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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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優子皺眉,她抓了張椅子坐下,雙手十指交會的扣在下巴那方,手肘撐在膝上:「妳的意思是政府已經決定要對我們出手了?」「有很大的可能。」麻友嘴邊含起一抹微笑,可上方卻沒半絲喜意,「如果說他們從大軍突然退去以及我們當時進城的反應來推測曾出現意外──很有可能會直接對我出手,將不穩定的因素先去除。」0 f* u7 M* h( o( {7 r# g4 L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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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我們能成功的返回城中?」
「對,很有可能他們應該已經猜到,能讓我們完好無缺的回來的人…只有由紀。」麻友皺眉,因為她發現、似乎所有的道路,都指向著一人──柏木由紀。6 p; i( t$ C/ u#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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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柏木由紀,政府便損失了一個幾乎是百戰百勝的『指揮者』,可有柏木由紀,他們卻又要擔心由紀是否會再次失控,成為不聽話的寵物──要知道,30年過去,曾經由紀所保護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A" }# |5 S&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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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不能確定由紀是否願意為了現在的能力者們乖乖的聽從指揮。9 H3 I; C$ l) A4 k* s5 x+ h2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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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前提下,會有把這不穩定的存在封口的意思,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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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搖搖頭,自從清醒過後,腦袋彷彿被塞了很多東西,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做出正確的推論…「如果學姊們確定加入的話,請找時間與前田學姊確認一下…該怎麼反擊吧?」麻友瞇起眼,紅脣輕吐低沉的音:「現在我們缺少的是時間…以及互通的情報。」每個人所認知的『真實』都不盡相同,而這份認知的差異將有可能會導致我方的落敗,為此,前田敦子才會在今天先把所有人聚集…然後想要解說一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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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又為什麼會突然退去?
伸手抓住胸前的衣襟,麻友知道,前田敦子還欠她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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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門被重重的推開,久美與珠理奈抬著沒有任何反應的指原回來了。指原臉上還帶著淚水,她的手臂正不斷的溢出血液,可明顯的比其他人好的多──「這細繩到底是什麼?」優子皺眉,她知道這細繩的作用,指原能夠安份的躺在床上不亂動,也是這繩子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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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研究?」才加也不是很清楚,她神色凝重的走到指原身邊,輕手輕腳的把繩子給鬆開──「唔…」指原頭上立刻出現大汗,她開始痛苦的掙扎,血液也不斷的湧出,嚇的才加趕緊將繩子給重新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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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姐不是說過?政府有種研究可以限制黑石…這是產品?」「不…我不知道。」見優子向她的方向看來,麻友乖巧的搖頭著,她的確不知道…應該說,在那些夢境裡面沒有看見這類的東西。
「這應該與感染源有關…」麻友凝神細看,卻還是沒有發現出什麼,「在面對那個東西的時候,能量似乎也是被壓制下來…還沒有碰觸到就已經沒法動用,很難想像直接接觸到會是怎麼樣子。」 ]& A6 l0 D. q; R# r+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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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問他們研究這個要做什麼?」「………」對於優子的問話,麻友沉默了下來,她與優子對望,兩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見了錯愕與…恍然大悟。0 [/ ^) h! D: F; }* z7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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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戰爭,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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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能夠壓制能量的發明,上面的人就能更好控制住那些能力者──就如前田敦子所說的,他們所需要的,只是『乖巧聽話的寵物』,而由紀正是因為『不聽話』,讓本該為『盒子』的米澤瑠美成為『飼料』,才讓上面的人做出警惕──要是那時,由紀身上也有著能夠限制住她本身的繩子,也許由紀就不能擅自行動,甚至是多出一些不該有的念頭──「麻友。」「?」1 Q6 w8 P2 V) e&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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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側過頭,看見珠理奈正望著她,侷促不安的將手背在後方,她抿抿唇後,才開口接著道:「能說一下…玲奈和由紀的…關係嗎?」3 b* ^6 g# }# O, W; c#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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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y8 b+ ^- A" i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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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愣神的時間,珠理奈的臉就如燒開水般開始發燙發熱,「我…我只是想知道一下…而已…」話說到後面越來越小聲,幾乎快要聽不見。# ?( U7 x, K2 s; h, P3 U, A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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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美好奇的看了看珠理奈,又看向麻友,歪著頭道:「玲奈不就是喜歡由紀嗎?還有什麼關係?」「!」
珠理奈口開開的瞪著久美,更是讓對方臉上的疑惑更濃,「…我說錯了?」
居然真相了。* S1 O: M2 ^9 E: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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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眨眨眼,看了看八卦味突然暴增的優子,以及雖然不好意思可是還是很想聽的才加與彩佳這三位前輩…然後再轉回身去看了看珠理奈,有些猶豫的道:「她們…嗯…曾經在一起過。」
「嘶…」優子亢奮的抽氣,雙眼中透著『我還想知道更多』的精光,很是充滿求知慾望的直直的盯著麻友,看的她滿頭大汗,小屁股不安的在輪椅上移了移,「不過我也知道的不多…」優子先是興奮的眨眨眼,才在腦袋中的理智稍微壓過八卦慾時眼中閃過一絲不解的光──她挑眉、歪頭問:「妳是怎麼知道的。」& Z2 _4 F, e3 O" M"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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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那語氣有些不同,在看向那瞳中似乎是多出了些質問的意味,麻友稍感訝異的睜了睜眼,才垂眸,「我是在『夢境』中看到的。」" }( N1 z2 g5 e
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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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是在夢境中看見的,那些過往的記憶──真實的片段。
「很逼真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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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如此回答,優子很是嚴肅的板起了臉,她壓低著聲音的道,「是了…重新喚出來,還有『看見』…敦子那傢伙知道並不奇怪,可是她的用詞…麻友,告訴我、妳是不是…」優子皺皺眉,站了起來,走到麻友的面前,彎下腰面對面、細著眼的問道:「…妳看了誰的記憶?」
是疑問,也是肯定。9 X8 d4 j7 H2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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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的疑問是詢問著麻友閱讀了誰的記憶,而肯定則是肯定著麻友一定『閱讀過』了,所以──「從敦子的話和今天的情形來看…是松井玲奈?」「…對。」
得到肯定的答覆,在場無論是誰都是硬生生的抽了口氣,「怎麼得來的!」優子雙手死死的抓著麻友的雙臂,被握住的地方很是疼,優子危險的望著她,活像是要把麻友生吃了般。; h; m+ s8 @) g* |) w%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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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麻友搖頭,「是在我昏迷後的事,詳細的我也不清楚,『夢境』裡面也只是看了些關於由紀…以及一些以前的事,醒來後腦袋就多出一堆東西了。還沒來得及整理…那感覺就像是被硬塞的。」
「…硬塞…硬塞…」優子臉色難看,卻又是有些放鬆的勾了勾嘴角,「…妳應該知道該這麼做會…」「放心,我會小心別讓自己過份代入的。」雖然並不了解為什麼優子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可麻友還是面帶誠懇的回答。! Q" I% }" B)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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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優子就某方面而言,也是在擔心她──如果失去了渡邊麻友,增加了一位不知是『何種人格』的松井玲奈…這對現在的能力者們來說是很嚴重的打擊。; f% I) D' B& ]% r 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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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奈…喜歡由紀?」珠理奈面色複雜,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總之、那心頭就是好一陣的難受,悶悶的,讓她提不起精神。
「喜歡…與其說喜歡,不如說是…執著?」麻友搖頭,「我也不太了解,畢竟看到的內容也不是很多…松井玲奈似乎從一開始就對…由紀有一種近幾於偏執的追求,最後也因為某些事…讓由紀沒有辦法拒絕,所以就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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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加皺皺眉,麻友並沒有發覺,自己的語氣有些酸。
她用的詞彙是『讓』與『沒有辦法』,這是種令人感到無奈的解說,就彷彿如果沒有『那些事』,其實柏木由紀根本就不會與松井玲奈在一起──再加上方才所說的,玲奈對由紀的情感的強烈。, U) f* O, ?. H) h6 Y"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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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加與彩佳對視了一眼,都發現了對方眼中的擔憂。
可麻友並沒有發現這兩位學姊的對視,她只是若有所思的放任自己神遊。是了,如果沒有平嶋夏海和浦野一美要求讓松井玲奈取代她的位置,是不是松井玲奈就無法──不,不,玲奈在那之前,就已經得到了由紀的人…她得到了由紀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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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麻友面前。
想起那被壓制在地面上的人兒,脹紅的臉、輕蹙的眉,以及那抹粉唇──麻友眼瞳的色彩暗了暗,心底對松井玲奈的怨念又是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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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先到這裡吧。」優子拍了拍麻友的腦袋,將她喚了回來後,轉過頭看向才加,「敦子應該又是睡去了…這些天就由我們幾個來看守吧。」她指了指床上的那幾位,「才加,妳和久美去以練習過度導致身體不適為由去學院的醫護室拿些點滴過來,彩佳,妳和珠理奈去把訓練室給破壞一下,然後找人來修,盡量慘烈點…妳知道的。」
「是。」「我知道了。」得令的四人立刻開始行動,見優子轉過頭來望向她,麻友不禁直了直身子,準備接受命令。9 B' s/ n' w2 P) s(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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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今天妳先回去休息吧。」「…什、…?」看見麻友不滿的皺起眉頭,優子搖搖頭道:「妳才剛清醒不久,身體還很虛弱,再加上消化記憶…於公於私,妳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儘早恢復到正常狀態,照顧的工作就不用妳來了。」( d- \3 k+ `( n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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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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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知道優子說的是事實,可是心中卻還是有點失落,那就像是身為『知情者』的自己,被其他人給排拒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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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替麻友換藥,她看見了麻友胸前的傷,卻沒有多問什麼,優子只是靜靜的替她換好紗布後,又蹲下身去替麻友處理大腿上的刀傷──這是在回城時,敦子替麻友將由紀『捉』回來的那刻,為了保持清醒、麻友自己拿刀捅的。9 X) W" m7 J! N. q" l
為什麼領導型能力者,總是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犯些愚蠢的事呢?
推著麻友回宿舍,在被對方拒絕了是否幫忙清洗身體的好意後,優子慢悠悠的走在路上,望著空想著。* v& [& }* I% ?9 r2 k( d! i$ 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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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找人去修一修草坪了。」被仁藤萌乃破壞的地方,可還沒處理呢。% i% c9 \8 B$ w* {! b: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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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的事…很多啊。$ M( j8 I(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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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晃腦的返回學生會室,準備開始新一波的,抗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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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不著,摸不到。, n2 g- M- S% j4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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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局外者的她,什麼都無法做到,什麼也無法──「由紀。」「…嗯。」看著由紀將手放在玲奈所伸出的掌上,看著玲奈將由紀攬入懷中,然後、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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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是過去的事,明明了解已經不可能,卻還是希望站在那人身邊的──是自己。6 D& \& [$ Q( C9 e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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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玲奈溫柔的輕撫著由紀的髮,每當由紀自戰場上回來時,總會回到眾人身邊…玲奈身邊,米澤瑠美已經不在了,由紀只剩下玲奈一人了。3 h: W, @& O* e
她的身邊,只放有一個位置,是那人的,是有著『知情者』身分的,松井玲奈的──就算記憶再被封印,真真正正能接受『她』的,終究還是只有玲奈一人。8 ]$ N( [+ c- I1 n8 b7 V) h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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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們是一樣的。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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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這時的玲奈已經被『封印』,那暴躁的裏人格被死死的鎖在心底,那偏執的欲望,強烈的情感,也都隨著CinDy的能力而一同被壓制下去──僅存的,只有殘在身體的各處、於血液內流動,無法割捨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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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由紀當前唯一能索取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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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玲奈緊緊的摟著由紀的腰,這樣的由紀脆弱的使她快要瘋狂。玲奈不知道為何,總是會想親近她、寵愛她,然後…擁抱,也許、佔有…這樣的玲奈並不了解為什麼自己擁有這種情感。7 f" |; U3 @2 ~; g+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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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順應著自己的心,去靠近──玲奈被封鎖了相關的記憶,如此的她就與那人一樣,因為浦野一美的能力,所以『下意識』的避開那些『中心』…可、卻也因那些情感太過深刻,使一些碎片殘留、導致影響了心,進而不由自主的想要親近──( U+ k* w) e)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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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誰?- Q; z \% k' p5 E- a- q! t; k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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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被浦野一美使用過能力,封印了記憶…?- C# w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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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知道,因為這問題是第一次思索,查閱似乎需要時間,所以、她只多少有些印象,那是位…有著,黑色長髮的女孩。1 w7 Q1 N9 L/ H$ Z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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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見過,很陌生…可,卻又有點熟悉。( L( j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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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奈…」由紀發出了聲滿足的嘆息,將臉埋在對方的懷抱裡。見此,麻友深深的閉上眼睛。5 j( ^# o0 A4 v# d7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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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去看,不想去看──這些東西,明明就不是那些『真實』,為什麼卻還是一直要出現在她面前?
不能去看,不可去看──這些東西,明顯就是屬於松井玲奈的記憶,明顯就是那人的感情,為什麼卻還要與麻友起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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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柏木由紀,是渡邊麻友的黑石──由紀選擇了她,麻友獲得了由紀的認可,不是取代、不是,可、為什麼心底還是如此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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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渡邊麻友想要擁有柏木由紀的…全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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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麻友發現眼前又換了個世界,這場景麻友非常眼熟──森林,由紀,血腥,王級異化熊,與倒在她懷中的、米澤瑠美的屍體──「為什麼要讓我看這個?」麻友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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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木訥的將瑠美的屍體遞交上去…就跟被操縱的人偶一般,獻給那隻已經食用過一位能力者的異化熊──「…為什麼前田敦子在發現我們知道那位『藤江』前輩的事時,會那麼訝異…?」4 U4 S, A8 E4 [8 Q7 m3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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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說過,這隻異化熊服用過的能力者,有兩位,一位是米澤瑠美、一位是下面的名字被劃去的『藤江』前輩──為什麼被劃去?% l4 \( `5 M, F
為什麼前田敦子在那地下室裡替她們解答時,談到那位『藤江』前輩時的語氣是如此的詭異?3 A/ w! m! C1 @6 M5 b
──佐藤亞美菜,B院精英能力者,米澤瑠美的黑石──與浦野一美關係極其要好的她,似乎、當年的黑石,就是…$ t; x# c( g5 `$ S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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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亞美菜的黑石,似乎就叫『藤江』。
明明是『飼料』,為什麼卻有黑石──由紀,沒有解答。; X; c7 H0 S# W, v$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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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黑石…卻是飼料,平嶋夏海與增田有華這兩個以『飼料』作為終點而結束的存在,卻偏偏有記錄下來…」麻友望著由紀伸出手,握住了那戴著拳套的雙手,輕聲問道:「…是因為『藤江』也是完美體嗎?」跟柏木由紀一樣的,完美體。
想起前田敦子在會議室中的解釋,那幾乎是百分百的死亡率──還有由紀在最後迎上那進化成帝級的異化熊…持有著『藤江』與米澤兩位能力者的意志的敵人前,被帶開的…小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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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把手術刀,輕輕的一劃,就可以輕鬆的將那能力者的一切,那黑色異卵給取出──瀕死的,掙扎。- y" U F; h$ @+ W# x( h, a/ f; x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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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生命的渴望。
所以,那是因為當年的那位『藤江』沒有熬過來…沒有如由紀那般從死亡的漩渦中掙脫出,才被作為『飼料』的去餵食嗎?
「不、不太可能…」麻友在得出結論後的下一秒又立刻推翻,因為無論是由紀還是藤江,這兩位的身體都對上面的那些實驗者來說很是重要,不太可能會因為死亡而就毫無用處的直接當成飼料給餵食…
中間,錯過了什麼?0 o' i. T3 Y" F* r)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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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皺著眉頭的望著眼前的景色,就像是影片般一幕幕的播放著,於她的面前,「玲、奈…」「…放鬆。」玲奈的聲音很輕柔,不單只有聲音,就連手上的力道、動作,以及眼神,都讓柏木由紀不捨得從她身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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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被撩起,在服飾下的身軀上佈滿了瘀青,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很快就好了。」由紀臉蛋微紅,她側著臉、緊緊的閉上眼睛,睫毛因其主的緊張而微微輕顫,抿著的下唇透著豔紅,花了麻友與玲奈的眼──「…很快就好。」玲奈略微冰涼的手觸上了由紀的腰,得到對方的顫抖,冰涼的藥膏抹上後得來的是一片刺人的火熱,可在玲奈的動作下、卻沒有帶給由紀一分痛處,該說、就算有,也被拋至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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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奈的手沿著腰部的曲線向上,然後在由紀的許可下、碰上了胸前的傷──是舊傷,可卻還是會因劇烈的運動而破裂開來,玲奈瞇起眼,她嚥下口水、輕聲道:「再拉高點…?」「……」由紀的手躊躇了一會兒、才乖乖的將那布料給撩的更高,讓那誘人的半圓映在麻友與玲奈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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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痛了要說。」「…嗯。」玲奈小心翼翼的清理著傷口、並在裂開的地方抹上藥膏,她的吐息就在眼前,直接撲上那透出粉色的白晢,惹的由紀隱隱顫抖。% t5 O! ]! W& p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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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奈…快點…」她有些難堪的聲音從喉部傳出,進入了麻友與玲奈的耳中。
玲奈放輕了力道,加快了動作。
「………」麻友走上前,她試著伸出手、卻還是無法碰觸,透明的手掌就這麼穿透過由紀的臉頰,她無法觸摸。7 Y! R! E ~" y& q+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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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站在妳身邊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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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了?』
『又死了一隻,手邊越來越少了啊…讓人去多尋些材料吧?』
『你白痴啊。人口上升的速度越來越慢、再浪費以後就連士兵的缺額能不能補完都是個問題了!』; G6 A5 o% a$ t&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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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是抱怨嘛。』) k8 H1 g- o+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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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眼前一花,她發現自己無法動彈。$ O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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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被關在一個黑漆漆的箱子裡,除了聽覺與視覺外的感官幾乎失去大半,她甚至感覺不到自己是否擁有著身體。
『來了嗎?喂!藥呢?拿過來!』6 q0 `' K) c+ t8 J- ?
麻友的視野中出現了一位身穿著白袍的存在的下半身,以及一位剛剛好能夠納入眼中的女孩,是…『她』。
『她』是完美體,沒錯的、在另外一個研究室,『她』被好好的保護著,可是身上卻…『她』身上的袍子被解開,露出裡面的胴體,上面佈滿了比麻友身上還要多的傷痕──比我…身上還要…多?: U/ d; E4 ?5 n7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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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愣了一下,她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自己所在的這『箱子』…籠子被打開,她被提了出去,橫放在一張床上──面對著,那個『她』。 I! @" T( p/ K+ t3 C q3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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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雙眼是空洞無神的,眼瞳中倒映著自己的身影──醜陋的、難看的,骯髒的孩子…乾枯瘦弱的身軀可見皮下骨,頸部、手腳與腰處皆有著嚴重的瘀青──麻友馬上就了解為什麼會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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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綁在床上,橫躺著,從『她』的眼中,麻友看見幾位男子走到了她的身後,手起、刀落──) |& m+ V6 O" e V' S- 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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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很痛。9 c" U3 z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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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靈魂被硬生生的抽出,被切割、被輾壓、被揉碎、被火燒、被急速冰凍──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倒映在『她』眼中的她有著一張扭曲的臉,繃緊的身體,不斷掙扎卻依舊無法掙脫的…
…啊啊,為什麼『她』,不用承受這些痛苦呢…?/ p* A+ ~$ E: W3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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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恨…忌妒、羨慕,為什麼『她』可以就這麼坐著看著她陷入水生火熱之中而無動於衷,為什麼『她』能夠僅僅只是施打幾劑藥後就離去──明明,她們是一樣的。" J( K" N" _) u0 j t4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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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破壞,想破壞,想破壞…她想毀了『她』,毀了…啊啊,好羨慕,忌妒,好恨…為什麼?為什麼可以…為什麼明明是一樣的,她必須冒著生命危險去接受考驗,而『她』卻能安然無事的坐在那…啊啊…想破壞,想破壞──好忌妒,羨慕…好想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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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她』,要『她』,要毀了『她』…要把『她』握在手中,要看見『她』扭曲的面容,要見到『她』崩潰的──她們,明明是一樣的。( _ ?0 h+ r4 n7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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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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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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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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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妳』。」! \/ s* ^) o4 O! ~
是肯定句,是氣音,除了她、以及將她給映入眼中的『她』外,沒有人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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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她的──『成、成功了!成功融合了!很好…把資料記下來,喂、穩定劑呢?先別讓口縫合了,我們還需要觀察…』, J) }+ g$ r. J n+ x# U, @6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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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開著沒問題嗎?細菌…』7 |0 x0 |3 F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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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囉囉嗦嗦的,帶到無菌室不就好了?只要抽取出樣本和得到資料,想成功幾個就有幾個,藥呢!拿過來!你們等等在帶出去前記得再一次把神經給截斷,精神抑制藥劑也加打幾劑,讓下面的人準備灌輸知識,資料傳上去時記得加密,知道嗎!』8 |4 Y, r \* L- e&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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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1 n7 k( l' E6 B&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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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把她給從『她』身邊帶離…?
『她』離她好遠…好遠…必須靠近,必須接近,不然…會逃走,『她』該是──該是,她的。3 `* K! E8 D6 ?' S; h$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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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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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部缺氧,黑幕重新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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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
「…嘶……」「該死、終於醒了!」優子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只是身體太過疲憊了,讓麻友就算是想起身、也有心無力,「聽好,妳看到的那些都是記憶,不是妳…不是渡邊麻友的,知道嗎?」「…會、長…?」「能回答就表示清醒了?那就閉上嘴好好聽我說。」% F, w. a- o( H/ ~3 h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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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感覺身體被扶起來,背後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就像是一把火焰在燃燒,「『記憶』這種東西如果沒有經驗別擅自去觸碰,只要妳沒有壓制好、很容易被一些簡單的想法吸引而一擁而上,就跟看見肉的狼一樣,『它們』很貪婪的,別被『記憶』給吞了。」
優子嘮嘮叨叨的在麻友耳邊進行疲勞轟炸,簡直就是不肯讓麻友耳朵清靜,「保持初心,別讓自己的本心被那些外來的情感給吃了。記住妳自己的姓名,別被左右,去試著用旁觀者的身分去觀看,知道不?」麻友甩甩頭,她感覺優子將她給側過身,冰涼的膏狀物體就這麼像火辣的部位抹去──「嘶…」麻友抽氣,她眼前稍為清晰了些,四周有點昏暗,她發現自己全身都是汗水,抬眼、則見由紀站在優子身邊,默默的注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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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
想得到,想毀掉,明明、『她』與她──不對,她是渡邊麻友,不是松井玲奈…; d( K2 f; f# S9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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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知道不是,可是、卻還是,對『她』,有著、慾望…「由紀…」麻友腦袋感到暈眩,眼中彷彿只有那人,那人──「…麻友?」. \ s0 R$ _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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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皺眉、她望了望麻友,再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柏木由紀,是柏木由紀,可是、為什麼…?
「…妳能看見?」優子滿臉錯愕,她能看的見由紀是正常,可為什麼身為柏木由紀能力者的渡邊麻友,卻能看見自己的黑石?
由紀蹙眉,她直直的望著優子,優子在回過神後、收起了開開的口,「…背過去躺好。」她選擇沉默,麻友俯臥著使背部朝上,那上方不知何時、多出了個鋒利的開口──從中不斷的溢出血液。) ^3 P: z- y6 K% L% B0 J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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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停止,沒有止住,優子在稍為將傷口堵住後,擦拭了沾上的,拿起針沒有麻醉的直接縫合,「唔…」麻友難受的低鳴,她雖想掙扎擺脫背部的痛處,可惜身上並沒有多餘的力氣供給,死氣沉沉的將臉側向牆面,僅有著胸腔呼息的起伏。* J0 z4 D) p' g1 E3 v(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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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膏早在縫合前已先上,所以動手時難免會滑開,優子細起眼,她知道自己現在根本無法專心,滿腦中都是方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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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麻友看的見由紀──敦子,在麻友昏迷時,有來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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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請讓麻友盡可能的側著身子躺、俯臥會壓迫心臟,影響呼吸…對現在的麻友而言不太適合,如果可以、請選擇右側臥。」7 Z) L# l- B5 I7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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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假裝沒有看見由紀審視的神情,她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著雙手,將針線給收好後緩緩站起,沒有一絲猶豫的離去了。' x b$ b! w9 U) i" d' h(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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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嗯。」麻友虛弱的睜開眼,眼前還是有點花,她伸出手想碰碰那人,可自己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眼中帶著歉意,嘴部乾燥。0 A- m* [) D1 R; M+ ^9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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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她知道自己在神智不清時闖了什麼禍…還好優子並不在當下追究,不然麻友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沒事。」由紀搖搖頭,她坐在麻友的床邊,感覺不到床墊的下陷,因為黑石充其量的也只是『可視』的能量,沒有重力可言──除非像現在這般,將能量給凝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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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手放在麻友的頭上,順著那黑色的柔髮,沒有熱度,可卻溫暖…麻友閉起眼睛,她感覺身上似乎好上許些,「…是因為記憶嗎?被影響…」「對,過強的『情緒』會讓人有『深入其境』的感覺…造成的錯覺會導致裡外雙方的『真實』為求『符合』…」& ~! w$ T' D+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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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沒有接著說下去,可是麻友了解她下面會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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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就有過例子,一位男童對話本上的故事極其喜愛,甚至是認為自己就是主角、且每當閱讀內容時總是會跟著裡面的主角一同動作,親人也都當有趣看著孩子玩鬧。1 S8 N h T5 Z: z6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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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話本中的童話裡,那主角死亡時,男童也因過分的代入而一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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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知道自己在『那裡面』,在『那時』的身分就是玲奈,所以當麻友透過『她』…由紀的雙眼,看見『自己』的背部被切割開來──雖然沒有真正的見到傷口,可憑著於由紀被動刀取出黑石時的模式直接取替,她那身上因過激的情緒而不穩的能量直接順著『麻友的意思』將那背部開了個大大的口子。
要不是優子視察完宿舍附近後準備四處溜搭時被由紀綁架過來,可能渡邊麻友早因失血過多而死去。. e$ v2 r; L5 l$ v" y
想到此,麻友深深的替自己的情況即時被發現而感到慶幸,「對不起。」她道歉,為自己的愚蠢。2 P0 ^- k! s" v; G! T5 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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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責任,要不是我沒法保護妳們…也許敦子就不會「由紀。」麻友打斷了自家黑石的話語,她沒有爭開眼睛,只是微微的搖頭,「…能幫我把頭髮給往後梳嗎?貼在脖子上很癢…」) y! r1 u0 F, @4 k [2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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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的眸黯淡了些,她抿起唇,輕輕的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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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從腦袋上移開,替麻友將沾在頸間的髮撥弄至枕上,輕柔的力道讓麻友不禁想要就此沉迷下去──她知道優子在擔心什麼,也知道玲奈在會議室中、質疑自己的『喜愛』是否是真實的意義,又是什麼──渡邊麻友自己,其實也不是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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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只清楚,在她方接觸記載著能力者們的紀錄,且從上方得知自家黑石的事蹟後…渡邊麻友對柏木由紀的好奇心,就已經無法停止了。% V+ E E# g0 Y) z/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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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吧…」麻友撐起一條細縫看向由紀,微弱的扯起一抹弧度,看見對方若有所思的神情中、參上了一絲無奈與苦澀,「嗯。」由紀替麻友將被子拉至腰間,然後才化作一縷煙返回。# @% v8 N- V. T( y$ B7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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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麻友,妳真是個笨蛋…」# l7 k; B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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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完全的擁有由紀』──這樣的想法,早就超出了那『好奇心』的範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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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闔上眼睛,腦袋中總是對方的身影,對方的淡然、那抹不忍的弧度,那脆弱的身體、以及在肉軀之下的,堅毅。$ \6 s% M6 m4 |! y8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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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碰觸,好想擁有,好想…得到。7 B*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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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麻友現在只有對柏木由紀的欲望,可、她卻不知道這是否是『自己』的感情──終究,還是被帶過去了嗎?( S1 G; j8 _4 L.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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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向松井玲奈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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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離開後,沉著臉的回到房間,她大力的將門甩上,氣呼呼的走到老位置──對著那補強過後的牆面就是狠狠的揍了過去。3 `4 T! P- Y2 z- M&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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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該死!該死!」一拳接著一拳,沒有能量的保護,身為能力者的優子也只是一位成年不久的女孩,就算有過類似的鍛鍊,又怎可能讓拳頭的堅硬度強過磚石砌成的牆壁?
「……該死!」右拳已經出血、甚至有些見骨,優子完全感覺不到疼痛般無視了手上的傷,她將頭靠上、也不管血液是否沾上前額,就是藉著牆面的冰涼來讓自己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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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陽菜,聽的見嗎?; t5 R- |2 \3 a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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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0 q: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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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看的見由紀…該死,她的意識快被松井玲奈的給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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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見由紀?
對!主要是由紀似乎也知道…敦子、玲奈應該都知道,我們是不是遺漏了什麼?還是…還是說,被那個感染源吞噬後的『重新喚出』就能看見?該死!領導型能力者就是喜歡拐著彎說話,繞圈圈有這麼好玩嗎!9 ~4 S3 c% j5 z: p9 E) \. U2 S" D"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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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妳先冷靜下來。
…陽菜。+ g2 [; {1 Q/ G" |+ c. ^ x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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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x. j' R: N8 Z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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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抿唇,她轉過身、讓自己靠著牆坐下,將臉埋在雙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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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為什麼…不肯多依賴我一些?' f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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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累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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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顫著的身軀看起來是如此的單薄,優子縮成一團,兩手死死的抓著雙肩,將那指上的鮮紅給擦去──嗯,晚安…陽菜。
晚安,優子。 |- |, z( T9 i0 ^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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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心、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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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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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嗎?」感覺到手臂的疼痛,麻友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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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究還是照著優子所說的、右側臥著睡,雖然有些麻、可總比讓呼吸更加困難還要好的多,光明被帶入了世界,麻友首先看見的,是抹黑。2 D+ o$ ]% M: ~- ^;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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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手,麻友在對方掌中發現一劑空了的針管,針管被放回黑色的小包內,對方望著她開口詢問:「感覺怎麼樣?」「…好不舒服…」鼻音,身體發燙、麻友感覺體內似乎多出了些什麼,充斥著整身,很難過,很難受,就像是快被一團暖氣給衝爆了身體。$ t2 O i5 e( V0 n1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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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點點頭,冰涼的手貼上麻友的額,然後才淡淡的笑著,「這已經是稀釋過的藥劑了。不然藥效沒這麼溫和的…嗯,大概不到由紀以前的一成吧?」「…作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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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笑出聲來,裡面帶著絲絲嘲唪,刺的麻友渾身不對勁,「妳不是已經猜出來了?多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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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也成為實驗品了?」麻友低低一嘆,她雖然已經猜到這類藥劑的作用,只是卻沒想終有一天會用在自己身上──「我可沒報上去。」敦子挑眉,勾起一抹笑,「他們頂多是以為我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反倒是妳,沒有前例啊…第一個施打『病毒』的能力者,還是已經擁有黑石的能力者,哼…」敦子瞇起眼,「就不知道妳的身體能支撐到什麼時候了。」# K8 J' G& m. H/ w6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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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定期施打?」「沒錯、就跟那些毒品一樣,雖然沒有成癮性,可是如果藥量少於上一次的…嗯,它會讓妳體會到什麼叫做慾仙欲死。」
敦子毫不在意的聳肩。7 j e8 i, {' r* g- U
麻友感受著體內的那些暖流,它們不受控制的在衝擊著身體的各處,悶脹、不舒服,尤其是心臟跳動的速度很快,不斷的將血液與暖流輸送到各地,循環,來回的敲打著身體──麻友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意思。( W' H2 J9 ~% @: m: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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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在看見松井玲奈的『夢境』時,渡邊麻友就隱隱猜出那些藥劑的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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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推測的結果…看來並非是麻友的錯想──其實那代表著黑石的負面能量與那感染源皆為一體。
每個人身上多少都會有著負面能量,可充其量也只是因吸收外界環境入體所致,量並不多,而正是這麼『一點』的量,成為了將『黑石』開啟的鑰匙。病毒的結晶、受感染而結出的硬塊──內含著上一任能力者的『所有』的意識體,在感應到接觸者身上的波長與『自行』有所共鳴後,便會氣化…領導型與領導型,偵查與偵查,雖然不知每種的相異之處,可當『它』發現『她』身上的波長極其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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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麻友等人在B廢料區看見的『那個』東西一樣──『它』附著在人體身上,由於『該人體』中本就有著『人格』的存在…所以沒處去的『它』就只能以氣態的模樣顯現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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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某方面而言算是『共用一個身體』的『兩位存在』,也正因為對對方的『不熟悉』而看不見彼此──這是麻友導出來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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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能力者可以看見B能力者的黑石,是因為A能力者的『黑石』…這個『意識體』的『記憶』中有著B『意識體』的『面貌』,所以與A意識體『共用一個軀體』的A能力者,才可以『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見B能力者的黑石。. A% w `! [' o" K) \
麻友的身體裡,有著『柏木由紀』這人的『面貌』──她在松井玲奈的『夢境』中看見了。5 m1 R4 Z5 c# ?, A! Z, n' M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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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並不完全,可卻也足夠將『只殘下一絲』的『柏木由紀』給重新喚出──渡邊麻友才看的見柏木由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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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那『病毒』藥劑的作用…是在於讓肉軀更能承受『負面能量』──不,應該說讓這肉身整體成為屬性為『負』的…「…妳不是喜歡睡覺,而是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了嗎?」
『正』能量較多的人體裡面因黑石的存在而被導入『負』能量,讓人體內部結出『硬塊』的黑石──當『正』轉向『負』…是不是,那人──「有些事情,心底知道就好。」前田敦子沒有否認、她細起眼睛,淡淡的笑著。/ J9 Q- m0 s;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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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絲感情,就像那副軀殼中的情感、已化作石,永遠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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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被松井玲奈的記憶帶過去了。」敦子站起身,麻友這時才看出對方那行動時的不自然,就像是身體即將硬化了般,「世界上,不需要兩位松井玲奈…不是嗎?」敦子回過頭,帶著警告的眼神掃過麻友繃緊的臉,「要怎麼做是妳的事,可…我不希望因為妳們之間的感情問題讓計劃曝光──記住,『現在的這個柏木由紀』,是妳渡邊麻友的。」 \3 M" c! V"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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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看著麻友抿起嘴、以及眉間的不滿,敦子眼中晃過一道異光,隨著垂眸回身之際隱於眼底,「那麼,就讓我看看吧…」她踏著緩慢的步伐,每一步的間隔幾乎相同,就像是經過計算般。+ K* n% _: o( {: T- f8 F$ r2 N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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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觸上門把,敦子的身子微微一頓,「讓我看看,領導型能力者的…妳渡邊麻友的能耐。」她丟下這話後,便再也沒有遲疑的離去。1 J' R) ]$ \: [, ~+ W)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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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闔起,留下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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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將臉死死的埋在枕頭上,她感覺耳部與臉部開始發燙,心底更為自己方才那理直氣壯的回應而糾結。- n( n. ^# @; R0 h% ]
我知道個頭啊!. p! m B, s6 R: k' ^5 L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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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深深的嘆息,她現在非常希望前田敦子可以將剛剛她那已帶出占有慾的發言給從腦中消去…雖然明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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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麻友並沒有導出有關於前田敦子本身的『身體狀況』,會在敦子離去前察覺,除了她本身就用著曖昧的語氣去套話外,還有著前田敦子本人並不對那些『很是重要』的『真實』有所隱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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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前田敦子彷彿是恨不得將所有人都給拉到她的身邊,替已經快要無法支撐下去的自己去與上方的存在們相搏──到底…前田敦子與其他能力者的不同之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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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那些人,又是為什麼要給她施打那個被稱為『病毒』的藥劑?
而前田敦子本身的作用…又是什麼?
腦袋中有著自己的、由紀的、玲奈的…也許還有一些米澤瑠美的、CinDy的記憶──很複雜,很混亂,再加上因藥劑開始難受的身體,麻友現在實在是很想找塊磚頭撞一撞,讓自己再度陷入昏迷。& ]& i* A4 w& C;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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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昏迷時,不用去體會這些痛處…「連…當年的妳的,一成都不到…嗎?」所以,當年的柏木由紀…以及松井玲奈,都是在比現在還要多上至少十倍的痛處與難堪中…度過的嗎?0 J- X" e3 }) w; x4 T
渡邊麻友沒有遺忘,在『夢境』…松井玲奈的記憶中,由紀每隔幾天、就不得不去接受藥劑的注射的日子──沒有任何抵抗力的『完美體』,在幾十年…也許是幾百年的時光中,好不容易研發出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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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備受期待的…寵物。7 P$ g' K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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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知道…歸知道啊…」不清不楚的聲音並沒有被誰給聽到,麻友咕噥著的聲音中帶著委屈與不自信,她與她錯開了30年之久,柏木由紀早就已經死亡,而且連一塊屍體碎屑留都沒留,唯一能做紀念的黑石已經氣化、攀上她的左臂,可『那位』柏木由紀卻早已在幫助她們逃離感染源時──渡邊麻友還真不知道,到底現在的這位『柏木由紀』,是不是30年前的,那位領導型能力者…B院的隊長。% h' r9 c# `) F# \ Q; m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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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是渡邊麻友依照松井玲奈的『記憶』去『意想』出來的…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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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接受著士兵保護的隊伍終於抵達,來者沒有停留的直接往該城唯一的…不,是該區唯一的一所戰鬥學院去。身上套著黑色的外袍的身材高挑的存在最為顯眼,而領在那人前頭的,是一位身穿墨綠色制式軍裝的男子,那衣料竟是使用上等絲綢──要知道在環境遭到破壞後,這類高級織品已經屬於稀有物。9 V* e X/ x% \, @0 r
男子歲數約40末,理著平頭滿臉嚴肅,他那眉間的縐褶彷彿從來沒被撫平過,他側過臉、將視線放在那黑袍人的身上,「怎樣?」「依舊處於不穩定狀態。」清冷的女聲從袍下人兒口中傳出,沒有感情的、平淡的,無絲毫起伏,那感覺就跟…
…當年的柏木由紀,以及松井玲奈一模一樣──「嗯。」男子默默的點點頭後,向後比了比,後方的一名下士立刻快步上前,從腰間的袋中取出一筆管。
下士手俐落的轉開筆蓋,黑袍者也微微的抬起手臂…只見下士就這麼握著筆桿的伸入袍內,在其中停頓了莫約4秒才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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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頭的墨水瞬間一空,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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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負責保護的士兵們彷彿沒有看見,他們有著紀律的守護在一邊,並用那高壯的身子去阻擋外邊的視線──當然,也沒有誰會願意去觸霉頭,想也知道這批隊伍是政府那方的城市派來的軍人。- C8 d0 _5 w! V; u
「好了,準備去回收吧。」帶頭的男子銳利的眼神就這麼直直的向學院的方向望去,「實驗的成果,可不能流落在外。」
「是。」黑袍者應著聲,那音中掩蓋不過去的味道無不讓人了解此人是位女性,她跟在男子的後方,不讓身體曝露在陽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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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空氣隨著凝重的氣氛開始固化,壓迫著人心。*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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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愛惹麻煩的…寵物啊。」只聽那男子如此輕聲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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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 @/ Z) N5 A d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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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別多問,過來!」麻友方被聲音弄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優子給一把抱出寢室,而在優子身後的,則是拿著大包小包的梅田彩佳。
「妳的東西晚點會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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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佳對著麻友笑著點點頭後,那扇門便緩緩關起──優子連輪椅都沒用上的,就是直接往本該是梅田彩佳所住的寢室而去。( o' P$ n$ M3 F5 X2 G
門被踹開,裡面是已經整理過的房間,乾乾淨淨的比麻友原先的還要整潔,白色的布景與少許幾個鍛鍊的用具,應該是還沒來得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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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被放在鋪好的床上後,看著優子把那些鍛鍊用品給捧在手上就是準備拿著要走──「等等,發生什麼事!」麻友趕緊對著那就是要離去的身影喊著。$ Q7 d: V5 g* Q/ I
優子身體一頓,她回應道:「政府來人了。」「…和我換寢室有關?」優子回過頭,臉上毫無以往的打趣與不正經,優子眉頭輕蹙,搖頭:「不…這是敦子的意思,我也不明白用意…不過她要我跟妳說,『那人身邊還跟著一位該注意的重要人士,別與那人太過靠近。』」說著,也不理會麻友還有問題要問,就直接跑了,「妳的東西晚點會送過來,別亂跑!」) w1 j, A, P8 B* b( K/ t3 s#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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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麻友愣愣的看著那緩緩闔上的門,收回舉起的手,「我想跑也沒那個能力啊…」背上的傷還沒完全癒合,腳上的傷也是,這樣的情況下,除了胸口的已經收口外,麻友基本上晚上睡覺的姿勢都不得不被固定了,哪有閒工夫去四處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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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妳認為呢?」麻友輕輕低喃著,她乖乖的坐在床上,沒有亂動。
由紀輕輕的坐在她身邊,替麻友理好那身被弄亂的睡衣,「他們會找時間來查房…換寢室是正確的。」「…調查…妳是不是消去了嗎?」「對。」, L! b! {9 b, n8 p6 c+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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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抿起嘴,她壓下心中的不安,開口:「如果被發現了…會怎麼樣嗎?」5 T3 `% X: {: c+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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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靜靜的望著麻友有些不自然的臉龐,然後伸出手、替她順了順那因汗水沾上前額的瀏海,輕聲道:「讓妳意外身亡,然後…」她的手頓了頓,緩緩放下,「把我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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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錯愕的望向由紀,沒在那上方找到任何玩笑的氣息,她說的是真的、那麼…「收…回去?」「對。」由紀垂下眼簾,她早就明白那些人不可能會輕易的將她給放出來──無論是否是主戰派與守舊派的競爭衝突,他們都不可能將身為重要實驗品的『她』給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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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可能的,就是他們…「麻友,當時新生精選時,意外落榜的那幾位…還記得?」「?…嗯。」0 V ^. g; N& y+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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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她們遠一點。」' j3 ~. U" c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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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訝異的抬起頭,睜了睜眼,因為那對眼眸中沒有一絲意想,這表示柏木由紀對自己方才所做出的發言有著一定的…等等,麻友皺起眉,她將眼前這些情況與情報統合後,才挑眉、細起眼的對由紀問道:「他們想重新把學生會給收攏在手裡?」「…還記得妳的那些『夢境』嗎?」「…嗯。」手微微一收緊,麻友抿著唇的點點頭。' Q8 }+ |1 `( p.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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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輕笑,「學生會沒有人…的確是很難行動,當初要不是瑠美…我可能也得不到CinDy,那些人也許是對這次派進來的人太過自信,又或許是…遺漏了可能會出現的黑馬,把唯一能用『正面手段』將我掌握住的機會也給丟了呢。」「…小指?」「對。」: i1 o: w$ X+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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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在新生進入學院訓練時,指原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存在感…體能低落、攻擊不奏效與其他水平只頂多能維持在中間水準,能破開其他學生成為被選上的第五人──可以說除了她本身在偵查型能力者的潛能很值得期待外,也有這屆黑石中有著偵查型菁英、仁藤萌乃存在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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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乃…是個很優秀的女性。」這是聲嘆息,「也許她自己並沒有發覺…」由紀搖搖頭,因為她後期的耀眼、讓萌乃上面的光環也蒙上層灰,就跟當年的小森美果…與仁藤萌乃一樣。 @# o$ @' k"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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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森跟萌乃並不是同一型的──偵查型能力者也有分成很多種,像是小森這類憑著『直覺』的菁英很是少見,畢竟『直覺』也有分可信度的高低,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小森美果的『直覺』是靠著跟由紀相同的手法──將能量少而稀而廣的分散,來去偵測更選的位置,接著才是靠著長年的經驗來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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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能力,讓小森比其他能力者還要來的更加使用能量,也是小森後期不肯出現的主因──仁藤萌乃學會該怎麼在異化獸的警戒之下安然離去後,能量的供應程度就遠沒比以往的高了。 p/ S+ ]8 h4 A! ]- 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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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的作用永遠都只在輔佐,而非對能力者的…「由紀。」麻友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家黑石,每當由紀明顯的神遊時,麻友總是會想將對方給喚回來──事實上也真的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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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對她的佔有慾,沒有那麼強烈,還沒有那麼強烈…可,也不代表願意在這人於自己身邊時,想著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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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M$ D+ s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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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能力把妳回收?是把契印的部份收回,然後再化為黑石型態嗎?」看見由紀那眼中的思索,麻友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般垂下了腦袋,將那有些脹紅的臉蛋給埋了下去,「…這我就不太清楚…他們不可能讓我知道太多,畢竟我不怎麼能在那些人面前守有秘密。」由紀偏過頭,向窗外看去,「只要有『命令』,無論是哪派的都可以從我口中獲得訊息…也許這也是他們認為我不會偷跑的緣故,只是…他們沒有想過,CinDy會…」她的話在這就斷了下去,麻友抬頭望向她,就見那抹足以讓人沉迷的雙瞳,也正回望著自己。7 [- k( u9 A5 L3 h%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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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無法移去。$ V4 _6 _2 ~% v8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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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嗯。」由紀輕喃著她的名字,這讓麻友不知覺的回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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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靠近她,明明沒有實體,可麻友卻彷彿能感受到空氣中的、對方的熱量,以及那不可能存在的吐息。
好想靠近,好想要,好想…擁有。- A. T! j/ R6 ~- x-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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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麻友想要觸碰柏木由紀,想要擁抱她,想要…親吻,甚至是更過分的──這些情緒,總是無法控制的在她腦海中竄動著,讓她無法消停。* _/ |( X& i% t; t-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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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對上自己的雙瞳黯了下去,這讓麻友不禁心底一慌,她舉起手、卻發現無法碰觸到這人的臉龐,左手就是僅僅只能捂在空氣中,無法掌握──「由紀…」麻友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她的心跳因由紀的靠近而加劇,身體因那人接下來有可能的行動而顫抖。
她明明了解對方是無法…不,既然能量實體化就能用手碰觸,為什麼唇就不成…不不,那是…「…由紀…」麻友腦中一團亂,她的聲音中帶著哽咽,這樣的麻友已經開始不像自己,她很怕、很怕、很怕對方會發現,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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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這樣,抽身而去。# d!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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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已經不受控制的流下,麻友慌張的用衣袖去擦拭著,卻是牽扯到背後的傷口、抽氣著僵硬的身子,在對方的嘆息下緩去,「妳…」由紀的話語斷在第一字,可接下來的、麻友卻是能猜出個幾分。 p6 \& A5 I& o$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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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她動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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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的,不該的,她是能力者、而她是黑石…她與她之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也許、也許她們──「………」強迫的停下了心中的胡思亂想,麻友死死的將臉埋在雙臂間,不肯抬頭,她知道那人為什麼會有先前的行為,因為…; x: E0 o1 C: E2 O
…因為想從那過於強烈的情緒中,了解渡邊麻友的想法──經過證實,由紀也的確是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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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麻友本人更複雜,畢竟現在的『這位』柏木由紀…麻友可能不清楚,可由紀卻是了解幾分,現在的這位由紀…的確是由麻友根據玲奈的『記憶』去構築的沒錯,可麻友沒有想過,既然如此、又為什麼『這位』由紀會知道一些連玲奈也都不了解的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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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非只單純憑著玲奈的記憶所衍生出來的『意識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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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雜的望著這位低聲啜泣的孩子,由紀深深的閉上眼,她無法做出任何行動,因為這必須由麻友本身來去掙脫,不能經由他人幫忙的──這樣的情感,根本不可能。
渡邊麻友也許有著玲奈那片段的記憶的影響,可如本身沒對由紀有所想法──是根本不可能會演變成如此程度,由紀是清楚的、可正也因為清楚,才會更加的…糾結,她無法做出任何行動,也不知道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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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相關的經驗。' K$ Y, B5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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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自己的能力者…她──「別被記憶給主導了…」只能在輕輕丟下這話後離去。3 v1 t- f& S' Y# i-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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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無法做到。
由紀下意識的逃開了,她丟下這句讓自家能力者會輕易被誤導的話,回到麻友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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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感快要侵蝕了麻友的本身,是從何時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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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第一眼見到那記載中的文獻,是那第一次被護住時隱隱出現的背影,是松井玲奈記憶中的強逞,還是在看見她被她壓制在身下時的…那份,不甘心?5 [$ |# A V. R+ L/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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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不清楚,不知道,不了解,領導型能力者的大腦從來不會將其運用在戀愛這方面,麻友根本不確定自己的情感是否是自己的──還是,真的是因為玲奈的記憶的關係,讓代入過深的麻友自以為是玲奈本人,讓玲奈當時的情感給掩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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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很痛,並非傷口、而是更深處的,心臟隱隱的刺痛著,麻友只能不停的哭泣,淚水不肯止住,它不斷的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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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發現了,然後、被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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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2 c4 Y5 M6 R6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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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語中的意味麻友不可能不清楚,她其實也知道、這樣做是最好的──能力者與黑石,根本不可能。# X: ~$ y- d* t) C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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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由紀根本就沒有義務要因為麻友的喜愛而接受…由紀早在30年前,就已經跟別人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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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知道歸知道,身體、亦或是心靈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如果真那麼容易就能放下,世界上又怎麼會有如此多人會因那些情感而努力的奮鬥,努力生存。! F7 G% s7 }! `1 B% c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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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放棄。% f* ?6 p/ j5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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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自我滿足了嗎?」麻友倒向床,將臉埋在枕中低喃著。. ~; b( H) Q! {8 {( j5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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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太過自滿了,所以才會認為,由紀本就該接受嗎?她的情感。; Q1 b- @% k$ x/ ^2 n# J- 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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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本為『無辜』的她因要將由紀給『重新喚出』,所以對那『不得不』成為知情者的渡邊麻友無法拒絕的由紀,無法再次離開了嗎?' E& D t- W t( h, p) S) o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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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由紀是麻友花費好多心力所喚出來的,其中甚至還經歷了可能被抹滅人格的危機──所以這位由紀就理所當然的不能反駁麻友,不能對麻友有任何秘密…「太糟糕了。」這樣的想法,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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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是屬於…玲奈的。 D8 { p9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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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是這麼想,全身就彷彿被螞蟻上身,以極緩慢的速度啃食著,那是種煎熬,是種折磨。
柏木由紀是屬於松井玲奈的,渡邊麻友無法否認──無論是前期米澤瑠美還在時,玲奈對由紀的暴行與佔有,還是後期夏海不在時,玲奈的擁抱,由紀都沒有真真正正的表現出厭惡與抵抗,只有…不習慣。
是的,不習慣。
所以當由紀習慣了玲奈後,即使玲奈在最後因記憶被CinDy封印,沒有了那暴虐人格的侵犯,由紀也依舊會在戰爭結束後,回到玲奈的身邊,擁抱對方──不喜歡,很不喜歡,非常的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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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渡邊麻友一開始對柏木由紀的好感僅僅只是來自於後者那說不出的矛盾行為與好奇,但在經由玲奈的記憶後,便已經被扭曲成這幅德性──沒有人能未卜先知,也許就連前田敦子也沒想過渡邊麻友的情感已經快要追上松井玲奈的偏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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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就連麻友本人也並不是很清楚。
「唉…」將臉蹭在枕頭上,麻友長長的嘆了個息,遠方傳來腳步聲,她將頰上的珠水給擦在枕邊,提不起精神的抬頭,「呦!」優子又是一腳將門踹開,減去了好幾個使用年限,她手上捧著大包小包的就是直接放在地上,然後用衣袖擦去額上不存在的汗水,「嘖嘖嘖,這種吃力的活兒果然還是該給年輕人做阿…我這老人家的腰…」裝模作樣的搥了搥後腰、卻見麻友沒有配合自己,優子無趣的撇撇嘴,「麻友阿…身為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樣子,看看、咱麼就這麼沒有幽默感哩?吐槽會不?」# |% T6 e8 v w( Q
「……會長…「停!好好好!我安靜、我安靜還不成…怎麼連妳也被才加傳染了?好不容易嘮叨的陽加睡的正爽…」「…………」耳邊聽著優子的碎碎念,麻友無力的死在床上不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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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知道為什麼才加學姐與陽加學姊以前會這麼不願意讓會長優子去接待外賓…這種性格只怕出去也會壞事,自家醜事自家曉得就好,不需要大肆宣揚──「喂喂喂,那什麼臉,我可是好心好意的幫妳把東西都收拾好了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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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怎麼有力氣的撇了一眼活蹦亂跳的栗鼠,麻友很想對對方吼上一聲:「給點時間讓我憂鬱成不?」# O, ~( L* H1 b+ ]) {
結果還是沒喊出來,麻友偏過頭望著那隻栗鼠,輕聲說道:「會長…如果指原沒當上能力者的話,最有可能加入學生會的人選是哪幾位…?」「唔?」優子眨眨眼,她望了望麻友、然後才呼出口氣,她轉過身把門給關上、緩緩的走到床邊,用力的揉了揉這孩子的頭髮。2 G9 Z9 }. R9 q. l+ d. P; i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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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妳最主要的任務就是養好身體…才加她們要應付那些人還不是很行,敦子也無法一天到晚的跟前跟後,我們需要的是一位健康的領導型能力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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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麻友這聲中的不甘心,優子只是皺皺眉、她用力的用雙手揉壓著麻友的臉,「痛痛痛痛、…會長!」「渡邊!」優子假裝恨狠狠的怒視著對方,但眼中的笑意卻是怎麼也掩不過去──「如果再不乖乖聽話,我就把妳渾身剝光光的綁起來,讓妳的黑石看看她家能力者那曼妙的美好身「停!停停停!我錯了對不起…我休息,我真的要休息了!」麻友一連串的喊下來,她雙頰脹紅的跟猴子屁股一樣,逗的優子終於忍不住在地板上抱腹打滾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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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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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再次的感覺到一身無力,她也總算是了解為什麼每次看見秋元學姐與片山學姐在討論這位大島會長時會是滿臉無奈了。- C V( P0 S; B%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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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只要一想到如果…萬一、由紀一出來,就看見她光溜溜的被綁在床上…主要還是不想讓其他人看見裸體的麻友一定不可能會讓旁人解開,所以如無意外就是由紀來負責幫她…咳咳,「…會長您的惡趣味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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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挑挑眉,嘿嘿的一笑後,就是拍拍屁股彷彿沒事的站起身,「總之妳先休息吧。那邊的人就先交給我們來應付了…嗯,妳說的那些我會注意的。」對著麻友眨眨眼,優子在麻友還沒回神前就這麼慢悠悠的晃兜出去了。$ ?1 P& K# t4 f; l B9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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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 B: u; W8 u y,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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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細眼的想了想,才了解優子口中所說的注意,很有可能只的就是那因指原上榜、所以無法順利入選的準能力者…政府的人。「想要重新再把學生會掌握在手裡…嗎。」然後,讓學生會的人,重新替政府賣命…替上層的那些人奔波,然後成為手中刃,斬去抵擋在前方的阻礙──「世界上的柏木由紀…可只有一個。」麻友不禁輕聲低喃。" ]! X! f8 }4 m; @0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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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為了身邊人如此愚蠢的乖乖執行…如此笨拙的想把那些人都守在後方,這樣讓人不禁想摟在懷中疼惜的,只有一位。0 g5 K' X* T+ r& b2 \1 n F; V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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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已經是渡邊麻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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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現在的狀況,也不能被得知了…」麻友蹭了蹭底下的枕頭,低喃著。2 U( C( d% E! S: X. h9 K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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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清楚政府方面會是用怎樣的方式去『確認』,可已經注射過藥劑的麻友在面對如此龐然大物前,又怎敢輕舉妄動?, p( u. L; b9 c)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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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敲響,麻友警戒似的繃起身體,她側耳聽著那方、卻發現沒有任何聲音,「誰?」麻友壓低聲音輕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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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方的人沒有回話,門被打開、看見的,是那位她不想看見的存在──「…松井。」玲奈站在門邊,其實她本可以直接進去,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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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掃過整個房間,沒有發現那人的身影,「由紀在休息。」「…是嗎。」看著那位依舊沒有放鬆的麻友,正繃著一張小臉的瞪著自己,玲奈輕輕的細起眼,她抿起唇、慢慢的朝麻友的方向走去,「政府來人了…而且還帶來個我們的同類。」玲奈彷彿說著的是今日的早餐般淡然,她在麻友不滿的注視下坐上那張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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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政府來人通常都會安排在學院外園,並不能靠近內部的學生會室…可是寢室並不在他們令行禁止的範圍內,妳盡可能別出門,或是乾脆直接住在學生會室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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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過來說這些。」! t# D1 P2 M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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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奈偏過頭,看了看那位語帶醋意的麻友,瞇起眼睛,「妳可想清楚了。要不是一人只得有一副身體,我恨不得讓我的那段記憶去取代妳,至少…雖然還是妳的皮囊,可最終擁有由紀的,還是我。」她低下頭,直視著臉色蒼白的麻友,「在妳心底的那記憶,可小心了。」8 z* \& A: ], [' Q0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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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奈笑笑的指了指麻友胸前的傷口,「如再刺激我,我可不保證體內的她們會不會不顧由紀的意願的…讓世界上出現第四位『松井玲奈』。」「!」一股帶著殺意的寒氣直直往麻友的方向襲來,麻友顫抖著身軀,她發現自己無法動彈,那比那日遇見『感染源』是不同的──至少,那時並沒有如此刻般,有著被鎖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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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咬咬牙,她並不想在這人面前認輸,只有她,只有松井玲奈她──「玲奈…」帶著嘆息的一聲低喚降臨的同時,這殺意也被瞬間的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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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粗喘著,她有些頭暈,背後的汗水沾上了襯衫,貼上背部的傷口後讓麻友感覺有些發疼,只是、再怎麼難受,也沒有比當前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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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終於肯見我了。」玲奈笑的很溫柔,麻友不清楚這到底是哪個人格。7 y- Q! L& V" w; X! D#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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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被當成實驗品的,本身的松井玲奈;是在被注入黑石後產生的、暴虐性格的松井玲奈;還是在獲得平嶋夏海的位置,從旁人手中接過情感而後產生的,松井玲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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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哪個,都對著由紀有著不同的執念,第一個的佔有、第二個的破壞、第三個的守護,無論是哪一位松井玲奈,都曾擁有過由紀──這才是麻友她不想去面對的。
「…別對她出手。」由紀的身影擋在她倆之間,背對著麻友、麻友看不清楚那人的臉龐,「…是同情,是責任,還是愧疚?」「……玲奈。」玲奈每說出一片詞、便會刺傷麻友的心,麻友咬著下唇,她感覺心底深處在滴血。4 c( n7 ]% D1 P5 v7 G7 n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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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只是單單喊了聲對方的名,便讓那位語帶不耐與嘲唪的玲奈收了聲,這就是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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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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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妳。」玲奈低聲的道著,「…我很想妳…由紀,妳可知當CinDy能力鬆動時,在我已經大概摸到邊的時候…想起妳們不願意讓我參予下去後的舉動,有多傷心…」她就像是個無助的孩子,失去了陪伴在四周的好友,「妳不曾…將我放在心底嗎?」「不是的!」 N6 {. S [; J/ i/ F+ m, q8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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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的這聲急促低喊,傷了一個人的心。3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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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她深深的閉上眼睛。「不是的…我只是…「我想要站在妳身邊,由紀。」玲奈輕柔的聲音讓麻友有種錯覺,彷彿她們兩個本就該在一起──只是如同童話書中的男女主角般,因現實的遭遇而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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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的,我只想要妳…為了保護我所以讓CinDy封印記憶,妳好自私…」「………玲奈…」那是聲複雜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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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無法反駁玲奈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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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又能與妳見面了。」麻友似乎還能看見玲奈那溫柔的笑容,以及帶著相同…甚至是更過的情感,望著她的她,「恨也好,嫌我卑劣也好,別再把我推開了…好嗎?」7 K2 y$ Z* }- d5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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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不「沒有不可能,只是妳願不願意。」聽見由紀的拒絕被打斷,麻友有種想要跳起來把由紀給收回身體裡的衝動,她不想再聽下去,不想…她、由紀…由紀應該是──「玲奈,我們之間已經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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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睜開眼,她有些難以置信的僵著身體,耳後並沒有聽見玲奈的回應,「…今天就先這樣吧。我想休息了…妳!「…我會等妳的。」麻友在聽見那聲低嗚後就是猛然的轉過身,就見玲奈的身影已經消散在原地。3 H0 a4 {# O, e7 J!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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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由紀,則是帶著訝異與慌亂的捂著她的唇──渡邊麻友第一次不喜歡看見自家的黑石了…真的。
由紀愣愣的看著玲奈離去,唇上似乎還殘留著對方的觸感,這很熟悉…畢竟,她們當年可說是最貼近彼此的存在了──所以、即使不用多說些什麼,也能夠擁有著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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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奈知道由紀不希望她在麻友的面前,提到這些──她的離去是代表著對由紀的意志的尊重,她的吻是代表著她並不會輕易放棄的…不減反增的,佔有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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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無法忽視對方眼中的熱情,就算她了解玲奈在後期時、是藉機獲取夏海的位置來讓她無法拒絕,可多年來的相伴,又怎是在揭開布幕的那瞬間可以輕易抹去的──有氣、有憤,卻獨獨沒有恨…這樣的玲奈,由紀恨不起來。6 t7 F; G+ U# [4 d* [! W: s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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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她在面對自己的能力者時,卻也是第一次的感受到,那種失措的…想掩飾、不希望被對方發現,比以往向能力者們隱瞞不同的,帶著尷尬、羞澀,焦躁。
由紀在面對著玲奈的時候,心底總是有著不安的情緒,而她也更是在察覺到從麻友那傳遞過來的、不滿與委屈時,面上難得的無法鎮定、她不知所措的面龐就這麼倒映在玲奈的瞳中,才會惹得對方最後的那一吻…是作為,警告嗎?/ a. D4 O; n0 [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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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悶悶不樂的麻友輕哼了聲作為回應,她將臉再次埋回枕邊,背部傷口因為方才的舉動而再次裂開,只是比起胸口中的,麻友感覺背上的也不算什麼了。# ~4 Y) j4 I3 f0 @
由紀默默的望著麻友,對方對自身的不甘心與不希望在由紀面前落下的強逞都實實在在的反應了過來,她是第一次面臨這種情況──CinDy在的時候,由紀根本就不會接收到來自於對方的訊息,她無法察覺出名為浦野一美的任何情感與想法,身為知情者的CinDy,早就因怕洩露過多秘密而將內心給封閉起來,由紀終其一生,都無法接觸到對方。 S& y6 G8 e0 f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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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麻友的情緒,她的想法…以及那不該有的念頭,都讓由紀不知該如何是好。8 H6 P0 y9 Y&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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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著下唇,由紀伸出手、輕輕的使力,將那背部被染上緋紅的襯衣給劃開,巧妙的能量運用並沒有傷到麻友。3 k6 Z7 g. O# V3 N%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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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那從傷口中蘊出的血液,由紀壓下心中的念頭,低聲道:「下次…別再這麼做了。」她取下被放在一旁的醫藥箱,即是準備替麻友上藥…「能量…」「有妳在…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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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這樣無止盡的消耗能量,不就是因為有著渡邊麻友不斷提供的緣故嗎?" t4 }; T, c% J
明明是這個意思,明明知道,在聽見這番話語後,麻友還是忍不住的勾起嘴角,然後乖乖的像隻被馴養的野獸般,接受主人的治療。" c& {3 c# Y- O7 q: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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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那終於放鬆下來的肩膀,以及不肯向她這望來的、由紀就又是一陣的…愧疚,還有不安。) u) {+ v4 z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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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類似牆頭草兩邊倒的情況…實在是讓她處在一處被動的姿態下,如果可以、基本上以由紀的性格,應該會直接將這尷尬的處境給打破──只是不行,因為一方是長年陪伴在她身旁的存在,一方、是她不得不委身相求的,她的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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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哪邊都無法捨去,無論是哪邊都希望擁有她,可無論是哪方,最終、都無法讓她停駐──$ ~) q$ u2 p) Y!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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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麼的一位柏木由紀,是位如此自私自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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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放下任何一邊,所以只能給出曖昧的回答,並且讓雙方都抱有著那絲期望──直到她們看清現實的那天為止。1 A0 x6 M$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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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其實柏木由紀、並不是她們心中所想的那般…「這幾天先養傷,盡量避免與政府的人會面,我和敦子會想辦法混淆過去的…」由紀使用的能量並不多,畢竟也只是類似於用手拿筆那般的,將紗布取用過來、還有把那藥膏給抹上而已,並沒有消耗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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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的碰觸著麻友的背肌,下方那人縮了縮身體,得到由紀安撫似的、更加的,溫柔的動作。5 e; F- M+ m+ P# N" y4 Z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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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放輕的力道是她自己本身也沒有體會過的──以往受傷,都是由他人接手…因為那時的柏木由紀並不了解疼痛,她手上的力道只有快、狠、準三種,只求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包紮,才能進入下一次的訓練──所以,替她上藥的人,從來就沒有自己的這雙手。& {) r0 j+ c3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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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面臨大戰時的那段時光,將所有人都拒絕在外的由紀,就真的只有玲奈一人了。% b* ~, q6 q8 u6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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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嗯。」她回過神來,發現麻友已經轉往她的方向,一手撐在床上、一手捂著那僅僅只能批在身上的襯衫,「…別在我睡過去的時候,離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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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對方的那雙眼瞳,由紀無法說出拒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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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麻友有些難受的蹙眉,因為她的亂來,後方的刺痛已經越來越深,火辣辣的痛處就快要越過那冰涼的藥膏,直抵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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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離開,好嗎?」0 m+ m#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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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渡邊麻友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的懼怕。)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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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如果自己不這麼說,也許總有一天,她會在睡夢中、與這位存在分離──永久的。) k& p* T2 F; u O: [' J4 f6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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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去玲奈那也好,是跑到別處也罷。不是在她清醒的時候別離去,而是在麻友要進入睡夢時回來──這樣,才能夠讓渡邊麻友心安。: m' }3 K8 u, O0 G#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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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柏木由紀唯一的歸宿,就只有渡邊麻友一人。
「…我知道了。」由紀輕輕的碰了碰她的臉頰,露出一抹淒美的微笑,「我不會離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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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麻友展出一弧笑容,她甜甜的勾起唇、眼睛也瞇了起來,就像是討到了糖果的孩子般,這份純淨,就單只看這份純淨,便已不是由紀能所碰觸的──「乖乖趴好吧。」「嗯!」+ h0 i4 j: g8 u, i, P3 y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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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木由紀早在脫離『她』的那刻起,就不再乾淨了。3 \7 u1 ~: {3 h5 G8 R& N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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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養傷…接下來,應該就沒有時間能夠休息了…」她心底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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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她自私也好,過分也好,現在的柏木由紀,已經沒有資格去談論感情──友情、愛情,還是類似於親情的情愫,都不是她能夠沾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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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答應了CinDy的那一刻起。2 D9 o4 M/ v/ J# i* X"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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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麻友乖乖的趴回原處讓她上藥,由紀又是更深的咬著下唇,並不會感到痛處,只是習慣。眼瞳的色彩黯淡,沒有光澤,由紀自從踏上那條道路後,她的心、她的靈魂,以及這身肉軀──都全都開始腐蝕,並在她不知不覺間,也將那侵蝕帶往與她過於靠近的每一個人。! L7 o1 s% B- z2 j9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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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回頭了,無法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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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請在我墮落至谷底,見到那個人…見到CinDy前,讓我完結這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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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柏木由紀才可以帶著笑意的,去迎上那人的,唯一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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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靠我太近…求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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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頭靠上麻友的背,麻友無法感受到、只因為由紀的隱瞞──是了,是了,只要有一方亂,就什麼也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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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時的CinDy才不肯將這些告訴她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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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黑石,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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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第一張唱片是怎麼錄製的,名為浦野一美的女性,是否是真的存在。
黑石無法哭泣,不能哭泣,不被允許哭泣…由紀的頰邊模糊不清,麻友只能感覺到背後的波動有些不穩,但沒有發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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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沉浸在獲得由紀肯定答覆的喜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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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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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麻友所願的,由紀在她被睡意捉去前回到了她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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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補償,還是純粹的良心不安,由紀在見到麻友昏昏欲睡時,拋下了那些惱人事,替她蓋好棉被、並讓自家能力者調整成了右側臥的睡姿,坐在床邊、細細的整著麻友的髮,看著那甜甜的弧度,由紀不由得停下梳理的手。
「…睡吧。」她輕柔的力道將麻友推入睡夢間,自己也在那人閉上眼的那刻回到她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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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渡邊麻友『重新喚出』後,能力者與黑石間的聯繫更為牢固,再加上敦子的藥劑…『病毒』,渡邊麻友基本上已經達到了『盒子』的要求了。
只差孕育出屬於『渡邊麻友』這意識體的黑石…那乘載著這人一切的記憶,回憶,過往,以及成績──可由紀並不了解,麻友到底能不能成功孕育出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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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射藥劑的實驗品,幾乎都是長年用藥物堆積出來的怪物,牠們的身體本身的負面能量…也就是病毒,都已經超出一般人所能承受的負荷,這樣的存在單靠藥物並存活便已是不易,要『健康』的活著並如玲奈那般成就出黑石…由紀與玲奈是屬於不同的個體,可卻也多少了解,那其中的困難程度。3 }6 \+ u- U! ]4 f: l4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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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玲奈『並不完全』,她不似由紀這般從『出生』起便一直朝著『完美』邁進,『不完美』的都已經在實驗的過程中死去。" `1 ^( I4 g2 V.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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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奈那般的存在與由紀不同,她們必須要一次又一次的去依賴著藥物,讓自身的體魄能夠達到『病毒』的要求,讓身體無限的接近──成功了,卻還是『不純』,這般的實驗體比『完美體』的由紀還要難孕育出黑石。: g: h; P l) r8 l8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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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值也比由紀低上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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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出生都多是大半部的正面以及少數的負面,隨著接觸空氣中的病毒而逐漸偏向後者,其中、身體較適合病毒寄居的存在就被帶到學院,如成功脫穎而出,那便能成為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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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能力者,然後消耗著那相較於一般人更易聚集吸收正面能量、供給黑石使用的存在──可當渡邊麻友這類已經擁有黑石,並成功把黑石氣化後鑲在手臂上的生命體,在注射『病毒』這藥劑…政府方沒有實驗過,雖然短期內是沒事,可隨著藥劑需求量的增加,再看那高死亡率──. S9 }3 t# Q# ]" G2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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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敦子顯然一開始便沒有考慮讓渡邊麻友長命。4 t& o7 s' N) S2 A%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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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對失去柏木由紀這殘酷的現況中,孤立無援的敦子會選擇直接讓渡邊麻友成為她那方的一員…由紀並不意外,所以、也許…是在打賭嗎?
賭擁有著柏木由紀的渡邊麻友,能支撐到什麼時候。%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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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麻友的體內,由紀能夠感覺到麻友內部的正面能量正不斷的被自己吞噬,而由紀本身的負面能量也正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在侵蝕著對方,她知道,這過程也許很快、也許很慢,但一定,會是持續到這人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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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嘆息,由紀發現要完全屏蔽自己的內心是件非常困難的事──而在實際運作後,心底的苦澀就越是濃厚,讓她不禁隱隱顫抖。; l. S$ x4 X) U!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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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CinDy,是這麼的、警戒著她與她之間的…距離嗎?
CinDy也是像如今由紀對待麻友這般,排斥著對方的靠近,封閉兩者間的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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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處悶痛著,明知道成為黑石的自己已經無法有所感覺,可卻還是意外的承受了這份痛處。+ M5 S% X3 @1 \; w5 m;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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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將身子縮成一團,靠在麻友的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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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也只是團意識體…就如想剖開人的身子探頭望去,也無法發現一個小小的人形那般,身為知情者的由紀,知道這只是自己的『意想』,黑石總是會不自覺的去靠近能力者的本心,並且『想著』自己正『待在那裡』──最終,她們所『駐留』的地方,將會是黑石本身的負面能量…那病毒的唯一目的地。8 S$ v% T$ Z Z m-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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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想待在能力者體內…就越是會讓能力者早日孕育出黑石…」她閉上眼,輕喃。
所以,能力者才是被黑石給害死的。% f/ [( B. c5 v @
因為她們讓她們回到身體裡,而她們則是因為能力者運轉那『本心』的正面能量太過誘人,導致『想要』靠近──能量,本來就是用意志去操弄得,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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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因黑石下意識的想要靠近,所以全數往那處而去──最後,再也無法挽回時,即會成為政府的實驗品。9 `8 _: c1 O0 D i
「可惜…不用了。」& y5 q7 C4 p( N9 [; G8 S7 E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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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不需要再憑著吸收外界的能量來讓維持本體的運作了。# V& ~0 k* h1 t/ L3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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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敦子的一針,將柏木由紀先前的努力,她的遠離,全都白費了。' D1 J5 I) o9 d, ~7 H; M, b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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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要將她這帶著罪惡的女人,給從地獄再次拉回…替她完成最後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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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麻友已經無法挽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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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為柏木由紀。% J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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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增添一項了呢…CinDy。」由紀感受著麻友的溫暖,輕聲道著,「所以,該怎麼洗刷罪惡…才可以回到最初的姿態去見妳?」她想哭泣,不能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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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好痛。5 s' S5 T% Y8 t8 S-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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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以前的『她』不曾擁有過的情感,可、如今卻還是以負面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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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的話,把心拿掉…就可以不痛了吧?
苦苦的笑著,她想起那時CinDy唯一一次傳遞過來的複雜感情,即使到現在、也依舊無法釐清。( S( P N; l2 b5 c6 Q/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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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的想要去學習,不由自主的擅加模仿,可、終究無法比擬。& C( g: F/ \& c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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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就只有一位浦野一美,只有一位Ci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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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是童話故事中的幸運女孩,她只有努力,沒有魔法的加持,最終只能落的髒兮兮的、可憐的下場,等候著下一次機會的來臨──了解到當初被拒絕的痛苦後,獲得感情的由紀,又怎可能將這加諸在渡邊麻友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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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我已經忘記了呢。」; ]1 b4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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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那是片黯淡無光的薄霧,要重返顛峰、還需要努力…「…回家的路。」& Q x/ L: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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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別跟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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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會連妳…也一起迷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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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的麻友有些難受的睜開眼睛,她雙眼迷濛的撇了一眼空蕩蕩還未整理的房間,右手因壓在下方過久而導致有些酥麻,不是很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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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移了移位置,輕輕的碰了碰胸口處的傷,皺眉。# r3 @& Y3 l0 C9 c$ m7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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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悶的,很難受。) @' g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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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緣由。# l( e) [2 M5 P&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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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著唇,這些天的休息終於讓她腦袋有些空間能夠開始運作,其實要不是松井玲奈前來,也許她可以在早些時候就開始整理獲得的情報與資訊──「果然還是不喜歡阿…」' B( Q0 a3 ]' y1 N+ ~
雖然知道松井玲奈是全心全意的對待自家黑石,可麻友還是無法喜歡,甚至是用平常心去對待。
照理說,受黑石所影響後,由紀對玲奈的好…感,應該會干擾著麻友對玲奈的判斷才是。只是麻友卻發現自己在面對玲奈時,卻是一絲好感也無,就連相處一室都會感到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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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其實能力者本身如果真的有著強烈的意志與情緒,也是可以蓋過黑石本身的影響了…?」她皺皺眉,手指無意識的收攏著,沒有畫筆在掌中,這讓麻友有些難以集中,「還是,這是因為現在的由紀主要還是『由我』來喚出來的…所以也牽扯到了當時的想法?」% T8 F- X( E. n8 ~" w/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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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在那『記憶』中所見到的一切,麻友又是有些難受的蹙眉,將臉蹭往更下邊的枕緣,「…好亂。」麻友輕輕捂著胸口,那處的悶痛已經捉去了麻友所有的感覺,所有的注意都將只能在這,集中在傷口這方,干擾著一切。* B2 n# d: n" I4 O; J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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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怎麼做,才可以幫到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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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做,才可以站在妳身邊?% U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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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聲作響。
「!」麻友趕緊坐起,是否扯痛傷口都已經不是當前該緊張的問題。「什麼…?」透過窗,她可以看見外邊傳出火光,而位置居然還是能力者單人宿舍的方向──「………」她沉下臉,因為她原先的房間,也是那個方向。9 s: O# ?4 n3 U# Q"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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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走。」「由紀!」3 h6 J: 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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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從麻友的身體中跑了出來,她面色陰沉的望著事發的方向,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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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跑開,她們…來了。」「…誰?」隨著麻友的疑問而來的,是走廊上奔跑的聲音,鬧哄哄的宿舍樓層開始出現慌亂,學生們的質問、好奇,以及管理者的大吼,遠處傳來打鬥聲,不見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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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的人嗎?」「…嗯。」由紀雖然遲疑了會兒,可還是做出了正面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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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不定的模樣讓麻友看著心疼,舉起的手才方過腰、又緩緩放下,「還沒傳出進城的消息…「城內的士兵全都是他們的人,那裡目前唯一無法觸碰的…只有學院的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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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的疑問還未道明便被解惑,可這一點也無法讓麻友感到開心,因為這表示、前田敦子的立場與處境比想像中的還要危險。* Y# e+ d+ m8 q% Q0 H"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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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的她,正準備將所有能力者都給拉下水。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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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麻友皺著眉頭的看向外邊,讓自己的身形藏在窗簾後,而由紀則是又發出一聲嘆息,並將她背後的傷再上一次藥。「可能是想確認…知情者的數量。」- B/ ~8 t# R N/ j$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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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口開開的,卻又無法說出什麼,她訝異的望著由紀那份淡然的面容,闔上。( N: e3 K$ L: f' r# w3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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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用這種方式試探…的確是最簡單有力的驗證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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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鷹派了。」麻友耳聽著那方武器與武器間的碰撞聲,閉眼輕喃。$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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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N, E$ K! B7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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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佳並不明白為什麼會演變成如此。% P-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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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通知說要與麻友互換房間後,就在當天晚上遭到突擊──在睡夢中接到佳代傳來的警訊,再加上那一抹冰涼的氣息,彩佳用盡全力的以左手與左腳撞擊牆面,讓自己滾向右方,身體才剛接觸到地面,就感覺到床面遭受到嚴重的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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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無息的攻擊,來的突然。 k8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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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佳右手重重的拍擊地面,藉由此力道翻身站起,且疾退步彎身抽下掛在牆面的長鞭,就是狠狠的向落在床上的人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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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鞭身揮空後,彩佳側身避開了迎面而來的攻擊,並以右腳為軸的扭身消去對方的力道,左手手刀重重擊在對方頸後,將那人給甩了出去──彩佳趁著這絲空隙趕緊抽出衣櫃夾縫間的扣式防具,左手握緊扣帶將防具給甩上肩,另一方的扣帶受力返回前身時緊捉,順時針扭轉扣上後將此類似於半肩背袋的防具給扯向前,讓防禦部位較廣的地方移至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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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彩佳將護腕給扣上,對方便已經一個地驢打滾的背靠牆作出衝刺動作…不好!「!」眼前一花,那人的暴衝直接顧也不顧的直接將彩佳給撞向後方的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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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坐在彩佳的身上,這時彩佳才能藉著月光看清來者的樣貌…不,應該說是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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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身上穿了件緊身的黑色夜行裝,面上也蒙著面罩,將口鼻給遮起,眼部也因室內的黑暗無法捕捉,「咳、…」輕咳聲,彩佳只感覺胸口內有一股氣無法吐出。
身上的她的身體過於柔軟,雙腿纏死著彩佳的,兩手死死的將彩佳的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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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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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來者的視線掃過彩佳的面龐後,直直的看往那被牽制在上方的手臂──對方彎下身,彩佳可以嗅到對方身上那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以及清香…「!」那人隔著布製面罩,直接將彩佳左方的袖子給撕開──「妳!」彩佳一聲悶哼,腹上承受一道重力,幾乎是要讓她將腹中的空氣全都吐出。! _: @9 T8 @2 A' B' n1 ^- a. Z' `" u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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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右方傳來一聲低喝,優子在察覺到不對後第一個前來,她一個側踢就是往彩佳身上的那人乎去,卻被對方提前發覺,這人雙手快速的藉著彩佳腹上的謢具以引作力向後空翻去,躲開了優子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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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隻野獸般掛在窗緣上,雙手看似是無力下垂的左右擺動,後方是月光。7 @7 Y' Q m+ c% H0 {) z. q6 w3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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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銀灑在這人身上,看不清面容,彩佳只發現對方的雙瞳直直的盯著她的手臂,不肯移去。
「………」將長鞭舉在身前,彩佳將那被注視的手臂…左手手臂給用身體擋去,側著身體,她背後的痛處還沒消去,可並不影響她的攻擊與行動。
雙方僵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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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位有著美好身型的女子,她雖蒙著面,卻還是能從那柔軟的曲線上尋出性別,優子伏低著身子,她早在從敦子那得出要換房時,就已經猜出政府那方派出的人應該是已經抵達,所以她特意將房間悄悄地搬到彩佳的附近──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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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妳也不會回答吧…?」優子搖頭晃腦的開口道著,像是對那人說、又像是自言自語,「那麼,就從妳的屍體上…找答案吧。」她握緊拳,右腳重重踏向地面,人整個就往窗的那方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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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快速的避開優子的攻擊,優子從來就沒有將她的武器給顯露出來,就連這次、也只是打算以空手決勝負,她擊出去的一掌反轉拍向左方,那人伸手抵擋,卻發現迎面衝出一抹黑影,「!」1 e% e* G) p5 _$ L
退了幾步後,胸口處的黑色衣料被扯開,那人快速的後躍出幾步,一面化去優子的攻擊,一邊尋找退路,可終究還是無果,唯一的一扇門已經被彩佳給死守,無法退出──「死吧!」左腳往前踏、扭動腰部,咬緊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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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左手以掌在前,右手以拳在後,她掌背靠向自己,收力、向前揮去,右手就著左手向左下方擺去的力順勢擊上那人的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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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不穩的向後退,來者僅僅只在短短幾分間便又退回床邊,聽見腳步聲傳來,誰都了解這方的動靜已經被能力者們收入眼底,見對方有幫手前來,那人果斷的躍上床、再跳回窗邊,「想逃!」優子早在做完攻擊後就已背靠書櫃,左右兩手根據腦中彩佳的習慣從上下隔間中抽出兩把小刀,就是直接向那人的方向投去。
彩佳也在看見對方扯過薄薄的床單時就已經將長鞭給甩出,可惜對方已經向後躍出,窗簾上方的掛扣一個一個被扯開,優子趕緊跑到窗邊,卻只能捕捉到一個影子落在宿舍外邊的樹林區,「彩佳,讓才加、珠理奈她們從兩邊繞過去,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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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眼中已冒火光的優子憤怒了,她怒極返笑的如此說著,也不等彩佳有所反應、就是直接將床墊整張給拋出窗外──「優子、這是四…」樓這字還沒出口,優子就已經俐落的躍上床墊,消失在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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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彩佳收回長鞭將其纏上腰,快速的奔出房間,才加顯然在外邊已經聽見優子的話,早一步跑在前頭。/ r9 ]5 s5 k- Y! O5 d8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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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理奈,妳和彩佳從食堂那過去,久美、妳跟我來!」「是!」簡潔有力的發令以及回應,眾人都了解今天這事絕對不簡單,單看身為戰鬥型能力者的彩佳都如此狼狽,就知道來者絕不單純。1 W5 n8 U) Q0 \4 q/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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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似乎有種本能,能夠臆測到攻擊,並且不多防守,有點類似自殺式…」「我知道了。」才加點點頭,她快速的躍下樓梯,踏上一樓地面,「注意防守,別讓對方鑽空隙,對人與對異化獸畢竟不同…新生們只要負責纏住那人的行動就好,別強逞。」「是!」* K' U% ^( Y1 H5 N5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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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加領著久美繞向宿舍後方,因為那有著將學院與住宅區隔開的圍牆,而被樹林隱蔽的地方也只有其中一小部份──如果要逃離,那裡是唯一的退路。
「加快速度!注意四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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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少陽加等人,僅僅只有5位能力者要在這片樹林中圍捕一位有可能已經逃離的外來者,很困難。
但也並不代表她們會願意眼睜睜的看著有人挑起學生會的怒火而置之不理──優子伏低著身子蹲在床墊上,維持著平衡。有著面積較廣的床墊作為緩衝,下降的速度緩下,優子在快要落上樹林前跳了下去──9 e, l/ V. T/ ~2 s
「哼!」還沒落地、就感覺到空中傳來冰涼的氣息,優子低哼了聲,瞇起眼、她右手快速的抓過一旁的樹枝作力點讓身體避開要害,左手一把撕下右臂的衣袖拋至對方的臉上,藉此阻擋少許的視線。4 Q# \4 j; U/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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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踢狠狠的命中對方的腰側,將那人踢向一旁的草叢,優子有些不穩的落下,她皺皺眉的看著被劃傷的裂口,對方顯然是將自己不久前投擲出去的小刀拿來作為武器使用了。4 P! I w5 F6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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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想,她已經感覺到對方的行動中有些不自然,顯然是她與彩佳先前的幾下攻擊起了作用,優子舔舔嘴角,瞇起眼睛,「…死吧。」雙掌撐開,她半空握成爪樣,蘊含在其中的能量讓那人更是小心…不,更是提起速度的避開,只是那一拳一腳中的狠勁又是增加了不少。# f+ u) H, `9 r1 {7 S; s+ U8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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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跟──遇上強敵的野獸一般,失去退路、亦或是被刺激,瘋狂的毫無理智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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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玩真的啊。」左頰被小刀給劃過,嘴邊嚐到了鐵銹的鮮甜,「殺了妳…」嘶啞的聲音完全不像是從優子口中吐出,那好比毒蛇吐信,「………」被優子這般眼神一注視到,來者全身繃緊的滑步稍稍後退,「…死!」優子身子上一秒還在緩速的左右擺動,下一刻便立刻鑽入那人右下方的死角──「!」$ X! s& T3 @5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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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聚著能量的利爪可比一般的制式武器還要鋒利,優子並沒有在一擊得逞後就退開,而是繼續上前突擊,掌風撲面、強力的風勁使地上的塵沙飛揚,雙方交手的速度很快,快到只能見其影。. _8 N6 e% j; K# ~7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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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她皆是以極小的動作來躲開對方的攻勢,並招招呼在對方的命門上,那人的頸、心與腹部皆出現不小的傷,但除了血液的流失導致力道下降外,優子卻是感覺不到對方有任何痛處──啊啊,原來是同類嗎?( J* m+ x+ S) K$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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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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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次是正面迎上的,無論是優子還是對方,都儘可能的避開,因為她們都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所覆蓋的…能量,優子很能肯定這人不是能力者,但卻能使用能量──想起那坐在上位的、總是一臉慵懶與無趣的女子,優子眼瞳的顏色更是開始趨近於夜森的黑。0 l' _" _+ a0 R- N
被命中,可不只是受傷不受傷,而是死不死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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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開對方的踢擊,優子向後退開的同時低下身取了一把鬆土向那人的方向扔去,習慣性的出手防禦阻擋卻也只能將那土沙給拍開,惹的眼部失去優子的蹤跡,「!」這人眼瞳一縮,就感覺到耳邊一聲風響──「……」她用力的拍擊著自己的胸口,勁道透過身體傳向背部,將鑲在身體內部的某種物件給拍了出來──慢動作的拋入空中,迎上優子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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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糟!
強光一閃,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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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a% @4 c$ P!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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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該、該死…」即時收手阻擋在前方,也沒來得及擋下所有的衝擊,優子被參著烈火的暴風刮向後方樹林,狠狠的撞擊在樹幹上。( S& u" E/ Y6 |' d7 l)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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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口血液,她搖搖頭,卻發現火光處已有一腳步聲往她的方向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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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望著對方那泛著異光的雙瞳,苦笑,「…居然是失手在這等地方…」近距離…又是正面迎上,優子除了護住了頸部與眼部外,其餘地方已灼傷,雙臂無力的癱軟下來,外層的衣料已經全全的黏在皮膚上,火辣辣的痛感與喉嚨的燒痛,再加上因濃煙而逐漸矇矓的視線──她沒想過自己居然是因此種的意外而退場。. O* p( ]3 R+ f/ `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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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搖搖晃晃的向優子的方向走來,優子是正面,那人是背面,她的面罩已經不知落在那方,藉由火光,優子看見的是一臉空洞的僵硬,優子知道那人的背後一定比自己更嚴重,可如今卻還能站起…4 ] d* K5 G/ Q% |
「………」感覺到手臂上一陣炙熱,優子扯扯嘴角,雖然很感動,可她並不希望自己的這幅德性被她看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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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都忘了。
黑石,也無法看見能力者的。
「…陽、菜…」「閉嘴,趕緊休息。」她的語氣充滿了怒意,這是優子從沒聽過的。陽菜向來都是慢悠悠的,也許很多人會以為是天然呆,但也只是她的黑石…不喜歡行動而已,人懶,導致就算稍稍過腦便可解出的題目也不願去解開──被非戰鬥型能力者給…保護了啊。- \. N+ d5 y5 w. b8 p8 Y)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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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低嘆,優子知道現在並非開玩笑的時候,扯扯嘴角,她一邊警戒著那人的動靜,一邊凝聚體內的能量,抱著就算永久癱瘓也好死在這人手上的想法,繃緊著身體、並試圖活動手臂,不斷的刺激已經失去知覺的雙臂。' l6 t0 b' S+ H4 T+ V4 a1 \% m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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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優子感覺到陽菜出現於自己身前時,她發現那方的女子也停下了腳步,就像是能看見…不,能感覺到陽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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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運用能力…所以也感覺到陽菜了嗎?'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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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皺皺眉,她拼命的吸收外界的能量,將其全部導向陽菜的那方,「……」來者直直的注視著優子前方的位置,優子知道、那是陽菜,因為陽菜的出現、使對方稍稍猶豫了些。0 b* q- Q% O# y1 T
只是、在看見優子後──那眼瞳中卻又是多出了幾分她不明白的情緒,有些混濁,不再是方才的那般空盪。
疼痛對對方而言並不管用,那些流淌出來的血液好似並非該人的所有,沾染上的泥濘並不理會,那人緩慢的舉起依舊緊握著的小刀的手,放低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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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要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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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優子看見了『她』的臉,不能留下了。, |* O' a, C, K* K9 d" s/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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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當前情況的陽菜再也沒有理會優子那方傳來的能量是否足夠,是否能夠支撐,她緩緩的上前了幾步,眼睛微微的瞇了起來。
陽菜並不是不肯行動,只是當腦袋中有著無數的聲音在與自己爭奪著、那唯一能夠見著外邊的窗口時,她便是想分心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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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注意,就會被奪走,那份屬於『小嶋陽菜』的名號。# t- k% w; O# H2 V+ C: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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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快些。」再快些,快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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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閉上眼,她已經能感覺到佐江等人的靠近,只是、對方明顯也能感覺到,所以、那原先猶豫不決的腳步瞬間轉為堅定,「…呼…」很難堅持到,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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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臉色極其慘白,身體已經到達極限,可卻是仍舊朝著優子的方向前進──要做什麼?5 _- H2 Y& Q, o! n*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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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睜大了眼,然後瞇起,苦澀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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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從左臂靠近左肩頭的傷口處,扯出一顆本鑲在體內的黑色指甲大小的物體──怎麼可能沒看過,優子不久前…才曾見這小片的黑色物體,被對方從體內中拍出,並拋至她的面前。8 a y8 B9 D p2 {' j! Q* h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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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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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眼瞳一縮,她咬緊下唇,現在的她幾乎可說是什麼也做不到,沒有實體…不、就算是擁有實體,也似乎無法做出什麼效果,陽菜第一次恨自己如此不爭氣,更怨著後方這人,為什麼總是要令她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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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聽見優子的聲音,帶著無限歉意的。
這讓陽菜心中一酸,就是越發去思索著,思索著…觸碰著,那些她不敢去動用的記憶──找找,快找找,有什麼是能讓對方停下動作,又有什麼是能讓優子安全離開的──找找,快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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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讓後面的笨蛋離開,就算是用完能量,就算是讓自己消失也沒關係。' {) o( t% c7 E" x2 z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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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那人緩慢的舉起手,向後擺、然後…5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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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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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陽菜…」優子將左臂死死的壓在身下,閉上眼睛。雖然她不清楚當能力者死後、政府是否還有能力…敦子是否還有能力將陽菜給『取出』,但、就如今的情況而言,她似乎是栽在此處了。; Y) \" ~# _- i9 M7 K$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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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那方源源不斷的傳來陽菜無法體會出的歉意與自責,陽菜此時根本就是慌了心,她聚集著能量,快速的抄起底下的一塊石子向那微小的黑色炸藥扔去──「優子!」) S" t. J" ~+ A. O. i ]8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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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加的聲音在右方,可惜立刻被炸裂聲給蓋去。3 d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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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珠理奈快速的竄向前──「才加!」衝擊的力道將優子給颳向更後方,而她的身上則是多了一身血軀,用背部承受了火光的才加痛苦的低吟,身後已經是血肉模糊,珠理奈憤怒的看向那人,發現對方兩眼空洞無神。; X0 J+ e3 \- s& q7 W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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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踏步、抽手,握拳,可在擊出前便被一旁的側踢給踢飛,「咳、咳咳…」珠理奈聽見破風聲,就是立即的打滾避開,在她原先待過的地方出現了兩條切割過的痕跡。' Q2 b1 i+ k2 w8 R5 E,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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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就見那外來者的身旁已經多出了三道黑色的身影──梅田彩佳正在一邊守著才加優子兩人,一邊牽制住其中一人,而剩下的兩人則是一同的繼續向珠理奈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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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美,去幫她們止血!」「是、是!」中途因被才加給拋下而稍微繞了個小圈的久美這才抵達,有了她在、彩佳也才能更專心的對付眼前的男子──有著和那方女性相同的眼瞳,以及更激烈的、更不擇手段的攻擊,不顧自身的毀滅式攻擊加上男性本身就偏大的勁道,讓彩佳好是吃苦。1 b" X, P+ U: J/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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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付珠理奈的兩人雖然沒彩佳的這般強大,卻是偏向精準性,每一次舉刀的時機與落點幾乎都像是算好般,招招呼向珠理奈的致命處,每次都能讓珠理奈身上掛綵。4 J! } F+ p6 r5 ?. Z#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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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沒來!」彩佳每次纏上男子的刀刃時總是會被對方立刻鬆下,乾脆的在稍微的牽制過後將刀拋去,搶步上前給予攻擊,這讓彩佳不得不收鞭回防──「珠理奈!」將特製的長刀捲起拋向苦戰的珠理奈,對付這種連使用能力都會被輕易切下血肉的特製武器,單憑著拳腳很難佔取上風。0 @8 M \* j.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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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理奈又一次的避開對方的刀刃,伸手想去取過那拋來的刀,卻被對方搶先一步踹開,珠理奈趁機左腳作軸擺腰側踢,狠狠的向那人的小腿踹去,滿意的聽見骨頭折斷的聲音──「珠理奈…!」
還沒等珠理奈得意、久美的低呼使她打了身寒顫,下意識的向左跨步、後方的刀刃直接穿過珠理奈的右手臂,「該死!」彩佳也發現了這裡的狀況,只是被糾纏住的她根本無力搶在珠理奈受傷前防下,她手微微一抖,鞭身纏住那穿透過的血刃,左手向前、翻轉著身體在鞭上施力向下──珠理奈還沒意識到彩佳的舉動,後方的人就已經給予回答。
「嘶…」僅僅只是短短的幾秒間,穿透、纏上,向下壓制,那鋒刃還沒往下掉落,就被快速的向上提起──想必是敵方就是要將珠理奈的手臂整個給嶄去。8 y5 S) E9 I9 m# n h& H#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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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擴大,珠理奈右手握上刀刃、左手在對方想落下刀鋒時打斷了刀身,肩上一使力、就是抽了出來,她吃力的用手抓過地上的刀,向後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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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此時的她才了解,原先她擊倒的那人,其實只是讓她分心的誘餌──珠理奈背後一身冷汗,要不是久美有提醒,要不是梅田彩佳學姐率先將刀刃向下拉扯,恐怕那往上的力道就是能將她的右臂給整個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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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方的人閃過了珠理奈的攻擊後,快速的退後,而與彩佳對峙的男子也是,還沒等彩佳將長鞭上的斷刃給擲出,夜空便如燃燒般炸出火花──有人發出訊號!! q# I. A! l$ M) x' j7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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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傳來兵器的撞擊聲,以及呼喝聲,彩佳知道是對方來了援兵──「別想逃!」她細起眼,見目前還是完好狀態的兩人想將受傷的給帶走,她立刻踏步扭身抽去,卻只能撲空。
鞭子的攻擊距離雖遠,卻也限制了她的攻擊速度,即使是當下立即反應、在勁道完全穿透鞭身而開始作用為止,都需要幾秒的時間──單單只是這幾秒,便夠敵方做出最正確的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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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放棄與彩佳等人的纏鬥,果斷的抓起那身體機能已經暫時停止的女子離去──他沒有發現,那位外來者,也就是闖入彩佳…麻友原先房間的女子,眼瞳中只剩渙散的色彩,以及一絲狠意,一分不明、一點混亂,少許釐清。; S" ^) Z' y'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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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直視著那人的眼瞳,她站在那女子原先站立的位置,身影淡到即便是彩佳等人也無法看清──無法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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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還維持在空中,那本為那女子的、胸口處的位置,陽菜的霧氣緩慢的淡去,淡去。( M7 l) h! k: D: ~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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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無人能找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