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吸血鬼的黎明（五）( f3 M4 |' e: p$ w. {" g
% e; ]) h0 Q6 C9 D
因为两人对冲的力量，Sea身上披着的薄被被扯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里头的羽毛洒了漫天,之下，僵持不动的两人就那样的在暗地里叫着劲，因为彼此力量的牵制，Sea的身高优势没能发挥，但一时间意外的居然也没有落在下风。
( A- U+ F" O! b$ n
“你笑什么？” 呲牙，高桥南的嗓音努力压着火气。, n' k2 n8 `/ p" R% b' |
“笑你现在的样子啊，原来你这么小只。”挑着嘴角，Sea眯起眼。自从黑森里里看见隐藏在树丛间的高桥南，这是她第一次正式的见到这个神奇女人正常人的模样。回想之前那只匍匐在前田敦子身下的巨兽，Sea觉得有趣极了。
“如果不是敦子压制了我的力量，我绝对让你笑不出来！” 被Sea莫名兴奋的眼神盯着，高桥南的心里也涌起了莫名的叫嚣，没什么来由的就忍不住的想要发起狠来。
“哼，别说话了，不知道你的味道很让人讨厌吗？”淡淡的笑意让Sea回敬高桥南的话更添挑衅的意味。
( Q( F8 N- H/ h. U) z5 V
“你们……”弄不明白这两人怎么就这样的动起手来了，不时飘过眼前的这渲染气氛的羽毛，加上这微妙的对话，这些真的不是中二校园电视剧的台词吗？比如那个前段时间很火的……《马路须加学院》？一个两个也早就不是小鲜肉了能不能不要这么热血啊！向后压着额前的刘海，前田敦子觉得有些头疼。
3 V9 _$ F$ Q/ E+ I2 C2 q, g( A
而对面，柏木由纪眼看着书房中间这拳脚相向的两人丝毫没有相让消停的意思，再看一眼高桥南身后一脸无语又焦急的前田敦子，柏木由纪突然急切的大声道：“怎么了敦子，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这样说着已经快步绕过对峙的两人，边向前田敦子跑去边使着眼色。
- H; A5 a% ]% b% D ?; t
被柏木由纪的话惊得有些慌了神，用额头一下狠狠撞向面前的Sea，高桥南在她后倾的瞬间借力收手回身，几步跑到了在由纪搀扶下正缓缓靠着身后书柜坐下的敦子身旁。“怎么回事？是不是很难受？”) Q* S1 e, A* d3 {$ ^3 Z# Q/ ~: n! I
! P1 _7 b7 d# _5 G% T
“我……”瞄一眼由纪写满拜托的表情，敦子不敢看向高桥南的眼睛，只是一把抓过手边的行李包，拿出里头自己替高桥南带来的白衬衣不由分说的套上了她还赤裸的身体。“我就是一下没站稳而已。你先穿衣服啦！哪有女孩子这样光着身子乱跑的！”
在敦子的提醒下终于意识到自己还赤条条的，高桥南也是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急忙转身低头闷声不响的快速扣着衬衣纽扣。1 T: i+ U- V% s
“噗，咳咳……”虽然被高桥刚才那简单粗暴的招式顶得有些喘不过气，Sea却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用舌尖舔着唇间的腥咸，吐了吐嘴里的血沫子，Sea对高桥南挑眉道：“喂，看你现在这副脸红的样子，是不打算再和我打了吧！”
6 j( u# @- Z) i, ^0 [: I- G
“罗嗦，要不是看在你的手……哼。”看一眼Sea手上映出淡淡血色的绷带，高桥南皱皱眉，转回脸背对着她不说话。
悄然走回爱人身边的由纪本想拍打Sea这不合时宜的挑衅，可抬起的手在看到她嘴角的鲜红后早已心疼的软下劲来，抿着唇比划了半天却终究不敢碰上Sea红肿的唇，只好用眼神责怪着爱人的暴躁。% Z7 f3 D& {) n, q& S J
: s C1 S4 Y0 j0 e+ x; [6 \6 T) Q
“别担心，不小心咬破嘴唇而已。”牵着由纪手轻轻甩动，Sea凑近了轻声笑着。% \& f) F7 t6 A( N- n
7 U0 P1 _' b7 z6 B: R5 j7 r* y3 d- ^
“骗子。”软软的娇嗔后，挡在Sea身前，柏木由纪对着那一头的高桥南正色解释：“今天的事情的确是我的不对，都是因为我的自私才会让敦子陷入重重危险，所以高桥警部生气也是应该的。”8 n5 Q: q6 d& e! L4 M
“我既然答应你会来这里，当然就会尽我的力量，你如果不相信我，为什么又要来找我？用这种像圈套一样的把戏把敦子也拉进来算是怎么回事！”
看着高桥南到这会儿还依旧难看的脸色，敦子不知道原来这个小个子会这样的维护自己，一时间，胸口居然有种说不出的雀跃。像是一根轻柔的羽毛在心间柔柔的划过了，留下一抹不甚明了的悸动。但仔细想想，这又是为什么呢？
“对不起，我……真的是很抱歉！”
“不用说了！”打断了由纪说了一半的道歉，高桥南皱眉沉声道：“我带敦子离开。”
5 P6 ~1 q. { P1 d0 H
“Takamina。”在某个不自知的时间点，自己已经开始了对她的依赖，总是有意无意的觉得如果是高桥南的话，一些事情总有转机，总会扭转。但正是这样的一种心绪，却让敦子忽略了，此刻这样生气的小个子，她的内心却是简单纯粹的。讨厌被欺骗，厌恶利用的关系。回想最初接近高桥南时她那在明显不过的抵触，何尝不是一种脆弱的自保呢。" \( Z; w% u: w4 _
) ~: _! ~8 y% l0 S+ n& t8 {
被盯得实在别扭了，干脆扭过头，高桥南掏出背包里的衣裤边穿边背对着冷着嗓子道：“不管怎样敦子必须离开，我会联系使馆那边。不用等到落潮，现在的水位我变身的话就能送你到黑森林外，然后再回来这里。”/ ?" D1 J* p1 d+ M9 U2 e
2 x+ M# t* L; B8 |8 P% X
“不行。”不急不躁的拿捏着高桥南的火气，敦子转而淡定的起身一把拉过了，替她仔细的整理起翻折的衣领。面前的人，明明很生气的样子，却还是要回来，“果然就是个笨蛋。”算不得责怪的柔柔语气下，抬手揪揪小个子衬衣宽宽的下摆，敦子微妙的笑看着高桥南越来越红的耳尖不说话。
3 S. u) i2 x. j- X4 H+ F+ A
“没有不行。”尽力掩藏着心底的动摇，高桥南僵硬这面孔哽着脖子道。
“有的哦！我说有就是有。领馆那里，Takamina联系了就肯定会惊动两方得政府，这里究竟会发生生了你也还不知道，才不会让你这么乱来呢。再说了，送我到黑森林外就丢下，Takamina真的觉得可以？”挑着眉毛，前田敦子干脆盘腿坐下，抓起柏木由纪拿来的面包大口吃了起来，趁着高桥南开口反驳的时候，顺带也塞了她满满一嘴。% d; u. v! R, Q) o s: G
# _: e( I$ z/ y a+ [& u/ R: Z$ Z
弄不清是被嘴里的面包还是前田敦子无害的笑容，高桥南一时间觉得她说得好有道理，自己竟无言以对……8 g) R. Q j" T
默默注视着高桥和前田两人的互动，Sea眯着眼凑近了柏木由纪的耳边低语：“她们也和我们一样吗？”* q# d: r0 T3 v$ b9 I9 d; e1 [0 N3 A7 D
“嗯？”4 _7 {) v0 E# Z) P- R6 `
3 j; D. A2 ?! S5 P/ T7 X0 j
“Fall in love and……fool in love~”8 w" u+ o% q& z' Q
% g7 h! E& U; O0 g E
体味到这话里得调侃，侧身将额头贴在Sea滚烫的脸颊，爱人异常灼热的呼吸让由纪下定决心。“那个，可以的话，请别再争吵了，回去吧，我们都回去。全部一起的话应该可以全身而退，我有把握。”
一同惊讶的望向这样说着的柏木由纪，前田和高桥两人有些难以置信。
“你……用不着这样，我刚才的话并不是这个意思。”似乎是觉得是自己的怒气迫使由纪改变了初衷，高桥南有些着急的道。
' I4 r* `4 W7 {8 q6 O* h
“我明白的，高桥警部的心意我懂，真的谢谢你这样不顾危险的帮我。但是，果然还是回去比正确。我想过这次前来会面对很多未知的危险，但是却从未想过会有这么多生命因此消失。很显然，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任何一个人的预计，数数外头的尸体，警方的介入已经是必然。我不得不考虑尽早的全身而退。”
0 v$ S }- V0 R6 @9 h4 a
“不对，不是这样的，” 着急的咽下嘴里的吃的，敦子反驳道，“就像由纪你分析的，事情已经发找到我们无法掩盖控制的局面，那些黑衣人用了那么……过分的手段，但是他们究竟为了什么目的我们却不知道。还有那个神秘的女人，她的那些非同常人的力量，不瞒你说，我现在很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身份，究竟是不是普通人类？况且这里面还牵连到由纪你的家人，既然这样，逃走就更密有意义！” 2 t$ _/ U9 o8 M8 _5 p* Q
4 L: o' l5 U; ^# n
“有的，虽然敦子你没有明说但我不想隐瞒，我知道坊之宫警视正会帮助我们的，私心里这也是我为什么非要拉你一起来的原因。所以，动用那一边的力量，入境记录外的一切都可以伪造，英国一方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参与了今晚的一切。”6 o, Q; g- f4 k4 _
' ?$ w6 Q& H/ ^
“好吧，我同意你一半的观点，对于和这些事无关的人，”假装没有看到身旁前田敦子脸色的变化，稳住嗓子，高桥南继续道，“无关的人马上离开这是对的，我留下。
) V* U1 ~% Q' K& W5 P! k b) t, U
“不行，绝定要离开当然是我们所有人一起！高桥警部你留下的话……”
“你有你的理由，我也有我的。”面对步步为营的柏木由纪，高桥南沉吟后开口，“一开始就是你替我找到了不得不来的理由，你做到了，你给我带来的线索关乎到一个我最重视的人！为了她，我绝对不会退却半步！柏木小姐的决定，总不能强加到我身上。”
$ U0 M; e, X8 m
“并不是这样的，”被激得徒然上升的语调很快又被控制了，柏木由纪深吸口气缓和道：“拥有这样重要的理由的人，并不是只有高桥警部你。不知道你们是否能够理解，真的，这座古堡有着属于它自己的灵魂。说来好笑，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通过祖母的叙述，我就向往着这里，在我生日那天，我甚至听到了来自于这个古堡的呼唤，而在那之后的无数个夜里，它的声音那么真实的存在于我的生命！它在呼唤我……可是现在呢？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在保护它还是在毁灭它。8 p$ T2 {7 y: T
+ X+ p4 {! b. H. R, g! b
尽管我还不知道祖母留下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但是，离开，随着警方力量的介入，至少短期内这里都不会再有像今晚这样的风波。我会慢慢再找机会去解开这些谜题，一定会！但不是现在。今天的我，还远远不足以应对。”移步依靠在书房那不算宽大的床沿，由纪借着暗淡的月光细细望着脚下的这篇败壁残垣。经过这一晚的折腾，本就老旧的古堡许多地方已经倒坍，残破的躯体孤寂伫立在这海风的喧嚣中，隐约能听见一些残破砖石砸落的空洞回响。用指尖摸着窗边参差而尖锐的石头上挂着的一大团海藻，感受着它在风里的颤抖，由纪的视线最终停留在那被绿色常舂藤悲哀地绕着黑色倒坍雉堞上。“除去外头那些我不得不杀死的，我让我爱的人一再受伤，也让高桥警部你们被牵连。可这里真正存在的东西我根本还没有真正触及到，却已经付出了这样的代价，我想我已经是背负了罪孽的人了。已经够了，绝对不能再错下去。所以，回去吧！”
, H: X4 H0 i5 A8 B
从身后用左臂怀抱由纪的腰身，将她纤弱的身子带入怀中让其依靠。面对由纪的坚持，Sea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她的身体为此刻心力交瘁的爱人筑起片刻的安静。在这风雨之夜，如此的陪伴无疑诠释了最是让人动容的坚定。
“可是，这样的话……”这边，敦子仍然努力想要找到反驳的理由，却苦于找不到思绪，用手肘戳着一旁不出声的高桥南，却发现她正专注的望着由纪出神。“怎么了？真的傻了？” 感受着来自高桥南的沉默，敦子问。
握住眼前敦子不停摇晃的手在掌心，高桥南的视线还是无法放过眼前这画面带来的微妙感觉。总觉得那两人现在这样依偎在一起身影和她们身后的一砖一石透着股莫名的契合，仿佛在多年以前，她们就曾这样依偎着倾听这屋内回荡着的那些声响，宴会上宾客们欢愉的笑闹，又或者，甚至是响着枪火武器逼近的震天响动！如果这静立的砖墙会说话……
2 u- D7 i& d( [8 n9 {) i2 y
“Takamina！”终于按耐不住的摇晃起高桥南的身子，敦子一脸不解。只是，回答她的却是高桥南突兀的提问。
“柏木小姐，你们在古堡里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一幅油画？”
“油画？”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依偎在Sea怀里的模样正被两人敞亮的注视着，由纪有些羞涩。( e% n `' h3 r( W
“嗯，差不多和你一样高，就在主楼和炮台间的那栋副楼里。”4 D* O8 }0 H8 {% L: u- h
$ k8 e; U2 A% m% N8 u% f
“我是第一次来古堡，而且来了就被抓住，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里，Ice你呢？”1 m7 Y9 K) |$ a8 `$ C
“我的话……也没有……应该。”
2 ]! Q, ~6 U k9 B( C
对柏木由纪这样含糊的回答疑惑皱眉，高桥南看着她并不说话。
- |1 N2 J0 F g5 S x2 N
“是真的，其实我在这座古堡的次数有限，加起来不过三次。除了16岁生日和最后祖母去世的时候，我也只瞒着祖母悄悄来过一次。”" [& k0 g% O/ L- ~" j% W% ?
# [6 T) X! O- J# E. h! B: A
“所以呢？”感觉到柏木由纪欲言又止，前田敦子追问道。% j6 l( \7 I# e+ N9 a1 t" p( \
* \1 j: ?4 ~7 ^* f% s; R& `
“因为事先没有通知祖母来接我，我差点在黑森林里迷了路。那个时候我手里拿的只是一般的常用手机，信号和电力都不足以应付，就在我觉得要糟糕的时候，还好祖母找到了我把我领回了古堡。那次，因为在森林里的时候受了凉，之后就发烧了，一连折腾了几晚就那么在古堡里住着，这也是我呆的最久的一次。”* i6 c) k5 b) S) F
9 A+ r; b9 Q, ^/ V
“但就算这样，你也没有进去那个楼是吗？”- D2 v/ ?; T3 s1 }" ~
9 q) a" Y. {8 w. c, U% g) |
“其实我不确定……因为烧得厉害，那段时间我的意识并不是一直都清晰。我是说……有那么几晚，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好像出现了梦游那样的情况。”
) b! L1 P+ {4 X8 j8 K
“梦游？”扶着柏木由纪的肩膀，Sea抿着唇，“我见过你发烧的样子，还从来不知道你会梦游。”
4 Z# T, w: C4 C( `% B+ f
“应该是烧得太厉害了吧，但是祖母在，她总能找到我，把我抱回床上。”
“原来如此……”思索着柏木由纪的话，前田敦子总觉得有些线索浮现了又难以抓住，“这样的话，的确也只能是‘大概’了。不过Takamina你这样问是想说那个楼里放着你说的油画是吗？要不我们去看看吧。”3 f: {% S9 q W: d9 A
/ O e9 L. f4 N. G
“嗯。不过……可能不知我们四个。”踏前一步挡在前田敦子的身前，高桥南警惕的盯着窗外和夜色不说话。4 G# b8 ?5 `; T$ T2 p+ `
9 N# N. X+ o9 l
寻着高桥南视线的方向，屋内的四人齐齐看向窗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窗外掩藏在炮楼后那个圆柱形上升的副楼。
0 D2 L. F* F- y. t; O% ^
黎明前的夜色实在是太浓了，月光在此刻被厚重的云层掩掩藏藏一片朦胧，所以，等到柏木由纪终于用一双肉眼看清了那黑暗处隐约的动静，不由得变了脸色。只见在哪石头堆砌的墙上，一个干瘦的身子正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贴着副楼外侧一顿一顿的上升，摇摇晃晃的停在了当初高桥南潜入时爬进的窗户下方。% ^: f! P) P: f2 @$ ]5 J l
“是高城美玲。”认出了高城美玲那宽大的黑色帽子，前田敦子惊讶的道。4 p+ S# P, ^6 }( T+ b# T- K
“不，是那个吸血鬼女人。”紧紧盯着仿佛挂着的腊肉般晃荡着的高城美玲，高桥南发现了那之后翻飞在海风中的一抹鲜红。“那个女人背着高城美玲。我说的那幅油画，就在那扇窗户里。”7 [% O$ Y; S8 j3 J- f- y
“她始终是我父亲在意的妹妹。”转身拉着Sea的手，柏木由纪的眼中难掩焦急。1 V) P$ s B1 {. X! P
“走。”将刚才下楼时顺来的手枪插在腰间，Sea带着柏木由纪快步小跑着下楼。
“我们也走吧。”前田敦子背上包，却发现高桥南还是那样的站在窗前低头像是整理着衣服。" ]( F+ r- H$ m Z, P0 S4 x" M
抢在身后的人靠近前把西服内侧闪烁着红点的仪器放进内兜，高桥南的眸光沉在外头的夜色里。: Z3 ~$ y/ ]! z- }3 W+ r5 e
! I0 T. L/ J) I: `, M
“怎么了？”扯扯高桥南的袖子，她的脸色似乎藏着不安。
; G! i/ m1 ?8 k! w$ R& b8 E& V
“现在，还说不太清楚。但是这里让我觉得很不对劲。黑森林里面一片死寂已经很不正常了，刚才，我居然没有察觉到那个女人的靠近，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带走隔壁房间的高城美玲的。”( [) J% ^5 C. {: ^, k
“有什么影响到你了？那Takamina你之前感应到的同类气息，会不会就是……”
& [! }" G' x# \0 F/ p7 Z+ c
是啊，如果一贯灵敏的五感早就都被干扰，那么一开始在黑森林外围时的那抹一闪而过的气息，会不会并不是错觉呢！还有口袋里这突然亮了的感应器……: G5 U6 l) H2 H! |. b4 O8 v
) S) c5 S! v2 ?- Z* R: M
转头看着身旁一脸兴奋的前田敦子，高桥南忽然觉得有些心慌。& c' z; ?5 w+ o+ T: e" U
“敦子。”
{% j7 d! z# v0 d. W* V
“嗯？”
“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不要离我太远。”2 m$ p3 u, N1 R0 h( w1 n1 Z4 I
转头有些惊讶的对上高桥南异常认真的目光，相处不多的这些日子里，一开始的确是前田敦子自己因为好奇而任性的靠近在先，想着大概是因为和她签订了契约，所以才会像护着Cocoa他们那样的不愿意高桥也受到一点伤害。然而从刚才高桥因为自己而被彻底激怒到现在，前田敦子开始觉得，这应该就是一种回应吧，回应自己的付出。那么，这样的一份羁绊……它究竟是什么呢？
1 l, Z, m* I# F
“……嗯！”咬着心中浮现而出的那一个字，前田敦子从高桥南的身后一下跳到她背上，像只无尾熊那样的，把脸贴着高桥南的鬓角，“出发！”% Y) C' H' @% i5 X
0 W* x) |/ W6 g) [& b$ R2 S5 Z# W
（第十一章 完）
第十二章 吸血鬼的黎明（六）
. q: {: P* d6 A
几乎是和从古堡主楼里跑来的柏木由纪两人同步的，高桥南小小的个子匍匐前驱，在跳跃间已经背着前田敦子从古堡三楼书房的窗口攀跃到了副楼底下。而上头，那个神秘的女人却连同生死未卜的高城美玲一起消失不见了。
“会去哪呢？”喘着气，Sea抬头对背着前田敦子攀附在石墙上的高桥南问道。
# r& B$ r, r% I4 N( g
“应该是进去了，副楼里。我之前潜进去的时候发现上头那扇窗户的栏杆嵌得很松。我想那个女人一定也是这样出入副楼的。”胸口，前田敦子的双手正从高桥南的腋下穿过，交叉着紧紧环住她的身子，这让高桥的声音有些发软。
& P% ^- N' g) N5 P8 X1 N) F* l7 b
“嗯？”对上高桥南侧头滑向自己的眼神，前田敦子歪着头“怎么了嘛~”。
“没。”深吸口气，高桥南对下头的两人道：“你们怎么计划？”! M& T* S8 e# r" W) P
3 B7 {) Y3 Q' H1 N
“祖母留给我的这把钥匙可以开启古堡里任何一扇门，不过我没记错的话，这里不少的门在打开的时候都会发出很大的动静，它们是用纯铁做的，大部分都锈了。”
, H1 [4 J2 }6 W) r' Y" O# J
“好，那我们先上去，柏木小姐，麻烦打开监听试试。”( o" Y! }; p+ j* E
“好的，”用手轻触耳廓，柏木由纪轻声道：“怎么样？”
4 ^: F7 Q L) }$ z: a
“可以。保持联系。”半植入式的监听效果非常不错，高桥南点头的同时背着敦子轻松向那副楼的窗口而去，眨眼间已经稳稳的依附在窗框之下。
7 f: W' P9 ~1 f* o) i7 I
“This is awesome！You tow just like the secret agents.”
“Wanna been?”用透着小得意的眼神，柏木由纪从风衣的内兜里掏出一个肉色的不规则三角一下塞入到Sea的右耳中。于是那个东西原本怪异的角度在耳廓内的体温传递下软化从而变得异常的贴合，同时，来自高桥南那端监听到的声音清晰传入了Sea的耳内。4 k( I* `; ?4 C: a; v
“Damn it!”被突然响起的一声凄厉尖叫炸得头都疼快裂了，Sea本能的就要掏耳朵，却被一旁的柏木由纪一把拦住，只好苦着脸低声问，“这是谁在惨叫？”
e5 N( t+ W, C8 z
“……因该是高城美玲。”拉着Sea的手，柏木由纪盯着三楼的窗口脸色严肃。耳内，高城美玲的嗓音依旧充满恐惧。3 P1 Y' t; s; \$ s
“妈……妈妈?”本就含糊的咬字在高城美玲断断续续的声音中带着无法相信的怀疑。% K" ^2 T9 r8 z. h' b
“闭嘴！你不配这么叫她！”显然，这是来自那个神秘女人的声音，就算是通过耳机监听，外头高桥等四人依然可以感觉到那种冰冷空洞。“三年前是你亲手逼死了母亲，现在怎么还有资格这样的叫她！？”1 C# x5 Q9 }! H3 t
" m' A" N1 x! t5 p
“果然！”深深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绪，柏木由纪盯着窗口的双眼泛起愤恨的泪光。“真的是她，是她害死了祖母……我早该动手的！”
5 O5 T" @1 p1 k5 M2 ~0 T+ y
“母亲？”没有给Sea安抚柏木由纪的时间，监听的那头又传来了高城美玲的声音，“你喊她‘母亲’……那……你真的……是她……和那个吸血鬼生的孩子！三年前，就是你们带走了她的尸体对不对，一定是的！她死了，这不是她……你骗我!这只是油画！”
: O& B2 g, L' ]7 p
“我是不是骗你，很快你就会知道。你身上的每一点罪恶，都逃不过时间的审判！”
“我早该想到的……报应……都是报应啊！”
“报应？呵，如果真的有报应，那你得死几次才还得上呢？你说？”
1 Y: a6 _( K; M1 \- T; e. l- H0 C* A# f
“妈妈……妈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啊！我真的不想这样对您的，但是为了秀一……我不得不做这一切啊吗呜……”4 ?0 K* z4 y! q% u
. S2 Q5 ]: I: v8 o o
“闭嘴！”伴随女人的呵斥，一声清脆的耳光声传来。) ?7 p# o% V# J7 a0 l
& T% w0 c# |% p7 f* |9 L) c
回想着之前那个女人拉着自己时那双非人的手，再听着耳际传来的属于高城美玲痛苦的呻吟，Sea不自禁的摸上自己的脸，感觉后背一阵凉凉的。/ u: Y7 ^+ m# o
+ P, _4 F; @/ T
“你再这样称呼一次，我就抓下你身上的一块肉。咳咳……”2 {; ~% ?$ @7 V- V# S5 E
没有错过这隐忍的咳喘，福楼窗外的高桥南和前田敦子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微妙。 C3 J4 t" r$ L0 d* X0 i! S
转头在身后人的会意下凑近了她耳边低语，高桥南用气声道：“我觉得，这个女人她之前应该是中了枪的，只是忍着而已。里头，血腥味越来越重了。”) h5 W1 N" P, T; K' J6 U
; V) V+ m# L6 g5 B/ G
“她在流血？那这个女人她究竟是不是吸血鬼？那，她，还是Ice的姑姑！”咽下奇怪的停顿，靠近黎明时分的气温本就很低，这样的吹在海风里，前田敦子依恋着来自高桥南一点一滴的气息和体温，不自禁的贴得她更紧了些，有那么一瞬，她甚至觉得彼此间的衣服是碍事的阻隔，除非是这样鼻息间都是来自高桥南的味道，才能让她的心有所安慰。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饿了的原因，前田敦子总觉得来到这里后就有一种莫名的焦躁在心里滋长。) R; m2 E- G: v9 F& H3 N% A/ g. z
感受到身后人在说话间呼出的热气软软的，都缠着高桥南的脖颈。“……再看吧。”稳了稳呼吸，高桥南低声道。# x5 S$ k9 x! _: D0 x
9 T9 z$ w0 G* K; p. I
“高城秀一，哼，我在书房里挖掉他双眼的时候，这个人还在对着由纪的照片做着龌龊的事情。为了这样的废物，三年前你害了母亲的命，那么今晚，高桥秀一他就是真正的死有余辜！”3 `$ e- p0 l0 M1 R3 _: E
. i, z% I8 S3 o% {' ?" e- |2 c7 @2 }' J
“龌龊的事情？”眯眼呢喃着这几个字，Sea转身远远望向古堡主楼的一层，眼神没有了温度。那里，高城秀一和两个黑衣人摔得零碎不堪的尸体透过残破的大门隐约可见。
: ^( l& I9 U' @& J, |
“好了，”红着脸搬过爱人的脸让她看着自己，柏木由纪轻柔的一吻落在Sea的脸颊，“先办正事。”
4 i3 ?2 @8 Y3 j- X% l) B
有些霸道的把柏木由纪的身子揽进自己的怀里，不让怀里人身上好闻的甜甜气息被海风吹散，Sea依旧挑着眉，但脸上的表情多少柔和了些。9 G* {: y* `% T
/ E& l( z, c' L9 l. X
“哈……哈哈哈。”分不清是哭是笑，高城美玲似乎已经被逼到了奔溃的边缘。“死……反正都死了，哈哈哈……我本来就活不久！看看，看看我啊……看到了吧……这张脸还有这个身子！三年前，那些人拿不到关于吸血鬼的秘密，就调转枪口的威胁我，逼我，给我一点点的注射同样的毒药，这些年，我活着，真的不如死了！现在秀一也走了……我已经没有再活下去的理由。你动手吧！”
“动手？多有意思啊。问心无愧的人，内心柔软善良的人，她所求的无非是守着爱的人好好活下去。你呢？你们这些罪恶的，却反过来这样的一心求死，根本就不值得同情。”面对高城美玲的歇斯底里，神秘女人的语气是出乎意料的冷静，却听得前田敦子心里闷闷的。
4 t# O- p+ F& h) J$ [& f
“但是，或许你真的还有最后一个机会，因为我还没有真正做完要做的事情。如果你能帮我做到，我可以让你痛快的死去。
“呵……好……好啊。你要知道什么？”+ ]$ Y( |5 N# Y7 e
“告诉我，三年前的那群人，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历？”$ p- I% t) \/ T6 N1 J& b! \
“……三年前？三年前的……他们，他们就是今天的那些人，他们……”: q" J. z- ^- J" l5 @. ~
2 d' z: x7 B1 N4 k) h g% E
“嘘……不要说谎，你已经说了太多的谎话，再这样挑战我的耐心，我就只能把你的舌头拔下来了。反正你还有右边的一只手可以动，大不了，我来问，你来写。”( |% [, e1 Q5 Z- d; N
“不要……不要这样！”似乎是那个女人真的做了什么，高城美玲的呼救满是挣扎的痛苦和恐慌。9 j" B3 n# e, u8 y
) c7 w; G! q4 Y8 [$ }$ X
“那就给我说实话！今天闯进来的那些黑衣人，他们只是被我引来的替死鬼，根本就不是之前那些跟着你一起谋划杀人的家伙！你我都很清楚，那个叫做Chris的没用男人，尽管他对吸血鬼的传说异常执着，但是却可笑的拿着母亲写下的那几句台词就以为自己参悟了什么。这样的蠢货，行事手段完全不像三年前那些人的狡猾狠辣。何况他手下那些黑衣人的身手和低等的装备，他们绝对不是那群人。告诉我，利用高城秀一来胁迫你杀人的，究竟是什么组织？”
- E1 F, \6 L7 \) D/ W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别再让我对着这幅油画了，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呵，我说过我不会动手杀你，不会让你这么便宜的死去。除非你告诉我三年前试图闯入暗道的那些人的底细，他们的头目的名字。”
: g% ~* u1 H9 d* P. J# C. G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呢！？”像是真的豁出去了，高城美玲也扯开了嗓子大喊起来，“你是吸血鬼，你走得了多远？那群人他们远在日本！三年前你都只能躲起来，现在你又要怎么去复仇？何况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的身份，秀一染上了毒瘾，可能他们都是日本的黑帮组织。”% U7 ~1 U1 c% F! Z' K' m
“黑帮？那也总有一个名称吧？不用你担心我，就算我去不了，也一定有人去报这个仇。你不是说我是母亲和吸血鬼的孩子吗？那我告诉你……咳咳……我的父亲大人，他已经苏醒了，有他在，就算是躲在天涯海角，那些杂碎也一样要偿命！”似乎是因为激动，神秘女人的咳喘有些凶，但那声音带着压不住的兴奋，在这样微凉夜晚的熏染下更添诡异。
$ ]8 C: ~4 V9 `' @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我不能说……”" }/ h% l- k4 Z3 i$ |/ k
“是这样吗？哼哼，第一个，是永远被黑暗幽禁；第二个……咳……是被泪水溺毙；第三个，是被缠绕至极乐天堂；第四个，是被羞耻折磨。你就是第四个，没关系，我总有办法让你开口。走！”) T) A/ _- l' o+ P
7 w6 V8 F) g0 H% G: B
“不，你要带我去哪里？你呃……”攀爬在窗外不能露面，这样的角度让高桥南完全看不清那个女人究竟做了什么，通过监听，高城美玲的呼救最终这样软软的低下声去，多半是被打晕或者控制了。紧随着一阵不大不小的挪动声，耳麦里最终恢复了彻底的安静，只有海风还在僵着身子的四人耳边呼啸不停。3 D: ?5 n7 X: b9 r
的确，这短短几分钟的监听带来了太多的信息需要仔细分析。像四人之前理解的，这个神秘的女人所做的种种都是为了替她口中的母亲，也就是柏木由纪的祖母报仇，只不过，这个仇似乎还牵扯上了另一股未知的势力。三年前发生的，已不再是一起简单的遗产争夺和谋杀。: M$ v5 q6 g* S) ?# n
# q B/ Y& Q* R2 D1 T
根据神秘女人和高城美玲对话里提及的，三年前来自日本的一群人用非常的手段利用了高城秀一来迫使高城美玲毒害了柏木由纪的祖母，其目的，也和今天的这伙儿黑衣人一样都与传说中的吸血鬼有关。但这些人是谁？又究竟达到了他们的目的没？为什么在高城秀一死后，高城美玲还在试图掩护这些胁迫过她又对她反咬一口的人的身份？种种这些疑团都让高桥南疑惑。低头看看地面上的柏木由纪，高桥南发现她也紧锁着眉想得出神。倒是她身后的Sea在对上来自高桥南的目光后紧了紧环抱着柏木由纪的手，笑得别有深意。' k$ P3 K4 u, V1 }* ^: I4 m9 h/ s
5 d! ~5 w; ?# n4 m) U
她在笑什么？为什么这样一脸得意的表情？在炫耀？可是我又不想要抱着柏木由纪……歪这头，高桥南被这样的笑容弄得有些奇怪。
“嘶……”在一阵扑面的海风中狠狠打了个颤，前田敦子把通红的鼻尖埋进高桥南的颈窝。7 t8 ?( Y7 ^1 y) F- }# F4 j4 g" L
这抹凑过来的冰凉让高桥南从头脑风暴中回神，侧头用脖子上温热的地方贴紧前田敦子被海风吹得冰冷的脸颊，再对着监听那端的柏木由纪道：“柏木小姐，我和敦子先潜进去看看，如果可以你们再进来。”0 n. ^4 J/ L7 q& l% k1 ~0 l
- v6 s }! r' |" T
“那就一切拜托了。”% W+ C3 L$ M7 V
2 `* L* F( ~2 v" H# ^
不再拖延，高桥南交替着松了松嵌入石砖内的手指缓解了僵硬，感受到身后的前田敦子已经自觉的把自己抱得更紧，高桥南的双臂蓄力奋然撑起身子，一把用扣住了窗户的上框沿。
- T/ i }5 d6 K8 H+ {! c" e
看准了时机，前田敦子配合默契的借力松手，双脚落在窗户的下框沿，却没想到古堡的石砖被风蚀得厉害，这一跃因为用力过猛，蹭落的松散碎石沙土让她脚下一滑！眼看着就要稳不住身子，高桥南的左臂已经一把拦在了她的胸前。而这有些惊险的一幕也看得下头的两人差点惊呼出声。
双臂都紧抱住高桥南的左臂，即便这样隔着她的手，前田敦子清晰感到了自己心脏怦然的跳动！僵直着身子，不知掉过了多久，前田敦子终于控制住身体的僵硬开始用力的呼吸。抬头看向上头一直不说话的高桥南，才发现她整个人只有单手攀附在窗沿，因为倾斜着身子，她的右手承受着身体的全部重量而隐隐的发抖。. w8 s# `! e7 Y* w2 {
不明白为什么前田敦子看着自己的眼神突然这样的怔怔的，松开抿着的唇，高桥南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敦子那双漂亮的眼睛在月色下那么的注视着自己，满溢着一种自己读不懂的……依恋？0 U0 q i5 d" v- t
: V" G+ K+ O5 \7 B. d
“敦子？”感受到左手掌心前田敦子的心跳已经从惊吓中平稳，高桥南谨慎的用气声提醒。
' n% [ y4 B4 k8 k- ?/ k9 }; T
“……我没事了。”有些慌乱的低了头，前田敦子松开了高桥南的胳膊，抓着身后窗户的铁栏矮下身子稳住自己。+ e8 V' s3 _* [( z! z$ f& z D
9 a, T( U3 h0 B$ W% ]
仔细看了看前田敦子，高桥南低声道：“准备好，小心点。”
+ v2 q8 s9 t6 j- O
“嗯。动手吧。”+ B3 ^9 }. k+ g0 q
5 m" N, Q: ~ F8 X* {4 U
还是用左手尽量护着前田敦子的身子，高桥南像白天时那样一脚踹向窗户的围栏。 Z0 u4 O) n+ A1 m* _
; `/ T3 }8 n/ I% i p- `
探身跳入的同时接住被高桥南踢落的栏杆免得闹出太大动静，前田敦子蹲下身子安静的蛰伏，直到确认这不大的空间没有别人才站直了身子，却愣在了那里。
; F) ?$ F% [: B- Z
“她们已经离开了，你们要通过楼下的门进来吗？好。”嗅着空气里淡了不少的血腥味，高桥南对着监听那头的柏木由纪道。
“Takamina……这个人……真的不是Ice吗？”微张着嘴，前田敦子平视着面前这副几乎和自己等身高的巨大油画，上头的白衣女人带着过分柔软的笑意静静的望着自己，那笑容被描画的如此逼真而深刻，融在她的唇角，融进了画中人的眼，让看着的人莫名动心暖，不自禁的就有一份悸动与甜蜜。温带海洋气候下，大片的云层快速移动着，外头的月光明暗交替，洒在这静止的笔触上，注入了诡异的鲜活感，仿佛那女人婷婷站立的身子下一秒就要动起来，那微微抬起的右手就要那样的抚摸上望着她的人的脸颊，上头的蓝宝石手链都像是泛着月色的光泽……: r. _( g" B! K g3 i
$ d% \9 O( p8 j2 H& T% W
“我之前看到的时候也是吓一跳，嗯，一大跳。”边说话高桥南边仔细的打量起来：副楼的空间本就不大，这会儿眼前的一切和先前白日里看到的陈列并没有什么不同，里头堆放着的东西都被一张张巨大的白布覆盖着，落满的灰尘上也没有被翻动擦拭的痕迹。那么那两个人是去了哪里？怎么就这样凭空的消失了？思索的同时，高桥南深深的呼吸，果然，还是不得不在意这幅油画周围那浓重的血腥气。+ \) R3 x( N" T) E* y7 Y
. x- r7 L7 u. U# y# B5 D! o
看着高桥南这样的停下脚步蹲下身子，前田敦子也凑近了和她一起在黑暗里查看。“发现什么了？”" C# {: f! u, i h' V- _% L) P
“之前进来的时候我就有点在意，”不对，严格来说，是一直都没有弄明白。揉揉有些发紧的太阳穴，高桥南转头看着前田敦子，这一刻她的心里有点害怕。早在进入古堡外黑森林的时候，她就察觉到这里的不对劲，到现在，这种说不明的担忧让她有些炸毛。“这幅油附近有一股血腥气，是属于那个神秘女人的。之前白天我进来的时候也闻到了。”
' M H6 q4 J1 V+ o
“那……白天的时候和现在比，有没有什么变化？”) [8 N1 g/ V4 R3 d9 ?" H- D4 I
* b( c4 a% O8 w( }$ \# g6 O
“变化？非要说的话，现在更浓了。”似乎从前田敦子的话里抓住了思绪，高桥南仔细摸索起这幅巨大的油画。
“奇怪，Ice她们好慢，怎么还不上来？”在黑暗中努力盯着视线前方这一层楼的那扇木门，前田敦子嘟囔道。+ Y" Z4 l/ L0 D* x5 Y* [% D1 k
一下停止手上的动作，高桥南突然意识到从刚才开始，和柏木由纪相连的监听就安静得异常！“柏木小姐？呼叫！柏木由纪！？”
M- ]" K: ^( |4 {; Y
“怎么回事？”
压紧了耳内的监听，半响，松开紧抿的唇，高桥南的鼻尖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断了，有什么的东西阻断了监听的信号。”1 c# ~. }7 H) i/ j9 k5 V$ ~& f8 Y
“我下去看看。”说话间，前田敦子已经起身冲着右侧的木门跑去却在打开的瞬间傻了眼——面前本该出现楼梯的地方，竟然是一面封得严严实实的石墙！“这……楼梯呢！？”+ V' @& |# l# K9 b8 s9 }1 Z" @
“……因该在这里。”
“唉？”
; j! Q4 |& o* N% z& Y$ Q% T& B
只见高桥南小小的个子几乎整个儿的匍匐在巨大油画的架子旁，一整条左臂都伸入油画的框架底座下。“底座的四角都被固定住了，但是这下头的这些地砖实在是干净得过分，这么多年了，海洋气候的作用下石头的表面多少都是会被腐蚀变色的，但是只有这一块的表面和不一样，仔细看的话，颜色也有不同。”
“难道是隐藏的机关？移门之类的，在移动的时候会摩擦表面，石头的表面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手指一点点的寻着石砖光滑的纹路摸索，突然，高桥南的眼神有了变化。“敦子你让开点。”说话间高桥的眼眸映现出一抹幽幽的红，随着兽化的力量被唤起，左手指尖尖锐的地方与一处隐秘的凹槽契合。在她稳稳的施力下，油画下半米见方的一块石砖咔嚓作响，在下降半米后向一侧平行滑动而去，于是，一个幽深的洞口就此展现在两人面前！" M M# k3 e7 t5 p7 c$ _! d
6 S, b6 G# g, q, p* R. z$ W; v" d
打开手表附带的镭射灯，强力的光束投入这漆黑的洞中竟然被吞噬得干净，可见这洞有多深！) P* m6 X9 W' P9 S$ b" J
不同于张着嘴一脸吃惊模样的前田敦子，高桥南的眉锁得紧紧的。“那个神秘女人消失前我们监听到的那阵动静和刚才石板移动时发出的很像，估计她们就是这样离开的。这栋副楼是独立的建筑，柏木小姐他们打开门的时候我能听到那头铁门的动静，一共两声，包括门关上时的响动，再后面就没有了。所以她们一定是进了这个楼的。这栋楼不算高，但是手电光束都被吞了，这样的话，她们多半是在这栋楼下面，某个更深的地方。”6 G5 `; k* r# ~$ W9 g9 \
“密道！？”追着高桥南的思路前田敦子开口道：“如果Ice她们真的是在下面，那这个楼的设计就太古怪了。这一层原本的门被封住了，所以就变成了脱离于下方全封闭的空间。但是Takamina，这些家具什么的如果不通过楼梯又怎么搬上来呢？”
“所以这扇门是在这一切都被布置好后才封掉的，包括这幅油画。”; x' j6 d$ O& G; R/ `! x+ M3 o
2 O) T' Q8 Q9 p6 w
“花费这么大心思的弄出这样一个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入口，可是按照Takamina你的分析，一层也有通往那里的入口。所以这个副楼的一层本来就有两个通道，一个通往我们现在呆着的这个楼层。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有人封锁了楼层？”
7 N( k- H, b, H9 K1 d
“会不会是这样，现在的这个入口是在一层入口建造后才被打通的。柏木小姐说过，她手里的钥匙可以开启这个古堡所有的门。那么反过来，如果没有了这把钥匙，想要进入这个副楼藏着的密道，就变得不可能了。”% t/ W# h6 q. z) E
* E# r# Z/ E# n/ r
“所以打通这个入口的人，应该不会是Ice的祖母，因为她有钥匙，不需要这样做！而要开通这样一个入口工程量不会小，想要暗中进行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 ^( }9 a8 L4 I; }
明白前田敦子话语里藏着的潜台词，高桥南接着分析：“那么打通现在这个入口的人一定事先知道副楼里藏着的秘密。不仅这样，”用手抚摸着入口石壁上错乱的凿痕，高桥南肯定道，“你看，这个通道的开凿方法很原始。”
# W! K2 [% m' o5 X0 n
“等等，让我整理一下。原本这栋楼就有一个密道，一楼有进入的入口。在Ice的祖母被害后，有人为了去这个密道，就从这里打通了一个入口。但是为什么要做得这麻烦呢？”( F5 L, W- I1 v# }9 T+ `
* l1 ]; Q- P8 n5 e
“为了不被外人发现。用这么迂回的方法，无非就是不想让密道被她以外的人发现。”
% S) Y7 u: i5 }* w
“那个吸血鬼女人！会不会就是她做得这一切？”/ }. I, U0 F2 ]6 R% Y3 s( [
不可能放着失联的柏木由纪两人不管，而身边前田敦子的好奇心已经彻底被激发，起身深吸口气唤醒兽化的能力，高桥南望着前田敦子的双眼道。“……恐怕要下去才知道。”
6 G5 G0 u2 X, P
自觉的一下跳到高桥南的背上，瞥一眼彼此间那道因此所得很短的红线，前田敦子搂着高桥南，下巴自然的搁在那窄窄的肩膀。“这个口子过我们没问题。Takamina加油。”
“好，走！” 松开护着身后人的收，感觉到背后来自于前田敦子那让人安心的束缚，高桥南终于不带犹豫的纵身跃入黑暗的洞中。
7 ]9 W0 g$ a( ^4 n9 f9 I9 L2 ` R
背着前田敦子，高桥南下降的速度并不快。随着一点一点的深入，甬道狭窄的空间偶尔有风从下头吹上来，带来一阵阵血腥的气息，当高桥南的指尖在无意中触摸到石壁上粘腻的血迹，她已经可以肯定那个神秘的女人就是通过这个方法离开了副楼顶层。不知道柏木由纪她们是否已经和那女人照面……
- D( L# _( g' j) b: f. r$ d
这个幽深的洞几乎笔直延伸向下，不规则的甬道比起上头滑板的口子宽敞不了多少，但因为没有海风的侵蚀，石壁的结构要结实很多，高桥兽化后锋利的爪子扣在上头有些吃力但也更加稳固。
0 S, N# q8 k% ]6 N9 T8 I% ]
同样是兽化，似乎只要前田敦子在身边，高桥南唤起体内兽化力量所需承担的痛苦就减少了大半，甚至有种与之融入的安定感，最近一段日子这样的不同变得越来越明显。但这一次随着下潜的深度增加，一种诡异的压迫感伴随呼吸越来越明显的沁入到高桥南的身体里。这是一种难以说清的难受，仿佛身体里被买进了一颗坏种子，伴随时间过去，它正一点点的在血肉中扎根，用一种让人恐慌的速度吸收着身体里的力量，带来一阵阵难以忽视的寒冷和抽痛！
四周石壁的反射将高桥南渐渐粗重的呼吸放大了环绕在前田敦子的耳畔，黑暗中看不清高桥南兽化的模样，前田敦子有些担心的用手轻轻抚摸上高桥南的鬓角想要靠感知着毛发的变化来判断高桥南兽化的程度，可抬手间触摸到的却是冰冷的汗珠。用手背帮着擦去，前田敦子觉得甬道内的空气变得灼热起来，可高桥南身体传来的热度却渐渐减了下去！- w0 y0 ^& `& `8 W6 \
% P5 K, u8 O, m8 u/ o4 A
“Takamina！？”一低头才发现胸口的红线已然变的若隐若现，前田敦子却只能焦急的抱紧身前人停滞攀附在石壁上的身子。
9 m" I) h! [6 F# x' }. ?
“抱……抱紧！”高桥南在兽化的利爪褪回人类双手的模样的同时终于再难支撑两个人的重量! 只来得及含糊的吐出这一句话，随着刮落的碎石，两个人一起倏然坠落！; C8 V0 \% t0 u! a
“Ta……啊！”这次终于是吧惊慌完整的喊出口了，不知道下面等着她们的会是什么，前田敦子突然觉得这会儿眼前漆黑一片也不是什么坏事了，至少不会有太大的恐惧。只是当后背撞击在甬道石壁的刹那，原本背对着她的高桥南却突然挣脱了前田敦子的双手反身一把紧紧抱住了她的身子!
伴随一阵捣乱天地的翻滚，前田敦子只能听到耳边快速坠落下呼啸的风声，不由得拼尽全身气力紧紧地抱着高桥南单薄的身子。“唔……”直到身下的高桥南发出一声闷哼，前田敦子终于从这巨大的晕眩中清醒过来。2 a" r0 x4 T' O5 V# S0 t [
这始料不及的坠落几乎就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所幸之前两人下潜已经有一定的深度，减短了掉落的高度。但涉及到生死的分秒都因为对未知的恐慌而被拉长，简直敌得过一次天荒地老！
动了动抵靠在高桥南胸口的左手，却发现手臂软得要命，但是身体四肢倒是没有受到多大的摔伤，所以，这跌落的力量恐怕大多都落在了垫到前田敦子身下的高桥南的身上。
, _% g" X+ B2 t' u! j7 f( _
“Takamina！”反应过来的前田敦子急忙撑起自己的身子从那清瘦到有些搁人的身体上离开，急切的道：“要不要紧？Takamina!?”. E4 h4 u1 S: |5 e4 C/ {
' C8 X/ w5 _+ l, }+ m2 X2 y
却不想回答她的只有高桥南急促压抑的呼吸声……
被泼墨般的黑暗封闭的空间，前田敦子压着牙在高桥南身体上摸索着寻找她带着LED灯的手表。# y! m/ c4 F, H% f2 ]4 z& J
“嘘!”用右手压住前田敦子左手，凑在她的耳边高桥南用颤抖的气声阻止。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周围是否就有那个女人设下的机关陷阱，更不清楚这份暴露会不会给柏木由纪那边带来危险。
2 h, `# E! A& `( X7 d
停顿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会不会暴露身份什么的已经全然管不上了了，因为左手指尖那粘糊糊的滑腻感觉清晰的告诉敦子——高桥南受伤了！
+ q! o) t& w6 f+ _# d& h
从石壁上滑落的时候，高桥南本能的用双手扣抓石壁尽可能的减弱下点的速度。所以这会儿，她的十根手指恐怕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都说十指连心，这会儿她总算是体会到了，的确是和分筋错骨不相上下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的前田敦子却格外的执拗不愿配合的非要打开手表的配灯。她灼热的呼吸就在高桥南的鼻息之间，惹得高桥本就焦躁的心更添了一种莫名的躁动！. P3 W5 ]5 }3 G$ G; }3 S$ X% R# [! W) j
/ U% Q) o5 c* q
一边是疼痛的折磨，一边是越来越清晰的需索……一分一秒，这种疼痛竟像是与需索相容，变成了让人不动的酥麻和颤动!点点滴滴的从心口满溢了出来，都要麻醉了呼吸……
: W$ D% _8 F8 L0 ~6 e
拥抱……
身体……
敦子……5 |" v L; v- V9 y/ A( {
前田敦子……
欲望的迷宫里！7 {! [$ `4 ^- Z) N
& o' M" v7 |* |! V' M C
用力一把抱住前田敦子柔软的身体！高桥南动作是从未有过的凶狠，在前田敦子还没缓过劲前，高桥南的唇已经贴在在她耳后的那一处！, j& X% S+ p+ _# z4 Q: E8 ~
F w( h8 S( K: n. Q
“别动，真的。”; ]: m+ o% E" c- F3 E T
0 b2 E! V% h! B# |0 L- ^( J. l: I) t
什么也看不见的黑暗中，前田敦子在一片空白中感觉到高桥南的唇因为这沙哑的呢喃轻而慢的擦过自己的耳垂。
“拜托了……敦子……”# m7 l% t; S/ V* ]- V
6 ]2 v- ?' y) r. W9 l6 y6 J
根本就是贴着右耳的耳廓在吐息，一声过分清晰的吞咽让前田敦子心脏仿佛骤停了似的，小腹一紧!闪烁缱绻情愫的双眸闭上时，一些东西……终于糟糕的不受控制了！
0 Y1 Z F4 n( N% l9 b4 e
(第十二章 完)
第十三章 吸血鬼的黎明（七）
拜托了敦子……' R. ?2 K& x, j6 N" M: B
可是，拜托的又是什么呢？因为耳后和心尖涌动的酥麻而陷入空白的前田敦子并不明白，同样的，她身下僵硬着身子的高桥南也不明白。时间不会等待的流逝着，两人此刻心中都酿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迫切，却终究把握不住模样，黑暗中，那危险的脚步声却已由远而近。
悄悄的嗅了嗅空气里的气味以辨别来人的身份，那已经变得熟悉的血腥味道无疑给了高桥南最糟糕的答案——那个类似吸血鬼的那女人。想要全力催动身体兽化的力量，可体内之前那种被抽空的疼痛让高桥南喉头一阵腥甜，险些讲一口热血喷在身上的人脸上，怕被本就担心自己的前田敦子发现，只好硬生生的快速咽下。
& N$ b: B$ ~# ^, B% s; l
闭上眼睛假装昏迷，高桥南用像被火灼般疼痛的右手摸上前田敦子腰侧的皮带扣，赶在神秘女人走至前解开金属搭扣拽在了手里，以便在关键时刻作为突击的唯一武器。
4 t8 o9 E$ l p9 Z: H0 S
明白了高桥南的用意，前田敦子安静的配合不再动作。就算没有身下人那超越常人的听力，她也感知到来人已经不远了。+ z" w' ]' e% j7 |: C
“起来吧，别装了。”果然，女人冷硬的声音在脚步停下的瞬间响起，一下下回荡在幽幽黑暗中。% h) [+ k9 r" }5 | H
前田敦子的心跳因此而明显的加速，但感受到腰上高桥南拥着自己的手加紧的力道，一种熨帖在心口的安慰让她忍耐下恐惧，数着心跳，陪同一起安静装死蛰伏。
像是为了确认地上两人的状态，那女人只是如此不出一声的盯着，直到很长一段难耐的死寂后才终于有了动作。随着“啪”的一声，女人手中的手电被打开，惨白光束快速扫到了前田敦子和高桥南所在的位置。
尽管闭着眼，但凭借听觉的感知，和皮肤对手电光束移动的感应，高桥和前田两人仿佛感觉到女人冰冷的视线正在自己身体上流连。不适感一阵阵爬上前田敦子的皮肤，若不是身下人的体温，她真不知道能不能继续这样的淡定装死。
0 ~$ g# ?5 Y+ D6 f; a1 C4 h% g
“奇怪。”大概是确认了两人已经失去了知觉，神秘女人的声音没有了刚才的狠戾但依旧清冷。她缓步走近来到高桥南头侧蹲下身子，用手电仔细照射前田敦子的手，发现上头除了一些擦碰到岩壁带来的伤口外并无特殊，便又把亮光对上了高桥南的手。
为了不穿帮，当女人用手电拨开高桥南原本拥着前田敦子的双手时，高桥只得配合的将靠近女人一侧的左手滑落在地，但右手仍微妙的搭扣在前田敦子的腰带上，只等有什么突变发生时好抽出腰带鞭打在那神秘女人的面部要害上。' g* s+ n& Z) e
$ L: s) Y) }, o6 R
并未察觉高桥南藏着的心思，女人的注意力全落在高桥南那血肉模糊的左手上。“这么高……摔下来的话绝对不会这么轻松。但是这伤口……难道……这个女人也是狼人？”2 |5 \# M$ i p* b- q$ ]6 M
/ d! u7 u) V# s @8 A1 c
狼人？好吧，大概吸血鬼的故事里没了狼人就会像少了调味的刺身一样够不鲜美吧，一边这样吐槽，前田敦子到底忍不住悄悄睁开一点眼睛，总算是看到了女人手电灯光下高桥南那满是血污的手，如果那还能算是手的话。所以刚才摔下的那一瞬，身下的人就是用这样一双和自己没有丝毫不同的手拼力的抓握在那尖角怪石嶙峋的岩壁之上，讲自己保护的周全妥帖，却甘心讲自己伤得血肉模糊！咬咬牙，眼睛再度闭上的时候，前田敦子温热的泪水在此刻冰冷的空气中滑落在高桥南脖颈。
来不及顾及脸颊上的湿热，高桥南此刻的思绪全集中在对女人意图的预判和她所提到的“也是狼人”几个字上。可惜等她想出个所以然，伴随一阵滚轮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一股不算大的力量已经将她和前田敦子的身子连带着一同晃晃悠悠的翻滚上了一块冰冷的铁板。那好不温柔的动作和别扭的角度，让高桥南觉得自己和前田敦子几乎像是肉卷一样的被铲上了一块巨大的铁板之上。
+ h* ]' o) c# D2 O: C( o; B- F2 K7 ^
无奈之下，高桥南只好尽力让身体保持昏迷的人会有的瘫软，只在惯性快要消失的时候稍稍加了把劲好让身体继续压在前田敦子的身上作为保护，静止的一瞬，高桥南的右手再度悄悄摸上前田敦子的腰带。/ ^0 f) Q# T1 H( Z- n7 P/ o: D) f
}. N. G8 }, _% R' e$ Q" z7 D# E
已然被两人骗过的神秘女人由始至终都没有发觉这种种，随着滚轮声音再度响起，那块冰冷的铁板开始移动。上头的两人也才意识到自己这下是真的像案板上的肉那样的被堆在了一辆简陋的推车上，如此的，被神秘女人推着在这黑暗的未知地宫中移动。. Y) X# d4 U9 Z6 d
地道的底面并不平整，简陋的推车滚轮带来的颠簸通过冰冷的铁板被放大了，让上头的两人被震得苦不堪言。突然觉得自己想要保护身下人的本意变成了对她而言的负担，高桥南不动声色得用手肘和脚尖做俯卧撑般稍稍的抬起点身子，吃力的维持起一个极小的距离。$ C0 ^4 q( N) u( x
脑海中还全是高桥南那受伤的手的模样，前田敦子在意识到身上人的意图后，借着颠簸的力量一脚踢开了高桥南撑在铁板上的脚尖，让突然间失去一个支点的高桥仅仅贴上了自己，就此乖乖躺在了自己身上。# ?0 j" N' p5 e9 y
真的没有料到前田敦子会有此一招，高桥南的脸几乎是正面迎接的一下埋进了前田敦子的胸口……回过神的一秒，前田敦子身上那好闻的软软香气已经充斥了高桥南的呼吸，加上脸颊上可以感受到的那种特殊的柔软，高桥南指尖的火辣仿佛一下转移到了脸上，紧张之余，彻底不敢再有任何动作，生怕一个不当心，好意又变成了不得了得冒犯。
! E! [4 @" f* V) _1 h
“……奇……咔……声……一定是……高……边的。”突然，监听耳麦中传来柏木由纪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q1 L* j! `; p- t+ \) c# h
; V, [6 C& [7 `& S+ D& ^
“高桥……部!听得到吗？……答！”伴随女人推着自己的移动，监听里柏木由纪的声音变得更清晰了些，让高桥南有些激动。用余光瞥见那神秘女人手电筒的光线正滑过自己身上落在前方需要转折的地方，高桥南趁机迅速将左手移动到耳廓旁，在女人停下推车去墙角捣鼓什么的时候快速的在耳廓敲击。3 a+ `3 N% O, n; ?+ _* S: ^
于是那一头，相连的监听里传出一下下被放大的有节奏的敲击声。没等身旁一脸兴奋的柏木由纪开口，Sea已经将暗号拼了出来：“捕获？”
+ ?* x, d) _7 H, A. n2 U$ N1 e- Y
有些惊讶的呆呆点头，柏木由纪手表上的LED不住意间照在了Sea的脸上，讲一张俊俏的脸照得有些惨白吓人。, g4 _% s% b' d" q; r
, e6 O3 j+ }* |6 A
在黑暗中被这突然的亮光刺激得眯眼，Sea一边笑着遮挡，一边问道：“ICE？是不是我拼错了？感觉脑子里有这个节奏就拼了出来，大概是我失意前学习的。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和你们使用的一样?”
“……没错。是捕获。”赶紧把手电的光转回到地上刚发现的那堆沾满污泥的黑色布料上，柏木由纪努力整理思路后开口，“我想高桥警部那里一定遇到麻烦了。是这样吗？高桥警部?”7 T4 q# \3 S5 q( v0 c
静谧的空间里，耳麦中再度响高桥南回应的节奏，肯定了柏木由纪的猜测。+ R0 t: O4 J% u" @
& X) e2 A) ]7 [
见柏木的脸色凝重，Sea急切的问:“是被那个女人吗？”! Q3 c& y, b& Y4 N: r2 G! E
再度敲出“是”的节奏，高桥南赶在女人回到推车边上前最后快速敲出一串节奏。
6 W. J. i9 n5 ]: m2 `: {, x H F
只可惜最后的几下声响被滚轮的咔咔声盖过。拼译被打断的懊恼让Sea有些烦躁，却听柏木由纪清朗的嗓子道：“是‘待命’的意思。”
/ A. y& [9 Z) {* B; _: B
“待命？”
9 H7 F' {% R: ?5 U1 P* {3 r
“是让我们不要慌张，等待她的消息，所……”不等柏木由纪把话说完，耳麦里那咔咔的声音却突然断了。才燃起的希望就这样突然又消失，一时间柏木两人的心连同声音一起再度低沉下去。
4 b- Y8 u$ w L4 ^% t/ [
良久，Sea上前握住柏木由纪微微颤抖的手道：“高桥那边一定是假装被那女人‘捕获’，她在等待适合的机会，就像当初我们进入古堡的时候那样。”
( e0 ~) J7 s' F8 e9 H
“希望敦子也安好的和她在一起。”) H$ i2 Z0 A1 @$ ]1 _7 H
8 i6 U2 R8 d/ [2 ^
“别太担心，毕竟现在我们已经联系上了。这至少说明，高桥离我们并不算太远。”! R! j, T( O5 B0 h0 h; b
“……联系？”从Sea的话中一下抓住了什么，柏木由纪转身揽上Sea的肩有些无法淡定，“让我想想，从进入开始……一定有哪里不对！”
点头耐心等待着爱人，Sea拉着她坐回刚才休息的石头上帮着回忆道：“你说“‘联系’是重点。一开始，我们听从高桥的指示从副楼的大门进去了，但是打开后发现出现在面前的楼梯共有两道，向上的那道已经被彻底封死，只留下向下的。然后，我们进入的那扇铁门就自己关上了。通过手电，我们发现门锁的设计是只能从外面被打开，却不能从里头打开的那种。为了不闹出太大动静。所以我们商量……”
“等等！对，这里就是不对的地方！按着刚才的回忆再走一遍就会发现，在还没有进入副楼的时候，我们是可以和高桥警部通过无线电信息联系的，但是进入副楼，那扇古怪的门关上后，监听的信号就断了！但在刚才，我们却又听到了那边的声音！”8 B, s# h" \; b9 t M" L
“所以？是说信号的问题？”不明白柏木由纪想说的意思，Sea有些茫然。
“不，我是说，这里！地下！我们失去联系的时候，和高桥警部一样都身在那栋副楼里，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候她们在顶层，而我们在底层。所以有东西阻隔了我们的信号。而当我们别无选择进入通往地下的通道来到这里，却又联系上了。刚才我们耳机里听了巨大的噪音，但如果不是通过耳机，我们根本无法捕捉到那噪音的线索。这说明什么？”
“说明……地下没有之前阻隔我们信号的那个东西，而……这个无线信号，是不能被外人轻易知道的秘密！然后……这个地下的世界很大？”5 L# Y5 Y, I& V% L+ a, T& D
把衣兜里自己的手机和Sea口袋里的手机一起并排放在面前比对，柏木由纪道：“果然如此，你看！”。& s M# b# K. B p5 F3 W% {7 f3 L
# G3 J% m, O# }$ {+ o5 g
“我的已经完全没有信号了，但是Ice你的手机上面那红色的圈是什么意思？”% k+ U( q; w8 F5 s6 Z5 c! S
+ f) {+ W" U' j" T% r% d) M) c" \! V
“我的是军用手机，除了接收普通的信号平台，还有军区专用的平台，红色的圈就是代表军区的。”5 H# `( f I: x- }9 J+ B6 c
“军区专用的平台，还有监听……这里是军区的……是日本军区！？”
“对！”
% `7 K% h+ l7 n5 }% ?; R3 M
“Bravo!”复杂的语调里，Sea缕着有些凌乱的刘海，转头却对上了柏木由纪眼里的无措。“别这样，”来到爱人的身前蹲下身，Sea看着爱人疲惫的面容，“没有人告诉你这样一张无辜的脸会让上帝都心碎吗？”4 W$ |% D' b* z3 D8 Q3 a. Q, `" i B* Y
5 L. k5 ^9 p9 o- [ ~4 ^
“抱歉，我是日本人。”勉强挤出些笑容，柏木由纪的声音仍有些颤栗。2 }7 h4 B2 b& `. M. e {
“好吧，那么听着，你让我心碎了。”心疼的用手背干净的地方轻轻擦着柏木由纪脸上的污渍，Sea有些霸道的命令，“不许这样，不管这里将发生什么，你都和我们中的任何一人一样对此未知并且受到生命的威胁。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否则我们也不会在你身边不愿意离开。”
& Z" D+ ?6 j) J w+ t0 c+ k! V
内心难言又最是忐忑的地方就这样被恰到好处的揭开和抚慰，柏木由纪压着眼眶里的酸涩投入爱人的怀抱：“……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我！”2 R y) k. Z* C1 D& s# ]. L% E& A$ D
“……嗯，永远都不会。”
许多时候，爱就是需索和付出的彼此契合，以此支撑起生命的单薄和命运的未知。, z* U* i: f& M& x8 s
* u" u: f3 {# g7 N. i3 d+ t
“对不起，我的情绪有些失控。”( G) K- B* V7 a: P' y7 x8 ]( U
% b) U6 C2 a- y& R' d1 o" [: m+ s; @
“任何时候，只要让我看到真实的你，我就会觉得安心。所以道歉什么的，一点都不需要。”
黑暗中Sea的面容不胜分明，这样柏木由己的心总有一处惶惶然的，但明白此刻绝不是任性的时候，胡乱的摸了摸脸上的眼泪，柏木用还有些哽咽的嗓子道：“……好。那么，我们继续！接下去该整理的，恐怕还是关于那个神秘女人。关于她的线索其实已经不少。但是串联起来，我又总觉得残缺了什么。她的身份、目的、对我们是敌是友?”9 Z" m! T0 s @# Y" B
“目的恐怕已经很明确，就是复仇。出去上头那些找死的，她的对象一是已经被抓走的高城美玲，对象二是还没掌握的神秘组织。今晚发生的伤亡还有之前大半年来沸沸扬扬的传授，也都是为了引出三年前毒害你祖母的真正凶手。”, {" Q. Z' n- t- M, w F* Y
* e {# q+ K: K4 m4 F2 p$ R! c
“没错。所以站在这一角度，我和那个女人有着相同的目的。我也不会放过那群人！”$ f# S7 j/ U" d5 t# ]4 T( }9 [6 M
“这样一来，算上之前古堡里那个女人出手拉住我，我想，她应该不会贸然对我们出手，算不上友人的话，也不能算是敌人。那么剩下的，就是她的身份了。她究竟是不是吸血鬼？或者……真的是吸血鬼和你祖母的孩子？”9 g Z+ U/ f# i9 k. F
8 C$ U, b2 U0 _# t+ }7 R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重新来到墙角那一堆沾满淤泥的衣服边，柏木由纪回忆几小时前Chris被杀死的场景，“那时候，那个女人前一秒还在我们面前，从她翻窗到我们跑到窗口向外看，大概四五秒的时间，接着就看到了古堡外立在滩涂上的十字架和吸血鬼形状的衣袍。加上那时候正涨潮，所以我们在第一印象中就把她认定成了拥有超能力的吸血鬼。可是，如果她并没有出现在那个滩涂上呢？”
“的确。如果那个身影只是眼前的这一堆衣服，加上那个女人攀爬岩壁的能力，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刚才我沿着右手边岔路向上，发现尽头是一块岩石暗板，是轴承式的那种，中间固定，上下两段可以翻转活动。”* \+ m( d8 {6 R) u
) O( ?* K1 |! ]' `! k
“只要用支架撑起些衣服，在黑暗中从远处看去就很容易误认为是真人。而活动的岩石暗板方便了那个女人通过这地道事先布置这一切，因为只要暗板两段受力不均，另一端就会向着受力更大的方向旋转。涨潮时，潮水冲刷暗板上的淤泥，所以暗板的转动是必然。只要事先把衣服和十字架固定在这上头，再掐准时间，演一出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戏码，就不难了。我们赶到窗边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绑着Chris的十字架还有Chris的死活上。很有可能，那时候的她根本就是攀附在我们眼皮下的石壁上躲着。而那十字架和衣服一定是早就安置好的，早在高城秀一被那个女人袭击前，甚至更早！”0 K% z/ H; f7 Z. w
“如果真的拥有吸血鬼的力量，根本就不需要做这一切。所以她多半是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 Z" g3 F3 E, ^) y
+ _+ G% P" }) g: b: [3 H
“不过，有一个地方，我还是很在意，就是在副楼顶层那个女人逼问高城美玲的时候。她曾经提到的‘地下世界’和‘父亲大人’，地下世界应该就是我们现在呆着的这个神秘神秘通道相连的地方，目前我们还不知道它的范围。但像之前推断的，这里很大，很有可能的确达到了宫殿的规模。更诡异的时，这里的装置，还有和和日本军区有关的东西……无线电台联通的地宫，我总有一种糟糕的预感。”
( \; E9 u x: i8 D+ l& O2 v1 H8 k
“那么……‘父亲大人呢’？如果‘地宫’是真的，那个十分厉害的‘父亲大人’大概就是这个地下世界的主人了吧，确定我们说的不是Hades?”调侃着拉起柏木由纪，帮着她揉揉有些酸麻的腿，Sea率先向岔路口的左边走去，“好了，推理到这里，放在我们面前的选择倒也不算复杂，那边的路通往暗板，要继续就只能走这边了，反正继续向前就对了。”
8 q" Q+ V) G" Z) f. [
快走两步和并肩，柏木由纪紧了紧彼此相握的手，仿佛生怕一个失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在这或许没有尽头的世界里。
. a1 I* \. V6 G4 b8 L; q5 f1 J2 \
“怎么了？”
2 s8 W# r- v8 K3 Z- ~ v9 y
紧紧盯着Sea的眼，最终，柏木由己牵动嘴角，什么也没说的摇了摇头。“一起走。”! n% X7 Y: J" W
（第十三章 完
留言列表
主果醬 + 其中CP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