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路卡的部落格

二十、


即使關係曖昧,錯過也等於什麼都沒有。



翻轉在床上,怎樣都無法入睡。

回想著前面一點時間的畫面,久違面對面說話,脫口而出卻看到意料之外的反應。陽菜快速的撿起她掉到地上的垃圾,她在自己要進門前攔住自己,問著自己是怎麼回答學姊的話,自己看著她局促不安的神情,玩著垃圾袋的模樣,微微掛上淺笑。

── 沒有喔,我沒有答應學姊。

實話實說的這樣回答她,她在那個瞬間露出了不準備隱瞞的安心。

傻傻的就跟著她的笑容微笑,猶豫著要不要陪她去倒垃圾。回神後察覺到氣氛裡微弱的尷尬,因此裝疲憊的搶她一步的要她快去丟垃圾,然後不解的看著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吃驚接著是一絲難發現的失望。

目送她下樓,想了想,自己只能無奈的苦笑著。

呵呵..不行的啊,自戀的以為她希望自己邀約,就算是靠近一點也只會更貪婪。


無法陪著她去,所以她下樓後自己依然倚靠在護欄旁,注視著她走遠的方向,直到看到她倒好垃圾又走回頭,自己才打開家門。

回到家後把作業跟瑣事都用好就乖乖的躺到床上,盯著天花板一直到黑暗中的時鐘嗶嗶了兩聲,才意識到發個呆到現在竟然快要三點。

自己知道,全是因為她而輾轉難眠,有些雀躍的開心跟略帶煩惱的矛盾。

她不會信口開河過度誇張,不會尖銳直接。就算那是個不算答案的答案,但至少她給了一個她用心去想,目前能給自己的溫柔回答。

幾經思考,自己確實也只能維持現況的等待,所以還是適度的調整下黏人程度比較好。

畢竟,不管怎樣,都還有個伊東存在。

想起陽菜的現任男友,在床上用起破爛到只能用推特應用的手機,瀏覽著她的推特,熟悉的連到伊東那裡。

自己做著如同自找苦吃的舉動,全是因為陽菜從來都不會上傳她跟伊東的照片,事實上原田也沒有上傳過。到現在更加顧慮自己,變的連嘴上都不提一句。可是自己還是想要知道她到底跟他相處的怎樣,誰叫伊東是黑馬,一點都不了解他的為人。

點開伊東的頁面,是新上傳的照片,上個週末兩人一起吃飯的合照,眼睛盯著合照看。

陽菜的笑容是官方的咧嘴笑,大大的眼睛就算彎了起來也沒有笑意。

「唉,根本沒有情侶感覺。」

或許就是一點都不配的感想,才讓自己可以不斷的做著像是自虐一樣的行為,殺傷力沒想像中的強,總認為他們很快就會分開。

影響不大的看完按掉扔開手機,攤開雙手閉上眼睛,結果手機卻在這時候又震了兩下。

自己都沒發現的期待,速度很快的開開手機,意外的是學姊發來的簡訊,那是封充滿愛情味道的簡訊,自己有過那樣的時候,因此內容含蓄也可以很清楚。

拿著手機把它擺在胸口,再次把手攤平,看著天花板思考。想著還是回下的再開開,卻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傳進來的搞笑晚安簡訊,附近哪裡有狼狗,嘴角理所當然的就上揚只差大笑出聲。

時間太晚又決定不去回學姊的蓋上,翻轉了兩下身體,坐起身把燈開開的拿起手機撥出了電話。

這夜無可避免的失眠了,那絕對要拖個人下水,當然最後拖人下水的報應也來的很快。



「早安!」

「嗯早。」

隔天早上醒來,拖著睡眠不足的疲憊身軀在教室裡整理器材,眼見學姊靠近,她直接的掛在自己脖子上狀似撒嬌,自己也沒有迴避,或許有點點的喜歡上被人觸摸的感覺,就稍微的放肆自己。

感覺到學姊保養極佳的女性肌膚,腦袋卻想著陽菜現在跟高中時比更棒的肌膚觸感。

啊啊自己真壞,哪個時候都拿別人跟陽菜比較接著又自顧自驕傲。

「居然沒回簡訊,我都等到失眠了~」察覺到自己恍神,學姊首先開話。

「睡了啦,學姊幫我拿那個。」

想到簡訊內容,不著痕跡的把學姊手弄下來,搬起器材的走在前方,刻意的沒有回頭,果然還是不應該這樣,無法給人家回應還讓人期待著,那對喜歡的那方而言實在有點辛苦,自己可以明白。

聽著學姊在身後發出唔的不滿聲音,只能在轉身時露出抱歉般的無奈淺笑。

「小優,晚上一起吃怎麼樣?還有其他人。」

放好東西,撐著腰想了想,將上移視線看往學姊一眼,滿眼的期待。

「好啊,今天剛好沒事。」

學姊比了ok的手勢,笑容燦爛的讓人會跟著開心,不過是答應邀約而已。

一前一後的跟學姊離開實驗室,在進教室的路上跟自己推推打打,要上課了卻沒有耍賴的不走,應該說早在開始前學姊就先行離開。這是自己覺得學姊像大人的地方,該主動時主動然後又不黏人。

上課時手機就擺在桌上,眼睛壞習慣的會不斷飄向提示燈,放抽屜裡都不專心。

惠姐在餐廳裡把飲品當酒的搖著,語重心長的邊說『這就是制約,優子是在戀愛中啊…。』

當時咬著吸管低頭,沒魄力的反駁,因為這是個知道都改不掉的習慣。


早在高中就會主動聯繫自己的陽菜,偶爾會發無厘頭的問句來,由不懂狀況的自己幫她那邊的事情做出決定,比如說最常出現的午餐選擇題。但從表白到現在,莫名堅持用手機聯繫的兩人,簡訊量卻也跟有裂痕的水桶一樣,不明顯但確實的在減少,應該是說她主動的簡訊少了許多。

打比方,今天上午就沒有任何消息。

不論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再次強迫自己認真上課。

結果卻在幾分鐘的時間裡,拿了兩次手機,甚至荒唐的開始懷疑手機的收訊功能是否還正常。

──  原來陽菜這樣講啊…,一個可能是像妳想的,有想過跟優子妳交往,但對未來充滿不安。另一個,不是故意要潑妳冷水,但優子也要想想,搞不好是婉轉的拒絕呢。

人會往自己想要的答案走,並且沒自覺的去美化問題。

打著字的手,在新郵件的收件人框框上停下。

── 吃醋也有可能,可是女生嘛,表白的人突然喜歡上別人也是會出現心理上東西被搶走的吃醋啊,更何況對象是擺明把她放第一的妳。…等,我幫妳分析這麼多幹嘛?我又不是陽菜,要妳搶過來又不敢,看不舒服搶過來啊?!

在心底默默給陽菜找藉口,她是擔心吵到自己上課所以沒有發來。

『妳上午有發簡訊過來嗎?』

直到中午吃飯休息,下午收拾書包離開,那些藉口隨後不攻自破,無藥救的自己還是會為她找著藉口。

『沒有,沒發。』

她本來就是個不太會主動接話題的句點人。




打破平靜的跨步,只有兩個方向。不是童話般幸福快樂的結局,不然就是努力嘗試維持也沒辦法阻止悄悄築起的薄牆,然後無力的看著它們再悄悄的越築越厚。

才知道跟她之間出現牆,比她有男友還有殺傷力。


太過想念,不再只用手機聯繫,忙碌的日子也會不明顯但刻意的跟陽菜碰到面,就算身影交錯的擦身而過,沒有時間多說太多話,但這樣短暫的見面依舊能讓自己輕易擁有那份充沛的滿足跟開心 。 
然而分開時的寂寞卻也比往常要容易察覺,離自己很近又觸碰不到的感覺更是比表白前還要強烈。

因此早上下午充實的過,打工外會跟著學姊同學朋友們放學吃飯。
矛盾的又開始減少碰面,將所有空白時間填滿。

痛苦跟快樂如同翹翹板,用雙腳保持著兩端的高度,支撐的雙腳久了就會酸。
然後漸漸的痛苦跟快樂就會失衡。



這次開始的不碰面出現變化,手機的來往在消失,往往簡訊過去跟無底洞一樣沒有消息,即便她偶爾發來,回覆後也是無聲無息,詢問的勇氣在上次後無法如預期的那樣出現。

望著沒有新簡訊的收件夾,難以相信曾經兩人傳的簡訊可以一天破六十幾或更多。

在意然後失落接著開心再難受,恐怖的惡性循環。

跟朋友聊天也抒發不完的喜愛跟想念,話題整天圍繞著她轉,自己都知道。害怕自己不斷舊事重提會打擾朋友,最終講的少了變的懂得跟大人一樣的掛著面具笑。

最後連睡眠都受影響,睡不著的時候不想這麼安靜,書讀完也沒好轉,然後一點點的逐漸墮落,開始會一起去吵吵鬧鬧的夜店,不想跳舞沒事做也願意坐在吧台上喝著小酒,聽著不算喜歡的音樂衝擊著自己的聽覺。

感覺有些奇妙,音樂在一杯杯酒下肚後,會隔著一層薄薄的膜,取代的永遠是腦袋中的走馬燈,但卻沒有自己一個人時那種喘不過氣的悶。

多數人喜歡在悲傷時聽悲傷的歌,讓自己更難過來得到舒暢感。

大概有點像這樣的感覺。

不斷的被動,逐漸讓自己決定對陽菜跟伊東的事情充耳不聞,並且在心裡悄悄的催眠自己,不用擔心了,他們關係非常穩定。從而幫助自己減少那些自虐的關注,甚至連手機也刻意不再注意,想想是嘔氣也說不定。

想要拿手機時,改成拿起調酒,一口氣喝了三分之一,嘴裡咬著冰塊,臉頰一下子就感覺到泛起的熱量,無所謂的托著下顎看往舞池,半瞇著眼看那個無形圍成圈的方向,學姊的魅力在舞池裡會比起平時要更加耀眼,這時自己也能用著不同往常的快速找到她。

又喝了一小口,剛放下酒杯自己肩膀被點了兩下,本能的轉頭看是誰,是個陌生的男人,馬上明白的等他開口,果然是漸漸習慣的被搭訕。

「ooooo?ooo~」即使那個人嘴巴講著話一點都聽不到內容,自己還是可以肯定是搭訕。

「蛤啊???」

笑著搖頭,他湊進自己耳邊一點的地方重新講了一次。

「自己一個人?幹嘛不下去跳跳舞~」

「不會跳~」搖了搖頭「朋友在裡面。」

朝舞池指了指,與此同時剛好驗證了學姊無時無刻都注意著自己的事情,學姊距離不知道何時已經近了很多的來到那個男的旁邊,一手搭上那個男肩膀,在他耳邊講了講話,他就摸著頭笑著離開。

這是學姊在夜晚才會流漏出的真本性,不驚訝的老練。

「累了嗎?」

「嗯,想睡覺了,今天不小心喝的有些些超量。」

舉起手用食指跟拇指比著那超量的一點點。

笑容最大限度是根本到不了微笑的淡笑,心中的憂鬱情緒仗著夜店的夜做靠山肆無忌憚,全身輕易的被憂鬱籠罩,連嘴都像黏了黏性不強的膠水講點話就不舒服想緊閉不開口,這全是自己酒喝過量的證明。

鎖不住壞情緒。

學姊的頭輕靠到她手的前臂,朝自己拉開笑容,彎起的眼睛中有著不同的嫵媚,看著自己的眼神流露出濃厚的喜愛。害羞的同時,心跳老老實實的爲這樣的美麗漏了一大拍。

差點忘記學姊本來就是個美女。

DJ像跟學姊講好的換了音樂,在此時變的緩慢,是略帶些抒情的trip-hop,適合跳貼身舞蹈的慢旋律。配合著音樂,學姊的手摸過自己的臉,抱住自己的頭,隨著旋律慢慢的搖擺。自己看著眼中電力十足的學姊,燈光效果讓學姊的神情更加誘人。

再次應驗,夜店確實容易讓人動情。

拉過自己的後腦杓靠近,在差點就能親到自己的距離卻停了下來,改為圈住自己的脖頸,一手滑到自己的胸前,接著學姊的臉頰輕貼到自己的湊到耳旁,說話的聲音柔柔軟軟的讓人心癢。

「小優心跳這麼快,酒真的喝很多喔,要走了嗎。」

這句話猛的敲了自己一下,稍微拉開一點距離,才發現身上沾滿學姊的香水味。

「笑容壞壞的,小優玩火很不好。」學姊收攏兩眉,裝著不高興的翹起嘴。

自己一定還是沒有被敲醒。

因為更加糟糕的,自己一點都不討厭這樣的香味,然後就是不斷加大跳動的心房,跟逐漸不知道怎麼分析事情的腦袋,以及漸漸加重變緩的呼吸聲。

慢慢仰起頭上前一些,酒的威力在發酵。

這不是第一次,自己應該清楚學姊出現下一步時自己該做的是理性的推開。

對上學姊有些迷離的眼神,嘴角跟拒絕的心情相反,持續的勾勒起上揚弧度。看著學姊稍稍的又湊近自己一些,拉著自己的手放到她的腰上。

這些動作來的異常順暢,眼角撇見夜店經理的驚訝,因為就連兩唇的緊密相貼都那樣的自然。

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只知道有些東西爆開般的不能控制。是怎樣發展到這步的一切切過程自己完全記不起來,如何第二次進到學姊家門,然後跟學姊再次躺到床上,然後不同的主動摸上學姊的胸口。

當有意識的再度睜開眼,看著前方,眼前模糊不清的視線,是被自己推開衣物的學姊胸口。

點燃的慾望配上猖狂的酒力,讓人徹底的失控,自己甚至在當下沒有想起過陽菜。

只是本能想要親吻上學姊,然後本能的舔吻學姊胸口。

手在接吻中被學姊抓著下移,彷佛難耐的引導著自己摸索。那裡是比接吻還要濕滑滾燙的觸感。

「…哈啊..優子…」喘息間,聽見學姊的呼喊,她抱緊自己的重複喊著自己的名字。

每聲嬌喊都讓自己的情緒更加高漲,可是怎麼有那麼點點想要哭。半撐起身體的吻住學姊翻過身壓上,沒多想的自顧自加進第二根手指的加速,接著耳邊環繞起的是學姊斷斷續續為自己點火的呻吟。

「..優子…優子..」

只有月光的房間,注視著身下隱隱約約可見的人,能夠聽出學姊的感情波動,也能聽的見自己因運動而喘起的呼吸聲,甚至能清晰的注意到脖子上起的一層薄汗,小顆的汗珠滑開的感覺。

那樣多的事情讓自己注意,卻在模糊的腦海中或強或弱的浮現出一聲聲讓自己心疼,屬於她的聲音。

用力抱住學姊,幹嘛有那麼一點點想哭。


優子。


小優。



….笨蛋。



再次睜開眼,看見似曾相似的天花板立刻就搞清楚狀況的快速坐起。
然後看了身旁的學姊,下一秒很快的進去廁所,坐在馬桶上的滿臉紅到發燙。

昨天做了一件糟糕的事情,是非常糟糕的事情。

不能一直躲在廁所的出來,看了手機,時間還早可以回家一趟,換個衣服再去學校剛好。然後是零封的短訊,黯淡的把手機收好,回頭看見學姊還在熟睡,小心翼翼的爲學姊拉上一些棉被出了學姊家,在車上反覆改著簡訊,最後發出。

『TO學姊:
昨天我好像做了件不太好的事情..。』

看了發送成功,立刻靠上椅背仰頭,結果想半天也沒比較好啊?!自己到底在幹嘛,就算有好感也不能這樣亂七八糟然後這樣那樣的發生關係,以後碰面怎麼辦,這根本就酒後亂性!?

一路抱著詭異的心情回到家,開著自家門時眼睛不時看往陽菜家門,想著她會不會跟上次一樣突然開開門衝出來問自己怎麼現在才回家,那要老實回答還是怎樣。轉開門把的瞬間,陽菜的家門也開開了,自己心跳瞬間停了停,抬頭還是有些期待的看過去。

下一秒卻是感覺到自己心臟被撕了下的痛楚。

「大、大島?你們住隔壁?」

啊啊,動作再快一點進家門不就好了。

心裡這樣想,也笑笑的跟伊東打招呼,然後借著要遲到的藉口快速回家,靈魂像是在剛才就飄離身體還沒回來的機械式換著衣服,到學校甚至到下課也沒有所謂的肚子餓。

其實蠻公平的,昨天自己住學姊家發生了關係,然後伊東剛好也住在陽菜家,比自己跟學姊要來的更加名正言順,也間接證明自己的催眠,這沒有什麼不好。

…是沒有什麼不好。

── …搞不好是種婉轉的拒絕呢。

帶著自認為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心情來到中午,學姊的簡訊沒來人也沒有出現,等待的過程裡SAE的電話倒是出現了,說著好久沒有運動,想要去打球,找自己一起去。

二話不說的答應,運動是最好發洩心情的管道。

被SAE說今天的力道跟速度都很棒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要她不要講話的拼命,直到中間因為手機震動自己才停下腳步,那顆羽毛球還砸到了自己的頭上,自己卻完全沒有反應的盯著手機看。

「喂?妳還好吧???誰傳的?陽菜?」

嘴角上出現了淡淡的笑意,學姊是個成熟的人。

「不是,是學姊~」

「笑容有問題,移情別戀了?」

「胡說,先休息吧,我們洗完澡去吃飯,有話想要跟妳聊。」

「是上次通宵聊天的延續?最近妳都沒講起,剛好我也有事情想跟妳講。」

「..嗯,等下講。還有妳哪天有空,陪我去看新手機,妳看震動都壞的…啊!!!看完簡訊居然關機了!!」自己邊走邊按著開機,低著頭回答SAE的話。

「手機終於要換了,說回來最近簡訊妳是不是常收不到?」隨後跟上的SAE用手肘搭著自己的肩膀對自己手機發表疑問,沒有繼續前面的話頭。

注視閃起開機亮光的手機螢幕,低著頭答著話,心思根本不在話題上,手機運轉完畢前抬頭說話並將手機收到口袋,新郵件的提示燈閃了兩下後熄滅。


不是移情別戀,只是發現比自己以為的更遙遠。
自己想要的是一輩子有她在身邊,不要離自己太遠….那不是那種喜歡的話是不是就可以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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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好感果然無法輕易的晉升到喜歡,那在那些不舒服增加更多前分手吧。

迫不及待的想要第一個告訴她,想像她會露出怎樣明顯的神情,會是崩壞般的傻笑,還是滿心歡喜的燦爛笑容。陽菜不斷等著優子的反應,化好整張臉,聽著老師拍手喊著今天到此為止,手機還是像無底洞,丟石頭下去一點回音都沒有。

看著手機,陽菜怎麼忘記這件事了。

是從哪天開始,優子就不再那麼主動的發簡訊過來,陽菜發過去也常常不回應陽菜。


所以這次的事情到現在陽菜賭氣的也還沒有跟優子講起,甚至在這段時間幾乎完全沒發過郵件。

顧慮很多,想過很多,最初的總總顧慮跟害怕她抱持太多的期待而出現適中的距離,只是到後來是陽菜根本不想要優子離自己太遠,自己都沒發現,不明顯的想要更靠近些。

就算是他們兩人學姊妹的關係,就是不希望優子跟戶島太靠近。

哪時候起的這些變化?然後連自己對伊東的態度也開始不溫不火。

「陽菜本來就對伊東冷冷的。」

麻里子這樣對陽菜講,想過之後點頭的認同,該說被表白後變的更加冷漠才對。
陽菜要是問伊東對於跟陽菜kiss的感想,應該會回答像是在親牆壁。



那已經是跟優子嘔氣減少聯繫一個月後發生的事情。



與麻里聊完想通,選擇在伊東特地跑來找自己的那天好好的跟他講清楚。

當講完,他沒有多說太多的話,沒有挽留,只是想留一晚。以為那晚只是大家閉上眼睡過一覺隔天開始就恢復朋友般簡單的事情。思考著要什麼時候告訴優子這件事情,想著隔壁那個矮子最近頻頻晚回家要怎麼處理。想到半夜都沒真的睡著,直到在安靜的房間裡感覺到床鋪的深陷,伊東緩緩從身後抱住自己,才把心思撥點出來,在心底嘆著氣的想著男人最終都還是想要嘗試一下有沒有那個機會,即便都已經講好分手也不打算放過機會。

伊東原本在自己心裏的評價在這瞬間快速減了十幾分。

推開後冷著臉拒絕,那夜才算安靜的度過,當然也開始讓自己無法安心入睡。

完全醒來時,伊東已經離開。在他站起來走門前開門的同時自己就微開了眼睛,確認人離開後才安心,才快速的進入深層睡眠。

先跟麻里子講完,她歡呼著分手太好了快去找優子,無言的聽著興奮過度的青梅竹馬,不是說跟伊東分手就代表陽菜會馬上去對優子表白,有太多不安定因素。

優子她不一樣,要更加認真對待。

這樣的回答麻里讓陽菜發現,自己比想像中的更加容易想念優子,也知道優子更加重要。


優子的每封簡訊都控制著陽菜一天的熱情。

起來的第一個習慣,就是被她養成的。看著有沒有新郵件的提示期待一天的開始,但最近總是失落多過開心。

伊東離開的那天,放學時忍不住又再次妥協,嘟著唇發出埋怨。

『爲什麼最近都冷淡對陽菜?』

回的比以前慢,卻比這一個月的哪次都快。
本來開心著打算在這一封告訴她跟伊東正式分手的事情,然後稍微的跟她說一點陽菜的心情。

『哪有。』




從上面一封郵件到現在,有一個禮拜沒有跟優子聯繫了,這絕對是陽菜跟她之間算的上破紀錄的大事。但陽菜不會再妥協,陽菜明明這段期間都有把重要的事情跟想法告訴她,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還不承認自己冷淡。

早上面對空白乾淨的桌面發呆,發呆夠的才決定去注意時間,睡的太晚,因此太晚起床,衝衝忙忙的出門早餐也沒有吃。

大概是因為這樣,所以有著微妙的不愉快,眼皮的跳動也讓人不安。

抬頭看著天空,是乾淨的藍天,座位上是一個奶奶帶著孫子的溫馨畫面。小孩很可愛,在陽菜眼裡跟寵物一樣單純,往常應該會更加開心的對小孩子微笑,或是湊前跟他們玩,只是今天寧願抓緊拉環將視線擺回窗外。

放空時腦中通常全是空白,但其實總是會有,有著不用深思就會出現,那些殘留在腦海中的溫暖語句。

── 陽菜妳今天早餐吃什麼??


眼皮因睡眠不足而不定時的跳動著,到學校後在休息時間閉目,閉目都可以感受到的它一跳一跳,跳的讓人著急。

「啊…..不要再跳了。」

『滋──』

下巴靠著桌面,拉直手開開新郵件,故意放慢速度的看起郵件。

「嗤…….」

期待落空。

陽菜哪裡做錯了嗎?

所以優子才會突然不聯絡陽菜甚至冷淡。

主動的退縮,明明陽菜看出優子想要提出的邀約。知道她會害怕的打算替她開口,卻先聽見她的娩拒。沒被她拒絕過,也幾乎沒有猜錯過她的心裏狀態。

被意料之外的發展感到驚訝?所以那夜難得被她拉著跑的順從?

或許那夜不該讓她就這樣回家,該拖著她陪陽菜去倒垃圾,因為一切的異常都是從那夜開始。

那夜讓陽菜等到睡著,醒來也沒有她的郵件,不高興的上午不打算先發。直到上午接近中午時她的簡訊才出現,但是簡訊內容也沒有提起任何陽菜昨晚的話,不滿的老實回答沒發。

那後來又是要兩三天毫無音訊,開始後悔那天就算不滿她沒回,也不該回的那樣冷淡。討厭自己的不坦率,在陽菜回到家,與她在門口碰到面時也沒有來得及跟她道歉,因為還是讓淡淡的不滿領先一些。就算是這樣依然無法對著她的臉發脾氣,只能用快速結束話題來表達自己心中那一絲的不滿。

沒有留住陽菜,沒有追上前黏人。

她變遲鈍了,沒有發現陽菜的這份不開心。

在逐漸減少的聯繫裡首先軟化,開始增加主動找她的次數,總在以為沒改變的下一刻簡訊的一來一往就會斷掉。這不正常,優子不會讓陽菜的簡訊當最後一封。

幾次下來,就算不高興陽菜也還是會放棄與她之間的嘔氣,做主動的一方。

發過郵件跟優子講過對伊東那份模糊的感覺,以及準備分手的事,以為會有開心的回應,意外的一點回音都沒有。見到面講話的機率還是太少,怕她是不想提起伊東,換話題的詢問過她最近的狀況,結果一樣的沒有消息。

在這時候卻陸陸續續從河西的嘴裡聽見戶島跟優子這段時間常常一起吃飯,然後她也開始越來越晚回家。

所以陽菜後來不想傳了,她要突然這樣奇怪的話。




回想到這。 


伸手用著食指把彩妝涂均勻,轉身換了一隻不同的眼線筆。

她還說過要當陽菜的模特兒,變成現在這樣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想念高中的時光,喜歡優子趴在陽菜桌子前面賴皮,趴著的時候舒適的臉跟陽光的照射一樣柔軟。不喜歡優子現在的笑容,總是會帶上那麼點憂鬱,也沒有了那種讓人嫌煩但是會讓陽菜跟著開懷大笑的聒噪聲。

究竟哪裡不對?

直到下課,陽菜都沒有拿起手機的跨出校門,來到可愛的餐廳前選購,這是自己今天的第一餐。

坐進餐廳沒有太長的時間,眼皮就跳了數下,這感覺太過不適,眉頭的皺痕比平日要多很多。用叉子邊吃才邊拿起手機開始按著鍵,自然的將內心失落的心情擱在一旁。

反而順手上了推特,把對伊東的關注刪除。

刪除後做了停留,都一個禮拜了,該不該再主動發個簡訊過去給優子。

沒有馬上出現答案,手開始刷著下面的新資訊,原本撐著下顎,咬著叉子無所謂的按著,一個人時的一些些不良氣息在越往下拉資訊後越加的消失,緊接著越坐越直,然後到放下叉子,兩眼瞪的大大的都無法說明陽菜此時此刻的驚訝心情。

眼皮再度跳了兩下,停下了。

爲什麼?

疑問剛在心裡浮出,手機就開始震動起來。

『nyanro,優子有跟妳提起過這件事情嗎???』

一個月前提起過。

「嘿诶..?」

『妳沒看到嗎?戶島的推特?』

看到了。

但優子她當時撇著眉毛,有著那麼一點點的無奈,眼睛卻還是溫暖的溫度,輕易看見陽菜的不安。

沙啞的聲線說著讓陽菜安心的話,她不是說過的嗎。

── 沒有喔,我沒有答應學姊。

『優子跟戶島交往了。』

『嗶─』

「麻里等下,我有新郵件,我看完等下打給妳。」

沒有原因的認為這封肯定是她發的,光看戶島花的推特不準。

開開新郵件的心情有些複雜,開頭見到大島優子的字樣,緊張跟害怕居然會是開郵件時的第一個感覺。

『我決定跟學姊交往看看。』

她履行了答應過陽菜的某一個約定。

這封郵件陽菜沒有回,握著手機沒有下一步動作。今天的第一餐最後還是沒有吃完,心被無形的重量壓的不太舒服,解不開腦袋亂的跟毛線球一樣的情緒,可以確定並且不用去猜測的只有一條。

是難過的不想開口講話,連打給麻里都不想。

拿起身旁的包包,留下幾乎沒動過的食物。

肢體的末端有些不真實的沒知覺,走出了店面融入面無表情的人潮中,比起稍早以前的現在,更加懷念高中,走在路上的時候簡單的想起屬於她的總總行為,那是誇張的腦內投影機,畫面徐徐如生。

有多久沒有從她的嘴裡聽見陽菜我喜歡妳。

又有多久沒有看見她望著陽菜笑到眼角都彎起的純粹開心。


恰巧見到玻璃櫥窗內反射的身影,不像自己的臉,沒有淡定的神情,是難看的眉頭深鎖。

稍微往路邊的建築靠離開人來人往,握起拳頭用拇指的骨節抵在眉心,之後輕輕咬著下嘴角,對於該不該回覆下的猶豫不決,不回她會不會不斷等著,回了內容不對她會不會反而受傷。

不管怎樣,自己現在一點都不想講祝福的話,心眼比優子要小的太多。

至於”我喜歡妳”這樣的話是不會在這時候講的,因為道德觀告訴著自己不能隨便破壞他人的關係。

最後懊惱的蹲在路旁,心情跟原田那時候一樣灰暗,但這次沒有優子在自己身邊點亮陽菜的心。

蹲在路邊時沒有想太多的電話響起就接,是剛剛說會回撥給她的麻里。

『nyanro還好嗎?』

「…。」

『陽菜?』

── 陽菜。

「麻里…」

──最喜歡妳了!

「陽菜啊…,好像比想像中的更喜歡優子。」


我們總算走到同一條路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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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陽菜沒回什麼更多內容。」

彷佛要讓學姊跟自己的內心一起平靜,笑著對她說起。結果得到了學姊微笑的回應,是欣慰又開心的臉,那是自己希望達到的效果,只是自己的內心得到平靜了嗎?


在那之後一個禮拜,自己跟學姊交往了。自己喜歡學姊,喜歡上她在自己悲傷時擁抱住自己的溫柔,沒有改變的態度,然後柔聲告訴自己”不管怎樣我都會在妳身邊。”,那是跟陽菜截然不同的溫柔,暖的讓自己掉下眼淚。

但究竟是因為哪件事情哭,即便回想起當下還是無法理清。

第二個知道跟學姊交往事情的是那一眾友人,久別的大聚會,陽菜不在,咪醬的解釋是有其他約不能來,不去深思的帶過那瞬間的情緒。在場當然也包括了河西,她整頓飯都是纠著兩眉悶不坑聲,自己也只能在對上她的視線時乾笑兩聲,投以不好意思的目光。

偷瞄了sae,她在自己打算提醒前就已經在逗著河西。

很特別,那天打球結束sae緊張的攪拌奶昔,卻用著淡定堅定的聲音告訴自己,她對河西的關心超出了朋友範圍,想要好好的陪在她身邊並且追求她。也順便告訴了自己,咪醬跟她之前的關係,以及一部分事情的經過。

聽著聽著情緒比講過去式的SAE還低落,原來自己全心專注在陽菜身上時,徹底的忽略到朋友的事情。

但對於這點,sae不在意的表示,自己也沒打算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因為別人也幫不上忙,現在也過去了,當時優子在煩心更加不會講,優子開心比較重要。

..講過的,自己是個幸福的人。


到場的大多數朋友都是欣然又熱情的接受學姊加入我們的大團體,就算咪醬聽見時,臉部表情上有著驚恐,但也在下一刻收攏誇張的大眼改為八卦詢問詳細。沒有人在學姊面前提到更多多餘的話題｡

飯後的ktv包廂,歡樂的氣氛裡自己總有些黑暗因子在心中盤旋,像是注意到這點的學姊開始對自己唱歌,看到她拼命吸引自己注意,心情簡單的被她感染,剛剛那份人群裡的孤單也就跟著蕩然無存。

無奈又害羞的被學姊拉上前與她對唱,光明正大的牽著手,這樣的悸動心情感覺其實不賴。

中途與野呂一起在廁所時講到了一些私底下的心裡話。

「不知道哪時候開始,我多少有點希望妳試著放棄小嶋。」

掛著笑容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洗手,看著水流花花的流入下水道。

有些感覺卻無法這樣順利流光。


這些事情是大學一年級的尾端,二年級要正式開始的另一個轉折,自己的人生又像遊戲一樣,因為選擇換了個方向。


說沒太大的改變是騙人的,自己的家變得越來越像飯店,回去洗個澡,拿了衣服就往學姊家去,其實應該說變寄放東西的大型置物櫃更貼切｡

交往不到半年,卻做著幾乎等於是半同居生活的行為。長時間的接觸,逐漸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容易吸引那些需要人照顧的人,因為學姊跟陽菜有著出乎意料之外多的共通特點,打比方來講不太會整理自己的家。

又或是明明會做菜,卻老是撒嬌的要自己動手,真要講不同,可能就是比陽菜要更加愛吃些。

就像現在,學姊正帶著眼鏡在書桌前拼命,跟別的學生不一樣,醫學生的課業只會越來越重,沒有所謂的越變越輕鬆。所以剛才拉著自己的衣袖耍賴的要自己煮晚餐,輪流制的煮飯方式實際上沒有太大意義。

怎麼到哪自己都是做飯的那個呢?

『滋滋─』

打斷自己的問題,低頭開手機,嘴角雖然沒有以前的幅度那樣明顯,心理上想要排斥,可生理上依然服從真心的隨意拉起微笑。

是一封簡單的簡訊內容,跟陽菜的簡訊來往數量沒有以前大,可是總算恢復到正常的次數,不管是自己主動又或是陽菜主動,那個數字也終於回到了正常的平均值上。

「嗯?小嶋?」

學姐不知道何時走到自己身後,並且掛到自己後背上。

「嗯,在講著新老師動作很像女人。」把簡訊抬起讓學姊看到內容。

「學化妝的男人感覺上都必須這樣站,不然好像會渾身不自在。手一定擺這裡,像這樣子。」說完,學姊模仿了電視上常常看見的時尙設計師的動作。

「哈哈哈,有,有看過。」

「幫我拍下來~」

「不是在讀書嗎?」

「偷懶下又沒關係!」

挑著眉看著眼前的學姊繼續耍寶,但手已經開始把手機改到拍照模式,隨後一聲喀嚓聲,學姊又跳到自己面前,看著那張傑作,滿意的把照片傳到她的手機上,按著按鍵上傳的樣子。

「有時間玩推特,快過來幫我一起做晚餐啊!」

「O~k。等我下下~」

打著蛋汁,內心出現著短暫的空白時間,要半年沒有見到陽菜本人。推特上面上傳的全部都是上課時的東西,不然不是指甲就是衣服。

慢慢的把蛋倒入加溫過的鍋子上,學姊也邊綁起長髮來到自己身旁,吸引掉自己想著陽菜推特的腦袋。大概是大叔心作祟,偏過頭目光就盯著看,從腳看起,看她修長的腿,然後到極短的居家熱褲,再上去點就是捲起袖子的單薄外套。

最後是她帶著眼鏡的知性側臉。

身材佼好,比例均勻,笑容甜美,臉蛋漂亮,不愧是系花。

看完轉回動手煎起蛋,然後用鼻子笑了聲。因為好奇怪,就算如此自己也從來不會有衝動,不會想撲上去吻學姊,就算出門時會主動的去牽起學姊的手,但吻還沒有主動上前過。

「在笑什麼,看著我的身體發出怪聲音~」

轉過頭看見學姊舔著手指微笑,接著遞出手上的小黃瓜,打算餵食。

「自己要穿這麼短,看了不發出點聲音更不禮貌吧~」猶豫了兩秒,講完話後的咬掉學姊上的黃瓜,舌尖碰到了一點學姊指頭的前端。

「繼續瞎掰啊~」像是故意的又舔了一次手指「這時候妳該撲上來,比怪笑要更有誠意喔~」

用持續作著怪的嘴臉偷瞄身旁已經咪起眼的學姊,她稍微靠近過來,自己就微微的閉起眼,下一刻出現的就是不陌生的親吻。

閉起眼,腦內思考的是,舌吻是這樣的嗎?

會有著斷斷續續的熱情,可以感覺的到舌頭間的翻滾,唾液的交替,就連唇跟唇的摩擦都如此清晰。但卻沒有讓心臟持續加速跳到從嘴裡跳出的激烈,沒有少女漫畫內的那種呼吸停止的瞬間,更加沒有那些形容到過度甜甜的滋味會把人往後推倒的衝動。

就算如此,手上的動作依舊自然順暢,懂的配合搭上對方的腰,往往想起時會不經意認為,這樣的舉止根本只是一種本能的反應。

因為分開時的學姊臉上有著紅潤,自己的臉上雖然有著熱度,但是否也一樣潮紅總讓自己都懷疑。

對著自己笑了笑,學姊就回去繼續切起剩下的菜,嘴邊開始跟自己討論起教授得出的醫學理論,剛剛的熱吻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每次都只是在接吻後停下,甚至沒有一同入浴過。難以置信,那次的關係竟然是目前唯一的一次。就算晚上入睡,兩人總是面對面,手牽在一起,好像都沒有想要進展更多的氣氛。

跟接吻的疑問相同,交往中是該有這樣的感覺嗎?

一點都不明白這樣究竟正不正常。

…不正常的吧。



「優子,妳家電話連續響過幾次。」

「嗯?」放下茶杯,抬頭看著對面的河西跟點頭的sae。

「tomo前陣子回家時,都剛好聽見小優家裡電話響了。」

「我也有聽見,大概一到一個半小時響一次,在的那晚響了三遍。貌似這幾天就沒有了?」

「嗯,這兩個禮拜都沒有。」河西吃著冰淇淋附和。

嘴邊回味著茶香,邊回想這段時間的行程。最近回家都衝衝忙忙的進去然後離開,答錄機這陣子也都沒太聽,電話也因為打工想到要打時都太晚。

「喔喔,謝謝,等下我就打個電話回家。」邊講邊自己點頭認同,然後出現戲謔的笑臉「SAE是呆到多晚,怎麼還會聽到我家電話,妳學校到這有那麼近嗎?」

「是~。當然沒有多近,所以才需要麻煩TOMO收留下。」

看見河西跟SAE之間瀰漫出微妙的粉紅氛圍,悄悄笑著又喝起手中的飲品,順便開開手機,然後看見螢幕的時間。

「阿呀..都這個時間了,我得走了,想要早點到那。」

「喔去吧,帳單就放著,下次給我就可以。诶诶,還有,有收到野呂的簡訊嗎?」

「啊啊,有有,說下週末一起吃飯,要慶祝什麼…」朝SAE點頭表示感謝,邊收東西邊背上包包邊看著上面的燈回想。

「從慧姊那聽說,好像是她畢業前就找到工作。」河西補充的講著。

「啊….,好像就是這件事情,總之…到時候見。先走了!你們慢慢來~」

背好包就快速的跑出店門,留下河西跟SAE在原處。

「小優現在看上去很開心。說起來SAE,小優知不知道陽菜那天也會去,會帶戶島一起吧?」

「沒想到的樣子,不過,就算去了又怎樣?」

「沒怎樣~」河西交疊起雙手撐住下巴,看著對面的剛剛原本優子放手機的地方,露出小惡魔般的笑容「好奇陽菜會有怎樣的反應而已~」

「啊對诶。交往後,優子跟陽菜應該就沒見過面,陽菜也沒提起。TOMO,妳笑的好壞。」

「有嗎~?」


出店門,拿起手機,想到上個禮拜還是再更早以前,自己想起要打電話回家的其中一次。

那次跟陽菜快速的講完電話,之後收到她的簡訊提醒,內容講著要記得打回家關心下伯父伯母。當時關掉信箱立刻就打了卻沒人接,最後打電話給哥哥,擔心是不是媽媽出了什麼狀況,結果什麼事都沒有就鬆了口氣。那通後一直到現在有半個月,趕著學校作業跟打工,還有跟學姊約會之類的,不小心的時間又輕易流逝掉。

眼看時間還早,所以事不宜遲的走在路上就順便撥出號碼,沒多久就有人接了起來。

「喂?爸爸。是優子~」

『知道打電話回家啦,最近都在忙什麼?』

「哈哈,上次打過啊,晚飯過後的時候,家裡沒人接。」

『是嗎,可能是跟妳媽媽去散步了。有好好吃飯?』

「有,媽的身體狀況都還好嗎?」

『沒事,就是在擔心妳會不會太累,有沒有好好吃飯。前陣子要寄東西給妳,找不到妳的人。』

「啊…結果呢?那陣子是都不在家…但可以打我手機啊。」

『打了啊,關機啊。』

撓起耳後,心虛的想著確實是避免去在意陽菜所以關機。正在猶豫著要不要跟父親講說都住在朋友家,然後說個小謊,說是討論教授丟下的課題之類的短時間不太會在家等等等。

「喔...我怕被打擾到...所以關了..」

結果父親下一句話的回答讓自己有些吃驚。

『知道知道,陽菜有講,說妳參加了學校的活動,這段時間會比較常不在家裡忙起來會關機。』

「诶?爸爸打給陽菜過?」陽菜居然沒跟自己講,要是穿幫怎麼辦。

吃驚之餘,繼續聽著電話中父親的聲音敏捷的繞過人牆,走到進站口準備進站,低頭拿卡時眼角敏銳的看見遠處的熟悉背影,抬頭確認後手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找不到妳,當然是找妳鄰居。陽菜沒跟妳講?』

「喔….有,對她有提過..我忘了。诶诶,爸那先掛電話囉,我準備上地鐵。晚點看怎樣再打回家,跟媽媽說不用擔心我都有好好吃。」

收起電話,趕緊小跑步的追上前。

「陽菜!」

喊完,那個身影就停下腳步,轉過身的同時自己心就開始跳的莫名快,不自覺的握緊放在背包帶子上的手。見到她驚訝的回過頭,那個瞬間自己幾乎忘記呼吸,定眼看著她的臉,還以為自己已經可以用平常心來面對她。

「優子怎麼在這裡?」

「啊我嗎?我..跟..學姊有約。」

到嘴邊的暱稱硬生生的換回學姊,眼神閃避了下才又抬頭,結果見到比自己慢了許多拍抬頭的陽菜。

「這樣啊..」她淡淡的低著頭,看著地板不知道哪裡,微微抬頭的看不見內心想法,但至少在說後半句話時的微笑是真的笑「真巧~」

「哈哈..真的。陽菜呢?怎麼在這??」

「逛街。」這時才收起笑容,不以為然的把臉抬起變成正面。

「一個人?」輕易的彎起八字的眉毛,正面看她,看起來好像瘦了一些。

「誰說逛街一定要兩個人以上?」

「也對。」

摸著後腦杓,乾笑的換自己低下頭,兩人站在原處沒有馬上接話,看她搓著衣擺,除了最初的笑臉,沒有再出現笑容,淺意識的感覺到她心情貌似不太好。

「…內,還有點時間不然找個地方一起坐下吃點東西?這附近有手工的冰淇淋,有妳喜歡的口味,要去嗎?」

短短的幾秒時間,她的表情雖然沒有太大變化,可是自己有感覺到她像是做過一番掙扎的氣息,最後在看她的眼神後,跟預想一樣她輕輕的點了頭。那個當下自己就揚起笑,帶頭的走到她的右前方,想著那間專門賣手工冰淇淋的路線。

確定完路線,注意到她比以前都沉默的跟在身後,本來不笑就冰冷的臉,現在莫名更加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最近是發生了哪些事情嗎,她沒有跟自己提過伊東的事情,自己也沒有再去關注。

「陽菜,我爸爸打電話給妳過怎麼沒跟我講?」

原本看著櫥窗,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真的在認真看著商品的臉在聽到自己的問話,馬上變的思考集中起來的看向自己這邊,那瞬間自己就知道她剛剛是在發呆。

「嗯?我有打算講啊。」

「那幹嘛最後不講?穿幫怎麼辦?」

「事實上,沒穿幫不是嗎?」

「不是這樣說的吧。」

幹嘛露出好像是自己惹到她一樣的神情,聳著眉,她鼓了下臉,緩緩的才開口。

「…那天是妳自己突然結束電話陽菜才沒來得及講..。」

充滿著委屈的口氣,就算看上去跟平常那種無所謂的臉相似,可是此時此刻都可以讀的出她眼中的無辜。這是要自己怎樣嘗試對她不滿,那次也確實是自己突然的就結束掉通話。

「況且,我知道妳會老實的講說住在外面,但也肯定不會講太多的猶豫不決。」

她繼續接著話題,眼睛中的委屈全都不見的充滿自信,還真的被她猜中自己在想什麼….。

「嗯。」

「妳爸爸要寄點心過來,可以順便寄一點給陽菜嗎?~」

轉過身的繼續剛剛停下的腳步,肩膀被她問話時的指尖戳了戳,發燙的觸感,心情有點複雜。

「好啊,妳要什麼?」

「嗯~~~陽菜想想。」

看著她用食指點著下巴,歪著嘴半瞇著一隻眼深思,回頭看路才露出笑容,其實是不想讓她發現的寵溺。

話題從這裡開始展開的聊到餐廳前,氣氛總算好轉上許多許多,在她看見各式各樣的冰品後更是露出久違的美麗笑容,這個笑臉真的只能用久違來形容,真正的來自內心的歡樂。

自己的心在注視中發出了提醒,提醒著自己該收斂,收住又滿溢出的感覺,接著讓提醒延續到臉上以及眼睛的目不轉睛。無視這個提醒的後果,是另一股隨後到來的現實,那讓自己轉為苦笑的偏過臉。

再次面向冰櫃,舉起手點起自己的那份冰。

坐到裡面的位置,開始跟陽菜自然的聊起天,平平淡淡的沒有更多勁爆的內容,但自己大概從頭到尾都在傻笑,因為就連陽菜也詢問過自己兩三次,幹嘛不斷的傻笑。

自己都知道,但始終無法改變,面對她的笑臉,快樂只會接連不斷的湧上,最多最多也只能做到壓抑住打算開她玩笑順便讚美她的那股衝動。

默默的挖了口冰淇淋,放到嘴中,太大口,冰到自己頭都痛。

太陽穴的位置出現柔軟的溫度,驚訝的張大眼,陽菜正用著看見大笨蛋的無奈笑容看自己,看著她的臉,手指扎扎實實的在爲自己按摩不是錯覺。

咬著湯匙的愣住。

或許是又太傻,她的笑容更加的深,問了句好多沒,失魂般的點頭,她就收回手。

不想否認,有點失落。

如果說….

『~』

「優子,手機。」

陽菜咬著湯匙,用手指著自己的包包,自己才從注視中回過神。

「喔?喔。」

顯示的時間是跟河西他們分開過後的半個多小時,時間是過的這麼快的嗎,感覺上才坐下沒太久。

『小優,我下課了。妳要過來了嗎?』

「喔」拌起手中的冰,眼睛迅速的偷看了陽菜一眼「我剛跟他們分開,在地鐵站正要過去,在裡面等我吧,我很快就到。」

學姊開心的沒有多懷疑自己的謊話,掛掉電話之後握著手機,桌子上的氣氛多出了奇妙的尷尬跟安靜,她正在盯著她的冰緩慢的吃著,看到自己講完電話的對上視線。

依然是會讓自己想要多停留片刻的臉龐。

「嗯,我得走了,陽菜妳不要逛太晚,也早點回家。」

微笑的對她說,畢竟自己有陪她一起逛過,是逛個街就要三個小時的戰績,現在這個時間也不早了,要是那樣的話太不安全。

「嗯,我知道。」

雖然嘴巴上講說要離開,但自己卻不像剛剛那樣手機拿著背上包就離開,反而是慢慢的把包包放到腿上,用著手機輕敲了兩下桌面後才放回包裡。

沒辦法啊,想盡可能的….

「嗯…還有不要太累,妳黑眼圈都出來了,等下被麻里子綁走。」

「多餘的擔心!」她氣憤的瞪自己,連同嘴唇都一起嗟起,一點威力都沒有。

「呵呵~那再見啦~」

看見她恢復了一些稍微正常點的情緒,自己才安心的笑著拿著包包站起來。出了店門以後就開始小跑步的往進站口跑去,邊看著手錶沒有再回頭看店內。

對待陽菜的事情,自己從來都不覺得有必要回望過去。

因為從來都不會後悔。

可以重新的正常交談,可以恢復簡單的聯繫。這些不就是證明,證明著自己的改變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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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小嶋同學,妳畫好了嗎?」

「?!」

「狀況這麼不好的話回家休息怎麼樣。」

抬頭看向新任的教師,那個跟優子講說站姿跟女人一樣的男人。本來就算他的故意找碴也不是這麼討厭他,只是在咪醬轉發的推特上看見一張照片後變的一點都不想看到他的臉。

戶島花的照片不就是在模仿陽菜講的娘砲男人,光看照片就知道不是自拍,再加上內文寫著跟娘娘腔的男化妝師。

咪醬幹嘛沒事轉這樣的一張照片。

「沒有,我沒事。」

「沒事就好,要進行下一段,小嶋同學跟的上?」

不是陽菜誤會,這個GAY肯定不喜歡陽菜,已經不止這次找陽菜麻煩。

上次的課也是這樣,被他找了麻煩。

自己跟優子好久沒有碰到面,用著簡訊維繫著細微的聯繫,那天本來就在猶豫要不要跟她發牢騷,不過不用給她增添無謂的問題。最後決定不講一個人散心,結果像是命運安排,知道陽菜見到誰會開心,居然在地鐵站出票口遇到了優子。

她依然記得自己喜歡的東西,可是不再像以前那樣走在身旁,有刻意的味道,沒有太大的不開心,因為這讓陽菜知道陽菜在她面前還是不同的存在。但又想著優子的行為,現在有交往的對象,即便明白也擋不住那一點點的失落,最後變成聽著她猶如自言自語的話跟在她後面。

所以心情意料外的平平穩穩,沒有哪方搶先一步。

情況總算在看到她被自己猜中心情的臉時氣氛產生迴轉,心情也變的開心,時間卻開始過的太快。

那一通電話簡單的讓自己心中出現酸味,平穩的心情也急速的往下掉。閃閃爍爍的講電話,那個姿勢更加讓陽菜的心火大起來。

不滿的低頭看回冰淇淋,上到下的路線中,眼尖的看見她拿著的手機,上面變的異常乾淨,陽菜買給她的那個生日禮物都帶到繩子變色也不願意拿下來。

這或許是陽菜多年後的第一次體驗到心的酸痛,不僅僅是酸味,那瞬間跟上面的酸味一起微弱的戳了下自己。

她很快的結束電話,講完電話要離開就離開,不要弄得這麼依依不捨,還帶著欠揍的溫柔。這樣陽菜也沒辦法笑的跟她說再見,因為根本就不會那麼快再碰面,陽菜也不想這麼快就分開。

每句話都有拖延時間的味道。

想更多見到陽菜就多回家啊。

看著她講話,陽菜沒說出口,當然她也就沒聽到。她最後接著說了個不太討厭的玩笑,然後對陽菜露出無奈的微笑說再見。

她的眼睛在看陽菜時總是藏不住她打算藏的關懷。

只是這次她轉過身離開,一直跑出店門都沒有回頭看陽菜這裡。

等到看不見她,自己才轉回頭輕咬住下唇,企圖克制住難過,努力的不讓自己哭,結果溶化成水的冰淇淋上還是出現不一樣的液體。


陽菜果然不喜歡這樣,一切都跟陽菜以為的不同。優子變了,所以陽菜的世界也出現變化。



『咪醬:下禮拜野呂的飯局要來喔。』

咪醬提醒著自己,大概誤會陽菜不會想過去,但咪醬錯了,只要優子會過去,陽菜就會過去,不是什麼太偉大或是有陰謀的理由,單純想見她。

來到聚會的那天,陽菜又被那個可惡的老師惡性留下補習。

結果慌慌張張的出校門發現天空居然又下起雨,這種時候爲什麼都能這麼剛好。拿出傘往目的地走,聽到雨滴打在傘上的聲音心情居然會平靜些,站在紅綠燈前,想著既然都遲到了,那就慢慢走過去。

少有的恢復到自己久違的慢步調。

── 優子對戶島不算是愛情,nyaro的機會還是很大。

轉著傘柄,麻里子說過的話自己也清楚,那自己該怎麼做比較好,因為優子看上去過的還算開心。

── 不不,nyaro不該這樣想,因為優子跟妳在一起會更開心。

自己當時好像是那樣回答麻里子,那不就是要陽菜把優子搶過來。結果麻里子居然說要去約會的把電話掛斷,把問題扔給陽菜自己想,雖然這本來就是陽菜自己的問題。

胡思亂想的上了車,想到下了車也沒結果,又慢吞吞的走向餐廳,隨手看了眼時間,自己遲到了整整四十分鐘。

察覺到大遲到,總算腳上的速度有所加快的往前小跑。

來到門前推開店門,進到裡面大家的餐點幾乎都上滿桌子,抱歉的跟野呂講著遲到的原因,眼睛幾次飄向不斷進到眼角的視線範圍,盯著自己聽自己講話的優子,看了兩三次,第三次自己才看到戶島也坐在那。

被麻里子喚著才移動腳步的跨過幾個人,坐到咪醬還有麻里子中間。

「妳那個老師是不是忌妒妳漂亮,所以欺負妳?」

「不知道。」拆開免洗筷子,兩支筷子互相刷著去掉筷子上的鬚。

「nyanro沒有打算投訴下?這都已經是第幾次了。」

「不知道。」把醬油倒好,偷看向優子時剛好撞見她也在看自己這邊,立刻別開視線「先讓我吃東西,我很餓。」

才動筷沒多久,桌子斜對角的聲音就出現,講話聲不斷的飯桌上,他們的聲音卻意外的清楚。

「小優,可以幫我把那盤東西拿過來嗎?」

「哪盤,那邊那盤刺身?」

「嗯,對,我夾不到。」

「野呂,手借下,妳前面那個~」

聚餐沒有坐優子旁邊,跟優子離這麼遠還是第一次。

「那、那個,麻里。可以幫我傳過來嗎?那盤東西~謝謝」

「長條桌的壞處,很難拿到所有菜,對吧~」

「是有點。」

他們的對話直接就傳進陽菜的耳朵內,雖然那時候陽菜好像在跟咪醬討論著食物味道。傳遞中咪醬離野呂太近,陽菜的距離其實剛剛好,優子卻故意叫麻里拿,不是很嚴重的大事,不過還是悄悄的刺到陽菜。

吃的時候總是會有意無意看她,但結論就變成不要看可能更好,因為優子手上剥著蝦子,戶島就會很順手的夾菜餵她,最終那隻剝好的蝦子也是一半在戶島的碗中。

太高估自己EQ,吃醋的感覺居然來勢洶洶,還真的沒體驗過。

「麻里,不好意思,我想去下洗手間。」



上完廁所站在洗手台前,比平常還仔細的洗手,洗好倚靠在洗手台前按起手機,反正也不太餓,不想要這麼快進去,不喜歡優子對別人這麼好,應該說愛情上的不喜歡。

喀咑喀咑的敲著頻幕上的鍵盤,跟人在海外的仁美發著line。

「哼!才不是逃避,仁美還沒睡醒嗎。」

看到最新的回應,不滿的對仁美發來的內容埋怨。

「果然在這逃避現實诶妳~」剛抱怨完門口就傳出另一道聲音。

「哇啊!」嚇到的縮起肩膀「咪醬。」

「就在想妳廁所也來太久了一點。」

「有嗎?剛要過去。」

收起手機,經過咪醬身邊時,咪醬的手擋著自己比自己推回原處。

「何必這樣呢,喜歡的話要讓優子知道啊。」咪醬的臉露出拿妳沒辦法的笑容「優子肯定還是喜歡妳的,剛剛妳沒回座位,她可是偷偷的觀察著包廂門看妳回來沒喔。」

「我知道。」

「這、這麼有自信。」

「不是這樣說..。」

玩起手上的手機,低著頭。不是說肯定她還喜歡自己,是最少知道她會在意自己的感受。

「好啦好啦不勉強妳,但要知道,咪醬我是支持陽菜妳跟優子的。趕快回去吧,妳都沒吃什麼。我要上廁所。」

咪醬講完繞過自己,開開廁所門進到裡面。重新剩下自己一個人,嘆了口氣,陽菜必須承認有點逃避現象。實話講,陽菜沒主動追求過誰,現在又這麼不前不後的狀態。

想到再不回去包廂,對野呂不好意思,因此踏出第一步,準備走出廁所,身體卻跟進來的人撞的正著。

「「對不起。」」

「诶?」

「咦?」

兩聲同樣疑惑的聲音,定眼反射動作就低下頭看。
她仰著頭張著圓滾滾的眼睛,發現是她之後身體下意識的就後退一步,因為心在知道是她後自然的跟著一起加速跳動。

「妳人不舒服嗎?出來好久。」

「沒有。」花了一兩秒的時間把內心調整好,讓自己表現的跟平時沒有兩樣的回答她。

「喔。」

「咪醬在廁所裡面,妳可能要等下。」

「我..」她開始撓起耳後,然後用著一眼就被陽菜看穿的假笑說「喔!好那我等下吧。陽菜也快回去吃,不然都被吃光了。」

經過自己身邊,她面向鏡子的照了下撥了撥留海,然後轉過身一手撐著洗手台,那個動作意外的閃閃動人,雖然撇著困惑的八字眉。半年沒見而已,她好像變的更加的有魅力。

「陽菜?幹嘛發呆?」

「優子,妳臉色不太好上個禮拜碰到就有覺得,..妳這段時間有好好休息嗎。」

「是嗎?我自己倒是沒有感覺….」她呆呆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是不太好的樣子。」

「不是說過不要太晚睡覺。」不高興的插著腰湊近跟他說話。

「我沒..沒有啊….」她心虛的低著頭躲開陽菜的眼睛往後縮了下,想到什麼的換了個神情站直反問陽菜「對,妳那個老師才是,好像非常糟糕,妳沒問題嗎?妳也瘦了很多。」

「妳先老實的跟陽菜講妳是不是又熬夜寫報告。」

「我都有好好休息,有花醬會督促我,放心。」她理所當然的講出戶島的名字,可是卻異常刺耳「妳呢?那個老師是不是很喜歡找妳麻煩。」

「妳也不用擔心,那不是什麼難處理的事情。」嘔氣的偏過臉,知道是關心還是說著氣話,看向洗手台的水龍頭。

「妳每次都不講,都要我去猜跟問,我現在又不常碰到妳..。我都不知道那個老師找妳這麼多次麻煩。」

「想碰的到面,那就回家不就好了。」

「…陽菜不會了解,這個陽菜不用管我。」她小聲的講完繼續上面的話題「事實上陽菜說不說,還是會有人告訴我,幹嘛每次問起都不好好講,那個老師這次又怎麼了?」

她講話的聲音變的稍微快了點,讓陽菜的目光轉了回來,不會了解的意思是什麼,陽菜當然知道她為什麼都不回家。講的同時眉毛逐漸糾在一起,對著陽菜不太高興的臉陽菜還是第一次見到,感覺有點奇妙。

轉念想,在自己不在的飯桌上麻里子是又講了什麼多餘的話。

「就算知道了,優子也幫不到忙,而且陽菜哪有都不講!優子才是,從以前就是,不講的話陽菜也不會了解。」

一時口快的不知道是哪句話不對,優子的臉色突然變的不好看起來。

「妳怎麼知道我幫不了?說我都不講,明明就是陽菜後來沒連絡我!問了也不說,就連後來跟伊東分手的事情也沒讓我知道。」

詫異的聽到她語速加快,難得的連怒氣都險露出來,她懊惱的看著旁邊,嘴裡低咕著什麼話聽不見。雖然不明白是哪件事讓她生氣了,但陽菜對於被她誤會的部分感到不滿也感到不解。

「妳在說什麼,是優子妳當初沒有回我的任何簡訊,明明我全部都有告訴妳。」

結果卻平靜的講出這一排話。

「蛤啊?」

── 喀啦

「嗯?陽菜怎麼還在這?優子也來了?」

從廁所出來後的咪醬問完邊洗著手邊從鏡子看我們兩人,洗好手後擦乾,疑惑的看著依舊沒動作的我們。陽菜跟優子都沒有看向咪醬,直視著對方,像是努力嘗試明白對方心底的想法的做著思考。

先有動作永遠是她。

「我要上廁所,在等妳順便就跟陽菜在外面聊了下。」

「喔,用吧。」咪醬側過身體,讓優子過去「陽菜進去吧。發生什麼事情了?」

為什麼她剛剛眼中全是錯愕。

被咪醬推著走出廁所,離洗手間有點距離後低聲的詢問著。

「優子說話的情緒不太對,所以我才跑出來。妳都沒有發簡訊給優子嗎?」

「亂講,那時候我傳了很多她都沒回,過那麼久陽菜都沒忘記。」

「什麼時候的事情啊?」

「幾個月前,我跟伊東分手的時候,她一封都沒回,剛剛還那麼大聲跟陽菜說話…」

委屈感油然而生,她從來都不會對陽菜有點不滿,不管怎樣的事情都是笑笑的面對陽菜,也不會這樣沒根據的責備,更加不會突然大聲起來,跟戶島花在一起後果然就不一樣了。

走在自己旁邊的咪醬沒有講話的狀似回想著,一直到包廂內時都沒有想起的樣子。坐回座位上時,跟戶島花簡單的就對上視線,她禮貌的朝自己微笑,自己不太願意但也回了個淡笑,女人的直覺告訴自己對上眼不是巧合。

坐好拿起筷子,不想吃了,但現在走太沒禮貌。

沒多久優子回來,看都不想看她,腦中想著趕快吃完呆夠時間找個藉口離開這邊,跟那個那麼久的誤會無關,只是不想再看到他們兩個更多的互動而已。

「小優?」

「我自己來就好,這樣還是感覺很..害羞。」

聽到這段話的抬頭,剛好看到優子推拒了戶島夾過去的菜,不是她不愛吃的東西。不明白的偷偷觀察,在她講完動筷時對上了眼,她有被嚇到的樣子,不明顯又明顯的輕顫下,然後朝陽菜微笑,接著很快就恢復正常的繼續跟對面的SAE聊天。

「陽菜,臉紅紅的怎麼了?」

咪醬探頭看了自己。

「喝了清酒的關係吧。」

講完聽到麻里子的笑聲,被長髮遮住的耳朵更燙。

這次真的拿起清酒放到嘴邊一小口一小口的沾著,掩飾害羞的心情。眼睛邊偷偷瞄了她幾次,剛剛一瞬間出現的笑容可不可以讓陽菜作出選擇,其實顯而易見不是嗎..。

不管有沒有機會,自己早就拿她一點輒都沒有。

「喔對,妳說的那個時候。嗯….」咪醬嘴裡還吃著青菜,聲音拉高的問向斜對角「優子,妳是不是有段時間手機不能準時收到簡訊。」

「啊…對,上一支手機。」她愣愣的看向咪醬,摸著後腦。

「就是有段時間妳都不回麻里簡訊的那支?超傷心那時候~~」

「哈哈哈,幹嘛講的那麼可憐,又不是只少看了麻里妳的~」

悄悄的手上沾著喝的清酒喝光了,然後豪邁的放下酒杯,下定了決心。


搶過來。

不然陽菜的世界不會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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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滋──』

停下寫著作業的手,伸手拿過手機,站起來走去倒了杯水,順便確認了學姊人還在午睡中沒有要醒的跡象後坐回位置上,接著邊喝著水邊開開簡訊。

如預料中的來信人,在那次聚會知道是誤會以後,陽菜簡訊開始算高頻率的每天發來,一直來來回回到發到晚安就好像以前那樣,用好像就是因為跟以前不同。每次每次自己都在控制著發信數量,然後狠下心截斷對話,不同的就是主動方跟收尾的那方奇妙的變成她。

變成這樣,是因為搞不懂陽菜要幹嘛。

然後每次回覆完,就會把簡訊刪除,自己不太確定這樣做的目的。

回過頭看了眼學姊,刪簡訊的理由….。

學姊會在意,自己也會讓她拿著我的手機玩,也直白的講過:"看簡訊沒有關係",因此陽菜的簡訊還是不要留著比較好。


那天分開,陽菜不太會喝酒,因此有點微醺,幾度要摔倒的時候都剛好被咪醬或麻里拉住。分開前自己一定是無時無刻都看著她,所以學姊才會那樣講,太過溫柔跟大氣,那份肚量讓自己有點內疚。

總是沒辦法不去特別擔心陽菜的事情讓自己非常傷腦筋。

「小優,妳送小嶋回去吧,剛好妳也得回家拿課本。」

學姊就是這樣講,但自己還是猶豫不決,最後甚至被學姊拉著自己耳朵提起低下的臉,對著自己的眼睛笑著,出口的話是對自己來說有點重要的話。

「我相信妳~」

所以不能也不想背叛這樣的信任。


用比她矮小的身體架起她,意外的剛好,不管高度或是肩與肩的密合。

握著她繞過自己肩膀的手,要說用力握住時沒有其他想法鐵定會心虛。就算表面上的內心還在掙扎,可深處明白講再多都是謊話。

踏上回家的路,河西跟SAE說了哪些,詳細都不記得了。只知道仰頭就能看到她迷濛的眼神跟不滿的說著天昏地轉就會想笑,臉紅紅的樣子實在是可愛的沒天理。對,這次的聚會整體來講是開心的,知道她原來沒有要與自己疏遠,全是因為手機的問題,現在也不像她晚到時都在想著伊東會不會一起出現的隱隱不安。

腦內要開始的胡思亂想,最後總在聽到她口齒不清的話語之後讓人簡單忘記必須深思的問題。

來到家門口,SAE打算跟彼此道別準備回家,結果要走時河西拉住SAE,接著不管自己跟陽菜的,簡單打完招呼就進到屋內。

自己只是笑了笑的看著來的有些快的畫面。

現在自己有個問題,要架著比自己高的她,然後拿她包包裡的小東西需要一點技巧,印象中她的包內有許多大大小小數量不等的包在裡面。

這時真的是恨透自己把鑰匙放在學姊那沒有想到帶出門。

「陽菜,鑰匙鑰匙,妳抓著我然後把包包給我就好,我拿。」

讓她全身倚靠到自己身上,幫助她站穩,用另一隻手跟她要包包,結果她聽到後自顧自的掏起包包內,拿到鑰匙包拿出包外,皮製的光亮表面對於微茫的她,簡單的一滑就掉到地上。

看到她準備彎下腰去撿,站跟走路都已經搖搖晃晃,彎腰絕對不是個明智的動作。

「等!我拿!妳不要動!」

用力穩住她的身體,伸手制止她繼續彎腰,自己很快的彎下去。

結果喝酒的人腦袋大概都慢上幾拍,可是行動上卻又都會快上一些,講時已經來不及的同時間彎腰,還一起撞上彼此的頭,然後一起坐上地面。

摸著頭,瞇著一隻眼看她。

她像個小朋友一樣的雙手抱頭,嘟著嘴唇臉揪的像個包子,嘴巴嘟囔的是發音不標準的好痛。

「哈。」看到這裡自己摸著頭笑了。

撿起鑰匙,撐著膝蓋站起,來到她面前講話前就先拉住她的手「來,手給我。」

開開房間門,是比她身上還要濃厚的屬於她的香味。這對現在的自己而言不是個好的香味,原本就已經受到刺激不少的心,在進到房間後大概會慢慢升到最大刺激的階段,搞不好還會爆表。

想著趕快把她安置好就回家睡覺,誰知道放下自己的包一轉身,就見到她直接趴上床準備睡過去。

對於這點有驚嚇到自己,她可是堅持過要卸完妝才可以睡的人,酒果然太危險。

看到她翻身準備用被子側底蓋上,才想到不是驚訝的時候。

「啊啊啊,陽菜等等!卸妝!」

「不要吵…。握要睡覺。」

「不行啦,這樣睡覺起來臉會長一粒一粒的東西,不是妳告訴我的嗎?」

她幼稚的把遮著臉的被子掀開,眉毛充分表現出被吵後不滿的情緒,鼓著一邊的臉頰怒視自己。在自己不打算妥協的表情下,她不甘願的掀開被子,準備拿起卸妝棉,本來以為沒問題的看著,誰知道她手一伸竟然抓空,再次抓的時候差點拿到去指甲油的去光水。

想像到那東西擦到眼睛上,背就冒了一堆冷汗,抓過她要繼續亂抓一通的手。

「等等等等。」

「嗯?」

「坐著,我幫妳卸妝。」

乖乖的聽話,下半身還被被子蓋著。自己都還沒準備好,她就先閉上眼睛等待的舉動也好可愛。

先拿起原本就附有卸妝功能的卸妝棉擦掉第一層,她笑的有點呆的講著涼涼的很舒服,自己也跟著笑了,拿了第二罐比較專業的卸妝液仔細的幫她眼睛部分跟臉都擦了一遍,然後站起來走到浴室。

掛在上面的毛巾,讓自己嚴重懷疑是都沒換過,還是換過又剛好是以前見到的那條。

把毛巾沾濕,走到外面,看見她低著頭恍神的看著某點,順著視線看過去,自己的手機正閃著亮光。蹲下去把地上的手機拿起來,先放到桌上,打算把毛巾交到她手上,誰知道她不想接過的突然扭過頭。

「哼嗯。」

「诶?怎麼了?拿錯毛巾了嗎?」

偷看了我一眼,回過頭沒講話的接過毛巾自己擦了擦。

「怎麼了?突然不高興的臉。」

「沒事。」

「…..。」

沒有多問她,拿過她擦好的毛巾默默的站起到浴室,把毛巾拿在手裡,猶豫要不要幫她換條新的,想了片刻,最後還是搓了搓掛回。眼看差不多都用完,到了該回家的時候。帶著一點點自己都難察覺的陰鬱踏出浴室,眼前的人又讓自己吃驚了一回。

是怎樣快速的速度,衣服已經換成睡衣。

她正要躺進被窩中,躺進後就側躺著看著自己。

「都好了,那我就回家囉。」

這樣講著走到她床邊的桌子旁,彎下腰拿起手機,站直時感覺到另一邊的衣襬被抓住了。

張著大眼的回頭看她,她沒有講任何話的已經閉上眼睛,但手死死的握著。

半蹲到床邊,用手企圖掰開,結果聽到她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瞬間又不敢過於用力,因此理所當然失敗。索性盤腿坐下,看向天花板上亮著的燈,好歹也讓人關下燈再抓住,自己臉上的淡妝怎麼辦,還有髒衣服。

抱怨歸抱怨,最後還是淡定又無奈的拿起手機,看到學姊發的簡訊,猶豫了幾分鐘。回了”剛剛才把陽菜安頓好回到家,準備睡了”的簡訊,打完回完把手機丟回桌面,東張西望時看到某樣熟悉的東西在她懷裡,不太移動到身體的小心探過去。

是那個DUFFY熊,從來都不知道她會抱著牠睡覺。

視線來到她的臉上,看著她不知道過了幾秒,臉紅的轉過身,燈不關掉一點都不對。

嘆了口氣,雙手環抱胸口低下頭,本來就有點疲憊的身體,慢慢的也就這樣睡了過去。雖然坐著睡的動作像漫畫那樣,但早上起來跟漫畫不同,人還是幾乎躺在床上。

說什麼幾乎,根本就是還蓋著被子。那天早上到底是怎麼跑到床上一起睡的,DUFFY熊是又跑去哪,這是個沒有答案的疑問。

自己落荒而逃也是,平常心一點不是更像朋友。

她大概沒醒,…不不不,動作這麼大搞不好醒了。

正當回想著她當時醒沒醒,後面就傳出已經結束午睡,聲音清醒的學姊說話聲。

「小優作業寫好了嗎?等下有沒有事情,一起去逛逛怎麼樣?還是妳想去哪?」

「嗯?妳醒啦~」看向趴在床上抱著枕頭的學姊,自己今天是比較想一個人行動「..看妳吧,我是都寫好了,也沒事。」

「好~那陪我去買衣服~」

「好啊。」

闔上作業跟一堆參考書,順手把檯燈一起關掉。

陪喜歡的人逛街是最能夠看自己喜歡她多少的時候吧,需要有耐性跟包容。所以事實證明,自己也是很喜歡學姊的,因為她逛一層就要花一個多小時,大概不會比陽菜少。結果沒有任何不滿,自己也跟著逛了一個多小時,除去開始看手機的時間也有四十多分鐘。

「這件怎麼樣?」

「好看~」

「是認真的?」

「當然~」

「那這件?」

「嗯….上一件比較好。」

聽到我的回答,學姊高興的轉身買單,最後還是兩件都買,笑著搖頭看向這時候又震動的手機。

嗯?

「好了,走吧。」

抬頭看向拿好袋子的學姊:「喔好。」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剛剛那個擔心的樣子。」

「沒,沒有啊,下一家吧~我想買件新的牛仔短褲。」

學姊點頭沒有多問的拉著我的手走出店面,直到到另一間店面,自己腦袋還在想著簡訊的事情,低下頭開始連續發起給其他朋友的簡訊。大概心不在焉的太過明顯,自己不斷發以及收,最後拿著東西走到我面前的學姊臉有著異樣。

注意到人影的抬頭。

「到底怎麼了?」

「啊….在跟SAE她們連絡些事情,用好就沒事了。」

「…..。」表情恢復正常的學姊,思考著轉著眼球「好吧,那原諒妳,妳先處理,我先自己逛,在前面那間店。」

「好,抱歉,我等下就跟上去。」

對她笑著看她走遠,自己就慢慢走到樓層的樓梯間撥出號碼。

「喂?所以妳也沒辦法?」

「嗯….麻里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去京都玩,仁美更不用講在國外。我以為妳跟河西一起會比較有可能,才加很忙不可能。TKMN不要,高中時TKMN就常偷瞄她,後來也沒怎麼聯絡突然這樣不好。其他人嘛….感覺都…..」

「不要!我在跟花醬逛街沒辦法嘛。」

「…我…我…啊啊啊啊我、我不要過去啦!不準掛!喂!SAE!!!!」

這感覺好像在學校時不聽自己的請求,扔下沒有傘的自己在學校一樣,被她果斷的掛掉電話,還不忘說出幾乎相同的話語”想好,反正妳跟陽菜住這麼近,處理很快。”。

因此所有的朋友都這麼剛好沒空,咪醬的藉口最奇怪,”衣服還沒收走不開”。

收起手機看到學姊,來到她面前對她說著沒人有空幫忙,好像必須自己處理。當學姊問起是怎樣的事情時,自己也只是含糊的說著等於沒答案的回答,最後學姊沒追問就講著:「不然妳先去處理,看等下怎樣再一起吃飯?也逛了要兩個小時了。」

「可以嗎?那我用好就打給妳。」

「那當然,我有那麼可怕嗎?明明就很好商量~快去吧快去吧~」

得到允許,分開後邊走邊看了看手錶,開始小跑步的離開大樓,在路上經過藥粧店時進去挑了些用的到的商品跟打著廣告的保健品。提著一袋東西,很快就來到她的家門口,拿起放在自己這的備用鑰匙開開,居然沒有鎖。

揪起眉毛就開門進去,本來不太高興的情緒在看到她呈現著一個極度奇怪的姿勢後都沒了,她一手垂在地面一手捂著小腹跪在地板,然後上半身在床上。

「陽菜?!」

「小優….」

超虛弱的氣音,讓自己快速的進到屋內放下塑膠袋先開開止痛藥倒了溫水,接著遞到她手上。

交接時碰到她的手心,一直延續到手指都是冰冰涼涼的,伸手摸她的手臂時還可以摸到一下下顫慄著的雞皮疙瘩,不用仔細看都能夠看到額旁那一層薄薄的汗水。

「妳什麼時候開始會經痛的這麼厲害??」

她依舊皺著眉頭,眼睛都不想睜開的臉跟唇一樣也都白的沒有太多血色。

「不用回答我,妳先休息,這個先捂著。」

剛剛被自己搓熱的暖暖包放到她的腹部,任由她的隨便她調整姿勢,自己偶爾也會經痛,所以可以知道只有自己了解哪樣的姿勢舒服,而且與其現在一直問還不如等到她好了自己開口說話時再問她。

把桌上的藥放到她的藥箱,開開就看到差不多的東西,這裡不就有止痛藥嗎?

開開一看,那盒藥片少了一半,想想她以前也提過幾次只是一直都不知道這麼嚴重。

看向門口脫的一前一後鞋子,模擬了當時的畫面,大概就是太痛才會回來都沒有鎖上門直接趴到地板上,接著換了姿勢變成上半身在床上,所以應該連倒水拿藥的時間都沒有。

那麼不小心沒鎖門這樣的事情就原諒她吧,反正自己過來了。

用鼻子嘆出口氣,把手放到她的背上,擔心的看著她的臉。



那是人最容易犯又不易發現的錯。


── 問妳自己,真的擔心到不行就過去。


非到關鍵不會乖乖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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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感覺小腹的的疼痛減少了,減少了很多很多。

可是當平心的仔細想,明明是才剛吃藥沒過多久,藥效根本不會這樣快。一想完就悄悄的感受到小腹部的漲熱以及陣痛。原來都是錯覺,然而陽菜清楚,這樣的錯覺,只有在喜歡的人面前會產生。

常常都是痛的沒有力氣去移動身體,連說話都不想,然後任由冷顫一下下的打著無法控制,總是要拿起止痛藥才能夠解決這讓人無力的女人病。

以前會跟原田任性,他也一直都體貼的努力嘗試了解陽菜的難受。但終究是努力也沒辦法體會的東西,往往只能苦笑又無法給予責備,就算那時也會有同樣卻相對微弱的錯覺。

只是這次沒有言語體貼,只有安靜的又得當的陪伴,背上一下又一下的撫摸卻比哪次都要讓陽菜還有舒適的效果。

不用回頭,不需要去看,從無形的溫度中就可以知道那個人是誰。

現在也只有她有這樣的能力。

怕她擔心盡量不讓自己表現的太難受,總算在時間的流失下藥效漸漸的開始發揮,到後面已經可以讓自己坐起,腹部的疼痛慢慢遠去,這才是真正的藥力作用。

自己的臉色是可以預見的蒼白,額角也是些輕易觸摸的到的濕潤汗水。

她依然擔心的望著自己,手還停留在自己背上:「好點沒?」

聽到問話傻傻的看她。那在痛到不行時的第一時間想到她,想要她陪在身邊,沒有懷疑跟猶豫,純粹又自然的發了簡訊過去,自信的認為不管當下她有多麼忙碌都一定會過來。

事實上沒真的想過絕對會,全部都只是淺意識。

所以一旦應驗那些預想,不是只有單純的開心,更多是暖到可以撫慰經痛的寒冷,讓自己脆弱到想要落淚的溫柔跟在乎。

「我泡個沖劑給妳。之前花醬有講,這個對調經痛非常有效。」

雖然她的話讓人感動,自己依舊緩緩低下頭,因為是那樣親密的稱呼,同個時間點的直接矛盾。

「謝謝…。」

「不會喔~我幫妳煮點東西吧空腹也會影響到經痛,陽菜先去洗個澡。」

站起來邊說邊回過頭,她揚著她的眉頭,笑著幫自己安排簡單的每個下一步。

自己沒有講話的點頭站起來,走進浴室中坐在馬桶上面,腦袋都沒有馬上轉過來的發著呆,記憶在這個時候才開始回到腦中,從痛到提前回家,到家裡後倒在地上,認為可以忍受疼痛的不吃藥,最後卻發起簡訊求救。

下意識的心機。

完全都清醒後才準備站起開水,貧血的頭暈目眩讓自己得扶住牆穩住身體,稍微思考了一下,接著拉開浴室的門朝外面這樣講著。

「優子,我門不關喔。」

這次不是故意要這樣做,因為關門洗澡,在熱氣太多的狀況下發生過差點暈倒的事情。至於僥倖的心態,或許有那麼一點。

「喔好!」

有力的回答傳入,才開啟蓮蓬頭灑出水花,耳邊聽到外面鍋碗碰撞的聲音,這時才露出淡淡的微笑。

有優子在的空間總是讓自己出乎意料的安心,就跟那日的任性一樣,對她時越冒越多的任性。

任由酒精的控制,簡訊的亮光輕易的就點燃醋意的拉住她的人,甚至趁她睡著後慢慢的把她扶到床上,最後窩到她的身邊睡的特別安穩。

抱著她睡著前想著。

『有什麼關係,是朋友的話。』

這麼容易的,陽菜因為優子成了會強詞奪理的壞女人,然後也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會動小心機。

真是有趣的經歷,明明以前都是其他人找著藉口靠近,她偷偷找著任何藉口抱自己。

早上落荒而逃的背影讓陽菜在睡夢中笑了,優子醒時的恍惚,陽菜不用張開眼睛都感覺的出來,她看著陽菜到伸手摸了陽菜的長髮,是個輕易讓人感到心動的短暫觸碰,陽菜認為這是最近最接近幸福的早晨。

也間接說明著,優子根本不把陽菜當朋友。


把汗水都沖洗掉,擦乾身體穿上衣服,臉色因為熱水比前面多了正常該有的紅潤。踏出浴室前就先聞到房內出現的淡淡菜香,偷笑的踏出浴室,腳踩出的同時優子講話的聲音傳了出來。

「陽菜現在好多了,等下就過去找妳。黑诶?幫我買了短褲嗎?嗯好~先這樣,我在煮東西!嗯嗯掰。」

要用哪樣的理由迫使她留下,這居然是陽菜腦海裡浮現的第一句話。

「陽菜,妳洗好了嗎?哇嗚!」

她無預警的一個探頭,跟自己撞的正著。受到驚嚇的臉在鎮定後配上彎起的八字眉,那臉在此時此刻,不得不讓陽菜懷疑她剛剛問都沒問一聲就打算轉進浴室的目的是否純潔。

「嚇了我一跳~先喝掉那杯~」

「嗯。」

可是隨後還是將那個疑問吞回。

「我有買其他的保健品在藥箱裡,上面有寫什麼時候喝,要按時吃喔,這樣下次就會改善。」

轉過身,她用著大湯杓試著味道。自己只是捧著熱熱的杯子,感覺著熱到會燙傷自己的溫度,卻是一杯可以慢慢治癒陽菜痛苦的藥。

「等下優子一起吃嗎?」

她的動作在陽菜問話時停住了,尷尬的笑著轉回時靠上旁邊的流理台。

「沒有,我要跟花醬一起吃晚餐。」

「不留下來?」直視她,絲毫不打算避開眼神。

「…….。」她只是看,然後為難的笑著低頭「不行,因為….花醬會在意。」

心被深深的刺了一刀,讓陽菜的呼吸順序多一步的用力吸了口。她摸著頭夾帶些無奈跟抱歉,抬起臉繼續講。

「雖然她都不會說,但是她會吃陽菜的醋。」

「好吧,那就改天…」那就表示陽菜有威脅性,不是壞消息。

「嗯,改天..麻里從京都回來時再一起出去吧~」

她無奈的笑容,原來不是每次都能讓陽菜開心。

講完後繼續手邊的動作,談話都是一堆寒喧的普通對話,問著陽菜新的假指甲,問著老家的秋田,跟陽菜吵著有藥也好好帶在身上,都是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內容,嘻嘻哈哈的過程中也就是普通吵鬧時該要有的反應,一切都是普通朋友多一些的範圍,不著邊際。

隔著一片薄膜。

看著她跟平時沒差別的笑,卻有著看不清楚的錯覺。

「好了,我該走了。東西我都幫妳放好囉,浴室的那條毛巾等它乾記得換下。」

「知道,又不是剛開始自己住。」

「是是~過來關門~」

「妳鎖。」

其實只是氣話而已。

「喔,好,差點忘記我有鑰匙還讓病人站起來。那好好休息,碗吃完就先泡著。」

可是她每次都幫陽菜的壞脾氣找到合理的理由,她就是這樣溫柔的人。

「然後?優子要過來幫我洗掉?」

她挑了眉,提包包的動作停了一下,再緩緩的背回去。

「..請自己洗掉~這樣可嫁不出去喔~」

「哼,快回去。不要讓戶島等太久。」

「哈,我開玩笑的。」她這次笑的非常誠懇,調侃的話好久沒有聽到,她這樣對陽菜講著「陽菜絕對會是個好老婆,怎麼看都是。」

撐著臉部表情,努力成功的讓加速流動的血液不匯集上臉頰,有沒有充斥到耳朵陽菜已經無力去顧及,只能說著不可愛的話讓她分心。

「好像也跟河西講過類似的話吧。」

「妳怎麼知道!?哪個傢伙說的!」

她驚訝的握緊握著包包的手。

「嘴巴過甜的變態真的是最讓人苦手的存在,是公敵。」

「嘿诶诶诶诶!」

即使自己口氣不太好,但內心卻在愉快的偷笑,就像她大叫著肯定也是快樂多過難過,因為跟陽菜見到優子的心情一樣。陽菜喜歡這樣的優子,會對自己無顧慮的說她想說的話。

處在原地不動的她,於是陽菜站起來的到她身後,聽著她說著不用起鎖門啊的制止還是無視的走到門前。

「弄得這裡一點都不像妳家。」

來到開開的家門口,扶著門站在門前指了她家門,她傻笑的看了她的家門一眼,用著無奈的上目線看陽菜。

「真的诶,回家太少了一點。」

「認真的講,多點回家。不是陽菜的鄰居嗎,責任心呢。」

愣了一秒,她燦爛的笑了朝著陽菜點頭,然後邊跑邊揮手到陽菜看不見。

回到房間內,坐到她特定準備的料理前面拍照留念,再拍藥箱中的貼心物品,想好好的炫燿下,用著只有陽菜才有的頭銜。最終陽菜還是因為是優子所以怎樣都只會選擇開心,然後吃著那些料理更堅定著決心。


隔天的中午,收到這樣的一封簡訊。

『快開攝像頭。麻里收到了一個內容幾乎一樣的兩封簡訊~』

「?」

休息時間未到以前收到的其中一封,看的出麻里的興奮。休息時間一到就拿著果汁開開視訊,看著手機視訊,對面是笑的比誰都開心的麻里,在京都玩到不知道回家的麻里,正抱著一堆要給陽菜的禮物獻寶,但陽菜不是為了看這些才開開。

第二封說是有關於優子有趣的事情要告訴陽菜的拼命催著陽菜,所以陽菜才接電話。結果開開都是沒完沒了的無關事情,發現陽菜不感興趣,最後麻里終於妥協的拿出。

跟著麻里的另一隻手機一起湊近,看到手機中的簡訊,挑了眉頭,但很快就恢復的回到原位。

「嗯。」

『阿勒?我以為妳會表現出更加多的情緒。』

「後來她自己來了。」

『哇….像素不好都知道Nyanro臉好驕傲。但還是很開心對吧~』

咬著果汁的吸管,低下去看內八著小幅度亂動的雙腳,再看著自言自語的麻里打斷她。

「…我有跟麻里講過嗎?」

『是?』

「我要把優子搶回來。」

『喔~~』麻里子聽到後不以為然的拉著長音,本來好奇的臉變成是在講這件事啊的淡定表情『嗯嘛,這件事情,我跟咪醬都看的出來。』

「這麼明顯?」

『明顯,不過麻里要講。』麻里恢復認真的姿態,對手機攝像頭比著三『現在分成三派,一派是認為優子現在開心就不要這樣屬於反對派,一派是搶過來的爲愛而生派,一派是看造化不插手的中立派。』

「中立派該叫看戲派才對。」

『哈哈哈對,然後有猜到? SAE倒戈。意外的妻管嚴~』麻里子摸著下巴演著,眼睛一彎的看到陽菜這裡,笑容中有著幾分討人厭『不愧是好友,跟某個人其實一樣。』

『大一點的學姊們是比較站在優子開心就維持現狀的狀態。嚴格講比較算是偏戶島,或是說中立。』

「所以只剩下麻里跟咪醬囉。」

『當然~我可是從國小國中到高中的NYANNYAN頭號粉絲,比優子還久。』

「無聊,陽菜推特都沒好好看的粉絲。不過,..謝謝。」

『嗯嗯,情人節做個蛋糕就可以。說回來,妳猜我在京都遇見了誰?』

內心低聲的講著哪有那麼多時間,因此這個時候就要裝做沒聽到麻里的要求,對其他句子發出疑問。

「誰?」

『福山同學。他考到京都來了妳知道嗎?學的是法律。』

福山同學,自從那次拿雨傘的幼稚行為,陽菜一直都覺得他長大後會是個糟糕的男人,不懂的對喜歡的人體貼跟體諒,像個小孩一樣的沒有保護人的擔當。後來發過道歉的email,優子也講過他會跟她聊天,直白的要優子幫忙追求陽菜。

優子當時是這樣回他:「要追求人自己追,我不會幫你。」

優子對他的態度一直都不溫不火,其實應該是歸類在更冷淡才對。當然陽菜到現在才全部明白優子爲什麼偶爾對他語氣不好以及適時擋掉他準備提出邀約的話頭,不完全因為他那貴公子的態度跟她口中所謂的陽菜剛剛發出求救訊號。

『他說有發MAIL跟妳講。』

「…嗯,陽菜沒回。」大概是誤會陽菜在思考,麻里幫助陽菜恢復記憶的提醒著。

『他變了不少,回去給妳看看照片吧~』

「妳回來再講。」

『麻里先發一張過去給妳看看~真的變蠻多的~』

比禮物更加沒有興趣的話題,隨手把鋁薄包壓扁,丟進分類垃圾桶,探出頭剛好聽到遠處大教室中的老師開始要講新的課程,正拍著手的準備上課。

「麻里休息結束了,妳好好玩。」

掛掉手機就跑回教室,對課有點小期待。

這次是不同的課程,所以也是不同的講師。是某本雜誌的御用彩妝師跟髮型設計師,雖然不是陽菜喜歡的雜誌,但她真的非常厲害,在配色上根本是天才。

她是陽菜未來的目標。

這樣厲害的人,在課堂上跟那位找陽菜麻煩的老師也有著天壤之別。她意外的喜歡陽菜的作品,會誇獎也會嚴格的告訴陽菜問題,又不會出言打擊他人自信,更加不會隨口批評學生或其他老師的作品。

每次上她的課都受益良多,總是帶著充實結束,今天專心的完成課堂任務,被她誇獎了,並且只有一個必須改進的地方。

懷抱著愉快的心情下課,在到家前有想要跟優子分享這份愉悅的衝動,所以就直接發了簡訊過去。

只是她沒有馬上回,早前就對於這樣的現象調整過心態,因此現在也沒有太多的受到影響,除了唯一一次的震動心情出現大起伏,開開後是期待又到失望的小型過山車。

期待被福山的照片給洗刷的乾乾淨淨,絕對是隨便看看就發了還好給麻里。


抵達家門前開開家門,進去後慢慢關上門時察覺到有哪裡不對勁。

低頭看了玄關,鞋子都被收起了,房間內有著清新的香味。

快速的把室內燈都開開,裡面被細微的動過,不是變亂的遭小偷,是變的更加整潔的,像有家政婦來過一樣。

疑惑的同時,身後的門傳出電鈴聲。

── 叮咚。

然後就是沒禮貌的開開,電鈴絕對是象徵性的按兩下,還沒轉頭就肯定來的人。

「我跟河西煮了吃的要一起過來嗎?」

「妳今天回來了?」果然是她,太過驚訝的說著笨蛋般的話。

「嗯,所以簡訊沒回。」她不明所以像個呆子張著嘴,遲鈍的點頭「然後是回來幾天,下禮拜要回去大阪。啊~知道了!是變乾淨的嚇呆了吧~久久整理一次陽菜的房間真的挺嚇人的。」

被她的話喚回本來的自己,自然的裝著怒顏。

「妳再說一次?」

「哈~過來一起吃。妳今天不痛了吧?」

她笑著招手出陽菜家門,除去變長的頭髮,一切就像我們剛剛搬到這裡時一樣。
一點點,再一點點的...
越來越近,最後回到陽菜身邊。


「小優是要跟花醬一起回大阪~?」

飯局進行到一半,帶著期待的神情,晃著她隨時可能出現的惡魔尾巴。

河西果然是看戲派,陽菜怎麼能讓她得逞。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