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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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奈又一次的感覺到來自於自家能力者那方的…醋意。酸酸的、帶著不滿，嫉妒的成分非常濃厚，她甚至要以為這會讓她自己也亂了心──松井珠理奈、破格提前入學的孩子，在非戰亂時代、已經不算是有隨時被破城的危機時，這類提前入學的案例基本上已經不該有──這只會讓這孩子的心靈受損、且成長值無法到達頂端，揠苗助長。: t% V. v& M8 e9 y) Z N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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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玲奈多少還是猜出了為何會讓她進來──因為由紀在，因為柏木由紀也在這次的黑石之列，上面那些人等不及要來奪權了。9 i" ?; h! u" U1 m7 n; j(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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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應該已經派出了那方的人前來，只是、唯一可能入列的份額被指原給取替，再加上麻友的成績出乎意料的高，甚至是壓過了珠理奈的，所以才…「…這孩子。」玲奈皺眉，因為珠理奈的想法與心境都會影響到她，雖然不是很強硬的直接轉換，可玲奈最害怕的、就是這種不突出的淡然，潛移默化的影響著她的想法、默默的改變她的決定，甚至是讓她──松井玲奈對這類的很是熟悉，她當時、就是因為這類的心境，對由紀身邊的那些人也…
「夏海，妳的執念，很強啊…」玲奈無法對由紀身邊的存在們出手，即使是愛佳打擾她與由紀的獨處，即使是萌乃的不爭氣讓由紀多費心力，即使是美香明明也有著領導型能力者的天賦卻沒有使出、讓由紀一人獨當，玲奈也無法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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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玲奈而言，眼前的這些存在，已經是如夥伴、親人那般親暱，她獲得了來自於她們的溫暖，所以、雖無法回應，但還是或多或少的、替那些人守住來自於上層的襲擊。
單手撫上左臂，本該標記著她那過去的號碼、已經在換上契印後消去，而也又因死亡成黑石最終成為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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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潔的手臂是如此的乾淨，沒有人能看出她曾有的痕跡。
「…珠理奈…」她輕聲嘆息。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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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感覺就同以前的自己，手中的玩具被對方奪去、縱使非心愛的那個，但心中的不高興終究還是存在，既然無法獲得便毀去──這是松井玲奈，玲奈知道珠理奈沒有她那黑暗的過往、所以沒有扭曲，單是那純淨到玲奈幾乎是要忍不住去破壞的白，玲奈就了解這孩子已經逃不了了。+ e6 V* _, W* `. X
她是她的。; ?' @# B4 x7 |2 K-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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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個，她所注視著的她，卻要跑了。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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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自己手中，在自己面前──玲奈無法原諒渡邊麻友，由紀應該是她的、是她將由紀從那裡給拯救出來，第一個擁有她的是她，陪伴在她身邊的也是她，好不容易、玲奈已經得到了那位存在──卻因為死亡而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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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奈想要靠近由紀，想要重新將那人摟回懷裡，不願分離──可、隨著珠理奈的想法越來越強烈，玲奈就越是無法如當初那般只注視著由紀一人。. l" W( ~+ r.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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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會對著麻友說出那種話──別放棄她。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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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感覺，就像是玲奈已經放棄了佔據著由紀的全部的位置，將其讓給麻友那般…這句話方出口、那股對自己的厭惡感就是一口氣的湧上，由紀不是道具、不是物品，為什麼她卻是用這種方式去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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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親近、想去擁抱、想去佔有、想去陪伴，玲奈想要待在那人身邊，想要永遠…可、心底的那堵牆，卻是隨著日子的流逝越發厚實，幾乎要阻斷玲奈對由紀的思念──珠理奈、珠理奈，我該怎麼說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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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奈沒有選擇前往渡邊麻友的寢室，因為她每當動起這念頭、珠理奈的氣息便會包圍著自己，那人的想法就會開始纏上她、有時卻又癡纏著縮在一旁，就像是不願阻擾到玲奈般的小心翼翼，那樣的姿態更是讓玲奈無法狠下心來拋下對方──明明，她與她之間、並沒有什麼，玲奈與珠理奈，充其量的也就只是能力者與黑石夥伴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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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可，無論如何，松井玲奈一定是最靠近柏木由紀的存在。
至少，她是如此深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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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著妳到最後的…」玲奈用手輕撫著Ｂ院的藍色標誌，輕喃，「是我。」只有身為同類的松井玲奈，才能陪伴著柏木由紀走到最後，不管前方是否為黑暗，無論那些夥伴是不是會因為她們的罪惡而背離，松井玲奈、將會是永遠將腳步駐紮於那人身邊的存在。
「只有我…」她回過頭、望著那熟悉的身影，「只能是我。」低喃著。6 }7 D" ^+ t: ^- R"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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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歪著腦袋，『她』的眼中有著玲奈的存在，而看見那影，『她』心中的躁動與亢奮便是越發無法壓抑，『她』想要將對方給壓制在地上、想要吞噬、想要攻擊、想要殺戮，『她』呼息漸粗，微微的放低身子，做出準備衝向前的準備──那就跟、以前的松井玲奈對上柏木由紀那般，一模一樣的動作。
「所以…我可不能『死』在妳手裡呀。」玲奈眼中的顏色漸深，她將右手放上頸部、頸部隨著大動作的扭轉發出骨與骨間的脆響，玲奈將視野橫放，而對方、也一樣──「現在在外面的，是『妳』嗎…」玲奈雙眼無神的放空，她的眼球近看即是在高速的向不同方向顫動著，她裂開一抹微笑、輕輕的哼了聲，「…平嶋，既然妳沒有把握好機會…就別怪我了。」她與她，誰也不欠誰。
雙方幾乎是在同一刻向前奔去，起步的時機、姿勢、動作、身體的擺動以及那腳下的步伐全都相同，『她』與她相擊──凝化的能量只有接觸到的那一部分、右臂與右臂的交會讓雙方都得到了伸展身體的時機，玲奈左手成刀、爪上凝力，就是狠狠的向那左瞳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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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矛還在途中，「嘻…」耳邊便聽見那人的笑聲，玲奈眼角撇見那方左手已凝爪成形、上方有著讓她訝異的能量，那股能量很熟悉，這讓玲奈皺眉、快速的反刀成掌的強制扭曲方向，拍向對方的左手腕處。6 W# q' ~' y6 f, U+ V; K; ^3 j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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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那人右腳使力的退了開來、玲奈也趁機翻身落地，兩人在維持好身型的那瞬間又是再次糾纏而上，只是這次玲奈卻是不再大意的死盯緊那人的左手，三四次的交擊、玲奈以長年的經驗為勝的稍稍贏過一籌，對方的左袖在有意下被撕開，隨著能量的匯聚，左臂上有著那刺眼的、紅色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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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嘻嘻…嘻嘻嘻…」玲奈開心的笑著，她已經有多少時日沒有見過這樣的號碼，編號。9 _. Q9 f% b7 r" s6 s E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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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的，曾經也有過的號碼──「哈哈哈…嘻…哈哈…」玲奈抱腹狂笑著，她眼睛只有同對方般的狂熱、對殺戮的欲望、對血腥的執著、對生存的奢求──只有解決對方，才能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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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的臉蛋壞了那清秀的頰，玲奈瞇起眼、她與對方一樣壓低著身子，只有橫放的世界才是她的，這是她的時空，而這樣的存在、名為『玲奈』的存在，她的靈魂──只能有一個。+ o5 K: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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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會…」玲奈用鼻子哼了聲，危險的笑著，「把由紀交給妳…」玲奈暴衝過去，她牽制著對方的行動，腳下掃過一根被砍斷的細枝，藉由閃避對方的攻勢而撈起──看見對方雙瞳的緊縮，玲奈裂唇、嘲笑著，「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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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握住樹枝的同時向內頭灌輸著大量的能量，凝鍊過後的狂暴就這麼充實著那脆弱的細枝，卻也因玲奈極強的控制能力而沒有毀壞，她甩動著這枝體向對方那身而去──『她』憑本能的想後退，卻是慢了一步，隨著掃射過來的無數細芒如針般穿透過那血驅，被凝化過後的樹枝更是狠狠的擊中左腿，及時的躍起只能讓攻擊的目標地稍稍下移。/ i. D7 {% A9 N2 `8 z1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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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樹枝在『她』完全做出反應前便炸裂開來，『她』只得以在被穿透的瞬間刮去大腿外側的血肉，卻失了防禦那無數針刺的時機。
「嘎…」因衝擊而被勁風掃開，『她』吃痛的縮起身子、雙臂抵擋在前，擋住了玲奈的一技踢擊，「咳、…咳咳咳…」可還是狠狠的撞上了後方的牆，『她』仰著頭、向上看去，那藍色的標誌是如此的刺眼，是如此的熟悉，她、終究是走到了這裡，可、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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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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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夏海』終究是無法承受這短短幾字的負荷，哭了出來，就像個迷路的孩子、失去了方向，她孤獨的坐在藍色標誌的下方，那人、沒有，沒在，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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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等她回來──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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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是…「…美香…」「………」尖銳的指甲上的能量消去，玲奈臉上閃過一分難以置信，因為她不認為在『那個玲奈』出現後，平嶋夏海還有『重新出來』的機會，她以為、除了第一個，這身體本有的性格外，就連平嶋夏海那少許的記憶也被那身為『前期的玲奈』給吞噬了，所以、其實…「…平嶋？」她，還有機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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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奈遲疑了，她的手收了回去，因為她知道平嶋夏海對由紀的重要性，那人無論是對由紀、玲奈，還是那群Ｂ院的黑石們，都是位重要的存在，所以──「上當了。」「！」原先放在臉上捂著的手上前抓住了玲奈的，玲奈眼前一黑、她看見了對方嘲諷的眼瞳，閃著得意，那是『她』的，松井玲奈的──「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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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左手死死的扣著玲奈的右手，玲奈只感覺全身冰冷──黑石、不可能有感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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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力量、能量快速的消耗，短短分神的一瞬、玲奈就感覺自己快被抽乾一般，她知道是自己大意了，怎能在對方體內殘有著『那個她』的情況下停手。. d, S; p# X9 x! q8 h2 F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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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幾秒，玲奈卻感覺如幾世紀般漫長，她知道這次的失手將會導致她的死去…不，應該說，是『這位松井玲奈』的消去，而世界上將會有另一位『松井玲奈』取替她原先的位置，去照顧、由紀…/ C1 y/ g- I/ r%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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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由紀，對不起呢。7 C- v% @; t; \; Y! 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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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對平嶋的承諾，她也一次都沒有完成，只能看著那人的肉身在那次大戰時死去，成為黑石過後卻又因自身的愚蠢而無法陪伴至滅亡…這樣的松井玲奈、好難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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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玲奈，雖然不完全…可是至少裡面還有著平嶋的記憶在，也許，由紀也會比較希望，是那位玲奈，陪伴著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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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梅田彩佳的一聲怒吼打斷了『她』吞食著玲奈的動作，『她』錯愕分神的那瞬間，彩佳的黑石便已竄出，佳代的身影放大、雙手聚集了強大的能量，硬生生的將兩人給分開──「嘶…」黑石沒有痛感，可、卻異常的疼痛，好多年都沒有感受到的痛處，讓玲奈稍稍回過神來，她發現本被對方抓住的右手，已經直接被截斷。, G* J. w, ^* @/ l5 A+ V9 A9 l( k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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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看見玲奈被拖開、就是想要伸手，卻發現自己的身子被狠狠的推向一邊，彩佳這時已經竄到她的身前、長鞭狠狠的甩向她的左臂，顯然她也發現了這的問題。. G9 R8 @9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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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面露凶光、她低哼了一聲，躲開了彩佳的攻勢，向後退了退──聽見遠方向此奔來的腳步聲，夏海知道是先前的動靜過大，再加上這還是Ｂ院的門口──怎可能沒有引出內頭的存在們？( m* J& j" a+ O)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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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下意識的往最熟悉的地方而去，那是、宿舍──不、彩佳本向前踏了幾步，想搶先站去對方前進的路，卻發現夏海直接拐了個彎，頭也不回的竄入了樹林裡，「是Ｓ院！」玲奈虛弱卻堅定的聲音自後方傳來，彩佳聽見後方佳代制止的音，可卻沒有聽仔細，因為她的視線已經放在那人身上，「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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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不放夏海四處亂跑了，一想起夏海方才望向她的神情，那般的陌生，就是讓彩佳咬牙，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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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晚已經不是那般的黯淡無光，因為夏海與玲奈發出的動靜、使一些距離較近的學生都好奇的前往觀望，雖看不見留在原地的佳代，可多少還是從現場發現了點戰鬥過後的痕跡。4 E5 v, {5 U% E/ n" m2 y$ B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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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玲奈在察覺到那人的動作後，就不顧佳代的勸阻奔了出去，只是模糊的身影根本就已代表了玲奈本身的虛弱，她強行的吸取空氣中的能量，希望能在第一時間恢復到一定的水準──「啊─────！」8 I- \* b" `5 J" q*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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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嗓聲、此時正慘烈的悲鳴著，「不！」玲奈暴衝、她也不顧是否會給自身帶來什麼後遺症了，就是直接往出事的地點而去…「夏海！」彩佳的鞭子已經抽向那人，可卻擊空，彩佳的鞭身在空中舞動著，讓夏海根本無法再靠近──被保護在下方的，是那單手捂著臉龐的──「…妳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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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井珠理奈。1 F i, o* _4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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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井玲奈的能力者，她的所有物，單手捂著的底下，那右眼、正流出鮮豔的色彩，夏海的口中叼著一顆參雜著血肉的球狀物體，白底…「嘻嘻嘻…」夏海明顯沒有任何回應，她只是直直的注視著珠理奈的身影，將那球體嚥下，「白淨…純潔…嘻、嘻嘻嘻…壞掉吧…？」她沒有認出遠方的那人是她的餵食者，她的眼中只有珠理奈的影──那瞳中僅有瘋狂，是對美好事物的追求、也是無法奪得後的毀壞，就跟…
…就同，當年的松井玲奈、碰上柏木由紀那般，沒有兩樣…「啊啊…」玲奈已經無法去管自身倏亂的能量，她左手捉著髮、纏上，崩潰的看著那自己無法見著的地面上、那灘奪人目光的腥，甘甜的香味彷彿入鼻、奪走了她所有的理智──明明，珠理奈…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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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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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右臂的失去已經不算什麼了，她的眼中只有那扭曲變形的情感，不斷的擴張、放大，玲奈耳邊已經無法聽進彩佳的喊聲，她爆走的衝擊掃過身邊的一片磚地，使上方出現難看的裂痕，「啊啊…我的…」她的胸口異常疼痛，在叫囂著吞蝕掉那另一個自己。# N& C( c8 N8 `' m, {8 j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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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本不能有兩種相同的存在，她取代她、亦或是反之，只有兩種結果，明明、如果平嶋再爭氣點，明明、如果當時她沒有猶豫的直接動手──那人，無論現在是誰所有著那具身軀，都與玲奈無關了。! F: w7 t1 Y5 J$ T
她只知道，自己的底線、被超越了，她的高傲被對方狠狠的踐踏，不管了、不管了，不管對方是不是平嶋、是不是能讓平嶋回歸，都不重要了──對方，動了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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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全身都在顫抖、因為體內瘋狂的欲望而發顫，那是亢奮的、張狂的，玲奈一步步的向對方走去，她能看見那人將珠理奈的某個部份給吞下腹──明明，那該是她的。2 ~5 K f9 E)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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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井珠理奈，是松井玲奈的。
即使玲奈不需要，也沒有人能動她，因為…她是她的，不管是情感、不管是靈魂還是身體，全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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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那是由紀被愛佳摟抱也沒有觸碰過的界線，那是佐江跑來討好也沒有接近的範圍，那是──「…對她…」「松井前輩！」彩佳的話她沒能聽進去，因為她的視線全都放在那人身上──有著她少部分記憶的，那具肉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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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原諒…」就像是一位孩子發現自己的玩具被另外一人給破壞般，玲奈的頸脖以一不可能的角度下去，橫放的視野與那伴隨而來的暈眩感、那記憶中本該是此的感覺重新湧上──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堆畫面，有以前的、有過去的、有現在的，最多的是由紀，可最後的、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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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奈。』那孩子第一次感受自己時，因她的出面而帶著高興的低喊。! c9 k5 F; x. r$ u& z5 I# h'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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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只是聲輕喚，卻是無比的深刻，因為、那是松井玲奈──是了，那是她…是松井玲奈初次的，不用任何手段便能獲得的，純淨。+ Q1 X! L- t$ V1 C)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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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純淨，她的白，被自己的同類給…玷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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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原諒…」只有失去後才了解的珍貴──玲奈終於了解為什麼自己會對珠理奈如此不同、甚至是在發現珠理奈有可能影響她對由紀的心時沒有任何反應──因為，珠理奈的純，會讓玲奈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的、由紀的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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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正正、確確實實屬於她的，唯一…「不該留著了…」那人，不該留著了。2 O9 x" o, N- Z
玲奈將身體壓至最低，左手輕輕的垂放在身旁，她的身形姿態就像是扭曲的怪物，再也沒有那當初秀麗的影。+ l0 }$ i4 W0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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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們，本來就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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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聽見那聲感嘆，看見那影，『她』與『夏海』在爭執著──『夏海』看見玲奈後，並不希望『她』去傷害她，可是『她』卻認為，眼前的玲奈對『她們』有害，有敵意，必須除去──『她們』都是『她』，是為一體，所以『夏海』多少也能察覺到這心理。
只是，只是，不久前想起的那名，不久前憶起的那影，都讓『夏海』不願再輕易的行動，因為她感覺這樣下去、自己會失去──「不該留著了…」耳邊聽見玲奈的聲音，『她』操弄著身體向後退去，如幽魂般沒有一絲聲響的靠近讓無論是哪個『她』都吃了一驚，『她』想做出反擊、第一個『她』也是，兩人一齊的將『夏海』給壓制在底。0 M x- L& g%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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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想起來，就差一點，就差一點…
明明，就差一點了。
美香…美香…這名字好熟悉，是她在等著她嗎？9 H0 y2 {9 H! @: b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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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況越來越激烈，爆走的玲奈與精神出現倏亂無法控制自己的夏海，都讓佳代與彩佳無法出手，玲奈雖是下意識的把受傷的珠理奈護著、可卻也沒留任何一絲縫隙讓彩佳將人帶離──彷彿，不願讓任何人將她給從她身邊奪去。3 Y0 l+ |7 K1 E2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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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一條手臂的玲奈終究還是落了下風，玲奈吃力的抵擋著對方的攻擊，夏海的招式一次比一次猛烈，就像是暴風雨般往玲奈的方向襲來，本該是黑色的霧氣早在受傷時呈灰，現在的玲奈幾乎要比由紀方出來時還要暗淡，那雜亂的色彩讓彩佳急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只能無力的緊握著武器，等待著動手的時機──「…抓到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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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開玲奈攻擊後的夏海反扣住玲奈的左手腕，嘴如裂開般笑著得意，她的右手朝著玲奈的方向伸去、玲奈瞳孔緊縮，她望著那越發靠近的、明明只是一瞬，卻是漫長──「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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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渾身一震，她臉龐扭曲、就像是在掙扎，玲奈趁機閃過那即將要碰上自己的右手，避了過去。
陽加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從遠方跑來，她的手臂上還纏著繃帶，那是美香爆走時弄傷的──美香滿是怒意的迅速竄至夏海的面前，那凝實的一拳就這麼對著那人擊出──「美香…」「！」熟悉的呼喚已經挽回不了全力的一擊，美香臉上帶著錯愕、她望著那人帶著笑容的被自己給擊飛了出去。9 m0 J0 b4 o% E/ u8 G
玲奈趁機翻身壓住那人，在對方反應過來前用左手死死的掐著對方的頸，「等、等等…玲奈！」美香尖叫著，可已經無法阻止失去理智的玲奈的舉止。4 @% ?' p9 i6 {3 k) Y4 e2 v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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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沒有去理會在她身上的玲奈，只是深深的望著她──佐伯美香，佐伯美香，她又怎麼能忘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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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由紀…愛佳…萌乃…彩香，明明、大家是一起渡過來的，那段艱苦的訓練。又是一起成為能力者──可是，又為什麼、不能快樂的好好活著呢？
冷漠、拒絕，遠離…那樣讓人心疼的由紀，她在死前、是拜託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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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上方的人兒，夏海淡淡的笑了，是了、是玲奈，是松井玲奈…既然玲奈在，那麼、由紀也還好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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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乖乖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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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不顧傷勢的亂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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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玲奈的抽取，夏海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她望著那極速向自己奔來的影，美香…終究還是見到妳了。' D% d# k) O! I,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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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等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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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等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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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最後，她還是…夏海感覺體內的某些東西被抽去一空，眼前一黑，意識消去──可惜，最後她還是，沒和對方說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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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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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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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再一起，去逛街吧？
「不───────！」那聲，是來自於黑石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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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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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嗯？」由紀坐在麻友身邊，手上拿著台詞不斷翻閱著，她輕哼一聲作為回應，並沒有回過頭去。! Q9 x& B! U. {7 A+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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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偏過頭、望著由紀專心的側臉，再看了看對方手中的冊子，手伸了過去，「麻友？」看見對方替自己向後翻去，由紀好奇的歪著頭、眨眨眼，不明白麻友的意思，「這裡。」
麻友指著其中的一小段，由紀低下頭去看，沒多久、變脹紅了臉，她口開開的、難看的瞪大了眼，然後才猶豫的將台詞放下。* v" t9 J' c( m; j2 G-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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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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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嗯…沒什麼。」由紀用右手手背碰了碰自己發燙的雙頰，有些不好意思的將劇本放在腿上，向麻友的方向望去，「那個…」「……和玲奈呀…」麻友晃了晃腦袋，不再理會由紀的翻閱起手中的劇本，嘴邊卻是發出一些惱人的聲，「嘖嘖嘖…居然要兩個成年的在一位未成年的面前…」「麻友…」
由紀無力的低吟了聲，她的左手在空中扇了扇，希望能藉此來降下臉上的溫度，可惜並沒有什麼作用。
「唔…而且還不只一次呢。」「耶？真的假的！」被麻友這麼一說，由紀趕緊向後翻去，發現一些標明著有自己的場景的地方的確是越後面越糟糕，而且大多時候都還是在麻友的面前上演，這…" o/ |2 F* X6 {+ O+ g% `1 Q+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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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無病呻吟著，雖然不似馬路須加那般充滿了熱血與友情的背景，反而是以黑暗、消極居多，可由紀卻是萬萬沒想過這次ＡＫＢ與其姐妹團體再次合作演出的日劇裡居然會有著這種…7 z& R" C# C0 }) \. I9 q; I( C) G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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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 R( [7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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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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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抿著唇，雖然不是很排斥，可是和ＳＫＥ的松井玲奈畢竟沒有熟悉到那種地步，馬路須加的時候的確是有合作過、彼此也算談的來，但在劇中直接…「由紀。」「嗯？」聽見麻友的聲音，由紀分心的哼了聲過去，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著該怎麼去順利的度過這幕要命的場景，就聽麻友在自己耳邊低語──「要不，我們來練習吧？」「…耶？」8 ^0 b& u% K5 V8 F0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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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沒能反應過來，她疑惑的轉過頭去、卻發現麻友的臉距離自己非常之近，這讓她臉上的溫度再起。( R% L& M- O3 b; ?3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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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理奈也說她們８單的時候也是有私下練習…反正我們之後也有那、那種的戲碼，不如、我陪由紀練習吧？」, q) a, V8 ?; p' Z; p: R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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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妳都說我們之後也有這樣糟糕的戲份了為什麼是『陪』我練習？$ b1 [" [3 [- \. }/ p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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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這麼的吐槽，由紀在聽清楚麻友所說的後，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快速的翻到更後面去──「嘶…」上面清楚的寫著渡邊麻友與柏木由紀的（消音），在劇本旁邊還有附註『如果可以請自行發揮』這幾字，所以說柏木由紀連第一次都還沒送出去且那種內容也都因為害羞內向含蓄而沒有研究過是要她怎麼自行發揮！從今天開始、ＡＶ嗎？又不是那什麼輕小說…跑題了。6 ~3 q- r) N! T5 x8 q# R4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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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看著麻友非常貼近的臉龐，腦袋一團混亂，明明之前的鼻吻都還好好的，可為什麼這次卻是讓她感到異常的呼吸困難？「那個…我、我其實不太會…」聲音越來越小，由紀嚥了口口水，稍稍的讓自己後退些，沒想麻友居然瞇起眼睛、又向前，也就是由紀的方向蹭了過來，幾乎是要貼上她的身體。. T7 X; A/ u/ N+ V3 X2 Z0 B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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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麻友可以教妳。」( h# {% O5 W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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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妳不是未成年嗎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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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內心的ＯＳ越來越多的情況下，由紀知道身為年長者的自己並不能認輸，她壯了壯膽子，繃著臉的勾起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到底是誰教誰還不一定呢。」故意帶著鼻音的聲，以及特意的靠近，兩人之間僅僅只有一指寬的距離。. c& |+ e# d7 V+ a2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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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臉蛋紅通通的，麻友水汪汪的大眼看起來格外的無辜，她顯然也因由紀的反應而無法回過神來，認為自己贏了的由紀正開心的想要回到正常姿勢打斷這場景時，麻友的手已經搶先摟住她的頸，「…麻友？」* M; D0 |. M5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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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人的溫度在耳方，洗髮水的香味與麻友的體香使由紀心亂了起來，她小心翼翼的摟著麻友的身子，不解的歪著頭、想要看一看麻友的表情，「…由紀。」「嗯？」麻友甜膩的嗓音在耳邊，輕柔的暖風吹過、惹的她腰間一酥，身體輕顫。( ~2 ]6 V, b5 ^: _, 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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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記得要負責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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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記得要負責呦。( I6 K) O. g6 }
記得要負責呦。
要負責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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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腦袋直接當機，劇本被失手的拋落地面，眼前一花，自己被壓在長椅上，麻友跨坐在腰間，滿是愉悅的神情以及那分羞澀幾乎是晃花了她的眼，指尖點在她的唇上，緩緩的向下移去──「麻友，可是未成年呢。」- y( u0 c& A0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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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這裡還是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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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落在地上、被攤開至最前一頁，那位在目錄的一角中、有著清楚的字句寫著『如要練習、請私下進行。』
各式各樣的演練，在各個角落持續上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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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0 g4 \3 N$ O# s#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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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香一把扯開玲奈，卻發現本被壓在底下的那人已經毫無聲息，她慌張的伏下身，完全沒有意識到現在的自己的舉動是多麼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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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夏海！夏海！」美香焦急的用手拍著夏海的臉蛋，喚著她的名──是了，是了，又怎麼可能會不熟悉，那是她多前年、曾無數次呼喚過自己的口音，是夏海，是夏海，是夏海──「嘎…」身後的玲奈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她身上的能量較先前還要壓抑，那是種風雨欲來前的寧靜，黑色、灰色、白色的雜亂參在她的體內。4 P( V4 b, t2 Z* ~5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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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美香沒有去理會身後的玲奈，因為她眼前只有這位沒有見過的孩子的身影，就是她，用著那熟悉的音調、用著那往昔的口音，喚著她的名──就如以前那般。& n7 f" p! o0 e Z;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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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夠了、美香！」佳代一把扯開美香，她讓自己的能力者彩佳上前、彩佳伸出手探了探聲息，初次判斷應該只是陷入昏迷──可是，彩佳卻不認為、這僅僅只是單純的昏迷那麼簡單。. T$ _ A4 n, W% a4 D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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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理奈！」陽加的驚呼從後方傳來，彩佳回過頭一看、發現那痛苦不堪的玲奈已經失去蹤跡，反而是單眼被…破壞的珠理奈背面朝上，她將臉死死的壓在磚地上，右手則是狠狠的抓著那開始溢出血液的左臂──已經疼痛到、無法顧慮右肩的傷了嗎？ m1 X6 f3 ~9 }
「陽加，幫忙！」「好！」彩佳背著珠理奈、而方醒的陽加負責夏海，陽加有些吃力的托著夏海的身子、不是很沉，這僅僅只是陽加躺床上太久、身體還無法順利跟上，「敦子！」敦子的身影同麻友、久美一起出現在眾人面前，麻友看見彩佳肩頭上的一整片血，以及沿路滴落的鮮紅，臉蒼了起來。; F' \ V- O7 i& H5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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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我知道。」不用敦子吩咐，由紀就是快步的奔向彩佳身後的珠理奈那方，伸手握向那左臂──「嘶…」然後被彈開。9 J3 \3 Z, }, F0 E& F' `2 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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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可以清楚的看見由紀左手的霧影開始淡化，黑色的霧氣消散在空中、這是平日不可能有過的，「敦子，藥！」「…………」敦子讓彩佳站在原地別動後，手在腰間一順，掌心中就多出一針管，麻友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制服的黑色腰帶間，靠近右側的位置有個四方型的隆起物，顯然是放置用的盒子。8 T# \) J! F; {
彩佳維持著背著珠理奈的姿勢，珠理奈的血液不斷的落下，染片了她的肩膀，久美已經搶先用止血布稍微緊急處理，可沒有敦子等人的許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美香，則是愣在原地，她望著自己的雙手，彷彿那上方、還能感覺到，觸感。8 @6 O# H! F6 [2 e&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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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見面，是在美香對夏海出手攻擊之下結束。#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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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如昔往般，微笑著，喚著她的名。0 c7 k5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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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美香沒有待在那Ｂ院藍色標誌的下方等待，夏海…也沒有說出那句，『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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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魚最終還是化作泡沫，成影，似幻，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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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理奈醒來後，發現自己少了半邊的世界。4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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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很痛，痛處直達骨底，她愣愣的注視著上方，仰躺的姿勢並沒有讓自己好受些，因為右半邊的臉幾乎是快要疼到沒有感覺，就像是有人切去了她的臉的一角，只能用左方的瞳注視世界，這讓珠理奈很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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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著記憶，她腦內的景象回到了那夜，明明只是方要從學生會室返回宿舍前、順便繞去Ｓ院拿些訓練用的資料，可偏偏遇上了那人──瘋狂的眼，紅瞳，赤色，狂躁的氣息讓珠理奈瞬間警戒了起來，她記得這人、是上次入侵學院時的那位女子──難不成、又有入侵者？( a* W. y% p3 h8 x* T/ r' [5 y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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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珠理奈左手趕緊去摸上綁在大腿外側的發訊器，卻沒想在視線移開的那順便被撲倒在地──「可惡！」珠理奈也不顧傷勢了，她的右手就是一掌向那人的太陽穴打去，卻被對方搶先截住，兩手一同扣在頭頂。5 Z1 ^% @/ i$ {, F$ b" b/ j4 F( R3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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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曖昧的姿勢，少女柔軟的身體貼著她的，粗息、溫暖的體溫，可卻讓珠理奈感覺毛骨悚然──那人的眼瞳中，珠理奈已經看不見一絲清明。& H; v- B+ H* M! Y!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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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淨…」「快放開我！」珠理奈憤怒的扭動著身軀，想要擺脫上方的人，可惜這人手上的力道與手段很巧妙，明顯是位老手、如在學院便是位精英，才方從初心者開始轉變的珠理奈如何能掙脫？
「好…」「？」對方的喃喃自語順入了她的耳中，那低啞的嗓聲讓珠理奈尾脊打出一分寒顫，「…好想要…」「！」對方突然的拔起身子、將珠理奈扯了上來，然後左手快速的將兩手一同扣壓在地面上，那人的膝蓋狠狠的頂上珠理奈的腹部，而對方空出來的右手則是一把捉住她的頭，朝下方的地磚上砸去──「咳、…」眼前一抹黑，呼吸困難，珠理奈腦袋暈眩感不斷，僅僅只是這一瞬間。: G' C& m. S' e: A4 f9 X* B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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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於親近的吐息，發狠而有力的爪，還有那硬度驚人的牙──「啊─────！」珠理奈死命的捂著她的右眼，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珠理奈！」久美慌張的跑來，她熟練的抽取放置在一旁的針管，一手死死的壓著她、另一手則是趁著珠理奈跌回床上時趕緊注射進去，「珠理奈！珠理奈！能聽見我說的話嗎？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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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美緊張的拍拍珠理奈的臉龐、可珠理奈根本無法聽清，她只感覺到那龐大的殺意朝著她的方向襲來，空氣中的冰涼燒燙著她的右眼，胸口處的刺痛更重，左臂失去知覺，靈魂──就像是要碎開般，被敲擊、捅、砍、刺，即使是被火燒、被極速冷凍，或是遭到碾碎都沒有這般折磨，搔不到的地方被壓擠著、扭曲、撕開、縫合，無數的雜音在耳邊，擾亂著她的，珠理奈只感覺自己快瘋了，要瘋了──想死，好想死，難受的想現在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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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珠理奈的整個身體猛力的彈了起來，要不是身上皆綁了無數條固定帶，想必光憑久美一人根本無法壓制下來，「我來！」陽加雙手死死的扣住珠理奈瘋狂扭動的身軀，卻也無法抵擋底下這人的無差別攻擊，珠理奈的右手碰上了陽加的衣襬、即是用力的向自己的方向扯來，「…唔、…！」5 i; f7 }$ B% A$ ?9 J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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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加底下不穩，身體向前傾斜往珠理奈的方向倒去，她感覺到腹部邊的手已成爪、如貼上想必珠理奈便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肉給撕扯下來，陽加左腳滑至前方穩住身形、右手依舊按住珠理奈、左手則是死扣著那想攻擊的右爪，「久美、快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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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美聽見陽加的低喊，趕緊把手上的毛巾給塞在珠理奈的口中，避免她傷到自己。
接著才是扯下那固定用別針，把頭上的紗布給拆下──空洞，血淋淋的空洞，右眼整個被掏出，也許是中間過程不怎麼溫柔的緣故，邊緣的皮也被剝開，饒是看過幾次的久美、在正面對上時，還是忍不住抽了口氣。' v/ R4 u$ h. ^6 s2 L,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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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著下唇，快手快腳的替她上藥，當疼痛到達一定的極限時、便會毫無感覺，可珠理奈只覺得她那點一直維持在最最深刻的位置，不上不下的、既不能讓她死的痛快，也不能痛至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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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的暈眩讓她吐了出來、側了個身，她難受的感覺著鼻腔有著腥臭的進入，可是渾身被綁緊的她根本無法動彈，只能任由著那些污穢沾上枕邊，溼了頰、湊上身，「咳咳、咳咳咳…」塞在口中的毛巾被推出、攤在一旁，嚇的久美趕緊收手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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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傷，可別沾上了。2 O5 g5 k-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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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理奈、忍忍，忍一忍…」陽加皺著眉頭的替她換下了污了的枕頭，那身衫也隨手脫下，本就只是輕輕披上的衣，也便於上藥與清理，陽加將弄髒的毛巾與擦拭過後的全都放在後方的籃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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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注射的藥劑顯然已開始做效，珠理奈無力的跌回床上，她口開開的喘息著，任由著久美與陽加替她服務──眼睛很痛，頭很痛，肩膀很痛，手臂很痛。1 ]$ G: X/ g! b) l' G!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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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也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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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理奈感覺全身上下都很不對勁，躺在床上、卻沒有任何知覺，那份被注射進來的冰涼奪去了她所有的感官，珠理奈的左瞳失去色彩，她只能藉由開闔的口來呼息，鼻子想是失去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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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著她，我離開一下。」陽加清理完那些污穢後，將那些酸臭的髒污都給丟在同一個箱子裡，抱了出去，「是、是…」久美五指舒展了開，又是緊緊的握起，放在雙膝上、顫抖不停──沒有傷亡，明明沒有傷亡，在城外也見識過血腥，為什麼、當遇上這些時，矢神久美卻什麼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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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對象是能力者…她們的夥伴嗎？%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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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把那些犧牲的軍人、當成一筆數據了？- s" n6 L$ U9 ~1 @$ J5 L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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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美雙手環胸，靠在牆上，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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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的意識還無法從幾天前的那些話語中掙脫出來，那是、在前田敦子，以及柏木由紀這兩人──「由紀…」想到那人，友美就是將眉間的縐褶更深，她沒有辦法從柏木由紀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她與自己完全不相同，幾乎可說是兩個世界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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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隨著能力的使用、從背部與腿部開始散化的霧影，柏木由紀的那種能力是她沒有見過的，也是非屬於由紀那類的、本該列為Ｓ院範疇的──她又是如何能使用不該為自己的能力的？( {; q" d8 c- H2 p6 J
友美很想知道，很想知道──因為，即使所有人都有意無意的裝做忘記，不去提起，板野友美也還是沒有一刻不去思索著，為什麼，她…那人…「智…」河西智美專屬的封口令，會用在前田敦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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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柏木由紀無法回答，應該說、她已經無法回答了──想起那能力使用過後，根本無法自行回到能力者體內的殘骸，那份破裂的冰晶落下，融於地面，逝於風中。+ ~4 P0 t3 H. d) p3 u
伸出的手碰觸到松井玲奈的那瞬間，由紀的霧影就感覺是被颶風以中心起開始被颳裂，消逝在空氣間的能量快速到離體時還是處於凝結期，第一個炸裂開來的是背部、灰黑色的絲線如血肉般碎於空，第二粉化的是右臂、就如岩石被重擊，第三揉化的是雙腿，就如粘土被把玩般扭曲變形──這樣的情況下、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沒有放開松井玲奈。+ s0 Y5 v1 Y4 P
麻友想要強制收回、卻被制止，制止的人不是前田，而是由紀本人──她，是想死嗎？/ V" t6 Y/ ^$ C: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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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板野友美真以為，柏木由紀是真真正正的、想藉由此舉來逃避，反正、當年…３０年前，不也逃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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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戰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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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很痛、很痛、很痛…靈魂被撕裂開來、縫合，敲碎、搗爛，揉捏在一起後又是拆開的再次拼裝──到底是有多久了？這種深深烙印在靈魂深處的痛處…# P0 u' _! \- E# a. F-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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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視野是一片漆黑，玲奈伸出手、抹開這片薄霧，卻又是泥沼襲來，被吞噬、被拖下，玲奈無法掙脫，她將手向上、卻不著一物，只有混濁的空氣圍繞在身邊，滲入進她的肉軀，血液開始沸騰、心臟劇烈跳動，那跳動的聲響甚至能震破耳膜，擾著她。) h, y! z" |9 |# D7 M" J6 [& s5 i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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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很痛、很痛、很痛…一次又一次的壓縮、一次又一次的爭奪──啊啊，要壞掉了。4 f2 `/ D1 O: G X,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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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壞了，要壞了，要壞了，要壞了，要壞了，要壞了，她快要壞掉了。- ]: p1 k+ x9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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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她很痛、很痛、很痛、好痛…痛處並沒有因她的掙扎而離去，反而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清晰，很痛、好痛，周邊的空氣冰寒如霜、凍的她至骨底無處不發顫，心臟在劇烈的跳動著、不受控制，她能聽見血液流動的聲音，能感覺到身體膨脹而起、快要瀕臨炸裂的痛惜，很痛、好痛，為什麼要讓她承受這樣的痛處？" V/ p" z) A V, J4 r1 |$ Z0 E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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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壞了，要壞了，要壞了。$ E) z,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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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解脫、想要死去、想要甩開、想要希望、想要…活著，活著、活著、活著──鼻腔中充斥著血腥，那是種異常鮮甜的臭味，玲奈甚至可以回味那般入口的膩，能夠感覺到手上殘著的溫，這是生命，在跳動、於她手裡──然後，生命之火、將會被她給掐熄。/ ]' W; o& w3 X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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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全身都在疼痛，很痛、好痛，靈魂像是被撕扯開來般難受，被擠壓、揉捏、擺弄、重鑄、再碎，化粉前的輾壓很痛苦、那是無法勾到的部位、無法用自殘的方式去蓋過那份異常，很痛、好痛，為什麼要這樣？
就像是全身被鐵鍊所綑綁、腳上牽著石，被拋入海中的溺斃感，力量壓迫著血軀、幾乎是要將體內的所有給破壞，讓其中的臟體於各個出口中噴出、卻又迫於外邊的壓力而卡在喉嚨，呼吸困難、難以動彈，玲奈睜開眼、卻依舊是一片黑暗，好痛、很痛，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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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Ｍｉ０７２７熬過了。』『啊啊…那把東西拿出來、把它丟回去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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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很多聲音，熟悉的、耳熟的，從四面八方傳來，吵鬧著，『時間到了嗎？它也差不多了吧？嘖嘖嘖…生命力真頑強，跟那些臭蟲一樣。』感覺到有誰將她給提了出去，拋至冰涼的板子上。
『刀。』『是。』背部很痛、好痛，為什麼？* g" P1 h8 d2 h! s-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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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後面涼涼的，好像被開了個口子，她睜開眼，看見白色，大手向她的方向襲來，有的舉著筆在寫畫、有的握著刀在落下，好痛、很痛，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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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冰涼的物體進入後方，背部內餡的肉開始沸騰、灼燒、火炎的舔舐是不放過一分一豪的，帶來了痛處、帶走了希望，她張開口、放聲的尖叫著，可此時卻是連音都無法捕捉，因為太痛了嗎？1 }/ `* m8 J& t, ?8 p;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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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了、多久了、多久了、多久了，還沒好嗎？;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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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適應嗎？我還沒適應嗎？我這次會度過嗎？會成功嗎？會失敗嗎？會死亡嗎？會被放棄嗎？
疑問、疑惑，充斥在腦中，卻無法帶給她一分安詳，她只想好好的閉上眼、只有在那黑暗的籠子中，自己才能獲得那短暫的休息，那裡、才是…0 L' g" }# w4 k& x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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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家』…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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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腦袋很痛、刺痛、劇痛，全身上下彷彿不時有著電流通過，燒痛著那些被劃開的傷口，她知道背後的口子只是隨意的縫上，且上面用於止血的僅僅只是一抹有著異臭且讓人不舒適的藥膏──不會太複雜，因為他們隨時都會來查看她的狀況，隨時會將她給重新提回那冰涼的板上，然後刮去背後的藥膏，拆去線，切去癒合的，繼續灌入──很痛、好痛，為什麼？5 E7 d4 [/ w2 l* T" |
玲奈只感覺到痛處，她想要解脫、想要獲得救贖，可是，沒有──『帶來了嗎？』『是。』『這床位還空著，放上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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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淨的，無染的，空靈的──那雙瞳中，看見的、是醜陋的自己，正反、光暗、黑白，對比著的強調著兩人間的差距，想要、很想要、想要擁有、想要獲得、想要…破壞、想要扭曲、想要玷污──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3 k+ g b, T7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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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起的…9 {6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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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左臂上，也刻有著那難看的數字──『Ｋｇ０７１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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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占有──明明、她們，是一樣的。
既然得不到的話，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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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毀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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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的雙手撥開黑霧，放眼望去、只有一道身影──清澈的、無染的，白淨…「…乾淨…」意識到時、自己已經撲向了她，那染白是如此的靠近、觸手可及，「好…」她開口、那嗓音很是難聽，她感覺自己的血液正在沸騰，全身上上下下的所有細胞都在叫囂著，叫囂著，獲得、不然…就是毀壞。
「…好想要…」後方有追敵，不能得到，可是、可是、只有這抹白淨──是誰…都讓不得的。% ^* t* y. b$ l3 P!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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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的追求，是她的期望，是她的生存，是她的…扣住對方的手、右手死死的抓著那腦袋，她湊近、在上方嗅了嗅，沒有那令人厭惡的消毒水的味道，鮮甜的、膩…「啊─────！」意識到時，已經出手了。7 U5 T! e$ p2 L* b)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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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是了，是了，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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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的很開心、笑的很甜美，她看見她充滿著怒意的看著自己，笑的得意，她──是她的，是她的，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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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她的所有物、那份純白，給嚥下。
那人的最初，落在了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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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誰？$ y: j4 A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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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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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怒視著她的、曾與她對打的，是誰？(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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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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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開眼，眼前依舊一片黑，只是，很溫暖…3 |- a$ B" n, B# N- l, A- H%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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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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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開口詢問。$ Y5 a; D/ M0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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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與她分享著溫度。幫她帶走了部份的疼痛，替她分擔了些微的傷…靈魂的裂口。( `& v9 D, L* k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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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開口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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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溫度讓她很想就這麼睡下去，只是身邊的熱源讓她不得不去分心、這份溫度，這溫暖，這…氣息是…8 e4 _' l( d,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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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理…」松井、珠理奈…「……是嗎。」玲奈閉上眼睛，她感覺到、在這些溫暖的下方，有著誰的、熟悉的，能量，在烘托著自己的靈魂，保護著她的記憶──「ＣｉｎＤｙ…」是ＣｉｎＤｙ，是ＣｉｎＤｙ的能力，可、為什麼？7 e3 ]9 W( o* y! M'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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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奈再次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不解，隨後、又了然的笑了起來，「除了妳，又有誰能使用她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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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柏木由紀，又有誰，能接受來自於浦野一美的傳承？& y; h; s1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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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柏木由紀，又有誰、會冒著消逝的危險，來去拯救有可能毀了一切的她？2 ^/ P* A' A! j; U9 b$ n9 C& I3 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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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妳…又讓我怎麼放下？」淚水，明明已經絕緣。6 ~( T) x* H&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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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柏木由紀，又怎麼能讓松井玲奈不去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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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對妳，造成困擾了嗎…？」這樣的松井玲奈，已經沒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了吧？4 g) l9 E0 N'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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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她、黑石後衍生的她、夏海死去後孕育出來的她，還有…小嶋陽菜不需要的、強制塞給那入侵者的，交雜著不同記憶的她。 U+ V5 K6 h* w/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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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份記憶，一份軀體…」這樣的松井玲奈，已經不可能，再待在那人身邊了吧？這樣容易暴走，容易失控，無法克制自己去傷害他人的，松井玲奈──已經失去站在柏木由紀身邊的，資格了吧？ |8 g* |. H/ f$ \7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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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很痛，這是心。& r9 m1 z2 x0 s2 Z' S6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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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護著妳，妳救回我…」由紀，由紀，我所深愛著的，純白啊…「從此，我倆…誰也不欠誰了。」
睡意湧上，淚水落下，是否、是悲傷？' Q8 c3 O7 s6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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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很痛，是心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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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傷的又是哪個靈魂，痛的又是哪份記憶？
松井玲奈已經無法壓抑住全部的自己，她沒有希望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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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因第四份記憶的『她』，毀了松井珠理奈起──距離消逝期限，還有多遠？
能否在那之前，將妳帶往更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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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方。$ {.
第一百零五章, q" J5 I5 `8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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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的那刻是全身痠痛的，就好似被那體型龐大的防禦型異化獸輾過，亦或是被重量級攻擊型正面直擊，彷彿就要散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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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嗎？」前田敦子的聲音就在旁邊，這讓珠理奈不禁睜開眼…「嘶──」扯到右眼的傷、珠理奈悲吟了一聲。「這樣就忍耐不了…真難想像玲奈為什麼要選擇妳。」砸嘴聲刺耳，珠理奈皺眉、她咬著牙，試著只控制自己動用左方的眼──光亮、照的她又是下意識的瞇起，等適應了、才微微掙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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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哪？」明知道對方是有意刺激自己、但聽見有誰指出她配不上她時、饒是漸轉成熟的珠理奈，也是稍稍動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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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啞的聲音如烏鴉般悽涼難以入耳，珠理奈轉了轉左方的眼珠，方在自己左方看見了對方的影。
「醫療室。」敦子聳聳肩，她一手支在下顎、紅脣微啟，「真幸運…腦袋還算正常呢。」「…什麼意思？」珠理奈警戒著的表情惹來敦子的嘲笑，聽見笑聲、她才意識到先前快將她給弄瘋的痛苦與聒噪的聲音已全失──「只是剛好有藥劑而已，可別以為我有這麼好心呦。」敦子打斷她的思考，從對方瞳中看見自己滿是訝異的臉龐──還有那右方被包死的半張臉蛋，珠理奈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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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是夢。9 u' P" o" f.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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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伸手碰一碰自己所失去的半邊世界，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3 c" p# y+ r- {5 r6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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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她的聲音在顫抖，恐懼、驚慌、失措──一股絕望感向她襲來，那心底的不安一口氣湧上，幾乎要將她給吞噬殆盡。2 [* I0 l% v; A" u* J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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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的…」右眼，就這樣…沒了？2 E1 e8 s _-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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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理奈神情恍惚，她早在成為能力者前──沒錯，早在入學時的那三個月，基礎訓練中所包含的相關知識講解，以及心理開導中知道、步入學院後，無論是成為能力者還是落選為學生，都必須出城去替人民爭取那生存空間。6 x/ L2 _7 x/ W: x#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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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然，受傷或是殘疾也不是不可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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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井珠理奈，才方踏入這殘酷的世界，她甚至才出過城一次、也許有因錯誤而造成生命的傷亡，可、那卻並非她──她才１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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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點就可以破入學最年少紀錄的她，是當前Ｓ院的領導者，潛力極高的她…就這麼的廢了？3 ^6 n# a/ `4 y# J# R5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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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殘了便沒有用處，相反的、很多能力者，學生或是軍人都因身體的某部份的缺陷進而優化了其他項目──可，大戰就快到了。
單看能力者們的反常、前田敦子的話以及上面下來的對策，珠理奈已或多或少了解一些實情，這樣的她如何不能猜出接下來會有大動作將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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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真正重要的部份都被隱藏的好好的，可身為一位能力者、而又攸關到黑石們…珠理奈又怎麼可能會袖手旁觀？" X+ z5 }. y" Y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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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她當然也想幫上忙──珠理奈只是單純的，想幫玲奈的忙。+ a( B- p4 r. H1 J$ o4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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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卻毀了。
只要想起那夜幕下的、如獸瞳般的眼眸──珠理奈便會不由自主的打起寒顫，她、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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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經稱不上人類的血瞳、已不被納為人類的範疇，內頭只有執著、慾望、暴力和搶奪──才只是短短一瞬、那右半邊的世界便已被剝離而去，她感覺到恐懼，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打壓著，那感覺…太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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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不錯嘛，居然還能神遊，看來妳還有救。」敦子將珠理奈重新拉回現實，她笑瞇瞇的望著她，那眸中有著的、只是濃厚的興趣，她左手移至珠理奈的可視範圍內，珠理奈瞧見了一筆針管，「別這麼緊張，真要說…妳得先慶幸有人肯空出自己的份額把藥讓給妳。」敦子晃了晃手上的空針管，掩去那瞳中一閃而過的痕跡。+ F! V. i8 J; w)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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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額…？」珠理奈腦袋還是半放空狀態，她不怎麼能思考範圍太過廣的問題，只能順著敦子的話語繼續走下去。重覆了對方的話語，珠理奈不了解的蹙眉，這舉止惹痛了右方的傷，讓她再次抽了口氣。
「嗯…就是我手上的這個了。」敦子將手掌攤開、讓珠理奈看清，那是約巴掌大小、頂多只有一手指的三成寬的透明色管子，頂尖的針頭顯然已被拔去，「效用就是讓妳短時間內感受度拉到最低了。」她重新用兩指捉起，拿到珠理奈眼前晃了晃，才重新坐回椅上。! O6 p4 @9 Q4 u+ M, h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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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珠理奈還沒有任何反應，她有些無趣的開口：「怎麼？才剛誇妳又還回來了嗎…？」幸災樂禍的語氣讓珠理奈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她閉上眼後、在下一秒猛力的睜開，愣了一下、才憤怒的暴起，「該死！」她想跳起來狠狠的揍她一場，可惜身體被死死的綁住，珠理奈只能怒視著敦子咬牙切齒，憤恨的目光幾乎可以殺死眼前的女子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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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把玲奈怎麼了！」她掙扎著想擺脫束縛，可惜固定帶纏繞的太緊，還無法調動能量的珠理奈再怎麼扭動身軀也只能讓病床發出難聽的呻吟，「把玲奈還給我！」她對著她吼著。* L; T( `' x4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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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可不成。」敦子輕哼了聲，如逗弄著老鼠的貓兒般勾起嘴角，「松井玲奈少部分的痛處都沒法承受，妳現在和她連接上的話、不但無法幫上忙，反而還會壞事…妳就算了，玲奈對我們而言算很重要，我可不想如此輕易的就毀了她。」「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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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問的不是珠理奈，而是從一開始便坐在一旁的麻友，在她的身邊還有陽加、彩佳、久美和才加四人。9 U1 S8 C& a& _,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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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珠理奈因為失去了右邊的視野，再加上重傷過後的精神摧殘，直到麻友出聲、她才發現室內除了自己與前田外，傷勢稍微較輕的人都過來了，包括原本還躺在床上的片山陽加學姊。3 {% r/ W4 _5 S6 s
敦子沒有理會珠理奈的吃驚，她笑笑的看向麻友，「什麼什麼意思？」「…妳明知道我問的是哪個。」麻友皺皺眉，她很不喜歡前田這般故意的繞圈子逗人玩，「為什麼會礙事…且，妳說的連接上指的是什麼？」& b- j b( ?6 P% C# u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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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那人聳肩，肩頭上的髮隨著這動作滑落於胸前，敦子看了眼、又是輕輕的撥回後面，「就跟妳看見玲奈的記憶後過份帶入，把背部給撕開一個傷口一樣。」她無趣的向後靠上椅背，把玩著手上的針管，仿似沒有聽見那來自於才加等人的抽氣聲一樣，「操弄能量憑藉著的是『想法』，這也是為什麼如非於學院中學習與鍛鍊便無法學成是一樣的道理，沒有去『想要操弄』，即使有著再多的天賦也是浪費，因為沒有『想法』就代表著『什麼都無法做到』，所以雖然抽象，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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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稍稍劃過腰間的帶子、掌中的針管便被收了回去，就連動態視力算好的才加等人也難以看清，敦子的動作可說是很堂堂正正、但細微的部分卻又很隱蔽，「當人類進入睡眠、身體與精神方面便會呈現一種放鬆狀態，警戒心降至最低的同時，如夢境中有著意志過強的『思想』，那麼最常見的例子就是夢遊或是說夢話。」
敦子沒有理會才加等人瞪大了眼睛仔細觀察她腰部的情況，只是繼續接著說道：「而如再強一些──就會變成妳那樣了。不是常有報導嗎？夢遊後墜樓自殺。」敦子打了個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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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有身歷其境的感覺…嗎？」「沒錯。」顯然麻友的問題很準確的捉住了要點，這讓敦子開心又放心的嘆息。. x1 A% `' N9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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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疲憊的伸了個懶腰，才繼續幫在場的人士掃盲。「之前就說過了，能力者與黑石是一體的…如果是分開來，也就是黑石跑到外邊去，那麼若非特別強烈的波動，能力者是不會有任何影響的。可如黑石待在能力者體內、兩者的距離拉到最近，再加上能力者對於『身為一體的黑石』處於身心放空大門敞開歡迎光臨的狀態…嗯，共感的等級將會加到最大呢。」$ w- t, o* k# _' I
她扭了扭脖子，坐姿不時的變化著，也許是怕窩的太舒服了、導致講到一半睡著吧？/ Y* q7 e5 c1 r" [0 u7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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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基本上如一直待在外頭，對妳們的成長才有幫助，且也不會被侷限於她們所被固定的範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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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不回體內嗎？」才加輕喃著，她想起自己多少皆能感覺到身為黑石的佐江總是遠遠的注視著柏木由紀，且也正是因為那位自我中心過盛的Ｂ院領導隊長、才讓黑石們開始學習在外邊透氣，而非待在能力者體內，養著精神。
「…少部分的痛處…是怎麼回事？」珠理奈雖有在聽，可心中還是一直在介意著和玲奈有關的那事──敦子眼中閃著開心的異光，似是讚賞著她將話題給帶到這之上，「人格的融合就是這麼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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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很輕鬆，就如口中所說的僅是今日的天氣那樣，「可以想像成把兩團硬的要命的黏土給用工具…也許是鐵槌、也許是刀、也許是火燒，或是拿滾輪輾過等等，將粘土從最硬、已快乾去的模式不斷的打壓、搗爛、揉捏，切碎以及弄成粉或灰，然後再把不同的黏土給和在一起。」敦子笑的很開心，很開心，「當然一次是不可能成功的，總有些雜質，所以一直到真正的將其全都揉成一體，不斷的持續下去──最後，妳只要把黏土轉換成不能動彈、不會死亡的植物人，就可以了。」' G& H) W: E7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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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把人當成黏土，不會死亡的持續輾壓、敲散、火焚、冰凍、斬斷、撕揉──混合而成的雜塊再繼續以上的動作，直到成為一體。9 H6 S. C" G/ B$ j"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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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有著痛感的，持續的進行下去──這就是人格的融合了。」
第一百零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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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被說的渾身發毛，尾脊處陰寒，久美嚥了口水下去、將屁股往麻友的方向縮了縮，敦子好笑的看著眾人的反應，感覺著身前珠理奈的緊繃，那瞳中的愉悅感就越是濃厚的要溢了出來。% M) I, Z( j. @) F# e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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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種過程是越後面便越痛苦就是了。」敦子嘴上的弧度讓人毛骨悚然，那沒直達眼神的笑意凝在嘴邊，即使是彩佳這等多年在外邊戰鬥的菁英、也不禁繃起身子。「嗯…」就聽那人用著如思考今日菜色的語氣低哼了聲，「大概是在把感官擴大無數倍後的生抽神經…再加上慢慢被捲入壓縮機中碾碎卻又被針線給重組的感覺吧？」3 w" [5 C' T6 e. Q+ e4 K) [2 ]$ x5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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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一點也不確定，可其實、如珠理奈這般『嘗試過』基本痛處的人來說、也無法用言語去形容，就可見那份感觸是如何的讓人無法述說。+ G2 ^1 @& p8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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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甚至是不想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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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向來都不怎麼能忍耐這類的惡趣味，只是她也不會表現在臉上，除了前田敦子手中掌握著的，是可以決策著任何一人的命運的繩索外，麻友也多少猜出、為什麼會是如此──如此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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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表現出來、不能表現出來，既然見識到她們的痛苦便能讓那胸口上的傷痛緩和，那麼、將其作為換取那些答案的代價，又有何不可？
「要是…」麻友看了還在消化訊息中的珠理奈一眼，蹙眉，「如果能力者和黑石能『共鳴』的話，為什麼不能將藥劑用量減少…然後讓珠理奈去替玲奈分擔？」「！」聽見麻友的話，珠理奈眼睛一亮，她瞳中希望的火燄卻是在下一秒立刻被澆熄，「真要有那麼容易就好了。」冷哼強迫的輾碎了那未出口的話語，敦子玩味的看著麻友，輕輕搖頭。2 H4 v7 B1 |9 H) y4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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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妳會問些什麼…看來妳究竟還是不習慣凡事以領導型能力者的思考方向去咀嚼我話中的意思。」前田失望的目光讓麻友心中一涼，那就像是在看垃圾般、與先前的落差讓麻友快要喘不過氣，「怎麼說？」陽加開口切斷了敦子凝視麻友的目光。8 ~: @+ ~/ L' N
「沒有經歷過的當然能說的簡單。」敦子嘲諷的一笑，「口上說是人格分裂，但其實基本上是否是偏屬於精神分裂…這種例子很難確認是人格分裂還是精神分裂，因為我們都不是本人。」她看向彩佳，裂開嘴角，「人格分裂是指一個人具有雙重或多重人格，也許是一具身體裡面出現一種或多種的性格，通常為一主人格在外，其他人格只有在特定的時候會出沒，而有可能彼此互相了解其他人格的存在、也有可能不知，而有些人格會互相吞噬、有些則是會共存──「那麼、就是人格分裂了？」久美打斷了敦子的話，卻看見對方那臉『我就知道』的表情。: X- e. ?$ J7 V, I7 q3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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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裂主要是偏向表現…狂躁不安、抑鬱、幻聽幻覺、敏感多疑，或是衝動傷人、無法控制自己等等，以自我為中心的行動方式。」「呃…」聽到精神分裂的解釋，原以為松井玲奈的情況可被分為人格分裂的久美又乖乖的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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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不是本人，誰都不知道到底那玲奈口中的『人格』是幻聽幻覺，還是另一個人格──沒有人知道，不過、即使不知道，也不會怎麼樣。1 Q8 V" X' c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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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些人要的，只是一隻能聽自己的話語的寵物，至於寵物在外邊是否會大吵大鬧、甚至是傷人──對他們而言，只要能達到目的，那點小小的犧牲又如何？
更何況，犧牲的人還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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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眾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敦子清清嗓子開口道：「玲奈的情況多是以自己處在『了解』的前提下。」她頓了頓，「有些時候，也可被稱為『放大反應』，就如記憶或是情感的過分鮮明會影響到本人一樣，雖然看似有不同的『性格』，但在『她們』眼底那頂多只能算是『記憶中較為深刻』的片段，也就是不同的性格的出現、只是因為『那些片段』中發生的事不一樣而做出的不同的反應──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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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久美滿臉困惑、又撇向下方，珠理奈也是滿目迷茫，前田搖搖頭、低嘆，「就與某些潔癖的人碰上骯髒便會歇斯底里，然後瘋狂的去清理乾淨、直到滿意後才會回覆到原來的狀態。或是明明身為一位高壯的男子、在遇上身材嬌小的女性時總是會嗲著聲音的與對方談論起煮婦的話題，甚至是翹起蘭花指。前面這兩種人格再加上最後一種…見到血後會無法克制自己的拿起身旁的所有能舉起的物體去狠狠的砸過去，三種人格、再與平日看似與一般人一樣的主人格加在一起，偶爾還能看見他在路旁自說自話，妳說、這該是哪種？人格分裂…還是精神？」「呃…」/ w3 x4 N0 ^) U2 [% e+ L%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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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問到的久美皺著臉的思考了老久，最後才小聲的擠出兩個字，「人格…？」# n3 H' P5 f# K" O)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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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一個人？只是湊巧在某些時段會被刺激成那樣子而已呦？」
「唔…那、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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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有不同種人格，且性格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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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田問到想哭的久美縮縮脖子，向身旁的麻友傳遞無聲的求救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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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哪種性格，都是自己。」可惜在麻友搭救前、前田就已經玩膩了這隻老鼠，繼續把話題給接下去，「因為都是『自己』，所以即使有著本身也排斥的舉止、也不得不接受，畢竟那也是『自己』，『無意識的情況下做出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這總會有過，可如真無法接受且去共存、那麼她們將會為了那唯一能『出來』的位置而開始爭奪。」, N+ A- s/ Y3 E" ]' B
敦子眼皮好似因發睏而細成只剩一條縫隙，「吞噬彼此後消化、亦或是選擇共存後的磨合，無論是哪種、長期下來除了會讓人神經緊繃外，還會有多疑、暴虐傾向、嗜血、張狂等，佔有慾極為旺盛至性格扭曲的也不在少數。」
她撇向麻友，淡淡的道：「松井玲奈算是少數持有著三種人格，且在死亡前沒陷入崩潰或瘋狂的實驗品，她比一些被看好的『物件』還要有著強悍的生命力…以及執著。」看見麻友繃著下巴，她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B, ]% R$ N( y&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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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卻在磨合…亦或是消化多年，於成功成為『一體』前死了。」敦子敲了敲床緣防止翻身掉落的護手，並垂下頭來，沒有誰能看見她的臉龐，「未磨合成功的『狀態』也就被記錄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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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意思是指，成為黑石後…已經不可能？」「對。」敦子抬起頭，笑容如假面。「她已經不可能成為『一位』松井玲奈了。」. r. u(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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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以拆繃帶用的小刀輕劃著珠理奈的左臂，「被定型的狀態下，又『入夥』了一位新夥伴，不得不說…玲奈的運氣真差。」她輕輕的笑了下，「新人的到來，總是需要有誰去認識認識，所以、新的磨合又開始了…」
敦子的聲音很輕，帶著鼻音的將尾音給拖在一起，這種特殊的說話方式也只有她在使用，「…也就是說，松井玲奈得去與新的人格互相磨合、亦或是吞噬，直到分出勝負──可、卻也因為『定型』的緣故，這磨合的過程永遠沒有完結的一天…是嗎？」「聰明。」
敦子鼓勵的拍拍手，可得到掌聲的彩佳卻沒有一絲高興的氣息，而珠理奈的臉上更是一片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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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能不能幫忙有什麼關係嗎？」久美弱弱的舉起手、當個乖寶寶的向老師發問，可這時卻是麻友替她來回答──「能力者和黑石是共享、也就是為『一體』…如果珠理奈因為無法忍受住而有過強的感受，那麼傳達到玲奈那時、將會被認為是『新出現的人格』，即使沒被現有的四位給逼瘋，相信再加上珠理奈的、也離消散不遠了…」麻友注視著敦子的眼瞳，對方的色彩還是那般深邃，「而被龐大的『想法』給反噬的珠理奈，也不會有好下場，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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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敦子笑嘻嘻的歪著腦袋，將頭靠上後方的椅背。2 J2 O1 h4 ?* j$ b+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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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怎麼解決…？」才加凝視著敦子的臉龐，輕聲問道。7 F; ~8 Z5 u#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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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看著自己黑石從前的夥伴就這麼無止盡的痛苦下去，對秋元才加而言是不可能的──要知道、珠理奈痛苦呻吟與瘋狂暴走的場景她也見過，而依敦子所說，這才只是『剛開始』…松井玲奈，以前是怎麼撐過來的？9 }8 b& ~; e(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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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搖頭，她的臉色已經沒有那分紅潤，色彩在說話的過程中緩慢的退去，「讓她…」她指著珠理奈，「直接解除契印，任由玲奈消散。」珠理奈渾身一震，冷汗沾濕了背部，就見那指著自己的緩緩向上移動，指著另一方──「或是她。」麻友看見前田敦子的指尖迎向自己，那心就是深深的沉向海底，「讓由紀冒著十成十會消散的危險，去把玲奈體內不安分、不甘寂寞的人格──如當年ＣｉｎＤｙ所做的那樣，封印起來。」6 M5 X7 G/ t( J# K% Q: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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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說…！」麻友猛然一震，她聽見梅田彩佳的低呼，以及從那語氣中可察的難以置信。* n G! S* t. j. d)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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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ｉｎＤｙ…浦野一美的能力…？」才加皺起眉頭、敦子的話語老是缺少最為關鍵的那一點，總是會讓人多做些無用功。
敦子沒有管把主題給扯開的才加，而是繼續欣賞著麻友的表情，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也許都能哼起歌了。「妳我都知道ＣｉｎＤｙ把自己的能力強行『封印』在由紀體內…只是因為非『本身』的能力，所以使用過後總是有著非比尋常的後遺症。甚至、比Ｓ院能力者的還要更過的…」敦子壓低著嗓聲，雖是此、卻還是能聽見那歡愉的音，「嗯…玲奈和由紀，二選一呢…」故意拉長的音響在室內，身體的顫抖、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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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眼瞳縮起，危險的望了回去。) l1 \9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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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真可怕。」那人笑著，而後卻是無奈的搖頭，像是不明白為什麼麻友等人無法理解自己的意思與想法，「當然也有其他方法，不過危險性更高，成功率也是低的可憐，例如…讓小嶋陽菜把玲奈那多餘的部份給拿出來，丟到其他人身上去。或是…」敦子看向彩佳，抬了抬下巴，「讓『夏海』把『玲奈』給收過去。」0 o( I" X0 M/ o5 m
「！」「什…！」彩佳與才加一同站了起來，面色鐵青。才加先是瞪大了眼的望著敦子，才略為遲疑的看向彩佳──「妳…」「是我讓她收養的，珠理奈會受傷也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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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擺擺手，「我本以為被馴養的很好的寵物會很聽話…沒想到學院似乎有著能刺激『她』的東西在，讓我本來的打算都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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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加一手抓著才加、一手擋在彩佳的身前，她介入到兩者之間、直視著敦子，「那是什麼意思？」
「…『夏海』。」" C c9 J* `' m2 r4 w' i' B3 O;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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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望著敦子，用那短短幾個音節、將對方的視線抓了過來，並低聲道，「…是那位『夏海』嗎？」
「在我去確認時的確是，可現在就不知道了。」敦子偏過頭，讓自己不去面對著能力者們的目光，「小嶋陽菜似乎是將從玲奈那得來且無法吸收的記憶都一口氣的丟了出去…方法應該是摹仿玲奈中記憶裡的，所以多少有些不完全。」敦子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氣，吐出，「再加上第一次磨合…沒有誰能保證會成功。要知道實驗品過半數都是死在被『自己』逼瘋上，那種痛苦…很難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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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的鑲入、又被刺激，接著由玲奈的強制剝奪──生命這種脆弱的東西，根本經不起折騰，也許…現在。」敦子搖頭。「即使是她，也不會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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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e% J% H0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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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眼神黯淡了下來，她眼角撇見片山陽加的側臉，被中間的梅田彩佳給遮去大半、麻友看不清，那臉上的表情。
無論是在記憶中、還是在現實裡，都能看見的──站在藍色標誌下方，因腳傷而無法出擊的，佐伯美香的身影。3 B, P: X6 N" Z& G3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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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等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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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 O) n8 p(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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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夏海』和玲奈來自同樣的一個地方，只是過程不太一樣…應該說上面那些人追求的就是用不一樣的手法去創造更有潛能的寵物。」敦子的視線回到陽加身上，她已經多少察覺到那人的氣息。
她對此、對能量的流動，向來都是很敏感。+ K8 l: r* A+ T+ n5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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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處』相同、有了共同點，再加上『擁有過』、殘著片段，以及…『夏海』本身的『忍耐力』根本不需擔心──雖然不能擁有黑石，且遇上致命的攻擊還是會死亡，但接受了『松井玲奈』的『夏海』就會直接被『那些松井玲奈』給吞噬殆盡，到時後站在我們面前的，就是一位活生生的『松井玲奈』了。」
「…！」珠理奈狠狠的用左手撞擊著身旁的護手、惹的好一聲響，嚇的久美與麻友身體向後縮了一下，「…不准…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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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珠理奈面部的繃帶又染上色彩，可她卻如沒感覺到般依舊直直的望著敦子。
「…知道『夏海』與玲奈的差別在哪嗎？麻友。」「這…」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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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重新窩回位置上，舒服的找了個喜歡的姿勢蹭著，沒去理會正被久美重新包紮的珠理奈，「多年前柏木由紀的背離，違背了上層的指示而不留任何屍塊的死亡後，松井玲奈這位『次等品』卻也在得知柏木由紀死亡的瞬間，硬生生的用凝著能量的指甲將胸口給撕裂開來，在狂笑聲中扯出那塊記載著她『未完全』的黑石，死亡。」( C/ c3 G# D6 x7 z3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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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敦子彎下身替久美拿取放在床下的醫療箱後，繼續說道：「雖然松井玲奈的行動也許是因為性格的扭曲外加一些…心理因素，可以說成是非『叛離』，但在被寵物相繼背叛過後，那些人還是選擇了一種方法。」敦子抽出身後書櫃上資料夾裡的三張紙，「既然白紙上自己填寫容易被蓋過去…」她將白紙給撕去。! F- x- i1 J. `. v"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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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本身有作畫的紙張上竄改也不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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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上圖案的紙張毀於那雙手中。4 E; o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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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敦子抓著最後一張紙，那上面有著圖畫。「那麼…就只好先把紙上的圖畫給擦去後，自己填滿了。」她的手在上面輕輕一抹、圖樣完全走形，成了扭曲。「既然能獲取身為『記憶』的黑石，那麼他們自然也能『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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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已經冷靜下來的才加等人，以及回到位置上乖乖坐好的久美、敦子點點頭，「她…如果我的資料來源沒錯，應該是同最初的由紀那樣，只是位憑著命令去生存的機械。」敦子將手上的最後一張紙扔下。& k1 Y# c1 B4 k- j' t)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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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疼痛、不知道疲憊、不知道害怕、不知道恐懼、不知道死亡、不知道自由、不知道生命──那些品種很稀有，雖然遠遠比不上最純正的由紀，但也很好用。」敦子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至少，只要是命令，她們什麼都能達成，即便那是死亡。」3 b4 H; M0 X: A% M/ w
「所以…要直接…取替嗎？」彩佳的聲音乾啞，她望著眼前這位女子，很難想像以上的那些話、都是從她們這位學生會副會長口中所道出的。" \4 Q1 x. U3 O.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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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如原先猜測那般、是被牽扯而不得不做出無力反抗的女性，前田敦子根本就像是蓄勢待發的猛獸，只差最後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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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陽加皺皺眉，她收回橫放在彩佳身前的手，「那位…『夏海』，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才加說過的、在我昏迷期間入侵校園的…『入侵者』吧？」「沒錯。」看見陽加往自己這望來，才加點點頭。/ F! J/ h Y$ h) B-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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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麻友抿著唇，沒有意外的聽見了她心底的預想，「她本來的目的是要找麻友…不，應該是『由紀』了？」
陽加沉下臉來，因為她本身就在對這『入侵者』事件感到很疑惑，對方顯然是有著『強大的靠山』，可卻偏偏要以如此形式來侵入校園，且偷偷摸摸的搜到渡邊麻友的寢室──這感覺、就像是『這件事』並沒有那麼單純，且是『不可公開』的，再加上先前的那些話──「他們想要的，是一位…活生生的柏木由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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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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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聽見前田簡潔有力的回應，麻友首先暴怒的跳了起來，就像是自己的領地被他家的人給佔領一般，「因、因為…由紀她是…」可在看見敦子玩味的笑容後，那想飆出口的髒話又是硬生生的吞了回去，「那個人不是和玲奈一樣…「笨耶。」敦子本是期待著的等著麻友的後半句，卻沒想對方卻是憋出了這麼無謂的話語，她直接翻了個白眼給麻友，並直接了當的罵了回去。+ Y! I/ W* d% n0 [, S/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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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陽加的身後，開口問：「妳說呢？美香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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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香…！」陽加等人回過頭，才發現佐伯美香、宮澤左江、板野友美與野呂佳代不知何時全都出來了。
麻友瞳孔一縮，習慣性的瞥向了這房內的所有角落、以及隱蔽處，果然，尋到了幾個與此房間格格不入的、小巧的方形物體，被鑲在不起眼的角落中，將她們給包圍──是與由紀能力那般的、結界…？2 K- Z$ t! C& U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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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伯美香緩緩的站了出來，身為柏木由紀的副官、左右手，她除了在Ｂ院外、於其他學院中也有著不小的影響力──「…既然能製造出『一具空殼』，那麼也能有第二、或是第三個…對嗎？」+ L' Y6 R. V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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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解。」聽見前田敦子的答覆，那本就已有些模糊不清的霧影、更是躁動的出現不穩現象。佐伯美香的身影晃了晃，又是在強大的控制下慢慢穩定下來。% d6 A" K+ u6 Q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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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顯然是因為『聽眾』變多而很是開心，「沒錯，每一隻實驗體都有著完美的『製作過程』，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所以只要花點心思，總是能複製出…有著同樣能力的寵物，到時…「到時，就算現在所擁有的那具『殼』壞了、老了舊了，也可以一直替換下去…」佳代眼神黯淡了下來，輕聲道。
「然後，『柏木由紀』便會成為『新式武器』，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友美自嘲的哼了聲，她雙手依舊是環著胸，可放在兩臂上的力道深深的於那上方的能量留下痕跡。5 U: e, [3 D4 C G9 I4 T1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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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江抿起一抹苦澀，垂下腦袋，「而以後也不用害怕能力者人數過少了…因為之後黑石有可能都是以傳承的方式延續下去，被選上的黑石將會永遠的成為…」她雙手放在大腿兩側，緊握。
「不只。」美香搖頭，她咬著牙的低聲道：「先不說由紀是由上面那些人…『製造』的，有著成功的『過程』與樣本，以後要多少有多少外──吸收記憶的方式也能產生人格…未來如果環境得到改善，上層的人得到了更多的資源，也許…以後『能力者』的數量將會非常可觀。我說的對嗎？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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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有著領導型才能的佐伯前輩呢。」敦子鼓著掌，面帶佩服的誇道。: u9 i$ S; A* }" O$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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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語氣、卻又是怎麼聽怎麼的…酸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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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只感覺噁心的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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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間接的承認、那些權利與欲望爭鬥後產生出來的黑暗是有的──想起那些被記錄在書本上的嘴臉，以及旁邊附注上的事蹟，麻友只感覺那倒足了胃口。
繃死的身軀，頻抽的胃，無法靜心坐下來的她煩躁的站起身，於室內來回的走動著──希望，能將那焦躁與不適感給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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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敦子為什麼在看見『聽眾』增加時會感到高興，又為什麼明明能直接說出答案、卻要用婉轉且繞圈的形式去讓她們問出來──麻友想起板野友美的黑石，河西智美的專屬能力──『封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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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她…到底是了解了什麼，才不得不讓政府用如此手段去對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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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底，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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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原來…嗎？」佐伯美香的霧影忽明忽滅，感覺就是要消失一樣，可從片山陽加的臉上，卻沒有發現任何一絲擔憂，可見應該是佐伯美香單方面的切斷了聯繫。3 `9 j) V5 E, u*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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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嗯？」佐伯美香就像是換了個人。
並不只有麻友一人認為，單從那板野友美與宮澤佐江等黑石的表情看起、就能得知此時佐伯美香的轉變皆是讓她們感到訝異，從她的身上，麻友、似乎能看見，那人的影──柏木由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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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型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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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被使用了『封口令』。」「………」沒有說話，可佐伯美香卻是點點頭，「這些事情除了妳知道外，大島麻衣也都了解。」「…………」敦子挑了下眉毛，可還是沒有回應。$ @( \! F) y; H' {( g8 Y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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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美和佳代、佐江顯然是看清楚了，當然──麻友也是，唯有除麻友外的能力者還在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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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達『封口令』的，是熟悉妳與我們之間的事，且…故意造成漏洞的人。」「………」前田敦子的臉龐首次出現了放鬆的神情，她雙眼微微瞇起，可麻友卻可從上發察覺出她的喜悅。( [5 @! \* j/ J8 {4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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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伯美香眼神一黯，她搖搖頭，「…其實『污染源』不只這一處。」「…什麼？」她是以肯定式詢問的方法去讓前田敦子選擇答案，可這次的問題卻讓敦子皺起眉頭、而佐江則是忍不住低呼了聲，她們都見敦子默默的閉上眼睛，承認了這句話的真實性。; V* ]. h% Y"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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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香咬咬牙，她也跟著閉上眼睛，「所以即使『我們這裡』結束，其他地方受到感染的部份也必須要用無數的性命去填上，而妳口中所說的那些…目的只是想讓我們真正的有心去摧毀『離這城最近』…不，應該說『負責這一區域』的上層團體，對嗎？」她自嘲的笑了聲，「環境得到改善後的資源挖掘雖然的確的、能夠大量『製造』能力者，可『能力者』與其中最重要的『資源』卻同樣是人類──妳故意不說出成功率有多低，卻在前面反覆強調『痛感』，也就是說…」佐伯美香睜開眼，望著前田。" @$ Y9 s' A)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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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敦子也同樣的看著她。3 i8 B. I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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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香深吸一口氣，輕聲道，「上面會有人支持妳，是否是因為我們這『區域』的進度最快…且最有希望成為『資源挖掘場』？」「………」前田敦子抿唇，將身子靠向後方。
美香向前走了幾步，隔著珠理奈的病床，深深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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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所謂的成功，代表著…我們可以不用再因『意外』而簡單的身亡，可這整座城、包括退役後的我們，還有那些後輩…全都要犧牲大半數的後代去『貢獻』給上方，是嗎？」, O$ R4 D/ C9 m D& o8 O) g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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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聽見來自於不同口中的抽氣聲，以及久美那代表著不明白的、輕扯她衣袖的舉動，麻友面色鐵青。0 \3 d" W( U, B;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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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手放在膝上、緊握著布料的力道幾乎快能扯破它，「我們這座城…這『區域』在『所有的感染區』中算是恢復良好、有希望在被滅城前解決掉『感染源』，所以如果前田口中的『計畫』成功的話、我們以後就不用害怕出現『意外』了。」麻友低聲解釋著，她可以感覺到來自於其他能力者的注意力，集中於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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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有著『各式各樣』經驗的黑石、以及知情者，現有的能力者沒有經歷、也沒有似領導型能力者的思考模式，很難將整件事連貫。0 `2 e7 Y5 N. {6 K
麻友垂眸，心底輕嘆，「也就是，以後我們可以更自由──如果運氣好些、也許能挨到『退役』，甚至是沒有上面的人管束，但，這一切都是在…」她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指甲已經弄痛了自己的雙膝，「…一切都是在…我們、包括這整城的人，都必須將後代的生命交付上去，成為其他地區的『能力者』，政府的『材料』。我們或我們的後代將必須不斷的生育、藉此來供給其他區域用來『製作能力者』的『素材』，直到結束──當然，也因為我們是最有可能最早結束的，所以一開始『上交』的數量也會最多，除了要穩定『貨源』外，還必須挑出符合『資質』的丟去送死。」
「…什麼？」才加微微一愣，她猛然抬頭，看向前田敦子，發現對方的臉上只有自嘲，和那些…她一時間無法讀清的感情。$ o+ f8 U) O A0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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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感染區』是什麼意思？」彩佳顯然比較冷靜，也許也有那本身性格的緣故，越是碰上煩心的、越是習慣的靜下心來，她捕捉到了麻友的用詞，皺著眉的向麻友的方向望去。
可卻是右邊的陽加開口回答，「不是全世界都受到感染，也有沒被感染到的地方，如果接下來想問為什麼不從那裡調出『材料』的話…」壓低著嗓音，她道著：「可能是因為…他們沒有受到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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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大概的方向還能掌握，但細節部份就不清楚的宮澤佐江向著後輩發問著。4 f' @9 d/ l: A9 m$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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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加轉至右方對著才加身旁的黑石說道：「以前…敦子就有說過，我們能力者全都是『感染者』，也就是被病毒感染的存在──那也可以這樣想，除了能力者外全部的人都是感染者，可只有能力者…也就是我們，在先天上比常人有著更多的不足，所以…比較嚴重。」; _3 Z$ o, E1 F/ l. g0 p*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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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歪著腦袋，她注視著陽加，想是第一次看見如此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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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目光撇向旁邊的佐伯美香身上，眸中又帶了點明瞭──會被有著領導型天賦的黑石選上，又怎麼可能會是簡單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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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才加有些神情恍惚的低喃著，「既然如此…」她猛的直直站起，嚇的旁人一跳，憤怒與不滿的眼神望著敦子，低吼，「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直接把這些事情──「放下去給人民的話，到時候就是整座城出『意外』了。」佳代涼涼的打斷了才加的話語。
她碰觸過那『感染源』，知道直接接觸後的、感受，那種無力感、很難讓人忍耐下去，就像是神經與血液被緩慢的抽去，又如將不會破壞人體的岩漿從各個毛細孔中灌輸──很難熬。1 ]# u5 [( S% i; z+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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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城中的人民知道了，可能那『感染源』就會直接將這城市吞沒了──如果沒猜錯，在我們的後方、政府人員所在的城市…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備用的吧？在那後面，是不是還有一座城、是準備給政府撤退用的？」8 d# q7 m- `" a4 |1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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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敦子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看來這是她能夠回答的答案──或是、是那『封口令』故意弄出來的漏洞。5 ^+ g H' q' O5 p#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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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美口開開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以她的腦袋、很難去思考過於複雜的問題，尤其、這還牽扯到了人性──「ＣｉｎＤｙ她們…全都知道？」佐江輕喃著，她搖搖頭，「既然知道全會白費，又為什麼…」$ n# W# p2 A! \$ K; q1 v$ [$ }9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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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希望我們遭受到『意外』。」麻友右手按著她的左臂，「明知道是白費，明知道會是場空，可還是用生命去堆疊出一條血路──這是因為她們知道如果不在『感染源』抵達城市前阻擋，那麼不光是能力者、而是整城的生命都會直接毀去，成功…就是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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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者費盡心思去守護著的，生命。. }3 X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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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安全卻是建築在她們的犧牲上。- M6 k) 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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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成功後…上面對這城市的關注會少上很多，帶走大批『材料』雖然會讓人民感到可疑，可在控管下，至少還能保留一部分、作為以後的『生產源頭』，不犧牲、以後還是會死，還是全死。犧牲、至少還有一點希望…嗎？」由紀，這就是妳想要的？$ x6 a+ k5 b7 F
為了換取這點希望，妳、還有妳的黑石，以及那些知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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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了把我們迫上絕路…對吧？」麻友苦笑著，望著她，學生會副會長、前田敦子，「會讓我們都過來『旁聽』，還有今天公開佈誠的這些…都是為了帶出這些話嗎？」- l! H. m2 k$ ?# N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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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有說。」口上雖說是如此，但敦子還是如解脫般窩在椅子上──沒有人上前去攻擊她，雖然很想。% a$ C3 x9 s* s3 `8 P#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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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我們？」這是誰都想問的。%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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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望著佳代，那３０年前Ｋ院的元老，與大堀惠同一界的、躲過多次『意外』的菁英──「因為、『由紀』是稀少資源。」她開口，「雖然以後這『稀少』的價值性會減退，但起碼現在，很珍貴。」6 a7 u# e Z$ m( N-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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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伸手緩慢的解開她的領結，扯下，「真正能抵擋…不、應該說是能去『接受』那個『感染源』的存在很少，少的可憐。至少在我的記憶中、近年來除了浦野一美和那位藤江有能力外，就只有柏木由紀一人。」& [. K& n f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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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露出那可怕的痕跡，於胸口。
「『感染源』妳們都見識過了…可妳們可知、它其實有三種形式？」敦子右手拍了拍左臂，契印的位置，「液態，從底下而來，殺傷力最大。氣態、分布於空中，擴散最廣、也是最無害的，可也有藉著『盒子』…也就是能力者的屍體來移動的可見體，那種就碰不得了。」 D. x: t4 A0 W7 E: p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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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了歪腦袋，低聲笑，「最後就是固體…相信妳也猜到了、麻友。」被點到名、麻友卻是一點想法與感覺都沒有，僅僅只能做到繃緊著臉與身體，傾聽，「能藉由能力者的肉軀去移動、可視，代表著它們能附著在人體上──因為類似波長能量而轉化為氣體、因為接觸到肉身而凝固，最後因吸收外界的氣態感染源和使用能量來讓此病毒於體內不斷循環。」
敦子指著自己的心臟部位，「運輸血液、負責生命跳動的這裡，最後將會凝結成腫瘤…塊狀的，污穢的、固態病毒。」
她的笑容是無奈的，嘲諷的，孤立無援的、似是想要求助著得到解脫，「能力者最多也只能承受『一人』的分量，而她們…那些怪物，卻是我們的好幾倍，妳說…久久出一次如此的存在，他們不用、難道要就這麼錯過…？」那、就與那一位，一模一樣──不、應該說，所有的知情者，幾乎都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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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前方為深谷，卻必須為了後方的人兒而跳下去，只求來者能踏過自己的屍身、迎向對岸的那方──僅僅是一區域，究竟要死上多少的能力者，才可以填滿那空虛呢？9 j2 c
第一百零九章% R9 V( f' s0 N* R. G"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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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她們？」# Y) ?; `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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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問話，道在不同人的嘴裡，是不同的意思。* Q7 r% T5 M% v. S2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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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移動，敦子繼續窩在這人的懷抱中，舒服的蹭了一下，「…容易情緒起伏的都倒了，Ｋ院的則是最逆來順受，而板野友美…我並不擔心她，不光是因為她在乎著的部份、更黑暗，還有…」「還有河西智美本身、是Ｋ院的原因嗎？」折井步輕喃著，「所以，思想也被帶過去…那麼，河西與板野之間──「她們之間的事我才不管。」敦子哼了一聲後，又嘆了口氣，「妳去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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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那孩子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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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對。」「……看來是不想活了吧。」這是肯定句。# r' i. Y4 z& }5 [4 k0 F6 O- h"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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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井步為難的看著窩在自己懷底的孩子，她拍了拍這人的腦袋，「…我會讓她活下去的。」「是她的意思？叫什麼來著…？」
「遙香，仲川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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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上方這人如此溫柔的低語著一名字，敦子皺皺眉、有些吃醋的低嚷著，「只是個代號，有必要連姓…「敦子。」敦子被念了聲，她撇撇嘴，回過身摟住折井的腰，將額靠在對方肩上，「…平嶋夏海原本可以回來的，如果我不是將那具身體放在學校、而是其他地方──也許，平嶋夏海就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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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l' K( A5 O!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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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井步嘆了口氣，她了解前田敦子並不是在懊悔著與平嶋夏海那位孩子錯手分開，而是在懊惱著因為她的舉動，讓能力者受了重傷，雖然、並不是無法彌補──「妳太衝動了。」
「…對不起。」聽見這脆弱的聲，折井步搖搖頭，更是用力的摟緊了對方，將下巴靠在她的頭上，「不用道歉…我知道。」她緩慢的順著這人的背部，緩慢的，緩慢的。: c) Y% H2 T. H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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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用去與任何人比較的…敦子，她們…不會介意。」「柏木由紀只有一位，我不能保證我的後繼者會不會繼續下去…亦或是、對方能不能發現小南的「咪醬。」聽見糾正，敦子用力的推開了折井步，憤怒的注視著她，「…是咪醬。」可那張嘴還是如此重複。: Q' z; e% }2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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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井步明明有著孩子氣的音、卻是一臉嚴肅，她伸出手、想撫平那眉，卻沒有達成效果──「妳亂了心，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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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井步收起被拍開的手，退後了幾步、坐回床邊，「咪醬讓我們稱呼她為咪醬，代表著世界上只剩一位小南──高橋南。」折井步稍稍彎身撿取落於地上的枕頭，「這是咪醬的意思，照理說妳根本不用去在意高橋是不是奪取了咪醬在『南』這字上面的位置，可…為什麼呢？」「………」$ M* Z* _/ M c/ l3 f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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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難看的捂著她的胸口，這是習慣──因為會讓她感到『難受』的，在那心底、除了該處外，已無他──「所以我之前猜的沒錯，妳…太過在乎高橋南了，是嗎？」「…我沒有。」「是的，是這麼說服自己的呢。」折井步瞇起眼，她對她伸出手，「別鬧脾氣了…過來，妳得休息。」( z. R6 r \3 P/ C6 J!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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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被主人給呼喚過去的寵物，敦子在稍稍猶豫了會兒後，還是選擇窩回對方身邊，「…笨蛋。」折井步無奈的嘆了口氣，她單手抱著她，稍微大力的用手揉亂了敦子的髮。% ^' s$ \! T: e* E, r; n!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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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別把小南放出來，就會沒事的…」折井步拍了拍她的頭，於耳邊輕道：「別讓她知道，別被她竊取，別接觸──這樣，在事情結束後，那人便會給她一個位置，所以…」「…她不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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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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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不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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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井步閉上眼，一次又一次的用手順著這人的背，心底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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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溫柔的孩子，當然不會願意──因為、這根本就是搶奪他人的身體。為了自己而抹殺掉對方的存在，這般的自私──只有她，只有折井步，才會如此狠心。, w' [# a# {8 C1 `2 i, b: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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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的任務…還沒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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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醬…在那時能退出，真的是太好了…」「…步姐。」「啊啊…雖然很對不起麻衣，可是在聽見麻衣出生不久後、被檢測到能夠取替咪醬…我真的很開心。」她在此時還能回想起那天，浦野一美…知情者，跑過來抱住她，狠狠的摟了她一下，才拍了拍峯岸的腦袋──『小南，妳有繼任者了！』
她是如此的開心，ＣｉｎＤｙ當時的話語，那其中參雜著的快樂的語氣，讓她與她的淚水都不禁落了下來。+ N/ N, T, Z: q0 y.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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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有後繼者了。. h$ p6 J* b) ^6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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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必再繼續了──只要一想到此，只要想到那在我們這批成員中，如妹妹般的存在的孩子，小南，可以不用再繼續受如此的煎熬──她們誰也不管自己是否還無法掙脫，也不管那位『繼承者』是否會承受那般的痛苦，她、折井步，以及浦野一美──終究都還是成為了自私的女人。3 I7 h R8 M- j' q% w! x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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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中一位自私的女人，成為了峯岸南的『繼任者』的黑石；另一位自私的女人，單憑著那雙手、將一張空白的白紙轉換為最最混濁的顏色──『ＣｉｎＤｙ』，比『步姐』還要狠心呢，小南。4 x1 B- M3 f" _& M9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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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這樣的我們，妳還能將昔日的稱呼給喚出來嗎？
「敦子，知情者…不管妳的出法點是否是好心，只要被冠上這名，就已經是汙穢的了。」折井步抱著她的身體，輕輕搖動，「不管是我、一美、由紀、玲奈，還是…」她頓了一下，搖頭，便聽那人如此回應：「…我不會犯錯的。」" a7 B U' G#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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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敦子。」看見開門聲，明香走了進來。看見兩人緊緊的摟抱在一起，那眉頭即是微微蹙起，見此、折井步露出了個不起眼的苦笑，放開了懷中的，「至少，妳成功了。」敦子沒有鬆開捉住折井步衣領的手，直直的注視著她，「妳成功了…因為麻里子完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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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在里菜的犧牲上。」顯然是不想提起這名，折井步眼神黯淡了些，卻還是勾起那抹唇，「而妳，除了由紀與玲奈外，已經沒有幫手了。」/ E# u. y9 t7 U3 F$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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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敦子想反駁，但的確的，她的身邊、已經沒有可以稱的上『夥伴』的存在──予自己的背後與性命相交，不用誓言也難以斬斷的──她、前田敦子，的確是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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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能夠信任的存在，只有利用。
就連柏木由紀、以及松井玲奈，都…0 D: z9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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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敦子無法反駁。; p+ m& ]3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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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著唇後，對著明香點點頭、鬆開了折井步的，起身離去。* c9 k" \' L: f8 B* D& t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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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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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聽遠去的聲音，折井望著對面的人兒，向她招了招手，並撐開懷抱──明香臉上一黑，咬著下唇，卻還是在對上那臉後深吸了口氣…「………拜託，別開口。」她如此要求著。 r' ^+ E: `- s+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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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掩著折井步的眼睛，因為那瞳中成載著非那人的靈魂，她、不想看見──湊上前、明香輕輕的親吻著她，那就像是如碰觸著稍用力便會飛去的羽絨，即使是點上、明香也不敢呼息，可淚水、卻還是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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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多想擁抱。: Z0 V: x%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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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人、已…感覺到對方的左手放上自己的頰，拇指輕輕擦過下方的雨滴，明香感受著那熟悉的摩娑，以及陌生卻懷念的氣息──「…遙香…」她終於忍不注的狠狠的摟了下去。6 h8 E% s0 x! m# G
她摟緊著她，放聲的哭泣著。2 W4 i4 Q- r$ ~# h*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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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即使力道再輕，也會從手中溜去。$ O0 c8 j.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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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即是力道再重，也沒能抱在懷裡。
從何時起，她離開了她。9 L- N. H* p7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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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從何時起，讓她放棄找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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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著唇，折井用著不屬於自己的那雙手去摟抱著這孩子，她越是聽見那哭聲、便越是感到那罪惡越來越沉，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看向外邊，那遠方被樹林遮隱下去的世界，那裡、有著最污穢的黑──不得不，去清理。
用著她們不甚清潔的灰，去一點一點吸取、一點一點的，讓那墨水消退。+ u3 v2 m3 o, |6 U5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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摟著明香，折井步想起自己首次面對鏡子時，那青澀的、蒼白的臉龐，還有沒能擦去的淚痕──已經無法再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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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已經排滿了人，排滿了人。7 B- M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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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回頭的她們，終究只能繼續邁起沉重的步伐，踏往那無盡的深淵──快了，快了。1 i0 z: c6 E- A" Z
她咬著唇，弄痛了自己，也讓視野清晰了些。沒能落下淚水、因為那已從她成為黑石起，絕緣──快了，快了。$ D0 R( m) N7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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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她、折井步…奪走了仲川遙香身體的壞人，會離開的。. M7 X' q4 l$ @2 l. l%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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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香…」聽著耳邊的噪音，刺耳。%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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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快了…
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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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動一次、讓刀鋒越與空氣接觸，那騰起的勁波越是刺眼──握著她不可能使用的長刀，麻友一次又一次的揮舞著，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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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久美在一旁乖乖的練習著，時不時回過頭去、望一望那說是要『練手』的領導型能力者，於練習室的一角自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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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麻友的腦海中只有滿滿的、那人的身影──柏木由紀。被創造者、知情者，『完美體』、政府的寵物、領導型能力者、Ｂ院隊長，戰場上的…+ ~. U/ f( G" U" Z$ w; @4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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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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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久美眼角撇見一把刀就這麼脫手的直接撞上牆面、惹的一聲音，還有那反彈的刀光，嚇的她縮了縮脖子，然後又吐吐舌頭，繼續自主練習──能力者該躺的能躺的全躺了，沒能躺的也去散心了，只有她這位算是『無傷』的新生為了補足自己的技巧而在片山學姊的注視下乖乖進入練習室──被自主的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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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有勸導過，可是那次被問的煩了，渡邊麻友直接一把將她給推開，讓她狠狠的跌坐在地上──因為沒能反應過來。8 o& I' _2 c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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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神久美從來就沒有覺得、能力者會對自己人出手，即使是開玩笑也是一樣──所以她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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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那時的渡邊麻友就像是隻快要發狂的獅子，憤怒的來回走動著，那手上的刀刃握的很緊、可是也很無力，上方還能看出手部的輕微顫抖，「妳…妳根本什麼都不用知道，什麼都不用想，甚至是不用參予…啊啊，真好啊？只要等著時機的到來就好了。說實在的、為什麼明明是和所有能力者有關的事，妳卻可以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的繼續練習？」渡邊麻友暴走的時候說的話，如傳聞中的機關槍掃射一樣厲害，轟的她腦袋一片空白──久美只記得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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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派不上用場的話、妳為什麼不直接窩在寢室休息，別在這礙眼！…矢神，也許當初妳的份額應該換給我們更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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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就像是自暴自棄的，話…？) S$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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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的確的、在一連串言語攻擊中，她的確是受了傷害，但久美並沒有就這樣氣憤的回去寢室、乖乖的等到她們忙完，而是遵從著前田敦子的命令，守在麻友身邊──既然聽不懂、既然幫不上忙，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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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過一拳，她快速的後退、卻是沒有固定路線的，向著她認為『安全』的方向退去，跨步的力道小而巧、並沒有過於的耗損，她顛著腳尖的移步與專心後的集中，讓久美閃過了一次次的攻擊──「等、我…！」' x6 p' \/ @: |* s' ?1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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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被能量一扯，人向後倒去、背上靠上牆的那瞬間，她左手拍向牆面、那風勁卻是順著她要去的方向拍去──可、久美凝上了右腳的力道，讓身子於空中繞了個小半圓後拐回左方，打著滾的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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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別發呆。」「是、是！」摔倒的姿勢不夠正確，久美淚眼汪汪的捂著後腦杓，對著空氣回應著。
友美皺了皺眉頭，她就知道前田把這工作交給矢神沒好事──已經有多少次、是讓看似是神經大條的矢神久美去當渡邊麻友的出氣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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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前田敦子真當她板野友美會放著不管、讓著那自怨自哀的臭小鬼，然後看著她去把自家的能力者當受氣包？3 P6 |7 A3 I/ c5 s#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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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頭從看見渡邊麻友起，就一直都沒有鬆開，板野友美在思索著為何要讓久美『照顧』渡邊麻友的用意──可是那些人、那些領導型能力者的思考模式太過複雜，內頭的隨便一個小小的指令都有可能牽涉到許多事情，任友美如何的去思考、都還是摸不清──的確，她『很樂意』去『照顧』她，那人的能力者，因為接近渡邊麻友、等同於能更靠近那位女子，柏木…' O/ {3 |2 w s; ~5 T9 M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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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由紀從那夜起，就一直沒有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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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有看見、那接觸松井玲奈後被彈開的力道有多麼的大力，簡直就像是被王級中下等攻擊型異化獸給拍開的速度，她的手掌在被彈開時的確的粒子化了，本是固定成人型狀態的霧影開始灰化，從『本體』分離──「…還沒好嗎？」還沒醒過來嗎？9 P4 I/ }" ~ y! z( U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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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繞在渡邊麻友身邊的、柏木由紀的氣息很淡，可單憑著這淡淡的氣味、友美便可想像那人受傷的程度有多麼嚴重──領導型能力者、就算是在重傷昏迷的情況下，身體也會依照學習過來的『本能』去將所有的『氣息』隱避，雖然可以藉此避開敵人、但也有可能會讓不仔細的偵查型能力者措施搶救的良機。, ] k, Z* H8 f" G* ^1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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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位能力者或多或少都會漏出一絲氣息，獨有領導型、以及偵察型，只可惜她們的用法是無法教導的。0 L8 z2 S) B; Y }% G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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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查型似乎是天生就會，而領導型能力者則是在多次出戰後，才慢慢的學習到──而如此的、戰績可被稱為『神』的柏木由紀，卻是讓在如此遠的地方的板野友美都能嗅出那絲氣味，她…# r3 O0 A9 m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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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那並不好受。* K% ?/ n9 R B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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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著當時的情形，友美並沒有特別在意松井珠理奈的狀況，當在面前死亡人數到了一定程度，就算上一位戰友是將自己摟在懷抱中抵擋著攻擊，友美也只會利用著對方的屍身作為盾牌、並且尋找攻擊的時機──當然、那種情況相當的少見，畢竟剛開始的能力者上戰場就像是逛大街一樣，有商品就有人搶著給妳付錢、有人專門遞到妳面前，然後妳只要拿出手上的刀子去將包裝給拆開。# s7 a, {. M% u3 A&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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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麼簡單。% o+ `# s% X+ _#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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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經歷過鐵血的考驗才算是及格，不能自己出手的、就會被淘汰──她想起那人、本該是死去的那人，平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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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複製…嗎？」友美有些恍神，她愣愣的注視著自己的雙手，上方的霧影是深，那污濁的色彩是她曾不喜的，可也是她如今唯一擁有的。
如果，如果她…「也有可能嗎？」重新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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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
「…智，會願意回來嗎？」想起那人、用著甜膩膩的聲音喚著她的名，她與她有著同樣的音，雖寫作不同的字。3 y! d* c) m8 W: ]4 [/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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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將自己做為代價，交給前田，她、會願意讓她…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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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野友美是真的在思考著這事，她沒有其他人的那種對此事的排斥感、相反的，如有一物出現、總會有正反，以及好壞──為什麼要讓這種能力出現？不就是為了讓那些持有著稀有能力的存在們『回來』嗎？3 p6 T+ f! _% c6 ~
既然政府他們能夠在前田敦子身上使用她的能力，那麼、也不是不可能不會接受、讓她…讓河西智美回來的，要求。
『友，妳說…圍牆過去的世界，是什麼？』她的思緒斷在這話上，友美抬起頭，她愣愣的望著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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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時常坐在圍牆上，看著那住宅區的平靜、然後一待就是直到天明。而她、友美的黑石，明明可以收到體內，卻還是偏偏賴在自己身邊，說是要與她一起看星星──環境汙染過後，何時見過星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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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存在於幻想中。& a% I. t1 g }!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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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世界？妳說哪個？』『妳現在屁股底下的這個。』當時的友美並沒有與她相處的很好，應該說、其實友美心底曾有段時間懊悔著，為什麼自己會選上這麼一顆性格與自己截然不同的黑石──『不就看到了嗎？住宅區…』友美撇撇嘴，她將雙腿縮了上來，環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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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帶來了寂靜，卻是帶點人煙的氣息，那是生活、是平淡，是她…板野友美追求著的，卻是如何也無法入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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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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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美在低喃過這句後，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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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到友美以為她已經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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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去找Ｋ院的那位能力者…宮澤佐江吧？智美說她很喜歡類似於佐江這型的人，因為很帥氣、很體貼──那感覺怎麼看都像是在諷刺著板野友美不帥氣又不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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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美站起身，她站在圍牆上，更遙遠的那方、城牆，阻擋著異化獸入侵的、將此城化作監牢的，『…是身體呦。』『…什麼？』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友美腳下一不穩、差點從圍牆上跌下去，她晃了晃身子、有些難看的兩腳岔開的蹲著，雙手各自扶著一邊的夾著圍牆，她臉上一紅。+ I6 ]- R) S7 n7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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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動靜稍大了些、惹來了學院的巡邏過來，趁著夜深難以入眼時、友美翻個身的滾落圍牆，竄進草叢堆中，並沿著沒被巡邏到的方向離去──她一邊暗暗慶幸著還好自己的蠢樣沒被發現、一邊鬆了口氣，還好、能力者與黑石彼此看不到對方。) f. b3 F% @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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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友，有沒有事？』『…閉嘴！』雖然知道黑石的聲音除非是她們願意、不然正常人無法聽見，但友美還是忍不注的低喊了聲。" L L, p" T2 N; F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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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拐過一個廊道，鑽入死角、身體貼緊著牆面，將氣息放到最低──一隊巡邏走過，才讓她真正的放下心來。/ Z( P0 B. ^8 R3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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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身體？』『…嗯，就是呢…』聽見友美的開口、智美顯然是很開心，她那語氣中帶著膩人的撒嬌與香氣，就像是想蹭到她身邊去摟著她的手臂那般──『圍牆外面的人民是身體、我們是他們手中的武器，而上面的那些人…是大腦。』『…怎麼樣？』1 q! r4 y. N+ `) u
人民是身體、能力者是武器，上面的人是大腦…？友美還在想這句話的意思、智美就已經告訴她答案了。; L/ |, c+ h*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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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是身體、所以缺少了便難以存活…上面的人是大腦、告訴人民該怎麼行動，該怎麼…使用武器。』『…然後呢？』『而武器呢…自然是壞了、就壞了呢。』 k' b3 z- b4 a5 _( o) Y2 L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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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柔柔的音調彷彿就在耳邊，如此的道著：『友美、如果有一天，妳壞掉了…會希望被重新鑄造出來嗎？』+ M0 U- h3 m# {, R; `) A5 o( E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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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那重新鑄造的意思，指的大概是黑石──可那是指當時，現在的友美、已經不清楚，自己的黑石是否是知情者…而那句話的用意，又是什麼。' {. }# L! ?# q; d' }+ f- `1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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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時的答案，已經忘記了。& L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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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哪一天，她壞了、會希望被重新鑄造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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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美只有問過友美，卻沒有說出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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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如果是智美、智美願意重新被鑄造…然後與友美一起成為大腦和身體的、雙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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