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從內裡長出的根｡
無法擺脫的心靈的束縛｡
已經覺得被說成是恐怖的女人或是狡猾的女人都沒關係了｡
本來就是要有這樣的決心｡
「戶島跟優子分手了,心情怎樣?」
停下看著唇彩的動作,帶上些許的驚訝看向身邊突然問起又若無其事繼續挑著化妝品的麻里。接著也跟著麻里一起若無其事的重新低回頭把商品放回去,再拿起隔壁一個品牌看著。
這是大阪回來之後的數個月,優子那之後變得像搬回隔壁家一樣的每天回家,但一點都沒聽陽菜勸告的打工跟課業依舊同時的進行。
為此有點點的生氣,不過更多的是擔心她會不會忙過頭｡
至於她跟戶島的事情,陽菜後來也沒有去太多想..嗯。
「複雜。」
在拿起重複的商品後從思考中清醒,這樣回答完麻里,盡量隨意的撇了麻里一眼,見到她只是拿著指甲油看著陽菜沒有說話,嘴角卻露出一絲意義不明微笑。無視麻里,自顧自的往前走逛起其他的東西。
是有點難解釋的心境,怎麼說都是複雜到不行。
在大阪回來的時候已經決定了,如果優子要的只是陽菜支持她。支撐住她那其實疲憊不堪的內心,需要陽菜的溫柔。那陽菜就會暫時的退到後面一點的位置,站在優子身後去推著她前進,然後順便考慮支持一下她跟戶島一起面對家裡壓力的這個選擇。
誰叫陽菜最終,還是不想讓她左右為難,她已經夠多事情要去煩惱。
雖然決定後最先見到的居然是陽菜沒有體驗過的意志力薄弱,不時還會問自己敢愛敢恨都到了哪裡。
本來就不堅定,戶島又來了這個變故。
…促使陽菜也成了一個矛盾的人。
「一休?」
「啊?麻里在講什麼?」
在咖啡廳跟麻里講了自己心情為什麼會複雜的原因,結果只能不耐煩的看著麻里聽完後貌似不太認真對待的話語跟笑容當回應。
「那個啊那個~搶小孩的媽媽~最後鬆開手的那方才是真的愛呢~」麻里拿起聖代躺回椅子,邊攪拌著裡面的餅乾邊像自言自語的說著:「原來陽菜也這麼喜歡優子了。」
「才不是勒,那故事的愛跟這個不一樣吧!」
「所以才會在大阪回來後都沒有跟優子出去玩啊~」
「就說不是那樣。」
「可是簡訊。」麻里繼續自說自話,之後用下巴指了陽菜現在拿著的手機「還是有在發嘛。」
「……..。」
「恐~怖,nyanro好恐怖~戀愛中的女人真恐怖｡」麻里討厭的笑容再次出現。
「只是習慣了而已。」面無表情的按著手機,想了想又改口「…..優子需要陽菜的聯繫。」
「在麻里面前還要那麼傲~」麻里總算不再是討厭的臉,露出溫柔大姐姐般的笑容｡
「……。」
「不過沒辦法啊,誰叫nyanro妳一直都是個決斷很快的人,決定後就會去做。優子真是不簡單呢,讓我們家nyanro陷入這種難得一見的境界。」
瞪了麻里一眼,知道就不要一直講多餘的話。
不過明明就決定暫時先當朋友對待一陣子,卻老是仗著她口中的特別,知道她喜歡陽菜的種種行為而理所當然在她心裡加重陽菜份量的這幾點,陽菜實在不好意思跟麻里講複雜情緒不在於戶島突然跟優子分手。
況且陽菜還是明白兩人會在這時間分手,陽菜的問題或許大大的相關,但比起罪惡感高興絕對要多的多。
所以關於恐怖的女人這個說法。
麻里真要這樣講,陽菜也一點都不會否認。
隨手拿起桌上的吸管紙,搓了搓,看著自己的手。
「…優子跟戶島分手,陽菜很開心。」
「哈哈哈,那怎樣?要跟優子講了沒？？」
搖了搖頭,開始捲起吸管的紙說:「還不行,現在講優子只會跑更遠。」
「妳有打算了對嗎？所以是…?」
「慢慢來..要給優子時間整理。」
「也是,她是個聰明的人,偏偏又意外會繞遠路,太聰明的錯嗎?嗯…還是說其實真的笨笨的?」
沒有做出回應,幾乎看不出來的點了兩下頭。她在認真對待人情事故時,會顯的特別笨拙跟感性,名副其實的笨蛋。
「這次會繞遠路,只是因為陽菜重要罷了。」
冷著臉驕傲的否定麻里的話,這次徹底的無視了麻里的大笑聲。
所以要再更慢…更慢….
「該說妳真瞭解她,還是該講說陽菜真的完全喜歡上優子勒~」
「吵死了!」
照著陽菜的計劃,一點點一步步的靠近她,雖然說沒有太大變化,可是優子開始願意跟陽菜從群體到單獨出去吃飯,就表示還差那麼一點,陽菜要再加油一些。
同樣的這段時間裡有好多人在陽菜身邊轉,不知道是不是大學風氣影響,追求者多數都變得厚臉皮。
就算冷著臉,對於狀況的改善來說還是小的可憐｡每天還是會有多出來的果汁,用心不得要領的點心跟奇形怪狀的午餐邀約手法,下課有人站崗。偶爾會被明顯的視線影響,忍不住看過去時又是個上前來詢問可不可以送陽菜回家。
因此後面完全不去看那些人的無視冷淡處理。
追求者中,其中還包括優子異常反感的福山,基本上陽菜總是能夠耐住性子對他,因為是高中同學的關係。可是偶爾,他黏人的程度還是會不小心使陽菜失控的對他說些毒舌的話,然而這些只能讓他消失一段時間,在陽菜快忘記這個人存在時,他就會不氣餒的再出現。
再次看到他出現,腦袋都會想學法律不是也蠻辛苦的,他就這麼多時間？
身邊怎麼老是有這麼多厚臉皮的人｡
『陽菜是傲嬌嘛~不臉皮厚點追不到啊~參照陽菜現在喜歡的某人~』
已經習慣這種說法的沒去理會。
想著既然福山臉皮這麼厚,那就借他的厚臉皮給陽菜用下。
「..要記得喔,過兩天的事情。」
『是~~絕對會,但陽菜要先讓她去接妳才有用啊~』
「知道啦,我上地鐵了,掰掰。」
切斷電話,踩進人數不多的車廂。
搖搖晃晃的車廂在剛上大學時是陽菜回家路途上最好補眠的場所,常常會晃著晃著就進入夢鄉｡
然而現在,一個人坐在電車上就會按著看著手機,看著跟以前完全不一樣的斷點,當想到時就會有些低落的思考,究竟要給優子多少的時間,那自己的時間要怎麼安排。想到最後就會放空,然後會被一層沒有任何原因的憂鬱裹著全身｡
在更加差的時間點,就會好巧不巧的看見窩在斜對角講著悄悄話的高中情侶或是普通情侶,不由的會想著,兩個女人搞不好維持這樣曖昧的關係比較好。
大學的後半段,回家的路程上通常就是這樣,被短暫的憂鬱籠罩到下車。
短暫的憂鬱有不少原因,像是因為變寬闊的空間,或是走路時要專心而沒有辦法去思考那些失落等等。
每當電車到站,出車廂時總會有陣風,被那股風輕輕的吹過肌膚會清醒點,最後電車出車站那瞬間掀起的強烈氣流,憂鬱就會跟著經過身體的風一起吹出體外,然後跟著電車一起離開。
這時再吸入呼出新鮮的空氣,接著手就會更加用力的握緊手機,這應該才是憂鬱消散的主要原因。
規律的生活果然有著好處。
即便簡訊斷掉的那方已經不同,依舊會有著一樣的期待。
總是準確的在陽菜跨出剪票口不久後發來關心,然後在陽菜報過平安後再度無聲無息。
看到內容,陽菜的憂鬱就會全數消失的無影無蹤。
陽菜真的不喜歡想太複雜的事情。
看著她的家門,想到還在忙碌沒回家的她就會想要再溫柔點。
告訴自己再努力一下下,還差一點點。
──內陽菜…..我的喜歡不是那種想當妳一輩子朋友的喜歡喔。
陽菜靜靜的聽她講話,維持著開門開到一半的動作,鑰匙都還插在門把上沒有轉開。看著她略低著的頭,手牽著陽菜但卻沒有用多大的力氣,那段話的終了,她的話語停住了,手依然執拗的牽著,可以輕易感覺到她的不安。
看著她的頭頂發呆,猜想著她現在一定不會抬頭看。所以開始看不懂氣氛的跟她高中時那種事無忌憚,猶如變態般的騷擾做起對比。誰知道嘴角因此輕輕的就浮現出笑意,厚臉皮好像是蠻有效果的。
原本輕輕被牽著的手被用了點力握住,立刻停下了笑容。
「..可是我還沒準備好。」
結果抬頭對上的是沒見過的認真,那雙本來就炯炯有神的雙眼在此時此刻顯得更加明亮,一瞬間的銳利讓陽菜的心沒預警的落了一大拍。
她倔強的眼神搭配上微微皺起的眉間,嚴肅的表情都讓陽菜沒來由的覺得帥氣。眼裡充滿著強烈的情感,牽著的手也越加用力卻不至於弄痛陽菜。這種種,都使的陽菜盯著她的眼睛無法移開視線。
沒有任何聲音告訴陽菜這個時候該回應她所給予的熱度,只是當意識到的時候已經不知不覺的回應,跟著牽住她最近變的粗糙起來的手心。
沒有以前那樣柔嫩,但意外的讓人安心。
啊啊….陽菜現在原來真的這麼喜歡優子。
腦內從開始時想的完全就是其他事情,才剛明白到這點要去思考下她所講的話,她又繼續開口講著。是比她的認真表白還要更加犯規的行為。
滿滿佔有慾的味道。
「………但又不想再看到陽菜被其他人追求,不做點什麼的話….。」
雖然心動,可是講的話也讓陽菜稍微的想要對她耍點小壞心眼,畢竟這樣講的意思是哪樣呢。
「..那要怎麼辦?這是陽菜沒辦法控制的吧。」
｢我知道….｣
｢福山最近一直都會不定時出現在陽菜身邊,說是從高中畢業後都一直喜歡著陽菜。當然還有其他不相關的人,優子今天也看到了。」
有些故意在現在告訴她關於追求者以及福山的事情,她的臉很快的露出不滿甚至帶上微微怒氣,她眼神飄向了一旁,手又稍微緊了一點,最後她居然出現了一點要哭出來的神情咬起她的下嘴角,口氣也變得像個小孩一樣的無理取鬧。
「總之不管,不行!…..福山的話不行!他不可以!我絕對比他更喜歡妳!我也..........只是還沒準備好…」
急躁的辯解,話到一半氣勢又莫名的瞬間消掉一半,看著她重新對上陽菜的雙眼,果然眼裡出現了一點點霧氣,燈光的照射下睫毛上的小水珠不時的閃了閃,最後彼此都沒再開口的對望著。
收起一點點鬧她的情緒,稍微嚴肅了一些｡
「…所以?要怎麼辦?陽菜要等多久呢?」
不自覺的反握緊她的手,盯著她的眼神跟著變的認真。
必須要確認的。
「…。」
是否有著相同的決心。
「………。」
問完,她還是沉默。
看到她糾結在一起的眉毛,又次低下頭。陽菜在心中嘆了口氣,改唸起自己的沈不住氣｡
陽菜不是知道的嗎,優子在煩的事情,幹嘛開始咄咄逼人,真不像話。
「..算了…」偏過臉不太大聲的講完「..反正陽菜本來就打算等著。」
她卻像是聽到什麼難以置信的話而急速的仰起頭,睜著大大的雙眼目不轉睛的看著陽菜,陽菜沒有說出太奇怪的話吧。不自在的飄動著視線,被她的手拉了兩下,才定了定神看回她的瞳內,透過她的眼睛看見陽菜的身影,原來陽菜講著這些話時是這樣的害羞嗎?
「什麼意思??那個…陽菜可以說的清楚點嗎?」
看著她期待的模樣,陽菜先挑了下眉,接著抅起一邊的嘴角。
用了些力氣將她拉靠近。穿著高跟鞋的緣故身高變的相差更多,彎下腰湊過去,在她臉頰旁邊停頓,緊張到心跳太快而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在下一秒做出決定,慢慢閉起眼,輕輕的吻上她被風吹到略冰涼的臉龐。
離開後移到耳朵旁邊,擦到她嫩嫩的臉頰,陽菜的心又多跳了兩下,輕聲的講著:「當然是等妳未來到底打算怎樣的答案。笨蛋~」
相握的手大概是現在身體最溫暖的部位,其次才是耳朵跟面頰。講完後抽離相握的手,彈了她的額頭,快快的轉過身。
「好~冷。」抱著一隻手邊開開家門,開開後回過頭看到現在都沒出聲的她,居然還在原地眨著眼,手貼在臉頰上,留海還處在被陽菜彈過後微亂的呆樣,淡淡的笑著對她說:「優子也快點回家休息吧,今天謝謝妳。」
語畢,沒有再多管她的關上門。
動作之快,全是因為她傻傻的看著陽菜的眼神太過單純直接。呆掉的模樣太過讓人想欺負下她,因此怕自己繼續使壞的加速離開現場。站在玄關摸了摸嘴唇,難怪她喜歡對陽菜毛手毛腳。
「…。」
陽菜歪了下頭,表情微妙的笑了笑,然後走進屋內放下身上的包包跟物品。
抱著算是愉快的心情將全部回到家該解決的事情都解決,洗好澡坐在小桌子前拍在化妝水保養著自己的皮膚,眼睛看著桌上的時尚雜誌,放鬆的享受著休閒時刻。再看了看時鐘,女人花在洗澡上的時間真是比想像中的多。
剛放下手,預備拿起面膜,門就被敲了幾下,之後才按門鈴。
不解的走到門前,對上貓眼不小心發出了「诶?」的疑惑聲。
手卻在看到貓眼的人時,就已經動手解門鎖。
「那個….哈,想要省電,所以今天可以睡在陽菜這邊嗎?」
一打開門她馬上就先開口爲陽菜解答,雖然更加讓人困惑,況且這個想法不應該是陽菜原本打算實行的才對?
優子抱著她房間的大枕頭,站在門前慢慢揚起一個再平常不過的笑容,陽菜卻愣了下,她手指了兩下屋內提醒,陽菜才有些急促兼慌亂的連續點了幾下頭挪出一條路讓優子進到裡面來。
「哇啊~~~真溫暖~」
看著她扔出枕頭高舉雙手,不客氣的跳到陽菜的床上。
走進後滿腦子都是”她想要幹嘛?”的問句｡
「我睡地板或床都可以。啊,還是睡床上好了,比較暖和｡」
聽到她的話時心情已經平復了許多,望著她故意彎起讓人不好意思拒絕的八字眉,不小心暗罵了聲,這個得寸進尺的渾蛋。
｢妳睡地板｡｣
故作無謂的看她發出平時那種不情願的抱怨聲,背對她敷起面膜,她到底擠來陽菜房間是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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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陽菜等待的理由一直都很簡單,只是喜歡而已,一點都不偉大。
整個晚上到睡覺前,陽菜本來的滿腦子疑問被她跟以前相同的胡鬧弄得忘記去詢問她,問說究竟賴在陽菜家要幹嘛,最後只剩下開心的看她在陽菜面前耍寶逗著陽菜開心｡
呆了一段時間後,她突然敲著手掌心想起事情的跑回自己家裡,之後拿了厚厚的書過來,然後說了今天還沒看書後就開始安靜的跟剛才判若兩人｡
默默的跟著安靜,沒有不滿的意思,微鼓著臉,晃著腦袋乖乖的伸手拿起剛剛沒看完的雜誌｡
倚靠著左手腕,,稍微抬眼就會看到她讀書的臉｡
「真認真..」小聲的講著｡
她居然沒聽見的用筆繼續畫著重點,無奈下又隨手翻了兩下雜誌才闔上,拿出手機對著她認真的樣子拍下照片,順便上傳推特,附上話語：﹄小優在認真看書不陪我玩｡﹃接著傳出｡
發完後有一下沒一下的滑著頁面,手機馬上就要新消息傳入的更新｡都是些看戲的傢伙回的,像是咪醬、麻里、仁美、河西語帶消遣之類的人｡
「一個個都吵死了…｡」
「什麼?」
她聲音先出來才抬起頭,可愛的揚著不同心情不同感覺得八字眉看著陽菜問著｡
「沒事沒有｡妳繼續讀書吧｡」用著兩手略快的揮著｡
她就傻傻的沒多問,點著頭低下｡看到她回到書本上,在心裡鬆口氣,優子不用推特,讓她知道陽菜這樣做感覺太害羞｡
最後無聊的連手機都不想玩,放回桌面上,東張西望的看回她的臉上,咬著下唇笑了笑,拿起筆在她課本的角角畫上陽菜的得意作｡她果然瞄了一眼,睜大眼笑著裝作困擾的樣子,用起她沙啞又吵卻不煩人的聲音說話：「啊~~在幹嘛~~nyannyan這樣不是弄的好像我很不認真嘛~」
｢什麼都沒有做~｣幼稚的把筆藏在身後笑著別過臉｡
一陣的幼稚行為,她只有開始笑著抬頭,沒多久又低回去擦擦寫寫,大概就是怕陽菜無聊,嘴上不停的講著一些跟陽菜一搭一唱的話,弄的陽菜不笑都沒辦法｡
這大概就是陽菜喜歡優子的地方｡
不小心就會跟她耍點小任性,讓陽菜想要朝她撒嬌,但她都會一一應許｡
｢關燈吧｡｣
陽菜一講完,她就喔的一聲三步一小跳的跑去關上,又蹦蹦蹦的快速跑回被窩內｡
當兩人都窩進被窩後陽菜才又開始胡思亂想,,她真的只是為了省電過來的嗎？
本來就不大的床,中間還硬要隔出一小段空間,不知道是不是只有陽菜一個人不自在,好像手只要移動幾步就可以碰到她的小指,好像就在旁邊的傳出一陣陣耐人尋味的熱氣｡
受不了這種沒出現過的焦躁感,,改成把手交疊放到肚子上｡
｢那個啊…剛剛沒有講｡｣
好不容易調整好決定不想睡覺,黑暗的空間內傳出了她的說話聲｡
｢我還不能跟陽菜在一起｡｣
｢嗯｡｣
｢……現在有太多的問題,光是我媽媽那邊陽菜父母也是…｡..在一起了也沒辦法讓人知道,而且陽菜畢業後要先回家一陣子對嗎？也沒辦法常常膩在一起｡｣
像是看見陽菜點頭,她繼續講著｡
｢…我也還要一段時間才能養活自己並且才能全心照顧到我重要的人｡所以陽菜畢業以後,我可能也不太有時間去找妳,或許連簡訊的聯繫都會變少｡嗯…事實上我不喜歡這樣…..｣
優子講到一半,翻了身體,適應黑暗的環境可以隱隱約約看見她的輪廓,仿佛可以見到她懊惱的糾起臉,為了方便觀察,陽菜也跟著她一起翻身,變成了面對面,手也變的異常近,不時的會分散了陽菜的注意力｡
那段話後出現短暫但漫長的沉默,陽菜卻也沒有要開口的打算,因為知道她肯定還沒有把話講完｡
｢….交往跟沒交往一樣的關係…我不想要這樣….｡那我寧願陽菜之後喜歡上其他更好的男人,好好的在一起,然後安心介紹給父母最後結婚,也不會讓妳父母傷心讓妳壓力太大…｡啊..好像扯太遠了….｡｣
聽到她越說越小聲，手邊撩著耳尖,貌似是知道自己偏題而底氣不足｡沒有惱怒沒有不滿她的勇氣不夠,只是順著她的話平靜的思考。跟對的人順利結婚,這是個普通又理想的狀態不是嗎,開開心心的介紹給父母光明正大的步入禮堂。不能說沒有過這樣的想像藍圖,至少跟原田在一起時陽菜認真的這樣希望過｡
可是並不表示後面陽菜還會一直這樣想。
稍微從沉思抬起眼,上目線的偷看她繼續垂著眼思考的臉。
她總是會認真去思考陽菜的存在,做的雖然是傻事卻屢次打動陽菜的心｡
｢…那個選擇題讓我一度逼迫自己喜歡別人,就在今晚之前都想為妳找到好的男人給妳所謂簡單的幸福,然後我就陪在陽菜身邊就好,認為這是個可以讓家裡跟妳都兩全其美的辦法。」
..那個狡猾的回答原來讓她又繞了這麼多想法出來。
「…….不過,我好像偉大不了｡」
都不講開,久了,或許真的就是最好的辦法。
「..所以啊,陽菜｡｣
每當她認真的呼喚著陽菜的名字,陽菜的心就會跟著怦然心動,連思考的能力都會消失｡
｢很自私,但可以等我段時間嗎？不會要陽菜等我一輩子….可是確切時間也說不出口｡至少會努力在….｣
｢陽菜也偉大不了｡｣
這次思緒比她快了一步想好,打斷她的話。
｢不會說等妳一輩子這種虛幻的話,一輩子好長..｡陽菜會等妳,等到喜歡上別人為止,不用擔心耽誤到陽菜｡想著努力在陽菜變心前達成就好｡｣
結果她楞了一愣,代替說話回答，咯咯的笑起,手突然繞過陽菜的腰,隨後發出沙沙的聲音，跟著聲音一起靠上來的是她的溫度,她將臉緊緊的貼著陽菜的胸口｡
她深吸了口氣後改將臉埋進陽菜的胸部之間,手上的力道也更加用力了一點｡埋進時陽菜本來害羞到想要拉著她的耳朵扯開她,結果胸前濕熱的觸感跟後面那陽菜以為已經習慣，她以前常常掛在嘴上的話給打消了念頭｡
｢真的好喜歡妳….｡｣
比平時更沙啞更帶感情,莫名的心痛讓陽菜伸出手回抱住她,靠到她的頭頂上,邊調整的更貼近,然後完全擁抱住她比一般女性還要嬌小些的身體｡
｢陽菜也是哦,現在毫無疑問的喜歡著優子,誰都不想給哦｡｣
自然的就告訴了她,想要清楚告訴她,畢竟一次都還沒告訴過她。她在陽菜懷裡帶著些哽咽的總算笑出聲,呼出的氣息弄得陽菜癢癢的,也沒戳破陽菜此時的故作鎮定｡
｢不要笑了，很晚了睡覺｡｣
｢咦？就這樣抱著睡?｣
｢這樣比較溫暖｡｣
｢噗!ny…｣
｢閉嘴！睡覺｡｣
｢陽菜｡｣她戳了戳陽菜的背部｡
｢就說睡覺了！｣
嬌羞的拉開距離,有些惱羞的低下頭跟她說話｡誰知道一拉開低下頭正中了她的下懷，剛才她改口叫陽菜而不是nyannyan的時候就應該察覺到她的陰謀才對｡
陽菜沒告訴過任何人,優子吻陽菜的次數是哪任男友都沒有辦法比過的最多,就連原田都沒有這麼常的吻陽菜｡
｢晚安｡｣
透過拉起窗簾而顯得微弱的光看她，她臉上肯定是個痞痞又靦腆幸福的笑容,因為陽菜的臉燙燙的｡
緩緩的倚靠到陽菜懷裡,明明跳的很快的心跳聲好像都變的無所謂,抱回去後輕聲嗯了聲。
大概是累了的緣故,沒多久優子就發出睡著以後的呼吸聲,手也稍微的鬆了一些｡悄悄的小心移動，見到她微開啟的嘴,是比清醒時的呆樣還要呆的摸樣｡
想嘗試看看陷在一段愛情中想退退不出,緊密聯繫在一起非他不可的執著中｡
湊近用鼻尖跟優子的鼻尖相磨蹭,接著把優子的手換了換位置,身體下潛一些,改成窩在她的懷裡的擁著她,她也在無意識中配合著陽菜換了動作,睡夢中摸了摸陽菜的頭髮發出舒適的嘆息聲｡
笨拙的表現出陽菜的重要性,讓陽菜進退兩難,剛經由她的提醒才想到陽菜把父母都先擱在一邊｡
跟陽菜的MY PACE不一樣,會去顧到很多事情,強大的安心感｡
越來越喜歡,是陽菜陷在優子的溫柔才對。
｢大好き｡｣
過沒幾個月，新的一年來臨,跟著幾個一起過過聖誕的高中好友還有她再一起跨年過元旦,這次沒有避嫌的連福山也一起找來｡即便優子對他還是有點小壞，可是福山他從頭到尾都笑笑的沒有不開心。在私下跟優子提過,福山認為女同學裏面優子對她最好,不是虛假的態度｡
不是要讓優子對福山印象好點,單純想要看優子會露出怎麼樣誇張的驚訝神情｡
｢他是M嗎？｣
優子吃驚又認真的講出這句話,陽菜卻笑到停不下來。
用笑聲迎接新的一年,陽菜有預感這一整年都會開心｡
新年一過時間就開始不斷的加速,陽菜沒在跟誰交往｡可是也早早就在擔心情人節該做怎樣的點心送人，最重要的是她那天會幾點在家,她的生活很規律，規律的早出晚歸,晚歸時間又因為節日而變成未知數｡
那天在學校內冷的跟冰山一樣的無視所有的視線跟期待，出學校時雖然有小小的期待她出現，但優子先講了情人節工作加班當然不可能出現，不算意外的來了厚臉皮福山,這次默默的麻煩到他陪著自己回家,省去回絕掉上前的男同學｡
然後壞心的到家前就把他打發走。
首次做了只做給情人的巧克力蛋糕,就在家裏面心不在焉的看節目,大耳朵就跟漫畫的人物一樣的豎著聽門外動靜｡
結果等到不知不覺中睡著,被她的簡訊吵醒,轉眼間電視節目都不知道播到哪｡
﹄睡沒?我剛到家｡﹃
看清楚時間，還差一點時間就過十二點。年紀不小了,早就過了一定要當天給的年紀，可是怎麼說都是一種感覺,想要她開心｡二話不說的跑到她家門口,在原地來回走來走去,猶豫不決中尷尬的跟開門出來的她對個正著｡
最後害羞的相視而笑,那晚順勢的就陪著她一起睡覺｡
根本就是在交往,陽菜的好友們都這樣說｡
是那樣的感覺吧,但還是沒有交往的實質感，果然有著微妙的差別｡
因為優子不會像以前一樣隨便就親上來，偶爾一起過夜時會像實在無法忍住一樣的偷偷親一下,總是傻笑的說想要認真對待不可以隨便｡
意外的個性很像老人。
跟麻里他們不滿的講起唯一一次放太多感情的親吻,就那一次｡
那是在優子工作地方的一個女同事引起的小鬥嘴事件,據優子講,是個胸部有點大反應也有點大的同僚,但看她的表情一定是很大,肯定也摸了，因為有說觸感很軟｡
想摸可以摸陽菜的啊！
微怒的不看她｡
｢輕浮男。｣
｢才不是!我對妳很認真｡｣
她果然緊張的踮起腳尖,想看清楚抬高下巴又別過臉的陽菜表情｡
｢色狼。｣快看到時陽菜又偷笑的轉向另一邊｡
｢啊這我承認,現在就超想親妳!｣
誰知道她不踮腳尖的皺著眉,承認了｡抓起陽菜的手,反而弄的陽菜害羞起來｡
｢亂講。...…｣
｢……。什麼?｣
緊張又期待的低著頭,偷看時發現她像著魔般的慢慢靠近｡
……
…
.
後面就是那樣，當下兩人羞到臉像在燒,之後兩人索性哈哈大笑得連忙尷尬的瞎忙起自己的事情｡講完眾人各自看其他地方故意的忽視陽菜講完話，他們的意思是太閃，要陽菜不要炫耀｡
咬了下嘴唇,淡淡的笑了笑｡
因為在乎所以無法乖乖的保持距離。
時間很快來到三月,畢業典禮結束後不久,陽菜慢吞吞的沒有多大的動力去收拾退租的房間｡幾乎全部是優子還有其他人在努力，不是想給優子添麻煩，只是因為整理好就等於真的快要回去嘞,短時間都不會再過來東京咯｡
這樣跟她講時,她沒多說哪些話,卻可以在眼中見到她的不捨｡
捧著雙頰看她小小隻又在忙這忙那的背影，嘴角帶上一絲淺笑｡
笨蛋,根本就是在交往啊,哪裡不是｡
｢那個不是放那邊,陽菜來弄啦｡｣
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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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陽菜,讓優子晚餐來家裡吃,說媽媽有煮她喜歡的東西不要客氣。」
「嗯好,她到了我去接她,有要買什麼回來嗎?秋田在家,沒有要帶你。」
「沒有喔。路上小心。」
出家門,總算掩飾不住笑意的對著柵欄後的秋田扮了個鬼臉。
這是回到家裡的第三個月,優子從陽菜離開東京以後就過的非常非常的忙碌。往往回陽菜簡訊時都已經是陽菜發去的兩、三個小時後,她習慣性的會在回覆前講她剛才在幹嘛,順口的道歉著晚回信。
就連講電話的頻率也是,一個禮拜頂多一次,多數是陽菜打過去,可是要掛電話時卻總是陽菜再三要求她快去睡覺才掛。
全是些小動作而已,但陽菜卻常常覺得窩心。
跟歷任不同的地方,女生才有的小貼心?
雖然這些陽菜好早以前就都明白。
來到車站前,還沒到車站口,就看到她背著個背包靠在那按著手機。抬頭隨便看了一下,在看到陽菜時露出專屬於陽菜的笑容,然後朝著陽菜的方向笑的走上前。
「哈,幹嘛一定要出來接呢?我自己走去Nyannyan家不就好了~」
「有什麼關係。」
沒多說話,只是無奈又寵溺的笑著來到陽菜身邊,走沒幾步嘴邊才自言自語的講著”一點變化都沒有嘛”的東張西望。
她永遠都走在陽菜前面,現在更是如同回到自己地盤的動物,自在的走路都像玩耍不時會輕跳下,沒有特別逗陽菜,就已經讓陽菜心情極佳。就像是高中每次出去玩完一起回家的感覺,她總是異常興奮嘎嘎叫,看著此時她的背影讓人多少有些懷念那時的她是多麼無憂無慮。
那時候她就喜歡陽菜了吧,常常勾著陽菜手臂不放。
眼睛一掃,開始用著隨便飄忽的視線當掩護,看向她的手,自然的伸過去。
「啊啦,這不是陽菜跟優子嗎?優子妳爸爸們最近怎樣?」
一個大嬸的靠近打斷了陽菜的動作。
只看到優子笑著跟那位騎車經過的鄰居講話,是賣所有油炸食品的大嬸,優子超愛她家的可樂餅。看見優子笑容滿面有禮貌的聊著,陽菜也開始隨便的應付了幾聲。所幸沒有聊的太久,大嬸被優子提醒完就趕去買菜,因此很快又重新走回原來的路線上。
「陽菜還是不太喜歡跟長輩聊天嘛~」
「也不一定吧。」陽菜實在不太會跟大人交談。
「哈~沒關係,把他們交給我就可以了!」
她驕傲的拍著胸膛,陽菜又沒形象的噗嗤笑出聲,誰叫她那麼矮還愛耍帥。
雖然笑著但依舊不放棄的第二次朝優子的手伸去。
「诶?優醬,好久不見。妳媽媽元氣嗎?大學在哪讀?」
這次沒有露出痕跡的不滿,馬上跟著優子一起笑著跟那位年輕的媽媽打招呼。
一次兩次三次的打斷,雖然有想朝那些人翻白眼的衝動,但最終還是能忍住,將手擺在身後,不得不去在意一下他人目光,總算了解到一點不能公開的難受感。
默默的跟著打招呼,一開始都感覺還好的問候一旦多起來,陽菜就會不由的浮現出”他們其實只是想八卦一下吧”的負面想法,因此變的沉默。
這時她就會偷看過來,然後調適著陽菜的心情。
「哈,好多阿姨跟婆婆關心。」
「嗯。人之常情。」
「哈哈哈哈,不過陽菜的表情可不這樣想喔~」
「很明顯?」
「還好啦,雖然在我眼裡很明顯~哈哈哈,快到妳家了啦不要繼續想~」
「不要笑的這麼討厭!」
咬著下唇笑著出掌,她卻笑的更加開心,不跑也不躲的接下。
她滔滔不絕的講起話,手上邊靈活的模仿著。陽菜喜歡她吵吵鬧鬧的聒噪聲,講話加上動作更可愛,但也因此幾次偷伸向她的手都失敗,每失敗一次就越不知道該在哪個時機伸手。最後看看前方的路,又看她興奮的模樣,放棄的乖乖邊走邊享受她讓人又愛又恨的嗓音。
走在她後面,來到她身側,站在以前會分頭回家的交叉點。優子看了看她舊家方向,臉上是偶爾陽菜也看不太出情緒的笑顏,然後她輕輕的嘆了口氣。
彎著眉毛抬看往陽菜這。
「事實上,變化真大呢~」嘴邊是不知道真正含意的淺笑「不過我因為這件事情學到很多東西喔,買還是要買回來,但是好像不會像以前那麼逞強了。」
「嗯….那不錯不是嗎。這些都是讓我們長大的磨練喔。」一講完,手就伸過去拉住她往陽菜家走。
「真的,也讓我知道陽菜那不一樣的存在。」
「本來就不一樣。」聽到她再次響起的討厭笑聲知道後面肯定又是讓人害羞的話,趕快補上一句「快點,秋田一直在吵著要見妳。」
「真的?!哇啊我親愛的哈醬~啾醬~」
「還對那個名字執迷不悟?那麼難聽。」
跟嫌棄的話相反的表情,用自己都能發現的柔和笑容偷笑。
被她拉著反超,快步的跟上她,跟她吵著沒有意義的話,幼稚。
進到屋內,媽媽就熱情的擦著手走出廚房。本來就熟,陽菜也就不理他們的走到客廳自己看起電視,耳邊聽著遼下樓以後熱情的招呼聲。遼真的很喜歡優子,以前簡訊也會問最近跟優子聯絡沒,跟優子最近怎樣之類的。
談話聲音轉小,回頭看了遼跟她,兩人不知道在講著什麼悄悄話,她靦腆的笑著揮手又搖頭。遼用了個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過來,背對優子,在她看不到時朝陽菜使了個責備的眼神。
現在是什麼情況?
正在用眼神與遼對話,突然被媽媽叫進廚房,在不斷接近遼身邊前都持續著比手畫腳,實在是看不懂他要表達的,最後受不了笑出來,經過時拍了遼一掌才進到廚房。接過工作,媽媽就小聲的問著優子家裡的狀況,陽菜邊洗著東西也邊輕聲回答,探出頭看到她正跟秋田玩的非常愉快。
「啊哈哈好聰明喔!」
低回頭做事沒太久,就聽到她跑進屋內的吵鬧聲。
越來越近到趴到陽菜處理食材的台前。
「Nyannyan有洗手嗎?」
「當然有。拿去,妳幫陽菜把這些菜的根拔掉。」
「喔好啊~」
「陽菜,怎麼可以讓客人動手。」
「她?她才不是客人。」
對媽媽的碎碎唸左耳進右耳出,目光全都停在那個笑的很得意的臉龐上。
優子一起分批端菜上桌,飯局上優子跟家人的對話還是一樣應對自如,絲毫沒有任何破綻,除了遼在晚上莫名的情緒高漲,尤其在優子幫陽菜夾遠處的菜到陽菜盤子裡時。
「優子晚上就要回去?不住一晚。」
「不了,明天還有班,今天只是想要放鬆一下,一個人到處走走,會經過就順便過來。」
「這麼趕啊,真是努力的孩子,多吃點,優子喜歡吃這個對嗎。還有幾年畢業?」
「嗯謝謝阿姨~嗯~~四年~不過,還要加上實習之類的,沒那麼快。」
「還這麼久,要加油喔一個人在外要注意安全跟健康。」
「嗯我會的。」
「對了陽菜這次遼生日,也找妳的好朋友一起來家裡吃飯吧。」
本來都在跟優子講話的媽媽,話題突然轉向陽菜這邊,不是太明白也隨便先點著頭,然後真的想不通的才問:「為什麼?」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遼高舉著手「這樣小優姐也可以來玩啊~我明年也要去上大學了,最後一次在家過生日想熱鬧點。」
「喔,我會問問其他人。妳過來嗎?」側過臉看著她問著。
「看哪天?我有時間就會過來~」
「對對,順便邀請陽菜那個男同學,福山。他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媽媽笑咪咪狀況外的插話,優子則是挑了眉,緩緩的點了點頭。像是在心裡做了調適,很快的又接上媽媽的話題,餐桌上瞬間又熱絡了起來。不過笑容,還是只有陽菜才看的出的假笑,至少在說福山優點時,嘴角都可以感覺到不自然的抽動。
媽媽真多嘴。
飯後眼看時間越來越晚,牽著狗對著屋內講著溜狗順便送優子去車站。
看見她插著口袋站在柵欄前,感覺到視線後從仰望天空到看向陽菜,每次都是那樣溫柔的笑顏。
被她這樣的表情注視,就會變的比想像中的更黏人。
想要處的更久,陽菜真的因為優子破壞了不少原則。
沒想到陽菜要送自己離開,走在門口看著夜空星星等她穿好球鞋,然後掛著淺笑的看她跟秋田一起小跑步出門,最後在離開前朝伯母點了頭道別。
轉了第一個彎,自己總算忍不住曝露出全部的愉快。
「哈~啊,好開心。」仰起頭舉起雙手的高喊。
「是嗎?」她則是淡定的低著頭撥起她被風吹起的長髮輕輕的回話,如同坐在教室時一樣的光景,美的讓人傾心,總是讓人想盡可能對她好。笑容不由得就會變溫柔,注意到她今天好幾次的隨意,現在她又再次偷瞄了一眼。
或許是發現晚上沒有太多人,沒有下午時的小動作那麼多,下一刻就把秋田的繩子一並扔到我手裡「妳牽吧。」
憋住笑沒有任何拒絕,順手就接過。
「幹嘛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太寂寞了?」
撇了眼自己這邊,微微的嘟起了嘴唇,答非所問。
「遼生日要來喔。」
「哈,好我會安排。對,妳媽媽怎麼知道福山??妳爸又出差?」
「嗯,去中國。福山跑來家裡打過招呼我不在家,結果媽媽好像就被他拐走了的樣子。妳那時候在忙,不重要就沒講。」
「喔喔,不要緊啊。嗤,倒是他手段真多。」
聽著陽菜無所謂的講福山的事情,在經過便利商店,眼角見到幾個小混混蹲在那。
沒有人打擾,這次自己主動的牽上她的手,她表情其實很多,開心跟害羞都很明顯,像現在她就會用小幅度的晃著相牽的手來表現開心。每次都會變成握著自己末三根手指的可愛牽法,自己喜歡陽菜這樣牽,有被她依賴的感覺。
快樂的時間過的太快,轉眼間就到了車站口。
站在車站口沒有要進去的打算,拉著她跟秋田掉頭。
「繞公園走回去吧~」
嘴上講完,她沒有說出反對的話,只是跟在自己後面點頭,努力藏住雀躍心情的神情。
進到公園,稍微用了點力跳上去,腳踩到噴水池的圓環上,一手拉著秋田的繩子平衡,穩住後轉頭看她。
「看,這樣就比妳高勒!」對著她開心的比了比身高。
「這麼高的優子好奇怪~」
「真過~分,真這麼高Nyannyan肯定早就習慣了~」
「不要說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哈哈哈~明明還會長!說起來體檢,我長高了一公分喔！」
「真的？看不出。」
看她故意講著壞心話的樣子,笑著拉了下打算往前跑的秋田,再回頭看向她,她這次把雙手把在身後,剛好仰頭對上自己看過去的視線,眨著眼睛詢問的樣子單純的讓人心動,就算是夜晚都藏不住她漂亮的臉。
微微一笑,著迷的靠近,幫她把長髮撥至一邊的耳後。
側過臉就吻到她的嘴唇,感覺的到她跟著用了些力仰頭回應,可惜還不夠高到要讓她墊腳尖。
但依然滿足的笑著分開,朝著她的臉用著她講過最像栗鼠的笑顏面對她,結果被她再一次墊腳的偷親嚇到後退一步,甚至讓她拉住差點掉進水池中的自己。
「妳看,根本不用在意身高吧～」
最後在她得意的笑聲跟話語中害羞,看了手錶轉移話題。
「咳..嗯哈快走吧,不然妳媽媽等下以為妳又迷路了,出去這麼久。」
「亂講,是回陽菜家诶~」
可愛的推了自己一下,又怕自己真的跌倒的再次施力輕輕拉回來,認識到現在沒變過的溫柔,跟微微改變的淡淡撒嬌跟黏人。
故意在公園繞了繞,才穿過公園,出公園後轉兩個彎再一小段路就能回到陽菜家門前。
「這不是又回來了!是陽菜要送妳去車站吧？」根本不真的認為繞回來有大問題的模樣,嘴上這樣隨意的說說。
「啊~~~~剛剛有小混混嘛!怎麼會讓妳自己回家,不要又送我過去喔,會沒完沒了,快進去吧。」
「我叫遼陪妳!」
「不用啦,沒那麼危險其實。要我講又繞回來的其他原因?~」
她瞇著眼並且擠了擠鼻子,示意自己不要講多餘的話,最後嘆出口氣笑著看自己。面向她用著兩手揮著慢慢後退,看著她交叉著雙腳站在門前目送,幹嘛只是回東京而已就這麼不捨得。
「打電話給陽菜。」
她微笑著,輕聲又溫柔的講,像是能夠輕易被風吹散,明明很甜蜜卻讓自己有點點心酸想哭。
「好。晚安~」用力的點頭。
「晚安,路上小心!」
「好的!」
轉過轉角,走在剛剛一起走過的路上,差一個人而已差真多。抽著空閒時間來,急急忙忙時間很短,但看到她後好像變的時間不是那麼重要,只有滿滿的充實。
等著車時發了簡訊給她。
『早知道就說迷路,然後再多繞一圈。』
快速的回音,是她在自己面前不會隱瞞的直接,跟以前完全相反地模式。
『直接說妳想跟陽菜呆久點不就好了。』
「哈哈哈哈~」
變化真的很大,就連自己當年會講的台詞都被她說完了。
怎麼會這麼喜歡她呢,要講的話一定是有說不完的理由。
所以從認識她開始就一直都只能這樣回答,只能傻笑的說:不知道,..全部,就是喜歡。
一年後,咪醬畢業就結婚,那時候河西跟sae還爲了咪醬的事情小吵過架,但越吵感情越好?和好後正在煩惱跟父母坦白的事情,討論時才又講起以前的事情,sae帶著複雜的笑容講著:「咪醬要結婚感覺好微妙,但真的錯過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幸好妳有聽我們的話沒有固執。」
看著眼前瀰漫出嫁女兒心情的sae,稍微想像了下同樣的狀況發生在自己身上。
不論怎麼喜歡還是可以說結束就結束,心裡某塊的特別卻不會輕易消失,感覺真的會很複雜吧。
因為擁有過,失去才知道珍惜。這是Sae半茫時的原話,我卻深深的記在心裡。
那天跟sae一起呆到大半夜。
至於其他的好友獲同學陸陸續續的畢業,不是跟男友論及婚嫁,就是結婚後有小孩,沒有要結婚戀愛,各式各樣的行業意外的也都有,同年畢業的同學們整體來講算不錯。朋友中,比較遺憾的是學姊跟自己沒辦法繼續當朋友這件事,畢竟那時的自己處理事情太過糟糕,腦袋當時跟打結的毛球一般無用武之地。
野呂抱著一歲半的兒子,邊忙著幫他穿尿布邊說:「當下情況不能怪妳,戶島自己也知道還是嘗試了,她也有問題啊,所以她不會放在心上,給她點時間就會好。不要這個表情!相信我啊喂!」
好吧,自己相信她,只是想鬧鬧她而已。
陽菜也因為老師的關係,之後又回到東京工作,自己那時候都還在讀書。最煩的就是聽到陽菜不斷受到福山的騷擾,而且陽菜媽媽跟爸爸好像非常看好他,事隔多年,其實自己知道討厭福山的根本原因在哪。
自己對陽菜講過。
「我知道要是福山的話,會對妳很好。我有時候會嫉妒他,所以就會喜歡找他麻煩。」
結果那次這樣講,陽菜莫名的生氣了,好幾天不跟自己講話。
她只是不滿的說著:「小優幹嘛要去嫉妒一個沒有陽菜愛的人?」。當然她沒當面講過,這個是麻里偷偷給的小資訊。
那日在咪醬的婚禮上看到陽菜身穿伴娘的禮服,就會不由的想到讓她試穿婚紗時的身影,做起事情就會加倍的努力。
只是婚禮參加的多了也促使自己母親開始想像自己女兒穿婚紗的身影,這次比學姊那次小心,媽媽也就沒懷疑到陽菜身上,所以才會不斷嘗試灌輸交男友的想法進來。而父親的工作後面還是不太順利,退休實際上是被強制退休,最後還是決定開私人診所,因此只好又搬一次家。
陽菜沒有提過任何關於她父母施加壓力的話,但可想而知不可能沒有詢問過。因為難得陪陽菜回家時就聽過至少兩三次,轉念想想都知道,大概在自己沒看到的地方會更多。後來從遼那了解,證明自己是對的,陽菜也被那些壓力推著,對於沉默不講有著微妙的感覺,包含感動的情緒。
每每去到陽菜家,除了聽到那些,也在陽菜的母親又或父親把手拍到自己肩上噓寒問暖的同時就會增加一些隱瞞他們的內疚跟無形的壓力。只是在看向她望著自己笑到彎起的雙眼,就會清楚知道那些都遠遠不及沒有陽菜在身邊來的讓人害怕。
….所以自己得更加優秀。
基於這總總的原因,自己肩膀上的壓力好像又大上了一些,雖然是自己愛胡思亂想的錯。
好險陽菜回到東京工作,才能一進門就抱住她,偶爾的示弱一下。
如以往那樣躺在她的腿上,玩著她的衣服。
「教授好兇...未來也有好多不安定因素好煩。」喃喃的就這樣自然的把軟弱的一面說出口。
「教授是愛妳,才會罵妳,不理小優小優才要哭。」她動作都沒變的繼續翻著工作資料,但我看見了她嘴角的溫柔弧度。
「nyannyan怎麼想?關於未來。」
她先是可愛的微嘟起嘴,歪著頭思考,接著用天然天然的模樣緩緩道出。
「..不安定因素這麼多,想有什麼用呢...總會有辦法,做就對了。」
先是自我消化這段話,欣慰的看著她的臉微笑,接著才用力又誇張的把臉埋進她的小腹,多麼小嶋流的回答方式。
「噢~~~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好帥氣~~~」
「哼哼嗯~」
原本認眞做事的臉,在聽到自己的讚美後,發出驕傲的哼哼聲,臉上多出更多的笑容,這時自己就無法不拼命忍住竊笑,然後任性的打擾她工作的繼續做戲。
「小嶋桑真豁達~隨便一句都讓那些煩惱變好渺小~弄得煩惱的自己好像笨蛋~」
「什麼啊,陽菜是經過思考的認眞回答好嗎!」
「哈哈哈~是呢~」
輕聲的笑完就閉起雙眼,舒適的輕環抱住她。
沒多久陽菜的手也放了下來,用指尖摸著自己耳朵旁的細髮,癢癢的卻很讓人放鬆,疲憊時被她這樣摸著摸著就會不受控制的陷入熟睡。最喜歡在這個時候抵抗睡意,拼命豎起耳朵偷聽,迷迷糊糊中總會聽到一些她平時羞於開口的話或是溫柔的細語。
「陽菜會陪妳一起煩,那些就都不是煩惱,放心吧笨蛋。」
是啊,辛苦她了,用力抱著她時總是這樣想著。
可以娶到這樣的老婆,絕對是修了幾輩子。
陽菜肯定會是個好太太。
一直深信不疑。
隔了數年。
順利畢業,目前實習快結束,臉上也早就換下稚氣,多了更多成熟。
站在休息區等待那個不讓自己進去幫忙挑婚紗的人,空閑之餘決定不斷的按著手機囂張下。
『小嶋桑,結婚的時候記得叫我喔~(=′∀‘)人(′∀‘=)』
剛把照片跟話發完沒多久,咪醬就從婚紗店的另一頭走出來,後面還跟著一個人。
「大島醫生快幫他一下。陽菜那時候在我的婚禮續攤party上怎麼解釋鄰居的意思?跟這傢伙解釋一次,他完全不懂陽菜講的,陽菜也懶的理他,我講他又不信。」
看了眼福山,收起手機,掛著淺笑久沒發作的幼稚,指著自己臉跟他解釋,隨後換來福山驚訝的大眼跟像隨時會滑落的眼鏡,還有咪醬嘆氣拍著他肩膀,一付誰叫你不信要自找苦吃的模樣。
── 鄰近自己心房,居住在心內睡在自己枕頭旁邊的人叫鄰居。
絕對修了好幾輩子。
所以自己讀書時期才會這麼多煩心事吧。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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