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失心疯的女人 （四）" m, ~8 e/ M: x5 G$ c;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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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果然，比起我之前追访的，高桥警部这边的一手资料要更加精确一点啊。看来大家也都是怕麻烦的……”
出租车上，看着身旁这个喀嚓喀嚓不停吃着手里小饼干的前田敦子，高桥南真的很难把她和那天在海面上拯救了自己的那个充满魄力的女人联系到一起。0 X, W$ I) A) j3 h
“嗯！这里这里，”凑近了把高桥南的记录本展现在两人的视线里，前田敦子咽下嘴里的饼干道，“做清洁的老婆婆说，案发当天医院大楼内的垃圾投放通道被堵住了，这个是在什么时间？”6 }1 K$ `7 _*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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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十点钟。”稍稍拉开点两人间的距离，高桥南克制着不让自己的视线再扫向前田敦子贴着粉色创口贴的脖颈，“你，领口的扣子散了。”: Q- N9 E/ r+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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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哦，刚才太热了。”按照高桥南提醒的扣着衬衣，敦子看着出租车停靠的方向，“是不是到铃木夫人住的地方了？”7 V# ] @' \+ d. z7 m) Q$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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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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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啊……”
“啊？”4 r6 T9 o( `$ g9 J g' g
“给你！”不由分说的把手中剩下的两片小饼干塞进高桥南的嘴里，前田敦子把空了的包装袋塞进口袋，开门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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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谢谢。”嘴里是浓郁的牛奶香味，适应着敦子my peace的节奏，高桥南一面大口嚼着，一面环视着眼前舒适的三层洋楼，。) U( L4 p4 y% i5 i: b+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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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请问铃木晴子女士在吗？我是北区警署的前田敦子。”
“警署……是警署！”3 O' ^. G$ a2 c4 V- ~
“晴子……晴子你冷静点！”6 @1 s& H8 P( E
走近了站在前田敦子的身后，高桥南超越常人的听力一下就觉察到此刻屋里头那一男一女微妙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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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吗？”抬手间，前田敦子想要再度按响门铃，却被高桥一把拉住。
做着嘘声安静的手势，高桥南继续仔细的聆听。0 d8 [2 V6 H'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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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我要去救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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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子你冷静点！我们可以有其他更多的选择的！”
“更多选择？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的孩子被那个懦弱的疯子带走了，现在警署的人来帮我，为什么我不能去见他们？你……你放手啊！”2 B% I6 i- O: w/ w( W
“好了好了！嘘……你听我说！孩子是你的也是我的，我当然紧张！可是晴子，你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让英理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她很有可能改掉保险受益人的名字，到时候我就一分钱都没有了！英理的时间不多了，我们马上就会成功，只要我们保守这个秘密！”0 A5 s$ Q" v$ M( ^$ Q
“我等不了了！英理的时间不多，可是我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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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还会再有的！我们还年轻啊！晴子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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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听！我不想听！”* d2 [* @7 e& a* l
“够了！难道你也想一无所有吗？背着那个男人身上公司的债务？整天的东躲西藏！？”2 F* R/ \; t" B$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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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不想……”; ~: |% |; H: ^7 @4 u' p; p'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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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晴子，相信我，这只是一个噩梦而已。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现在，打起精神，去告诉门口的那些警察，你不信任他们，不想再和他们合作，你会自己找更好的私人侦探！就像我们之前商量的那样！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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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对，我们还可以找私人侦探……对……”7 Z- [! u! A7 w;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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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了。”压着冰冷的眼神，高桥南对着一旁一直安静等待的前田敦子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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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m! D& d7 Q5 n% S f0 N+ M/ W
“你们是谁？”不等高桥南回答，稍稍打开的门后，一脸憔悴的铃木晴子已经回答了前田敦子的疑惑。" o) ?( z/ u6 p, P( P
“铃木晴子女士是吗，北区警署前田敦子，这位是我的同事高桥警部。冒昧的前来，是想向您询问更多关于……”* s0 J8 A" p- _9 X: U+ j% V0 }. Z
“住口！都是你们这些警察，就是因为你们的无能，我的孩子才会至今都下落不明的！我先生因为公司债务的问题已经疯了，才会做出这样的可怕行为！你们明明已经制服了他，却弄丢了我的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新闻都报道了，那天你们明明有足够的时间去找回我的孩子，但是你们却为了救自己的同事就抛下我孩子的安危不管！我知道了，你们现在假惺惺的过来，就是想把自己失职的责任都转嫁到我的头上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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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那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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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可是！”指着前田敦子的脸，女人用刺耳的嗓音大声呵斥：“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总之我会请最好的私人侦探来找回我的孩子！我已经无法再信任你们警方，更加不会再和你们多说一个字！”' u5 V' V" v/ @5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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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上前一步逼近铃木晴子，高桥南咬牙切齿的道，“你是我见过的，最狠心的母亲！最卑恶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这样的责问她！？”- j3 @% t6 o5 s%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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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警部！”原本还因为铃木晴子的话而深深自责的前田敦子被高桥南的愤怒弄得有些状况外。. ~3 _( e- y& S9 D9 K) R5 l. ~
“在我心里，每一个母亲都是让人尊敬的，她们会为了自己的孩子付出一切，哪怕不要自己的性命！”记忆里，那一晚母亲染血的苍白笑容浮现在眼前，让高桥南的呼吸不受控制的急切了几分，藏在口袋里的右手隐约颤抖起来。“可是你，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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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从身后一把揽住高桥南的身子，前田敦子早在心口红线浮现的一秒就意识到身前人的不对劲。对着被高桥南的凶狠质问吓得说不出话的铃木晴子点头示意，前田敦子伸手从外侧有些突兀的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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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
“我知道，”看着心口越来越明显的红线，在高桥南犹豫不解的眼神里，前田敦子抬手拦下车，“快，我送你回十番街！”
“这是特殊科同意监察的指令，我要求你马上开门！”用手中申请到的指令书命令着隶属于48军区的管理者，坊之宫清明压抑着身体的疲倦。要知道基地里多得是那些糟糕的灵体！它们活着时被当作实验的对象，多多少少都遭受过非人的待遇，所以死后的样子，极少会不凶残可怕的。而这些无疑都进入到了打开灵视能力的坊之宫清明眼里。
“是坊之宫警视正？”
“小嶋警部！”只听声音就知道身后的来人是谁，可是当坊之宫转身看到身穿白色职业裙装的小嶋阳菜时，还是有些紧张的红了脸。
“您怎么会来这里？啊……是不是阳菜走错了？不对啊，这里的确是48军区隶属的实验区啊。所以警视正您是接到了军区调用的命令才过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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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哦对，我有特殊科的……”, s. ?" C" g* M% F8 R0 H#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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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抬手将胸前的一缕长发撩过耳后，小嶋阳菜略微压低身子就着坊之宫清明的手读着那张监察许可令上的内容，然后在他明显的僵硬里施施然的起身，“上头明明不是军区的章，警视正又欺负阳菜天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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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从看到小嶋阳菜微微敞开的衬衣领口开始，干涩的喉咙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坊之宫清明不知道此刻心间的是喜还是悲！* y2 Y: ^2 ~+ ?) [# a* N
“抱歉，失礼了，”眼看着已经能把这个不速之客打发，手中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而更让小嶋阳菜料想不到的，是电话里来自军区的命令。“好的……是，我明白。”
“那个……”
“是军区的指示，”仔细盯着坊之宫局促的模样，小嶋阳菜公式化的笑容没有太多的温度，“我来替警视正您开门。”$ {+ E* d o; ]2 b9 r&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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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身前连续的两道晶体管电子门缓缓的打开，不同于其他研究室里明亮到苍白的极管灯，三号研究室里只有仿佛无尽的黑暗。可是透过天眼的灵视，坊之宫清明还是清晰的看到束缚在黑暗中趴伏在地的那两道细长迷离的鲜红，还有那正一点点聚集般妖娆扭动的血影！
上前一把紧紧拉住小嶋阳菜的手，坊之宫说什么都不能让这样一个美好的女人再去靠近这个身份不明的怪物！7 _8 D3 G- K&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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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呜……”一阵铁链碰撞的噌然响动下，比狼嚎更为浑厚的吼叫瞬间突兀的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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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把拥着小嶋背对着身后可怕的一切，坊之宫紧闭着灼痛的双眼，在身后魔物的咆哮中感受着脚下研究室地砖细微的震动！
“不要！”急切的呼喊里，小嶋阳菜一下挣脱了坊之宫的怀抱。7 b: L- ?) W' U3 W-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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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不起！阳菜，我只是因为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以为是自己失礼的拥抱冒犯了小嶋阳菜，坊之宫清明赶紧道，可身后越来越大的嘶吼让他大声的道歉都有些不清晰。; l D9 A9 w) O* Z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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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如果没有别的情况，坊之宫警视正可以离开了！”' t0 x+ U- v5 R3 c) m6 D( J; S
“你要一个人留下！？”! l* G/ X/ z3 P/ Q+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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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工作，”用眼神示意电子门后跟随的两名部下，小嶋阳菜半推半请的把坊之宫带到门口，“如果不是因为警视正您今天的突然到来，我的工作应该会比现在的要轻松很多。”
没有了一贯云淡风轻的姿态，这一刻的小嶋阳菜是坊之宫不曾见过的。“对不起，我马上离开。阳……小嶋警部您千万注意安全！”
“再见。”按下手边电子门的指纹密码锁，顺便仿佛不自知的错手连带按下了另一处操控键关闭了研究室内监控的摄像头，不等两道纵横交错的大门彻底关上，小嶋阳菜已经转身。5 b% {2 o# {* M7 j- J
眼看着女人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黑暗处如癫狂的明火般舞动的戾气中，坊之宫清明咬牙离去的同时快速的拨通了手中的电话。
而在电子门的这一头，随着冰冷钢铁和无数监视器构建的研究室彻底被黑暗笼罩，一点点的靠近里，尽头震得小嶋阳菜耳朵生疼的咆哮声稍稍减弱了些，却依旧急切的并不停歇。
明明是在容易失去反抗的黑暗之中，明明眼前的是让常人都畏惧颤栗的可怕生物，可小嶋阳菜靠近的脚步却不带犹豫。踮脚侧身脱下了高跟鞋，在赤足踏入地上那一整排微微突起的激光射击器时，身上的外套也被她随手丢弃在地上。上前一下扑入黑暗中那温暖的火热躯体，当脸颊、脖颈、手掌都感受到来自那柔软毛发的熟悉气息时，小嶋阳菜嘴角的笑容……那么的满足。
仿佛被搁浅的时光下，前一刻带着愤怒的吼叫渐渐变成了兽类烦躁不安时喷洒的鼻息声，似乎是为了让小嶋阳菜拥抱得更加自然，三号研究室的对象趴伏下来，用爪子别扭又小心的将女人柔软的身子圈在自己的身前。% {- S7 l7 N0 o$ B" c,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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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着那滚烫的舌一下下舔舐着自己的脸颊和脖颈，带着急切与占有的热情，小嶋阳菜只是宠溺的抬手轻扯着那巨大脑袋上丝绸般顺滑的毛发，幽幽的呢喃：“为什么要这么生气，一个男人而已，优酱你在紧张什么呢？傻瓜……”2 y! B! o5 W7 M1 o' n0 k
女人这样略带着调笑的话语仿佛一种最是恰到好处的抚慰，呜咽着，撒娇般轻蹭小嶋阳菜胸口自己最是迷恋的柔软，大岛优子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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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绒绒的毛发上，黑暗中，摸索着拉过大岛优子的前爪枕在自己的头下，小嶋阳菜满意于优子任由自己摆弄的听话姿态，寻找，抬手轻点着她微微湿润的鼻子，在那难耐的鼻息里笑得开心。“呐，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大概一个月的样子。所以优酱在这段时间，要一直这样听话。像这样乖乖的多好，刚才的情况很危险优酱难道不知道吗？要是触发了防御的机制，链子上带着的电子锁就会把毒剂注射到你的身体里！所以优酱……想一想南，再想想我……”黑暗中，小嶋阳菜放任眼眶的酸涩，因为她此刻伪装的平静如初的轻松嗓音，“如果优酱不在了，我可是会重新再找一只听话的大狗狗来陪我的，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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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昵的抵靠着小嶋阳菜的长发，也在那眼角泪滴落下时伸舌卷入口中。1 e+ _3 k B$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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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掩藏被揭穿的突然，感觉着身下大岛优子厚实前爪的紧拥，依靠着这有些别扭的拥抱，短暂安静后，把脸埋进优子脖颈上的毛发里，小嶋阳菜终于任由泪水无声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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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嗷呜……”因为怀里的人的抽泣而一下下细微的颤动，大岛优子仰起头，撕裂般疼痛的心还跳着，却说不出哪怕一个安慰的字眼，只有压抑无助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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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昏暗的落地灯下，坐在床边，前田敦子看着躺在床上满头是汗的高桥南，很久才小心的问道：“你一直都是靠镇静剂来控制自己的吗？”9 S. _1 |' X* u" Q
睁开眼寻找着前田敦子所在的位置，有些模糊的视线恍惚了好久才看清身旁人低着头却直白的探视，开口间，高桥南的嗓音有些沙哑：“大多数时候，基本就是这样。除了两次。遇见你的那两次。”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前田敦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 O5 B; Y6 u& F1 |* y
安静的沉默里，还是高桥南先开了口：“我不会，也不想伤害你。所以，如果可以，请不要对我说谎。你究竟是什么人？”
很多时候，放下防备的直接往往就是一种无处防备的攻击。曾经在脑海中想过好多次此刻这种情况下会有的对白，可是现在这样的，却是前田敦子从来没有料到过的。
“如果我说……因为我身上留着阴阳师的血，所以才会……”在高桥南有些闪亮的眼神注视下，前田敦子紧张的笑笑，“算了，果然很可笑对不对，阴阳师什么的，又不是动漫或者小说，其实，我自己也不怎么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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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1 h3 I- N2 ?, M; t7 X
“唉？真的？”: A. F/ ~$ S9 y9 d& Y4 k+ {+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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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我这样的怪物都能存在，你这样专门克制我的人，为什么不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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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不对，我不是说你是怪物的意思！其实我觉得你是个好人，而且昨天你救了我，虽然……方法上有点特殊……” S. `/ P( b; S& ^) g
“其实，关于昨天的事情，有些地方，我记得并不清楚，”想起脑海中前田敦子白皙脖颈的画面，高桥南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烫，“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没有！”前田敦子起身坚决的快速摆手，却在自己这过份紧张的否定里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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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对了，那天在海上，我几乎要完全兽化的时候，是你用力量让我恢复人形的对不对？那个力量是什么？”撑着越来越沉重的眼皮勉强保持清醒，接连几天频繁兽化后的又一次，高桥南才恢复了些的体力再度被损耗干净。
“那个？其实我也是没有办法，因为虽然有着阴阳师的血脉，但是我没有完整的能力，所以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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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前田敦子的解释，道歉后，前田敦子转身走远些接起母亲打来的电话。# r0 F% @6 u, V0 a%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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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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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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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案呢。”0 V* W' r5 B4 r- g: e9 C
“敦子，和你同组的高桥警部是不是就是和你签订契约的人？”. v6 o3 T4 ~# a7 |% l$ ?7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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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知道了？是舅舅对不对！”* o3 Y1 o# J0 E$ V b5 D*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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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听着。你现在很危险，和你签订契约的对象，是力量强大的可怕存在！千万不要让她知道这一切，妈妈和舅舅会尽快找到解除契约的方法的！知道了吗！？”
“妈妈……她究竟是什么？”转身看着床上应该是已经睡去的高桥南，前田敦子走近些，在橘色的灯光下仔细看着那人清瘦的脸：应该是那些古典小说上形容漂亮男性时说的那种剑眉吧，总之是很英气的眉毛。脸型轮廓也很顺眼，然后像现在这样睡着的话，柔弱又无害。就是一直抿着的嘴唇，薄薄的，看着有些倔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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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敦子你在听我说话吗！”
“嗯？嗯！”在妈妈的呼唤里，前田敦子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心猿意马的心绪，赶紧拍拍有些发热的脸颊，却发现，忍不住扫过的视线里，高桥南的脸也是有些过份的红。稍稍的犹豫后，还是拿手轻抚上去，可才一触碰，上头滚烫的温度已经让前田敦子的手抖了抖！0 ^& z, j. y1 e, Q9 z9 x& X' _* U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等你晚上回来，我会再仔细的告诉你。”- g3 d$ p* t k3 u# T$ u
“妈妈！我……”
“怎么了？”/ e( M2 \4 N; a0 I: h! Y, ?(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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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急的走入淋浴室取了高桥南的毛巾打湿了，对着电话里母亲的询问，前田敦子在心中叹口气。“妈妈，婴儿失踪的案子上头压得很紧，今晚我要和组员一起通宵看资料了。明晚，明晚我会早点回来的！对不起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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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好吧。一定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啊！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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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妈妈放心吧！那么我先挂了。妈妈早点休息。”挂断电话的同时，前田敦子在内心对母亲不停说着抱歉。
迷蒙的意识里，当额前那抹冰凉仿佛熄灭心头焦渴的火焰时，高桥南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却有一股久违的安心让她几乎落泪……- w6 Q/ p' ~$ u7 `& o1 {9 U6 |
看着高桥南本能的仰头追逐着贴上自己的手，蹲在床边的前田敦子有一瞬的尴尬，只是，想要收回的右手在接住高桥眼角滑落的滚烫泪滴后，终究停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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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好饿……”
“喂……”想不到身旁人在含糊的呢喃中居然会一口吮吸住自己右手的拇指，前田敦子一下缩起肩膀！拇指敏感的指腹被舌尖一下下打着圈般的扫过，带来意想不到的陌生悸动！前田敦子慌张的想要抽出，却被高桥南挣扎着紧紧握住，口中的吮吸也更用力了几分，这让敦子顿时不敢再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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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是如此的，用空余的左手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敦子看着高桥南渐渐安静的孩子般的睡颜，很久，很久……6 M: W$ B/ n# {9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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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完）
第七章 失心疯的女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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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这样……应该可以了吧。”把笔记本电脑中两份关于那天婴儿失踪案自己遭遇挟持和高桥南及时解救的报告又通读了一遍，在确定两份报告的语气不太相似后，前田敦子再次确认了属于高桥南那一份的一些视角。白天做追访时，特意去观察了四楼到天台的外侧，“所以虽然很危险，不过是科班第一的高桥南的话，这样写，做得到也不稀奇吧。搞定！”舒展手臂，前田敦子畅快的一下趴在高桥南地下室的电脑桌上。
慵懒的瞄一眼桌对面蜷缩在宽大床上安睡的高桥南，再看看身前没有设置开机的密码的笔记本电脑，前田敦子在放空中回想起妈妈评价自己时说的话。因为同样不喜欢在电脑或者手机上设置密码，前田敦子曾经被妈妈调侃不知一次：就是个无害的小懒鬼。- s: d' @9 u% E! q; r; J
眨眨眼，前田敦子继而无聊的打量起这个由地下室改造的房间。除了通风口，高桥南住着的整个空间没有一扇窗户，也没有分隔不同房间的墙壁，除了办公用的柜子、床、电脑桌和一盏落地灯，淋浴室旁边那一面等身大小的落地镜就是唯一的家具装饰了，所以原本不小的空间因此变得一览无余。
“无害的……懒鬼！”
这样嘟囔着，前田敦子起身来到角落里那个铁质的书柜边，发现上头一本本放着的全是整理好的资料夹，也就不便再去翻看。可就在她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视线却被书柜上一个个凹凸不平的指印所吸引。回想刚才高桥南压抑兽化力量的痛苦模样，前田敦子意识到这些指引绝对不是心血来潮的装饰之作，便开始在房间里其他的地方摸索，果然，仔细观察的话，这样的痕迹遍布了屋子里不同的角落……$ \' r" b8 u, q8 k6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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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真的强大到很可怕，”站在高桥南的床边，右手拇指上那种让人脸红的湿润感觉还是甩不掉的清晰，看着正背对着自己熟睡的单薄身影，前田敦子小心的趴下身子，在确认高桥南已经真的退烧后，再三犹豫的指尖还是忍不住戳上了她的脸颊，“但是呢，又好像很可怜的样子。”" y6 {5 u2 D; ?' Z3 l,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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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色落地灯朦胧的光线下，前田敦子的指尖顺着高桥南脸颊上隐约的长长酒窝轻点着来回，合着高桥南呼吸的节奏，一下一下的……撑不住眼睛的酸涩，不多时，前田敦子就在疲惫的汹涌攻势下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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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十番街外头夜色下的喧闹被隔离在这个地下的小空间外，连着白日里有意无意的那些防备和隔阂，柔软而温暖的梦境就像是小时候妈妈偶尔会买给自己和姐姐优子的棉花糖，带着无限的慰藉以及幸福到来时的安心感觉。只是，今天的棉花糖，甜甜的滋味是高桥南没有尝到过的，连同这仿佛有些熟悉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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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和梦境里抽象甜美的若即若离中，高桥南嘤咛着缓缓睁开双眼，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在压制兽化后没有精疲力竭的辛苦。才想放松的深呼吸，可随着鼻息间那清晰的香味，灯光下，女人漂亮圆润的鼻尖几乎就贴在了高桥的唇间……
瞬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连连后退直到身子一下踉跄着从床上跌坐在地，高桥南在看清前田敦子安静的睡颜后，心口的狂跳还是不剪半分。
愣愣的抬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和嘴，有些干涩的吞咽下，总觉得鼻息间满满的都是这个叫前田敦子的女人所带来的气息，吓得高桥南触电般一下站起身，赶在落地灯被自己慌张的碰翻倒下前一把接住，越来越快的心跳里，高桥南觉得自己的身心正体验着比兽化更加诡异的东西！# b/ j3 u# m9 j, v(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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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慌乱的呢喃着，来不及带上任何东西，高桥南纵身一跃便抓住了地下室顶上纵横的管道，用着超乎常人的力量倒挂着攀附身体，顺带着一把打开了通风口的井盖，熟练而又快速的钻入这通外头街道的隐蔽通道里。& k& b0 l7 M& ?8 L9 j- d3 R
当夜风吹过汗湿的额头，看着霓虹灯下纵情于此刻的人流，茫然走在十番街上的高桥南才意识到自己忘记带上装着钱包和手机的外套……: f+ p* R; N6 d( `) r) r9 s
“哈！”苦笑一声，抬头看看因为闪亮的街灯而掩去星光的夜空，高桥南抬步向小嶋阳菜在郊外的小屋而去。3 x* i4 e# T% Z1 M \/ d: l( x
畅快的奔跑后，再一次通过二楼阳台进入到原本属于姐姐的房间，高桥南忽然有些不确定，小嶋阳菜那个女人刻意锁了楼下的门，会不会就是为了替自己留下这一扇窗？
“优子，我好像有点明白你的心情了。”对着书桌上姐姐大岛优子挂在小嶋阳菜身上的合照，高桥南喃喃的说着。照片里，小个子的大岛优子执着的仰着脑袋，而小嶋阳菜也配合着，两人亲昵的抵着额头。“虽然这个女人总是给人软乎乎又不可靠的感觉，但是，她应该就是优子你的棉花糖吧。等等……棉花糖！难道……”刚才在梦里，自己好像还吃得很开心的样子……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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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挫败的一下躺倒在冰凉的地面上，早就忘记了看一眼外头灿烂的星空，扶额懊恼中，感受着心口又越来越快的心跳，高桥南有些想要哀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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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高桥南的地下室里，似乎是忘记了身旁本该睡着的人，翻身把脸舒适的埋进枕头里，嘟囔间，前田敦子保持着大字型的霸道睡姿，直到天明时耳边响起了手机的闹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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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习惯性的抬手摩挲着，却发现本该在的地方完全找不到手机的影子，耳边的闹铃声依旧不依不饶的响着，无奈下，前田敦子不得不皱眉醒来。“妈妈……妈妈？嗯，这里是？天啊！”捂着嘴，黏糯的声音在意识到自己身处的环境后瞬间回复了正常。前田敦子赶紧从高桥南的床上下来，却发现空空的地下室没有了高桥南的影子。再看一眼被自己弄乱的床和桌上浅蓝色的外套，咬咬唇，前田敦子轻声向着上头的书店走去，却被脚下楼梯木头地板的吱嘎声吓得莫名心虚！/ u. s( J! i$ z" {) y) @. V( h0 s" a;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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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了吗？”听到了身后楼梯的响动，书店老婆婆热情的招呼，但在看清眼前女孩的面容后表现得十分的惊喜，“哦呀哦呀，是位漂亮的小姐呢，对不起啊，我还以为是南。没关系的，我再去拿一份早餐，马上就好的，哈哈哈。”
“婆婆，不用麻烦了！那个，高桥警部在吗？”) j2 S5 k: M% ^9 }6 V! B& V
“唉？南不在房间里吗？又跑出去了？金子，你看到了吗？”逗弄着怀里的猫咪，老人家微笑着慢悠悠的说道。. \& R) U# h( W: U+ b
“嘿，看来是早就离开了……不用麻烦金子了，婆婆，那么我也先走了。”
“不着急的，”拉着前田敦子的手，老婆婆和气的笑着，“反正早餐都准备好了，漂亮的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就陪我这个老婆婆一起吃吧。”- W6 v3 o) \( ^, _% y*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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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早餐……可以吗？”像Ruvu酱那样嗅着空气里食物的香味，前田敦子的眼神闪亮。
于是，下楼借用了高桥南的淋浴间，快速的洗漱后，早成略微清冷的空气里，前田敦子坐在老婆婆的身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开心的说笑着，顺便听听婆婆口中关于高桥南的一些事情。2 r1 S" L* {. C N) h'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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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的，如果不是南和小嶋小姐的帮助，被赶出家门的我就只能和金子一起流浪了。多亏了小嶋小姐把我带到了这里。”8 m' M" L# o% Q- y
“这家店原来不是婆婆您的啊。”* e. T' @; ~5 [0 ~/ \5 M9 j5 I$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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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嶋小姐的哟。原本现在这个位置是南的房间，都是为了迁就我，南才搬到了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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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也对，她们的关系，这样也不奇怪吧。”2 [# k4 ?3 w4 ~' q/ f
“关系？对呢，小嶋小姐和南就像很好的姐妹一样。有的早上，小嶋小姐也会像前田小姐这样突然的从楼下出现，次数多了，我就会习惯性的多准备一份早餐。不过今天很开心啊，南又有新的朋友了，同样是一位非常漂亮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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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婆婆……啊，我差不多要去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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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都交给我，去吧，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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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挥手告别了对自己非常照顾的老婆婆，前田敦子赶在到点前的五分钟走进了民事一科的办公室。看着依旧穿着昨天的衬衣坐在办公桌前的高桥南，再想想老婆婆说的那些，前田敦子有一瞬间的失落。9 i7 n- b7 f; n# j( r* z
刚好两人的办公桌是面对面，入座后，前田敦子倔强的沉默着，想要等高桥南给自己一个交代，却发现对方只是埋首在面前的档案里根本不看自己一眼。叹口气，前田敦子在心里笑着自己的孩子气。0 T2 {- r0 P3 N4 p%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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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敦子，”端着咖啡殷勤的送到前田敦子的面前，佐藤彦指着她脚边的纸袋开心的问，“袋子里装的什么？是不是又是好吃的？”. e2 s: s& d! c A& D5 R9 N; @2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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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啊，不是的，这个是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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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吃的啊……哈，敦子上次带来的饼干实在是太好吃了，我一直梦见呢！”傻笑着坐回自己的位置，佐藤仍有些好奇，仔细打量前田敦子的穿着，发现还是昨天和自己追访医院时的那一套衣服，佐藤忍不住问：“敦子打算换什么样的衣服啊？”7 k. p# j) t# {- q/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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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是我的，”起身把袋子递到对面一直低着头的高桥南面前，前田敦子轻声道，“里面是你的西服外套和一件干净的衬衣，我在衣柜里随便拿的。”8 e$ z) f2 g( B: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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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安静的办公室里，除了佐藤一脸惊讶的直视外，冈田在内的其他人都继续着手中的活，却在暗中留心着高桥南的反应。- I. H/ `- `' k6 ^
“谢谢。麻烦你了。”不得不面对之下，接过前田敦子递来的衣服，高桥南心间是感激的，可是那莫名加快的心跳还是让她不敢直视敦子的眼睛。& k+ K! D, _"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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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明所以的前田敦子对此有着自己的理解，看着高桥南比之前更加疏离的模样，前田敦子咬牙开口：“是不是我昨晚哪里做得不好，让你生气了，才会在睡一半的时候突然离开？”5 u( D' M. o3 y7 r1 b3 J2 Z#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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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0 p$ e. T4 t: O8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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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申一你……”拿手拼命擦着胸口染上的坐在自己对面的申一喷出的咖啡，佐藤彦的脸色变了又变。) z; d. l- @4 u$ c# b, E9 c
“对不起，我……咖啡太烫了！”6 `- H6 n, f6 q& G$ O+ W+ z, G
“你是笨蛋吗？”4 ]. A7 y" X7 A% s+ ~- {3 O+ g) m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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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到点工作了，”起身结束了办公室早晨的闹剧，民事一科组长冈田正树严肃的开口，“现在要向大家宣布两件事情，也是昨天警视厅那边商讨后做出的决定。第一件事，昨天下午，在北区发现了高空丢砖的事件，造成了一名学生受伤，相似的情况又在晚间8点于三汀目发生，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有计划的恶性伤人案件。所以上头要求我们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肇事人犯，决不让类似事件再发生。”; R0 [& _! D7 J9 F/ p3 A# V2 v* k7 w
“那么婴儿失踪案呢？现在距离婴儿失踪已经接近48个小时……”: v4 }2 r9 I W x# Y,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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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说的第二件事就是关于这个。目前，婴儿的母亲铃木晴子已经以失职的理由投诉我们民事一科，并且对配合我们追寻婴儿的工作持抗拒的态度。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上头决定将民事一科分为两组，同时追查两起案子。”) r, } r' n+ Q" B0 b(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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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要这样？”整理着胸前的水渍，佐藤彦抱怨道，“这个女人真有意思，这种时候不想着怎么尽快救孩子，反而有力气和我们生气！组长，你打算把这个案子交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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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愿意负责的吗？”抬头扫视着沉默的众人，冈田无奈的笑笑，“摊上这种当事人，我也理解，抓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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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交给我吧。”依旧是冷冷的不多话，一直沉默的高桥南在这时候站起身。那一天在铃木晴子的家门口，凭借着非人的听力，高桥南清楚的知道这个可怜的婴儿已经被自己的亲生父母亲所放弃。
“哼，也是啊，如果不是高桥警部这么英勇的把犯人打得半死不活，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破案了！那就交给你咯，组长抱歉，我不得不去下洗手间。”揪着衬衣，佐藤起身快步向外走去。# Z- t$ |; x B% }3 E, s
明白佐藤和高桥两人的不对盘，冈田在内心也并不打算把这两人分在一组。“还有谁愿意接手这个案子的吗？”
“请让我加入。”学着高桥南的样子站起身，前田敦子认真的开口，“如果不是因为我被挟持的缘故，或许能有机会在当下就找回失踪的婴儿的。所以这里面，有我的责任。请组长您给我机会，让我负责这起案子！”' H1 T- ^9 c* V: {$ S'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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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申一，你也加入吧。”
“唉？”愣愣的看着一旁高桥南和前田敦子望向自己的眼神，长得还像个大男孩的申一微妙的红了脸。, L1 | V- n' {* S( \
“好，那么打起精神！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侦破这两起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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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齐声的回应后，民事一科众人各自投入到手头的工作中。, W0 P' x5 s; t7 |1 s1 z0 c*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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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快速的提交了之前欠下的报告，当高桥南在前田敦子递来的那份属于自己的报告上签下名字，复杂的感激里，却仍然没有勇气说些谢谢以外更有人情味的话。于是，前往证物科的走廊上，一直到眼前就是证物科的办公室大门时，高桥南才终于慢下脚步对身旁同样沉默的前田敦子低声道：“衣服，还有昨晚……谢谢。”
“嗯？不会……”4 K* _% j! [7 ~! ~' E
“其实昨晚，因为我的状态不是很好……”3 c! @8 V: C# B7 ]& @* j
“我明白的！其实我也不对，没有经过高桥警部的同意就睡在了那里。啊还有，今早我用了淋浴室里的新牙刷，回头我会再买一只一样的还给你的！” t" d0 _$ v4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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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没有关系，不必介意。其实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有机会更多的了解一些东西。前田警部的，还有我自己的。”( o( }% b4 o! g;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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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听着这两个女人的微妙对话，一直默默跟在两人身后的申一不停擦着额头的汗水。直到三人拿到了案发当天医院的监控录像，申一才深深的松了口气，庆幸于话题终于是自己可以大方介入的内容了！; G! h$ d. b8 u& u V' r+ o) I& j
趁着前田敦子调出录像的时间，高桥南翻看着申一那一组了解到的关于犯人铃木的背景。上头铃木的表姐樱井咲的资料让她不由的微微皱眉。4 n8 w" m X# E+ g$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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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警官是不是也觉得很有意思？”指点着资料上几处关键的地方，申一解释道，“铃木的表姐樱井在十年前因为一起婴儿绑架失踪案而入狱至今。仔细分析比对的话，这两起案子有一些地方很相似啊。”# J' N+ @4 n4 t( w1 |- a% _
“是说铃木可能就是学习了他那位表姐当年的犯案手法？”好奇的接过高桥南手中的资料夹，前田敦子在稍稍的翻阅后微微皱眉，“可是当年的案件里，警方就没有找到失踪的婴儿。如果铃木真的是完全模仿自己的表姐，那事情恐怕也不会容易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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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条线索。先把案发当天的录像再看一遍吧，虽然时间有限，也不能乱了阵脚。”调出录像放大到屏幕上，高桥南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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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三人各自将案发当时以及前后两小时的监控录像仔细梳理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揉揉酸涩的眼睛，托着腮，前田敦子眯着眼道：“呐，说起来，那天北泽医院的垃圾通道被堵塞的事情，真的可以不去管吗？”# N, G+ y3 ~3 Z8 @9 s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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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什么了？”回应着前田敦子，高桥南抱胸安静等待。/ q) B+ j; M5 h.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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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指着电脑屏幕上当天监控录像显示的时间，前田敦子分析着，“那个时间，根据监控，犯人还挟持着婴儿徘徊在四层……总觉得有些在意啊。”的确，按照清洁工的回忆，那一天北泽医院一体式的垃圾投放通道曾经在十点钟后发现堵塞，之后经过疏通，找到堵塞物为一大袋黑色塑胶袋装着的报纸，清洁的婆婆还因为好奇把里头一个个揉成团的大纸球逐一打开，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同样的黑色塑料袋还有五个，在随后被发现于底楼后门不远处的垃圾堆放口。“记得那个时候，清洁工婆婆很生气的和我抱怨，说现在的人越来越无聊了。说起来也的确，谁会带着六袋废气的报纸进医院？”
“不对，严格来说，目前可以确定的情况是：五大袋废弃报纸被发现于医院大楼外垃圾投放管道下的堆砌处，一袋被发现于管道内，但究竟是不是从医院内放入的，还不一定。”跟随着前田敦子的思路，高桥南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Q, C* z, N6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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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哦……但是清洁婆婆对我说过，被卡住的那一袋是在距离四层垃圾投放口很近的地方被发现的。加上因为二层和三层的科室都比四层的特殊，那些垃圾必须分类处理销毁，所以并不被允许使用垃圾投放通道。综合以上，就排除了那袋垃圾是从楼由下至上外被塞入通道的可能性。”7 \- b1 p+ M' y K.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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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婆婆没和我说。”看着前田敦子对着自己走近了不无得意的笑，高桥南刮刮鼻子低声道。
“嘿，看来昨天一个早上的追访也不是白辛苦嘛。嗯，这样的话……啊，我想到一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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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田敦子还在努力组织语言的时候，高桥南快速的在电脑中找到证物科送来的在案发当天入档的医院大楼内部监控录像资料，再将时间快进到十点前，高桥南仔细的观察起犯人铃木的着装来。& U7 y% X7 X2 v/ R; W% N; c+ Y
“是呢……大小上好像也是合理的！你觉得怎么样？”兴奋的看着高桥南，前田敦子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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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能不能……和我说明一下？”眼看着面前的两人已经进入到自己跟不上的节奏里，申一不由得在内心替自己叫苦。是男人无法理解女人的心思吗？还是因为这两个女人本来就……配合默契呢？; w8 W4 A p9 v: w0 H7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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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一你看，”才意识到一直忽略了远远观望的组员，前田敦子赶紧把电脑屏幕挪向申一的方向一些，“十点前的监控录像里，犯人的身上曾经背着一个挎包，但是在之后我们制服他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发现。目测一下，这个一般书包大小的容量好像被装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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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明白了！如果犯人书包里装着的是折叠好的报纸和塑胶袋，那么那一大袋废纸就很可能是他从四楼投放的。”/ Z* ]& o- {# }9 F, c
“用来特意的堵住垃圾投放的通道，好让通道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不被使用。”$ o) Q$ M% w, a$ E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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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有可能，”侧身就对上了高桥南难得露出微笑的侧脸，前田敦子在恍然的失神后清了清嗓子，大胆的接着推理道，“咳，你看……利用医院内部垃圾投放的通道，犯人就可以把婴儿送出医院外。假设那五大袋废纸是犯人事先放置在一楼用来缓减婴儿坠落的冲击的，那么在把婴儿送出后，为了在自己赶到楼外前不让人丢弃垃圾对婴儿造成伤害，犯人才会紧随着放入了这一大袋的废纸堵住了四楼的投放口！”& X& \0 y3 z* U0 u
“厉害，完全说得通啊！”对前田敦子的分析表示赞同，随机想到的另一个问题马上让申一纠结起来，“可是如果真是这样，医院的大楼也好，停车场也好，这些地方都已经在案发当天被搜查遍了，所以不就变成还是要问犯人才有可能知道婴儿被他藏在哪里嘛。”9 {% m- O+ R3 i }: x$ Y) {" C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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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是这样……”反复核对着监控上的时间点，高桥南解释道，“这是医院外垃圾堆放口附近的摄像头拍下的记录，因为角度关系，没有办法看到堆放口的情况。但是这里，你们看，在当天早晨9点56分的时候，清洁人员已经将堆放处的垃圾都整理运送出去了。运送的垃圾车上没有堆满东西，还有相当的空间。所以换句话说，从9点56分开始，大楼外垃圾堆放处就已经没有任何的垃圾。”9 u# ^$ M3 u% L0 g& \9 J" f
“对！我和冈田组长进入四层和犯人对峙的时间差不多实在10点一刻左右！”+ \( |8 V% X9 x
“医院的护士是在9点32分打入了报警电话，大楼在随后的10分钟里就被全面的监控起来。根据监控录像，犯人在这期间一直徘徊在四层。”
“所以前田警部刚才的分析是不是就不成立了？”: s7 F: P* j' H8 k* y
“不一定……如果还有第二人在医院外接应的话。”双手的五指交叉抵着下巴，高桥南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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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人？那我马上和证物科的同事一起翻查所有的监控录像！”似乎对这一刻的高桥南有着莫名的信服，申一抱着资料快步而去。& h/ y5 B+ w* G3 o2 x2 H( m z9 C
“我想要去一趟樱井咲所在的监狱。”通过刚才对监控录像的初步查阅，大楼外关键处并没有在监控摄像的角度范围内，所以在内心，高桥南知道想要尽快破案，恐怕不能依赖手头这些仅有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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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一起！”整理了面前的资料夹，前田敦子和高桥南一起动身，却在一楼的走廊上遇到了提着食堂外卖袋子的佐藤彦。
“敦子！我正在找你呢，午餐时间了，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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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眼已经从自己身旁侧身离去的高桥南，前田敦子有些尴尬。“午餐的话，对不起啊佐藤警部，我应该没时间吃了。”5 X# c3 c* x4 V8 L8 I D
“唉？那……那至少拿上吃吧！我买的是饭团，有鲑鱼和猪排两种味道，是北区警署食堂最受欢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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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请稍等一下。”看一眼窗外高桥南快要走远的身影，前田敦子扒着窗框大声喊道，“喂，鲑鱼和猪排，喜欢哪个？”) J/ C9 {( ?! M4 k/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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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突兀的问题中，转头看着窗内前田敦子面对自己的笑颜，高桥南鬼使神差的开口：“猪排吧……”
转身伸手拿过猪排口味的饭团，前田敦子开心的对僵硬着笑容的佐藤彦道谢，在他惊讶的表情下抬脚弓身一下从窗户翻到外头，小跑着拉起高桥南的手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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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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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失心疯的女人（六）9 K1 N7 E) n; I$ g: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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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前田敦子的眼神透着午间阳光的安逸和慵懒。看看车窗反光里映现的自己，敦子觉得有一瞬的不真实。在这短短的几天中，总觉得此刻的自己有了微妙的不同。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也会这样的奋力追逐无关的事情了？想想从前那些躺在寺院屋檐下看着翻转过来的世界的时刻，会不会，其实现在正在发生的这些都只是自己一个午间的梦境呢？那样的话，身旁的人，会不会在自己醒来时就消失了……这样想着，不多时，悄悄爬上的睡意让前田敦子沉重的脑袋迷糊着靠上了身旁高桥南的肩膀。% \4 i1 R8 A V
“不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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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肩上突然的依靠伴着前田敦子软糯的呢喃让高桥有些无措，人生里，除了优子和妈妈，就没有人这样的靠近过。微微侧头，昨夜梦里那种好闻的气息又充盈在鼻尖。阖上一直盯着不愿放下的资料，高桥南默默的吃起手上前田敦子分给自己的那大半个饭团。直到嘴里食物的滋味刺激了舌尖，高桥南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饿了。 T. n# K8 n" p L' D
“好像很辛苦的样子，最近的案件是不是很多啊？”司机貌似是位健谈的大叔，通过后视镜打量了后座上的两人善意的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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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贯招牌式的冷淡回应在感受到右肩上前田敦子暖暖的体温之后，高桥南柔和了语气，“其实，是因为我的缘故吧，她才这么辛苦……大概。”
就这样，当两人坐在拘置所的接待办公室里，翻看着手头关于樱井咲那起案子的资料，前田敦子的思绪仍然停留在下车前高桥南叫醒自己时的画面里。居然就这样的睡在了人家的肩上！不知道有没有流口水啊！“糟糕……”用力的摇摇头，前田敦子努力集中精神。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l; n, \) Q8 h2 W7 D
“没有！”一下挺直身子，前田敦子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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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我就是，还有点困而已。”对自己失常的态度感到懊恼，前田敦子小心解释的同时也有些居丧。7 `8 p* H3 S$ s7 _7 X1 E% L-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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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因为我查案的时候经常忘记其他的东西。所以，前田警部其实不用这么勉强自己的。我习惯了按照自己的节奏行动，但是前田警部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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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在这方面好像真的不如高桥警部。不过说起来，高桥警部好像对这个案子特别用心的样子。啊，不是说您对其他的案子不仔细，我是想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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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铃木晴子家门口，前田警部配合着我等了很久，其实我只是在听门里头谈话而已。所以我知道，那个婴儿，其实已经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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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 E$ c0 D6 ^: r# S# J* v6 W- c
“因为我身体比较特殊，这一点前田警部是知道的，我有着比正常人灵敏的听力。那一天，我们站在门口的时候，我听到铃木晴子和另一个应该是她情人的男人的对话。那个男人因为不能让自己和铃木晴子的关系曝光从而影响到自己取得妻子遗产的资格，所以说服了铃木晴子放弃让警方介入调查。”
“所以这个孩子其实是铃木晴子和这个男人的？原来犯人铃木那天挟持我时说的是真的……”
“父母是孩子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依靠。对于这个婴儿来说，她的父母就是她的生命的守护。在这个案子前，我一直相信所有的母亲都是孩子最能依赖的港湾……为了孩子，她们不顾一切，甚至不要性命。”) }9 I E/ E7 T. {
“高桥警部……”想起那时高桥南因为激动的情绪而兽化的模样，前田敦子试图叉开话题，“没关系，就算她的妈妈放弃了，至少我们这些人没有放弃这个宝宝，我们都还在寻找她！”$ W' x( c7 Z. |* Z0 f% t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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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不说这些了，抓紧时间来说说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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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没有错过高桥南一闪而过的忧伤，但前田敦子也只能配合着进入案情的分析，但是在内心，前田多少有些思虑，如果此刻高桥面前的是小嶋阳菜，是不是她就可以畅快的倾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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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车上，我大概看了申一发来的关于樱井咲的资料。犯人樱井咲目前36岁。十年前，因为那宗婴儿绑架失踪案件而被判刑，十年间一直被关押服刑。但在她身上，除了这一起婴儿失踪案外，还牵扯到一起未成年人过失强奸的案子。宗卷里，樱井咲在20岁那年被指控与未成年的表弟发生关系，受害者就是犯人铃木。”看一眼前田敦子惊讶的表情，高桥南继续道，“虽然在申辩环节，樱井咲坚持自己是被迷奸的一方，但是铃木的家人甚至樱井的爷爷都作为证人指证樱井咲在当时是对铃木主动勾引，加上铃木当时16岁未成年。所以责任最终追究到樱井的身上。”, x$ n' Q! g$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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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那犯人铃木和樱井咲的关系不可能会好吧。你看，在这十年里，樱井咲的探访记录除了定期的心理测评外，完全空白。”9 o' a9 k P* Y5 K0 e/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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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身上的婴儿失踪案是在十年前，也就是在她26岁的时候，那时候的铃木22岁。根据申一他们追访到的背景资料，22岁时的铃木正在大学校园，一家人也都已经搬离了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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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当时两人接触的可能性这么小，十年间也应该没有往来。如果铃木真的是模仿樱井，那他是怎么了解到犯案手法的呢？十年前的案子到今天都没有彻底的侦破，铃木也不可能通过媒体一类的了解到真相啊。”. |; Z" t8 f$ o8 s5 v k' }
“十年前婴儿案的受害者是持有日本国籍的美国人Alice Lee。根据宗卷里的资料，樱井在2003年因为搬家和Alice成为邻居，并因此慢慢关系亲密，直至8个月后发生那起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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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案发当天，Alice因为约会，于是拜托樱井照看自己十个月大的女儿。据说在此前，樱井也曾经多次帮助她照看女儿。但在那一天，是当Alice和男友回到家中后，却发现婴儿床上的只是一个仿真婴儿玩具，孩子则不知所踪，于是马上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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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樱井对于盗窃婴儿的行为供认不讳，却始终不愿说出婴儿的踪迹，面对警方的质问，甚至一度自残。警方曾经全力搜寻她和Alice的住处，也扩大范围采用各种渠道试图找到婴儿下落，但都无果。”- ^; u- S# s A; O
“怎么觉得比起铃木的案子，樱井的还要诡异……那后来Alice怎么样了？”' ~& l/ b+ @- j& F
“疯了。在落案后的一个月，她被送进南区那家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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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晃晃手头已经最后一页的资料夹，深呼吸，前田敦子站起身，“看来资料能提供的暂时也就这些了，其他的，果然还是去问问樱井吧。”* ^5 [! Y2 m) A8 L+ u) c; |
在拘置所同事的安排下，两人很快走进了探访间。有些刺目的白色灯光下，前田敦子第一次经历对犯人的探访。只是那小小的紧张，却在看到穿着犯人统一着装的樱井后，变成了疑惑。& F8 x$ m8 u% R0 Y1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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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安静和自己对视的人就是樱井咲吗？
看着她比自己高出半个头但却清瘦到比高桥南丰满不了多少的身板，还有那或许是因为极少接触阳光而有些病态苍白的皮肤，以及那双琥珀色的清澈眼眸，再配上盘着头发的秀气面容，前田敦子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安静瘦弱的人，居然会是那样两起案件的制造者。9 D$ g9 A* m( o, r; I, }5 a)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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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对前田敦子如此直白的探视毫不在意，甚至抱以同样的探究，樱井咲清亮的嗓音吐字清晰：“从我进来到现在，只有两类人接触过我。一类是医生，一类是病人。如果我没有看错，你们应该是后面那类吧。”
“病人？”有些摸不着樱井话里的意思，前田敦子看向高桥南。* T7 x y( n. Y" \( p) y/ A& L/ N) d" _/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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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不是吗？我看你旁边那个人，她身上的煞气都已经快漫天了，我的眼泪已经没用了。但是比起我，你不是更有用吗？”樱井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前田敦子幽幽道。
“对不起，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什么了。”看着因为樱井咲的话而看向自己的高桥南，前田敦子不得不尽量快的扯开话题，“其实我们是北区警署的，我是前田敦子，这位是高桥警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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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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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一直态度温和的樱井咲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眼中倏然的恨意，高桥南沉声开口：“我是北区警署的高桥南。”. K9 t! M1 V! r
“走开！”激动的起身，樱井咲一下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却被闻声而来的狱警及时的压制住身子。贴着身前的桌面，樱井依旧大声喊着：“走！你走啊！我不想和姓高桥的说话！滚！给我滚！”4 h L1 Y7 f- c" s; s5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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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一幕大大超出前田敦子的预料，不得不说，这些狱警的速度是出奇的快，手法也非常专业。拉起依旧淡定坐着的高桥南，看着她一脸倔强的样子，前田敦子有些无语的低声劝说：“这样子没有意义的。先走吧。毕竟时间不等人。”
最后看一眼樱井咲涨红的面容，高桥南被前田敦子拉着离开。
“樱井好像对高桥这个姓氏很敏感的样子。”拘置所的走廊上，看着一直沉默的高桥南，前田敦子开口说着，却在内心有些忐忑。& W) ]2 _. U" Q7 s/ l
“嗯，而且她好像还知道很多其他的事情。看来这个案子结束后，我还得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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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自己和高桥南的关系，至少能像母亲希望的那样保持到案件结束咯？稍稍的松口起，前田敦子按着高桥南的话题说道：“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做？申一那里发来信息说医院的监控录像里暂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X+ o/ Y2 q; N)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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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南区的医院吧，只要是线索，我一个也不想放过。”# {( R0 I4 f3 ^' |8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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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着阳光下走在自己身前的高桥南，前田敦子忽然有些感慨。是单纯的吸引吗？因有那个人的身上有着自己所没有却又希望的东西，所以才会这样身体先于意识的就跟随了？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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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前田敦子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只是这样的轻松，却在得到Alice Lee 已经于5年前去世的消息后被消磨殆尽。
一天之中，心情几度的起伏让前田敦子有些不开心了。仰头看着身前南区特殊类医院的大楼，有种折腾后失去方向的迷茫感。/ A6 D" Z1 h4 j' [5 x! s) M) j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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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个接待我们的护士是不是说这里的二层就是资料室？”不同于前田敦子，高桥南依的状态似乎依旧没有太多变化。8 ~0 V: h0 W4 i* q; z8 i
“嗯。但是没有重开十年前婴儿失踪案的情况下，我们是没有资格去要求医院提供病人资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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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一点点仔细观察着大楼外楼层和阳台的距离，高桥南淡淡的道，“走吧，时间也不早了。先回去再说。”! ]/ O" `6 Y1 j( ^$ Q*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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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这样了。没想到Alice居然会这样的死在冰冷的病房。她离开的时候，身边不知道有谁陪伴，不过不管谁在，Alice最想见到的，一定还是她的孩子吧。”
“妈妈总是放不下孩子。我想这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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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和高桥南一起漫步在医院外的林荫道上，前田敦子微微摇晃着脑袋，“我妈妈就总是很担心我。而且，感觉高桥警部的母亲也是个很好的妈妈吧。”1 _; E" g! S7 C% O& Y-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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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妈妈她，真的很好。”或许是身在南区特殊类医院这样仿佛另一个封闭世界的环境里，高桥南觉得今天的自己有些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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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高桥警部和你的妈妈长得像吗？”# V0 i# K# u# ` Y6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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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应该……多多少少有点吧，我想。”看着远处微红的天际，云层飘过的那一处，那么美丽的地方，妈妈是不是就在那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去往的天堂呢？这一刻的高桥南突然那么的渴望，渴望一份倾诉！0 ~ l& M& ^9 [( G( u3 G;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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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能够把一切都告诉阳菜，那么自己呢？看一眼身旁前田敦子无害的笑脸，虽然不同于阳菜对于优子的意义，可是这个如此走入自己世界的女人，她视乎是现在的自己唯一可以说起这些埋在心里的故事的人。意识到这一点，高桥南突然有了一丝急切。“一些事情，如果！如果是前田警部，应该不会被吓到的，对不对？”# M5 Y2 B2 c( j3 B9 j; T/ N" P
“唉？是……关于高桥警部的？”* [- {" x* |8 ?5 ?1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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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其实，我的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是因为交通事故。那个时候，我六岁，我的姐姐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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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话……大岛优子前辈？”之前种种的接触让前田敦子觉得高桥南的姐姐就是她不能提起的禁忌，然而此刻，高桥如此坦然的谈起，这让前田都由此而惶恐了。
“我和姐姐各自继承了父母两个家族不同的姓氏，但有着相同的体质。就是因为我们特殊的体质，妈妈才会出事……”# J7 Y& L4 c/ b, j: o' K
没有想到展开的话题会是这样沉重的内容，但是这一刻，前田敦子却很希望能够继续就这样的呆在高桥南的身边，似乎有什么把握不住的理由，却让自己觉得是被需索着的。于是晚风里，医院外的公园秋千上，前田敦子和高桥南并排坐着，安静的注视等待。7 P! D$ T- l9 t2 J$ [: }"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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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和姐姐都还小，所以到现在也弄不明白为什么爸爸和妈妈总是要吵架。但是那一晚，就当我和姐姐躲在门背后偷听他们吵架的时，却听到了关于我们两个会是怪物这样的说法。也才知道原来“大岛”并不是父亲真正的姓氏。父亲原本姓氏的大家族，在久远的年代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家族中不允许诞生女性。一旦发现有女婴出生，就必须在第一时间交给家族中的长者们抚养，但真相却是她们都活不到成年。所以在姐姐出生前，因为担心，爸爸就和妈妈一起从家族里逃了出来，十年中一直远离本家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再后来，同样身为女性的我也出生了。/ l4 x+ M# k: \' h `* U
在脱离本家前，爸爸原本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但是为了躲开本家的视线，爸爸不仅改了姓氏，连同事业也受到了影响，最后终于忍受不住，和妈妈提出了离婚。
似乎是觉得自己生下了姐姐和我才连累了拥有才华的爸爸，所以妈妈虽然伤心，还是同意和爸爸离婚。原本事情可以到此为止的，只是那一晚，想要重新回到本家的爸爸却提出了要带姐姐一起离开的要求，因为姐姐的出生是本家的长者们都知道的，这一点彻底激怒了妈妈。很大的打闹声里，我缩在角落不敢看。但是姐姐却一直透过门缝看着。终于……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起身来到高桥南的身前蹲下，前田敦子轻轻握上身前人用力交握到发白的手，依旧没有说话。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兽化，而对象却是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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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在看到挡在他自己和妈妈之间半人半兽的姐姐时，大喊着救命，就一下夺门而出！我也被姐姐那时候可怕的模样吓得不敢靠近，只有妈妈，她在惊恐中颤抖着抱紧了姐姐，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S. D% u3 q, X! b# r
后来，回过神的妈妈慌张的要带我和姐姐离开，但是我因为害怕，说什么都不敢靠近姐姐，只是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愿意开门。没有办法，妈妈只好出门寻找爸爸，因为她害怕爸爸会带来本家的人，把姐姐和我都带走。就是这样的，妈妈再也没有回来……因为我的懦弱。”平静的叙述里，带着自嘲般的微笑，高桥南的泪水一滴滴连串的滚落，砸在前田敦子的手背上。0 T2 V, }- H' R'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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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直在后悔，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走上前，没有打开门。如果我不那么没用，不那么自私，妈妈就会带着我和姐姐一起走，就不会因为在路边和爸爸争执而发生意外。他们就都不会死……嘿，果然，我实在是太差劲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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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一把抱紧高桥南压抑的抽泣，让将脸埋在自己颈间的她可以不再带着刚才那让人心疼的笑容。( q6 E. V- F& ^
右肩上渐渐晕开了滚烫湿热里，前田敦子试着用身体遮挡着不知何时吹起的夜风，好让怀里的温暖不这么快的被带走。因为那是这个人此刻最需要的……
（第八章 完）
第九章 失心疯的女人（七） v0 g) V$ y# ?9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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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边的草丛里是窸窸窣窣的奇怪响动，但前田敦子依旧无所谓的顾自己走在通往寺院的阶梯上。那些都是外公在生前收服的一些灵体，在外公去世后，一些因为契约而继续保护着自己，而另一些则因为贪恋自己身上和外公极其相似的血而不愿离去。对此，多年来前田敦子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这一刻，或许是身旁的夜风比起刚才又清凉了几分，又或许是因为一个人时空了的怀抱。用双手交叉轻轻的搓着双肩，前田敦子的脑海中始终在思考着刚才高桥南诉说的那个故事，眼前也总是浮现起她通红着脸对自己认真道谢后那独自倔强离开的背影。" @9 l8 F l8 d. @
“真是个固执的人啊……总这样一个人的，就不累吗？”. V) U2 ^$ U9 v
“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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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在母亲熟悉的呼唤里抬头，发现她正提着灯笼向自己走来，才想开心的扑入母亲的怀抱，前田敦子却发现母亲身后的舅舅坊之宫清明脸上是和母亲一样凝重的表情。“呃，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回想起昨晚电话里母亲的告诫，前田敦子意识到今夜恐怕不会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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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寺院的内院，属于前主人的书房里，前田敦子仔细的看着妈妈递来的书，试着努力的正视上头这个耷拉着长长耳朵，穿着浴衣，人身狗面的妖怪。可是无论如何，还是无法把它搞笑的模样和高桥南的重合半分，“这个……噗，这个真的不行！”
不同于女儿轻松笑趴的模样，和弟弟坊之宫清明交换了眼神，前田夫人认真的道：“敦子，翻过这一页，然后把书上那段话好好的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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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在母亲和舅舅严肃的坐姿和面容里清了清嗓子，按照母亲说的，前田敦子对着手中这本发黄古籍上生涩的汉子一字一句的念着：“犬神。式神强之力者，施血术，可召其降灾于人，亦或差其御敌守身，护家宅安宁。传自远洋汉朝《搜神记》亦有‘犬蛊’记载。为术者，需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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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o( `! k5 v+ K2 g4 N( s3 O3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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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高桥南是‘犬神’？我的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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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段时间，有个问题一直让我困扰。敦子你胸口的，是父亲当年留下的‘染付春秋’结押，这点的确没错。加上我们家族特殊血统的原因，你的鲜血就可以替代流镝，可就算这样，想要签订式神的契约，还是需要‘和汉三才’和‘修罗’这两个结押才对。”/ Q' q6 ?1 B8 e/ N" r: _$ Z
“这个小时候我有听外公说过。仔细想想的话也的确，如果只要我胸口这个结押就可以的话，那我之前那次使用它驱散不吉，不就也已经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灵体签订契约了嘛。所以妈妈，这一次究竟是为什么呢？”. Z+ h) C! [- B0 B! z3 y. b- C
“恐怕……是因为敦子你继承了父亲的血统。”
“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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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之宫家的血统。”环视着父亲留下的这满屋的古籍和手抄，前田夫人开口道：“古往今来，在各种文献留下的那些记载上，不论是平安年代的日本，还是在远洋的中国，从千年前的文化开始，‘犬神’就被描写和及。就算在今天的日本，从岛根县西部到山口县、包括九州整个地区，最远甚至连鹿儿岛县的萨南诸岛，也都能找到犬神信仰的踪迹。而那些借由犬神力量成为阴阳师的人，就被称为‘犬神使’，又叫‘犬神筋’、‘犬神持’或者‘犬神统’。而坊之宫一族，就曾经作为这样的人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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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外公？”# M d' f1 c0 ]7 R$ k" n
“对。而且不仅仅是父亲，事实上，抛开家主能力的强弱，坊之宫家族世世代代都拥有和继承犬神的操纵权。”
“所以……我也是？那么，她真的是犬神……”难以置信的再次捧起手上这本古籍，前田敦子看着下方绘图里犬神吞噬人时那狭长狠戾的双眼，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脖颈上已经愈合的伤口。7 @2 X8 o/ a' I' `- K: e: P1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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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敦子你仅仅凭借血和‘染付春秋’结押就和那位高桥警部签订契约的唯一解释。”" V3 O- L: W7 t; K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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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如果这样，我也好，高桥警部也好，我们究竟是什么？会变得很奇怪吗？”
“‘犬神使’一直被誉为阴阳师中强大的异类，因为他们能驱使犬神，甚至利用犬神施放蛊毒或者进行咒诅。所以，除了强大的破坏力，这些附在被害者身上的东西，很多都类似于远洋中国会用的‘放蛊’，以及东南亚国家到今天都还在盛行的‘降头’。那些被犬神附身或者攻击的的人，就算不即可暴毙也会不由自主产生歇斯底里的行为。”
“比如呢？”紧拧着眉，前田敦子着急的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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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在处于昏迷的状态下突然的做出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行为，又或者莫名其妙的发起高烧然后一病不起，样子就和被狐狸附身的传说一样。”为姐姐递上杯茶，坊之宫清明替前田夫人回到道。
“为什么会有人会想要拥有这样可怕的力量……”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不是你可以选择的。就比如我的姓氏。”对上前田敦子清澈的眼眸，坊之宫清明安静的道：“阴阳师从久远的年代开始，就是皇室势力或者政治斗争中隐晦的存在。从很久以前，我们坊之宫家族就已经被称为犬神筋。我的父亲你的外公，在生前也曾被不少人叫作犬神祭司，直到我的出生。”
“在我的记忆里，还是很小的时候，的确看到过父亲担任祭祀的样子。那个时候我们的寺院要比现在的大很多。从古流传的习俗规定，凡人在祭祀犬神的时候，一定要邀请犬神筋来主持仪式，如果对其不敬，他们就会惹祸上身。所以那个时候的父亲总是被大家异常恭敬的对待。”( n; I4 f ] Z) D1 L- R/ o8 U4 }) w
“那为什么从舅舅出生开始就变得不一样了？”8 z8 |) P9 ]' b( @ N+ `4 Z+ n3 u
“听父亲说，我出生的那一年，一些人不知道从哪里了解到了犬神作为式神的力量是真实存在的，他们执着的多次前来邀请父亲。最后不堪其扰的父亲干脆用我身体虚弱不能离开犬神的力量作为理由，彻底回绝了所有人，同时也不再担任犬神祭司的司职。而我也的确非常配合的从小就体弱多病。但是，这件事的真相却是，父亲他其实根本就无法驱使犬神，因为从父亲的祖父开始，坊之宫家的家主已经放弃了对犬神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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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所以外公并没有做那些可怕的事情对不对！”深深的呼出口气，前田敦子感觉到心口那块沉重的石头被瞬间抛开的轻松，可随之而来的疑惑也让她费解。“不过，这个又是为什么呢？”! v, D/ l# D: c, i3 C8 i;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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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天我都在翻阅父亲留下的手记，结合那些流传在鹿儿岛一带的传说，发现想要驱使犬神，术师就必须先自行制造犬灵。”将父亲留下的手记翻展到那一夜，前田夫人递给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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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拿着刀，他们要做什么？”
“要制造犬灵，首先必须将活生生的狗埋在土中，只露出狗的头部。越是凶狠的狗，之后的灵力就会越强大。接着再将狗食放置在狗的面前，好使其垂涎，但必须不能让它们吃到，更不能喂食，因为要让狗被饥饿折磨，感到痛苦。最后，当它们的痛苦达到顶点的那一刻，术师会举刀将狗头一刀斩下。”; u( v' g' ]- b1 I7 Y& B
“太残忍了！”忍不住一下松开手中的书，前田敦子抗拒的不想再看一眼，可是母亲描述的那些画面却俨然浮现在了眼前！3 U. }) a: y: l
“因为只有凭借这种方法，所产生的犬灵才会附身在术师身上，才能让他们用巫术操纵。说到底，所谓的犬神其实就是一种刻意让恶灵诅咒的行为，多数用于报复和伤人。但因为含恨而死的狗灵具有相当强大的力量，如果是能力强大的术师，自然就可以借此获得高强的法力，在必要的时候，如果使用犬神去攻击或者伤害对手，受害者不是倾家荡产就是死于非命。这样强大的力量，就算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也还是成为一些人奋力追逐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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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敦子，还记得我说过得失相衡的道理吗？虽然坊之宫一族拥有这样的特殊能力，但是阴阳师的力量每一代都有变化，一旦他们的力量无法再驾驭强大的犬神，被反噬就是必然。不仅因为这个，制造犬灵的过程其实更加凶险。为了得到力量强大的犬神，术师选择的犬类往往是越凶恶越好的斗犬，折磨和诱惑的手段也是尽量的激烈。所以，这样的情况一旦失控，犬灵就很有可能挣脱术师的控制，第一时间的附身在术师以外的其他人身上以便对术师直接报复。这样产生的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5 p3 D' G8 T$ z- L2 O* Y% L% G
鉴于这样的种种，坊之宫一族，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暗中放弃了犬神的施御术，不论每一代家主力量的强弱，都不再沾染这样的禁忌，只是帮助那些信仰的民众去完成祭司的部分而已。”
“这样的话，就真的是再好不过了。”抱着膝盖，前田敦子记忆里外公慈祥的笑容变得清晰。
“但是敦子，今天流着父亲最痛血统的你却再度和犬神签订了契约……百年前坊之宫一族究竟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让之后的家主们清醒从而放弃了这个强大的力量，我和你舅舅还完全没有线索，所以敦子，在你的身上究竟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妈妈一点把握都没有！”
“可怕的事情？”母亲激动的话语让前田敦子瞬间想到了下午时樱井咲的那句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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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的煞气都已经快漫天了……
我的眼泪已经没用了……9 g* M" o3 g! C# ]
但是比起我，你不是更有用吗……9 ?! |5 J3 e- [3 {8 O% B" v" a
“敦子？敦子！”" D$ C( V. `* B4 y4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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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对不起，我有点反应不过来。”拉着妈妈和自己一样微凉的手，前田敦子努力笑笑。
“总之这一次敦子你一定要听我的！虽然你没有清明一样的天眼，但是从小到大，你也能够感觉到身边那些父亲当年收服的灵体。他们中的很多都不是真正的式神，可是到今天还依然纠结于和父亲签订的契约！在我们找到解开契约的办法前，敦子你绝对不可以让那个高桥警部知道这件事。”
“我明白，但是妈妈，这件事还有太多奇怪的地方。高桥警部舅舅也是见到过的，她完全就是人类的模样啊！而且还有外公，从前我并不觉得，可是现在，仔细回忆的话，外公告诉我的那些咒术也好，故事也好，为什么这么巧偏偏都是关于犬神的？”
“敦子，父亲当年是怎么想的，我和姐姐也不知道，但是我们会去找寻，无论是从父亲留下的手记里也好，还是从其他的途径。可是关于高桥南……真的！她的身上真的附着犬神的气息！别人的话可以不信，但是舅舅的天眼，敦子你应该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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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并不是要怀疑。只是舅舅，妈妈也说过，式神都是灵体，人类的身体是不可能的。”3 G; e# E, ]4 v
“但是我见到过拥有兽化本体的犬神！” o- Y) {! m5 h! N$ ~
“兽化本体？”* a7 i: B/ w. M1 w
“对，三年前我就见到过一次，就在‘基地’里。然后昨天，在见到高桥南后，我就想办法去确认了，结果发现基地里被关压着的犬神它身上的气息和高桥南的简直一模一样！难道这样还不够说明吗！？”
“另一只犬神……难道是这样……”同样的气息，兽化的犬神，当这些关键词和高桥南诉说的故事结合后，敦子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会不会，舅舅口中基地里关押的犬神，就是高桥南口中的姐姐——大岛优子！9 h. m$ l* ]& W/ I& e& y
“真的，就是这样！”
“舅舅，关于您说的，基地里的那一只犬神，能不能让我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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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抛开危险不说，那个试验区是隶属于48军区的，就算是我也要递交重重申请才能进去。”不知道为什么一贯听话的外甥女今天突然这么的执着，坊之宫清明又是焦急又是无奈。“难道敦子还不相信舅舅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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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啦，那舅舅你能不能给我一些相关的资料？我就是想知道一些东西而已……”- q& H: H# u. G1 \4 `
“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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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如果高桥南和基地里的犬神是一样的，那么会不会那只犬神在兽化前，也是人类的样子？”. D, V/ x4 H8 ~.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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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这个……”$ d3 g$ q7 f! k4 H2 e4 N4 C' W
明白自己不能再说更多的信息，前田敦子眨眼道：“同样的气息，也不能排除被附身的可能。所以高桥南也不一定就会像那只基地的犬神一样对不对，除非舅舅能证明那只犬神之前也是人类的身份！”0 k) h# d8 m3 x* ?5 N. N8 ?
没有想到前田敦子会丢给自己这样一个逻辑推理，思索后，坊之宫清明咬牙道：“行。我明白了。”. e7 g" F- N/ J# U5 f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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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舅舅！”
“那么敦子，你也要相应的按照我们要求的去做。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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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我会保守住这个秘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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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女儿又恢复了先前那兴奋的样子，前田夫人心中的担忧却仍然无法减轻。“行了，吃晚饭了吗？” C m' X% e$ ~& j3 S% O9 P- j3 o
“还没呢！”明白妈妈和舅舅担心自己的心情，前田敦子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像往常那样的缠着母亲替自己去做好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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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等一顿依旧丰盛的晚餐结束，已经是晚间的9点多。靠在寺院后院那宽敞的浴池里，前田敦子看着玻璃门外的下弦月，想起小的时候，外公曾经不止一次的说，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轻也是最重的东西。关于这一点，即便是心思单纯的前田敦子，也在渐渐长大的岁月里多少的明白了这句话里蕴含的意思。可是今天，高桥南却用她自己的故事，清楚告诉了敦子这份重量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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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口气，一下钻入温暖的水面之下。渐渐恢复平静的水面之下，随着水韵而荡漾开的发丝间，前田敦子微微泛红的肌肤仿佛蜜桃般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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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想着就这样什么的不去思考的放空自己，突然，脑海中那不再陌生的铮然又突兀的响起！
“噗！咳咳……”一下跃出水面，顾不上抹一把脸上散乱的发丝和水滴，前田敦子一边咳喘着，一边快速的向外头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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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酱？今天这么快就洗完了？”端着茶杯，坊之宫清明坐在寺院的长凳上捣鼓着手中的魔方。# b6 ]6 ~) [) O$ A+ F1 ~. B
“舅舅！”5 ]! \/ i7 `. H- N8 ]-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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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扶住紧紧拉着自己手臂的前田敦子，看着她肩上不停滴着水的头发，还有身上带着片片水迹的居家服，坊之宫清明有些紧张。! R0 D* X3 [* r( t1 y"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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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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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o2 W: T* a" O6 J! u/ _
“我……我把很重要的资料落在警署了！”4 t$ a! R! d0 z/ i t4 I
“就这个？什么啊，这么着急的样子吓我一跳。”松口气的同时，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坊之宫道，“我带你去拿不就行了，用不着这么慌张的样子，好歹把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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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舅舅！”不等坊之宫说完，前田敦子已经一把从他手里抢过了车钥匙，向着寺院下的停车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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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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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头也不回的对身后舅舅的呼喊挥挥手，前田敦子快速的钻入车里。发动的瞬间，已经一脚油门轰然向着心口红线牵引的方向而去！) E% V% |# J N& k- ^8 H" d0 Q1 X-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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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还真是比GPS好用，可是总这样提醒我直线距离是要让我怎么样啊！”当前田敦子的车急急的停在南区特殊类医院外，看着面前森然的高高墙壁，实在是忍不住扶额吐槽！' ?! Y) H1 G- h9 H% u4 [
“算我认输，”黑着脸，右手剑决快速凝结在额前，前田敦子凝神开口：“入式神，见幻梦！（にゅうしきじんけんげん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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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内，忍耐着身体的痛苦，黑暗中，高桥南有些惊讶于身体内此刻过份汹涌的兽化力量，最近总觉得这股力量似乎越来越难控制了。这一次，原本只是为了能悄悄潜入到资料室而稍稍的释放一些，可短短的时间里，右臂却已经在自己意识到前完全的兽化。
等待着手中的电脑复制着属于Alice Lee的诊疗资料，高桥南压抑着兽化后的狂躁，可是争分夺秒中，眼前的世界还是渐渐的鲜红了！% Z: x8 J3 p! i1 |7 ^' G6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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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蛋……为什么会这么快？”不得不依靠在医院档案室的墙角，缓缓的滑坐下身子，辛苦的喘息间，高桥南懊恼的抱怨着。5 @- E& b7 ?/ D
“高桥南！”6 o- g/ a$ q; }5 M$ \: V/ E. {; m% [6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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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敏锐的视线快速的扫视着黑暗中却愈加清晰的档案室，高桥南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可如果是那个女人的话……“前田警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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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撑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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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你！你……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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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医院北面的墙外！不管你在做什么，马上出来！”盯着自己胸前越来越妖艳的红线，前田敦子忍不住在内心默念的同时大声的说出了命令的话语。/ Q7 M6 h& N# z! f+ x.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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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看着身前的笔记本电脑显示的讯息，快速的把原件放回原来的位置，转身的同时，高桥南照着前田敦子说的快速撤离，直到翻身跃出档案室的阳台稳稳的落地后，才在心理疑惑自己这仿佛本能的遵从……' u$ |, @& }4 X
黑暗中，当前田敦看清这跳跃而来的黑影真的是高桥南时，不等来人开口，前田敦子上前一步紧逼着高桥南的脸大声质问：“为什么要一个人做这种危险的事情？谁让你这样轻易的兽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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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突然拉近的距离弄得险些站不稳身子，踉跄着靠在身后医院的围墙上，高桥南顾不得擦一擦眉间因为辛苦克制而滑落的汗水，小声的解释：“这样的行为，还有我现在这个样子，总不能通知申一和我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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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就算申一不行，我难道没见过你兽化的样子吗？我……我知道自己和小嶋警部不一样，可是……我至少可以是特别一点的人吧！”似乎是越说越生气，前田敦子一下背过身身独自快步的向前走去，却在走出十步后，懊恼的压着额前的刘海气呼呼的又转身。不发一语的来到高桥南的面前，和一脸无辜茫然的她对视，最终一把拉过她兽化的右手搁在肩膀撑起她的身子。
“小心，我现在很危险！”对前田敦子在这种时刻的靠近极其的抗拒，高桥南瑟缩着。: t; _, ?5 o. z8 c2 O6 `4 I6 N
“你不会！”抓起高桥南努力掩藏锋利指尖的手，前田敦子黑着脸，却不由分说的扶着她向不远处坊之宫的车走去。
“那个……能不能问一个问题？”6 i, E" n' E3 [% o! u
“什么？”. W& H i% E5 Q q
“前田警部你说过谎吗？如果是……为了你喜欢的人的话？”
“唉？”月色下，感受着着身边人滚烫的体温，前田敦子的脸颊一下子不受控制的火辣起来，“我……”
（第九章 完）
第十章 失心疯的女人（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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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坐在副驾驶上，车窗外高速公路上路灯一晃而过只剩下拉长的光晕。安静的车厢内，高桥南渐渐感受到镇静剂带来的疲惫感。看一眼身旁开车的前田敦子，从刚才自己问完那个问题到现在，她都一直沉默着什么也不说，这让高桥南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怀里的笔记本电脑。$ L+ H* t! n5 }6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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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刚才那个问题，是不是很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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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眼角的余光稍稍的扫过高桥南的方向，却在触碰到眼神前快速的转回，前田敦子咬了咬唇，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在心里，对高桥南的埋怨就又多了一分。3 e& P" z4 @* {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认真的道歉，对不起，不是有意的，只是觉得或许和案子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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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说谎和案子有什么关系？”闷闷的声音里，前田敦子在大转弯中仍然不忘用左手护着高桥南的身子。9 ~" J1 G3 D!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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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感受到前田敦子的照顾，高桥南稍稍的松了口气，“现在一时间还有些说不清，毕竟只是我自己很大胆的猜测，还是不要给前田警部造成先入为主的印象比较好，万一是错误的思路就糟糕了。”这样说着，眼看着两人好不容易活络些的气氛又要陷入沉默，高桥南赶紧开口：“没想到，前田警部你还会开车。”
“很奇怪吗？”依旧不带什么表情，对于高桥南主动找到的话题，前田敦子少有的冷淡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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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突然觉得或许沉默也是不错的，高桥南在车窗外街灯朦胧的光亮里静静看着前田敦子的侧脸。初次见面的海上，记得这个人也是这样冷冷的面对半死不活的自己，只是那个时候，过度兽化的狼狈让自己根本看不清她的脸。但是现在，对着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的前田敦子眨眨眼，高桥南在心间小小颤动的同时，忽然觉得这样的前田有着特别不用的真实色彩。就好像飞鸟白色羽翼下会有日光难以照射到的黑暗，虽然此刻的她，身上穿着的是粉粉的居家服，一头长发也因为未干的水汽而一缕缕的扫过眉角，搭在肩上。
“我这个身高，年纪到了就可以考核驾照啊，又不是你。”" j1 ~, m! ]6 R7 s" I- K
“啊……说的也是。”点着头，现在高桥南可以确定身旁的人是真的生气了，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呢？! R3 T) y; d0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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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感到自己有点太过欺负这个小个子了，前田敦子抿抿唇嘟囔道：“抱歉，因为我正在生气。”7 K z8 y1 Q) K& R
“……嗯，对不起。”百转千回中，高桥南实在无法确定这究竟是道歉还是要求自己道歉，只能这样小心斟酌着道。* g u5 X9 L R! M. x7 U
在十字路口的红灯里，前田敦子放空了档位，终于转头直视着高桥南。“明知道控制兽化就要使用这种对身体有害的镇静剂，为什么还要这样任性的胡乱使用力量？难道就不能多信任一下我或者申一吗？好吧我知道我们的能力的确有限，可能短期内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但是……但是……”原本激动的话语卡在了无力的叹息里，抬手一把将额前散落的发丝压到脑后，前田敦子在红灯转绿的瞬间加大油门。: H- a# K* S3 m# l4 F
惯性带来的推背感让高桥南本能的抬手保护身边的人，但右手却和前田敦子同样伸来的左手碰撞在了一起。“嗯，不好意思，”说不清现在究竟是种怎样的心情，总之，是让人想要微笑的吧，“我是说，谢谢你担心我。其实，一直以来我都习惯了一个人，因为身体的特殊原因。所以……可能还有些不大习惯。”* s( U1 l, ?3 R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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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身体，”用空余的左手掰着手指，意外的发现其实高桥南冷冰冰的外表下掩藏的，居然是比一般人都敏感的性子，甚至……有点软软的呆萌感觉，于是前田敦子开始一件件的细数，“不分轻重的随意兽化就算了，一旦工作起来就不知道吃饭和休息，发生了误会也不愿意开口解释，还有衣柜里，除了难看的运动装就只有西服和衬衣！既然这么抗拒兽化，就拜托更多的像一个正常人嘛！”瞥一眼高桥南看向自己愣愣的表情，前田敦子清了清嗓子有些别扭的道：“难道这些，小嶋阳菜警部没有和你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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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眯起眼，高桥南仔细的回忆这三年间和小嶋的相处。或许是因为姐姐大岛优子的关系，小嶋阳菜似乎总是了解并配合着高桥南的习惯和需要的那一方，可以说是让人喟叹的默契吧，但像前田敦子刚才所说的话……; V: A0 J x# Q, I- q, o
“好像真的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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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渐渐柔和了表情和语气，前田敦子将车驶入十番街。. B( h) U. m' ?+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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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前田警部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其实想一想，不止这一次，最近几次，好像只要我兽化，前田警部都会出现。”. e- E4 ]9 P+ e* r) \6 c* y! K
“干嘛？觉得我跟踪你？”心虚之下，前田敦子努力用强势的语气伪装着，按照母亲和舅舅要求的那样掩饰目前还不能被高桥南知晓的那些事。
“没有！我只是……”今晚的前田敦子的确带给自己太多的惊讶，对这样的强势有些无所适从，高桥南在车停在书店前时赶紧的道谢开门。# A8 h$ J# R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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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因为我是你的阴阳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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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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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啦！”推一把已经将半个身子跨出车外的高桥南，前田敦子也匆匆的下车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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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当高桥南以最快的速度从淋浴间洗去一身的汗水，然后有些局促的挂着毛巾出来时，身穿居家服的前田敦子已经抱着高桥的笔记本盘腿坐在了她宽大的床上，认真的分析起Alice的诊疗录音了。' d/ U+ O0 j8 x# A% v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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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着自己究竟是不是能坐上床，却在前田敦子自然的招手里，被拉到了她的身边。" {% V+ Y- [$ _" l
学着妈妈经常帮自己弄的那样，前田敦子在高桥南的身后跪着立起身子，用身前人挂在脖子上的毛巾一下下轻轻擦着那一头摩卡色的半长头发。“你说的那一份录音我已经听完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但是的确有好大的信息量……”
随着思考的节奏，前田敦子上手的动作也变得时快时慢，最后干脆直接趴在了高桥南的肩头，用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完全的陷入到自己的思索中，却让身下的人紧张得瞬间五感全开！伴随着压不住的夸张心跳，高桥南觉得自己现在如果兽化的话，说不定已经彻底炸毛了……
“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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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一下挣脱了身上的人，手脚并用的爬远了些，高桥南转身看着前田敦子满脸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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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被高桥这突然的样子弄得有些莫名，前田敦子不解的问，“我说我明白为什么在医院门口你要这么问我了。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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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暗暗的呼出口气，像犬类抖动着粘湿的毛发那样的，高桥南甩头抖了抖已经半干的头发，顺带梳理了心情。“这份诊疗记录是我在确认信息是否属于Alice时随手点开的，没想到居然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信息。按照标题日期的显示，这也是Alice生前最后的一份诊疗录音。”
“嗯……或许，我们可以这样！给我张纸，还有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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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不解，但高桥南还是快速的按照前田敦子要求的拿来纸和笔。这一次，敦子取下了耳机，在公放中跟随着Alice最后的诊疗录音，将她那些凌乱的话语一句不拉的记录到纸上。: Q* J& X: E, W) P2 q;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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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安静的观望不做打扰，再一次听这音频，高桥南可以肯定，录音里，Alice当时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嘶哑的嗓音配合诡异的语调，只能断断续续的说着凌乱的话语：“我觉得……我永远都活在那一天里。这一天，每一天，都是一样的。每天，Angel都会从我身边消失一次！所以我害怕……我不喜欢黑夜。不！我恨透了它！只要黑夜来了，我的Angel就要走了……她的小手和小脚都会变得冰凉，明明加州的冬天一点也不冷，可是不管我怎么抱着，把她捂在胸口，Angel还是走了。是的！她被带走了！为什么？为什么咲要这样对我？我看着高桥先生推开咲，然后一把拉开了婴儿床上的被子，里面却只有玩具，没有我的Angel……我的Angel……她死了，死了……不，不！做了什么？咲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不管高桥先生怎么问，她都只是哭着摇头什么也不说？为什么要这么恨我？为什么要把Angel藏起来？明明，明明过去的几个月，每一天我们三个都在一起的，咲那么喜欢Angel，她说过我们是一家三口，她会永远照顾我和Angel的！所以……所以我的Angel不会死。早上，只要太阳升起来的时候，Angel就回来了……回来了…… ”, c$ X% [0 m9 O2 u* {3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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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着前田敦子按下暂停的按钮，高桥南问道：“都记下了吗？需不需要再放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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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但是有没有其他颜色的笔？”# a- ?% S% p) P+ w3 l* \6 u!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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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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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接过高桥南递来的另一种颜色的笔，前田敦子开始在纸页上圈画起来，“还好Alice说的是日文，虽然口音有点怪，不过如果说的是英语，就更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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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申一帮我们找到的资料，Alice比樱井大8岁，父母都是美国人，因为工作关系来到日本，退休后才回到美国。因此Alice出生在日本，并且在十四岁前一直在这里生活，之后才跟随父母回到美国，最后于2003年3月以投资移民的方式再度来到日本，并居住在这里。所以严格来说，日语是她的第一语言可说不定。”! y1 N! W5 f& y
“所以真是万分感谢啊。”把最后一处句子圈画起来，前田敦子挑眉道，“好了！接下去，我试着按照我的思路去理解，看我的想法是不是就是高桥警部你理解的那样。& L) h* D; S% M6 |0 N8 H
这份录音，表面上看好像很混乱没有逻辑，但是如果仔细去辨别的话，可以发现录音里似乎有两个Alice的存在。一个呢是回忆着十年前婴儿案发生当天情形的Alice，而另一个，应该是还在美国生活时的Alice。她们都在说着关于自己孩子Angel的消失，但这里的“消失”又有两种不同的意思：一个是指失踪，而另一个，恐怕是指死亡。只不过，好像因为两个故事里一些相同的因素让Alice无发分辨，最后搅在了一起跳跃着叙述，才会让听的人觉得无法理解。但事实上，它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故事。”
“所以前田警部就把这些对话都写了下来，如果我没猜错，接下去你还需要剪刀吧？”8 [+ C: ]0 Q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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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你用爪子也可以啊，我觉得高桥警部你好像更喜欢使用自己特殊的力量。”在身后交叠双手，前田敦子躺在高桥南的大床上调侃道。2 I! e* d" w7 B# a
“才没有……”拿起纸，高桥南嘟囔着来到电脑桌前，用剪刀将纸片上的文字剪成“圈画”和“未圈画”的两部分。# V! l* ]1 \+ ~5 u"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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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从床上赤着脚几步跨到高桥南的身边，前田敦子俯下身子看着桌子上的纸片，随着它们被高桥南分类重新拼接，两段符合逻辑的对话就展现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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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开始的几句应该没有关系，故事的分叉应该是从这一句‘我的Angel就要走了’开始的。喂你……你别光着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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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哦，在家里习惯了。”说着一下坐在了高桥南的腿上，前田敦子的脚尖也连带着踩上高桥南的拖鞋。“嘿，那么……圈画部分的故事A就是这样：她（Angel）的小手和小脚都会变得冰凉，明明加州的冬天一点也不冷，可是不管我怎么抱着，把她捂在胸口，Angel还是走了。我的Angel……她死了，死了……”; `, b- ]) R7 m+ I* j/ C
不得不抬右手护着侧坐在自己腿上的前田敦子，高桥南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身前人身上那好闻的味道。“然后，没有圈画的故事B就是：是的！她（Angel）被带走了！为什么？为什么咲要这样对我？我看着高桥先生推开咲，然后一把拉开了婴儿床上的被子，里面却只有玩具，没有我的Angel……不，不！做了什么？咲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不管高桥先生怎么问，她都只是哭着摇头什么也不说？为什么要这么恨我？为什么要把Angel藏起来？明明，明明过去的几个月，每一天我们三个都在一起的，咲那么喜欢Angel，她说过我们是一家三口，她会永远照顾我和Angel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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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上高桥南闪着兴奋神采的双眸，前田敦子也压抑着激动，“在医院外，你之所以会问我那个问题，其实是怀疑10年前的婴儿绑架案里，有人说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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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警部觉得是谁呢？” r4 Y2 W/ W% s0 Z$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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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我们手头Alice Lee的资料，结合整个案件，就有了这样一个时间表：2003年的3月，Alice移民来到日本；同年的8月，樱井咲搬来成为了她的邻居；8个月后，也就是2004年的4月，绑架案发生。那时，Alice说她的孩子Angel只有10个月。所以按照这个时间，Alice是在2003年的6月7月间生下的Angel。三个多月间，邂逅一个男人，怀上孩子，倒也不是不可能……”
“看来明天要拜托证物科那里帮我们证实了。”
“或者我们也可以去追访在樱井咲搬入前Alice的那些旧邻居。”3 f% w1 I8 k& X"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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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主意！”; t5 e1 ~/ L0 f+ G" h1 m' @4 D(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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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好的主意也要等明天了，希望我们的时间还足够……” @) D! S) j) c: P% w/ \% `1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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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们有了新的进展。其实，我对音频里Alice的口中的那个男友‘高桥先生’也有些在意。”8 P% R/ A" N' M+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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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记不记得那天我们去间樱井时她听到你名字后的态度？”# S; F1 Z: t* F1 m, k
“我有一种感觉，北泽医院的案子和10年前樱井的案子一定是有联系的。或许，在我们解开10年前这个悬案的时候，北泽的案子也就有眉目了！”
“那就加油吧！”可能是坐在高桥南腿上的缘故，那人护卫着自己的姿势让前田敦子彻底的放松下来，连日来奔波的疲倦也渐渐的爬上眼皮。“不行，我真的有点撑不住了，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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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快凌晨1点了。”
“这么晚啊……1点！？”从高桥南的身上一下起身，前田敦子开始着急的满屋子找着车钥匙。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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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门的时候没和妈妈说，手机也没拿！完了完了，啊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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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果然都是因为我……”
“行了别傻了，我先走了，明天见！”
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直到注视着前田敦子的身影小跑着消失在地下室的走道，高桥南才在失神中轻声的开口：“嗯……一会儿见。”5 U# I1 f7 Y5 ]1 I
第二天的一大早，当佐藤彦捧着两杯楼下警署食堂的咖啡走进民事一科的办公室时，却发现申一已经坐在了办公桌前。& ?& I8 M1 L& r-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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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居然比我还早，还有你这黑眼圈又是怎么回事，在搞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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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早上7点不到前田警部就打电话把我叫醒了。”
“什么？敦子morning call！？你干了什么？”% h9 { d! |0 w6 i
无语的一下拍开佐藤伸来的手，申一揉着眼睛。“我当然是努力查案了！昨天一天，高桥警部和前田警部有了很多重要的发现，所以我也要加油，好歹我也是男人嘛。我去证物科了。”
“哼，要不是因为那个高桥南……”! V: \. h9 [; ?. F$ _
“你买了两杯咖啡啊，”一眼就发现佐藤彦手中的两杯咖啡，申一开口道，“这个口味的，前田警部的确很喜欢。”. ~8 A8 [+ S) D: o, W: G$ {2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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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就知道！等等你又是怎么知道？”; L6 y8 r5 V/ X- p, H$ T
“因为刚才在餐厅我看见她买了两杯，然后我刚想和她打招呼，就发现她和高桥警部一起匆匆的走了。所以佐藤你多买的那杯，我能喝吗？”: Q# W) R ]9 J! d$ P9 C3 q! [/ L
“走开啦！我喜欢喝，喝两杯不行啊！”一角踹开靠近的申一，佐藤彦憋着气坐回属于他的办公桌前。4 @0 I+ r$ v" r! {" @) v+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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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头，看着前田敦子走进了樱井咲所在的探访室，隔着铁门上的玻璃窗，高桥南紧盯里头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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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你们会再来，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但是我说过了，她的情况，我的眼泪是没有作用的。去找特殊科里的其他人吧。”依旧是初次见面时的那种平静语调，对于前田敦子的到来，樱井咲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4 Y6 z5 k9 K M* d( X) f
“特殊科？”是自己的舅舅所在的地方，前田敦子在心里惊讶着樱井咲和特殊科之间的关系。# w* x' G8 h0 C2 h
“难道你们不是？哼，十年了，从来没有一个正常的人来找过我。所以还是坦白的说吧，你们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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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确定昨夜自己和高桥的猜想是否是真的，前田敦子依旧在等待着申一那一头的消息。按照和高桥南事先商量的，她们并不打算在一切还是猜测的时候就进行贸然的确认，所以此刻的前田只能采用迂回的语言进行试探或者便于拉近距离的闲聊。“我想知道……我的搭档，就是门外站着的那个，如果要帮助她，我要怎么做？”. q! G! v9 F'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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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关于这些。” 扫一眼门口一脸严肃观望着屋里动静的高桥南，樱井咲看着前田敦子的眼神带着微妙的笑意。“我看得见她身上的戾气比起那天又浓了很多，但是她的额头上烧着的，是和你心口一样的结押。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把式神弄成拥有人类的躯体，不过是你的式神的话，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她额头结押的颜色这么深，目前的你完全不用担心被反噬啊。”* f9 Z+ |, c, c7 \( z, W9 p- m8 }! r
看向门外突然接着电话走开一些的高桥南，前田敦子完全看不到她额头樱井所谓的结押。“可是……每次她为了保持人类的身体，都会非常痛苦！”& n4 l; G( w4 c$ T# @
“不要喜欢她，你就不会痛苦。”$ j( |6 A0 v# T$ _! g
“什么？我……”因为樱井的话一下红了脸，尴尬中，前田敦子才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想到这或许是个试探的机会。“可是，已经喜欢上了，就没有办法了吧？其实……其实我一直不觉得她是我的式神，你看，我给了她人类的身体，就是希望……希望她可以作为我喜欢的人，陪在我的身边！”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番话的，感觉着脸颊越来越烫的温度，前田敦子努力的继续道：“可是最近，我发现越来越难控制她保持人类的样子了。所以我就对特殊科的坊之宫警视正说了谎，接着查案的名义好让他同意我来见你！”
“你……”似乎因为前田敦子的话而动摇了原本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柔和下眼神，樱井咲无奈的开口：“就算这样，我也没有办法。”9 {8 E; b& ]' @3 q5 |+ h"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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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没关系，”以假乱真的失落情绪里，前田敦子摘下了胸前的警官证放在一旁，“说起来，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身为警务人员的我，居然也做了这样徇私的事情，还对自己的上司说了谎……但是，我没有办法！”* O' |: v8 Z4 N2 V/ J% d
“所以我说过，不要爱上，就不会有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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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小姐也说过谎吗？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总算抛出了昨晚那个吓到自己的问题，前田敦子仔细看着樱井咲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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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1 x# G& j. }. [# Q- S" P4 i
安静面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沉默而又忧伤的女人，前田敦子在敲门声里转头，发现门外的高桥南对着自己肯定的点头，了然之下，前田敦子知道自己和高桥南的猜测在申一那里得到了证实！- u% m; R3 l3 V$ H% l6 v
“樱井小姐，其实，我这次来，除了个人的私事，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要麻烦你。”调出手机里昨晚两人拿到的那份属于Alice的录音，前田敦子正色道。7 b/ _1 i. [+ Y, j6 D* B2 ~9 H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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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似乎是从沉浸的情绪里回神，樱井咲有些沉寂的眼神在听见录音里Alice的嗓音后倏然闪烁起复杂的神采！
由着身前人一把抢过自己的手机，前田敦子看着樱井咲紧紧咬着颤抖的唇，继而发现她的双眼在压抑的情绪中越来越红。“这份是Alice Lee女士在生前于南区特殊类医院最后的诊疗记录。”
“……什么？”松开咬出鲜血的下唇，樱井咲空灵的声音仿佛就要飘散在空气里。“特殊类医院？Alice为什么会在那里！？还有……你为什么要说……‘生前’？”把播放着Alice声音的手机用紧紧的压在心口，上前死死拉住前田敦子的手，樱井咲的询问是那么的小心翼翼，苍白的脸上，那双满是血丝的眼仿佛受惊的幼兽，写满了对即将到来的真相的恐惧与不安……
“是的，Alice Lee女士，她已经于5年前在南区特殊类医院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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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谎！”刺耳的吼叫中，樱井咲一把甩开前田敦子的手大喊道，“骗我……不是真的……你骗我！！啊！”
几乎是在瞬间，探访室里监视器的屏幕、头顶上方日光灯的灯管、还有一旁的电子屏幕全都因为这恐怕声波的刺激震碎了！捂紧耳朵长大嘴，前田敦子感觉一阵阵的热流通过耳道钻进脑子里，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樱井咲身后两名试图上前的狱警在她转身的呼啸里很快的软下身子昏迷在地！仿佛无数的钢针刺入脑海的疼痛中，前田敦子苍白了脸色跪下身子！0 x$ `% E" S: A o" O3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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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突然，伴随一身浑厚的咆哮，探访室的门被一下撞开，整扇的砸在了地上，警报声也紧随其后的想起！这巨大的动静让失控的樱井咲停下了着超越人类极限的鸣叫。( J" M$ h# H; H' v! e1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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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混乱中，前田敦子只来得及看清身后突然出现抱住自己的高桥南，还有她档在自己身前兽化的右臂。, s: ]3 u# i) N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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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了前田敦子的安全，抢在樱井咲回神前，高桥南纵身一下扑倒在樱井咲的身上，锋利的右手直逼她脖颈跳动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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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大声的呼喊中，前田敦子上前从高桥南的身后一把紧紧抱住她，“不要，我没事，真的没事！看我，看看我，放松好不好？”/ c; b6 b; u: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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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渐渐清晰的声音让眼中的血红快速的淡去，恢复清明的世界里，高桥南在起伏的呼吸中一点点放松下身子，却发现自己兽化的右手已经深深的划伤了身下樱井咲的脸，只是，更让她惊讶的是，随着樱井咲眼角泪水流过伤口，那鲜红的伤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愈合！: K( c3 Q) n"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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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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