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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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奈來到優子身邊死死的握上優子的左手臂,那契印的位置,眼中有著的僅是煩躁。
她沒想過陽菜會用這種方式,讓對方緩下攻擊──在第一發不成功時,『她』本來手上就已經準備拋出第二發了。
只是…「………」玲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r* @8 N# F6 A$ W
她不知道該如何對小嶋陽菜的舉止做出何種反應,不知道要用何種語氣,說出何種話語、才是正確的。
望向『她』離去的方向,玲奈靜靜的飄浮在空中,她感覺,似乎,空氣。 z! K/ _8 B1 U
稀薄了些。2 P: ^3 g g1 K5 }% F,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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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抑的氣氛,讓她有種回到當初的感覺。
同類,終於被放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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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勾起嘴角,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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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表示,那些人、手上的手段,已經快要用光了吧?5 U- ]: ?/ V( I!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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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命、追捕,躲避、尋找,遠離、放棄,最終…學院的人還是沒有辦法追上那些外來者,畢竟、就連能力者也栽在了這些人的手上,要讓那些平日僅有能量運用鍛鍊的學生怎麼將其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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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對方從宿舍後方、那被樹林隱蔽的部份離去,見此,學生群中的部份少數存在都皺起眉頭──她們或多或少已經猜出,入侵者是從這地方出現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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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元才加,果然不是領導型能力者的料啊…跟宮澤佐江一樣容易被夥伴的安危給牽制住,不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最正確的判斷。」「總歸是後面拉上來的隊長型人物,不是一開始就有著領導型才能的人。」前田敦子靠在個人宿舍的窗緣邊,也不回過頭的回應著來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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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身子被隱在陰影下,看不清。6 \$ O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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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妳把事情弄得很糟,那邊的人已經開始在懷疑了吧?」對方輕輕的笑出聲,看向窗外的火光,「派出『她』來收取由紀,而沒有通知妳…妳這雙面間諜的路可說是到頭了呢。」
「……本來就快結束了。」敦子搖頭,左手食指輕敲著右手手臂,「『我們』本來就無法取得任何一方的信任,而『妳們』卻是能夠被輕易的認為可以利用…很不公平阿。」「因為『妳們』不是他們製造出來的。」門邊的女子笑了笑,並沒有將敦子話語中的排斥放在眼中,因為她知道,眼前的這女子、早從那日起,就不可能聽從任何一方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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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姊,還是沒找到人選嗎?」被喚為步姊的女性緩緩的走到敦子的身邊,仔細一看,卻是那位被黑馬指原擠下5人之位,新生精選的第六名存在,折井步。「這屆有領導型能力者啊…不好下手,尤其是那位能力者的黑石還是由紀,我很難行動。」折井步無奈的聳聳肩,她唯一一次有可能與現任新生接觸的機會,只在那方加入不久時,邀請指原莉乃出去『談談』的那次,可卻被她的不注意給浪費了。2 |( P# n0 ^, h* o, V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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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著想安插人可是會弄巧成拙喔。」「不需要妳來提醒,敦子。」折井步好笑的搖搖頭,「現在的孩子們都太聰明了…不像我們那屆啊。傻呼呼的自己送上門…是了,松井玲奈的能力者…是叫珠理奈吧?」「怎麼,不選擇矢神久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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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慵懶的瞇起雙眼,如一隻想找個去處睡下的貓兒般,她舒服的窩在窗邊,背後的冰涼讓她有些發燙的身體好受些,她感覺到對方又是一陣搖頭,以及嘆息。「板野友美是不可能會在知情後不阻止的,只有由紀的麻友,還有玲奈的珠理奈比較行的通…原本我們還想說直接讓萌乃退場,可惜了呢。」可惜了一個能輕易控制住的好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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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抬眼,撇了折井一眼,勾起嘴角,「小南要是知道她的步姊變成現在這樣…應該會很難過吧?」「………」折井步臉上那淺淺的微笑黯淡下,她抿唇、低嘆,「小南要是知道有妳這位繼任者的存在,一定會很高興的…敦子。」敦子聞此,雙眼中透出高興的光芒,如那被長輩誇獎的孩子,「我知道。」她抿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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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靦腆,笑的羞澀。
「不過高橋南…小南要是知道妳這樣對待她的能力者,一定會跳出來咬妳的。」折井步似笑非笑的撇向敦子的左手臂,用手指輕輕的敲了敲自己的、那白晢無痕的手臂,「妳和CinDy的能力者一樣…不,CinDy也是呢。」她無可奈何的嘆息,「領導型能力者…就是這點讓人討厭。」: t. D# Z1 e/ z& S;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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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替小南完成願望,我什麼都不在乎的。」「包括讓小南所待過的最後一塊淨土歸為塵土?」+ D+ O/ y.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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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D4 o' q! f, }; a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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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的裝做不在乎還沒完全撐起,便立刻被折井步給打破,敦子皺皺眉、嘟起嘴,「戲看完了就趕快回去,要是讓人看見妳待在我這,被傳出什麼不利的發言…「別想急著趕我走。」折井步走上前,拍了拍敦子的腦袋,而後手向下移去,放在那裝有著跳動的靈魂的胸前。3 L9 r- ~) V5 k5 c# c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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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他們說妳要求加量了。」折井步頓了頓,輕嘆,「妳過急了。原本我還以為妳會再等現任的能力者死上幾位後,才會開始動手…敦子,妳動心了嗎?對高橋南。」「…步姊,妳該知道我「一心一意的只想將小南的願望完成。」折井步打斷了敦子的話語,她伸出另一隻手,撫上敦子的臉龐,雙手捧著、額靠上──「妳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可,為什麼卻又誤解?敦子,高橋南是小南的能力者,我了解妳想接近她、藉此來了解小南的想法,可是…」敦子閉上眼,耳邊能聽見對方的婉惜,「妳確實是沒有資格繼續接下上面派發的任務了,敦子。」' r1 M) O3 Y: K!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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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敦子,那顆本該不偏向任何一方的心,已經因名為高橋南的存在而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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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無論是誰,在接觸過上方的那些人後,都很了解的一件事實,給選擇性遺忘了──不聽話的寵物,不需要。+ A6 v5 S' A&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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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時間快到了,步姊。」感覺到身前的人兒輕輕一顫,敦子瞬間有種想哭的感覺,現在、真真正正能給予她溫暖的擁抱的,只有眼前這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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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該死亡的存在。, {0 p, W( \- ~: x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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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該泯滅於時光流逝中的,存在。
「…啊啊,我知道。」折井步一次又一次溫柔的順著敦子的頭髮,另一手更是緊緊的將那快要無法支撐的身軀給摟在懷裡。4 y; V3 a8 c1 {" k, K5 }9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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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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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峯岸南,那位乖巧的孩子,當初也是這麼的、用著快要哭泣的聲音,奔到她的懷中,要求著一個溫暖的懷抱。% ~4 `1 v6 L-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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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井步無論是當年,還是『現在』,能付出的,只有一個還算溫暖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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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位『步姊』,當的好憋屈啊…
「我知道…」這樣的她,一但失去了利用的價值,就會重新回歸大地的懷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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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能失敗。「我知道。」緊緊的摟著懷中的這位孩子,折井步彷彿就像是回到了當年的,屬於真正的她的年代──身邊有著的,是一群明知道真相,卻愚蠢的妄想用那破敗的身軀去彌補這人為災禍的,笨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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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可想我?
可還記得我?3 P& z/ Y7 d t5 J, c2 `1 V.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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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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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能去,找妳們了。- J) ]+ M* z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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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井步苦苦的笑著,淚珠隱在敦子的髮間,沾濕了對方的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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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等我…等我過去了,再一起離開吧。: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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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一出學院,便立刻竄向小道,身影隱在那平房與平房間──踩著無聲的步伐,雖粗卻壓抑的喘息,沒有一絲停頓與遲疑,兩人背著受傷的兩位,在暗處失去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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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著地道回到藏身地,贏來的是一群白袍者,以及那方入城不久的、男性軍官,不怒而威的坐在上方,非常不滿的看著那明顯沒有完成任務的下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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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移到床上。」白袍者皺著眉的看著唯一的女性──『她』,讓人將『她』給翻過身,一群人圍了上去,開始進行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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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腿骨被踢斷的男性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姿勢的不正確讓那軍官更是不滿的低聲斥責,卻是沒想過能站起就已經是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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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胸前受力,把脊椎邊的給拍出來了…從胸前傷口不重來看應該是『她』自己的意思,左肩的兩顆也是自己取出的,不過看樣子應該是遇上纏人的對手,或是…」領頭的白袍者拿起毛巾擦了擦手,退了出來。「被發現了,所以急著想滅口。」「嗯…?」軍官皺眉,他踏步上前,走到床邊。
「弄醒。」「是!」7 @8 q/ `6 @3 ~3 [9 d, H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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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命令,手下的人立刻付諸實行,人中一被刺激、『她』睜開了尚有些迷茫的瞳,瞳中倒映著那軍人的影子,「契印消失了嗎?」「……」『她』搖搖頭,見此,男子面色陰沉的繃緊身體,深深的吸了口氣,「是知情者嗎?」, {$ ]; q/ J4 _* v( _+ f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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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比較難,讓『她』思考了一會兒,才給出與上一個問題相同的答覆。: }- s( o( y+ t% u9 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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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男子的臉色才有些好看些,他點點頭,「很好,渡邊麻友既然還不知道…回收的事可以不用急。」男子轉過頭,對著那白袍的領頭者道:「『她』的自殺用微型炸彈記得填充,還有、安裝的隱蔽些,別放在『她』能取出來的位置…嗯,反正這些天也不能用,試試看遠距離操作的那款,能用就放上去。」3 J; x+ \ _& `5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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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軍官滿意的點點頭後,才從後方的地道離開。% A5 k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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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吧?還不快弄!別動壞了,讓她保持在清醒狀態修補、記得紀錄,上面還需要資料…對了,鎮定劑穩定劑記得都打一打,『病毒』…」「還是老樣子嗎?」
那方手上不斷的在動作的人開口詢問,使那領頭者躊躇了會兒,才開口,「增加一倍,調到原型的三成。」
第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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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I% ?, {3 q'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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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上眼,耳邊聽著那些工具與床板、亦或是與『她』血肉的接觸而擦出的音,胸口的心臟正劇烈的跳動著。
『她』曾見過此場景,是在哪?" \) v M7 {4 k
腦袋很痛,彷彿有種不受控制的物體向『她』的方向入侵。沒留任何餘地的、一口氣將『她』給吞噬了下去──『她』睜開眼,看見的是一片慘白的布景,以及同色的布袍,『她』知道這是哪,『她』一直都待在這個地方。; x1 c H3 c. a1 U% U/ C( V3 b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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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橫著放,雙手雙腳被鐵鍊給纏上、口中含著一冰涼的球體,使『她』無法閉起──是因為那些人,怕『她』因無生存信念而咬舌自盡。4 j) T0 Q) }; _" T
無法吞嚥下去的口水溼了她的臉龐,雖導致『她』身體流失了不少水氣,可也讓『她』那乾燥的皮膚能夠擷取一些水分。$ `, q/ j1 J9 D0 |, X;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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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拖了出來,從籠子裡。8 f" I' K) A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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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將『她』橫放於床板上,冰涼的,有些寒冷,『她』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因為那已經不是第一次。: w5 s. s9 S0 O, S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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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將『她』背部尚未癒合的傷口再次劃開,將一種凍人的冰寒放入了『她』的體內──『她』想掙扎,可惜人已經被死死的鎖在床板上,腰部被扣上鐵鎖,沒用的雙腳早在第一次時便已被用那鐵錐給貫穿,就如同人魚般、沒有過分開的時光。" m. @; C7 j' e. |8 Q5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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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到背部的那種東西正在緩慢的侵蝕著自己的身體,從一開始的劇烈、直到現在的緩和,『她』並不是他們的唯一,可『她』,卻是他們難得成功的物品。
所以,他們不會讓『她』輕易的死在這上方──這是『她』唯一確信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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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知道這與往常不同──『她』有計算過,這是『她』,『那另一物品』被送來『維修』的日子。5 u4 J! g: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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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雖然比往常還要慢些,可『那物品』已被送來,送到『她』對面的床板上──沒有鎖鏈,沒有鐵錐,什麼都沒有。$ p0 X) J) a; b0 [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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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西』有生命,卻又像沒有生命,『她』從那雙讓『她』深深感到厭惡、憎恨、妒忌、羨慕,想要破壞、想要擁有、想要──入手的,冰珠中,看見自己的倒影。9 s" r, `1 J \- I/ [. A7 _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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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好想破壞。
好忌妒,好羨慕,好… D! d9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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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占有。3 B3 P/ ^6 F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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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她』的。
『她』是『她』的。3 S3 n( x5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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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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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現自己無法看清『那東西』…的模樣。
有些花,有些霧,有些模糊,『那東西』明明是『她』的,為什麼卻看不清…?
『她』細起眼,越是想看清眼前的『物體』…『她』的面容,就越是無法掙脫出背後的劇痛、絞痛、刺痛、灼痛,背後被強制放入的『那物體』終究與『她』不是同一類的,開始在排斥著『她』,明明、『她』的身體已經比那些『淘汰品』好上很多,順利的逐漸步向完美同化的路上──! F2 w0 }$ n% x/ O o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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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睜大著眼,看見『她』…『那東西』的冰珠正倒映著自己的樣子,瘦弱的、扭曲的、醜陋的、不堪的、讓人厭惡的、讓人憎恨的…啊啊…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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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需要受這些苦,而同樣是『東西』的『她』卻不需要?3 K5 V: ~& }$ N$ U) w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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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羨慕、好忌妒,好想取替、好想成為、好想…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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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9 N: j: z5 U4 ^; G7 p+ V/ ^- I-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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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她』。0 T8 Y4 Z" a1 b,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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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看見『她』的醜陋,想要看見『她』的扭曲,『她』的不堪、『她』的所有負面感情──想要看見,想要看見,想要看見──所以,要得到。
『她』必須是『她』的。
『她』奮力的掙扎著,本想讓『她』翻身換向另一方側躺的他們都慌了,無數的大手向『她』的方向伸來,『她』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是『笑』,只要『笑』,似乎就成了吧?
只要『笑』,那些手上拿著本子的白袍,就會向『她』點點頭,然後讓『她』得到休息──而不是讓『她』接受更痛苦的『修復』,直到『毀壞』。
所以,只要『笑』,就可以了吧?
「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的雙手被用鐵錐狠狠的釘在床板上,刺痛、痛、痛、好痛──可是,都還是無法與背部的疼痛比擬,『她』兩手拉扯,讓自己的從那錐上脫出,有誰捉住了自己,聽見左臂被折斷的聲音,『她』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她』將手伸向『她』──那枯瘦的右手狠狠的抓向了那『白淨』──然後、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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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上沾了緋紅,『她』沒能觸碰到『她』,沒能用手去碰碰『她』。
『她』笑了,笑的更開懷了,因為『她』發現,那鮮豔的顏色,讓『她』渾身上下都感覺到一種沸騰──那是執著、是欲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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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的,玷污。
『她』將『白淨』給染上一層污穢的顏色,用那鮮豔、奪去了本來的,最初的──不再乾淨了。& K. Q; O) Q. ]$ C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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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到背部的痛處正緩和下來,『那些東西』一點一滴的融入了『她』的體內,『她』腦袋悶脹、很痛、很痛、很痛、很痛──就像是什麼『物體』,強橫的阻去了『她』的呼息,難受、粗喘,臉色脹紅,『她』深深的望著被他們隔在後方的『她』,體內的某種情感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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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壞的種子,順利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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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識混亂、被爭奪,『她』死死的注視著被送走的『她』,想要一把搶下的欲望越是強烈,『她』那內部的扭曲、黑暗,就越是奮力的,將『她』給侵蝕,殆盡。
『她』想要看看『她』的面容,想要記住,想要…" C5 i7 ~6 R, O' L5 z" [! p8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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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得。% p. m7 g' _8 ^0 s; K, n1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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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破壞。. L" a7 U9 D% i: b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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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看不見『她』,『她』… A& C3 H; ? T8 U;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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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花,『她』來到了一片綠地,『她』的面前僅有著一位存在,一位向她舉刀而來的存在──可是,『她』卻沒有一絲討厭、甚至是不滿的情感,面對著那人,『她』只有深深的遺憾、以及歉疚──「回去後…大家一起去逛街吧?」沒經過『她』同意的,嘴巴就已將這幾字給拋出,然後、是那穿透著自己胸口的刀鋒,以及後面的、那人的,悲鳴──「夏海────!」5 M8 `) V. |! n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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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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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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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夏海』嗎?7 W! ^6 h2 C7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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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記憶洗刷著『她』,『夏海』緩緩的睜開眼,由於是在地底下、他們那些人也因『她』的乖巧聽話而鬆了警惕──『夏海』腦袋中閃過那些畫面,白袍、『她』、污穢、染紅──鮮豔的色彩讓『她』的身體沸騰起來,讓『夏海』不受控制的想要去狩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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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有過這樣的任務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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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對象,是誰…?" S' p9 Y# L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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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閉上眼,『她』的記憶中沒有出現過任何一位清晰的面孔,『她』明明記得有過人給予『她』命令…命令,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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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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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麼?) S- a4 a% S/ q!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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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想起那最後的片段,那聲悲鳴…又是誰的?( v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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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中的雀躍與亢奮讓『她』無法停止行動,『她』慢慢的坐起,扯去身上的插管,並且悄悄的下床,將一針頭給扣在手上──狠狠的插向了打瞌睡的白袍者,在悲鳴傳出前、『她』便依照著『她』的記憶做出行動,將白袍者的頸脖給扭斷,且在下手的瞬間用被單給塞入方張開的口中、狠狠的同風一起灌了進去。 }$ Z4 R& j$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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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艷紅、沾染上白淨的床單,『她』不受控制的低下頭、將其沾上指尖,入口。/ O8 O1 u- L3 X2 o7 M7 G.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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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甜的、美味的,『她』滿足的瞇起眼。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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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舔去嘴角邊的腥紅,『她』抓下身上的衣衫,那是白淨的袍子,只是這顏色已經被污染,『她』甩甩頭、就像隻被水淋溼的幼犬,將那些濺上身的血花給拋開。; }5 s- x' j0 B1 ^ Y# v7 a; 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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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動了鼻子,『夏海』的記憶中,『她』似乎有過一些『躲避的經驗』,沒有遲疑的,『她』遵循著記憶中的『她』的想法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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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沿路殺害了幾名落單的白袍者,『她』很討厭身穿著如此衣衫的人,所以『夏海』也發現,每當自己嚥下一人的血液,那體內的欲望便會被稍稍的壓抑下來。! E9 U, V6 c9 L5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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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她』歪歪頭,爬上屋頂,下方的人已經循著血腥味而來,『她』扯了扯笑容,『她』瞇起眼,瞳中僅剩瘋狂──「回去、後…逛街…」! d% l% X, s8 P4 P0 C; O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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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遺忘,『她』好像沒有遺忘,那些不知從哪而來的『她』的『記憶』一湧而上,將『她』給捉去。0 G7 l, \# ~" ~; y1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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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那之前、還沒有的,「…一起…」只是,『這些記憶』好似填滿了『她』胸前的某些空虛,讓『她』充實了起來──「大、家…一起!」『夏海』裂開嘴角,『她』的瞳中只有瘋狂,聽見底下的那些喊聲,以及遠處的燈火,『她』伸著懶腰,腦袋的那影逐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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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這房間,裡面的人、就是妳的目標。』%
第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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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和『她』說過這樣的話。
那個房間的人,是『她』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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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守護──
──要守護。
『夏海』停下動作,抬頭、往那學院的方向看去,『她』右手碰了碰胸口,那裡、悶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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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守護…
…想守護。 u1 f1 |; _2 N$ H! 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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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護…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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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腦袋開始脹痛,那種被侵蝕的感覺傳達至全身,『她』難受的發出野獸般的低鳴,受到刺激的『她』感覺自己『遺忘了』什麼,『缺少的那部份』讓『她』不完全──" K' N; K. o' N& X: G* U7 J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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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等待著『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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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藍色標誌下方的身影,『夏海』歪歪腦袋,讓自己的視野橫放──這樣,才感覺比較正常。
彷彿,『她』的世界,本該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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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那裡,等『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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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標,『夏海』想守護的,待在那房間的『存在』──是誰,站在那藍色標誌的下方,等待著『她』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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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伏下身子,腳步聲從遠方傳來,『她』裂嘴笑了笑,瞇起那沾上異光的眼睛──「唔、…」她一爪抓向來者,將其頸脖扭曲,『她』喜歡破壞,所以『夏海』就破壞──反正,這些人、都不是『夏海』,都不是『她』想保護的、想擁有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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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與『她』想保護的人,是同一個嗎?
『她』扯下士兵的手臂,將嘴埋向那傷口處,將那溫燙給大口大口的吞嚥──『這身體』太弱了,『她』如不食用,在見到『那個人』以前,會先被殺死的。; z7 s- s- t2 w8 V- `# C5 v% X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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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是誰?是『夏海』和『她』想保護的人嗎?
『夏海』皺皺眉,『她』咬下一口腥,慢慢的在口中咀嚼,然後嚥下。2 r* E4 R- l7 D+ N4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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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酸、不怎麼好吃,可是能飽腹──溫熱的血液入腹,將其溫熱,『她』感覺到身體各處都在發出狂喜的呼喊,再多一些,再多一點…只要『她』脫離了這些人的掌握,就可以去見『那個人』了…6 N# D. `- m4 t% O5 L&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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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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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是喊夏海的那個人嗎?』『好像是。』『那麼那個人又是誰?』『住在那房間的人嗎?』『是任務?』『任務?』『任務的目標是…那個人?』『那任務是什麼?』『殺害?』『佔有?』『食用?』『帶回?』『…守護?』
『是了,是守護。』『守護那個房間的人?』『…守護那個房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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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回家。』『我們,回家。』: v, y& k; c1 \. q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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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中彷彿有另外兩道聲音在對談,『她』與『夏海』霸佔了本該是『她』的位置──前面的兩者都太過強烈,太過強烈,『她』無力抵抗、也不願抵抗──因為前面的兩者,都是『她』,既然是『她』,又為何要抵抗…?. y! a2 N. l; v* k0 H# F3 I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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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單單只是短短兩字,卻讓無論是『她』、『她』還是『夏海』,都是心暖暖的,並淺淺的笑了出來。3 u. Q: y# q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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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後方傳來大聲的呼喊、以及破空聲,那淺淺的笑容立即扭曲,鮮紅的豔麗染上了『她』,另那被月色容納的大地沾上血跡──『她』僅披了身袍子,那是夜色。" F: ?1 K5 s0 A/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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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屍體?」「對,據說是在第五區…也就是上面那些人所駐紮的地區,雖然都被巧妙的掩蓋了,可是明顯的受害者都有著訓練過的痕跡,應該是那邊的人。」! X% }7 D- T4 w) F: h' _#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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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動?」「不可能。」面對著敦子的疑惑,彩佳搖搖頭,「根據消息指出、應該都是同一人所為,而那殺人犯正在往學院的方向前來,不難猜出過段時間政府那方就會派人來了。」
「是嗎…」敦子皺眉,她眸中閃過一抹好奇,因為就她這邊的情報往指出,如無意外就是不久前闖入學院的那黑袍女子,且也是政府那方人員所製造出的『聽話的寵物』…再加上玲奈的透露,那女子的身分莫約也不外乎就是上面那些人的實驗品──和玲奈一樣同款的那種殘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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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情況呢?」「這…」彩佳輕嘆,「優子大面積灼傷,雖然在第一時間互助了雙眼與頸部,可是胸前、雙臂與耳部…」彩佳搖搖頭,卻是不忍再說下去,「估計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才能起身,短時間內不能移動,開口說話也許都成問題。才加的話則是背部大範圍灼傷,不過她有下意識的護住了要害,所以只要在床上躺個幾天就能下來活動了,但不能劇烈運動,否則會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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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理奈呢?」「休養幾天就沒事了。」彩佳談到珠理奈才微微的鬆了口氣,「只是學生會戰力已經損失了八成有,如果再來…可能就必須動用到學姊們以前安排在學生中的人。」8 h' x3 |" I4 M, U: b$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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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皺眉,她當然了解彩佳到底在說些什麼,應該說,學生會的人或多或少都了解,其實在那群不被選上的學生中,都有著一些能量運用較為高超的存在,被一些忠於學院的前輩們私底下的教授了點技巧,在保證必須於學生會受到危機時無顧慮的幫忙外,並沒有任何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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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30年前,大部分的能力者皆死於那時,而在面對龐大數量的異化獸軍團時,也是那些學生們、第一時間組織好民間力量與學院力量,才稍稍減輕能力者們的壓力的──只是,如果那些學生的名單被上方知道,恐怕單屬學生會的勢力又會受到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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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那些人,雖然不會做出一些打草驚蛇的舉動,可如將所有人的名字都掌握在手裡,沒有誰能相信他們那些權利者不會把學院的勢力給各個擊破──但,常年下來培養起來的勢力,也皆在那刻、毀於一旦了。5 f, I; b; M& j0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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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存在,也多亡於一些莫名的『意外』之中,雖誰也沒能保證,那是上方的指令,可不單是學生,連一些勉強生存下來的能力者、也死於不久之後的大傾巢活動時,知情的眾人皆都閉口保持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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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誰願意去抵擋那龐然大物的,對權力慾望的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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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佳,這段時間就拜託妳和久美輪流照顧大家了。我會盡快讓才加與珠理奈恢復…麻友的話,就先放著。」「…妳想,那人還會來嗎?」
「…………」敦子望向那帶有著憤怒的眼瞳,緩緩的閉上眼,「妳應該多少猜出來了…『她』和以前的玲奈是同一類人,接獲到任務後,除了死之外是不會停下行動的。」敦子感覺胸口的刺痛更是劇烈,她別過身、咬咬牙,讓自己的氣息更是順些,「只是…」; M1 G( V9 e+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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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玲奈所說的、以及優子的黑石,小嶋陽菜的情況──敦子蹙眉,她也不確定那隻寵物如今的情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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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照現在的情況分析…『她』應該是暴走了。雖然不知道往學院的方向前來有什麼用意…彩佳,讓下面的學生加強防守好所有不在明面上的道路,而妳…」她頓了頓,「妳待在和麻友互換過後的房間裡,並且讓久美在隔壁房間待機,我想…『她』如果在混亂過後開始進入狂暴狀態,在瘋狂前所受到的命令…應該會帶領『她』再次前來。」6 S* F* ?! q2 T& r1 I+ V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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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敲了敲桌面,低語,「當人們不知所措的時候,總是會回到原點、或是印象最深的地方,試圖去喚回那當初的情感與記憶──小心點,那孩子…不比攻擊型王級異化獸差上多少。」6 f- |" Z3 _% w* K! a: _2 I8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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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彩佳點點頭後,將門緩緩的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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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的撫著受著輕傷的左手手臂,皺眉,「那時…」想起那死死鎖著她的身上的女子,那讓人渾身發寒的目光掃視著自己的左手手臂,明明是敵人,彩佳卻發現一對上那人的瞳,那些怨恨都會消散一空。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雙眼瞳。% g! ]- U1 R+ F6 X. s8 U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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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淨的,無雜質的,就像是隻方誕生不久的幼獸,眼瞳中只有著不解,彷彿是在疑惑會什麼她的手臂上會有著…9 s' s0 N. |" H* h% f* H, o6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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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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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佳停下腳步,她想起前田敦子突然的命令,讓她與麻友交換房間──也就是說,那人原先的目標,是渡邊麻友,是擁有著柏木由紀的渡邊麻友──再聯想到不久前的那場…
…與非生命間的爭鬥,以及面對著『感染源』時,那種渾身的能量都被抽去一空的感覺,還有更久之前、佳代接觸到『感染源』後,就是要直接從她的體內中消失──( `0 L6 `9 h& o y!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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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來確認柏木由紀是否還存在…嗎?」彩佳輕喃著。! I) H1 [' h$ t; }
所以在看見她手上的契印時,才會有那一瞬的不知所措,以及一時的恍神嗎?) Q9 K$ q q6 K% i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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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彩佳拍拍雙頰,讓自己打起精神來。望著外邊三三兩兩的學生聚在一起討論著前幾天發生的事,那些青澀感還未退去,沒有近距離的參予實戰的學生們、終究是比不過隨時都有可能與異化獸發生一場慘烈戰況的能力者相比──可,如果真要讓彩佳來選擇,她還是一樣,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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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這時代中,一但沒有了能力…「就讓我來等妳吧。」就是任人擺佈後的迎向死亡,一點價值、貢獻都沒有的,愚蠢的踏向地獄。% N$ O, }9 l4 `7 `3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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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所遭受到攻擊的部位還在疼痛,彩佳右手撫上腰間的繩子,眼中只有戰意──她,梅田彩佳,從不懼死亡。&
第九十四章8 V1 K% e" A,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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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意外發生,沒有傷亡,更沒有衝突。
只有一部分的資源損失──食物,「……飽了?」彩佳無奈的看著眼前這人,『她』自稱『夏海』,在得知餐廳的肉類、湯類損失慘重後,敦子果斷下命令讓人將物資逐步轉移到彩佳的房內,而那人也在熟悉路況與了解她們沒有惡意後,放下那些警戒心態,乖乖的被彩佳豢養──嗯,基本上算是這樣。/ d" F; O! B7 Y$ p$ h+ m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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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滿足的將臉從鍋前抬起,嘴邊還有著不少的殘渣,彩佳默默的伸出手、抽取張面紙,替那人擦了擦。
看著那瞇起的眼瞳,以及乖乖讓自己擦拭著的,彩佳初次有種自己正養著哪來的大型貓類動物的感覺,想起這人輕巧的動作與步伐,還有那狠戾的攻擊手段,都讓彩佳無法與眼前的這位女子給聯想在一起。
「嗯。」『夏海』笑瞇瞇的窩回彩佳的床上,蹭上床、舒服的窩著──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政府在找的『兇手』就在這呼呼大睡,梅田彩佳肯定是第一個被抓去審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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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敦子也有見過她一面,只是在看見這孩子的自稱,以及斷斷續續不怎麼清晰的解釋,敦子在淡淡的點點頭後,就這麼轉向面對著彩佳,然後開口道:「…養著。」「耶?」) L4 N$ i- o1 u0 I$ G8 C) L+ j0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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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也沒說清楚的就這麼走了。8 N: z!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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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夏海』的頭,敦子為了排除洩漏出去的可能,也不管彩佳是否願意的就讓『夏海』直接同住──彩佳讓『夏海』再睡裡面些,就是與前幾天那般同樣的偎在那人身邊。5 c/ C7 }' Z: t/ g
很冷,冰冰的、涼涼的,就像是沒有體溫般,她的身體、根本沒有生命的感覺──彩佳向旁邊移了移,卻發現『夏海』又如這幾天那般,直接將她給摟了過來。+ |. X' c%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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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靠上對方柔軟的胸部上,彩佳感覺面上一熱,抿抿嘴、想了想,也放棄掙扎,直接反摟著對方,跟著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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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在某方面就跟孩童般,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啊啊,是了,因為『她』根本不需要這些不必要的知識,也許在上面的那些人眼中,『夏海』只要會攻擊、會閃避、會逃離,以及會乖乖的聽從命令…就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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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暖一寒的兩具身體窩在一張單人床上,夜色披身。0 x2 K% b+ t. E! n9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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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的存在,只有彩佳與敦子知道,而送餐點過來的、也是一位名叫折井步的後輩,聽說是新生中以第六名落選的候補者。 ?6 h0 E( a3 I9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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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井步乖巧的沒有去探聽為何彩佳要求著兩人份的餐食,她只是在放下餐點後就退去,等走遠後、彩佳才會開門拿取。
折井步默默的離開能力者們所屬的四樓,回到第三層、自己的寢室去,內頭的室友已經睡去,望著她那熟睡的臉龐,折井步的眼瞳黯淡。
伸出手碰了碰那冰涼、無論是哪方,都沒有一絲溫暖,撇向外方、透過圍牆,住宅區、以及外邊的城牆,再過去、就是她們必然歸去的終結點,那異化獸所駐紮的森林。3 ~ H6 @7 v8 Z8 [ i0 g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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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源』離城市越來越近了,在她們那屆時,明明估計還能再多撐個百年才需要遷移,卻沒想才這麼點時間,就已經抵達B廢料區、瀕臨AB交界處──「…是因為能力者數量便少了,還是…」還是,能用的『盒子』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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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知情的能力者越來越多,選擇在戰爭中死亡的存在不在少數,而像是米澤瑠美這類明明是作為『盒子』而生、卻以成『飼料』來終結自己生命的知情者的出現,更是讓上面的那些人慌了起來。
也因如此,才讓鴿派有機會能將她們給送出來──「這屆的承載體很厲害呢,小南。」輕輕觸碰著左手手臂,上方並沒有契印的痕跡,可折井步卻好似能在此、感覺到那久遠前的記憶──「選擇孤注一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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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nDy的能力者、那隻『完美體』的黑石被放出來,上面那些人應該不可能不了解這隻寵物已經不受控制,可還是派人出來回收而非直接消滅…「『夏海』…嗎?看來應該是那位小嶋陽菜把不要的記憶給丟到『她』裡面了吧?」折井步搖搖頭、輕笑,「看過玲奈記憶時應該已經清楚,『這行動』跟S院能力者一樣、傷人傷己…是了,是因為陽菜本身就是這類的存在嗎?記憶…」3 D$ [+ a5 c* E+ K: t3 |0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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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邊,伸手安撫著有些不適的、室友的腦袋,低喃,「把不需要的記憶全數丟過去、雖然會有損傷,可至少也把自己體內的不定時炸彈給解決…小嶋陽菜果然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啊。」6 e$ B+ S# v1 {0 L-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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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言自語的,雙眼中有些無神,似是在回憶著什麼──「所以,那邊的『她』才被弄到瘋狂了嗎?純淨如白紙般的『她們』,總是會輕易的被污染…『夏海』、『夏海』…沒記錯,是那隻帝級異化熊的『飼料』吧?」「…小嶋陽菜的事要隱瞞嗎?」本於熟睡的室友終究還是被吵醒,可卻對那些自語的內容沒有一絲意外,而是淡淡的把話接了下去,「大島優子應該是大島麻衣選擇的繼承人沒錯了,只是不知道她是在哪找到麻衣的遺言,對上層的敵意很重、如要掩飾,最好別讓她去與上方的人做出接觸。」「我知道。」& r6 R0 o. \# V6 x- w1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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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井步拍了拍對方的腦袋,輕笑,「所以敦子才會讓優子去外出組,把不知情的秋元給留下,優子的黑石是那位小嶋,麻衣對她有所歉疚,我們得幫幫小後輩的忙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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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的後輩,我不是。」那人緩緩坐起,撇了撇外邊,「身體還能承受吧?我得把妳的情況報上去,這些天妳有些反常、讓上面的人稍微懷疑了一下,他們不希望再出現一位『叛徒』…「…我欠里菜的人情,會還的。」折井步上前抱住了那人的身體,「別繃著臉,敦子讓上方加量了,這幾天『病毒』就會送來…到時候妳就不用忍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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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顫抖著,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那人的下唇早就被咬破,鐵銹味入口、雙眼中卻是沒有任何情感,「…把一部分留下來是我自己的意思。」她停了停,才離開折井步的懷抱,起身。「妳只要說到做到就成了,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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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井步皺皺眉、無奈的露出一抹苦笑,「明香…」「遙香的身體,儘可能的…」明香望了望眼前的這位女子,明明是那熟悉的臉龐、但明香知道,藏在這底下的靈魂,已變。「…儘可能的,完整的保留下來吧…」仲谷明香戴上眼鏡,將那眼瞳藏在其下,「我答應過她,會好好的…『活著』的。」
也不理會折井步,仲谷明香於外邊再多套上一件外套,將那過於瘦弱的身軀給包納,緩慢的步出寢室──她怕,再多面對那張臉龐,淚水會再也無法抑制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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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寢室的壓抑,外邊有些冰涼,空氣中帶著淡淡的香甜、那是能夠紓緩緊繃的精神的香料,這在學院宿舍是最常使用的藥劑…應該說,從大量的軍人與學生、能力者選擇自殺或戰死後,為了紓解那快崩潰的心,這類能穩定精神的藥劑就是現代社會的必需品。
雖然,幾十年、亦或是幾百年過去,現在的人們早就不再需要於城內也得小心翼翼的警戒了。
慢慢的走在通往教學樓的路上,明香感覺今日的風,特別寒冷。
凍的她幾乎要無法邁開步伐、朝向前方──不,也許、她也沒有所謂的『未來』、亦或是『前方』可言,無論是誰、只要接觸到那方──只要接觸到真實的黑暗,相信不管再怎麼抵抗、都會被拖入谷底,毫無聲息的、沉澱下去。
「…遙香。」冷風擦去了她臉上最後一絲溫暖,留下傷,「雖然答應妳『活下去』了…可是,『快樂』終究還是…完成不了呢。」應該說,明香就連『快樂』是什麼,其定義、其感覺,亦或是讓自己達到『快樂』的方法,都不明白了。4 x! ?' ]' w) R$ B8 I3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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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那條線,那條分辨著是非正反光暗對錯的線已經模糊,中立的灰色地帶是不被承認的存在,不想服從、卻又想存活,她們這小小的願望在那些人眼中根本就是妄想,空談──「為什麼,又能如此有力的,跳動著呢…?」輕撫上胸口,感受著內頭的鼓動,那驅動著血液的功能在此時格外的刺眼,如果心臟的跳動代表著生存,那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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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遙香卻已經『死亡』了。/ i+ C2 n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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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的『活下去』…太為難人了呀。」靠在牆上,身體上的刺痛與絞痛讓明香快要失去前方的視野,她藉由著牆上的冰涼讓自己好受些,順便打起精神──看著遠方走過的那人,那有著雙馬尾的孩子,明香抿著唇,強撐著身體、走向遠方──那些人,永遠無法了解『她們』。
遙香的願望,可真還是一如既往孩子氣的、強人所難啊──自己一個人提前離去,太狡滑了。
明香彷彿還能看見遙香那得意的笑容,眼瞳中更是她多次看見過的色彩──好想見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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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停下動作,她緩緩的看向那慢慢離去的背影,而後又跟上前方的那人。麻友沒有注意到由紀的動作,她那時聽見優子等人受傷後,就急急忙忙的從寢室奔向學生會室,看見的是血肉與布料燒融在一起、正在被敦子快速的削去死肉的夥伴們。4 q( K. Q* n8 ^ w6 T
以及站在能力者身邊的,松井玲奈。
玲奈看向麻友,視線撇向她後方,深深的望了由紀一眼後才又回過頭、對著敦子道著:「我感覺到排斥感了…可見陽菜應該是把屬於『我』的記憶給丟了出來,相信過不久後、對方就會上門來了…我必須與那人做個了斷。」「陽菜呢?」「她沒事,也多虧她是憑著我的記憶中的手法去動作,不然相信就算有我的幫忙,也會在這幾日中完全消散。」, F6 l8 d. L4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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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臉色一蒼,身子晃了晃,因為她發現在場中除了梅田學姊與久美身上沒有過多傷口外,秋元學姐、大島會長與珠理奈可說都算的上重傷,尤其是前面兩者、秋元才加背部朝上的趴著,後方血肉模糊、還有些焦肉正被梅田學姊仔細的削去,而優子學姐則是前方,面部、頸部最為嚴重,呼吸聲彷彿那破風箱般、給人一種隨時會離去的感覺。!
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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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麻友沒有想過會這麼嚴重──應該說,「其實妳不用自責。」敦子望了她一眼後,淡淡的吐出,「是才加的選擇與錯誤的判斷導致現在的結果,真要說、需要承擔較多的責任的人,是她才對。」- I) T* c+ K# _. q0 v
麻友放在兩旁的雙手一緊,卻還是放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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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如果秋元學姐在第一時間守在敵人進出的、被樹林遮掩的唯一一所圍牆邊,那麼也許就可以早一步將受傷的優子送回──才加的誤判不但讓本無法潛入的外敵進入學院,還讓優子錯過了急救時機,要不是之後學院學生的趕到,也許當時在場的能力者,全都要交代在那裡。* c) s2 Y% o3 e1 ~0 @' f: c# r9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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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敵人的援軍可非僅僅只有那後來多出的三位黑衣男子──也幸好一些官方沒有紀錄的、面容被毀去的『死士』被學生們阻擋,否則再繼續戰鬥下去、情況會是如何還真不好說。9 l) ^6 h/ M/ s7 Y6 L; _% H- u+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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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才加學姐她,如果沒有早一步…」「沒有直接前往優子的地方,頂多是損失一位優子,而她的錯誤卻是會讓包括優子在內的,多數的能力者死亡。」敦子不滿的皺眉,她抬起頭、手上的動作卻是不緩,「我以為妳經過大型圍剿後應該會成熟的多,還是說、在妳的眼中,寧願將所有人的生命一起賭上,拼著那甚小的奇蹟,也不希望任何一人的死亡?」
「…敦子,她並不在場。」彩佳放下手邊的工具,緩緩的嘆了口氣。雖然不喜敦子這類迫人的說教,但彩佳也明白、麻友的這種觀點,很有可能會讓所有人同她一起陪葬。
領導型能力者,在戰場上因自身的情感誤判、導致底下的生命,亦或是自己的身亡的例子,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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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玲奈突然出現在麻友身邊,嚇了她一跳,麻友有些警戒的看著對方、卻沒被玲奈放在眼裡,「怎麼了…?」玲奈有些擔憂的伸出手、輕撫著由紀的頰,這時麻友才發現自己的黑石、似乎跟往常有些不太一樣,「…由紀?」; f& N3 n& {* T$ h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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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比玲奈更晚發現由紀的不同的自己,更討厭因為如此、就彷彿將由紀拋上那忌妒之心所祭奠之物的自己,麻友看向那碰觸著由紀臉頰的手,抿抿唇、將拳頭握的更緊了些。
由紀的神情有些恍惚,她望著優子,看向那因爆炸而飽受灼燒之苦的口子中流出血液,好似有些動搖──玲奈挑眉、閉口,眸中有著一閃而過的擔憂,以及喜悅,她走向前、當著眾人的面,將由紀給抱在懷裡。' M5 N) J' J! O*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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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去了。」玲奈一手摟緊著由紀的腰,一手輕撫著她的頭髮,讓由紀靠上自己,把那方的景色給阻去。
麻友愣愣的望著她與她,麻友沒有漏過玲奈那自然無比的擁抱,更沒有錯過由紀那下意識的靠近──就像是有過無數次的練習,由紀即使是在恍神間、也會對玲奈的摟抱有著反應,這是麻友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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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玲奈那勝利的笑容,以及挑釁的神情,麻友心中就是一陣的不滿,與那酸意──當天回去後,麻友才了解為什麼、由紀會對優子會長的傷勢有著那麼大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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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麻友對柏木由紀而言,應當只是位單純的能力使用者,再不然就是如同妹妹般的存在,對於戀人…也許是戀人身分的玲奈的介入,讓本該就『擁有著』她的麻友『吃醋』也是正常的,誰也不希望有誰將『本該屬於自己』的存在給奪走。' ]) z w: }1 F7 z(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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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的確也該是如此認為的──30年前就已經死亡的能力者,說實在的,都是過去式。那些時候發生的事、或是當下的判斷,就算是之後來去開口責問、亦或是不滿,也是無用功,而情感的選擇,更不是30年後的麻友等人能夠去左右的。
當年不比現在,那時的壓力依舊過大,雖沒浦野一美等人那年代的那般殘酷,可也沒好上多少,數量逐漸減少的能力者、數量依舊龐大的異化獸,以及空氣中的汙染皆是人們恐慌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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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的污染讓士兵們『可使用』的年數縮短,能力者的減少讓戰場上死亡的機率增加,依舊眾多的異化獸更是讓糧食危機的物種不顧危險的襲城,很少人能在這不得不驚心膽顫的度日的時光中保持著良好且健全的身心。+ i. D) |) l. f' d1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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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單只有女性的學院,與男性數量是好幾千倍的軍人團體裡,便出現了同性結合的情況──雖然政府有下令禁止,可缺乏了其他元素的無止盡的戰爭中,單調的日常和身旁人的死亡皆是逼迫著人們瘋狂的原因,屆時、上方的人們意識到,也許在異化獸佔領前,城中的人們便會因自殺人數過多,以及退役後也無生活意願導致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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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在退役後能夠替政府生育出更多的候補士兵與學院生,在這途中是否是做出了有違道德倫理、是否超出了那正常情感的界線,就不是他們要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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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僅存松井玲奈一人能夠寄託的柏木由紀,會無法拒絕的與對方在一起,怎麼想都是理所當然──沒有選擇宮澤佐江、多田愛佳,或是偏似家人身分的佐伯美香等人,都是因為那些人並非『知情者』──柏木由紀不可能將這些親膩的夥伴們拖下水。
麻友甚至能夠想像出,由紀在回到學院時定會將臉埋在玲奈懷中,在練習後也會把那疲憊的身體交給對方,在戰爭期間的壓抑會因對方的碰觸而舒緩,在戰爭過後的陰影會在那人身子底下得到消淨──也許她們曾於這學院四處、或是她那本為由紀寢室的房中歡好,也許她們也在眾人的視線後牽手、親吻,或是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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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井玲奈無條件的支持,向來都是柏木由紀最後的堡壘,一旦沒有了身為『知情者』的玲奈的傾聽,亦或是開解、甚至是對談,獲得了情感的由紀也許早就瘋狂了──就如還沒被以『保護』之名封印了『相關記憶』的松井玲奈那般,只有著對由紀強烈的索求與佔有,藉此來緩和那繃緊的神經。% E5 c/ N8 {; n4 I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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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照理說渡邊麻友不但不該用這樣不禮貌的態度去面對『由紀的前戀人』,而是反而該帶著甜美的笑容的走到玲奈身前,向那人說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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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不是玲奈,想必此時交予到她手上的,就該是僅會聽從著指令的『她』──或是,那樣的『柏木由紀』根本就不會被送到學院、被交予至任何人的手上。) X9 V& c/ S5 c, J$ l-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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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還是不行阿。」: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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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由紀雙眼無神的被摟在玲奈的懷中,讓對方輕輕的拍撫著背後,麻友口中就是一陣苦意。; B& ~5 ~8 `6 e- A$ y9 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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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多少還是被松井玲奈的記憶給影響,開始對柏木由紀有種『非正常』的情感,而這種情感正因松井玲奈的種種行動、以及與由紀的默契,兩人的相處模式而改變著,往那麻友也隱隱覺得不妥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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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裡,B院的其中一位夥伴,由紀疼愛著的另一名幼小的能力者,被上層帶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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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地彩香,據說是觸犯到了上層、以『試圖竊取國家機密』為由帶走了。$ |# m i- R7 W* w: H
看著那哭泣的臉龐,以及被強制扯開的雙手,由紀錯愕的看著那小手在空中擺動揮舞,然後因『抵抗』而被重擊、昏迷,愛佳被萌乃死死的捉住,美香則是蒼著臉的,死咬著下唇。/ o) u0 x! ~0 J$ u2 A$ g3 b(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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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這龐然大物,她們無法反駁、就連一句話都無法出口,僅僅只能看著那幼小的女孩的身影,消失在B院領地──面對著A院與K院的質疑、好奇、困惑等等,由紀等人只能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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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接下來的中型圍剿中,那與菊地彩香關係還不錯的田名部生來、一位B院戰鬥型能力者,在一次『意外』中身亡──就如同優子那般,因爆炸而正面全毀,僅僅只能依靠著那後半身的布料來辨識身分。$ P' f7 t+ E; W; T3 a1 H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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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名部,曾在彩香被捉去時份份的跑去上層所駐紮於此城的機構中質問。& P6 `7 q) }+ B;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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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過多的紀錄,留下來。.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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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當時只是從眾人的身後緩緩的步上前,蹲在那已發出燒烤味的屍身邊,默默的碰了碰生來那開了花的腦後的茶髮,用她腰間的利器取下一部份,收至懷裡。6 P1 m3 W" |: m, i" I. x: a3 S/ f0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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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並沒有幾位能力者,能夠吃的下去──那來自於上層準備的,特餐。醃製出的干肉帶著香氣,卻無法讓人勾起胃口。, j5 a! K5 r, V3 A6 W" j( h8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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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隱隱約約猜測出來了。% N \9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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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警告。+ e* W J3 H y/ q' Y!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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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能力者前輩的屍體,這是少有的、不被記錄在由紀案底中的『失誤』,這位能力者的死亡沒有成為由紀那輝煌紀錄上的一筆敗績,反而是被掩蓋了下去。' D4 W3 M2 ~# F- z% s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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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樣的『過失』是不可能會公開的,那只會讓城中的人們為能力者與士兵、政府的能力感到質疑與信任的動搖──說起來很好聽,但也並非無法接受,只是、這藉口也只限定於平民與士兵。5 |& `- a+ r+ l% o3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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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看見…」是因為看見優子的傷口,才…?4 i/ \4 W" K7 O( I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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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輕蹙眉,她撇過頭、讓自己不去看向那已經穩定下來的由紀,因為她多少也猜出接下來的…某人的動作,「…、…」一聲悶哼,使麻友深深的閉上眼睛,她大步的離開帳篷,走到外邊去。3 Y/ q. O9 X3 j"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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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抑的喘息不再帶有負面的感情、而是情慾,由紀的吐息總是會被玲奈給吞盡,她的身子、她的美好,她的…心靈,也總是屬於那人的──這不公平。( X( v, w# m: ^& t8 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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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機會啊…」
望著夜空,麻友輕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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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否是那種情感,渡邊麻友已經失去了最佳良機了,就算現在擁有著『柏木由紀』,那也無法敵過松井玲奈長年的陪伴,松井玲奈對柏木由紀的重要性,在由紀心中的地位,想必也是稱的上特殊的那一人──面對著這樣的處境,要讓麻友她該怎麼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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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摸索出自己的感情,還是強行的、轉移出去?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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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夢境』,這些『記憶』,越是融入渡邊麻友的身體,她就越是無法掙脫出、那兩人所佈出來的,陷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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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低的呻吟、壓抑的心靈,裡外兩邊明明是如此的相近,在之間卻又是隔了30年的距離──「我離妳好遠呢,由紀。」麻友蹲坐在地上,將臉埋入手臂裡,她將苦著的小臉藏在底下,把那份情給呼去。
第九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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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床邊,玲奈已在事後於由紀睡去時偷偷地回去,這也是由紀的意思,她不希望她們的關係被發現──站在床邊,麻友坐在床上、她試圖伸出手去碰觸著由紀的背影,卻還是穿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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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她不禁輕咬著下唇,有些不甘。
由紀睡覺時習慣左側臥的姿勢,將自己給逼進角落,這樣才有一分安全感。麻友默默的望著她的身影,由紀的雙頰通紅、雙眼緊閉,可麻友知道、如果有誰靠近,由紀還是會立馬清醒,她不可能讓自己陷入熟睡──除了,待在那人的懷裡。$ ?$ w( N! t+ V&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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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待在松井玲奈的懷中,柏木由紀才可能讓自己進入深沉的睡眠,將外界的所有、都交予那人手中──這是渡邊麻友如何也追趕不及的。
「在妳眼中,我算是什麼呢?」是能力者、小後輩、妹妹還是…?" o% K: j& R7 A
麻友知道自己不該奢望些什麼,由紀沒有義務要處理與面對她這份感情,也沒有那些責任。只是,她還是希望、至少,或多或少的,有些與其他人不同的情感──至少,她希望能被她承認。9 @$ D. ?" |; ^: t6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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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認渡邊麻友是有資格、站在柏木由紀的身邊,而非同珠理奈那般、被玲奈以『非知情者』的身分給拒於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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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的視線向下,她緩慢的掃視著被覆蓋於棉被底下的身軀,苗條、纖細,那分白晢沾上了粉,偶爾還能在裸露出來的隱蔽處上發現些吻痕,麻友知道、依照玲奈的習慣,想必在大腿內側…「………」麻友猛力的搖頭,她脹紅著臉,不願讓自己去想著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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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感覺就像是在調戲自己的親人…不,可是、又沒有血緣關係,就算是乾姐妹也有…「…我到底在想些什麼。」麻友將臉埋在兩手間無病呻吟,她捂著那張燙紅的臉,對自己不受控制的邪惡思想有些無力。+ \9 s! T4 V& G4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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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一開始僅僅只是將由紀當成很喜愛的姐姐,對玲奈的反感則是『把姐姐搶走的壞人』,可現在,麻友卻發現自己會不自覺的避開兩人的歡愛,然後在外邊死死的摟緊雙臂,她沒有離開,因為那人的聲音、那人的喘息,都讓麻友──那是種罪惡感。+ W0 @8 q* P2 d, N3 h#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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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的情感是在玲奈的記憶入侵自己時變質,因為早年同性間的互相慰藉在這年頭已經逐漸稀少,甚至反同性相處的人也開始變多,雖然遇上同性戀人時沒人會用不滿與厭惡的眼光相待,可在那些人眼中、同性間的情感,已少了當年的那份理所當然。+ {: O$ G4 G% V, X! d
到渡邊麻友這代,基本上已經很少看見…真要說,同性間的愛戀也逐漸落寞,甚至是少有光明正大的擺出來,大多都因那不知何時開始延伸的羞恥而轉移至幕後──麻友從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位女性。
還是一位過世已久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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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麻友的手停在那人的側腰上,她只是空舉,因為即使落下力道、也無法接觸到此人的身軀,「………」麻友已經不止一次,幻想著將由紀摟於懷中、將她壓在身下的人,是自己──這種妄想隨著玲奈一次又一次的於『夢境』中執行,就越是強烈。5 r; w O6 D3 Y6 r6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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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渡邊麻友已經扭曲到,不肯承認這些都是『記憶』,而僅僅只是場『夢境』──她心底很清楚這些都是發生過的真實,卻還是要求著自己、說服著自己,這、只是場『夢境』,只要睡醒,就會結束。) \/ \; x* z( o( U8 g- S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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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我的話…」麻友指尖空撫著那手臂上的抓痕,青紫、以及血跡,她湊下身、用兩手支撐著身體,讓自己的唇貼上那人的血色,「…明明就會很溫柔的…」輕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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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讓由紀感受到痛苦,渡邊麻友會使出全身的力氣,去讓柏木由紀感覺到至上的歡愉──她才不會讓由紀感覺到不適、不會讓由紀痛苦、不會讓由紀受傷,也不會讓由紀命自己離開──她會將她給抱在懷裡,兩人一起迎向光明。+ r2 i* p( F4 S3 E; N, u8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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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與妳錯開了呢…」為什麼,我兩並非同個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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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兩眼無神的輕聲低喃,她望著那面向著牆面的臉、低語,「為什麼…我們不是在同個年代…?」先偷跑什麼的,太卑鄙了。# S# T$ ^1 H* X; b; m-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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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奈已經超出她很多,麻友幾乎是要連獲勝的希望、都無法瞧見了──渡邊麻友心底、那名為黑暗的種子,正開始發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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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睜開眼,她皺眉、閉上,輕撫心,而後才嘆息──「果然還是…」由紀從麻友的內部步出,麻友還在床上熟睡,那皺起的眉頭卻似是沒能鬆開。
自從那天得知優子等人的受傷,且麻友見到自己的不妥、以及與玲奈的親暱後,玲奈植入麻友體內的『記憶』又被引導而出,開始侵蝕著麻友──已經是幾天了?3 A3 G8 T' ?1 I.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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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見的那孩子…」想起早上、麻友又去學生會室看望優子等人時,不小心撇見的、一位病弱的孩子,麻友那時不知在想些什麼、沒有注意,可由紀卻感覺到那人身上、彷彿有著她那熟悉的氣息。
很像,那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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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今天的波長比前幾天還要混亂,是看到了什麼?由紀蹙眉、她伸手撫過麻友的眉頭,想要解開那深鎖著的,卻是無法如願。
「敦子今日…和妳說了些什麼?」由紀有些擔憂著自家的能力者,她雖一開始真因麻友是自己的使用者而不得不與她好好相處,可這段日子下來,對麻友卻也逐漸無法狠下心,她會不想讓麻友踏入『知情者』的圈子也是一點──當然,也有不希望讓任何人再步上她們的後塵的一原因在。
老實說,由紀現在的確也同麻友那般,開始摸不清兩人之間的界線。8 o" i! D( D' t: Q$ e
渡邊麻友對柏木由紀而言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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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
想疼愛的後輩?6 c! X n2 `7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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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希望踏入『知情者』這圈子的領導型能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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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要說,應該是讓人無可奈何的想去寵溺著的小後輩…而身為『獨身女』的由紀,在體會過『家庭的溫暖』後,會想要感受下不同於那方的溫度、也是正常的──不是夏海、美香與愛佳、萌乃她們那般的家族,不是玲奈那般的複雜,而只是單純的、寵溺著妹妹的,疼愛著小朋友的,那種…- @4 b% c3 h8 V1 r" K+ W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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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了『基礎情感』與『基本常識』的她,雖然不了解麻友在『記憶』中看見了些什麼,可多少還是能猜測出來──無論是憑著麻友躲避著自己的視線,還是在那之後又悄悄望來的目光。0 K9 p5 a! R: a3 {) s2 m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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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是,能力者與黑石之間、誰也別想瞞過的,那靈魂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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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從原先的崇敬與好奇、喜歡和少許的氣憤,轉為現在那由紀自己也不甚了解的…雖然僅僅只有一點點,但也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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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事的出發點,都是從最初的芽開始而起,況且、就是這份情感,讓隱藏在麻友體內的、玲奈的記憶,導向不該屬於她的心。" a+ ]& Z% Z) J5 y3 u+ c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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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由紀並不知道該如何制止,由紀與玲奈等人不同,她是『完美體』,沒有經過任何『添加』的,最純淨的一物種──就連之後的『感性』,也是慢慢學習而來的──由紀並不會『收回』與『放出』。
她並不了解為什麼玲奈沒有在她重新被喚出後『回收』種植在麻友體內的『記憶』,她也猜想過、也許將其拔除後,自己會消失,或是對玲奈、亦或是麻友會有所傷害,所以她也在玲奈沒有任何舉動的情況下保持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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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麻友對她的態度的轉變,太需要讓人制止了。) @& l. }+ G2 z" J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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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打緊的。」如果玲奈沒有收回的意思,也沒關係了。因為既然『知情者』已經增加,想必有了幫手的敦子也會加速行動…由紀知道敦子對咪醬的願望有多麼的執著,只要早些結束,那麼…「那麼,我的生存意義,也就如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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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能,帶著笑容的,去見CinDy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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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要說,有什麼遺憾的話,應該是…柏木由紀至今為止,都沒有真真正正的,見過浦野一美本人吧?" W2 N% K! y1 w; x" A. V W$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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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邊,由紀已經答應過、不在麻友熟睡時離開,就會做到──她輕輕的撫著那孩子的臉龐,將上方的難過擦去,「…為什麼要擺出這表情呢?」皺起來的臉蛋只會讓她想起那些曾將自己放在主位上的孩子們──雖然現在已經不在了。$ q3 I$ ~; M9 r9 s8 A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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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一起作戰的夥伴,全在柏木由紀選擇死亡來解脫時,也跟著戰死了。無論是A院的麻里子等人、還是K院的佐江,亦或是B院的美香…全都因為由紀的死亡而陣亡。% C/ Y$ {% @' R# h(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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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其實真要說,也只是因為由紀的死去太過讓人感到意外──她們在鬆懈的那刻,沒想過那異化熊居然還暗藏有手段…沒錯,由紀也是在成為黑石、被麻友喚醒時,由敦子轉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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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出現於城中的王級異化獸並非只有三隻,那只是帝級異化獸用來拖延時間的手段──是的,前來襲城的、頂多也只能稱的上中等的王級,而大多都是速度型的異化獸,真正以攻擊力為主、或是防禦力回主的異化獸,在進行大規模破壞時、都是需要些時間──吞噬著米澤瑠美…以及藤江的異化獸,果真和其他的不同啊。3 q$ t; U1 \& M+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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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帝級異化獸最後的手段被由紀給消化下去,讓能力者們疏忽了可能會有暗藏在底下的力量的可能性,本該是場勝仗的她們,反被狠狠的殲滅了。
這才是上面的那些人物不喜由紀的主因。0 A' V$ V' `* W#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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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由紀的死亡會讓他們那些人研究的時間增長個幾年、甚至是十幾年,但至少在由紀之前、就已經收集了不少資料,這也是由紀不怕自己的解脫會成為上方人士遷怒能力者們的原因。9 \6 y/ G. s/ g* E" I
可惜,由紀自己也沒想過,異化熊居然會用自己來作為使她們鬆懈的誘餌──不、如果是吸收了米澤瑠美的牠,的確很有可能會為達到目的、而犧牲自己──在某些方面,被收納為『知情者』的存在們,都很相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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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知情,罪惡就越是龐大。」已經無法挽回了。! Y/ L# t3 ]7 q' T; T3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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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在無法償還前,趕緊的結束這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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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所有終結,並讓所有人遺忘,遺忘她們的罪,遺忘她們的惡,遺忘她們。( A+ e$ C* C( y, b9 {8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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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本就不該存在於世界上。- Y9
第九十七章3 K( A! [9 m$ f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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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後第一眼看見的存在是由紀,真的讓麻友有著說不出的幸福感,也正是意識到這點,才會對前田敦子所說的那些話語非常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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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妳心底也許認為玲奈的做法很過分,的確、玲奈可說是趁人之危…把平嶋夏海的位置直接取替後強行將由紀給捉在懷裡。』前田敦子瞇起那帶著異色的眼瞳,唇抿起,『但妳可知…除了黑石能夠影響能力者外,能力者也能影響黑石…?』1 x' k+ O9 e2 o- U8 X!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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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知道敦子說些什麼,這是指在能力者訓練時,黑石不能待在能力者體內的事。因為黑石在能力者體內後,會根據能力者所做出的訓練『下意識』的去做出反應,這些反應則會成為能力者的一種『記憶』,甚至是在熟悉後成為習性──當黑石消失後,缺少了這類『記憶』的能力者便會瞬間成為廢人。4 n- d. g) l) V'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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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習慣了電器製品的人們,在經歷過環境破壞後,能源節約之下的使用量減少、也讓當初的人類們吃了不少苦頭,甚至有些人連基本的生活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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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自己『學習』的,才是自己的──能力者影響黑石,是指她們可以限制黑石們的動作、以及行動嗎…?& Z: M1 z1 p. k;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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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麻友臉上的表情變化,敦子好笑的輕哼了聲,像是在嘲笑著麻友過於天真,『雖然我不知道妳是故意還是無意遺忘…妳忘了,當黑石對某能力者有好感時,該黑石的能力者也會『被影響』,進而去親近該能力者…也就是為什麼領導型能力者必須要選擇領導型的黑石,因為這會讓妳們少些許多麻煩,也可以說是直接『繼承』了上一代的忠誠。』敦子打著呵欠,因為隔壁就是優子等人休息的醫護室,她的聲音並不大,『反之,如果『念頭』過於強大的能力者,也可以誘導著黑石的思想…那麼,喜歡上由紀的妳,又何嘗不卑鄙?』麻友渾身一震,她猛然抬頭,看向那瞳中閃著異光的敦子,見那紅唇輕吐,『現在,是妳在用卑劣的手段,奪取玲奈的由紀…麻友。』. ^1 v' w2 t' S, H4 A2 G* ^' e" y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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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臉色蒼白,雙手放在兩旁緊緊的捉著自己過長的衣襬,耳聽。『當由紀被妳潛移默化的愛戀而轉向對妳的依戀時,妳又何嘗不是利用了身為能力者的這個『位置』,讓由紀來『不得不』的去接受妳,喜歡妳,甚至是…愛上妳。』" K" `, r% e; o t)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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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迫人的黑瞳,麻友只想將雙耳捂上,拔腿而去,『在我看來,妳和玲奈都是一樣的。』& d5 q/ H3 m5 Q: ?2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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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來,妳和玲奈都是一樣的。0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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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自私。$ V0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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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由紀溫柔的碰了碰麻友的臉頰,她瞳中倒映著自己的影,卻在麻友眼中格外的刺眼,明明對自己說過不會為難由紀、也自認不會比松井玲奈還要差,可到頭來,卻還是怎樣也躲不開──不管怎麼選擇,她對由紀的情感終究會影響到由紀本身,而並非由紀自己來去挑選。
如真要說,也許玲奈那般的,還要好些。4 W* u- o* |2 u5 M+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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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玲奈也是從夏海那本該為『親友』的身分慢慢努力讓其轉為『戀人』…「作惡夢了嗎?」由紀擔憂的神情更是讓麻友感到一陣心虛,她抿抿唇,伸出手、蓋過那人的,手無法與手交疊,透了過去──就跟夢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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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麻友的這行動有些不解,如真要說、由紀真真正正開始學習『情感』與『常識』時,可是比正常人晚了好多年,而米澤瑠美在的時候、大多都是以生存方面的訓練為主,由紀在這類日常中的年齡、可說是比現在還未能進入學院的練習生還不如。
歪著腦袋,就當由紀想要再開口詢問這彷彿神遊去了的自家能力者時,麻友伸出手來──「由紀,我要怎麼樣才能…碰妳?」麻友的手輕輕的放在由紀的頰邊,她不能用力,因為會很獵奇的直接穿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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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訝異的睜大了眼,然後細細的半闔起,那之中有著濃濃的憂慮,「…敦子和妳說了些什麼。」由紀的手從麻友頰邊抽離,她坐上床緣,不再是彎著身的立於邊上,「可是…玲奈?」
「………」麻友默認了由紀的問句,她偏過頭、不願眼中的醋意被發覺,可卻還是被對方給稍稍使力的扳了回來,由紀沒有消去手上凝聚的能量,而是輕輕的放在麻友的頰邊,用拇指摩娑著那她無法感覺到的細膩。+ Q, d3 _: f6 u' @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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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麻友掩不住疲憊的臉龐,由紀不禁輕喃,「妳可知…我只願當妳是妹妹…?」過分細微的聲,終究還是透入了麻友的耳裡,太過的接近,讓麻友初次的不喜愛這份距離,她渾身一震,淚水就是要從眶中溢出,那彷彿是微微自喃的低語成了重傷她的利刃,幾乎是穿透了麻友的胸膛。% k7 _$ h0 j, v# P
呼吸頓時困難了起來,她感覺周身的血液流動的速度變緩、而溫度也被抽去,她望著她,死死的咬著那失色的唇瓣。$ S8 ^- m3 v( _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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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太靠近了,太靠近了。這樣的距離,是麻友不曾想過的。6 Z4 N1 X7 J,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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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在最初只能憑著感受來發現由紀的存在,之後只有藉著能力者的身分限制她的出入時段。而在『夢境』中,那是麻友第一次切身的感覺到無力──那感覺就像是不被發現的黑石,沒人理會、沒人能聽見,她只能被鎖定著移動範圍,然後看著她,由紀的──「為什麼害怕?」由紀靠的很近,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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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友的淚水沒有止住,不受控制的向下掉落。那人伸出手輕輕的接過,卻是無法順利掌握在手中的讓其滴落於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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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與鼻尖的碰觸,麻友深深的望著對方,她不自覺的將呼吸給止住,好似只要過於用力的呼氣,就會讓眼前的這片灰霧消散般,那種失去由紀的難受、絕望,只要品嚐一次就夠了。
「…在怕些,什麼呢?」由紀距離她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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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的碰觸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特殊的,能量的凝聚只有稍些過人的熱度,就彷彿是人的體溫。. p. v/ C1 i: J/ E5 n* @$ c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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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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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只是堆積起來後會產生出的放熱反應,而過於密集的能量則是有可能會導致燙傷。就如磷粉一樣,接觸空氣就會──這才是黑石們進出時疼痛產生的主因,而那因情緒波動起伏不定使能量控制不當,進而傷了能力者手臂的案例也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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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那時、進城後,感覺不到由紀的感覺,麻友記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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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像是全身的溫度被抽離──內心,被狠狠的挖去了一大塊。明明黑石代表著的,應當是那屬於著夜晚的黑暗,因為依附著白晝的光、才能夠顯現出來的暗,只是缺少了暗的光,雖沒什麼改變,卻還是少了那不怎麼能算上的攀比,沒了比對,彷彿上方的光芒也沒那麼的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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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麻友曾經失去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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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在失去黑暗時,才發現沒有黑夜的白晝是多麼孤單,也在喚回黑暗時發現,她對她的依賴有多麼的大──柏木由紀,天生就是個領導型能力者。' }; c' k0 n9 d ^, V: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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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什麼都不知,什麼都不明,所以才什麼都能做到──而有了指定的學習的由紀,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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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麻友深深的被如此矛盾又悲情的人物吸引,那人的所有、都想要掌握,都想要明白──就像是環境汙染前,少年少女讀物中常用的老梗,不良或有所缺失的男性、總是會得到優秀的女性的無條件支持,她們容易受到此種人物的吸引,會在腦內中幻想著,『就連這樣的存在,都因我而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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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性遇上缺憾,總是想要救贖一番,然後認為對方就會死心塌地的追隨著自己、陪伴著自己,永遠在一起──故事、通常都是好聽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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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發現她的黑暗本來並不屬於自己,而有著另外的光明時,渡邊麻友就像是啃了幾噸草料的獅子,想把黑暗牽制在身邊、卻又發現自己才是『外來者』,渡邊麻友只是趁著松井玲奈沒有憶起,柏木由紀不願重新的間隙,狠狠的插了進去,將兩人隔了開來。# r4 W* S# G3 K7 Q,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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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樣,才能讓由紀安分的待在自己身邊?
要怎麼樣,才能讓由紀只注視我一人?) P" _/ K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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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樣,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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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想這些有的沒的?渡邊麻友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不快些轉移注意力,她的心會因為把守不當而被對方完全給摸清──雖然,麻友也知道,只要由紀願意,她隨時都可以查閱著『渡邊麻友』這書。$ ?5 H" |" J7 B/ k5 Y/ t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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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柏木由紀』這冊,麻友卻無從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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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公平、好不公平、好不公平、好不公平,明明…由紀是屬於她的,為什麼黑石能夠碰觸能力者,而能力者卻碰觸不了對方?* ~) t$ q* }) d* f: U
為什麼──玲奈能夠撫摸妳的臉龐,能把妳摟在懷中,能讓妳感受愉悅,能…待在妳身旁。' g& n5 U#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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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碰碰妳。」話沒有經過大腦的,便出口。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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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明顯鬆動了許些,她輕蹙眉、而後緩緩的吐息,她呼出的氣並沒有顯現出來,那是當然的,『柏木由紀』本身、已成為黑石,現在的她、只是『黑石』氣化過後顯現出來的景象──沒有實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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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紀左手再次舉起、將麻友推向後方,讓麻友靠上牆──她爬上床、側坐在麻友的身旁,身體向前傾斜…捉起麻友的手,緩緩的貼上自己的臉龐──由紀閉上眼、手牽動著麻友的,讓她的手感受著由紀自身的頰,然後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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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
麻友的手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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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愣的看著由紀身上的霧影稍稍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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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卻沒有任何反應,任由著由紀回到自己身體裡──她的右手半舉,躊躇過後收了回來,放上自己有些乾澀的唇上。4 l( H; X8 U: I5 [- Q' x9 p*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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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只是輕輕擦過,明明在麻友這小孩子氣的眼中、於玲奈那樣的佔有還是相差甚遠,可在真實得到之後,那滿腔的喜悅、以及瞬間被填滿的心,卻讓麻友一時無法接收外界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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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得到了接觸『柏木由紀』此書的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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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戰將臨之際。#
第九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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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嚐過鮮血的野獸並非能夠輕易馴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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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她笑笑的將爪上的碎肉送入口,雙眼開心的瞇起,這鮮豔能讓她感覺到一分愉悅。' g% x+ e3 y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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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臉埋向那被抓開的頸脖,口狠狠的咬了上去,並大口大口的啃食著食物,保持著不浪費的原則,乖乖的嚥下。) {3 |! L/ M! q+ ^, U5 [9 B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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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被給食時的好吃,可是卻勝在那死於自己爪下的快感,她發現自己很喜愛捉弄著在逃的獵物,並且玩弄,等膩了才讓其死亡,更能順便填飽飢餓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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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搖搖頭,因為腦袋中的『她』正快意的吩咐著『夏海』做出更多的殺戮,只是『夏海』卻是想起那人的囑咐,不願意多『浪費』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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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很不滿。) t9 h. H' m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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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是選擇順從了『夏海』的決定,誰讓現在佔優勢的、是名為『夏海』的那個她。
「唔…不好吃。」比起那碗盤中的餐點,正在流失的血液與有些酸的肉食顯然並不能滿足她,『夏海』有些不開心的嘟起嘴,雖然她更能在外活動,可內部的『她』與一開始的『她』卻還是躍躍欲試的想要跑到外邊活動──為了讓自己能夠更久的待在此,『夏海』還是會時不時的滿足『她們』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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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的『她』想要把那些弄痛『她』的人給殺了,而和『夏海』同時出現的『她』則僅僅只是想要用緋紅祭奠那乾枯的心靈──『夏海』雖然沒有很喜愛,也沒有厭惡,不怎麼清楚、但『夏海』心裡似乎也不怎麼喜歡這些人,所以才願意乖乖的行動。6 H0 C$ u( W# z6 d5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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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知道,自己是因為比較強大些,所以才能待在外面,如果裡面的兩個『她』的欲望得不到紓解,在壓抑過後的暴發、會讓『夏海』回到內部,也許再也沒有出沒的可能性──會被自己吃掉呢。 x' P0 M$ ^& y& R( _% M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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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都是自己,可『夏海』還是不願意被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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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也有想要做的事,就是保護──最初忘記那要守護的對象了,只是、在看見那個人後,『夏海』感覺無論是『她』還是『她』都有著熟悉感──所以,應該就是那個,餵食著自己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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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好好保護,才行。0 D1 M' ~4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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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知道這麼多,但『夏海』直覺上認為是因為體內的『她們』的關係,比較起『夏海』自己,『她們』似乎懂得事、還真不少──可惜,生活方面,還是『夏海』比較了解。1 I: T. ]5 S1 ~7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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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自己的直覺,『夏海』靈活的在似乎很是熟悉的街巷中奔走,再憑藉著『她』記憶裡中的技巧躲避著追擊,然後遇上敵人,則是用一開始的『她』的手法擊殺──自己去捕捉是一回事,對方送上門來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夏海』也知道、輕易的放過他們對『她們』沒有半點好處。
是了,為什麼有名稱的,只有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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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分心的去想著這事,一開始的『她』沒有姓名,和『夏海』一起出沒的『她』也沒有,正好讓『夏海』用上了她的──只是姓氏,忘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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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了個彎,繞過零食店,『夏海』稍稍停留了會兒,因為她似乎在這地、想起了一些…聲音?5 I6 Q% d) @6 N9 A; W
是誰在呼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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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夏海…』──那是個非常溫柔的聲音,似乎也是那多次呼喊過自己的存在,只是,她還是記不起來──『夏海,妳太寵她們了…』她們,是誰?8 `, O" H2 P4 O4 k% c
『夏海』歪著腦袋,她用手輕輕的按著胸膛,在那方、總是於這般時候,溢出一種酸澀,讓她幾乎是要承受不住的就是要哭出來──『夏海,快來啊!』有誰、在呼喊著她的名,那是稍稍帶著孩子氣的,會讓她想要伸出手、去柔柔那髮的,『夏海,我幫妳拿吧?』這是稍微帶著鼻音的,在那語氣下隱藏著的,是帶著堅毅的體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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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站在街邊,夜幕低垂。, x3 b% B4 S8 _- n: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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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愣的望著熟悉的街景,彷彿能從中找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淚水已經溢出,她伸手、卻只能捕捉到一團空氣,『小夏,今天負責煮晚餐呦!』那是更為稚氣的音,她甚至能聽見那聲靦腆的唸著那如風鈴般的暱稱,從後方傳來。+ n( ?- @; S7 r' X) |
『夏海』回過頭、那方什麼也沒有,遠處有著燈火、以及火光,那些人正找尋著她的身影,可『夏海』卻不希望離開──離開了,彷彿就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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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她感覺到一陣風將身子給包攏起,那風缺少了冰寒,帶著溫暖,『路上小心…』那人,是這麼說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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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對這些聲,有著無比的懷念與…親近感,她的淚水止不住,她摟著自己的身體,縱使被這溫暖過頭的風給包圍,可她卻無法高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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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大聲哭泣,想奔往那些人的身邊,想守護,想存在──啊啊,是了,『夏海』知道為什麼自己比『她們』強大了。4 Y9 L$ _" `* D4 N!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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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擁有著那些聲音的存在──因為『夏海』有著『她們』不曾有過的,記憶。% U0 B; m( i) n" z-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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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只有一點點,卻也支撐著她奪得這具身體──可是,『夏海』卻想不起那些人的名字,想不起那些人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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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底已經默默的告訴她,已經失去了。: D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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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小心…』那聲回盪在耳邊,幾乎要奪去『夏海』的整個心神,那人面容已經模糊不清,可所待的位置、那景色,卻是如此的眼熟──藍色的,標誌。9 Y, J9 ~% W3 W% X4 T2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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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
『夏海』對那人最後的印象,便是駐留在那藍色標誌底下,那門口處,她們的家──「…學院。」7 `/ k$ y$ g: d! `, G, E4 j;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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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口中輕喃著。
望向學院的方向,被圍牆隔離般的建築中,有著那讓她印象深刻的藍色標誌,而那人,那人,不知道為什麼…『夏海』總是認為,那人…還在那,等待著她的回歸。) k7 [& Y" W6 z, j0 _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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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還沒對那人說──『她』笑的很開心,手輕輕的放在頸上,扭動著、讓身子舒緩些──『她』瞳中泛著血光,那是種殺戮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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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性的,『她』歪著頸部,讓視野橫放──她口中舒服的低吟一聲,好似這樣的姿勢,才能讓『她』感覺好受些。0 B) N1 P: u! t! s: U
「……生氣…了嗎?」『她』在歡愉過後,又是有些遲疑的低喃著,對著體內的『夏海』。
趁著『夏海』不穩的時候讓自己出來,『她』的舉止的確也被最初的那個『她』給數落了一番,因為『夏海』是三個『她』中最適合外出的。! Q" @" g+ d+ y& x9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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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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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不出來活動,就真的要被憋死了。2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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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藍、色…?」『她』沒有得到『夏海』的回應,這讓『她』有些心虛的咬著手指,雙眼無辜的轉動著,然後才將視線放在『夏海』曾注視的方向──『她』開心的笑起來。3 V* H6 c5 o% M; d- {; i5 y"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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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夏海』生氣了,『她』也不想回去,那就代替『夏海』去見那個人就好了──反正,『夏海』之前也有滿足『她』與『她』的需要和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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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後,『她』敏捷的往學院的方向跑去,避開有人氣的、她迅速的鑽向那靠近林區的地方,她知道那裡雖然有著人把守,可是卻無法捕捉到她。2 q8 ?. Y5 z C% G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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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第一個『她』就是從那處進去的,再加上有餵食者的存在,她並不怕進去後出不來而被抓到。9 I" q3 i5 d9 V2 i5 F9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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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食者說,最好別出去,也別碰上人──當然,也不准殺人。( _3 u) Y8 J' G%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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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那個似乎只是指學院的人,反正既然餵食者給『她們』吃那麼好吃的東西,那『她』也不會去想動她,雖然那餵食者身上的味道,讓『她』很想去嚐嚐。3 v' r# l# i& a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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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瞇起眼,竄入草叢中、屏息,一隊軍人從前方跑過,並沒有發現她的存在,她沒想過那些人搜索的範圍已經到達這裡了,距離餵食者那裡僅剩一段距離,她歪著腦袋,雖然對這具身體有些不好的影響,甚至讓腦部有些不舒適,可卻是她最為喜愛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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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還是乖乖的窩在草叢中,不去動手。
爪子扒了扒地面的土壤,讓手上的顏色比較沒那麼濃厚後,又用袖子蹭了蹭臉頰,她知道餵食者不喜歡她亂跑,以及去吃那些食物──但卻曾說過別浪費,不管是哪個她,都認為餵食者的這些話很矛盾。
把臉上蹭的像隻大花貓後,她滿意的瞇起眼,左右望望後,快速的攀上圍牆,靠著樹葉的隱蔽、悄悄地貼緊著樹幹,偷偷摸摸的蹭回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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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藍色的標誌下,她向四周看了看,卻沒有發現那人的存在──『夏海』對著『她』說,有可能是因為太晚了,所以就跟那餵食者一樣,休息了。& @( ]* n: y2 l3 ^; k. p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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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點頭,認同了『夏海』的看法,『她』沒有任何表示,因為『她』感覺『夏海』雖那麼說,心底卻是很失落。
『夏海』也是『她』,也是『她們』,『她』乖乖的循著氣味回到餵食者所在的位置,沒有去提起『夏海』心中的思念。% z3 U' g) [' j0 P5 j
「………」『夏海』走後不久,有著誰的身影,出沒。( t0 E- T+ V' T" o8 D!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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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上那藍色的標誌,B院的象徵,來者默默的閉上眼,而後嘆息,「越來越強烈…是要融合了嗎?」玲奈低聲道著,「不知道最後是哪個會成為主意識…嗯,但願…」她睜開眼,望著那B院的院徽,「但願是妳,平嶋。」8 O3 @$ F4 r0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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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由紀也會比較開心吧?
她如此無聲的低喃著。
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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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佳無奈的把這女子扯到浴室裡,燒熱的水就是直接從那人頭頂上沖下,「…唔。」她不舒服的甩甩頭,就像是隻可憐的大型動物,用著無辜且不開心的目光看向彩佳,「不洗乾淨不給妳上床。」「………」大型動物的可憐度上升了幾個百分點。: c% N# `) _( Z$ E" P
一發現有人竄入她的棉被中,彩佳就立即轉醒、雙臂死死的鎖在那人的頸上──她沒有反抗,反而是用一種疑惑的目光看著她。; y- H" Z8 K7 I1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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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彩佳手上的力道只要再稍重些、指尖只要多放點力量,就可以讓她步向死亡,那人也沒有反抗,眼底、只有好奇與不解,「…抱歉。」在意識到爬上自己床的『外敵』是那名叫夏海的孩子後,彩佳趕緊鬆開手、一把將對方拉了起來──夏海壓抑著聲的咳嗽著,眼睛卻還是小心翼翼的盯著彩佳看,像是要從『飼主』臉上找尋為什麼不滿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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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絲怒意或殺意。/ r( O!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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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讓彩佳心中閃過一分心虛的主因──在看清那人臉上的污穢後,彩佳難得沒有責怪這人又擅自做主的離開,而是讓她先到梳洗室去、自己則是從房間另一角的衣櫃中取了幾條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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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第一次看見那人的裸體,早在多次夏海空手抓飯且落了滿身時,彩佳就已經放棄每次都幫她洗澡順便洗衣。只是她想無論是多少次、那人的這身血軀,依舊能帶給她震撼。
滿身的傷痕、針孔,那大大小小修補的痕跡、還有那一遇熱就會透出來的口子,絲毫沒有因為膚色稍黑便能掩蓋。6 G, \, j2 w" T" H9 G#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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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洗完那髒兮兮的臉龐、讓夏海那張成熟的臉蛋顯露出來,彩佳讓她閉上眼睛,伸手取過洗髮乳,就是沒有猶豫的直接碰上那沾了碎肉屑的長髮,「下次…離開前告訴我一聲,好嗎?」彩佳挑去那些黏在髮上的,皺皺眉、卻沒有把禁止隨意離開的命令說出口,也許,那也是心底認為、這樣說是沒有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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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仰起頭、對著站在她身後的彩佳眨眨眼,然後笑了起來,眼睛瞇起、裂開嘴,「嗯!」就像是無害的寵物般讓人想伸出手揉揉那腦袋,實際上、也真這麼做了,只是並非讚賞、而是單純的想洗乾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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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聽話的乖乖閉上眼,夏海在水瓢高舉的那瞬間縮了縮身子,就跟不喜水的動物一樣,直到四五次、把髮給清理乾淨,夏海才大力的甩甩頭,想把髮上的水給甩掉。7 D/ z' l, K' S8 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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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彩佳拍了拍夏海的腦袋、示意對方安分點後,又開始著手取過沐浴乳、和在手上至起泡,才細細的於夏海身上搓揉…「別動。」也許是過輕導致發癢,夏海一直很不安分,甚至多次鑽到彩佳懷中試圖躲過『攻擊』,但還是被彩佳給輕而易舉的抓了出來,烏溜溜的雙眼就這麼無辜無辜外加淚眼汪汪的看著彩佳。
「……手伸出來。」聽到命令,夏海乖乖的把雙手伸至彩佳面前,果然、在指甲縫中看見了血肉殘絲,以及明顯鑲進去的土泥…「下次不要再去耙地了。」看見那瞳中的不解,彩佳無奈的嘆口氣,「地上很髒,會吃壞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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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出不用的牙刷,將那縫中的污給掃去,「吃壞肚子就不能給妳吃好吃的了。」這句簡單的翻譯夏海倒是聽懂了,她有些緊張的注視著彩佳的臉龐、確認是認真的後,才不開心的嘟起嘴,心情低落的低鳴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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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清理好一切,彩佳彎腰了好些時候、就算是鍛鍊過的能力者也覺得有些酸痛
她讓夏海去浴池內泡著,自己也打算梳洗…誰讓每次幫她洗澡時自己也會弄得滿身濕,就算能力者再強、也不能當那傳說中的超人使,能力者也是單純的女子、受涼了也還是會生病的。! ~; G/ x- }, y, x8 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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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乖乖的趴在池邊看著彩佳的動作,看的彩佳好是一陣尷尬,她伸出手、將夏海的臉別向一邊,卻又在手離開後又轉了回來,「…閉上眼睛。」「…?」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聽話的寵物還是乖乖的閉上眼睛,趁著夏海沒把視線放在自己身上時,彩佳趕緊脫去濕透了的衣衫,快速的清洗──「………」感覺到好奇的視線在自己身上掃視,彩佳默唸著學院的校訓讓自己不去在意──「白白的。」手指輕輕的掃過她的手臂,讓彩佳全身繃了起來。
「…?」夏海歪著頭、不明所以的注視著怒瞪著自己的餵食者,她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再看了看對方的,那越界的手臂繼續移動著,讓指尖滑過對方的手臂,與視線一同來到肩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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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佳順著對方的視線向下,才發現那人的目光竟是停留在胸口處──「夏海!」彩佳抿著下唇,用手臂遮擋著胸部,「…?」繼續好奇的眼光,這次卻是從那被遮掩的部位開始向下──「……能不能轉過身去,暫時別看這邊?」 F1 Q$ n3 y' K/ V
明明皆是女子,且那人根本就沒有那樣的想法,但被這麼樣的注視著,果然還是會渾身不對勁。確認夏海有轉過去的意思,彩佳才將手從對方眼上拿開,「…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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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換成彩佳有了疑惑,她望著那已經背過去的身影,開口問:「什麼不一樣?」「和我們。」夏海靠在邊上,嘴上說著那彷如日常般平淡的話語,短短三字、卻讓彩佳深深的皺起眉頭,「……妳們是指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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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好奇的回過頭、卻在中途想起彩佳的命令,又乖乖的轉了回去、繼續面對著白色的牆壁,「唔…」她歪著頭,試著用比較貼切的字眼去解釋,想了老半天卻還是想不出來──終於,她想起那些人曾指著她們所說過的稱呼,「實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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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E0 K G$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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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那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彩佳知道眼前這人根本不明白她口中那三字的意義──她默默的打理好自己後,拿起大毛巾批在身上、纏起,就是一把將夏海給從池中拉了出來,「過來。」5 L) ^- c: h! I! k X
彩佳把毛巾纏在那人身上後,又是拿一條較小的批在那人髮上,牽著夏海的手走出浴室。4 D2 D% u; Z;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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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乖乖的被牽出浴室,她經過梳洗後、就像是經歷了多場戰爭,感覺特別的疲憊,在『她們自己』的口中,應該是指該『休息』了。7 ^ M5 \/ [# t1 b0 d% Q: a; P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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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的餵食者卻好似沒有讓自己休息的打算,因為、她並沒有拿能吹熱熱的管子幫她把頭髮給吹乾,明明、她說過不能溼溼的就睡覺的。# \" V7 z( {! _2 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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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佳讓夏海坐上床、先替她擦拭一下頭髮,以及身子,才動手將那不再滴水的髮給盤起,將那遮掩著滿是傷痕的身軀的布料給扯下──「…別動。」彩佳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毛巾放在夏海的大腿處,逕自拿出床底下的醫務箱。
冰涼的藥膏塗抹在已經癒合的傷口上,雖然早沒效用,但多少能讓那傷疤別這麼突出與明顯,至少、能讓下次劇烈運動或戰鬥時,能不輕易的裂開。
「…涼涼的。」夏海歪著腦袋的看著彩佳的動作,『她』知道對方在做什麼,可是也不了解對方在做什麼。
在『這些東西』上塗那些冰冰涼涼的東西,好像可以讓『這些東西』能不讓『她們』疼痛,可是『她』既不疼、也不痛,那冰冰涼涼的東西的顏色更不對,雖然很想避開那讓『她們』沒有好印象的,但夏海會這麼乖乖的坐在原位讓彩佳上藥,有很大的可能是因那手上的力道溫柔到讓夏海不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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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那人一樣──那人,是誰?
夏海默默的注視著眼前的彩佳,歪著腦袋,她發現、自己似乎對這樣的感受,並不陌生──可那人,是誰?7 H: z, J9 l2 p
是誰也曾待『夏海』,亦或是『她們』這麼溫柔?: a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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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夏海』想見上一面的那個人嗎?還是她『記憶』中的那些聲音的擁有者…?% {. k/ W6 h( F5 J( I% 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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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麼會這麼熟悉?) u" x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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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餵食者是『她們』想守護的人嗎?──不,這問題太過困難,讓『她們』幾乎快要無法思考,夏海呆呆的看著彩佳手上的動作結束,然後抽身離開──「…怎麼了?」$ m# _! j/ i+ c$ P2 a5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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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佳莫名奇妙的看著被夏海捉住的手,她下意識的將那手中的罐子放下、隱隱的擺出防禦的手勢──只是下意識,能力者總是會在無意識間將自己防禦薄弱的位置給隱藏起來。, W* D4 B3 T! S- E5 _#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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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人並沒有攻擊的打算,夏海望著那被自己捕捉的手,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後、就是抓著彩佳的手放上自己的胸部去──「妳!」觸及到那柔軟的瞬間、彩佳立刻將手給收了回來,她滿臉通紅的用左手捂著那還殘著觸感的右手,又是羞又是惱的看著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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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海不明白為什麼彩佳會收回去,也許、只是因為那些冰冰涼涼的東西已經夠了,所以不願意再浪費了…?1 l$ \5 m$ h* F-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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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們』又不是要那些東西,只是想要讓餵食者多碰碰自己而已…這樣才能讓『夏海』想起更多,也許、也能想起對『她們』有利…嗯,也能讓『夏海』開心的『記憶』。2 b$ ?7 |) W3 i( p$ U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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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們』就是她,她就是『她們』──無論是哪個『她』,還是『夏海』,本來就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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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自己的雙手,眨眨眼。最初的『她』,以及後來的『她』與『夏海』,為什麼都是同一人,卻有分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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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並不明白,這問題很困難,很困難,困難到『她們』都不願意去想──也許,只是心底在告訴著『她們』,別去思考著這個問題。
抬起頭,夏海湊近彩佳的頸部,輕輕的嗅著彩佳的氣味,然後歪著腦袋的開口:「餓了。」雖然很想吃,可是還是忍著。- ?& H9 I# T5 Q
因為餵食者對『她們』很好,所以無論是哪個『她』,都不願意去讓餵食者變的『無法動彈』,這樣就沒有人會給她食物了。& p; h) W: \+ k* D+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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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所以,先忍耐吧。8 [6 k' `6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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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海笑的如孩子般,裂開嘴來,她將眼中的凶光給隱藏下,這是『她們』的小技巧,只要微微垂下頭,不會有誰發現的──沒有誰能發現,這副軀體底下的靈魂,正開始暴走。
第一百章7 m4 w2 u: f#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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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學院門口處便亂哄哄的,學院生們雖圍在門口處不願讓對方進入,可卻還是被強行的推開,人群破了個口子、從一群黑色制服中,能看出那深綠色的影。+ y8 K+ q( L( n, l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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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能夠制止,應該說、學院中除了那群人外,沒有誰有權力讓來者停下腳步──「做什麼?」才加忍著背部的疼痛,強裝出一臉沒事的表情、滿是嚴肅的看著那些身穿軍裝的士兵們,「…我們懷疑逃犯跑到學院了。」; s% f. v i; z; J) Q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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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頭的士兵從懷中掏出一張搜索許可命令,就是伸出左手、想一把將才加給推開,向那被佔去的道路走去──「在得到學院方面的許可前,你們是無權過問學生會勢力範圍的所有一切,更何況…如果犯人真跑到學院來,恐怕學院早就傳出遇害事件,我可從沒聽見誰在這段時間內受過任何一絲傷害。」才加抓住對方的手腕,在上方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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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咬牙,臉部與手部開始出現充血的顏色,他低哼了聲、後方立刻有人上前──「現在,請你們拿著這張紙,退出去!」才加將那人給甩開,對方不穩的向後踏了幾步,才在部下的幫助下停止後退。. v0 [! @5 P- i) U9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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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他知道才加說的是事實,只是沒想過居然會有人如此正大光明的與政府的軍人對抗…他本以為只要憑著這張許可,就可以順利的進入學院──找尋他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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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那之中,並不僅僅只包括著,那所謂的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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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暫時還能撐上一段時間。」彩佳有些憂心的看著才加硬是挺直的身子,皺眉,「別太過逞強,真不成的話,讓我來也沒差,只可惜珠理奈還不能獨當一面…」她垂下眼簾,想起那今早起床時還窩在自己身邊的大型寵物,長時間保持低溫的夏海不間斷的奪取著彩佳的,讓她這幾天睡的很不舒適,眼皮底下的暗影更是深了許些。
「別太累了。」才加並不是個遇見危機便會退卻的人,她跟她的黑石、宮澤佐江一樣,都是把身邊人當成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的存在,她們可以說、是為了她人的幸福快樂與安全而活──這樣的人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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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黑色制服上、位於背後的部份開始帶著溼氣,彩佳將手臂上掛著的披肩給批了上去,遮去會讓人起疑的部位。「…謝謝。」彩佳的行動讓才加露出一個靦腆又感謝的笑容,那上方沒有方才的嚴厲與認真,只有溫暖。% c$ h X/ M) i7 d/ F7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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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才加收起本該直接送去學生會的文件,慢吞吞的走回會室,以及交出文件後看著才加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學生,彩佳輕咳了聲,「啊…抱、抱歉,辛苦您了。」那位孩子的思緒被打斷,看見彩佳的注視、有些慌張的向她鞠躬,並且快速的退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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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位聲音輕柔的孩子,如果不是在戰亂時代,很有可能會被選為歌手…之類的吧?彩佳苦笑的搖搖頭、由於前田敦子這些日子來的舉動,還有學生會成員們的遭遇,讓梅田彩佳幾乎是開始幻想著『和平』的日子。, a6 K. A% M. ^#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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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她在一切結束過後,能和才加她們組成一個舞團,在世界各地表演…「餵食時間又該到了呢。」晃晃腦袋,彩佳讓自己的妄想停留在原位,逕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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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現在還沒有時間去品味著這奢侈的空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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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香搖搖頭,她知道是自己太過了。要不是梅田彩佳急著要回去去領取那放置在房門外的餐盤,而多注意她的行動,也許明香便會暴露在能力者們的眼底──她快速的離開原地,她知道步姊已經將參有緩和藥物的食物送了過去,也知道那隻寵物目前已經快要進入融合期,但她在聞道那位於披肩上方的味道時,還是忍不注駐足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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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保護的好好的,有人餵食、有人陪伴,且…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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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元才加身上的那披肩,明顯是梅田彩佳的,並曾給那人碰過…可那上方已經沒有那種淡淡的、令人厭惡的消毒水的味道,取而代之的則是那抹血腥──沒錯的,那份即便是秋元的血液、也無法掩蓋過去的,惡臭。0 h1 R m t* J$ E!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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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些人身上得來的,緋紅。- e6 k1 z0 a+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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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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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氣的聲音截斷了明香方竄起的私念,讓她慢下了腳步,「…我是活下來了,但妳呢?」氣音,即使了解四周沒有半點人影,明香還是不願意讓她的話語給他人聽去──即便只是團空氣。
仲谷明香摘去那副眼鏡,讓底下的眼瞳少了那份障壁,多了點生氣,「…妳可算…活著?」縱使她怎麼守著那身軀,裡面的靈魂、裡面的意志,裡面的存在──終究,不是妳。+ Z9 t- A2 v( p8 z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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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又有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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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香繼續前行,她手中握著眼鏡,絲毫不在意那鏡片已破碎、已割破了她的手心,「妳的願望,還是一樣過份呀…遙香。」不能再看見那人的笑容、不能再看見那人的身影,即使是觸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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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活著,真的有意義嗎?) W( B6 Q; Q: e(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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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嗎?」敦子望著才加,見她已在久美的幫助下完成換藥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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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神久美算是除了敦子外唯一一位毫髮無傷的能力者,次之的便是回去照顧『寵物』的彩佳,緊接著才是傷了一臂的珠理奈。9 V2 G3 x5 w9 ]/ r" {9 x.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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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聽到風聲後趕緊阻止,相信他們應該已經進來了…要組織學生去把守嗎?」「不,沒用的。」敦子搖頭,拒絕了才加的提議,才加畢竟不是領導型能力者,考慮到的部份並沒有那麼全面,「這次應該只是打頭陣,如果真有下次,大概就不是我們能夠隨意攔阻的了。」( A7 G8 c2 M; i$ Z5 c! D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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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真到那時,對方必早就做好萬全的準備──不給她們任何反應的機會,一口咬下。/ Q- C. b! @0 K9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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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歉意的垂下腦袋,「抱歉,要不是我…」「現在自責也無濟於事,還不如趕緊養好身體。」敦子拉了張椅子坐在優子的床邊,小心翼翼的替她撕下黏上傷口的紗布,「妳能做到現在這樣,已經讓我感到很訝異了。」4 M# {2 D3 i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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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才加苦苦的笑了笑,她知道那是這人不干脆的安慰。才加在了解敵方有著援軍的前來後,才意識到自己不該臨時改變主意直接往出事地點──至少,應該留下一人防守住靠近住宅區的圍牆那裡。; L. N w7 i, W, D, ^8 f) t;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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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並不會後悔,因為如果當時她真的那麼做了,真的讓久美前往而自己留下、想必現在那張床上躺著的,將會是一具沒有血液流動的屍體。
當時的那四人中,最了解學院地形的,速度也在前列的,只有她、秋元才加一人──沒有誰比她更清楚校園的所有地勢,這是她…& F _; A+ U6 t%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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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為了自己無法成為外出組,所做的、唯一的,無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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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好好養傷的。」她的責任心,與她那黑石夥伴一樣強──無法親自上陣守護、只能於同伴的後方默默的觀望,那種感覺真的是…很差。「…敦子,接下來…該怎麼做?」
敦子回過頭向才加望去,那雙眼瞳中沒有絲毫的膽怯,只有濃濃的戰意,「我該怎麼做。」才加重複了一次她的話語,這讓敦子勾起一抹笑容,雙眼瞇起。「很簡單。」她回過身繼續替優子纏上止血繃帶,才加只能看見她的側面,「只要煽動就成了。」
「………!」口中咀嚼著那兩字的意味,才猛一抬頭──「那邊要玩的話,只有兩邊也太無趣了…讓所有人都一起參予吧。」她笑的像隻偷腥的貓兒,那抹帶著異色的瞳掃過優子身上才方長出粉肉的口子,而後輕輕皺眉,「得先亂了水面、才能讓對方無法在第一時間摸清我們的底…才加,太過清澈的水面,其實才是最容易受污染的。」$ B5 I+ w [4 D
繫上一個活結,敦子搬起椅子慢慢的走到優子的另一側、優子在受到第一波攻擊時有下意識的避開左手手臂,所以上方的傷勢並沒有右邊的嚴重──至少、敦子能確定優子的左手還有能繼續戰鬥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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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輕輕撫過那臂上的契印,小嶋陽菜的能量很微弱,要不是玲奈將她給捉了回來,可能小嶋就真的會在當下直接『死去』──敦子其實很意外,她並非沒有見識過S院的特殊類能力者,可小嶋陽菜的『好運』敦子可多是第一次看見──要換作是別人,亦或是在那之間少了些什麼補救的動作…小嶋陽菜的確是很適合,站在那人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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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還是被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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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她的能力是…『記憶』呢。: y) n$ u7 t D a& l7 p+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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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兩天應該不會有所行動,妳先去休息…到時候我會告訴妳該怎麼行動。」敦子拆下左方的繃帶,慢慢的用小刀將那與皮肉黏在一起的部位給切開,「到時候讓珠理奈跟著妳一起行動,至於久美…我有另外的任務要給妳。」/ Q% K, A) [+ S/ G' _)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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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突然被點名後不知所措的孩子,敦子笑了笑,她瞇起眼、藉此隱去那惡趣味的芒,「彩佳這幾日也有她的任務要做,所以如果出事、她可能無法在第一時間保護好渡邊麻友。」頓了頓,敦子割去多於的繃帶後把小刀放下,取過膠帶將線頭給貼起,「除了基礎的訓練不能斷外,我們未來軍師渡邊麻友的性命,就交給妳了。」「耶?」( z/ L/ a8 O& D# M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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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才加和久美,單看久美偷偷摸摸的順了一個醫務箱走就知道她是要去探望那位『受傷中』的珠理奈,想到此,敦子細起眼、右手支在顎下撐著,左手把玩起那僅一指長的小刀,笑著,「玲奈,有時候得回記憶,並不全是好事呢。」6 h; v6 ^8 t9 u. 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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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幸災樂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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