前小嶋慶生會上曾被小嶋桑這樣說過，不過就是看到肉終於下鍋了嘛! 我一直耿耿於懷。2 r- V4 V) n4 e& N1 l- R4 f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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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大概是懂了我的意思，剛剛緊張的神情終於也放鬆了下來。微笑著對我們說:
「妳們好，我是三D的柏木由紀，這位是多摩川高的渡邊麻友。還有一樣是多摩川高的多田愛佳、平嶋夏海和菊地彩香。」相互寒暄一番後，受不了這樣客套來客套去的優子和峰岸連忙提議一起去吃個宵夜或喝個飲料。" T, W% l3 N2 P7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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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就不去了，我是編謊出來表演的，再不回家不太好...」柏木一臉歉意，而我們也了然於心的對她點點頭。但這時峰岸開口了: , n+ z. b: t9 H$ ~ h
「嘛~這也是沒辦法呢~今天的表演時間有拖到一點，慢了半小時多呢! 話說我有個提議，下學期九月那邊葉高校慶，可不可以請妳們來表演幾首呢?」
「欸?!」團員們全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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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學生會的幹部們都在煩腦葉高近幾年熱音社太不長進，老是拿不出水平之作～」0 {, s7 t( X7 f) A& w' ^
忘了說，峰岸真的是事業做很大，學生會的人她也都關係友好，走進學生會會辦跟進廚房一樣自在。; ?& p8 F% M, P- k$ c/ J' X
「要是妳們去嚇嚇她們，說不定可以刺激一下她們努力練團啊!」峰岸一手勾著柏木跟渡邊，一手又搭著其他三人，一臉詐騙集團般的誘拐著。2 W' `+ K1 W4 t& P9 J& @+ p!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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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v+ C; D- ?( U# H" N
「當然妳還是可以戴著面具的柏木桑，我也知道妳的難處，面具什麼的完全沒問題。看妳要戴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都沒問題，甚至妳要打扮的跟《神隱少女》裡的無臉男那樣也是可以的喔~~ 只要妳還能打鼓就好~~這可是一個比店內更大的舞台的表演機會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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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峰岸笑著把臉靠近柏木說:
「如何?」& W2 {( l3 I) ~% l! {0 s6 D9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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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看了看自己的團員們，她們聳聳肩回給柏木一個笑容，然後團員之一的平嶋轉向峰岸笑了笑說:
「現在還無法給妳答覆，但如果可以會再跟妳說的。」9 P6 |% ]! R4 X' O, M8 r
峰岸也很爽快的笑著說了聲: 「OK!」，我們也就在此與「殘念少女」的大家分別，各自踏上夜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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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夜的我稍微失眠了。2 s' s, @4 D' f' j7 H" K
腦內如革命般的撇開以往的平靜，有的全是今晚的一切。9 T! a7 a7 R/ E9 _% u- { a% B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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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已經過三個月，每天不停的小考也一直在告訴著我們，再過不久就要迎來大考。我與優子所屬的A班是理組，優子是為了當醫生才選擇理組的。 雖然那傢伙老是一副吊兒啷噹的樣子，但老早就打定主意要當醫生，而不管是聰明才智和過人的熱忱都讓人沒話說，她一定會是位好醫生。3 X" Z7 T4 p2 |: B+ W- N# O( O
那我呢?1 j( c1 V" |% r* C: C, {3 o5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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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只是純粹不喜歡英文，念了一年多後才發現自己對物理化學那些一樣是沒興趣，而且根本也沒擺脫英文的糾纏。雖然成績不算太差，但也是不上不下。這樣晃蕩了一年多，對未來的我是有意義的嗎? 未來的我又會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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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這樣問自己。% I1 x) H4 K! p/ G9 L: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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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今晚的喧鬧，一方面是自我的不安，半夜過後太過濫情，想得我無法入眠。
隨手拿起手機，傳了一封簡訊給敦子: ( [% A/ }+ r# ?
「我睡不著。」) |0 C+ P, _+ m#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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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都已經兩點早該入睡的敦子卻很快的回傳了簡訊給我，上面寫道:
「在想什麼?」
「想今晚。」我又發了出去。
「不安？」1 K: X% `* T# i; d \5 i
「妳怎麼知道？」敦子真不是省油的燈。
「因為我也是。」: k; q/ M9 c9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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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也是嗎? 原來不只是我，我們都是一樣的嗎？5 M; O& r0 \- f4 }
高三這個即將面臨人生第一道決擇的前奏曲，明明知道自己也才十八歲，未來歲月還長得很，但就是不覺得可以浪費每一分每一秒去嘗試些連不到我所想要的未來的事。但仔細想想，我想要的未來又是什麼呢？0 T/ ^. G4 v9 J8 U0 ]2 ]3 z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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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睡覺，南，不要太擔心。離畢業還有八個月，離填志願也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再一起找好嗎？找我們要的。」就在我發愣的時候敦子又發了一封簡訊過來。/ c2 R0 @, q. W: K$ K4 Z
在房間獨自的夜中，我轉了一個身，縮在被子裡，盯著手中的手機螢幕發呆，突然覺得安心不少。
可能只是支身在孤海中，看到同樣迷航的船支所產生的連結感，但敦子本身就有種安定的力量，在很多時候，像現在這種時候，總能讓我平靜下來。想睡覺，一平靜下來就想睡了。我依然握著手機，也不覺得螢幕的亮光刺眼，就這樣帶著微笑深深睡去。0 `* j+ D* L% W3 p!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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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高中畢業，還有八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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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話. 太陽旁邊悠悠哉哉的雲) G, [8 s. G1 l4 L+ j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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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是一個極為低調的人，不喜歡出風頭，也不喜歡引人注目，哪怕只是一點點。
我想，她做過最高調的事，大概就是與葉高的第一公主小嶋陽菜，和葉高的第一變態大島優子成為朋友吧。0 N" S: r+ D. Q8 C9 p4 e&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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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敦子是這樣的一個個性，往年她生日我們也都不會過度鋪張，甚至不會玩什麼驚喜，因為在生日接近之時，敦子她自己總會早一步說: 「有妳們在就夠了。」如今年。麻里子、優子、小嶋桑、峰岸和我。有我們就夠了。+ a G# |% ^9 A: G8 C6 K)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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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們趁著七月十日當天剛好的周末，一起去吃燒烤，一起去唱歌。在訂的包廂內，唱生日快樂歌，再由峰岸當活動主持，每人比手劃腳讓敦子猜各自送的禮物是什麼。吃著小嶋桑跟麻里子烤的蛋糕，再一起舉杯再次祝敦子生日快樂。鬧哄哄的，也暖洋洋的。如敦子說的，只要有我們就夠了。 M' s9 J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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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妳們就夠了」。雖然是敦子慶生會，但我也在心中這樣小小聲的說著。, c9 r/ s& s4 B1 Z2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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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因為我跟敦子約好要去她家住，而麻里子一等四人說要去涉谷逛逛，於是又剩我們兩個散步回家。接近七點的夜裡，與提著裝有大家禮物和卡片的大袋子走在右手邊的敦子，我們漫無目的的聊著最近上「笑っていいとも」節目的演員，和月九即將上檔的新戲。
「《我無法戀愛的理由》嗎?」敦子說。
「對對對，就是那個第三主演跟優子同名的那部。」
「之前發表會我有看到新聞，雖然只是同姓名，臉完全不一樣，但那位"大島桑"一出場我還是笑出來了，好像在叫優子一樣。」
「真的!! 而且妳知道優子看到發表會後怎麼說嗎?」我邊笑邊說著。
「說什麼?」/ ~# |; G1 p0 a/ \
「她說:『たかみな妳以後要不要考慮嫁給姓大島的人啊? 然後小孩就叫優子如何? 不得不說叫大島優子的人都無可限量啊!! 就先別說妳一直看在眼裡如此優秀的我了，不覺得很看好這位大島桑嗎~~~』」我學著優子的口氣和表情說著，跟著兩手一攤。而敦子早已不顧路上行人笑到不能自己。3 u. `' i; S$ N. `- ]+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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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優子...哈哈哈....太有趣了!」; o6 K1 h( j6 `. W
「什麼有趣，她百分百是個變態自戀鬼啊!! 我跟她說:『謝謝不聯絡，不需要。』她還說:『小孩的名字，『優子』借妳用完全OK的喔~~我不在意跟別人撞名的~~』誰在乎這個啊!!! 說起來"大島優子"這個名字走在路上喊個幾聲都會有一大堆轉過來吧!」說完我自己也笑出聲了。# F; v; Y9 H% m5 O" s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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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橋南"還不是!」敦子笑著說。4 K7 q; R Y. d
「"前田敦子"也還不是一樣!!」我也跟著反駁。# P0 E0 ?! E8 W
「陽菜也是啦，我們全部都是菜市場名怎麼辦? 哈哈哈哈哈!」說完兩個人一起在街上沒形象的大笑。! S1 J; v- v+ A3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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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たかみな謝謝~」5 A, }6 M8 J& J' \# q( v' _5 h
突然敦子從大袋子裡，越過大家送的小狗娃娃和衣服和零食，拿出我送她的編織手鍊，上面有一個敦子的『A』。
「啊...不會...」突然有點不好意思。1 @; i% z3 q. w+ S. }9 G
「たかみな也有一個一樣的吧? 有一個みなみ的"M"。」說著敦子把手鍊套在左手上。
「恩，是媽媽小時候給我做的。啊，怎麼說呢，有點不好意思，那個...敦子會不會覺得很幼稚啊? 」我抓抓後腦。4 }6 X4 s- x; v R/ n. g
「為什麼會? 這是南自己做的吧? 很可愛啊~ 而且跟南還是同一款式的~~幹嘛，想跟我有對鍊啊?」敦子彎過身湊到我面前，皺著鼻子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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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 那個是因為我問媽媽，然後照著我這條做的嘛! 時間太趕了，我還不會自己設計。不然妳先還我，等我再練練再重做一條給妳。」說完就伸手到敦子面前。
「不行! 妳給我就給我了!」敦子一手護著手鍊，還故意拿得高高的。( J$ t2 y% L B
「喂! 妳這個動作太傷人了!!」看著玩心起的敦子，我也跟著故意大聲嚷嚷。. Q! C: D: F& s, @+ m# f
「哈哈，たかみな是小矮子~」說完敦子摸摸我的頭。( z: H4 o4 l4 f5 |&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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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別等哪天我身高超越妳，到時妳就等著被我摸頭吧!」$ `+ p2 j- w" u% k
「欸? たかみな還存有這種幻想嗎?」( ^) I) A" D& _, V' a# @, b
「這不是幻想! 我每天都有喝牛奶，還有跳跳繩，妳等著看吧~」我牙癢癢的看著眼前這位眼裡也是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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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敦子停下腳步，蹲低了身子跟我說:
「我看我這樣給妳摸頭還比較快，妳還是快點認清事實比較好喔~」說完拔腿就跑。/ R( T. z$ D7 q) s5 a" R J
「敦子!!!!!」「哈哈哈哈哈哈~」0 u" @# J* U* W/ \6 j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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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道奔跑著。我們兩個都不是運動擅長的人，但腿長還是有固定優勢，我怎麼追都追不到敦子。最終氣喘吁吁停下腳步，手撐在大腿上，抬頭看著前方也停下腳步、微微喘著氣笑著看我的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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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敦子對著我大叫: 「たかみな!」然後衝過來抱住我。太過突然，讓我是一個站不穩。6 h3 B2 M& B4 D6 j;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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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 前田桑很痛啊! 妳抱太大力了啦!!」; ?) J8 o! D% D% N7 j) q
「たかみな~ たかみな~ たかみな~」但敦子像沒聽到一樣抱得更大力了，一邊笑著叫著我的名字。
「哈哈，我在這邊啦，幹嘛一直叫我! 」我拍拍她的背。
「最喜歡妳了!」敦子笑著說。* i2 Y, f C/ |0 M3 j" y( C
因為靠在我肩膀上的關係，讓敦子現在比我矮一點點，我笑著摸摸她的頭說:
「是是是~ 前田桑還說我像小朋友，明明自己很愛撒嬌~」
只聽見我肩頭上傳來:「嘿嘿」兩聲，敦子抬起頭。可能是剛剛全力衝刺的關係，敦子的臉還紅紅的。她拉開距離看著我笑。又恢復成我不能輕易摸到頭，身高差近14公分的敦子。- A$ P% ^9 d/ H% n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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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嬌鬼~」我稍稍墊起腳，摸了摸她的頭。
「嘿嘿，我是啊~」敦子把剛剛從她肩上滑落的禮物袋的背帶拉上肩，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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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好喜歡這孩子笑起來的樣子。
喜歡她鼻子皺起來的樣子，也喜歡她眼裡都是笑的樣子，太無害了。# p# X- t0 K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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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也說過，敦子是一個極為低調的人，做過最高調的事，大概就是與小嶋陽菜和大島優子成為朋友。但即使是這樣，敦子還是有本事在眾人注目下保持一股若有似無的存在。就像.....對，就像晴空的太陽旁邊的雲一樣，白白的，飄啊飄的。
但就算如此平淡，依然會有如我一般，因為太陽太過耀眼，反而比較喜歡雲的人。偶爾會有附近男校的男生在門口等敦子，想跟敦子交朋友。只是敦子太害羞了，每每都躲在我們身後。然後優子就會上前去解圍，連哄帶騙的勸退那些男生。9 x& R9 v7 X4 G1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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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那些被勸退的人，也不見得就真的不再出現在門口，但意外的那些男生最後都會變成優子的哥兒們，有時還會看到他們在一起打球或擠身於電動玩具店。也因優子交友廣闊，若遇到不錯的男生，還會介紹女朋友給他們，給一些意見什麼的。優子果然是了不得的人，比婚仲所還有得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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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雖然是這樣，我還是很好奇，在這些為數不多(比起小嶋桑)但也是有一打左右的追求者中，敦子就沒有喜歡的人嗎?) a& h2 X/ A3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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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有喜歡的人嗎?」我們繼續散步著，而我突然開口。% d9 {+ d: Z- w: ]6 e
「恩?」
「不是，妳看嘛，有時候都會有人在門口等妳不是嗎? 我看有些也還不錯，所以...」/ T6 s4 M3 [& `9 M( \+ R6 M
「たかみな就那麼想快點把我銷出去啊?」話都還沒說完，敦子馬上就接著說。2 e: r. V! i @5 k*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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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啦，只是在想說不定當中也會有妳覺得還不錯的人啊，不然優子每次都幫妳擋掉，仔細想想我們都沒真的問過妳。」我又抓抓頭。( q( @1 t! Z' ?: W2 a6 g) G
「恩......」敦子像陷入沉思。
「怎樣? 真的有啊?」
「優子...」
「蛤?」我愣了一下。, R' g8 G, Y+ U, A- X' U9 N
「我喜歡優子。」敦子轉身看著我，停下了腳步。眼裡充滿認真。, V; A) Q& [9 z' x, w+ q/ E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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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中一片混亂，右手偷偷的摸著左手脈搏，與心臟連著大力的跳了一下，也搞不懂是什麼樣的狀況。
「騙妳的啦! たかみな真好騙~」突然，敦子笑了出來，又繼續往前走過一個轉角。1 k+ A1 P4 [. u2 I
「什麼嘛! 完全不好笑! 嚇了我一跳說....」我追上她，右手放在心臟的位置，吐了一口氣。
「誰叫南突然那麼認真問我~」敦子聳聳肩。
「講得好像是我的錯一樣。」我一臉無奈。3 h4 Y% M9 J2 @; t$ m1 A
「那好，如果我說我喜歡的人真的是優子，那南會幫我嗎?」8 b- ^* G1 d5 p3 i a& e" A& ~+ Z
「....會。」. t* f5 z% M2 w \* w5 M# {
「為什麼?」* R- e( ?) L0 P4 T: |
「為什麼什麼的....因為敦子是我朋友，我...」
「那優子跟陽菜就不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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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又跳了一下，我轉頭看著一臉正經的敦子。說不出話，就因為我懂敦子說的是什麼意思，所以說不出話。- x p+ [, A" C( m3 G$ K+ W
「好啦，不讓妳去煩惱這個假設性問題了，不然妳今天晚上又要睡不著了吧!」突然敦子笑了出來。
「真的，我真的會睡不著的....」我像洩了氣的水床，覺得自己像灘爛泥般的無力。
「嘿嘿~」敦子笑著掛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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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重好重! 妳根本就跟優子一樣!」我雙手抓住她圍繞在我脖子兩側的手。& z8 W* `2 P F$ {9 i6 O1 A. J, F ~
「那妳就跟陽菜一樣?」
「啊，這樣說起來果然我也是有跟小嶋桑那樣傾城傾國的美貌就是了，真是不好意思。」說完我空出兩隻手遮著臉。0 G1 E$ i, c- v }5 X; u5 t
「哈哈哈哈，沒有這種事喔~」敦子掛在我身上笑的沒心沒肺。
「否決的太快了!」2 z4 U/ c, U/ i) h' Z5 q E6 E% f
「因為我喜歡南嘛~」% V( a! i6 |( ~; c' P% q7 @
「是是是，但這是對喜歡的人該說的話嗎?」
「因為南跟陽菜不一樣嘛~」
「是是是~」4 U/ k" C9 V* {) b1 `% ?
「而且我們跟優子她們的身高也是反過來的!」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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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笑著縮緊了雙手，最後居然有點變得像我在背著敦子一樣，又聽到敦子在嚷著腳很酸，雖然明明也快到家了，但索性就這樣蹲在地上，讓敦子登堂入背，背著敦子回到家。
哼，別看我小小一隻，運動又不佳，這點力氣我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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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六乘於三等於青春十八之旅(一)! K/ ^0 d# `" }, o8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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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時去了一趟畢業旅行，地點是福岡。其他學校大多是跑關西的，而我們葉高往年都是福岡。會選這個地點純粹是福岡是校長的老家。這其實是妥妥的公器私用，雖然福岡出身的麻里子很樂見此事就是了。3 N- |/ k( B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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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看到高二學姐們在討論畢旅時就已知情，但當行程公告出來時，我們才想起升上高二才正式轉來的優子不知道這件事，她一直以為我們是要去京都。為了自由時間可以前往，還留心了不少京都必玩行程，所以當看到通知單上寫著大大的福岡時臉都綠了。那一整天都看她嘟著張嘴，不像我們在惡意賣萌，是單純的生著悶氣。原以為隨著小嶋桑說想吃福岡的水炊鍋而趨於平常的吵鬧是她已釋懷的表現，沒想到在多個月之後，
「東京的學校畢旅不就要去京都嗎！」
我們高中的最後一個暑假，就在優子這樣的怒喊之下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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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敦子、優子、小嶋桑和峰岸，還有雖然她自己也才剛要去畢旅，但因中學前都在京都長大，就被我們硬拖來當嚮導的學妹橫山。我們六個人，在暑假開始的第二個星期，來到了東京以南。& ^( z0 `4 o*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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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除了峰岸跟橫山外沒人在打工，而峰岸有著家境因素，加上橫山又是被我們拖來的，不好讓她跟著我們破費，總之，就是一群有時間沒錢的少女們。一群人聚在敦子家討論，「青春十八」這幾個字突然閃過我們的腦袋。& r2 Q- C" c' w" j) ]6 P
一直有聽過這幾個字，但這到底是什麼卻完全不知情，只知道好像也是可以坐電車到很遠的便宜車票。幾個人擠在電腦前一查，才知道這是一組五天份任你行的車票，而且居然只要11500圓。雖然名稱是「青春十八」，但其實不限年齡購買，也沒有分價錢。也就是說，青春是不分年齡的，只要你夠青春，人人都可以踏上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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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自我解讀無非是一種推波助瀾，讓我們看得閃閃發光，覺得這真是個最棒的選擇了。沒錢的高中生有什麼？ 當然是青春的肉體和時間啊！於情於理都該索性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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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我們想，既然有這方案，何不跑更遠一點，把車票用得更徹底。於是隔天我和峰岸、優子馬上到書店買了全國地圖，抱著筆記型電腦坐到咖啡店與大家會合，開始一個一個規劃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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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七嘴八舌，行程規劃倒是很快。峰岸她們打工不能請太久的假，加上怎麼說我們也是高三的考生，即使是暑假，可用時間也是十分緊湊。整合打工和家人給我們的時限還有種種心願，最後旅行時間訂為五天，地點從廣島到鳥取，再到京都、大阪、奈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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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總是讓人亢奮，尤其還是以從未接觸過的方式，到從未去過的幾個地方。只是「青春十八車票」的用法真的讓出發前的我們緊張。. O. M! `# J5 b8 g*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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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十八車票」一張票有的是五日份。可以自己一人用，也可以五個人共用一張。無關妳幾點出門，總之每天從晚上零點00:00開始算到當天的23:59，這樣算一天。入站出站不是經過一般機器讀票出入的票口，而是給入口出口處的車站人員看票，他會幫妳在票上蓋上今天第一個出入站的章。也就是說，最好是00:00過後就開始用票最划算。所以搭夜車是最好的選擇！! p' r. }$ M0 r*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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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約好晚上九點多從東京的新宿出發，先前往最遠的廣島。首班先連坐七小時的夜車「月光電車」。但因為「月光電車」過凌晨的站是小田原站，為了省錢，我們先買了一張新宿到小田原的普通車票，先行坐到小田原，在那邊等過十二點後再用青春十八車票換坐「月光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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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票什麼的對我們來說根本不是難處，不過就是一起在小田原車站等到過十二點再用青春十八車票入站罷了。最讓我們緊張的，莫過於青春十八車票的「時間換取金錢」守則。' |, o0 O6 U B/ }( Q.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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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還說著學生什麼沒有，時間最多，但這個交換守則的背後是要付出心力的。因為青春十八只能坐「 JR公司的普通電車」，新幹線什麼的都是夢。譬如每個縣市都有自己的電車系統，但會有一兩個站跟其他縣市有連線，所以就要不斷在縣市內轉車到那個站，再轉去下一個縣市，用這樣的方式到達妳想去的地方！
新幹線到京都如果是三四小時，青春十八可能就要十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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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天亮，剛剛經過相生車站，再轉個幾站就會到廣島了。我看著窗外發呆。8 c; M" |# `: u*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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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麻里子也要同行的，應該說一決定要出遠門的那晚就先到她家跟她說了。坐在麻里子房間銀色的坐墊上，吃著咖哩口味的餅乾，看著眼前打包著行李的人。
「殘念，我這幾天就要回福岡一趟了。上次回去已經是妳們畢旅時搭的順風車，連過年都留在這陪妳們，最近媽媽都在催了。而且奧突然說想考東京的中學，順便回去討論一下。」: T1 c+ `7 ~& O- M+ a5 u
「蛤?奧都那麼大了嗎?」奧是麻里子同父異母的妹妹，去年跟著伯父他們一起回福岡了。- V9 \ |2 ^* z
「對吧!想當初那個小蘿莉現在都比妳高了，哈哈~」喂，妳這是對自己妹妹該有的形容名詞嗎! 警察! 我眼前有位一想到妹妹就把頭從伴手禮堆中抬起，一臉陶醉的變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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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態姐姐。」我小聲的說。' J8 j1 g. E; b$ J/ m/ r
「恩? 南妳說什麼?」麻里子轉過身笑著看著我。
「沒事....」終於了解麻里子跟敦子和小嶋怎能就那樣一見如故了，那個令人背後發寒的笑容，我平時還少看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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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就好好玩吧，高中最後一個暑假囉。」
「恩.... 麻里子大人，妳說我跟敦子她們會不會以後就沒聯絡了啊?」忍不住又低沉了起來。. U) ^# G6 L+ _8 \$ u
「笨蛋南。」麻里子越過要送給親戚們的兩袋糕點，像是看穿我心裡所想，坐到我旁邊笑著摸摸我的頭。
「南不要去想太多，日本就那麼點大，想見面隨時可以見到面的啊，是不是?」1 g2 W* M% ^6 ^5 a! K5 Q- ^
「恩....」我把手指併攏蓋在雙眼上，透過眼皮稍稍微揉著眼球，想阻止箭在弦上的眼淚。
「愛哭鬼。」麻里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接著又笑著繼續回到她的行李堆中。/ C5 k1 e- n& c j n$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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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高橋學姐。」
「蛤?」我從窗外不見起伏的一片寬闊景色中回神，轉頭看向臉旁的餅乾.....不，是拿著餅乾的橫山。
「學姐要不要吃餅乾?」看到橫山笑得一臉憨厚，不免也跟著微笑起來。橫山自己大概不知道，她的這種憨厚，讓我在剛剛電車經過京都時真想直接跳下去，迫不及待想快點體會京都的深沉和樸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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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與橫山是在攝影部認識的。0 S% O, X" m* O3 r2 \
去年我從現任高三的星野學姐手中接過部長的職位，而橫山就是那年新入學的學生。社團招生那天我一如往常的，自己在攝影部的沖片室待到快關校門。剛鎖上部教室的門，一轉身就看到也不知道在那站多久的橫山。被著實的嚇一大跳。
「額啊!!!!」
「啊....不好意思。」橫山一臉尷尬的看著退後兩步的我。
「啊，沒事沒事，是我自己在想事情。怎麼了嗎?」看到嶄新的制服知道是新生，不免為剛剛的失態有點臉紅。
「那個....我想入部。」
「欸? 攝影部嗎?」, o* _0 H( d+ G, p# N0 {! m6 S
「是的。」她點點頭。
「哈哈，真的嗎?那剛剛怎麼不直接進來呢?」
「剛剛我有開門進去....」
「啊，不好意思我在旁邊的暗房。」我摸了摸後腦。
她搖搖頭說:「恩，剛剛有看到，想說妳在忙，就在這邊等妳出來了。」- U+ f! j0 O+ H. V1 o2 t
「哈哈哈，抱歉抱歉。」我笑著看著這位害羞的學妹，繼續說:# Z9 ^( c2 s* \3 v. @; V
「妳好，我是部長，我叫高橋南，是二A的。接下來有事嗎?」; N) x, |( }* O! W1 Q+ K* E
「學姐好，我是一年E班的橫山由依。接下來沒有事。」
「那...一起去吃個飯如何? 」
「欸? 好啊。」橫山笑著摸了摸後腦。
「哦，太好了! 因為現在校門也要關了，得快點出去才行......啊，等等順便介紹副部長給妳認識，是個很吵的傢伙喔～」我轉身看向跟在身後的橫山，笑著說。1 S6 x- t- X: o; @
其實我不是一個可以這樣邀請等同陌生人的人一起吃飯的人，雖然沒到敦子那樣怕生，但也不是優子或峰岸那樣自來熟。當時為何會邀橫山一起去吃飯呢? 我想一定不只是肚子太餓想快點去吃飯那麼簡單。大概是因為早上的招生幾乎都是由峰岸一手包辦，突然有位學妹直接跟我說要入部，一時覺得該做些什麼吧。做些什麼身為部長會做的事，譬如漫畫裡的帶後輩一起來小攤子吃關東煮之類。( x1 v, U6 r$ b
雖然因為有點緊張，還是把峰岸一起拉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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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後來一直被大家拿來津津樂道，說我也到了會誘拐未成年少女的年紀了的「佳話」，讓橫山漸漸跟峰岸和我打成一片。加上雖然她從未碰過攝影，但一直很認真的學，假日有時還跟著我們上山下海拍照。雖然葉高攝影部人口不算少，但如此認真的TOP 1的還真的非橫山莫屬。所以當後來把部長交給她時，全體部員一致歡呼贊同。而愣住的橫山，在我們跟她說一聲: 「以後攝影部就拜託妳了」時，還哭到喘不過氣來。0 @/ D) b& ]4 B0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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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天坐在關東煮小攤子前天南地北的我們三人，想到這些往事，我忍不住看著橫山笑了。0 E6 u E& I1 ]( b/ _" L) d+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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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たかみな好噁，看著學妹笑得一臉變態啊!」峰岸趴在椅背上，一臉厭惡。- P% ~, e6 b8 z* H9 \
「由依醬快過來，不要跟那個變態大叔坐一起。」優子妳有資格這樣說嗎! 先遮住妳那變態的閃閃發亮的眼睛吧，坐妳旁邊才是羊入虎口!' O9 P& o9 l2 _$ g7 S
「たかみな好危險。」話說小嶋桑妳醒著啊。
「恩? たかみな怎麼了嗎?」跟著小嶋桑身邊傳來一陣慵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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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吶吶，阿醬!妳剛剛沒看到，たかみな在調戲由依醬!」9 @3 i% ^' |) Y% v$ Q
「喔依!咪醬! 我才沒有!」我大聲抗議。
「恩~~這樣喔....」又沒了聲息。
「喂!敦子! 不要相信她!!」
「たかみな好吵，阿醬睡著了啦。妳看大家都習慣妳的變態行徑了。」峰岸順了順躺在她大腿上的敦子的頭髮，接著攤攤手。
敦子這傢伙也睡太快了吧! 我欲哭無淚，只好大口咬下從橫山那拿到的餅乾，跟著靠在窗邊睡去。% \6 n) H4 u7 X* r, K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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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十八之行非常刺激。
話說「青春十八車票」標榜的是「慢活走天下」，但我們完全沒這種感覺！因為除了七小時的夜車月光號外(要加510圓買指定座位席)，其他都沒有位子保證。而且轉車時，下一班車跟妳上一班車到站間隔可能只有一兩分鐘，也大多是在些名不見經傳的偏僻小站，根本查不到月台轉車資訊。加上轉車時間都得算好好，一但錯過，下一班可能就是N小時之後，也就是說我們會錯過接下來所有行程。所以為了順利轉車，為了座位保證，也為了儲存體力，一下車大家就開始狂奔，一上車大家就開始狂睡。
每每門一開我們就邊跑邊看月台的班車顯示器，然後衝去搭下一班車。雖然很多時候都只是在對面月台而已，但就是很緊張......不，緊張的應該只有我跟橫山。敦子和小嶋是一臉不在意，而優子和峰岸別說她們在車上眼睛也睜個老大了，一下車還像瘋子一樣又跑又叫，亢奮之情彷彿郊遊的小學生。難怪後來小嶋桑以補眠之說堅決不再跟優子坐一塊，無顧優子的淚眼汪汪就把峰岸往她身旁推去。
峰岸也不囉嗦，一下坐到優子身邊，一臉賊笑的手一張勾在優子肩上說:「大島社長好運氣，今日就讓我們店裡紅牌咪咪醬來招待妳吧~」。說完還在優子胸上摸了一把，惹得優子在車廂大叫要舉報癡漢。看來變態的世界還是有一物剋一物的道理在的。
只是，上一秒還在車廂鬼哭神號的優子，下一秒就和峰岸討論起剛剛在月台買的八卦雜誌。兩人看著封面穿著泳裝的女星，妳一言我一語的，又不時發出賊賊的笑聲。當下覺得政府真該訂一個不能在公共場合看穿著布料過少的刊物的法律，她們兩位的笑容光看都覺得被騷擾。而且車上的人都在看著這兩位笑得花枝亂顫的大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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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轉車站系崎，一上車我就又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發現我是躺在旁邊的人腿上，還流了一灘口水。連忙起身，邊擦著口水，邊從包包抽出面紙，轉身正要把自己釀的禍水擦掉: $ H1 N j' v4 m5 e) n6 J# a( _
「抱歉抱歉由依，我睡....欸?!」拿面紙的手才剛放到對方腿上，一抬頭就看到一臉笑迎迎看著我的人，當場愣在那。. R4 t! f) F5 I1 o/ S
「午安，南。」是敦子。! b7 e0 c$ ]4 n' x$ \$ {5 ^
「欸? 我怎麼會?怎麼會是敦子? 由依呢?」
「剛剛看妳睡得頭一直往窗戶撞，只好出租一下大腿給妳當枕頭囉~至於由依醬，陽菜跟優子說她們還沒跟由依醬好好說過話，把她找過去聊天了。看，在那邊。」敦子順著一指，前方四個人頭晃動著，看來是相談甚歡。本來還在擔心橫山會不會被變態的優子和看似冷淡的小嶋嚇到，但看似是沒問題，橫山一定可以跟那兩位相處愉快的。想到這，不免微笑了起來。1 d c" z) v Z4 v4 b( P5 \6 X.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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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態。」聽到一聲關鍵字，讓我瞬間回神。* g5 O* ?# h# I( @. H& B
「欸?! 沒有沒有，我沒有看著由依笑，我只是很開心她們聊得很開心，妳也知道由依是硬被我們帶出來的，我...」" s- r7 T% x m( ~/ y5 A
「我又沒說這個，妳急什麼? 我說妳的手。」
「欸?」我茫然的看著敦子。& ]3 w" ~/ S7 \6 R+ a9 K
「我說妳的手啦，要放我腿上放到什麼時候?」說完，指了指我的右手。0 D% B' N+ z& l: C p% v/ b ^1 ?2 @7 l
我一低頭，看到我拿著面紙的右手還放在敦子腿上，馬上「啊!」的一聲抽開，接著一陣火燒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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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紙借我一下。」敦子也不以為意，向我要了面紙收拾了一下我的糊里糊塗。
「抱歉啦敦子，睡太沉了。昨晚在車上麻里子突然傳簡訊過來問我們在哪，然後就聊起來了，幾乎沒什麼睡....」我抓了抓後腦。) r, R- m2 l6 `: W# p% X2 ~
「たかみな跟麻里醬真的很好呢」敦子說。
「嘛，畢竟從四歲多就每天在一起，難得那麼多天沒見到面還真不習慣。」我摸摸下巴。* C' v1 ~: E6 U1 p
「那還真是不習慣，麻里一傳簡訊妳馬上就看到了，每次我傳的有隔天看到就該謝天謝地。該不會麻里不在妳都一直看著手機吧?」敦子把擦完的面紙塞回我手裡，身體有點離位的看著前方玩得樂不可支的四人。
「哪有哪有，是剛好看到啦...」
「哼~~~」敦子發出一陣懷疑。我看著明明就只是在假裝看峰岸等人的敦子，忍不住嘴角上揚。
「敦子是在吃醋嗎?」忍不住想鬧她一下。" X% n) |8 m& O. Q
「蛤? 才...才沒有咧，南妳在講什麼噁心話啊!」敦子迅雷不及掩耳的轉過頭瞪著我。但妳耳朵都紅了喔，前田桑。
「前田桑好可愛~明明就也跟小朋友一樣~」我摸了摸敦子的頭。這下敦子不只耳朵，連臉跟脖子都紅了。
「たかみな好煩。我要睡了，到站叫我。」說完拉過我的腿就躺在上面。
「欸! 還睡?明明就快到了!」低頭看著這個三秒入定的人，呵呵的兩聲笑了。小心的抽出剛剛披在身上的外套，悄悄的幫敦子蓋上。旅行才正要開始，第一天就感冒可不得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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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つ桑。0 s3 j/ ]1 q! K, V/ s/ B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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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六乘於三等於青春十八之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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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廣島已經是下午一點半。, K E- z. P9 @% i
廣島是小嶋桑提議要來的，如果說我們來這是專程要在廣島吃廣島燒的話，那我可能會懷疑是敦子的提案，說到吃她跑得比誰都快，就算是沒電了，大概也會拼著最後一口氣爬到食物前，不塞到嘴裡不甘休。但我們的廣島不單單只是廣島燒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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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B48我來了!!! 耶!」小嶋桑對著市青年中心高舉雙手大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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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小嶋桑是AKB的元老級粉絲，而我們特地轉來廣島的原因就是為了這個: 「AKB48握手會in廣島」。
三年前剛在秋葉原創辦的AKB，這次是她們第一次離開東京辦握手會。小嶋桑在出發前就不斷跟我們訴說這是AKB跨出的多大一步，就算沒跟我們，她本來也打算自己跑來廣島的。而且為了洗腦我們，她還從她的10張握手券中，一人一張發給了大家。說是:「去跟她們見一次面妳們就會了解她們的好的!」3 A4 @) w$ ?# \$ ~& w4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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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團體剛成立之初也是鬧得沸沸揚揚的，中三那年新聞播了好一陣子，但除了負面評價外始終沒什麼大消息，還以為已經解散了，沒想到不知不覺已經成立了三年，而且還拓展到東京以外的地方。說起來小嶋桑原來這麼喜歡所謂偶像...怎麼沒來個人吐槽一下，這種設定不是很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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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にゃんにゃん興緻很高啊。A!K!B!48~~~~」峰岸笑著咪眼對小嶋比了一個大姆指，然後拉著橫山衝到小嶋桑身邊一起高舉雙手。
「呀~情緒高昂的にゃんにゃん也好可愛~~」對，怎能忘了這個人，一樣跑過去高舉雙手但眼睛卻是看著小嶋的大島優子。在她身上永遠能體會到愛情是盲目的。3 a% |" H/ r0 X* Z3 l$ k( E A
「たかみな我肚子餓了...」我轉頭看向還在睡眼惺忪但明顯的更想吃東西的敦子，無奈的笑了笑，看來是沒有人跟著我一起吐槽小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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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剛剛在車上不是才吃過便當的嗎?來，飯糰。」我從包包裡的保溫夾層袋拿出昨晚做好的飯糰給敦子。早有很多次的前車之鑑，跟這個孩子出去，包包裡不準備個幾樣以供隨時進貢餵食，我看在下一餐前都看不到她有電的樣子了。真是的真是的，吃那麼急。我一面從包包裡拿出剛剛買的水，扭轉了瓶蓋等敦子吞下嘴中的那口，一面轉身跟小嶋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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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明明那麼懶散，遇到足球跟偶像就嗨成這樣。」
「懶散也太失禮了!而且，聽好了たかみな，偶像是少女們的夢想啊!」啊，又一個大叔。
不，我修正，這句話從小嶋桑口中說出來完全沒有大叔感，映著藍天白雲當背景，正氣凜然到活像是在拍什麼勵志的青春電影。+ Y# H/ p2 H* n: B
「是是是，說起來我們該去排隊了吧? 現在都快兩點多了，表演還看得到嗎?」& c7 ?4 `9 n6 H. w- s5 s
「當然是看不到了...但握手還是可以的。走吧!」小嶋笑著拉起我的手，而我也順道牽著敦子的手，後面跟著峰岸和橫山，忽略在後面大喊「にゃんにゃん我也要! 手手手!」的優子，一起跑向市青年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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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到現場的時候碰到她們加唱兩首歌，讓小嶋桑瞬間拿出不知道何時買的應援扇，跟峰岸和橫山一邊擠到舞台前一邊揮舞著雙手。我和優子相視而笑，雙雙轉頭看向在遠方人群中又叫又跳的小嶋陽菜。4 D$ X5 v- p4 c/ e% l: Z
「這次來能看到那麼激動的小嶋桑也真是值回票價了。」' J( I6 s; C" o" Q7 |' o9 Z( P& F
「可不是，其實她前幾天有點小感冒，還以為自己不能參加這次的畢旅而低落了一下。能一起來真是太好了。」優子看著小嶋的背影，目光從未移動過，臉上露出了一個絕對不是炫目，而是如同午後河堤邊的微風般溫柔的笑容。會喜歡上她的吧，小嶋桑。有一天。; V2 ]0 U5 o- l-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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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好好考慮過了就往前走吧，無論如何我都會支持妳的。」! \1 ~6 K) q9 W' p
「哈哈，謝謝。我也會支持妳的たかみな。妳也加油!」優子轉過頭來笑了。$ u" g% [5 a; E% U" i! @
「嗯?加油什麼?」% F0 @" S/ s0 Q! e5 Y4 |
「呀，我的錯我的錯，話說跟妳加油也沒用，吶，阿醬?」優子拍了拍額頭，接著越過我，笑著看向敦子。, y$ s5 }( S% {" m4 g
「大島優子...」敦子瞪了優子一眼，很明顯平時沒吃飽會散發出的黑氣場都出來了。優子馬上咻的一聲縮回我左手邊，雙手遮著嘴巴，但又時不時的露出一顆頭看著敦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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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欸欸?什麼什麼?什麼意思啊?優子。」我轉過身拉著優子的手。) I) ~# J- D x M$ H( O
「沒事，優子在找死。」優子吹著口哨看向左方實施她的緘默權，把發言責任交到敦子手中。
「蛤?什麼意思? 敦子~~」撇開突然大笑的優子，我又轉過身拉著右邊那人的手。/ ^# b9 I% y! _6 |& m- b* ^9 G
「たかみな我餓了...」敦子順著我拉著她的手，一個轉身從正面摟住我的脖子，頭微微靠在肩膀上。因為是夏天，只穿著背心的我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敦子的一吸氣一吐氣都座落在我的脖頸之間，擾攘著我每一個毛孔。太過切身，讓我有點害羞。$ A4 s; k4 Y5 K$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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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才剛吃完飯糰嗎?」
「才兩個根本不夠，而且一生氣肚子又餓了。」說完看向還在竊笑的優子。: } K) d% X- G/ m- W, G4 }5 G
「那吃麵包好嗎? 不過妳先起來啦，有...有點熱....」" \! b3 t9 j/ y
我輕輕推著敦子的肩膀，她也順著我的力道稍微離開了一些，但一個鬆懈敦子又像放開手的彈簧一樣貼回我身上，跟著輕輕的笑了兩聲。) |+ i" V e9 A) P" S& V2 c9 M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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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醬!」
「因為妳後面背著一個好大的包包嘛...不好靠著。」重點不是這個吧!: u1 K" g- g1 C' k8 W( X
「但妳這樣我不能拿麵包。」
「哼，小氣鬼。」敦子嘟著嘴拉開距離。可惡，這孩子何時也來嘟嘴這招了。
「不是小不小氣的問題吧，吶，麵包，是限定的芒果口味喔。」! M/ Z7 |4 \% j# z, B
「耶!たかみな最好了!」不是上一秒才在說我小氣的嗎，看到麵包都一笑泯恩仇了。
「愛吃鬼。」看著大口大口吃著麵包，笑得一臉滿足的敦子，我也跟著笑了出來。一轉身就看到盯著我看的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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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幹嘛? 」5 D1 y& m# P) f6 Z% g3 I
「不，什麼事也沒有。」6 Z: r" R8 N- ~
「那幹嘛一直盯著我看?」
「看妳漂亮不行喔?」; n$ y3 d: t0 Z4 _; ~
「哇，大島優子!我何德何能能聽妳講出句人話。」
「要聽人話我倒是可以天天說給妳聽，就怕只是對牛彈琴。阿醬是不是?」
「恩。」敦子輕輕點了一下頭。
「什麼嘛，別以為我聽不懂，妳們在說我都不懂妳們在說什麼。別當我是小孩子，況且我想得比妳心細多了大島優子。」但實話是我就真的不懂她們在說什麼，不免得有些急躁。3 o5 E+ E) Q' {. i
「比我心細? 是比我玻璃心吧，愛哭鬼。我剛剛都在給妳講人話啊高橋，反倒是妳現在就在跟我講鬼話了。阿醬妳說這是什麼道理?」優子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腳尖稍離只用腳跟立地，一搖一晃的跟敦子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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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停停停，我說不過妳，我就是不懂，這樣妳開心了吧。妳還是先管管妳們家小嶋桑吧。」我首先敗下陣來，無奈的嘆口氣，提醒著優子該去看看那位已經不知人跑哪去的小嶋桑。4 h0 M! ~- K& t
「哈哈哈，小短腿說得好，這才叫人話嘛。我這就去找『我家的』にゃんにゃん! にゃんにゃん我來了~~」說著便小跳步的往一個方向走去。有那麼明確的方向，她應該是知道小嶋桑她們在哪的吧，這個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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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比我高那麼幾公分，小短腿是妳在叫的嗎!」我笑著往優子的背影喊了一聲，而優子的身子早已消失在人群之中，留下算是給我回應的右手，在空中揮舞著。- I1 C# C, P: Z4 D+ k9 Z;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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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隊握完了手，一臉滿足的問大家感想的小嶋桑，格外精神奕奕。看看時間已經四點半，我們立馬彎了路到附近的原子彈記念公園散步。畢竟這裡是廣島呢。9 x$ P2 z2 y ^3 |. M, \
走在原子彈炸過的建築，看到的不只是斑駁或缺口，而是真正的毀損。後面的和平廣場不知是誰敲響了和平鐘，在一片靜雅和延伸的樹叢之中，我們走到擺滿著的鮮花的紀念碑。混合著空氣中若有似無的香味，連吵鬧著的優子和峰岸都沉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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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大概就是那麼一回事吧。」峰岸首先開口。
「怎麼回事?」- W d2 s: D0 w) s% e' p7 y
「怎麼說呢，有種『什麼都沒有的感覺』? 就算留下了什麼，也只能停在這裡等著人來感傷，來懷念。要是沒有我們這些觀光客，就好像什麼也沒有一樣。回憶這種東西，果然只是活在還活著的人心中的吧?」峰岸皺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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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像被她的這段發言說動了些。% t0 K7 u# Z2 o, `. H2 G
如果有一天誰不在了，不一定是死別，可能只是生離，久了，之前在一起的種種會淡化的吧。我們所知情的，都是透過別人的轉述，沒有經歷過的我們無法說出真正的真實，甚至無法肯定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就算是我們曾經走過的大概亦是如此。記憶要被竄改還不容易嗎? 外表的疤，看到了可能還會提醒著自己，但心裡的疤呢? 已經看不見的東西，要怎麼證明是真的呢? 而回憶，到底算得上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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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咪醬太消極了啦。」一但這樣沉陷就沒完沒了了，於是我選擇笑了笑，一把勾在峰岸肩上。但大家並沒有順著我說的話回應些什麼，反倒是就這樣順著沉默而繼續沉默。+ R( C! j4 G;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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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是不知哪位遊客的手機鈴聲響起，才把我們拉出這場漩渦當中，又再度笑鬧著離開了公園。/ O% N, }' S1 z,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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