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六乘於三等於青春十八之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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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廣島，晚上不免俗的去吃了廣島燒。
原本查好的店家，卻因在小巷弄中迷失了路而錯過。眼看離離開廣島的時間底線所去不遠，最後只好隨意走進一間看來也是有客人的小店。走小店風險高，要不就是箇中一絕，要不就是唯恐避之不及。所幸，我們運氣大概是很好的。" ?5 w* H) Z% 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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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拉的木門上方有個風鈴，一有人開門就順著風飄響。六人拿著烏龍茶在店裡大喊: 「乾杯!」身邊坐在櫃台喝著酒的大叔們也笑著轉身加入我們一同喧鬧。四海皆兄弟的優子見此趁勢邀大叔們一同另開舉杯明目。大叔們笑著說:
「那小姐們是要慶祝什麼呢?」4 c7 B% W Z% I' E
「慶祝我們的旅行?」優子摸摸下巴說道。
聞言，其中一位早已喝得一眼半閉的大叔立馬誇張的跑到優子面前，彎低了腰與優子同視線說:6 L# S8 f5 W( a
「那關我們什麼事啊~」讓優子稍微紅了臉，引得眾人拍桌大笑。- X1 o/ i+ T9 k; F, w
而不甘被吐槽的優子又接著說:「不然，慶祝我們都在這個時間來到這間店，敬有緣人!」說完拿高了玻璃杯。8 R, g- ^# ^* e4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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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也笑著一同拿起了杯子，連帶著隔壁桌的一對情侶和另一桌的上班族們，大家一起拿高了杯子，一起對空中大喊: " a# e& E( A1 m9 ]
「敬有緣人!」接著與同桌的夥伴杯子對撞，各自發出清脆的一聲鏗鏘。而我也轉身看向對面的敦子，笑著將杯子與她的杯子撞個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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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將前往峰岸跟橫山心心念念的鳥取縣倉吉站。為了在《名偵探柯南》的作者，青山剛昌先生出生地所蓋的博物館，更為了倉吉北榮町這個到處都有柯南東西的「柯南村」，在前進關西的中途，我們繞道了這偏僻小站。而在前往鳥取的路上我們依然得經過數個轉車站，第一個就是晚上十一點多才能抵達的倉敷。% ?2 T" J3 d% U(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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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倉敷與下一站不連車，得在倉敷站等六小時，我們看了看地圖，扣掉走到最近的旅館來回時間，再扣掉大家洗澡的時間，我們頂多只能睡三小時不到。大老遠走去旅館，躺三小時又要走回來，怎麼想都不划算。所以早已打定今晚就睡在倉敷車站的我們，在吃完廣島燒後，馬上跑去在廣島的最後一個行程點，澡堂。) t1 Q+ Z1 P1 K4 _; s+ z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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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實在是逼不得已。平時大家放學各自回家，就算到誰家住也都不會有一起洗澡的事。雖然有過一起旅行，但去的地方充其量不過是溫泉。就算是裸湯，就算身旁的大家都大大方方把衣服一丟就頭也不回的進到水裡，那也都還算是可以找理由把自己包緊緊下湯的地方，但澡堂就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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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訂好行程時早有心理建設，但等真的看到大家投了幣，一邊聊天一邊拿著毛巾和小包沐浴乳和洗髮乳踏進「女湯更衣區」時，我還是嘆了一口氣，把頭抵在入口的柱子發出不大不小的「叩」一聲。櫃台的婆婆看了我一眼，我正要跟她道歉說我無意撞壞她的柱子，就被人從女湯的布簾後拉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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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幹嘛啦!」定神一看，是五位已經脫個精光的友人。
「たかみな，怎麼在門口那麼久不進來脫衣服.....幹嘛?怕進來我們吃了妳啊?」優子眼睛都笑成彎的了，還一手摸著我的下巴。4 W6 z D# k+ q- H&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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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太危險了!正當我打從心裡發寒而退後一步時，後方的峰岸已攀上我的肩膀，靠在我耳邊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道:5 f, @1 z& X9 l" {/ K8 ]
「還是妳要我.....幫。妳。脫?」然後一邊連著我內衣的肩帶一起拉下我背心的一角。) d4 Y& C" ^3 G7 S5 T7 r. A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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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醬!!」我馬上掙脫峰岸的手，拉回我的背心和肩帶，死命的跑到更衣室的一角縮在那。但這不過就是個沒幾張褟褟米數的方型空間，我還能逃到哪去。看著兩大變態一邊搓手一邊靠近我，我越過她們看向敦子和小嶋，但她們的笑容就是在等著好戲上演，只差沒拿爆米花出來捧場。我急著又看向橫山，只見她雙手合十，用口語要我自求多福，瞬間我欲哭無淚，這班好朋友，怎能這樣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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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旁邊三人似笑非笑的吹著頭髮，而我縮在一角，一臉恨恨的看著另外兩位坐在椅子上翹著腳喝牛奶的人，優子跟峰岸。回想起剛剛被扒光，然後像抬轎一樣被抬進去湯室的樣子，又忍不住把頭埋進雙膝當中，低沉的「啊~~~~」了一聲。( U! T' W5 T" n9 t, Z8 }
「幹嘛啊，那種小身材也要遮遮掩掩，還以為多有料呢~」優子笑著丟了牛奶瓶，像個痞子一樣的一搖一晃的走到我左邊坐下，一手勾住我的右肩。
「是啊~不就就是一起洗個澡，又沒對妳怎樣~」峰岸也接了話，跟著一搖一晃的坐到我右手邊，勾著我的左肩。然後跟優子對笑了一下，一人靠著我一耳說:6 u+ r% f6 q0 t* c. s/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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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我們家たかみな在期。待。什。麼。嗎?」3 }8 f" m1 `8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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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變態! 變態走開! 變態變態!」我怎麼會跟這兩個變態出來旅行呢!我哭喊著拍開她們兩人的手，無視兩人的大笑跑到斜對角又一屁股坐下。
「真是的，妳們兩個不要欺負たかみな啦!」接著感覺手被冰了一下，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牛奶一瓶，還有跟著拿開牛奶瓶的手而出現的敦子的笑臉。; |2 {( F) \" [) {1 u, d: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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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たかみな，剛剛沒去救妳。」敦子摸著我的頭說道。我喝著牛奶搖搖頭，接著露出了笑容，看著敦子的笑臉，突然覺得被治癒了，果然有敦子在最好了。沒想到接著敦子也露出一絲狡黠，搭著變調的笑容說道:% h) C7 |8 ]7 `8 Z
「乖乖乖，慢慢喝，喝了牛奶才會長。大。喔。たかみな~」6 w3 N2 ^: Z6 q! p' {(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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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敦。子!!!!!」# }5 Z) z" E7 T# r5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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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敷站雖然不是大站，但車站本身倒是蠻大的，出了車站後還有一個有屋頂的大廣場。雖然椅子板硬，但奔波一整天的大家也顧不得此，七橫八豎的就倒在椅子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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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車喀拉喀拉的越開越往山裡，就算是夏天，偶有人上車的小站開了門還會伴著一絲寒氣，靠在我肩上的敦子不自覺的縮了一下身子。外套穿在我身上，怕吵醒她也沒能脫下來，只好搓熱了雙手，蓋在她的手上，希望多少能添補點家用。0 B7 }: O& ~( I, ^4 j) ?) R4 v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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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倉吉已經是近十一點，一出票口便看到大大的柯南橫幅，惹得峰岸和橫山樂不可支。坐在台階上吃了昨晚買的飯糰後，我們沿著門口拿的「柯南地圖」上標示的柯南銅像和浮雕，一路走到了「青山剛昌博物館」。館內有許多青山老師畫過的作品，還有關於他本人，一排的成長歷史。因為我走錯了方向，反而是從他的現在一直看到他的出生。一面牆一面牆的看著，直到他小學的那一區，我停了下來。上面是一篇作文手稿，題目是:《將來》。
『在這之前，我是想要當漫畫家的，但現在想當偵探。只是運動神經不太好，大概是當不了了。所以我下定決心，我要當畫偵探漫畫的漫畫家！如果當成了，那希望我畫的漫畫是一本又有趣，又驚險刺激，而且價錢不太高的漫畫!』(青山剛昌)。 @ g! J5 g)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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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篇作文我不禁濕了眼眶。夢想夢想，我的夢想是什麼呢?小的時候可以無憂無慮的在家庭錄像前大喊我要當青菜捲，在追著麻里子跑的時候也曾想過哪一天能當模特兒，再更長大點的小學也曾想過我要當漫畫家，那現在呢?我不是沒有喜歡的事，不是沒有想做的事，但，那些，真的能成為我的目標、我未來的工作嗎?0 D& H7 X; ~: L1 x6 k2 T4 B
我胡亂擦了眼淚，沒想到手一放下馬上就被牽住，回頭一看，是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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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たかみな怎麼了嗎?」敦子牽著我的手晃了晃。
「恩...」我搖搖頭，總覺得之前已經讓敦子在電話裡安慰一次了，不能每次都這樣煩她。
「たかみな真的很不信任我呢。」「欸?」敦子放下我的手。$ M! X7 U# b' o$ s
「たかみな有什麼事都不跟我說，雖然大概也都知道妳在煩惱什麼，但每次都要等到猜中妳心思才會讓妳開口，有時還真的是有點火大。」敦子皺著眉，像在想什麼一樣的看著我。看著她眉頭間的皺褶，這些皺褶，是因我而起的嗎? 這樣不行啊，眉頭皺久了也會長皺紋的吧! 看著看著，我不自覺的伸出手去撫平它。
「欸? 妳幹嘛?」像是不習慣似的，敦子嚇了一跳並退後了一步。
「呵呵，眉頭皺久了會長皺紋的。」我又跟進了一步，再次把手貼在她眉頭間，輕輕的撫平。看著臉慢慢紅起的敦子，我放下手，看著她說:
「抱歉呢，敦子。不是不跟妳說，每次都很想跟妳說的，但就是怕妳會嫌我煩。」( Z2 t; G4 D- ^ j" p: S
「哼!妳少來給我預設立場，我有嫌過妳煩嗎?」敦子又皺起眉。
「呵呵，有啊，妳害羞的時候就會說我好煩。」
「妳....妳這人真是不得了了，怎麼跟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差那麼多，現在盡會油嘴滑舌。」
「才沒...」「所以，妳打算說了沒?」3 q# L$ q3 ?* q$ V4 n% `0 g
「喔...就妳知道...我很喜歡攝影嘛。」+ m9 J6 {( R% z
「嗯。」
「之前參加過一些比賽，雖然沒得過優選，但也都有入圍或第二、第三之類的。」
「嗯。」
「我不知道就這樣走下去是不是好的。畢竟，妳看，對於外面那些正統的上班族來說，要是聽到一個高中生說以後要走攝影這條路，一定會覺得我是把興趣當成工作了吧。」
「興趣當工作有什麼不對嗎?」敦子說。
「但妳不覺得說要走攝影，就像是不務正業，就像是在玩一樣嗎?」
「たかみな妳覺得攝影只是玩玩的嗎?」「欸?」對於敦子的提問我愣了一下。1 N! z+ u1 O# {
「たかみな覺得，外面那些攝影師都只是到處玩樂，發表到blog像多了不起一樣接受著讀者的崇拜。或得獎就是一切，偶爾棚拍跟著多位藝人瞎沾光，妳覺得他們都是這種心態，都只是這樣嗎?」! F+ w9 v. ?% T( [& x7 S: C3 B
「不，不是這....」
「如果たかみな是這樣想的話，那我還真是錯看妳了。」
「敦子....」" ]6 m: q, m" f }0 I
「我以為たかみな對攝影，是很喜歡很喜歡的。從高二就看著妳每天拿著相機，雖然妳沒說，但也都從麻里或咪醬那邊聽過，也知道妳假日都會自己一個人去亂跑，只為了拍出更多照片。從妳拍的每一張照片或是妳每次拍照的表情都可以知道，たかみな有多麼被這個世界吸引，有多麼喜歡攝影。難道只有我是這樣想，たかみな只覺得自己是在玩嗎?」敦子一連串的講了好多話，讓我不禁有些錯愕。但馬上又被剛剛她的一席話弄紅了雙眼，跟著吸了吸鼻子低下頭說: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怕別人會覺得我在玩，但我....」 o3 V. S0 Z" E8 X |0 `1 F3 }5 x
「那就跟別人證明!」我抬起頭看著低喊出聲的敦子。. l- F" k8 c6 ]5 y8 r5 B: T
「那就跟別人證明，妳不是在玩，妳是很認真的在拍照!妳看青山先生，要是看到別人寫這種作文，大概都會覺得就只是寫寫而已吧?但他做到了喔!所以妳看，現在再看到他這篇作文，妳會想嘲笑他嗎?大概全世界都沒有人可以嘲笑這篇作文吧!」看著一臉正經的敦子，不知為何突然想跟她撒嬌。
「可是...可是當攝影師感覺就好難喔~不然敦子給我當助手如何?」我看著敦子笑了笑。
「真是的。」敦子仰著頭白了一個眼，但大概也是知道我是故意這樣說，也就又低頭看著我笑出聲來。, r+ @1 i9 L# G5 b
「還真是多謝厚愛喔，妳不嫌我偶爾去當當妳當助手當然是沒問題，但更多還是要靠妳自己。聽好了たかみ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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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跟著一手牽起我的手，一手在牆上罩著作文的玻璃上，邊說邊用手指空寫著。& H+ {& P( }) |( N
「只要努力就會有回報! 懂嗎? たかみな。」說完轉頭看著我，笑了。0 r( X' ?- r) [# o0 E1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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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我會不小心掉下眼淚，只好轉頭看著青山老師作文的題目，「將來」，兩個字，並回握了敦子的手。一直以來都麻煩著敦子給我答案，一直以來總是這樣跟敦子撒嬌，跟敦子訴苦，為什麼敦子總是能說出讓我打從心裡暖起來的話呢?/ W: n0 K+ M& C"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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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煩惱了，握緊了敦子的手，. [0 \. z) n* X7 [$ @/ l
「只要努力就會有回報的。」從今天起，我高橋南，會用一生來證明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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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六乘於三等於青春十八之旅(四): y% R8 Q2 Q&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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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東京總是五光十射，夜晚的京都很黑、很安靜。就算人群走過，他們說話的聲音也帶不進耳裡，更帶不往心裡。車站出口右手邊，比地面還要再低兩層的建築樓頂上，播著音量輕如細語的交響樂、跳著水舞。敦子、小嶋、峰岸和橫山像大孩子一樣衝得頭也不回，四人一排就趴在欄杆上，與黑夜和其他遊客融為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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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晚上十點抵達京都，是優子最想來的地方。- V j! J2 U" V- t!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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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說，習慣了東京的吵吵鬧鬧，想知道另一頭的日本會是什麼樣子。我吐槽她明明早些時候去的廣島和鳥取也是另一頭的日本，為何只在意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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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笑沒有說話，用著我以為只會投注在小嶋桑身上的眼神，看著京都車站上的「京都」。夜很深，深得像優子的眼睛。從不帶憂鬱，只是無止盡的溫柔，深不見底。底在哪我不知道，或許那個底只有優子自己心裡明白。明明眼睛就是靈魂之窗，只是優子太難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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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事先預定了背包客民宿，當作青春之旅的中場休息站。) c5 ~ r* `1 Z3 k! S
十一點的京都，燈沒打亮幾盞，繞過車站圈，越走越古色古香。眼睜睜看著大樓變木房，大路變小巷，左彎右彎，彎不出個所以然。夜中靜得嚇人，不知哪戶人家自個兒敲響了鐘鈴，隱隱約約傳來「叮叮叮」的聲響，伴著若有似無的壇香，我們才驚覺迷路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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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隊長!這家的狗狗剛剛看過了!」敦子跟小嶋一手放在太陽穴旁作了個敬禮狀。* [% y0 J) @) ?6 j! ^5 Q: _
「報告隊長!根據資料顯示，剛剛的大路彎進來後，右轉一次就會看到民宿。但我們已經不只右轉，連左轉都進行不少次了!」剛剛還領著隊要大家: 「follow me!」的優子，此時也拉著橫山比起手勢。; D( i3 Z, F6 m; X5 m, \
「報告隊長!我們看起來是迷路了!」峰岸下了個忠肯的結論。' S1 ], V6 |+ ]' `
「我才不是什麼隊長。話說優子....剛剛還跑那麼快，現在我們都不知道人在哪了...」我無奈的看著優子。
「小優笨蛋！」小嶋故意裝作生氣樣的看著優子。1 T Y7 C7 N i; w
「哈哈哈~就算小優我是笨蛋，也是愛著にゃんにゃん的笨蛋啊~」現在是完全無視我就是了!看著已經爬到小嶋身上的優子...喂!!已經自動進入變態模式了啊!!還我剛剛那位眼神溫柔的少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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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嘆了口氣，從包包裡拿出地圖。5 u( U0 j( Y: `+ {3 X
「所以說，是不是剛剛早就該拿出來了?」優子掛在小嶋身上，從小嶋身後探出顆頭，一付真拿妳沒辦法的臉說著。
「吵死了，說起來為什麼出遠門沒有一個人帶地圖的啊!」我邊翻地圖邊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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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因為たかみな會帶嘛~」
「對啊，而且別看小小一本地圖，也是有重量的～」 |, _! j3 p2 q, T
「學姐，其實我....」+ l3 Z* ]& W6 S3 I# u4 W% H
「蛤？妳們連相機也沒帶吧？」我看著後頭一臉事不關己的友人們。) f5 @9 N# f+ Y! W' M
「欸～為什麼要帶相機，手機就夠啦～而且...」
「而且たかみな會帶嘛～ 相機也是有重量的～」7 R- t9 O7 o7 z+ B. P) E, O
「學姐，其實我包包...」6 c) @3 B8 D7 p& n! r j# ~
「たかみな大好き~」峰岸說完還在我臉上親了一下。8 y+ V8 M* j) g2 v' ~5 W
「唔啊~~走開走開，真是的!」我擦了擦臉上的口水...恩....剛剛橫山好像有說了什麼話？我轉頭看了下橫山，但別說她一臉呆滯了，連眼神都變空白，怎麼了這孩子？算了，現在找路要緊，都快十二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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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看著地圖，突然身邊一熱，抬頭一看，原來是已經圍上來七嘴八舌討論我們目前所在地的大家.....我抓了抓頭笑了笑。或許，或許迷路也不錯呢。跟大家在一起的話。8 T4 o; f4 o# F;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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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們白白繞了一大圈。雖然京都夜裡很涼，但夏天也不是個幌子季節，等找到民宿已是滿頭大汗，都能清楚感覺到被我的後背包和皮膚悶在中間的那層衣服，幾乎像是沾了水的撈金魚網，就快要濕透在我的背上。果然是要早點拿出地圖的，我站在民宿門口不禁這麼想。; D& l! @- J" v7 i
大家同在一個房間，由好幾個上下舖組成的房間，是所謂共舖。也就是房間不全是妳的，浴室在外面，每個人只是租床位，隔壁床可能睡的是不認識的遊客。我們人夠多，一間九床的房間就被我們佔個過半，加上剛好也沒其他人跟我們共租，等於是包場了。+ c7 E$ p9 |4 V% @: E |& ^
但大家實在太累了，什麼說好的外遊girl talk之夜全被拋之腦後。大家爭先恐後的洗完澡，一個一個躲到被子，縮頭就睡。被搶先而最後一個洗的我，走回房間已是一片沉寂。3 A: b) C6 v$ o6 \1 t4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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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大燈還亮著，是她們留給被她們推到一旁而最後一個洗的我的一點溫柔。躡聲躡腳的走到優子床旁邊的行李桌，悄悄的把換洗衣物和盥洗用具收到桌下的袋子裡。 彎起身，看到被子都不知道踢到哪去的優子和峰岸，一凝神，還聽到優子上方的小嶋伊伊呀呀的不知道在說著什麼夢話。* k5 M8 _6 { }; z3 T, p.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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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我笑著抓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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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一進房就說她不想爬床，也不喜歡上面有一層擋著，立刻就選了唯一一張不是上下鋪的單人床。而優子跟峰岸，她們兩個都是睡床的下層。峰岸說是在家睡下層睡慣了，睡上層反而睡不著，就把橫山推到上層去。而優子則是硬睡在小嶋床的下方，有著這樣：「如果床垮了，我就能把小嶋桑順勢抱在懷裡，保護得好好的了。」一段，也不知道是騎士發言還是變態宣言的一席話。 . [1 }) s f$ F: v5 K)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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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她們兩個比鄰的床旁，一一幫她們蓋好被子。再爬木梯子到小嶋床旁，看了看小嶋，再眺望旁邊的橫山和另一頭的敦子，確定被子都沒問題，在心裡打了一個OK後，又爬下床，走向電燈開關。小小聲的跟大家說了一聲「晚安」，我關上了電燈。& e/ y6 |( S p3 D9 H$ N1 V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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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西有三大神社，分別奉著三個動物神明。京都的狐狸，大阪的老鼠，還有奈良的神鹿。我們一早收了行李便坐電車前往優子心心念念的「伏見稻荷」，也就是傳說中的狐狸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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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荷神社非常之大，裡面不只有一個神社，而是由十十百百神社，和各路神明組成。比起另外兩個神社也是非常之高，有無止盡的樓梯通往山裡，聽說要四小時以上才能爬完。我們來這不為別的，其中之一就是裡頭一間聽說對保祐考試十分靈驗的東丸神社。畢竟再怎麼說我們也是考生身份，都已經跑出來玩了，總是要做點什麼讓自己心安的事，譬如來神社祈福。2 j( Q/ r. d3 g- h! t# u; _
雖然不知道大家心中有想考上的學校了沒有，我們依然在油箱前投下硬幣，依然跟著看來也是遠方來的學子和家長，一同雙手合十，祈求考上那間還不太確定，但總會有那麼一間的學校。: T1 G+ l) ^; o* L"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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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的另一個，就是稻荷神社裡，出現在電影《藝妓回憶錄》裡的千鳥居。. ]4 @9 q* A" V/ r7 V0 x* X) I# W*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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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鳥居，顧名思義就是千根以上，比一般鳥居還要細小一點的鳥居無限延伸。千鳥居有兩條通道，敦子很自然的往右邊走，我跟在她後頭，快一步走到她身邊，跟著邊走邊四處張望。雖然明明是《藝妓回憶錄》的場景，卻有點像《神隱少女》的世界一樣，有點神秘卻又說不出的美麗。: y" l6 z) ^3 `% |# B. c/ _; A
敦子一路走過去，臉上掛著停不下來的笑，最後突然拉起了我的手，像電影裡的小百合一樣在鳥居裡奔跑。陽光透過鳥居和鳥居交錯的縫隙中，一亮一暗的反照在奔跑的敦子身上，我不由得愣在這片刻的閃爍當中。像慢動作，又像突然快速播放，一點點的，心跳跟著奔跑的步伐，越來越急，越跳越快。; ^( ^+ j3 b/ P2 |( X&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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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鳥居的終點不長，一下就跑到了。敦子慢下了腳步，放開手，留下我一人在出口，跟著轉身跑到另一個通道裡找其他人。5 j: I- u% m8 x q$ M, z
我看著敦子漸漸消失的背影，接著低頭看著剛剛牽住的右手，不自覺又習慣性的摸了摸脈搏。咚咚咚咚，像戴上聽脈搏的機器一樣，我的耳朵打著不像樣的鼓聲，不知道怎麼了，被亂七八糟的心跳一時急慌的我，於是遮起了耳朵。4 z" }+ B3 c1 [' X7 H.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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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六乘於三等於青春十八之旅(五)+ N, g3 i. J! p% h+ o2 L( \& S5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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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剛剛的心跳，所以我決定把剛剛的莫名放在心裡。自己太清楚自己的個性，因為心情亂得不知所以，要是沿路一直去想，那心裡會容不進任何東西的。不懂，也不用懂，我只要有她們五個就夠了。旅行，放進心裡的只要有風景和回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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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並沒有爬到神社的最頂端。礙於時間，決定中途下山前進下一個景點「清水寺」。走著走著，敦子和小嶋、優子吃著路邊買的烤仙貝，我跟橫山和峰岸則是吃著抹茶冰淇淋，看著穿著和服的藝妓經過我們身邊，京都風味頓時川流不息。
走跳清水寺，穿過人來人往的遊客，有停不了的相機眨眼和笑聲。穿過高架撐起的木頭地板，有母親在一旁的火爐用手讓煙繞過小孩頭頂祈福。來到峰岸想去的地主神社，清水寺裡，據說非常靈驗的戀愛成就神社。看峰岸舉高了手，再大力的拍下，低頭急聲私語，我搭上了她的肩，邊笑邊問她祈求了什麼，卻被她反嗆一句：「我來戀愛成就神社還能求什麼？求妳腦袋靈光點嗎？」# P4 t4 ^% H' P.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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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哼了一聲放開她的肩膀，轉頭看向優子。她蹲在低頭閉眼祈禱的小嶋下方，手撐著臉頰看著小嶋笑。小嶋大概是感覺到變態視線，張開眼嘟著嘴說：
「小優在幹嘛？」
「在看祈禱中的小嶋桑啊～」優子笑。
「聽好了小優，來神社就是要祈禱，妳看我祈禱幹嘛？」小嶋雙手交叉蹲到優子旁邊。% P2 q- \; F0 a( v+ y F5 l1 j
優子聽畢，刷的一聲站起身，跑到小嶋身邊，大力的拍了幾下手，跟著閉上了眼。小嶋笑了笑，也站起身繼續閉上了眼。許久許久，一直到小嶋已經到一旁跟其他人聊天了，優子還在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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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祈求什麼？」我看著終於張開眼的優子。
「祈求小嶋桑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啊。」
「蛤？」
「欸，別說，我知道妳要說什麼。妳怎能確定小嶋桑以後不會喜歡上我呢？總是要設想一下這種未來打算嘛，哈哈哈哈。」1 D$ m: c4 @% j' k; f2 r
「....」
「哈哈，開玩笑的啦，就真的是祈求她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嘛。」
「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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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たかみな妳們在幹嘛？快過來！」敦子等人已經不在原地，只剩峰岸一人站在一個石頭旁招呼著我們過去。
「什麼什麼？欸？戀愛石？」優子笑著跑向峰岸，我嘆了口氣也跟著跑去。! e7 a, a7 k# Q/ `1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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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主神社裡的空地上有兩個戀愛石，一個靠神社裡面，一個靠神社入口處的樓梯，兩個戀愛石之間呈現一直線。先摸了裡面那個戀愛石後，閉著眼睛直走去摸靠近外邊樓梯的另一個戀愛石，如果很快的就順利成功，那表示妳的愛情很快就會順利達成。如果走很慢才摸到，表示還要再等等。有趣的是如果找朋友來指引妳方向，那個朋友將成為妳戀情成功的媒介者。
小嶋和敦子帶著橫山下樓買水去了，沒有了她們兩位辟祐，也沒有優子她們難得可以轉為捉弄的橫山，自然而然歪腦筋又動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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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たかみな去吧！」
「蛤？」) c% F9 G) P9 Z6 {
「對啊對啊！たかみな快點！這可是實現戀情的好機會喔！」
「什麼機會啊...這只是測試，並不是牽線機制的吧...」我看著兩位在看了戀愛石的介紹後就興奮異常的友人。
「欸！別管那麼多，快點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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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了她們的催促，我站在戀愛石旁，看向另一頭，瞇著眼把雙手舉直對向另一個石頭。雖然只是個遊戲般的事，但也是要認真玩才行，絕對要順利走到！彎腰摸了旁邊的石頭，在那一個瞬間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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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たかみな！gogogo！」9 d% W7 c9 n1 T) T7 e+ v' n, v
「偏了偏了，右邊右邊！」
「不是，是左邊！左邊左邊！」, a! F) i/ f, d' v s8 N0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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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但閉上了眼，就有種也不知道是慌張還是安靜得令人舒服的情緒在心中擴散，但或許我不討厭這樣的關閉感官。耳邊除了遊客的談話聲就是優子和峰岸的笑喊聲，指示著我走向下一步，雖然我覺得她們根本在給我添亂。
這樣一來，我就像是在黑夜走鋼索的人，明明就只是往前走，但因為看不到路，每一步都顯得踟躕。漸漸分不清我是在直走還是在繞彎，還是我根本在原地沒有離去。只能從她們兩位的叫喊聲得知我大概是順利前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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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在這個該要專心的時候，我卻分神了。是遠方飄來熟悉的香味，還有總是要破不破的笑聲。就在我分不清到底是真實還是我跑題，突然聽到優子和峰岸大叫：) G2 d( a' {% ~# ?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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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たかみな小心！！」& |: N# ?5 ]& p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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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 U* W' s& y6 K& B#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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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たかみな好危險喔～」走過頭而一腳踩空旁邊樓梯的我，失衡了。才想說要掉下去的那空白一瞬間，卻跌入一個熟悉的味道當中。一張眼，是放大的，敦子的笑臉。我腦中瞬間當機，現在是什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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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d1 u% O' P# W: |
驚魂未定，但敦子已放開我，皺著眉跟跑來的優子和峰岸說：' ?, I& {0 S2 W. w
「一定又是妳們叫她玩什麼奇怪的遊戲了吧？要是我們晚一步上來たかみな不就跌下去了？」+ y7 z F* q3 J! E0 K5 X% W
「不不不，才不是呢～對吧優子？」
「對啊，不過就是個占卜戀愛的測驗，咪醬妳說是吧？」
「對啊，是神社的定番活動嘛～很多人玩的，誰知道這小矮子不聽我們指揮一直往前走～」; G% ]8 J2 r* _6 t3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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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敦子往前走了一步。 G1 [4 H/ u: |( m7 [
「哇嗚，阿醬妳現在表情很可怕啊！」優子說畢，連忙跑到小嶋身後躲著。
「啊，優子好詐！たかみな！」峰岸說完也跑到我身後。; @* |' H+ p6 I$ }: m6 o
兩人分別在我和小嶋身後，露出一個頭看著也轉過身來的敦子。突然峰岸笑了笑，說：! C; D1 h+ Y: p0 A$ z3 b(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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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所以戀愛占卜たかみな最後是跟阿醬來個相擁而泣，這結果...優子妳怎麼看？」9 Y& j1 L! X' w% o2 c/ U) _& ?
「在一起～在一起～」優子小小聲的在一旁打著節拍說著。6 o1 r; _3 S7 V; l/ O9 [4 D7 p: ^
「在妳的頭啦！」敦子轉過頭瞪著那位一邊拍手一邊奸笑的友人，而我只是愣愣的看著敦子，看著她的耳朵慢慢轉紅。( e* O5 u$ a' a6 j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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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たかみな怎麼都不說話？是嚇傻啦？」峰岸好像發覺了我的不對勁，從背後抱著我的脖頸，靠在我肩邊說著。+ T+ F/ a8 ?+ x
「對啊，連剛剛吐槽擔當都換成阿醬了，たかみな還好嗎？」優子也走來我身邊，用像看著個被嚇到的小動物一樣的眼神看著我。
「たかみな，沒事吧？」敦子也走到我身邊，拉起我的手，彎著頭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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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個瞬間，就像剛剛靜止的血突然又開始流動一樣，不，不只恢復流動，應該說它們開始暴衝了！
『㕷！』我揮開敦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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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敦子愣住了。! I$ A+ ~+ ^8 p6 C4 w, K
「啊，不是，我...」我慌著開始用手在臉上亂擦，想擦去不斷冒下的汗。但低頭一看，我的手不知何時染上一片血紅。
「唔啊！たかみな流鼻血了！」峰岸放開我的脖子，轉到正面看著我。
「欸欸欸？」我下意識的又伸手去擦。
「不行。」突然有一隻手抓住我正要胡來的手。不難知道是誰。& c4 H; \ O) F2 _8 H+ z1 e/ y! N! T+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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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這樣亂擦，會壓到鼻子喔。」敦子把我拉到一旁的陰涼處坐著，接著從包包拿出面紙，再打開水瓶將水倒在面紙上沾濕了面紙，幫我把臉上大概已經被我胡得亂七八糟的血擦掉。再重複剛剛的動作沾濕另一張面紙，輕輕的蓋在我的鼻子上。突然的冰涼感，讓我不安的動了一下。" [0 h* T: D a# i* X: t6 B* Y- o5 R
「不要亂動啦，可能是中暑了。たかみな不舒服怎麼不說呢？」把冰冰的水瓶放在我的脖子上，敦子說。
「嘛...」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笑笑的發個單音節低下頭去。一抬頭，又對上那張笑到眼睛裡的臉。被那樣的笑容影響，我也不自覺嘴角上揚，但下一個瞬間就像剛剛被水瓶冰到所帶來的刺激一樣，有些什麼，不斷的在刺激我的腦神經和心跳。突然意識到些什麼的我，把雙手蓋在眼睛上，嘗試讓一切回到剛剛的黑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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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辦呢....」不小心脫口而出。
「嗯？沒關係啦，休息一下就好了。」又笑了，可惡啊這個笑臉，人畜無害啊。我從手指的縫隙中，看向轉去跟小嶋聊天的敦子，不禁在心裡這樣問：『吶敦子，妳說怎麼辦呢？ 妳說，我現在是在誤會我自己嗎？』問敦子，也問我自己。 p% m2 {0 s1 j/ B3 _* u/ t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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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夕陽之前，我們穿過很適合拍古裝的花見小路，彎過四條通來到兩旁柳樹垂簾的鴨川。電影《鴨川荷爾摩》裡的鴨川。是京都最大的河川，跟東京的荒川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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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跨鴨川的那座橋的兩岸，許多店家都會有架出露天的坐席，晚上坐在外面吹著風看著河景吃晚餐，聽說很舒服又很美，只是沒錢又要趕去大阪的我們是無緣吃到了。但，大家坐在河邊吹著風，天南地北的聊著天，對面河岸有兩位彈著吉他的少年，歌聲穿過鴨川，飄河過川的來到我們耳邊，敦子輕輕跟著唱著。所以就這樣拿起相機拍了下來，非常美麗的鴨川岸，有著我最喜歡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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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敦子她們看到遠方被牽出來散步的大狗狗，四人不約而同的衝上前，跟狗狗玩得不亦樂乎。留我和優子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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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每次看到狗就開心成這樣。」優子笑。, `# F( B7 z# S# C2 f
「對啊～」我也笑。
「跟妳看到貓一樣。」" u. s; a% D7 Y- A) C$ L4 F2 S
「欸～にゃんちゃん很可愛嘛！」順道一提，にゃんちゃん是我家養的可愛短腿貓。' L( y/ I2 C, K, N2 H
「也不會比我家にゃんにゃん可愛～」
「是是是～」我用手撐起臉看著優子笑。突然，優子雙手一伸，「啊～」的一聲往後就躺在地上，說：
「高橋，我很自私的，我喜歡嘟嘴的小嶋桑、想睡覺的小嶋桑、耳朵泛紅的小嶋桑、開心的小嶋桑，每一種我都好想裝進透明瓶子裡，隨身帶著，隨時可以看到。但我沒有容器，只好一直把她們塞進心裡，就算我看不到她，抱不到她，但心裡滿滿都是她。這樣，不管小嶋在哪，跟誰在一起，我都擁有我自己的小嶋桑，所以我沒包袱的，妳懂嗎？」優子邊說邊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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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聽起來好變態啊！」我忍著轉紅的眼睛，抬頭向天空眨了眨，也跟著躺在地上，硬聲擠出這句吐槽。+ J" y4 L8 A' v- R9 J7 y8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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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也是呢～」優子大笑，轉身靠在我肩膀上。長髮與我的頭髮交疊，隨著風有點點吹起，搔過我的脖子。+ l+ o8 v0 x8 Z% {' x# m, r
「也是呢，高橋。」優子又說了一次。& f* I G2 G: x)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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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優子，如果我們一但變成脫疆野馬，那是不是不跑到天涯海角絕不甘休呢? 我開始不懂我自己了，那妳呢？是不是早已經讓一切都失控了呢？』
我閉上眼睛，突然好想變成一陣風，此時此刻，沒有任何念頭，只管吹向遠方。. p( K# t* ~! z1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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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六乘於三等於青春十八之旅(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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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廣島就是要吃廣島燒，到大阪就把胃留給章魚燒。從京都離開後，倒數第二天的晚上，我們來到大阪。2 |* b( I1 B$ W$ A) ]9 L
與京都的清寂靜和不同，夜晚如花花世界的大阪心齋橋和道頓堀讓我們幾人熱了起來。之前看電視節目時就略知大阪招牌樣式跟標語很誇張這件事，但等到真正出現在眼前才讓我們大開眼界。每間店的招牌都超誇張，沒有最大只有更大。看著這些招牌，本來就是觀光客的我們，更笑得像十足的觀光客。一路上指指點點，又驚又叫，看到什麼有趣的轉蛋，一個轉身誰把誰的手抓得牢牢，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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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了不起的大阪！8 ~" B8 e- d! k,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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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決定去睡大阪車站附近的網咖。
在策劃行程時，本來是都要住背包客民宿的，但優子提議，不如除了得在車上過夜的第一跟第五天外，每天都睡不同地方，讓這趟旅行更多元。因此，才會有睡車站、睡民宿，和今天睡網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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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峰岸、優子和橫山都還沒滿十八歲，照理說是不能在這樣的時間出現在網咖的，就算我們是旅行的過夜。但靠著我們另外三人的證件，還是順利入住了。雖然還未成年，但十八歲還真是個好年紀啊！$ l4 N. ?1 ?( J3 ^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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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咖包夜比背包客旅館是貴了那麼一點，但除了一樣有附浴室可以洗澡外，還有大電視和電腦可以看電影，也有無限DVD和漫畫供應。這點讓今夜充滿期待，打從還沒出發，大家就在列可以看的DVD清單。清單長到彷彿我們住家附近都沒有DVD店，多到彷彿大家都忘了到時我們一定累到沒心力完成。
雖然有包廂，但頂多就是兩人一間的沙發空間，大家擠在同一個空間是不可能的。在優子強烈希望，而小嶋也沒特別反對的情況下，優子成功的爭取到與小嶋桑同一間的機會。那很理所當然的，跟敦子比較不常接觸的峰岸和橫山走進其中一間，包包一丟就跳到沙發上，懶散的發出「啊～」的一聲。而跟敦子同間的人，顯然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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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發現我從神社之後就一直處於動搖狀態的敦子，笑著就拉住我的手走進包廂坐在沙發上。一坐下就低頭整理著行李，然後說：「たかみな要先洗澡嗎？」$ G$ @1 S$ i" T) [% D8 f- G8 E" U
「啊，沒關係，妳先洗好了，我先去找幾本漫畫來看。」3 U* d) N9 e9 d2 _% v3 f
「哈哈，又是《ONE PIECE》？」敦子抬起頭看著我。
「剛好這幾天最新一集出來了嘛！」我笑了笑，這才坐定，把鞋子脫了往後一靠，躺在沙發裡。
「好啦，那我就先去洗，妳慢慢看。看完先別還，順便幫我拿一下上一集，我最新這兩本也都還沒看。」敦子笑著說完，拿著換洗衣物就走出包廂。 ]0 N7 z, j5 [' |. W, O+ q6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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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本來是不太看漫畫的人，會喜歡上《ONE PIECE》說實在還是因為我的緣故。有一次遇到《JUMP周刊》發售日，放學後敦子突然說要來家裡玩，說是昨天做了餅乾，因為是第一次做，不好意思在學校拿出來，想先請我鑑定一下。; }& K4 S9 T"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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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高二第二學期剛開始不久的事，也是敦子第一次來我家。只能說時機不湊巧，不只是吃餅乾，種種的對話我都心不在焉，手指也有意無意的來回劃過放在腿邊的《JUMP》的封面，偷偷的。說偷偷的，是因為其實沒有要刻意跟敦子表明我可不可以先看漫畫的意思，只是心裡難耐，眼裡看著敦子，心裡想著魯夫。: l O6 N' }$ e8 ~+ g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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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被敦子抓包，一手搶過《JUMP》一手按著我充滿震驚的臉，左右打量著周刊。9 p( S4 k' D+ m4 j9 {( J
「前田桑還我！」
「啊！那麼激動，這本真的是漫畫周刊嗎？該不會只是漫畫周刊的皮，裡面...」
「什麼東西啦！前田桑還我啦！」/ p' {' m6 G* W( S
「たかみな那麼想看就跟我說一聲就好了啊，放我自己一個人在那邊唱獨角戲，好像是我逼妳不能看一樣...」+ e2 r/ s9 x: y" G3 U: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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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敦子跟我說，她本來以為我會客套的說些類似「沒這回事」之類的話，沒想到我居然是眼睛發亮的說：「欸？真的嗎？太好了，其實從剛剛在書店買到手就一直很想看說，哈哈哈，既然前田桑沒問題，我就先來看一下漫畫啦。」說完就開心的搶過周刊，跟著整個人縮在房間的坐墊上靠著床沿，打開漫畫就陷入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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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說，當時她也不知道是該高興我沒把她外人、沒跟她客氣，還是該氣我放她一個人乾坐了半小時，自己拿著漫畫在那邊不知道是在笑什麼。但在那之後，不知怎樣，敦子也開始看起《ONE PIECE》了。7 A! X M! j- z-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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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敦子去洗澡後我呼了一口氣，並沒有馬上走去拿漫畫，而是閉上眼睛整理腦袋一日所想。從千鳥居想到地主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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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這算是喜歡嗎？說實話，對於喜歡上女生這件事有點不安...不，應該說很不安。雖然不排斥，但要是可以，其實不希望自己繞到這條路上去。光是想到家裡的人知道後不知會是怎麼樣的個狀況就讓人害怕。大概出櫃就不得不下跪一樣。/ l0 l3 _( y8 s* n" f3 p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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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起這個，更在意的是從來沒有喜歡上誰的自己，從來就不知道喜歡上一個人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從來就不知道喜歡上別人的自己會是什麼樣子。什麼都不知道的我，怎麼肯定這就是喜歡呢？* \, d m% l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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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說到像漫畫上的那樣，想對誰好，希望看到誰笑，那敦子、峰岸、優子、麻里子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一樣她笑我笑，她哭我哭。我根本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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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一起那麼久了，為什麼，現在『喜歡』這兩個字會出現在腦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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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不是說要去拿漫畫？睡著了？」敦子擦著頭髮回到包廂。
「啊，太累了啦，閉著眼睛休息了一下。」我摸了摸後頸，伸展了一下雙手。* }# ~; m7 s) N) y
「那妳快去洗澡，洗完就可以睡了。」
「恩，話說妳幹嘛不先吹頭髮？」9 _) C; Z- P2 P" b4 a& O( z; \
「欸？吹風機不是在這裡喔？」: X2 D( Z; K5 X1 k
「才不是咧，剛剛櫃台的人不是說在更衣間嗎？」
「啊！」
「敦子一定沒在聽。」1 {: v, v8 m* n1 W7 M! _
「才不是沒在聽呢，忘記了而已。」敦子不以為意的把毛巾往旁邊一放，坐在沙發上。
「啊！根本沒擦乾嘛！」
「たかみな好囉嗦喔。差不多了啦，等等再把頭髮吹乾就好。」
「不行！」說完我伸手拿了她的毛巾往她頭上一蓋，順勢幫她擦起頭髮。
「...」敦子縮了一下。
「坐好啦！擦乾一點等等比較好吹乾不是嗎？」
「...たかみな我餓了...」
「蛤？不是才剛吃了兩盒章魚燒、串燒、關東煮還有...」3 F2 l4 b( ]- ^- g* ^
「停停停，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南～我肚子餓了。」
「但是頭髮要先吹乾，吹乾我們再去櫃台旁邊的小吃部買吃的好不好？」% c H" l, v/ j1 L& u- q: S
「好，但妳要幫我吹頭髮，還有等妳洗完我們再去買，陪我一起吃。」: p! p& H5 @& w( S
「哈哈，還要等我，妳肚子不是很餓嗎？」( v; F$ |$ k# ~6 e6 Z" o/ E4 R* S
「所以南要洗快一點，我不喜歡自己一個人吃東西...」
「我知道了，那走吧，去幫妳吹頭髮。」我笑著拿起了換洗衣物走向浴室，不時與敦子小聲的談話，穿過一間又一間的包廂。# D o x% r$ t7 n'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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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洗完澡精神突然大好的我們還是決定挑部電影來看。在一堆新片舊片當中猶豫不決，最後選了宮崎葵和玉木宏主演的《現在只想愛你》。裡面的攝影情節一直很吸引我，當時錯過了電影上映，出版DVD後也忘了，直到剛剛在架子上看到才驚叫著拉著敦子說想要看這部。! Y8 S$ l- ?% r e
喝著販賣機的熱牛奶，黑暗中，我們把店附的大耳機換上自己帶來的小耳機，拉長了線，一人一邊。宮崎葵在電影裡飾演的是因病長不大的『靜流』，玉木宏則是一位老是要在身上塗怪藥的攝影少年。兩人從相遇，到相知相惜，也喜歡上攝影的靜流，穿梭在秘密基地的森林裡的他們，拍下一張又一張的照片。劇情隨著少年去到紐約參加靜流的攝影展，也得知靜流的死訊做為結束。靜流得的是賀爾蒙過多就會死的病，要是不要長大就好了，但她喜歡上了少年，為了少年她逼自己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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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邊哭邊走在靜流離開他後的旅行，有各國的風景，也有各國人們的笑容。最後他停駐在一張背景是某個熟悉的森林的照片前，照片中的主角是他和她，當年的他和靜流。是為了參加攝影比賽，靜流要自己陪著她拍下的。在一片晴綠之中，他們慢慢靠近，交換著角度，最後親吻。跟著鏡頭落在靜流寫在攝影展上的：) O* c* U3 J H0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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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次的吻，一生唯一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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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敦子哭到不能自己，也沒打算抽出面紙的意思，只是雙手不斷在眼睛下一次又一次的撫過，直到影片字幕跑完才稍作平息。像鬆一口氣般的靠在沙發上，好久好久。3 d+ Z+ o' ]7 k( e& V. P& R
輪流刷牙回來，發現敦子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我悄悄的放下牙刷，把桌上剛剛吃的泡麵和麵包和飲料杯收拾了一下，接著回到沙發上，坐在敦子旁邊靜靜的看著她。4 w$ n! G4 j& S/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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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上就喜歡上了，要是真的喜歡了，絕對會想辦法讓家裡的人認同的。要是對方的家長把我痛打一頓，我就想像這只是疼愛女兒的老爸對於搶走女兒的小子的不滿，只要牽著手就可以一起走過去的。雖然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但感情之間的問題只會出現在兩個人身上，與其他人事物都無關，我是這麼想的。」
突然想到優子在剛跟我表白她對小嶋的心情時，對於我的「喜歡上同性會走得很痛苦的，這個社會還沒有那麼寬容吧。」這個看法，她所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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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做錯什麼，我不需要社會來寬容我。我只需要小嶋桑愛我。」 q/ V" C5 m/ v( p) x' i3 i.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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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一直都是一個很堅定的人，好像什麼事，只要她認定了，任何問題在她身上都不會是問題。她念書、她交朋友、她比賽、她玩樂，一般人的時間在她身上好像有48小時一樣。但每個人的24小時還是很公平的，只是她要是想好好學習，就會比一般人都努力，只要有什麼目標，就會比任何時候都拼命。我是知道的，知道除了玩樂外，學校的課業她花了多大的心力。偶爾會有看不慣她那麼出風頭的人，在一些場合說些明顯就是找碴和酸葡萄的話。但優子從不以為意，她說她的努力不是做給人家看的，是很認真的，不是作秀。7 o. ?3 |* b: ?% o/ F X' P
這樣的優子，在我知道她喜歡上小嶋陽菜後，更是了解到她的韌性。「喜歡上就喜歡上了」，這句看似自由的話後面有著多大的堅定，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大聲的說出這樣的話。但是，我是真的喜歡上敦子了嗎？3 [" Z6 `# D& Q4 D: ?# T* P# b1 W
如果只是半調子的喜歡，那不管對象是男是女，是一見鍾情的路人或是一路走來的摯友，不管是對誰，都是種傷害。如果我自己搞不清楚狀況，擅自把這兩個突然閃過腦袋的字去做自我認定，甚至是說出來，那一定會讓關係變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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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要是從此跟敦子形同陌路我不要，要是因此傷害到敦子我也不要。還有，更重要的是，敦子又是怎麼想的呢？
趁著寂靜，手指輕輕劃過敦子的眼睫毛，再順著敦子臉的輪廓，像漸近線一樣的，靠近，描繪。我慢慢靠近睡著的敦子，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眼前是從來沒靠那麼近過的敦子的臉。我的嘴唇與她的嘴唇大概只剩一公分的距離。敦子呼吸很輕，即使那麼近也只能微微感受到，大概是只能撼動毛孔的地步。就這樣，我輕輕閉上眼睛，學著電影裡的他們，不斷不斷不斷的交換著角度，一點一點的。/ Z& O) N) b% Y& C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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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保持一公分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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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的動漫大師，手塚治虫先生的「手塚治虫」並不是他本名。他很喜歡昆蟲，小時候自己抓蟲畫了很多細緻的昆蟲標本，名字中的「虫」也是因此而來的。雖然我沒到超熱衷手塚治虫的漫畫，但卻是我最尊敬的漫畫家、動畫師之一。所以來到大阪當然一定要來手塚治虫博物館。這是這次旅行我提到最想來的地方。2 q1 k3 }! u' ~- K+ Y3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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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手塚治虫歷史區，裡面是一格又一格像製造人培育皿的大膠囊，膠囊當中的是一個又一個，每個時期的手塚人偶，維妙維俏的人偶。我和峰岸和橫山三個漫畫迷，看著一份又一份的手稿，真覺得來到了天堂。接下來的動畫製作教學也好，又或是為紀念手塚先生而定期舉行的當紅漫畫家畫手塚漫畫人物的展覽也好，都讓我們三人將過度的笑容掛到下一個地點之前。. b+ k% _" Y% j- F%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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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二十世紀少年》特地跑去的萬博公園，在看到太陽塔之後，我們愉悅滿滿的正式踏上本次青春十八之旅的最後一個行程，也是敦子唯一開口說想去的「奈良春日大神社」。8 Y- f o3 l7 G0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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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想來奈良鹿神社的原因，並不是看了日劇《鹿男》後想來這裡找找有沒有「My鹿」(註)的存在，也不是信奉這裡大鹿神的神力，純粹只是想來這裡買鹿專用的「鹿仙貝」，餵餵遍及草原的鹿群而已。說穿了，只是大老遠從東京跑來這裡跟鹿搶食物罷了。. u6 C8 d# R' Y* t3 q) l
看到一下追著鹿跑，一下被鹿追著跑的敦子，我們也懶的吐槽她太多。只是大笑著跟著一下追著鹿跑，一下被鹿追著跑。和樂融融，要是我沒被突然衝向我的鹿咬住褲子就要往下拉的話。0 X! \/ F8 D6 A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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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在神社附近的郵筒投下明信片，於是我們的旅程就結束了。7 Y& H1 J0 C7 W4 Z) U. f
上車之前大家一起去吃了牛丼，是一間與關東風味不同的關西牛丼連鎖店。然後就踏上了我們又是一站轉過一站的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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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名古屋轉坐最後一班往東京的夜車月光號，一上車大家就都睡了。我手上拿著這五天大家列出的行程，一天又一天的看著，沒想到就這樣過了，廣島、鳥取，最後目光停留在關西。; [. E7 J; T6 D1 M( c! g
閉上眼睛，回想著今天的種種，在萬博公園吃著西瓜冰，夕陽下餵鹿的人們。思緒突然跳到狐狸神社那通往山上的一道紅，優子和峰岸的叫喊再次在耳邊響起，而鴨川河岸的涼風好像又一次吹到我臉上。有一種很舒服，很安靜的心情，淡淡的，在心裡劃著圓。一圈又一圈，我說不上來。最後，不知不覺就這樣睡著了。4 n( N; n- k6 `8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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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點，我們回到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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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My鹿」是日劇《鹿男》裡出現的，說到奈良會有一隻屬於自己的鹿可以騎www
第二十章.因為喜歡才讓一切開始旋轉6 K3 R- B" v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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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山學姐這個掛這邊可以嗎？」9 S/ R& k3 ? \1 q
「啊，再左邊一點好了，對對對！」
「學姐，板子不夠了，我再去買喔。」, ^6 l+ E7 t p# W" ^1 L8 T
「好的，等等我拿公費給妳。」
「由依醬路線指示牌做這樣可以嗎？」
「可以可以，不過貼那邊不太明顯，要不要貼過來一點看看？」
「部長，小池這張藥水沒泡均勻啊！」「啊，小池桑，那個照片！」5 n6 G) q4 _9 p; V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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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左奔右跑，在展覽教室忙進忙出的橫山，突然再次覺得，當時把部長之位交給她真是太好了。我跟峰岸對看笑了笑，把手上探班的飲料舉到與臉同高，越過重重人頭，大聲喊了聲：「由依！」橫山抬頭一看到我們，靦腆又傻傻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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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葉島高中校慶，稱為「葉島祭」。已經高三的我們不用準備擺攤或表演，只是攝影部往年都會舉辦攝影成果展，這是平淡派的攝影部年度一大盛事，我跟峰岸等三年級生們也都非常期待。6 L: o3 P8 d6 ^2 a9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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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山為了讓身為考生的我們放心，很認真的跟我們說：「沒問題的，請學姐們好好準備考試吧。」雖然讓學妹擔心起我們的學業實在該檢討，但她說起這般話也沒什麼好駁回的，這個學年成績總是排名前七，做事有條有理，照片畫面取景又打動人的現任部長，真的不需要我們來煩惱。# D+ q7 v& b" o: t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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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之後已經過了兩個多月，有些什麼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改變。最大的突破，就是第一次家長面談時還空白的志願欄上，已經有了一個抬頭明確但內容不明的所屬，「攝影師」。* R) K9 y* H& R) K# M3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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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歸屬，在我的人生當中，大概會是個很大的轉折。旅行回來後的第三十個晚餐，我在餐桌上表達了我的想法。父母相互看了一眼，再跟弟弟對看了一眼，只說了句：「先吃飯」就無下文。! O: v* Y+ B+ {0 X9 b: D; `
還以為會被反對，在這點上也不知道又是沒自信病發作，還是實際面的成熟考量，總之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隨著一口又一口的飯菜，我已在腦中演練千萬遍說服詞。洗完碗盤，我慷慨激昂的走向父母所在的客廳，像個烈士般再說了一次：「我想當攝影師。」吃著飯後水果邊看ピカルの定理大笑的父母，只回了句：「啊，妳決定就好。」就再次被節目上的人吸引。蛤？
原來我們家是如此放任制的家庭嗎？說起來那剛剛那還要再談的氣氛又是怎樣啊！' ^ c) ?7 Z3 f% V2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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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言的看著一家三口，那笑到手無扶雞之力的樣子，我就像是剛剛電視上被推出去的搞笑藝人，可笑的體無完膚。把我剛剛食不知味的糾結還來啊！3 b5 R2 r J. w- h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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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起臉，丟下還在大笑的三人，拿了麻里子給我的備用鑰匙就奪門而出。跑到隔壁，一進門就看到麻里子不知道跟誰講著電話，啊不，那話筒中高亢的聲音們，很明顯的就是我剛剛才跑離的那些傢伙。2 W2 U m1 Z& s% Y" |. i8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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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醬妳沒看到她剛剛出門前有多可愛，臉鼓得什麼似的，妳也知道那孩子從小沒事就愛鼓著張臉，說了一句：『我要去學壞！』就跑出去，怎麼那麼可愛啊～」蛤！妳們這些三姑六婆，有沒有那麼即時啊！' _/ b0 x1 D0 D1 K9 q1 P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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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想的到想的到！」說完麻里子轉頭看著我，一臉忍笑忍到發紅的說：( x) r4 V5 b- w, h/ m
「正如阿姨說的，她現在來我家了。對對對，好的，就讓我來開導她吧，阿姨放心。」說完便掛了電話，雙手抱胸的看著我說：1 O: B/ ? \8 b$ N F% j& W$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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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不良！」
「蛤？我才不是不良！」
「不是說要去學壞了嗎？」喂喂喂！妳臉又紅了！又在憋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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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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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字躺在麻里子房間的地板上，等著麻里子。想想好像不太正式，又爬了起來。雖然又不是要來給麻里子面試之類，但畢竟是第一次跟麻里子提起志願欄決定的事，這事是該好好跟麻里子報告的，跟這位，從小就在一起的姐姐。% W, n8 p7 s0 s% D; Z' _
才剛正位坐起，麻里子就拿著茶回到房間，看到我正襟危坐的樣子又一聲笑出來。說：「幹麻？我家可沒有女兒可以嫁給妳喔！」2 u. w% a0 @1 ^1 [( ?( {
「蛤？什麼跟什麼啊！說起來為什麼是女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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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我的吐槽，麻里子喝了一口熱茶，接著把那白瓷茶杯貼近鼻子品香，像個英國貴婦一樣閉起雙眼，微笑了一下，張開眼看著我說：「南想當攝影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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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切入正題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抓了抓頭，順手摘掉頭上萬年不變的蝴蝶結髮飾，順了順頭髮，重拾了剛剛本來打算正經跟父母談的話，一一跟麻里子報告。從原本放在心中不敢多觸及的，講到在鳥取時敦子于我的。4 P9 [- S6 G4 [; R4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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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當攝影師。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會不會如我所願。我指的如我所願並不是當不當的上攝影師這回事，而是該朝哪一種方面的攝影師去邁進。以及攝影師真的如我想的那樣嗎？真的有辦法如我所意的去拍照嗎？9 t8 h5 h) Y4 e' s% C4 P( B$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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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一定沒那麼好的事，只是喜歡拍照而已，就想當攝影師，一定是太不自量力了。不要太計較誇大用語的話，我敢說全世界沒人比我更喜歡拍照了。但這樣只是喜歡拍照的我，真的可以把攝影當成未來的工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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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麻里子說明的同時，本來該是站穩踏階的腦中，問題們反而一個個冒出頭，最後變成想到什麼也跟著一股腦說出來。原本準備好的內文開始大亂，一篇散文變成數十段打油詩，斷斷續續、語無倫次。但麻里子沒吐槽我、也沒打斷我，只是靜靜的喝著茶，靜靜的聽著。這時的她，正經的像個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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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以上。」叨叨續續，終於無話可說的我，做了結尾。! t( j* O- Q" L( Z+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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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南想得很清楚了呢。」- P& I& n: @( }. J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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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照南的意思去走吧！」
「欸欸欸？等等等等，不是這樣吧？我剛剛不是講了超多不確定發言嗎？那麼多未知的狀況和問題也行啊？」/ ]6 }, t2 X) J B. F- n
「恩！這不就代表南好好想過了嗎？嘛，雖然應該是剛剛才想到的吧～」麻里子笑了笑，又將茶杯添滿了茶。; ~9 c' m0 R3 w m, [6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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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錯…所以說這樣也行？」
「恩，可以喔。」9 k L: h; q/ o
「但有好多問題，一定不只我剛說到的那些，一定還有很多問題是我還沒想到的…」
「這不是當然的嗎？」話還沒說完，麻里子就打斷了我。1 G% t0 V6 c) m
「欸？」% B3 k) ?. O7 F, ]: L
「像我還沒當上老師之前，根本不知道有多麻煩，還以為上台騙騙小孩就好了，殊不知每週都要像寫間諜日記一樣寫班上狀況給教務主任。誰成績下滑啦、誰好像被欺負啦，誰最近神速肥胖了啦。而且現在小孩那麼難帶，家長又那麼機歪，稍微勸告一下『您家小孩最近行為…』就立馬擺出一副我剛賞她好幾巴掌的臉…」喂，妳這根本是在抱怨了吧！看著講在興頭上的麻里子，正當我準備出口提醒她時，她突然轉了個口說：# E3 v3 y0 Y* f(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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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啊，在還沒認識南之前，我從不知道小朋友那麼好玩，小小一隻要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也不太反抗，就算反抗也可愛到破表啊！」我傻眼的看著這位已經變態化的人，而她繼續陶醉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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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能理解ニャロ那麼喜歡AKB的點在哪了，人家說十年關照養成計劃真的不是普通策略，嘛，雖然AKB的人也都不算太小就是了，啊～好想去當幼稚園老師喔～」啊啊啊，妳這方向完全走偏了吧！9 G: x7 h W5 v-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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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總之，問題都是陷入其中才會知道的喔。是好是壞都不會有人知道，好的事固然很可愛，但壞的事有時過一段時間想起也不見得是壞的。未來是很奇妙的，南不去走，就不會知道喔。所以，既然妳喜歡，那就去試試看吧！」突然又轉回正題的麻里子，聽到我說：「只是喜歡而已，這樣也可以嗎？」時，笑著說：& m# ~+ C2 v! ^7 K f1 }
「只是喜歡當然不可以，但沒有喜歡，就不會有開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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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跟那日在鳥取青山剛昌博物館敦子跟我說的話，悄悄的重疊在一起。正當我眼淚就快要濫情時，麻里子啪的一聲躺在床上，單手撐著頭說：. w J4 e' T2 X# {* ~/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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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夢就去追啦，反正，最糟不過就是變成一位大叔～」
「蛤？但我才不想只變成大叔，不對，所以說，為什麼是大叔啦！」- l8 y, K" o4 }* `3 Y! o$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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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因為我的吐槽而笑出聲的麻里子，我也跟著笑了。 x1 Q w! T6 O1 U,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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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的夢，不是沒有想過。「她」並不是突然跑出來的，而是在心中埋藏多時，卻被我像棄屍一般的丟進湖裡。只是，就在快沉到富士河口湖底前，被敦子一手釣了起來。嗯，「她」，不，是「我」被釣上岸了。然後大概，在岸邊假死狀態的「我」，被麻里子潑了一桶清水，一瞬間就清醒了。雖然還是很不明朗，但確實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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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安心後的我，跟著回到大字躺在地板上，突然想起了敦子。那日之後的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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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巡回來後，我們回到了學生的正途，自主念書考試、享受最後的高中假期。曾在旅行中讓我煩惱的那些，即使寫進日記裡，也無法像平日一樣化為靜水。表面上一樣說笑，結果煩惱了一整個夏末。7 e6 O1 }- U1 [: C3 g' B: [
或許是我真的遲鈍，也或許是潛意識不想破壞現在的友情，但我真的捉摸不了我的喜歡是哪種喜歡。即使再靠近也無法證明什麼。- Q* |. R& S- v4 O
大阪網咖一事，我無法把握今天如果換成小嶋桑，我就能心平氣和，臉不紅氣不喘。頂多能確定如果是大島或峰岸，比起維持一公分，我可能會更想直接頭擊她們。總之，如現在麻里子所說，未來的事沒有人知道，或許想再多也是無解，就這樣走下去，總有一天我會知道，今天我所煩惱，是多是剛好，意義與否。與我開始叫敦子名字一樣道理，要不有契機，要不就順其自然。我如往常一樣，上課下課，與優子打鬧、與敦子談天、被冷面笑將小嶋桑吐槽，或許這樣就夠了。恩，順其自然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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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糾結都明朗但還是不想回家的我，跟麻里子借了換洗衣物，洗完澡就這麼打地舖與麻里子比鄰而躺。憑著隔天放假的福利，兩人就這樣，學校、八卦還有西南行，久違的聊到也不知是誰先沒了聲音，不醒人事直到天明。9 S3 K0 |; D4 `4 p5 V%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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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開始，進入到新的學期。而從九月底開始，正式了葉島祭的準備。除了我們攝影部的準備外，一個值得一提的大事是，柏木答應了樂團出演。8 ]; } z" B5 @+ j1 ^* i8 t&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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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的最後幾天，我們幾個再次去了一趟池袋的地下音樂酒吧『Beginner』。只是這次沒有了未成年開放的福，是偷偷進場的。老闆玲奈看到我們也只是笑了笑，像看到調皮的鄰家小孩一樣，還請我們一人一杯無酒精的特調莓果果汁。如峰岸所稱讚的，老闆真是上道！而，也就是在那次的後台中，柏木和她的樂團「殘念少女」答應了出演。2 z% S3 l4 c& }0 j0 x
原本只是單純來聽音樂的我們大為驚喜，尤其是峰岸，直嚷著：「太好了太好了！那麼棒的音樂就要讓更多人聽到啊！」一下抱著柏木跳上跳下，一下拉著麻友轉圈跳舞，大家笑成一團。- R8 x3 Y8 r$ W8 L+ P; @5 S(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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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念少女」的參加，彷彿給本來就熱愛音樂的峰岸打了一劑，不只每天笑容滿面而已，還一手包下了學生會樂團表演項目的準備。一放學就不見蹤影，憑著她的超強資訊雷達和音樂品味，到各個學校拜訪各熱音部和吉他部，甚至是一些已經在外面駐唱的學生樂團，力邀他們來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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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已經是不用忙碌於校祭的高三，但看著每天眼神閃亮的說著昨日力邀戰績的峰岸，我們幾人也不自覺的跟著興奮了起來。在我們能力所及也幫著峰岸一起跑校園，甚至比往年任何一次都還努力著、期待著校祭。" K/ b, Q6 O! J8 {' g#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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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意識到，啊，這是最後一次了呢。
本來對於畢業還無感的我們，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抱著「這是最後一次校祭了」的念頭在努力著。而突然這樣意識到的我們，充滿了感傷又充滿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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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希望那天快來，但要是那天真的來了，在那天之後，又會是什麼樣子呢？一定還是一樣，不過是又回到了考生生活罷了。可能會多了些什麼也不一定，但是，一定會少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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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會多些什麼，少些什麼，不到那一天之後，是不會有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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