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路卡的部落格

SIDE YUKO

十六、


野呂的話是對的,越大優子越認同,不是單指感情方面,而是各個方面都是對的。升上高三後的考試比任何時候都多,作業也多了要兩倍,難怪當時的野呂可以瘦那樣的多。

煩悶的課,偶爾的望向陽菜解悶,注視著她眼睛看著課本卻明顯在放空的臉,感覺上還是跟最初認識一樣,仿佛高三的課業沒有任何增加,一貫的平淡。

期中考試結果陽菜也過了,不需要再跟福山一起補習,優子為此感到高興。畢竟不是每次都有好的藉口等她一起回家,等她下課的行為太超過朋友界線。

為了考出好成績,優子辭掉了工作,這是父母親的堅持。自己對於半工半讀不太擔心,只是不想忤逆現在身體狀況不佳的母親,自己也就乖乖的照做。學校的選擇,也跟父親討論過,最終父親明白自己想在東京就讀的意願,當然並沒有跟父親講出最根本的原因。

把多出的時間拿到圖書館用功,事實上少了打工時間充分不少。而且不止是讀書,這還是個好的邀約方法,如同國中時那樣,大家再次聚集在圖書館裡複習。

抬頭就可以見到對面的陽菜讀書,讀到一半就畫起她那隻招牌貓咪。

只是這次她沒有像國中時扔到自己面前讓自己分心,相反的會指著看著我的書,要自己回到課本上。

從冬天到春天,再從春天到夏天,一年的時間跟電影演的一樣。在窗外的景色不間斷變化中一轉眼就過去一年,度過恐怖的考試,只剩下一起等著大學放榜的日子。

當初為了不讓心中最想讀的大學擦身而過,兩人分別還填了一所最想近的學校,講好了如果誰真的考上,就算不再同個地方也沒有關係。

雖然是這樣約定,可是自己填的所有的大學終究全都在東京。

再偷偷的看了陽菜的目標,帥氣如她,依然只填一所,目標明確的不像話。

──山野美容専門学校。


如果考到自己理想中的大學醫學部,不管哪間到她那都只需要半個小時。

想著想著開心的轉過彎,停在了陽菜家門前。
自然的把腳踏車推入寫著小嶋字樣的前院,跑到後面去跟秋田玩耍,玩了兩下就開門進到陽菜家。

自己會出現在這不是因為其他的事情,前兩天收到陽菜的簡訊,詢問著自己可不可以去她住幾天。到中年依然活力四射的小嶋父母準備帶全家去溫泉區度假幾天,找了遼跟陽菜一起,想說當做兩人考完試的放鬆,結果陽菜怎樣都不願意去,在說服不了的情況之下,搬出了優子。

因此,備受小嶋父母信任的自己理所當然的出現在陽菜家。

只是怎麼會提早出現在這,那全來自於稍早一些些的簡訊,是可愛的陽菜媽媽發來的。

『優子,阿姨可能又要麻煩妳件事情,阿姨跟叔叔準備出門了,可是陽菜怎麼都叫不醒,可以請妳叫醒她嗎?』

當下看到這簡訊時,吃驚中掩飾不了開心,自己是多被陽菜媽媽信任。


踏進玄關,陽菜的媽媽都已經打扮好。

「優子,不好意思,陽菜給妳添了這麼多麻煩。」
「阿姨不要緊不要緊,反正我現在也沒有打工,考試又考完了。」

「陽菜還在樓上,估計醒來也沒辦法記住阿姨說的,就交代給優子了。」
「好的。」點著頭,拿出在電話機旁的紙筆。

寒暄的打招呼,記下阿姨交代的注意事項,然後幫助遼把陽菜父母的行李搬出,搬到車上。送著他們上車,遼最後笑著對自己說好好休息小優姐。

題外話,遼在某天直接了當的問過自己:「小優姐喜歡我姐姐吧?」
意外散發出跟陽菜一樣,不容閃躲的疑問。當下害羞的承認完,遼就拍著自己背說我就知道,接著開始問起細節,怎麼會喜歡上,幹嘛不講等等等之類的問題。

整體來說,遼非常高興自己喜歡陽菜。


對著遼尷尬的揮了揮手,然後走進小嶋宅。

裡面變的安靜的剩下時鐘聲,看了眼二樓,撩了下耳尖。來陽菜家這麼多次,第一次不知道該先幹嘛。沒辦法的,坐到餐桌前,沒有其他事做,考試時養成的習慣還沒消失,隨身攜帶的書本又次拿出來,轉起比看起醫學上的常識。

客廳的時鐘響起中午的整點時間,自己又看往隔著牆壁的二樓,細細的聽著。一點動靜都沒有,低下頭準備再繼續投入書本。看不到一頁又抬起頭,起身走到冰箱前開開。

拿出幾樣蔬菜,摸索著其他物品的位置,將米洗上,把菜先全數整理完成。

當這一系列動作做好,二樓依舊一點聲音都沒出來。

走到外面看時間。

天啊,下午一點了。

這時優子甚至開始有些懷疑,二樓到底有沒有人存在。站在樓梯前猶豫,接著蹲到陽菜家的電視機前,翻到了片快到期的dvd,放到小茶几上。繼續翻找的同時,在後院的秋田開始抓起紗窗門,抬頭看過去,走到門前拉開門讓牠進到裡面。

摸索了一陣子,再看向時鐘,怎麼才過半個小時。

走到樓梯口,跟哈著氣的秋田對看,兩個吵人的傢伙一起踏上二樓。

毫不客氣的推開房間門,篤定著她還在熟睡,誰知一開開就看見陽菜用著驚訝的雙眼看著自己,那表情就是一付剛半醒正要翻身,結果門卻自己開開的樣子,那臉驚魂未定讓人想要衝上去抱她。

優子在範圍內忠於自己內心的衝動,用力又小心的跳上去抱住了陽菜,連帶有樣學樣的秋田一同撲上。

「妳怎麼在這???」

趴在陽菜的胸口上,用著沒有太多肉略尖的下巴靠著,看著她蹙著眉像是要生氣,卻毫無畏懼的笑著。

「嘻嘻嘻嘻~」

傻笑了片刻,換來陽菜持續的沉默跟像看到神經病一樣的臉。移動的伸手,小出力的用兩手掌推擠陽菜的臉頰,陽菜立刻為此反射動作的向後縮,眼睛也跟著剛剛就皺著的眉間一起閉起。

將陽菜的嘴唇推成像數字裡3的樣子,然後才鬆手。

「喔喔喔~起來啦!我去煮午餐~然後我們去租DVD來看吧。」從陽菜身上爬起後,習慣性的總有一手搭著自己的腰,朝著天花板看了眼再更正「..順便去買晚上的零嘴!」

眼前的人依然皺著眉頭沒笑容,定眼看了講完話的優子。什麼話都沒講,拉起被子翻身繼續睡。

「喂!」
「汪!」
「NYANNYAN!!」搖著陽菜的肩頭。
「汪!汪汪汪!」

「好啦!起來了!」講著這樣的話,卻背對人,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啊啊啊啊啊~~~」
「閉嘴!」怒視的轉過身,丟出枕頭。
「啊哈哈哈哈哈~」
「汪汪汪汪~」

陽菜的耳朵受到一番折騰,優子才願意領著她的跟班快步的跑下樓。

甩著鍋子裡的菜,穿著圍裙搖晃著腦袋哼歌,配合著音樂的旋律翻動裡頭的菜餚。接著熟練的將菜平均又漂亮的裝到盤內,自我感覺良好的感嘆著自己的技術大增進。

把菜端上桌面,繼續搖晃腦袋的盛起飯,量不多也不少。

捧著兩碗飯轉過身,陽菜剛好走進餐廳。

「動作這麼快?」
「上午來時太閑。」
「那麼早來幹嘛?」拿起碗筷,夾了一口,小聲的讚賞好吃。
「某人睡到不醒人事~阿姨怕家裡小偷趁這時候溜進來,特定打電話派我速速趕來!」

吃了口飯,白了自己一眼,然後微笑。

「但是放進了色狼更糟糕。」
「這次是小嶋桑自己引狼入室。」
「啊,對,怎麼不讓麻里子過來就好。」
「因為小麻里出遊~」得意的笑開懷。
「對。出遊都不會找下。」

醒來以後的陽菜幫忙著把碗筷洗乾淨,優子這時候跑去拿秋田的狗鍊,接著跑到正在擦手的陽菜面身,提著狗鍊揮舞,秋田興奮的拼命繞著優子轉圈圈。陽菜無奈的搖頭,搞不好找這傢伙來是錯的,一點都休息不到也說不定。

看了時鐘的時間已經兩點多,這個時間最熱了不是嗎。

陽菜走上樓去拿出防曬油,自己擦完看了優子一眼,順手擠出一大坨往她身上擦去。誇張又愛演的笨蛋,手一碰上去就亂喊亂叫的亂動。

惹的陽菜邊擦邊悶笑著,憋的很辛苦。

踏出家門,陽菜提著帶子,裡頭裝了要換的DVD跟買菜的錢包,跟在牽著秋田的優子身後。

「早上的簡訊有收到吧。」稍微回過頭,看了看陽菜。
「妳指哪封?」
「天氣,天氣。有順便給妳父母看嗎?有這四周城市的全部天氣。」
「我在睡覺,妳說呢。」

「啊對,突然覺得問的好蠢!」拍了自己額頭一下,又拿出手機「現在轉發~」
「本來就蠢,現在才發現?」

「真過份呢~好歹我也是即將要進醫大的資優生~」
「還沒出來~」陽菜也拿出手機低頭按著「咦?」
「怎麼了?」
「沒。沒事。」

好奇的看了陽菜,她搖了搖頭。然後自己伸長脖子看過去,看的顯示是天氣預報,天氣預報怎麼了嗎。

又看了陽菜一眼,她眨了眨眼睛,像是反問著自己幹嘛。

繞了一圈DVD店,在裡面花了不少時間,陽菜把決定權全部丟到自己手上,看了看電影名稱跟演員,最終挑了四部喜劇片一部驚悚片一部動作片,在愛情片上停留許久,想到那些肉麻的對白自己的手就出不去。

來到超市前,兩人站在門口,沉默的望著。然後被陽菜拍了下頭,指著秋田被罵著:「笨蛋,帶狗怎麼進超市。」

甩著八字眉從陽菜臉上看向秋田,當著陽菜的面對牠說:「笨蛋,為什麼你是狗。」

陽菜就笑了,拉起優子的手腕往中華料理的餐廳走去,晚餐決定吃餃子,最後晃去便利商店,這次優子把錢包丟給了她,讓她挑零嘴就可以。

接著自己跟秋田蹲在門口談心,看著天空灰濛濛。

看見陽菜出來就說著要開始下雨了,差不多就回家吧。

這句話出口時,優子從內心發出一絲無法言喻的喜悅,要是真的都一起住那該多好,早上醒來就看到陽菜,晚上回家還是陽菜。


回到家前,不斷發現陽菜注意著天空,跟著看了眼想著看來是要下了,所以加快了腳步。一到家裡,把秋田的腳稍微清理過,放牠在室內跑。陽菜把東西一律丟到茶几上,父母不在她最大的樣子,讓優子偷偷的笑著。偷偷的笑是為了防止她的傲嬌病發作,自己還要在這住上幾天。

放入dvd,兩人各坐在沙發兩頭看電視吃著餃子,中間趴著秋田。

喜劇片,本來以為這是片非常保險的片子。結果發現是騙子!

張口閉口全是黃色笑話,有些只差露點的鏡頭,看的過程轉頭看向陽菜,因為感覺到視線的注視,她緩緩的咬著餃子,眼內濃濃的傳達著妳沒救了的訊息。

「等!我不知道這片全是這樣!!」伸出像是要制止陽菜繼續想歪的手,講著話又指下電視。
「同類磁場的互相吸引?」
「哪有!我這次是看著演員挑片,我真的不是故意挑這種片的!要挑,絕對會更加露骨啊!」
「果然是色狼,妳改變不了了。」陽菜看回電視螢幕,嘴角勾著笑容。
「啊啊啊啊啊~~我的名譽!」單手抱住頭鬼叫。
「妳還有這種東西~?」

這部電影的最後評價,只剩下對那些黃色笑話讓自己受益良多的感想,至於一開始用著無藥可救的眼神看自己的陽菜一點都沒受影響的吃著餃子,最後還笑的很開心,她自己根本很樂意看到這類喜劇電影嘛!

看完dvd,窗戶閃了下亮光,跟秋田幾乎同時看了外面,預報說著今天是雷暴雨。沒多久時間,從遠方傳轟隆聲。

收好dvd,仰頭看過去,詢問著陽菜「還要看下一片嗎?或是妳想先洗澡?」

看她看著窗外發呆,像是沒有聽到自己的詢問,為了喚回她的注意力,優子又叫了叫了她問了她一次,總算回過神看自己,她回答著「隨便,都可以。」,接著又看了眼窗外,抱起沙發上的抱枕。

挑著眉,不明所以的看她突然變安靜的樣子,看她大概不想洗澡的感覺,放進動作片的dvd後就坐到原位,拆開餅乾吃了兩口,伸手把餅乾遞向陽菜。遞了半天沒有感覺到對方的動作,疑惑的看過去,看到陽菜輕皺著眉間,眼睛根本沒在電視機上。

「怎麼了嗎?人不舒服?」
「嗯?」因自己的觸碰而抬頭「沒有不舒服,給我吧。」

不相信。但自己也沒再問,看了眼陽菜又坐回位置,回到電視上,外頭又閃起一道白色閃光,接著比剛剛近了一些,轟隆的一聲雷聲。

「哇,這次打的好近~」

說著話,自己彎腰拿起飲料轉過頭拿給她,結果自己手停擺了。

陽菜抱著枕頭閉著眼睛,整個人縮了起來,然後輕咬著自己一邊的下嘴角,接著才緩緩張開眼。

背對著的落地窗口再次閃了白光,這次自己沒有回過頭看去,只是直直的看著眼前縮成一塊的再度閉起眼的陽菜,下一秒巨大的雷聲響起,感覺就像落在家門前那樣的近。

響起的雷聲如同打到陽菜身上一般,她大大的震了下,原本咬著一邊的下唇也改成含住整個下嘴唇。

原來陽菜怕打雷。

不怕任何蟲類,不是那樣害怕恐怖片只是不喜歡被嚇,原來陽菜怕打雷。

意識到後立刻拿起遙控器,儘可能的把音量調大,調到可以將雷聲覆蓋又不會吵人的音量,接著把睡到翻過肚皮的秋田移開,用著不正經的口吻開口,躺靠近。

「果然還是躺在nyanyan旁邊最舒服~」

沒有回自己話,沒有反抗。感覺到陽菜拉住自己的衣袖,到抓緊自己的手,自己幾度偷偷看過去。輕皺著眉頭,嘟著她那紅潤又豐厚的嘴唇,像小孩子一樣有著倔強又委屈的臉龐。最後看不下去的翻過身,一手回握住她的手,接著埋進她的小腹裡,緊緊的抱住她。

怎麼可以這樣可愛這麼可憐,讓人想緊緊擁抱她,想用盡全力保護她。親愛的公主,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挑戰自己的理智線。

結果那整部電影到結束,兩人都不知道究竟演了什麼。

最後自己抱著秋田,坐在陽菜的浴室門口,陪她聊天聊到她洗好澡出來。要自己跟她一起共浴,那是在拿自己生命開玩笑。

自己喜歡她早上醒來把狗鍊扔給自己,認真的對自己說去溜狗,然後回到屋內就出現一桌全是自己習慣的一桌早餐。

可以一起住該有多好。


回到家後過了許多天,在信箱裡找到入學通知,翻開入學通知的信封。

自己成為大學生了,跟陽菜的學校只有半個小時的距離,可以合宿,我們可以合宿诶。

可以合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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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人生的每個新起點,自己都記得一清二楚,關於她的所有小事也不曾忘記。


當得知結果還沒有上樓或跟父母講,第一時間就興奮的打個陽菜,告訴她自己被入取的消息,電話那頭聽著她加快腳步跑下樓,翻閱著早上收進的信,想在裡面看有沒有入取通知,一聲驚呼說著自己媽媽居然沒有告訴自己通知書來了。

永遠都記得沉默的空氣裡傳出濃烈的緊張感,撕開信封的聲音是那樣的清晰,自己的心跟陽菜同步的狂跳著,當對面一系列的動作停止,傳來陽菜重重深呼吸的聲音。

那一刻的靜默比看自己的通知書還有讓人心急,然後就是自己想要聽到的結果。

『…入取了小優。入取了!!!!YEA!!!!』

無法不開心的兩人對著電話歡呼的大喊大叫,以及自己獨自在房間內亂蹦亂跳的行為。怎樣也都無法忘記這瞬間,誰叫自己HIGH到吵到隔壁鄰居過來詢問發生什麼事情,惹的電話那頭的陽菜更加開懷的大笑。


與沒有寄通知書的朋友一起,陪著他們去看榜單,除去緊張的氣息,四周有著悲傷有著感動也有著把人往天上扔的喜悅。花了許多時間找號碼,一點都不覺得麻煩,因為值得。一起跟朋友分享,慶幸著所有的朋友都考上了自己想要的大學,不管怎樣大概沒有比這個更加讓人開心的事情。

唯一讓自己吃驚的是河西,在大家歡呼時她帶著粉色的紅勳可愛的來到自己身邊,對自己說:「小優!TOMO考到護理系了!大學要不要一起住,分攤房租?」

自己從來都不知道她想要當護士,然後還剛好跟自己同所學校,只不過她是在女子大學。

這想想,猛的想起才加他們說過的話,河西不會真的喜歡自己吧的疑問油然而生。

那這樣的話,不就要變成三人一起住,陽菜不習慣跟不熟的人相處,假設河西喜歡自己,三人一起住不就尷尬了。

對眼前的河西笑著回答著她想下,接著就把話題帶開。

自己帶著這個疑問,來到放榜後的慶祝,大家放肆的在自己家裡喝酒,然後在適度的歡樂中散會,最後各自回家,陪著陽菜走在路上時跟陽菜提起住宿的問題還有對河西的疑問。

結果陽菜回答的不是自己想知道的。

「TOMO跟妳學校這麼近?」用著吃驚的口吻,但垂著頭邊走邊看著腳的移動「真努力呢TOMO。」

「陽菜妳是不是知道什麼?」
「沒有。所以優子要跟TOMO合宿?」

「嗯…剛剛也說了感覺TOMO好像喜歡我。我是說不是朋友的喜歡,所以….還是不要吧。」
「哼嗯….」沒有多說話,繼續的走在自己身側。

「陽菜呢?其實我想跟陽菜合宿~」
「是嗎?」她抬起頭側過臉看自己,眼睛轉動著想了想才又講著「..不過陽菜想要有私人空間,找個在隔壁的房間怎麼樣?」
「真的當鄰居~?」
「嗯~這樣妳也比較好跟河西講不是嗎。」
「原來是在幫我想這個!NYANNYAN好體貼~~~」



因此,合宿果然無望,當初也在想如果就住在一起,偶然看見陽菜在換衣服,這樣的狀況自己會怎樣失控,光想像都覺得會演變成糟糕的畫面,在陽菜面前的形象也就更加不需要翻身,然後以後自己要怎麼對她上下其手都變問題。

所以想著,這樣的距離搞不好更加安全。

將這個提議告訴了河西,她也是笑笑的馬上答應。

在自己意識到河西的心情,看著河西時,會從她的眼裡看見自己不太陌生的感情波動,見到自己以後的閃閃發光,羞澀。就如同自己在陽菜身前時一樣,該怎樣才能不去傷到河西的感情,是自己這段時間總是暗自在思考的事情。

一起分頭找著合適的屋子,找到了位在三人學校中間的地方。剛巧的這棟租給學生的房間,一次畢業數人,所以順勢三人一起接手。房東是個可愛的老婆婆,在市中心,房租卻不會太貴。
當三人都沒問題後的簽下,自己就開始將現在那間東西本來就不多的房間清空,然後到仲介那裡貼出出租,接著把物品搬到新的住所。

抱著家當站在新家門前,又是個新的環境,不過比起上次,又更加接近她的身邊。

── 以後也請多多指教。

笑著仰頭盯著隔壁的家門,沒多久那個門被人從裡面開開,開門的人探出頭來,隨風飄逸的柔軟長髮先映入自己眼簾,它的主人轉過來看向自己露出燦爛的笑容,潔白的牙齒。

『住一起的話,優子就負責提菜籃。』

當時發過來的話,言下之意會煮飯給自己吃的話,可信有多少不知道,但簡訊還是被自己乖乖的收藏在簡訊資料夾內。

放心吧,妳不動手也沒關係,自己再懶的動也願意為妳洗衣燒飯。


「小優~小嶋~你們都整理好了?好快。那小優可以幫TOMO一起整理嗎?」

位於三人學校的中間,左邊是陽菜,中間是自己,右邊就是河西。看她靦腆的對自己笑,察覺到那份心情後就不敢像之前那樣過度招搖,但這不是什麼該拒絕掉河西的事情。

「一起整理吧~」陽菜比自己還要早答應,經過身旁跟著河西先進入房間。

看她跟河西一起走進。自己還是處處都依賴著陽菜的,沒有陽菜不行。


開學後的生活每樣都新鮮,全新的教室全新的上課模式,全新的家,全新的鄰居。

當自己來到校園,沒多久就適應了身邊的人。某天放學,離開前就被混熟的學長姐們圍住,問起自己有沒有男友,然後想抓自己一起去聯誼,說著差了一個人這樣的話,看了眼手機。被其中一名可愛的學姐說服,說著:「大一還可以玩,越到後面越沒時間,要把握時間。」。

想著陽菜也沒有回自己要不要一起吃飯,又環視其他學長姐,大學同學多少還是要交際下。

點了頭,再發了封簡訊給陽菜,順便告訴河西自己沒有那麼早回家。

來到居酒屋,一直坐在自己身旁一個位置的學姊總是非常熱情,就是她說服自己來的那個學姐。

「大島居然都沒有交過男朋友!」她不像是假的驚訝,誇張的放下杯子。
「學、學姊太大聲了啦!」
「這麼可愛的人怎麼會呢~~~那些人太沒眼光了吧!」被喝了啤酒後的可愛學姊抱住,掙扎無用的到放棄。

自從在開學前與野呂等人久違的碰面,虛心的向野呂致敬,土下座的跟她道歉不聽老人言。被野呂狠狠的巴了掌,說著道歉還要耍點壞心眼,她明明就很高興還愛裝。
因此,決定讓自己隨意散發費洛蒙的毛病改正,不想再出現更多河西這樣的狀況,因為心底清楚,目前誰都無法與陽菜相比。

所以大學後低調很多的做著每件事,打工完回家,跟陽菜一起吃飯偶爾加上河西,不會花太多時間在交際上。事實上,就已經低調這麼多了,但怎麼還是沒有太大用處呢。

會得出這樣的疑問是因為學姐的一句話,這讓自己更加困惑哪裡出了問題。

「大島,學姊認真的問妳!」

學姐張著半醉的迷濛眼睛看著自己,她是個長相清秀的學姊,除了上課戴眼鏡外平時一點都看不出是個醫大的資優生,她叫做戶島花,是一個實驗課上的同學間接介紹認識的,是個可愛又美麗的學姊,平時很照顧自己。

「是!」
「跟女孩子交往的話介不介意?」
「黑诶!?」

這就是大學生嗎?這樣的開放!?

「戶島!妳嚇到學妹了啦!」
「我認真的!大島超!可!愛!」
「大島,抱歉我把她帶走,她喝醉了~」

被旁邊的學姊拖走,自已看著戶島學姊遠去,自己真的被這問題嚇到愣在原地了。

出居酒屋有捏了一把冷汗的感覺,比往常晚了許多回到家,陽菜還是沒有回自己簡訊,這真是個奇怪的行為。將手機收起,拿出鑰匙開著家門,隔壁陽菜的家門此時突然打開,陽菜探出頭朝自己這邊看。

「啊,妳回來了,陽菜有事情要跟小優講~」

她咬著下唇對自己笑起,自己也就被她的情緒帶著走的笑著,然後跟進她的屋內,充滿著陽菜風味的房間。

坐下後她就跟著坐下,沒有要倒水或飲料的意思,看來是不會花太長時間的事情。

「這麼晚才回來?去聯誼好玩嗎~?」
「馬馬虎虎,學姊喝醉酒有點可怕~」
「是嗎~」她今天的心情看起來很好「抱歉呢,沒有回妳簡訊,手機沒電,那隻手機電池好像該買塊新的。」
「喔這樣阿,沒關係。說吧~要講什麼~?」

她拿出插著電的手機像是找著照片,找到後可愛的讓嘴呈現O的形狀,接著又勾起笑容的把手機遞到自己眼前。

「陽菜在跟伊東交往,優子記得他吧?我們班上的人。」

那是張陽菜與另一個人的合照,是不太陌生的人,是高中時田徑部的主力團員之一,坐在班上門口的最後,下課總是跟他的朋友們一起然後出去。

「..咦?」盯著照片放空,在陽菜晃動兩下手機後才又開口「這是..什、什麼時候的事情?」

「嗯…前兩天?」

她回想著當時的事情,伊東跑去陽菜就讀的大學樓下等著陽菜下課,一看見陽菜就切入主題的說著,說是高中畢業後一直想找機會對陽菜表白找不到機會,只好跑來陽菜的大學。

聽陽菜講著這樣的事情,自己從來沒注意過這個男人,同班三年他跟陽菜一點交集都沒有。

「陽菜,…妳喜歡他嗎?」
「嗯?」她拿著手機看,歪了下頭的思考「好感,嗯有好感。」

「那怎麼不先從做朋友開始?妳根本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就算我們確實同班三年。」
「不會,陽菜感覺的出來他是個怎樣的人。從朋友開始也是曖昧的那種,所以就想說交往試看看,不行就分手。」

「……嗯。」偏過臉不太想講話,想要皺眉卻忍住的深吸了口氣,活動了下眉間轉回來「….他..嗯…陽菜覺得他會對妳很好?」

見到陽菜點頭,她雙眼盯著自己,希望從自己這裡得到認可一般的看著自己。

這樣的表情是要自己怎樣說出打擊的話,讓自己怎樣表現出不滿,誰叫事已成定局。

「是嗎。..唉…妳這樣覺得就好….如果他對妳不好,絕對要告訴我。」努力的扯開一個笑容,意外的控制的還不錯「絕對會找人去揍他!」

「嗯!」
「那我回家了,明天是早上的課,下午又有打工。妳也早點睡,皮膚都變差了~」

撐著桌子站起,很快的背對陽菜,伸出手隨意的摸著陽菜的頭,用著玩笑的口氣跟她說話,聽見她從身後傳出的反駁聲,自己心情卻沒有好起來。

回到房內,心情沒到想哭,可是也一點都不開心,飄逸著淡淡的低落,藍色的色調環繞著心房。

室內黑的只有窗戶照進來的光線維持視線,不想伸手開啟房間的燈光,現在這樣的光線讓自己感覺異常舒適。

『滋───』

口袋內的手機,響起簡訊的聲音。

『小優剛剛生氣了嗎?』

撇起八字的眉毛,跟生氣一點關係都沒有,雖然或多或少有點。

『一點點吧,誰叫毫無預警。』

埋進自己的枕頭中,抱住那隻DUFFY。原田的時候都撐過來了,再來個伊東自己也沒有問題,如果可以對陽菜好,給她帶來快樂的笑容就沒有關係。

忘記是怎麼結束對話,夜晚久久一次的難以入眠,就算見到她給的晚安也一樣的清醒。

那天之後陽菜的簡訊雖然不會太慢或不回,但也漸漸不再馬上回,住在隔壁的她偶爾會聽見門口有著男人的聲音,通常都不會過夜,過夜也不會有任何影響到人的聲音,可是卻還是讓自己漸漸不想呆在家中。加大了忙碌的時間表,多數時間在學校跟打工的地方奔走。

伊東如陽菜預料的,對她很好,幽默又體貼,想想陽菜的眼光一直都還算不錯。

某次中午休息陽菜被自己找來,見到他站的遠遠的沒有靠近,給完要給陽菜的東西,自己就回到大教室內。沒有多想太多,在事後聊天時提到,陽菜才說起伊東對自己的評價。

「大島真的好酷,你們女孩子不是都有很多話聊嗎???」

陽菜只是用著自己都不知道的驕傲神情回著伊東:「優子跟其他人不一樣。」

對於陽菜對伊東的疑問給出這樣的回答,自己有些哭笑不得。

而且自己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笑容經由戶島學姐的提醒,才意識到笑容少了些。摸著自己臉頰,其他人都沒發現的說。

河西在知道陽菜交了男友後也是擔心的詢問自己,這更加讓自己確定河西是喜歡自己的。幾次在自己家裡陪自己吃飯,然後陪自己在陽菜面前說笑,所以不可以太過依賴河西,但也不想跟任何人講。

因為也沒有什麼好講的。

然而麻煩的事情像是約定好的一樣,在學期中間接到哥哥的電話,說著母親這次要去醫院做定期的身體檢查,雖然還不知道結果可是依照他跟父親的猜測,估計不會太理想,父親年紀又大了,叔叔的那件事情發生之後,父親的白髮跟臉都老了不少。

煩燥的坐在教室裡摸著眉間,不何時開始已經養成的習慣,習慣去推著隨時可能隆起的縐褶,反射動作的想要發簡訊給許久沒見到的陽菜,打完簡訊後卻沒有發出的存為草稿。

要是她正跟男友在一起,那還不如不要發。

「小優優~」

抬頭看過去,是戶島學姊。

「嗯?~」揚起平常簡單能掛上的微笑。
「今天一起去玩吧,讓自己放鬆下好嗎~臉色最近差成這樣~不要把自己壓力弄那麼大~」

低頭思考著,拿起手機開開蓋上,轉了一圈手機,手指的指腹在電池的蓋面上輕輕來回撫摸。仰起頭又笑了起來,點了頭答應。

打工結束,跟著學姊來到夜店門口,還沒進去就聽的見裡面的響亮的音樂。

五光四射的夜店,響著重重敲打在自己耳膜上的流行音樂,讓人會自然的跟著舞動起身體的旋律,這些是自己第一次經歷,心情在那麼一瞬間有好上一些,從上往下面的舞池看過去,看著人們舉著手歡樂的跳著舞,大聲的笑玩耍。

在這一群人之中,自己依然感覺到一絲微弱的寂寞。

稍微有點想要回家了,就算自己有些喜歡這樣的氣氛,但這些只是短時間內的新鮮感。

獨自倚靠著柵欄想著什麼時候用怎樣的話先離開,隨後學姊就來到自己身旁。

「優子不下去玩嗎??聽人家講過,說妳以前也跳過舞!」她大聲的說著話,必須這樣自己才能夠聽的清楚。

「哪裡來的情報,這麼厲害。」揚起嘴角的微笑,然後看回舞池。

一股不會讓人討厭的香水味瞬間靠近,戶島學姊搭著自己的肩不再大聲講話,貼到自己耳朵旁邊,對自己說著話。

「因為我喜歡優子,所以去了解的。」

揚起眉頭,看著還搭著自己肩膀,離自己頗近的學姊。開學這麼長的時間,戶島學姊總是在自己身旁走動,比TOMO更加直接的表現著她對自己的喜愛。看著她笑著看自己的雙眼,腦袋出現的全是陽菜現在在幹嘛。

「不過我有喜歡的人了。」微笑的搖頭拒絕。

學姊再次湊到自己耳邊,仿佛在誘惑著自己,不穩的身體時而貼到自己身上「不要緊,就算優子有喜歡的人也沒關係,單純想接觸,一點都不需要有罪惡感。」

吃驚的聽到學姊這樣講,吃驚都還沒結束,學姊就環住自己的肩膀,完全來不及反應過來自己的嘴唇就被學姊緊緊的貼上,而後才感覺到那片濕熱的唇瓣。

放肆的心被開啟,剛才下肚的酒像是現在才催化,大概是夜店燈光閃爍的魔力,一切的調情都會無限的加大。

當自己抬頭逐漸回應起學姊的吻,初次接觸到包含著慾望的吻,就算皺著些微的眉頭知道不太對還是沒辦法停下。

付出太多,有時也會想要被好好的愛著。



『我好想妳。』


醒來看著陌生的天花板,拿起手機,印象中自己微醺時這樣發了出去,只是躺在口袋內的手機沒有任何動靜,所以絕對是自己記錯,因此沒有再次檢查寄件備份。

翻身坐起摸著頭,昨晚自己沒有回家。呆然的放空,看著手機螢幕發呆,直到收到河西的簡訊,才開始動起手指。


明明就住在隔壁,可是還是很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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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SIDE HARUNA

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是這樣,就算麻里子跟仁美的開玩笑,還是認為他們只是在忌妒自己有個特別的好友,偶爾的表現胡鬧。優子她總是對著可愛的女孩子毛手毛腳,也不是只對陽菜一個人像紳士般的溫柔,特殊待遇也只是因為眾多人中最喜歡陽菜而已。

所以這一切陽菜從來沒有想過。

...沒想到自己一直以來以為的,都是錯的。




躺在床上翻個身想著優子怎麼還沒回家,想著剛剛突然由她號碼發來的好想妳,納悶的想著她是不是傳錯簡訊,畢竟我們就住在隔壁不是嗎,就算是有段時間沒有好好碰到面,我們還是鄰居。

如果發錯的話,是要發給誰,怎麼就四個字而已感覺這麼寂寞,優子其實悄悄的喜歡著誰嗎。
今天沒有晚安呢....

即便腦袋依然環繞著一系列關於簡訊的事,但最終敵不過疲倦的閉上眼睡著,那封簡訊自己也就這樣沒有回她。

隔天的早晨異常敏感,輕易的注意到隔壁的開門聲。不知哪來的力量,令自己簡單的爬離床鋪走去開開家門,一開開就見到她吃驚的臉。自己揉著眼睛清醒些後對上優子的眼,看見她眼皮下的陰影,自己就無法抑制的皺著眉頭,心的地方有著莫名的陣陣糾痛。

只是她還是會揚起微笑的面對自己,即使那片顯而易見的烏雲正在她的頭上盤旋。

她是什麼時候開始多出這層憂鬱的氣息。

開學前優子的媽媽打過電話給自己,希望自己可以多多照顧這個愛逞強的笨蛋,不好意思跟優子媽媽講,自己被照顧的更多。

因此,開始學習在適度的時間回她簡訊,不像以前那樣任性打亂她的計畫能自己動手就自己動手,適度的關心她,比她早回家的煮煮飯然後跟她一起吃。因為讀醫科的優子課業真的很重,加上沒成功拿到獎學金還要打工更加繁忙,所以克制著讓她能更加專注在課業上。

比方說,當沒辦法一起吃飯時,優子總會問著:『中午自己吃飯?就一個人?...抱歉今天延後下課又提早上課。』

其實一個人吃飯一點關係都沒有,她也不需道歉,不過她就是這種愛操心的個性。這段時間剛好出現跟自己表白的伊東,對他有好感。那交個不錯的男友,優子也就不會三天兩頭擔心自己。

一直想做到高中時的她那樣,在自己身後笨拙的伸手往自己陰郁的頭上打撈,傻傻的笑著說著自己是烏雲清淨機,會將自己滿頭的烏雲吸走。

只是感覺陽菜的溫柔好像不再那樣起到安撫她的作用。


正當自己煩惱著如何解決優子的憂鬱,另一件事情無預警的正逐漸在發生。

那是在徹夜未歸的數天后,河西突然的跑來按自己家的電鈴,開開看到她嚴肅的樣子,開口第一句話就說著陽菜太過遲鈍,一點都不明白的看到優子跑出來,她快速的攔住河西,堵住她要講的話,對著她講著自己跟陽菜講,然後把陽菜拉回屋內自顧自的關上門。

坐在自己身前,感覺得到她過度緊張而顫抖的雙手,幾度揚著八字眉毛抬頭欲言又止。

── 優子怎麼了嗎?

當被自己問起,她深吸了口氣緩了緩,調整好呼吸,她就像平時那樣講起話。開始時只是講著河西對她的表白,自己早就知情的靜靜聽她講下去。

一直講到她不會跟河西交往,到這為止陽菜都沒有太多意外,意外的是她說起自己有喜歡的人。接著她在自己萬分好奇的地方停住語句。悄悄的偷看自己,然後看到她臉頰紅成一片。她還沒開口,原本平靜的心就出現了波動,她講的很簡短,可是陽菜耳邊的聲音都像被抽離,只有那句話清晰的嚇人,腦袋幾乎化為空白。

連優子落荒而逃般講的話都慢了幾拍才進到腦內。


── 我喜歡陽菜。




「NYARO,恍神嚴重。」
「嗯?」
「最近,跟優子怎麼了?」
「沒。沒有怎麼樣。」心虛的低下頭玩手機。
「可是那天氣氛不自然。」

自從跟優子講了那個選擇題後,雖然看起來跟以前一樣,但是優子的態度果然改變了,變的小心翼翼,自己的心境也改變了,想著盡力維持好身為朋友的度,卻在暗自的不滿著不一樣的微弱變化。

人怎麼可以這麼矛盾。

以往課比較少的時候偶爾會約離自己比較近的麻里子出來,最近約的更勤。因為一個人時總是想著被表白前自己做過的事情,那些間接讓優子受傷的事情,想到時就會難過,就不會想要見伊東。

自責著自己總是在關鍵時刻遲鈍,這遠比原本就天然要來的討人厭。

優子的簡訊還是會來,她的態度嚴格說起來沒有改變太多,只是少了以往的自然,會過分誇張,要不就過分簡短。

回著優子的簡訊,一些之前可以理所當然講的話,自己也一樣全部被硬生生的吞回。打完後發送出去,手機顯示著訊息記憶體不夠用的警告,從高中就閃到現在,有夠礙眼。

情緒不好的扔到麻里子前面,接著趴到桌上。

「麻里幫我整理下簡訊,心情低落的不想動。」
「怎麼了?我打給優子,讓優子來逗妳開心~她現在在幹嘛?那天吃火鍋時優子好受歡迎,不知道大學優子會不會有新戀情,她一直都沒有談戀愛,真期待。」

新戀情,戶島花嗎?那天跟河西倆就是在那比賽著誰更喜歡優子。你們又不知道優子其他事情,像是說她會在不開心時露出難以察覺的逞強,很成熟但超愛撒嬌,容易想太多太深的自己低落。這些她都不會在大家面前表現出來,只會一味的隱藏,裝的很沒問題,要是這些都看不出來要怎麼保護她。

自己也很喜歡她…

是很喜歡..。


「..她在上課。」換面背對麻里子趴在手臂上,對於優子的戀情想的完全跟麻里子說的無關。

「對喔,醫科很忙。可惜,那你們還傳簡訊。Nyaro!簡訊從高中之後就沒刪了嘛!」聽著麻里子抱怨,邊按著按鍵的聲音,碎碎念中總算出現一句讓自己在意的話「…說回來,妳跟優子的簡訊好情侶。」

將埋在手臂中的臉露出看著麻里子「什麼?」

「妳跟伊東的簡訊都沒有優子跟妳的像情侶,妳看。說實話…從高中就在想,她對妳真的也太好了點,她不會真的喜歡妳吧?」
「….。」

湊過去看著麻里子轉面向自己的手機螢幕,向下拉起一條條的簡訊,不是噓寒問暖就是逗自己開心的話。

「還有這間店麻里大學才知道!優子這時候就找到了,真是神通廣大。」看著自己簡訊,麻里子對著某條優子找給自己的餐廳喊著,然後見自己沉默突然的轉移話題又提起自己的現任男友「優子在上課,那伊東人呢?心情不好打給他?」

結果自己眼睛正好看見某條情人節時優子發過來的短訊正要被麻里子刪除,很快的拿過手機決定自己整理,然後裝作平常的接話。

快速按著郵件,簡單的看到滿屏優子,她隱藏的太好,大大小小節日她都有辦法變成節日快樂,就連掃墓她也可以發簡訊過來。

「…不知道,最近沒有特別注意,現在也沒聊的心情。」
「好吧….所以妳到底跟優子怎麼了?」結果麻里子還是忍不住。
「…….。」

重新趴下,玩著手機上的吊飾,察覺到麻里子的注視。
再三思考後緩緩的告訴麻里子中間發生的事情,河西喜歡優子,優子喜歡自己的事情全部講出來,一直到優子說出那簡單易懂的表白,麻里子的臉也跟著越來越吃驚。

「真的是這樣??」

沒好氣的點頭,自己騙她幹嘛。

「不是,我的意思是…..原來優子真的喜歡妳。不對不對,她喜歡妳大家都知道,但沒想到真的是那樣的喜歡。啊,那那天火鍋日才會這樣。」
「可是才加他們好像都知道。」
「沒辦法阿,優子平常又不跟我們玩在一起。」

點著頭有些憂鬱,繼續轉著上面的DUFFY熊。

「拒絕她了?」
「沒有…,但也沒答應……。」

「是嗎,我想也是。」攪拌起飲料,麻里子貌似跟自己一樣開始思考著未來的相處模式。

「…感覺自己很糟糕。」
「嗯?nyaro不要這樣想,妳並不知情啊,我們平常也是這樣揉揉抱抱的,我們也常開玩笑。」

「不,我淺意識知道優子對自己是特別的,就算沒想到那方面。…」坐直轉著整台手機,把自己那日的回答告訴麻里子「優子給了陽菜時間,事後問起答案。陽菜是回答說”一輩子的朋友跟短暫的戀人,優子選擇哪個”這樣講出來了....。」

「優子…怎麼說?」麻里子沒有對自己這樣的選擇題給出看法,只是持續攪拌著飲料。

「她笑了..說著好漂亮的反問。要陽菜忘記這件事情,繼續當朋友。」噘起嘴,就算那個人不在眼前「可是陽菜不是那個意思….就不是那個意思…..。況且怎麼可能忘記,總之好難解釋這感覺..。」

麻里子聽完,沒有說話的看著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背,接著她喃喃的說著「女生間的愛情嗎…,好難分清界線。」

「…..。」

靜默的過了大概五分鐘,喝光飲料的麻里子,揮了手續杯,切起剛剛吃一半的蛋糕,準備再繼續把它吃完,然後緩慢的開始講起剛剛陽菜以為她不會分析的話。

「只是陽菜,妳那樣問..就表示妳腦袋想過那個可能吧。」
「…….。」
「然後自己也不敢肯定,想要從優子那得到一些肯定。」
「……所以陽菜說了,這樣的自己很糟糕。」環抱著雙臂,皺著眉間必起眼。

「糟糕倒是不會,畢竟陽菜的角度,麻里可以明白。因為,優子很重要不是嗎。」

看了眼麻里子,青梅竹馬還是有些不一樣。如麻里子講的,優子的存在完全不一樣,除去家人.目前大概比任何一個人都重要許多。所以自己想了好久好久,陷在循環裡,最後還是將這個問題丟給對自己很好的優子,這樣的行為自己其實不喜歡,因為就是….

「就是有點點自私,一下子把重點放大。優子會突然表白,明顯是被河西慫恿,或是說說服才出現的衝動。不過也好,這樣優子也可以好好思考,你們兩個都可以好好想想。」

麻里子說出了自己內疚的點,自己真的想了好久,是喜歡..但確實要好好想想。

「那…nyaro,那天的臭臉算是吃醋?」
「什麼?哪天?吃火鍋那天??」

麻里子點了點頭,自己再次趴回看起手機吊飾,回想到那晚眉間就不自覺的皺起。

「嗯嗯,優子學姊在的那天,不然還有哪天。」
「啊……也是…。」


麻里子講的火鍋日,是表白後的首次集體聚餐。

火鍋日?

那天根本就是優子的搶人日,第一次見到這麼直接承認自己喜歡女人的人,喜歡同性的人跟一般女人一點差別都沒有,國高中時沒有遇到過,但或許有點不同,侵略的氣息更強。怎麼說果然還是有些吃驚,河西的表白不算數,跟優子認識那麼久,自然懂得優子的優點。

但是優子的學姐不同,沒有認識太長,聽她的說法像是一見鍾情,眼中充斥著那股豪不掩飾的熾熱,大膽熱情又外向。

只不過,直接到不顧優子的困擾這點..。

這大概是陽菜第一次對一個新朋友有負面情緒。


那個晚上跟優子還有河西三人還算平常的一起在廚房,sae等人陸續來了氣氛更加平常。直到響起電鈴聲,鈴聲速度快的嚇人,優子在聽見電鈴後就一付知道是誰的快步出了廚房。一開開家門,聽見優子略帶沙啞的驚叫聲跟個不認識女人的歡呼聲,好奇的從廚房探頭看出去,一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女人正懷抱著優子,親密的親著優子的臉頰。

「小優優~!」

這畫面親暱的讓自己不由自主的微微皺眉,接著退回廚房低頭東摸西摸。

所以說,優子就是受女人歡迎,誰會想到她是真的喜歡自己。

洗著火鍋料,聽見在看電視的那些人陸續問出自己想知道的疑問,就連剛剛擠在裡面的河西都在門開開後走到外面。

「是誰?」SAE探出頭。
「沒見過的新朋友。」咪醬跟著接話。
「大家好,我大島優子推的戶島花!大二,小優的學姊~」

大島優子推,那是什麼?

稍微抬頭眼睛飄向優子,她跟自己對到視線後兩人馬上撇開看別處,最後自己的視線落在那個自稱戶島的女人身上,背面看上去身材很好,剛剛回頭看了自己這邊一眼,臉蛋也不錯,笑容也漂亮。

再次認為優子絕對有吸引女人的特性,河西之後又一個。帥氣爽朗又可愛,功課跟人際都好,幽默風趣,做事認真處事圓滑,想想還真的很吸引人。


「喔!優子!大學也很紅嘛!那時候是怎樣講的?」野呂從電視那頭開口,看了眼又講「還蠻漂亮的~」

「喂!!」

聽見優子緊張的聲音,自己在心底嗤了聲都沒有發現。

「謝謝~」
「大島優子推是什麼?」

剛剛就走出廚房的河西看著那個人直接的問,上下看著戶島,她對陽菜現在也是有著一些敵意,不過看情況對陽菜的敵意真的不深,戶島豪不在意的笑著回答河西的話。

「小優最喜歡的宣言!」所以說那是什麼東西?等於沒解釋。
「TOMO才是最喜歡小優!」

用力洗著菜,胸口悶悶的,這感覺好像曾經出現過。

「喔!哈哈哈哈,優子的修羅場!」野呂沒形象的捧腹大笑,這時候不是笑的時候吧。

「那個!學姊跟你介紹下..」優子提高音量的打斷野呂的聲音,拉著那個學姐一一介紹「這邊這個是不盡責的代理媽媽野呂,看起來很溫和其實很容易摧毀幼苗的咪醬,我的大親友SAE,同樣是高中的好朋友河西。」

不理會野呂跟咪醬的抗議,最後拉著戶島的手,來到可以完全看清楚陽菜的地方指著陽菜說:「這個是陽菜~另外還有人沒來,到再介紹。陽菜她是我學姊,戶島花。」

說到陽菜時優子嘴角的笑容有股特殊待遇的柔和,優子對自己表白後陽菜清楚的意識到了優子那明顯的差別待遇,比原先知道的還清楚,是除去行動上的明顯,是心理上跟臉部表情的完全不同。

微微的點頭當回應,注視著優子的笑容呆了下,被另一道視線勾起注意。

再次看向戶島她依舊面帶微笑,看上去友善但隱隱夾雜不舒服的感覺,有點銳利,比河西要尖的多,像審視一樣的由腳看到頭的看自己。

忍住心中的不悅,對戶島回以笑容。優子像是察覺到什麼的立刻把人拉去扔給野呂,自己再很快的溜進廚房。瞄見她鬆了一口氣的撐著流理臺,聽到外面學姐跟TOMO吵鬧著說誰更喜歡自己,就看見她摸著額頭又皺起她的眉。

「大紅人。」

「诶?」一直沒有開口的自己突然講話,她抬頭看過來,臉上有著一股呆樣,在看了自己一眼後才想到要回答「嗯,呵呵還好。」

默默的兩人也沒繼續說話,隔了許久,陽菜再次先開口。

「沒想到妳大學也這麼受歡迎~」
「啊…我又不想,妳也知道我大學都沒有做多餘的事情。」
「跟做多做少沒關係,不自知而已~稍微控制下啊。」

「哈哈哈哈~..」一瞬間陽菜以為優子要接出那自以為陽菜在吃醋的話準備反駁,可是卻在不明顯的停頓後,出口的話就變了「..我可不想被陽菜這樣講~」

陽菜搓著菜的葉子,輕輕的笑了笑,自己接著沉默的看著手上的菜。

「陽菜,那個…菜洗爛了吧?」
「啊!真的!」
「哈哈,不要發呆。給我弄吧,妳出去跟咪醬他們玩。」

沒有多猶豫,快速的點了頭,就把被優子說洗爛的菜推到她面前,擦了擦手就走出廚房。

那之後優子就獨自在廚房裡,河西居然沒有再進去。直到最後優子端著鍋子出廚房,這時SAE他們才有工作可以做,開始輪流把洗好的火鍋料一一端出。

麻里子跟惠姐也在此之前來了,拿著大罐的可樂跟烏龍茶以及燒酒(?)出現。

看見麻里子時,自己有鬆口氣,可惜不是太久。

本來以為就是個火鍋聚會,座位沒有太大懸念,跟以前一樣,理所當然優子坐在陽菜旁邊,陽菜的另一邊是麻里子,優子的另一邊是進來就想要吃陽菜豆腐的惠姐,然後是河西,接著順序隨意的繞一圈回到麻里子身上。

結果自己忘記了有戶島在,就定位後被戶島的聲音打斷。

「等!我對這個座位有異議!」

全部的人看向學姐舉起手,然後站起來走到自己身旁,就像以前優子擠到麻里子旁邊一樣的霸道,轉過頭笑著跟陽菜說:「抱歉,我想坐在小優旁邊,可以嗎?」

難道要說不行,別無選擇的輕輕點頭,被戶島稍微擠了擠,就看到優子一臉無奈的樣子。抓了抓自己的眉尖,她想了想也沒有要制止。心情怎麼感覺不太舒暢,一直以來優子旁邊都是陽菜的位置,雖然知道戶島喜歡著優子。

「討厭!TOMO也要!」

Tomo也是,雖然自己知道你們都喜歡優子,可是優子明明就很困擾。微皺起眉頭看著碗,還沒開始吃就有點飽足感。

「現在是什麼情況!大家都要擠到優子旁邊嗎?那加個我怎樣?我可以坐在妳腿上。」野呂欠揍的講著。

「不要再給我增加難題了!妳快放火鍋料啦!」
「哈,優子現在好受歡迎,那NYARO怎麼辦~?」

不知情的麻里子,聽她講完自己就在桌子下槌了下她,哪壺不提提哪壺。
下一瞬間陽菜反射動作的看了眼知情的幾個人,接著停留在優子臉龐,她笑容變的有點尷尬的味道,然後就沒了笑容的低頭看著醬料。只有一下下而已,就又笑著抬頭。

「NYARO?誰?」戶島果然不明白的詢問著,短短的疑問,眼神卻幾度停在陽菜的頭頂,就算陽菜沒去看她,陽菜也知道。

「那個…可以先吃嗎?我肚子超餓的,晚點再聊可不可以?!」

SAE在咪醬開口解釋前伸著手適時的打斷話題,要優子趕快遞上火鍋料給她,傳遞中陽菜有發現優子暗暗的感謝著SAE的機靈。然後見到野呂在自己還有優子身上露出研究的眼神,之後野呂就沒再說出任何機車的話,惠姐也是探頭看了眼陽菜後沒再講什麼。

原來優子的朋友都知道,那陽菜是不是真的太過遲鈍。

當陽菜戳著自己不喜歡吃的菜,腦袋想著自己不是要這個,用夾子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剛想完,優子的湯杓突然的出現,把自己剛剛捞了老半天沒撈到的料扔到自己碗裡,接著就繼續丟其他東西下去。看了她一眼,她跟平常沒差別,繼續講話邊顧著所有人,可是卻特別注意陽菜。

一切都只是很習慣這樣而已,所以優子的動作特別自然,因為這樣小的動作心就暖暖的。

誰知道自己感動都沒感動完,就被接著聽到的聒噪聲音打斷這份感動。其實蠻甜美的,不過現在異常刺耳。

「小優,來吃這個,啊~~~~」
「TOMO也要!」
「呵呵呵…那個你們等等,等等我在放料。诶!!等下!那個沒熟!!」

上面是整場聚餐不斷出現的對話,河西跟學姐不斷的撒嬌,然後出現類似互相搶人的行為。

「那個不好意思,戶島?」

麻里子晚到的緣故,什麼狀況都不了解,問的時候看起來像是憋了很久很久,麻里子今天非常不靈光,盡是問堆有的沒的。

「嗯,什麼?」
「妳看起來很喜歡優子…?」
「對,喜歡。喜歡到想跟優子談戀愛交往的地步。」

放下碗筷,拿著紙巾擦嘴,眼睛看向戶島,因為問的人是麻里子,卻在回答完後直直的看著自己,讓人不想去理會都不行。

「那、那個學姊?妳的蛋餃好了喔。」

優子緊張的拉了拉戶島的手,但她貌似不打算退讓。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帶敵意注視,沒道理整晚都不反擊回去,陽菜今天已經不知道怎麼回事情緒沒辦法好起來,悶的受不了,有想回家睡覺的衝動,幹嘛還需要忍氣吞聲被個新朋友充滿敵意,莫名其妙。

「TOMO比妳喜歡小優!」

今晚的慣例,打岔的河西讓氣氛又輕鬆了些,優子彎著眉毛朝對面跟SAE等人求助,可惜所有人都在看戲中,唯一會幫的SAE嘴裡的食物還沒吞下。優子沒辦法的先拿起可樂喝了一大口寬心,邊揮著手要他們停下這種對話。

「哈~可是我跟小優可是有發展到深吻然後一起過夜的階段喔~」戶島從看著陽菜說話到瞇著眼睛轉過頭跟大家講,用著曖昧的語句解釋著。


什麼?

她就是那天優子徹夜未歸的學姊,他們兩個深吻??
深吻到什麼程度?女的跟女的深吻?優子跟戶島??


太過震驚,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呆掉停下筷子。

「噗─────!!!」

這聲噴水的聲音使眾人都看往優子身上,沒人注意到陽菜的神情,就連陽菜自己都沒意識到聽見後一瞬間鎖緊的眉頭,緊接著整個人都凝固。

「呀啊!!小優噴可樂太噁心了吧!!」

旁邊的戶島動作很快的抽出紙巾,直接又順手的往優子臉上擦,再對折紙巾擦拭優子嘴邊的飲料,優子眼睛稍微偷偷掃了下在場的所有人,最後才看了陽菜一眼。

「喂喂喂,你們吃驚個頭啦,什麼都沒發生!也沒有深吻!!野呂不要用懷疑的眼神!!」

趕緊揮著手,看上去像是針對全部的人解釋,但眼神卻不斷飄向陽菜這邊。看她的行為,心情稍微好了點,但自己依然不禮貌的斜視身邊的戶島,一直給優子找麻煩。

「要發生的話,是優子我完全沒問題,優子看起來很可口~隨時都想撲倒~」上個解釋完沒多久,她又理所當然的發表勁爆的話,然後貼上優子。

「等下啦學姊!!!啊啊啊。」

看到這個畫面,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氣。戶島花真的很喜歡優子,喜歡優子的人自己都不會討厭加上她是優子的學姊。但就是讓自己非常不舒服,看她的行為情緒也變的急躁,出現到現在自己不能像平常那樣淡定。

「不要在大庭廣眾下說這樣露骨的話!」河西首先指著學姐反駁。
「在場的人都大人了,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鬆開環抱優子的手,學姊雙手擦著腰跪著挺直腰。

「也是呢,都大學了,該做的大家都做過了呢。」惠姐性感的聲音突如其來的竄入。
「咦沒有吧,像SAE就沒有吧?」

「啊哈哈哈哈…」看著笑容有些尷尬,臉頰微紅的SAE。
「诶!?!所以咪醬也是?!」優子激動的問咪醬,看表情她絕對認為自己被背叛了。
「優子就妳不是啦~」野呂機車的笑著這樣講。

野呂的話稍微經過自己的耳內,在心底某處否認完野呂的話,腦袋重心就回到戶島說的優子很可口的話題中,認真想著那夜兩人是不是差點發生了那些事情。低頭深思,卻在此時感覺到某個視線看向陽菜,是自己熟悉的視線。

抬頭,見到她撐著桌子,越過戶島直直的看自己,想知道又害怕知道,還參雜些悲傷的複雜眼神,一付就認為陽菜不是的臉。

「看陽菜幹嘛?」沒好氣的回應她,自己才是跟學姐胡亂玩,陽菜都還沒懷疑妳。
「陽菜也不是了吧…..。」
「誰跟妳說我不是的?」皺起眉頭的看著她,那什麼哀傷的口氣,無聊,自己哪裏這麼不潔身自愛。

「「「「「咦诶??!」」」」除去優子以外的聲音,吃驚的人原來不止她一個,你們這些人都是怎樣。

「怎、怎麼啦?!」
「妳還是處女?!」她再次激動的無法控制自己,直接說出那個字眼。

聞言後臉立刻紅起來的看往其他人的臉上,再看到那個吃驚的人臉上,豁出去的重覆一次。

「我當然還是啊!!!」
「喔!…喔,我、我想說妳都交過男友…好吃驚…。呵呵~」

看她開始低下頭,然後摸著頭傻笑,陽菜是處女對妳而言這麼開心嗎…?

「小優!TOMO也是處女!!」
「那個…TOMO這不用講這麼大聲啦。」
「天啊,麻里最驚訝的是SAE居然不是了,內是跟誰?」

勁爆的話題繼續延續著,只有自己跟優子沉默,原來優子會因為這個感到開心。


排除掉優子,抽籤決定收拾的工作,收拾完畢野呂很快提議先玩個牌,賭點小錢增加趣味性,之後再考慮要幹嘛,這些當然沒有問題,可是陽菜真的開始想回家了。因為正對面就是優子被兩個人各勾一邊的畫面,還得看到河西百般不願的被SAE拖去一組拉扯的樣子。優子對於這個現象還發出歡快又得意的咯咯笑聲,完全的樂在其中。

但仔細想了想,就在隔壁,回家有什麼用,聽照樣聽的見,回去反而會顯的不合群,況且自己回家優子不旦會想太多也會失望不是嗎。

在內心妥協的低頭看著分發中的牌,發好後拿起攤開。看著分發好的撲克牌,不可思議,這就是雪上加霜的感覺?一整個爛牌。

噘著嘴抬眼看了眼,看見戶島認真的跟優子討論等下怎麼出牌,優子也是一臉認真的思考樣,接著戶島自然又親密的靠到優子的肩窩指著牌,嘴邊輕聲的講著話,從自己的角度輕易見到優子耳尖的潮紅,閃躲間分不出來開心或不開心。

重新低下頭,看回牌內。

牌這麼爛,陽菜果然還是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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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陽菜從吃飯開始就沒什麼笑容,誰叫學姊太過直接自己想攔都攔不住,一點都沒想到學姊會這樣勁爆的話題一開再開,當然有意外的得到讓人開心的答案。只是希望陽菜不要真的生氣才好,晚點找機會跟她道歉下。

在收拾東西時,刻意板著臉找到機會拉過學姐,跟她稍微講了下,學姊很快的就妥協了。

重新跟學姊回到位置上,自己開始整理牌,到整理的差不多後稍微從牌中抬起頭,看到了一臉煩惱跟不滿的陽菜,看上去牌不是太好的樣子,看她嘟著嘴替換著牌的順序,不時還像是在對牌發脾氣一樣的擠眉,這畫面自然的讓自己勾起一抹溫柔的淡笑。

── 一輩子的朋友跟短暫的戀人,優子選哪個?

看著她的臉,腦袋清楚閃過那天的說這句話的聲音。接著低下頭重新看回牌內,笑容也收了起來。

自己被河西起鬨的一時衝動,那天不該這樣的把話講出來。

現在的自己還是大一生,獎學金沒拿到,但一直都很有計畫性的父親在自己跟哥哥出身時就慢慢存著到大學的學費,那件事後並不太影響到學費,住宿費也還好有那間公寓分擔,剩下的生活費是加上父親給的跟自己打工的總和,基本上沒問題。

雖然家裡早就漸漸步上軌道,但自己還是覺得不行,要再更加的穩定,不想讓有點年紀的父親過度勞碌。

因此,讀書跟打工幾乎花了一天的時間。現在其實沒多餘的時間去陪她,就連簡單的一起吃飯都常常沒辦法。陽菜的問題沒錯,短暫的戀人一點意義都沒有,自己想要一輩子都在陽菜身邊。





「小優喜歡的是小嶋,對嗎?」

拿著牌看,耳邊跟自己同組的學姊突然這樣在自己的耳邊開口講起。

「嗯,學姊不是很清楚嗎,到剛剛為止的表現都那樣明顯。」

「小優還在不高興??」學姊更貼近自己耳朵,幾乎用著氣音說話。

癢癢的感覺像電流在耳邊亂竄,基於是學姊而不太敢用力的用肩輕推開些學姐,偏著頭單手摸上自己敏感又不爭氣的耳朵。

「不要這麼近啦。」說實話讓陽菜那麼困擾,是有點不高興。

「好好。小嶋啊,小嶋她應該也是喜歡小優的,表白過了對嗎。」

「是表白過了,不過現在還是當朋友比較好。」

「是嗎?但慢慢的就不會那麼單純囉。不管怎樣,都只有兩個方向。」

學姊自顧自的說完,微微的在腦海讀取這段話,學姊就在這時候拿起自己的一張牌,沒經過自己同意的就扔了出去。自己懂學姊的意思,打破一些界線,就算現在沒變,漸漸的也不可能再跟以前一樣。

「喂!學姊!不是出這張啦!」

「不要緊不要緊~妳看大家也沒牌出啊。」

打亂自己的排法,最後無奈的整付牌都給學姐,站起來去冰箱拿點飲料。之後來到陽菜身後站著,看見她的牌,實在是本身就亂排的更亂。在她身後沒要笑出聲的看她在九跟J之間猶豫不決,伸長脖子看檯面,又看回陽菜的牌。

在心底暗暗的給她提示,自己剛剛在別組,直接開口是不對的事情,畢竟有小賭。

結果沒感覺到自己在後面的模樣,看見她丟出J,在心中無聲的對著空氣發出了像是自己失誤般的單音節,手撐著自己的腰搖了下頭。

以為沒人注意到,卻被吵人的野呂發現。

「喂!優子!打PASS?在那不斷歪嘴動飲料罐,妳抽筋嗎!」對面的野呂拿著牌朝自己指著「有賭錢不要作弊喔!」

「哪、哪有!」

全部的人在野呂的聲音之下全部轉頭看向自己,包括剛剛猶豫半天的陽菜也轉過頭面向自己這邊,睜大的雙眼下一秒全部皺起。

「差勁!在後面偷看別人牌!」

「喂喂喂喂沒有啊!我才沒有勒!學姊!我們沒有說好對吧!」

原本跟大家一起在那笑的學姐,在自己詢問她意見時,換上參雜壞笑的臉,那一刻自己就明白這傢伙要出賣自己了。

「收到了,謝謝妳小優~」果不期然。

「不要鬧啦~~」

「喔~決定了!那這局優子負責~~~」

「妳不要趁機!」

野呂機車的這樣接話,她剛剛鐵定在煩惱怎麼跑牌,這個成年後的敲詐人!

在大家起鬨著說著彼此的牌這麼爛,好險有優子在,此時環視每個欠揍的傢伙反駁,眼角恰巧看到身前的陽菜低頭懊惱的輕咬著牙,像是做錯什麼事的樣子,也沒來得及問她怎樣,下一輪的牌局就再開。幾輪快速的牌局,自己都在意著陽菜剛剛一掃而過的懊惱,卻始終找不到機會去問她。

沒多久自己再次被推去買其他的飲料,理由是自己沒在玩牌。

這可是自己的家,幹嘛是自己被呼來喚去。

丟掉剛剛喝的飲料罐,拉起分類過的垃圾。不過也好,出去透下氣順便把一部分的垃圾丟掉,然後….。

「好吧,我去買吧。妳們要喝什麼?」看了陽菜眼,張嘴猶豫了兩秒「那個陽菜..」

「我陪妳去,害小優要負責剛剛那局的輸贏果然還是很不好意思,學姊陪妳去。飲料我請客~~你們繼續玩~」

「狡猾!」

「..我跟以前一樣,路上小心。」

陽菜輕聲的語調,簡單的蓋過河西女性特有的高音。順著她的聲音看過去,她笑容有著幾分失落,眉間有著淺淺的隆起。愣了下,腦中閃過在洗菜時就出現過的可能,是不斷被自己忽略在深處的疑問,因為不想這樣自作多情。

但....她是吃醋了嗎?

除了陽菜沒人可以告訴自己,結果就被學姊拉著自己的手腕走出去。

出了家門,腦袋選擇放空,僅僅保留著剛剛陽菜那雖包含些失落但依舊略超標的可愛面容。沒有跟學姐搭話光想著這些,走在前面一點的位置沒有用多餘的心思去注意後面在注視自己的學姊。

感覺到其他人的溫度牽上來,手因驚嚇的微微一顫,此時自己才想到不是自己一個人出來買東西。學姐執意的牽著自己說話,最後自己也隨便學姊的搭著腔。

「出來才能講,小嶋在吃醋。」

「蛤?」

「這麼明顯沒看到?~」

「是又怎樣。」

「一點都不高興?騙人的吧~」

聳下肩,當知道剛剛的假設有其他人這樣認為,板著的臉維持不下去的老實體現出開心。

「咳..嗯蠻高興的~」

「老實點又沒什麼不好。笑成這樣,不介意說下小嶋怎麼回絕妳的?搞不好我可以給妳意見。」

挑著眉看向還牽著自己的學姊,像是要表現自己的誠意,學姊的大眼在講時都彎起一道弧度。

「不用,感情事情還是不要太多人給意見,越聽越亂,已經體驗過一次了。」果斷的拒絕,當初就是河西講出太多讓自己在意的話,自己才會在這時候說出來。換下正經的臉,露出惡作劇的笑容「倒是學姐都不吃醋?~不是說了喜歡我。」

原本笑笑的說著話的學姊,收起些笑容「小優怎麼知道我沒有?」

「呵呵,抱歉。」輕輕的微笑,無奈的看著身旁認真說話的學姊,帶著笑容卻讓人知道這些話是非常認真的在講,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不過學姐,我跟tomo也說過,我現在除了陽菜誰都不喜歡喔。所以等下真的不要再給陽菜找麻煩了,不然我怕我會生學姊的氣。」

鬆開牽住自己的手,不算太用力的推了自己一下「妳真的在喜歡的人面前很m,在別人面前直到很壞诶!」

「哈哈,我本來就是這樣啊~注定只被一個人折服~」

「這麼專情?有挑戰性。」

「吼~~~不要黏上來啦學姊!」

當自己跟學姊提著飲料回到家中,陽菜已經不在房間內,好奇的問著其他人,咪醬回答比誰都快的說著陽菜人不舒服先回家睡覺,沒多久麻里子也站起來說著明天有課得早點走。麻里子離開後一起玩了野呂帶來的大型桌遊,花了兩個小時玩完。大家也沒有像高中那樣賴著就要住下來,簡單的清理完,自己就站在門前送著其他人離開。

學姊站在彎腰穿鞋的sae身後,要自己送她到站牌,在自己一再拒絕的狀況下,學姊大膽的在他們沒看到的時候輕輕拉過自己,仗著身高優勢再次快速的吻了下自己。

「我可沒打算放棄~」小聲的只讓自己聽見。

驚訝的看著這各方面都大膽到出乎意料之外的人,學姊她自信滿滿的笑著,然後揮著手先一步離開,留下自己在原地眨眼,之後才走出門看著學姊已經跟熟透的野呂跟惠姐有說有笑的離開,在自己還看的到聽的到的範圍,野呂笑著講自己開始要為自己亂散發費洛蒙的毛病付出代價。Sae剛穿好鞋的往自己身上看了眼,又看了站在她自己家門前的河西。

比著peace對河西作怪,然後對自己說著再找妳出來還有tomo也是,接著就被跟他們一起走到樓梯口的咪醬叫喚才離開。

全部的人都離開後轉過身,準備跟身旁的河西簡單的聊幾句就回屋內。

誰知道看到河西不太開心的臉,抓了抓自己的後腦杓,自己大概知道河西是在不開心哪些事情。

「tomo?」

今天身邊的人的情緒變化真是有些大,前一刻還笑笑的,下一秒都會變的嚴肅,再下秒就會更難預測。

「tomo…tomo可是因為小優很喜歡小嶋才放棄的喔!」

看著河西倔強的低著頭,心的部份還是會有些痛,河西也是個溫柔的孩子,剛剛在吃飯時故意做著自己好像要跟學姊搶人一樣的行為。所以說,自己高中就講過了,在遇到陽菜之前,河西會是自己心中第一可愛的人。

伸出手輕輕的抱住河西,這樣的溫柔還是允許的吧。

「嗯,我知道喔。」

明明都比自己高,卻都愛埋入自己的頸窩。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衣服有股微妙的濕熱感,拍了拍河西的背。自己高中時太愛亂招惹人,愛玩的壞處。

「小優…。」

「嗯?」

微微拉開一些距離,河西快速的擦掉淚水,重新抬起頭時雖然還是有著明顯的淚痕。可是表情卻變的比剛剛少了幾分難過多了幾分堅韌,但皺著眉頭的樣子又有幾分陽菜逞強時相同的韻味。

「妳喜歡陽菜吧?」

每當想到這個問題,就會自然的彎起八字眉,自己總是會用著自己都感受的到的溫柔微笑。沒有躲避河西的直視,跟每次面對自己心情一樣的認真看著。

「嗯,最喜歡陽菜。」

先露出一絲微弱的痛苦,河西就深吸了一口氣低頭,抬起臉時是以前常常看見的笑容,她跑進教室或經過教室時的美麗笑容。

「那不管怎樣都要跟陽菜在一起!」

「嗯,我會盡力。」

「一定要盡全力!...Tomo只是想要跟小優講這個,沒事了。小優晚安..今天辛苦妳了,回去睡覺吧。」

「嗯,晚安tomo也是早點休息,謝謝。」

自己也很喜歡河西,很喜歡。是作為親友的喜歡,但是這樣的喜歡現在還不能夠告訴她。看她俐落的轉身,頭都沒回的關上家門,就算知道河西進屋內後可能出現的反應,自己也只能看著門之後低頭收起笑臉無法做更多。

回頭看了眼陽菜的家門拿著手機看了時間,在傳簡訊確認前放下手機,伸手按下了她家的電鈴。

按了兩次,在自己以為陽菜睡著準備回屋內時,聽見了她靠近到門前的腳步聲,然後開開門,陽菜披著外套一臉剛剛睡醒的臉。

「啊 ,妳真的在睡覺了?」

「嗯。」

「人..不舒服還好嗎?」

自己那麼一瞬間認同陽菜是因為吃醋所以回家的說法,現在這樣看起來是人不舒服居多。好險自己也沒有認真的那樣認為,所以也沒有那麼的失望。

「嗯嗯…沒事。大家都回去了?」

「嗯都回家了。吶,妳要的飲料。」

遞出的是國中到現在,陽菜一直會買的玄米茶。

「放妳家不就好了。」

「放我家的話,哪天忘記就壞啦~因為最近會越來越晚回來~」

「又是打工加時?」

「不完全呢~跟教授約了時間私下問些問題。」

低著頭笑,因為說謊不自在的抓著頭。

「..那妳自己要注意不要努力到沒吃東西,要早回來時跟陽菜講。」

「喔,不會啦,都我在提醒妳吃飯吧。」

對這個提醒感到新鮮的笑起來抬頭看她,略驚訝的見到她也不知在看哪的冷淡臉龐散發著不開心的氣味。揚著高高的眉毛注視,她飄在某點的視線緩緩的回到自己的臉,那瞬間她的表情像會說話一樣,朝著自己看的眼神又多出疑問的味道。

慣性的微微歪了下頭,靜靜的等自己說話。

或許是身高的緣故,也可能是學姊剛剛親了自己,在回答之前,視線內跟腦袋滿滿的都是陽菜的嘴唇。那夜跟學姊雖然說什麼都沒發生,卻也發生了些事情,肌膚的相接觸比想像的舒服,想像到抱著陽菜的感覺所以當下緊急的煞住車。

幫助壓抑衝動的趕緊低頭,自顧自的輕咳了一聲,再抬頭時她的臉更多了一些不明白的不滿意。

「呵呵,被陽菜提醒作息感覺很怪~」

「亂講,陽菜作息比妳正常的多。」她原本看著自己的眼睛轉移了視線,低下頭改看她自己互玩著的手指,微開的唇線,自己知道她準備要講什麼,接著果然開口說著:「…..對不起,害優子需要負責那盤輸贏。」

「咦?」被陽菜提醒的回想起那時候的疑問,立刻恍然大悟的揮起手「等等,那個沒關係啦,又不是很嚴重,妳這樣正經的道歉幹嘛,況且又不是妳的錯,是學姊的錯啦~」

「囉唆诶,要不是陽菜起鬨,妳學姊哪有可能接話。」

不明所以的看著陽菜提高音量, 撫摸著自己的臉頰,想到陽菜那讓人難以捉摸的個性也就不覺得她突然的情緒轉變奇怪,只是有些好笑她要自己認定那是她的錯。

「哈是,妳要這樣講也沒錯~喔對,還有….學姊她今天…怪怪的。有些愛惡作劇,陽菜不要生她氣喔。」

陽菜眉間的縐褶繼提高音量之後又變的更加清晰,兩眼盯著自己不停運動著,觀察著自己的樣子很明顯。相反的自己為這視線感到有些手足無措,伸起手舉在她的臉前乾笑的阻擋她的視線,誰知道手被陽菜壓下,再見到陽菜的臉,鬧脾氣的樣子變成了冷淡外加些怒意的神情。

「陽菜幹嘛要她的氣?陽菜要睡覺了,晚安。」

講完這句話,陽菜就用背接收下自己的晚安關上家門,自己依舊搞不懂狀況的看陽菜家門關上。自己知道陽菜腦袋思維跟一般人不同,不過有時候還真的好難懂。



請不要靠我太近,但也不要真的離我太遠。


聚餐以後第N個忙錄的週一再次到來,連續幾週才發現人要認真躲,連住隔壁都一樣。

雖然最初沒有那個意思,事實上是悄悄的出現這樣不近不遠的距離。

那次之後自己見到河西跟SAE的時間比見到陽菜多的多,不是自己不在家,就是陽菜不在家,見不到時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問她妳在幹嘛。約過陽菜,但在被拒絕過兩次後會在是真的有事或不願意跟自己獨處中不停懷疑,開始變的不敢主動。

就算休假時,陽菜來敲過門約自己出去,但偏偏不巧的自己前面找了一堆事情做,造成不得不拒絕掉陽菜的邀約。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覆發生,最後兩人開始莫名堅持著用手機聯繫,然後三人互相擁有的鑰匙會派上用場,都會告訴她回家時間,比較晚回家時冰箱偶爾的會有著她做的點心。

明明就在隔壁,自己只要像以前那樣主動敲敲她家門就能見到面,卻因為越來越長的沒有見到面,變的越來越害怕見到面會有什麼改變,變的膽小,連感謝跟感想都用手機傳達。

所以說,自己幹嘛要講出來,時機根本沒有到。

「哀…………。」

坐在大教室裡,將筆扔到桌上,剛剛上課的筆記記在本子上,卻一點都沒進到腦裡,太久沒見簡單的被陽菜的簡訊帶走,然後因為爛手機開始連發簡訊都有問題,所以一度在跟手機發脾氣,因此什麼重點都要重新記。

拿回筆,在筆記本購物單上面寫下新手機,高中撐到現在,它也盡力了。

朝著椅背後靠拉伸,望著挑高的天花板發呆。陽菜男友的事情,雖然從以前就這樣不太講起。只是不太一樣的,表白之後一點點都不會講到,自己也不太願意去問起。根據前兩天跟麻里子碰面時的說法,兩人相處的不錯。

「…….。」

希望她開心點,有人疼她,可是又不想她太開心,自己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樣的想法。

「小優,妳還在教室裡?這麼晚了等下教室就要鎖了啦,走吧,去吃飯。」

打斷自己沉思。

探頭看進教室的學姊,俏皮的用著兩隻食指示意要自己快點。學姊也就那天比較過份些,之後的她就沒有再做出什麼特別的事情,偶爾會偷親自己臉頰,出門會勾手偶爾牽手,自己反抗多次後瞭解到自己一直以來是有多厚臉皮。


野呂某天跟自己通過電話,她突然提到了戶島學姊,野呂講的話讓人匪宜所思,難得的她沒罵自己笨,自己也沒有說她亂講。

結果聽到學姊第二次表白的話,突然明白些野呂說的意思。


那天自己本來想跟往常那樣,打算留到要去打工前一刻再離開教室,誰知道嘴饞的想先繞去買杯飲料而決定提早離開。

站起來要離開時想到學姊可能會過來找自己,整理好書包,邊走出教室邊發著簡訊,低著頭按著接觸不良的手機按鍵,不時抬頭看下路,在出教學樓大門前會經過大廳,那裡會有著一間自習室一樣的房間供應學生自習。

隨意的飄過去看了眼,飄開後想了想又飄回去看了第二眼,接著定住視線然後停下腳步。

自己看見了那個對自己說著自己課表晚上有課,才能夠剛好跟小優吃飯的戶島學姊。她坐在那裡讀著書,帶著眼鏡沒有平日的吵鬧,事實上學姊是系花,但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比平時更深刻意識到這點。

「學姊?」

明明自己是輕聲的喊她,她卻像被人打了下的大大跳起來。

「學姊妳下課了?」

平常比自己還愛開玩笑,交際時反應也快,行為大膽驚人,幾乎沒見過學姊慌張。至少跟眼前這個手忙腳亂不知該先動哪裡,最後決定先拿掉眼鏡的學姊感覺不像同一個人,慌亂的有點可愛。

「我?喔?不、不,沒有下課。痾..今天課停了,教授上一上突然有事情就跑走了,嗯..接小孩吧?」

「那幹嘛還在學校?學姊不是驕傲的說過從來不自習?」揚著眉角,自己確實有些壞心,知道原因的還是慣性的這樣說出口,講完以後內心居然也不覺得需要反省。

「戶島?」

在學姊開口前,經過學姊身後,拿著幾本人體解剖學的書準備離開的學長,他略帶吃驚的這樣喊了學姊的名字。學姊跟自己一起看向那個人,看他走近到我們兩個身前。

「這時間妳怎麼會還在學校?」跟自己有著相同的吃驚跟疑問。

「我想說偶爾認真的自習下,你不是行程都很滿,快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啦。」

跟學長點了個頭,簡單的跟學長打過招呼,看回開始揮動著手趕人的學姊,不以為然的只是單純看向學長的反應,學長聽到學姊的話驚訝更大,自己也明白一個都不讀書的人突然會自習有多可怕,就像陽菜突然開始打掃家裡一樣也會很吃驚。

「你中午之後就都在這?!我如果跟其他人講,他們絕對會以為妳被抓去改造過了。」

「快走啦!!話那麼多~」

「那個學長,你們是同系嗎?」

「嗯?對,我跟這個傢伙是同學。」

「小優等等。」學姊攔住自己的話,笑著對著那學長說「很晚了,你要幫你姊煮晚餐不是嗎?繼續閒聊不好吧?」不尋常的,學姊拼命趕人,她邊指著手錶強調時間。

「啊對,不能跟妳在這閒聊,先走了,學妹也再見啊。」跟著看錶的學長朝自己笑了笑,舉手道別,在走之前又補上一句話,自己就明白學姊趕人的理由「戶島,如果你平時沒課都這樣讀一下午,絕對會是我們系的第一名~」

「你!」

這個突然出現的學長,讓自己知道了學姊不想講的秘密之一,以為是今天在等而已,原來是一直都這樣等自己下課然後陪自己吃飯。目送學長出大門,偷看了學姊,她鼓著臉頰,臉紅紅的看的出被戳破的害羞樣。

「走吧,一起去吃東西吧。」最後由自己開口,然後沒等學姊收拾好東西,又接著說「我在外面等學姊。」

糟糕,這居然讓自己有點感動。



就算被戳破學姊還是會等自己,知道自己說也沒有用,換成自己也會這樣,所以就放任了學姊這種種行為,只要不要太超過就好,因為自己也在這個時候可以暫時忍住不去過度的關心陽菜。

在某天不用打工的回程上,感受到學姊微妙的感情波動,學姊比平時話少,在快到自己家前,學姊要自己等下。

看著學姊的樣子,自己知道她要講什麼。

「小優,試著跟我交往看看。」

稍微有些意外是這樣的開場。皺著眉,看著學姊的認真,自己或許犯下了大錯誤,不該在對自己有特殊感情的人身上溫柔。

「….學姊。」

「我並不介意妳現在喜歡小嶋。」

「那不是關鍵。」

「一點點好感都沒有?」

沉默的看著學姊的臉,好感是存在的,因為有感受到被學姊喜愛著,但是那不一樣。

「試著跟我交往看看,如果真的不行,我會放棄。」

學姊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執著,她拉著自己手腕,望著學姊的眼睛感覺上自己不好好回應不會鬆手。

只是她講的話卻讓自己想到陽菜對自己說過的,她之所以會跟伊東交往的原因。

或許跟學姊交往,自己就不會害怕那些可能被陽菜疏遠的變化。如果可以跟陽菜像以前一樣自然,即使不是戀人也沒關係。

腦袋盤算著的居然都是這樣惡劣的行為,然後再在下一秒迅速推翻掉這個念頭。只是內心的深處浮現起聚餐後野呂電話裡說過的話,那又讓自己異常動搖。

『戶島花在用她的方式幫妳,但…牽扯到愛情,果然都會有點自私,她也算是在幫自己吧。』


「..但學姊,就算我嘗試跟學姊在一起,心也不會在學姊身上,我不喜歡這樣..。」輕嘆出了口氣,緩緩的加快語速。

學姊聽到自己的回答,沒有自己預料的反應,她居然在笑。

「沒有關係,這些是我原本就知道的事情。老實告訴小優吧,我在幫自己,也在幫妳。」突然的學姊這樣說,跟野呂說過的話相重疊「小嶋需要點刺激,她太習慣。」

「所以我問過吧,學姊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麼要這樣。」

「因為我不覺得自己比小嶋差,交往妳就會知道,我是這樣計畫的~」學姊她眼神朝上的,用食指敲著自己的下巴「假如最終小優還是沒有喜歡我,那我就能夠了當放棄。再假如,小嶋無動於衷,小優剛好也可以想開,接著跟小嶋做回好朋友的關係不是嗎~啊,當然小優如果有交往的對象,要怎麼做又是另一回事。」

「學姊妳.…。」

「小優妳不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也不是第二第三個。我知道怎麼去調整失戀後的情緒。」

「這樣跟我說好嗎?……呼。」嘆完氣,挑眉的揚起嘴角,有些無奈優子看向眼前的戶島搖頭「不能,不行。」

「就知道沒那麼簡單。反正小優想想吧,我先回去了~」

學姊扁著嘴笑著說完轉身,目送著學姊遠去,開始想著自己是哪裡出了問題,居然一度想要答應下來,誇張的腦袋想的全是陽菜會有怎樣的反應,更誇張的是對於這件事情居然一點罪惡感都沒有。

「….。」

晚點要打給野呂,必須要打給野呂才行,需要被她罵下。

『  ♪ 』

看到sae的來電,看了許久想著要不要跟sae也講下,然後接電話。

「sae怎麼了?」

結果電話那頭是另一個人的聲音,那個聲音是如果知道自己答應肯定是不知道會怎樣難過的人。

『小優,我是tomo~』

「诶?妳跟sae一起吃晚飯??」

『嗯,然後手機沒電了,不過這不是重點。內,伊東是你們班上坐在後排,體育不錯但皮膚很白,身高大概在175左右,tomo看過他?』

詫異的聽著tomo的詢問,sae不是知道伊東長怎樣。緩緩的回答河西,是有次一起吃飯坐在tomo後面被tomo說著說話聲音太大的那個人,反問著怎麼了。

『喔喔!tomo知道是誰了!沒有沒事,就只是突然看到個很像他的人,就跟sae聊起,結果sae又說不清楚。』

「就這樣?」

『嗯就這樣~晚點回去拿點心給妳喔~掰。』

半信半疑的掛掉手機,河西從高中到現在還是這樣突然,想講想知道就說就問,其實大一離高中還是好近,雖然已經發生了許多事情。

把腳踏車裡的包拿起,經過陽菜家門,猶豫的想了下,最終沒有去按下門鈴,要關上家門前,陽菜家的門開開了。聽見開門聲心跳漏了一拍,探頭看出去,見到陽菜時呼吸變的稍微重了些,好久不見的感覺,臉色看起來並沒有太好。

觀察著她的臉色,沒有出聲的看她拿著垃圾關門,關門時她看往自己家,撞見探著頭看她的自己。

「!! 」嚇到的後退一小步「優子妳在家?在幹嘛,嚇了我一跳。」

「喔!我提早到家。呵呵..晚安,妳要倒垃圾?」太久沒碰到面,聽到久違的聲音,腦袋不知道要讓哪件事情當開頭,這如同在國中教室初次見面一樣的對話是怎麼回事。

愣愣的看著她,她也有點呆的看自己,再看了手上的垃圾眼又看到自己的臉上,然後點了頭。

感到自己問的太蠢,隨意的想了想,脫口而出的話居然是剛剛的內容「學姊她剛剛說要我跟她交往。」

『嗵唦。』

陽菜手上的垃圾掉了。


兩人從落地的垃圾上回到對視,互相眨著眼睛,節奏是一個已經慢的再比另一個更慢的錯開。自己或許看到了學姊所謂的幫忙,因為陽菜的表情跟知道河西喜歡自己時的表情一點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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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SIDE HARUNA


剛升上大一時,晚上我們每天都一起吃飯比高中時還親密。中期忙碌的生活讓優子跟自己變的偶爾碰面聊天吃東西。有了伊東的存在,幾乎沒有再吃過但還是會碰面。直到優子表白之後,大一生活都要結束了,單獨碰面出門,居然一隻手指都數的出來。

...討厭變成這樣。

優子好久沒坐在自己的房間,她坐在自己的對面,行為非常的中規中矩,這讓自己非常不習慣。以前可以確定她會做的事情,她一樣都沒有做出來。她一樣對自己笑,現在笑容總會多點害羞,她一樣對自己用著言語騷擾,卻少了肢體上的接觸。

優子笑著離開,回到她的家,桌上還留著剛剛沒有喝完的飲料。

自己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的,也知道這樣才是符合朋友的位置。



伊東這段時間有些黏人,就算約會完的當天他照樣會打電話來纏著自己講電話,偶爾會凹不過他,結果心不在焉的聽著他說話,然後聽著他計畫著下次的行程。

他很認真,只是他安排的自己都興致缺缺,最近一次約自己,找自己去了KITTY樂園,粉色的主題世界是蠻可愛的,但前一天自己看球賽看了整晚沒睡,隔天其實根本不想出門,不過伊東大概不會了解自己對足球的熱愛程度。

一天下來自己悄悄的打哈欠,再小心,次數還是多的有點明顯,可是他也沒有不滿,對於他不對自己生氣這點感到內疚,因為自己就連這樣也沒太把他放在心上。

用著上課的藉口,約會常常能免就免,跑去跟優子講,她一定會說能免則免不該用在約會上面,....如果她只是普通朋友的話,她絕對會這樣講。

只不過藉口會出來是有原因的,誰叫最近越來越有些跡象,那個跡象是交往中的情侶都會出現的。最近伊東會嘗試加深吻的深度,會懷抱住自己的腰將自己拉近。交往兩個多月我們只進展到親吻,還只是蜻蜓點水的那種,加上怕被優子撞見所以會在路口就道別,兩個月了還這麼不像情侶。

不管想怎樣的讓自己嘗試投入,心中都會被逐漸擴大的異常感給完全推翻。

兩片唇相接觸,心的位置卻沒有任何戀愛的悸動,除掉開頭被嚇到的行為,跳動就沒再繼續加速過,有的只是心空曠的微微涼意,只是普通皮膚跟皮膚的接觸而已。

被優子表白之後更加明顯,有意無意的會比較,接著會多出不知對哪方的罪惡感。

所以才會有好長一段時間拒絕跟伊東約會,談話的時間也變的簡短,因此這大概也是伊東變的纏人的原因,其實他還有些暴躁。

『抱歉剛剛才練習完。但我現在想睡覺了..明天打給你。』

『沒關係,那這個周末想好要一起出去哪裡玩了嗎?』

『對不起還是不行..,想要跟麻里子去看看老師提到的化妝品。』發送出去之後在心底跟麻里子道歉。

『嗯。那晚上可以去妳家嗎?』

來了。

手指在鍵盤上遲疑,咬住下唇的慢慢打上每個字。

『好。剛好有話想跟伊東講,晚安』

收起電話,碰的倒入床舖中。沉默的看著天花板思考著,自己果然還是希望順著心意,就算現在沒辦法肯定究竟該如何對待優子,可是自己很清楚怎樣去看待伊東這個人的位置,好感果然沒辦法這麼簡單就升到喜歡。

翻身就見到被自己帶來一起生活的DUFFY女友,伸出手把它拉到懷中。

好久沒有見到優子,剛剛倒垃圾時見到她躲在門後的憨樣,莫名的心情就會變的平靜然後就會開始轉變成開心,這大概就是自己喜歡優子的其中一個證明。

── 學姊剛剛跟我說要我跟她交往。

只是她沒頭沒腦的講出戶島花的表白,她沒有那份會試探別人吃醋的心機,也不會故意讓自己煩惱,大概就是沒頭沒腦的脫口而出。過分的是這個傢伙講完這句話,就完全沒有下文,轉身隨口的道別就想要進屋內。

當下真的很怕她對自己說,她答應學姊的追求。

「優子怎麼回答?」

她停下開門的動作,原本自己低下看垃圾袋的頭,隨著問題自己也緩緩抬起看她,等她的回答。

「我沒有答應學姊。」先見到她緊握著手上的鑰匙,對到眼的瞬間她手放在胸前的高度揮著「我沒有答應她喔,我拒絕了。」

看她努力辯解的樣子,剛剛一瞬間的不安蕩然無存,微笑都不敢太明顯的淺淺拉起,撇開的視線再次對上,她的慌張也不見了,是陽菜喜歡的溫暖笑容。

「喔。」

把玩手上的垃圾袋口,雖然有些尷尬。只是有優子在的地方就不會不開心,她低著頭沒有抬起,笨拙的抓著自己額頭,她的嘴角鐵定也還在微笑著。

「既然..妳要去倒垃圾,那我就回家了,雖然在前面而已,還是要小心點。晚安。」

她手上鑰匙的碰撞聲讓陽菜醒了過來,她也在此時提醒了陽菜出門的目的,看著她快速的說完,開開家門就準備踏進屋內。

在她抬腳的同時,腦袋想的都是這之後又要多久可以說到話。現在不敢那麼常約她,因為那些原本不會有的拒絕會讓自己想太多而逐漸卻步。

「等下!優子陪我去!」比剛剛辯解的優子還慌張,慌亂的要留下她自己卻沒有想好藉口。

「诶?」她不明白的看著自己。

「我…那個..倒垃圾的地方,嗯..那附近..最近養了一隻狼狗,很兇。」

害羞的不敢看她,這個理由實在是爛透了。

低著頭緊張的看著手,速度更快的不停捲著垃圾袋的口。因為低頭而滑開的長髮,露出自己大大的耳朵,接觸到空氣的耳尖更加敏感的透著涼意,糾結的偷看遲遲沒說話的優子,她臉頰有著小嬰兒般的粉嫩,分不清楚她是不是也在害羞,只是她慣性的撩著自己的眉毛,靦腆的笑著。

有段時間沒看見她這樣的表情,自己喜歡優子在自己面前這樣,發自內心的不知所措,然後下一秒仰頭就對著陽菜燦爛的笑,接著是彷佛不會聽到拒絕的寵溺。

表白之前面對陽菜的定番。

「哈,好,不過讓我放下包包,順便整理下垃圾。」

自己好喜歡這樣的優子。



「哪裡有狗?」

把垃圾放在收垃圾的地方,兩人又開始走回來的路上。優子東張西望的找著陽菜說的狼狗,結果不要說身影,連狗叫聲都沒有,撇了一眼看著經過的住宅的她,嘴角上有著國中時就一直在的壞心眼笑容,明知故問有夠壞。

「嗯?大概被關起來了。」不以為然的晃著腦袋看另一邊,不去理會隨後會出現的機車笑聲。

「哈哈哈,嗯應該是被關起來了。內內內,陽菜妳看今天星星超亮,明天絕對是好天氣。」

「笨蛋,氣象預報都說了會是晴天。」

「真沒情調诶。」優子話尾收的很快,新的話頭接的也很快「啊!陪我去前面的便利商店吧。」

說完後就跑在前面,跟陽菜的距離瞬間拉開了好長一段距離。陽菜沒有覺得說這段話有什麼不好,但是優子總是會比自己早一步想到會出現的尷尬。

這是優子溫柔體貼的地方,不過陽菜現在不喜歡。

「優子等下來我家一下。」

「去妳家幹嘛?」她跑在前面的身影,因為被邀請而吃驚的停在原地。

「不是說了要當我的模特兒!都還沒被陽菜好好的用過。」

她恍然大悟的用手敲了下另一手的手掌,接著就露出傻傻的咧齒笑容點著頭。

「不過現在都幾點了,化給誰看??」

「妳管我,妳其他時間有空嗎。」

「也是,我現在是大忙人~」

拍了不要臉的傢伙一下,幹嘛優子一定得那麼的忙碌辛苦。她回手戳了自己腰間的肉,然後就開始往前跑。

像高中時那樣多好。

兩人進到便利商店,優子跟平常一樣,永遠都走在前面。熟知自己要的是什麼,通常都只是拿著詢問自己要不要吃,陽菜點頭後就自然的丟進籃子,嘴上說著的是陽菜也知道的足球賽事,跟陽菜為著一樣的失誤哀號,跟陽菜一樣隔天上課睡眠不足。

只有優子可以出現的共鳴,看著她的背影,沒有比優子更了解陽菜的人吧,...為什麼優子不是男的,那樣就簡單的多。


回到陽菜家裏,要優子坐在那裡不准動,倒好了她的飲料,拿好化妝箱,看見她中規中矩的模樣。

沒有說話的跪到她身前,注視她的臉抬起她的下巴,接著拿起遮瑕膏鋪上最上面淡淡的一層。因為優子不常化妝,會按時擦著簡單的保養,也不太亂吃東西,所以皮膚還是那樣粉粉軟軟的很有彈性,手感跟國中時一樣好捏,常笑的緣故會有著一些紋路但不影響她的稚嫩,眉毛的弧度在正常時,會有點像男孩子。

優子其實會讓陽菜激起偶爾想要抱她的衝動,小小的像個玩偶,不過一直都是她撲過來,沒有想過主動。

剛認識覺得優子很煩,現在她不上前覺得不習慣。

「陽菜。」

「嗯?」轉過身拿起眼線筆。

「那個….」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她欲言又止「妳打算幫我化什麼類型的妝??」

「全部用好妳就知道了,不要說話,眼睛向上看。」

「喔,不會惡作劇吧?」

「妳不說陽菜還沒想到~」

「喔不!改天給妳惡作劇今天不要!」

「好妳說的!改天~」

她搖頭晃腦的笑著點頭答應,緊接著就跟著陽菜一起認真的不說話。

架著眼線筆,壓下優子的眼瞼,她的眼睛圓滾滾的一下都不敢眨。原本專心著畫她的下眼線,但漸漸的畫兩筆,眼睛就會飄向優子那棕灰色瞳孔兩眼,因為察覺的到她不斷盯著陽菜看。

「妳不要一直看我啦!」

嘟起自己的唇,感到渾身不自在,臉上微微的出現點高於體溫的熱度。

「NYANNYAN要畫眼線,張著眼睛,妳在前面。妳不讓我看妳,那我看哪裡???」

「囉唆,自己想辦法。」轉頭回去拿棉花棒,找不到棉花棒的花了些時間,連臉的溫度都降下後才回過頭「妳看,都畫出去了。」

她把嘴擠的像隻章魚,眉毛也搞怪的皺緊抱怨「牽拖~小嶋桑自己也看的很入迷~」

「胡說!換另一邊。」

「是是~」

她識相的乖乖閉嘴,再開始動手畫眼線,她這次看著陽菜家的吊燈,嘴上嘰嘰喳喳的講著陽菜的房間怎麼亂成這樣,然後開始裝作要哭的樣子,說著陽菜沒有她不行,以後怎麼辦。

受不了她這種愛演的個性,妨礙自己認真,努力的板起臉,要她不要說話。

雖然這句話出來,她聽話的安靜了。可是沒有過幾秒,優子就因為過度安靜又不小心笑出聲,但是她立刻就忍下收住臉說著抱歉,我會認真,繼續。

好險陽菜憋住笑了,不然肯定一發不可收拾。

第一次這樣近的仔細看優子,把她的臉捧起來看著妝有沒有畫好,結果這次是自己被她那透徹的眼睛吸走般的手遲遲放不下來,不用去看優子的嘴角,光看著她的眼睛就知道,她微微的笑了,因為眼裡全是笑意,也只有陽菜的身影。

不著痕跡的深吸口氣,眨著眼對視完全搞不清楚時間的流動,手指僵硬的摸到優子略燙的耳朵。

心的聲音就像是開了立體音響,配合心跳緩緩的敲擊,緩緩的加劇,然後逐漸大聲的傳到自己腦中。

這個感覺陽菜知道,陽菜經歷過。



『』

「「!?」」

我們兩個都大大的震了下,一起看向陽菜的手機,她正在快速的振動著響著音樂。

「喂?」

『NYANRO~睡沒~~』

「要睡了啦!有事發簡訊給我!」

『喀!』

麻里子沒事這時候打電話來,嚇了自己一大跳!雖然自己該感謝麻里子才對,但改天再說。

「噗。」身後傳來她始終忍不住的笑聲「哈哈哈哈哈,麻里好可憐。」

「不準笑!我幫妳化睫毛,假睫毛不要帶了,妳也還沒洗澡。」

「哈哈哈哈,真的超好笑的~麻里絕對很錯愕。」

臉紅起來的要她坐回去,結果一點效果都沒有,她只是笑的更歡,雖然這樣心虛被嚇到的行為很害羞,可是感覺好開心,罵著她要她閉嘴,自己嘴角卻開始跟著逐漸揚起。

『』

打斷我們笑聲,電話安靜沒太久,又響了起來。

「麻里子,到底什麼事情啦。」

『陽菜妳在忙?』

電話傳來的不是麻里子消遣的聲音,是伊東。看了時鐘一眼,剛剛跟伊東約好打電話的時間自己完全忘記了,下一刻又馬上看向優子。

她彎著她的眉毛,用嘴型問著誰。自己搖了搖頭,背對優子輕聲的講了話。

「嗯,在練習化妝。」

偷瞄了眼優子,她明白的八字眉不見了,笑容也不見了,剛剛笑到彎起來的眼睛也跟著低沉下去。

「好。我睡前跟你講看怎麼樣。嗯嗯吃過了,先這樣吧,優子也在,好。嗯掰。」

掛掉電話,氣氛就像被人轉了一圈,變的沉悶。

「快點吧,優子明天也要早起,趕快畫完。」

她聽到陽菜的話抬起頭點著,那個笑容根本就是皮笑肉不笑。

「把眼睛閉起來。」

乖乖的閉上眼,優子沒有剛剛那樣的嘰嘰喳喳,沉默的讓陽菜畫著,看著優子的睫毛在輕顫,莫名的,自己有種想親親她眼皮的衝動,那股衝動幾乎用著跟減肥一樣的意志力克制著。

沉默的空間中,優子開口了。

「…妳跟伊東都還好嗎?」

優子的聲音很平淡,問的很簡單。可是陽菜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其實沒有很好,也沒有不好,但說哪個都不對。

在自己不知道怎麼回答時,陽菜想,優子誤會了。在她幫陽菜說出下半句時,絕對誤會了,把陽菜的沉默當作答案。

「是嗎,那就好~」

「不,沒有,我..。」

「到底要畫多久啊,閉著眼睛抬頭。很酸诶..陽菜。」

聽著她打斷自己岔開話題,自己咬緊下唇,不知道為什麼陽菜沒有像優子一樣抬著頭,卻一樣的酸,不是脖子,是心的部份漾起酸的感覺,優子此刻的微笑陽菜也不喜歡。

想要在這時候跟優子說喜歡。

但現在還不能講。

「很快就好了啦。妳再忍下,陽菜會很快用好。」



週末約了伊東,下午撘車回家時跟麻里子通著電話,跟她說著自己預計要做的事情,麻里子沒有勸阻,只是講著可以準確的明白自己該怎麼做就好,優子聽到或許會感動的掉眼淚,麻里子還沒搞清楚吧,自己還沒有打算馬上就跟優子講喜歡她。

因為喜歡不是全部的人生,未來不是光靠喜歡就可以過下去的。

那夜的伊東從他的學校趕來,在優子回家之前讓伊東進來,整體來講是個有些輕快又嚴肅的氛圍,自己用著認真的眼神對伊東提起分手,他呈現著完全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的臉,摸著脖子垂頭。

陽菜一點都沒想要去安慰他。

在睡覺之前推拒,不願意去外面住的伊東,最後決定住在陽菜的家裡一晚。關掉燈,他躺在陽菜幫他鋪好的地板上,躺上床後陽菜都沒有打算真正的入眠。到了午夜,伊東的手朝自己摸了過來,知道自己沒睡著的嘴裡說著挽留的話,將陽菜側睡的身體翻正,看見伊東的正面對看。

一樣是對看,一樣的看進伊東的眼底,結果陽菜還是沒有那股心動。

這樣的沉默中,伊東大概以為陽菜會妥協的湊近。察覺到後,伸起手力度很輕但意思明確的推開他,用著自己國高中都被說著冷淡眼神注視著伊東的眼睛然後拒絕。伊東是喜歡自己的,這也是為什麼自己會願意讓他留下。

伊東沒有再多說,慢慢的回到原本的位置,此時自己才真的慢慢進入睡眠。當自己再次醒過來,看向地舖,伊東已經不在那個地方。

不想用簡訊或透過電話告訴優子,詢問著她哪天會早回家,結果意外的優子一封都沒回自己。

過了要一個禮拜都沒有消息,這樣的事情從來沒發生過,優子會無視自己簡訊這件事就跟她前段時間不斷拒絕自己邀約一樣沒有想過。

破天荒的打給不熟的sae,電話通了之後就直接進入主題。

『陽菜~?』

「sae,妳知道優子她最近怎麼了嗎?」

『啊!優子她、她最近嗯..就。』

支支吾吾,這樣的說話聲音讓陽菜感覺到一絲心慌,這樣欲言又止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直接說。真的要講??算了,sae把電話給tomo!』

聽見sae跟另一個住很近但也是好長段時間沒聽到的聲音對話,直到講話的人完全換成她,出口就讓自己對於他們兩人怎麼在一起的疑問拋到腦後。

『小優跟她學姊交往了啦。』

腦袋瞬間刷白,反覆的思考這段話,耳邊大概還知道河西在講著事情。

原本沉溺在自己思考中,卻可以清楚聽見隔壁傳出的開門聲。馬上就回神的跟河西說知道了再見,掛斷電話就開開自己家門。看見優子自己一個人,才想到好險戶島花不在她的身邊。

她先是老樣子被陽菜突然開開門而嚇到,然後就是微笑,明明感覺什麼都沒有變。

「為什麼沒有回陽菜簡訊。」

她張大眼的轉了圈,才開始慢慢跟陽菜解釋「不是,我手機壞掉了,換了新的,這兩天才去辦好。之前是學姊的舊手機,就只存了教授跟學校的同學號碼。所以大概…沒注意到,抱歉陽菜。」

說謊,她怎麼可能沒記住陽菜的手機號碼。

「陽菜有什麼事情找我嗎?」她越說頭越低,轉著她的新手機。

從拿出手機開始,眼睛就盯著沒離開,手機上面少了好多的吊飾,也少了那個陽菜送的DUFFY,空蕩蕩的與陽菜看到時的心情一樣,交往的話當然不能再掛跟別人成對的東西。

「...沒有。沒事,晚安。」

回到房間內,陽菜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跟優子講自己跟伊東分手了這件事情,不過暫時來講,優子大概也不會覺得這件事情有多重要。


沒有皺眉也沒有笑容,在優子不在的地方,自己一點都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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