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板野友美
“篠田，我早就跟你說過，這個組織的事轉介給國際刑警或者FBI處理，我們警視廳就不要管了，你也專心管好自己的份內事，為甚麼偏偏要堅持越界？前幾次你私下調查，幸好是成功截破那個組織的行動，我就算了。但這次有好幾位員警受傷，連板野也住院了，特工卻一個也抓不到，你叫我如何向上級交代？”: J$ H0 _6 F' m+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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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 A2 N9 j$ j6 L
“不幸中的大幸是這次沒有牽涉到普通市民的性命安危。不過不瞞你說，你那個部門已經有好幾個探員對你的行為不滿意了，投訴信我也接過幾封，這樣下去就算我知道你辦事能力有多好，也保不了你。”( w5 {4 k0 u$ t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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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m4 J% J5 a! W6 B) U"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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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視廳的某個高層辦公室內，一個明顯位階比較高的男人坐在位子上，皺着眉口沫橫飛地講了一大堆話，而另一個，篠田麻里子，則低着頭站在桌子前應着男人的話。7 ` Y$ @$ j& r-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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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年沒放甚麼假吧？休假一段日子讓自己休息冷靜一下，也陪一陪你家那位吧。”男人最後說。
“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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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乾脆俐落地應了後，男人揮揮手，她就行禮退出房間。# F0 e& x) Y6 {2 Q
在這種情況下，麻里子很清楚，就算死纏爛打也沒用。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不反抗，爽快地順着上司的意思。+ D F/ U* a" V$ k
離開房間好一段路，走進電梯後，麻里子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行動成功就把功勞攬上身；行動失敗、有員警受傷了，就說很難向上級交代，這種就是典型的差勁上司。還說甚麼 “保不了你”，其實除了自保根本連想也沒想過要保哪個下屬。但麻里子也沒有生氣，警察在生活與社會經濟條件的壓迫下，也並不是甚麼神聖的職業。在職場上大家都只是為求保住自己的工作而已。
心情其實也沒有很糟的麻里子向人事部遞了休假申請後，就回自己的辦公室收拾東西。當然就算休假，她也沒打算終止調查。難得對麻衣的妹妹去向終於有了線索，麻里子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或許這個假期正好是個可以不受上司限制而自由調查的機會。# J3 f# n( r2 F/ y"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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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終究還是受到不小的打擊的。行動失敗，被逼休假，又差點在小嶋陽菜槍下喪命，一直幫助自己的得力副手板野友美還被自己害得躺在醫院。當然麻里子還糾結着萬一找到麻衣的妹妹，下一步要怎麼辦。這些東西加起來足以讓一向有自信的麻里子也洩氣了。
“啊啊啊~~~討厭討厭討厭。”$ i# d/ M/ ^( [! T
“喂，橘子要被你掐爛了。”
“啊，抱歉。”麻里子回過神來，看到手中被緊緊掐住的橘子，連忙鬆開手，把剛才瀕臨 “險境”的橘子遞給面前躺在病床的人──她的副手兼警視廳裏槍法最好的警察，板野友美。
“謝謝。”友美接過差點爛掉的橘子，微微一笑，露出小小的虎牙。# ^2 A# _4 Q1 f/ z {4 I( a5 S0 B/ T
“聽醫生說，待傷口癒合到差不多之後就要開始進行復健？”麻里子幫友美把床頭的傾斜角度調至她坐得舒適的角度。4 V R; e$ @7 @7 y \
“嗯，不過不用擔心後遺症，筋骨的傷其實沒有很嚴重。復健也大概是預計一個多禮拜就好了。雖然要恢復到可以劇烈運動的程度，還需要一段時間。”' B& L1 F. n- ?$ e0 _
“那就好。”聽到沒有後遺症，麻里子鬆了一口氣。( C6 o/ O8 M/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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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那個老頭子肯定乘機要你放長假吧？”6 v- n, J7 m, x2 O
“當然。”麻里子苦笑了一下。 “所以我現在很閒。”' e; z/ _2 _8 N4 P5 Q(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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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就多陪陪麻衣吧。”友美把最後一瓣橘子放進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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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比較想陪你喔。”麻里子一臉壞笑地湊近友美。( G8 t" X# ^" Q% n'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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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來，噁心。”友美一手按住麻里子的臉，把她推開。 / \. J, K3 Q V% w \" D: o
“喂，你的手有橘子汁啊！”麻里子一邊哀號一邊走向病房附設的洗手間。
友美無奈地看着麻里子走進洗手間，搖搖頭苦笑： “為甚麼這種笨蛋會是我的上司兼好友啊？”/ a" E, f& t" f; E D* J
這時麻里子放在床邊桌上的手機震了一震，友美伸手想拿起來幫她接時，才發現那是短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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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有電話找我？”從洗手間走出來的麻里子看見友美拿着她的手機，就問。
“是短訊息，給。”5 S9 W& p0 n2 r" m& x% b$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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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麻里子接過手機，卻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一串號碼而不是通訊錄的人名。“啊咧？不是我認識的人喔。”1 c6 g2 x1 Y9 s) Z" V) M!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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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廣告短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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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別管它了。”麻里子把手機放回自己的褲袋。 “對了，這次來還有很重要的事想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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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射傷我的那個特工的？”友美見麻里子收回那個不正經的樣子，於是也直了直身子。# P$ g6 n7 p! C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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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點點頭： “現場那個特工留下的血跡經過化驗後，與6年前一名失蹤女孩，高橋南的血液樣本一致。”
友美略顯驚訝地挑了挑眉，在警視廳裏跟隨了麻里子這麼多年，加上又是好朋友，友美很清楚這次的調查突破對麻里子，以及她的戀人大島麻衣的意義。既然已經可以確定6年前失蹤的一名女孩成為今天的特工，那麼大島優子仍然生存的機率就相對提高，而尋找大島優子不再是大海撈針，可以從高橋南下手。# k7 O. V, m; y% D) A6 Q
麻里子繼續說：“友美，現在我是休假中，而且那老頭子已經說了這件案件的後續調查不會讓我參與，所以我無法取得任何調查報告和其他在場警員的口供。”
友美點點頭。她當然明白麻里子的意思。麻里子一直在車中與小嶋陽菜對峙，對於大島家的狀況只透過通訊耳機知道個大概。換言之，除了小嶋陽菜，麻里子沒有跟在大島家中的前田敦子、或是高橋南見過面，更因為警視廳上級下達的命令而無法參與後續調查，目前麻里子手中最有用的資訊，除了 “高橋南還活着”外，就沒有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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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地，當時在大島家周圍埋伏的員警，尤其是在阻止前田敦子和高橋南上車逃走的時被射傷的員警，曾經近距離與打過照面，因此最有可能掌握關鍵的資訊。
“我需要知道的資訊其實沒有很多。”麻里子傾了傾身。 “前田敦子和高橋南逃出大島家後，有一輛車接應她們。我想知道駕駛者的容貌。”# `: ~) W. c5 ?& {6 w4 j ~
友美想了一想，然後爽快地點點頭： “雖然我現在無法直接參與調查，但要取得調查報告，應該不難。”" Z, p1 u) W) p! q6 y#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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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接着說： “還有一個問題，既然要從高橋南下手，我需要知道她長甚麼樣子。”
“你自己不是有了嗎？”友美奇怪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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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我有的是她12歲的照片。但過了6年她的高矮肥瘦總會變吧。”5 M; D0 T& V,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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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的高矮肥瘦偏偏沒變。”友美笑着說。. B* G6 `1 R+ X1 B9 c2 o'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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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麻里子一愣。& P* |) d+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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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不是有給我看過高橋南的檔案嗎？我還記得裏面的資料。樣貌在大島家因為她戴着面罩所以看不到，不過目測身高好像還是差不多，也沒有特別變胖或變瘦。”友美憑着記憶把麻里子檔案的資料與在大島家依稀所見的高橋南身形作比對。4 p7 R, b' E0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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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兒童身形當特工真的沒問題嗎……”麻里子忍不住吐糟。0 X$ c+ |) }+ }" f$ U9 r6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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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M夫人的訓練下活下來成為特工，你覺得這位兒童會是簡單的人物嗎？”友美正色說。 “我開的那一槍並不是我射歪了。”
麻里子詫異地看着友美。友美表情嚴肅地說： “是她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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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友美的神情，麻里子就明白， “躲開了”並不是指僥倖從友美槍下逃開，而是以比子彈更快的速度躲開了那一槍。友美的槍法在警隊出了名是快且準，只要她瞄準哪裏，就會射中哪裏，從來沒有目標需要讓她開第二槍。只是根據大島家現場，友美開了不止一槍，而兩槍都竟然不能阻止高橋南從現場逃離，第一槍甚至被漂亮地躲開了，讓友美第一次破格需要補開第二槍。雖說那時候友美負了傷，但其實友美很清楚，那時候的傷根本無礙於瞄準。* S" `' u( X* u; Z5 u0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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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機會的話，真的想跟你來一次一對一的比試呢，高橋南。]友美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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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一種，想跟高橋南會一會的感覺？”麻里子笑着說。她很明白友美此時突然充滿鬥志的眼神代表着甚麼，因為自己與小嶋陽菜的關係，也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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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麻里子說中心事的友美一愣，然後不着迹地收起剛才的眼神，再轉移話題： “對了，麻里子。我一直想知道，這次通知你麻衣被組織盯上的線人，到底是甚麼人？為甚麼他會知道如此機密的行動？小嶋陽菜和前田敦子都是行動小心的人，要知道她們的行動資訊，你的線人看來不簡單喔。”+ O4 T0 S/ B0 z! n3 [% S3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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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只是笑而不語。友美見她不想說，也不再追問。
“我也差不多要回家了。麻衣在等着呢。”麻里子看了看手錶，然後站起身。
“大島家現在……”" A! W- W- |; y% h- G/ W! X
“我會說是小偷之類甚麼的了。反正破壞沒有很大。”說完後麻里子揮揮手，就離開病房。
走回自己的車裏，麻里子才想起剛才的那個訊息。本着是廣告訊息心態的她一點進訊息，眼睛卻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r+ {: j$ r- p: C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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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麻里醬~我有你的手機號碼了，這是我的號碼，我們扯平了喔бвб 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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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嘴角抽搐地盯着屏幕的字很久。跟一個警察交換電話，這傢伙到底是有多天然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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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那些回不去的時光, H0 y6 K) ~ V- I5 q7 g- W
小南夢見自己在黑暗中，自己一人。嘛，這也習慣了，南露出一個自嘲的苦笑。自從父母和姐姐都離開人世後，不管在夢抑或現實，自己都是一個人……直到，優子的出現。即使如此，小南還是常常會夢到父母被殺那天的情景，或者自己身處黑暗的意象。偶爾在這些惡夢中醒來後，對上的會是優子的一臉擔心，或者她睡在旁邊那副安穩的睡顏。光是這樣就能讓小南在慌亂和回憶的痛苦中平靜下來了。不管夢有多可怕，只要醒來，優子，這個自己最愛的人，總會在身邊。此刻在夢的黑暗中的小南揚起微笑，她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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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在黑暗中摸索中前進，突然聽到遠處傳來鋼琴的聲音。是柴可夫斯基<四季>系列的<五月>，小南的音樂知識並不豐富，但她很熟悉這首曲子的旋律。因為是她姐姐最愛彈奏的樂曲。以前小小南總愛在姐姐練習鋼琴時坐在旁邊，偶爾會搗蛋地在姐姐彈到一半時從琴架拿走曲譜。不過姐姐總能繼續彈下去，絲毫不受影響。小小南曾經很佩服姐姐的背譜能力，可是姐姐那時候呆呆地歪着頭對她說，其實她不是每次有把琴譜背熟，有時候只是胡亂即場彈幾個和弦即興混下去而已。這樣反而更令小小南把姐姐封為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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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順着琴聲傳來的方向在黑暗中慢慢走着，希望能走到琴聲的來源，看見姐姐。可是不管她走了多久的路，琴聲總是停留在同一個距離。滿頭大汗的小南焦躁起來，越走越快，漸漸變成用跑的。誰知一不留神，兩腳一絆就趴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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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小南慢慢爬起身。這時琴聲嘎然而止，四周回復一開始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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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小南喊道。 “姐姐，是你嗎？姐姐？”, ~. |! c7 f* l%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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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的只有小南自己的回音。( `; ~+ k$ C2 G% k-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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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沮喪地坐倒在地上，卻聽到琴聲再度響起。依然是重複着那首<五月>。小南馬上爬起身，繼續跑向聲音的來源，一邊跑一邊喊着 “姐姐”。再度不知跑了多久，突然一腳踏空，小南就墜向無底的深淵，強大的離心力讓她不適地閉上眼睛，直到依稀聽到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9 F0 I/ ~4 J7 N"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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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小南！”4 F; l! F# ~& D" b-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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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嘗試努力地睜開眼睛，但事與願違。眼皮不知為何變得異常沉重，舖天蓋地的睡意也讓她渾身乏力，任由自己的身體繼續下墜。
在咪醬和佐江家的地下室裏，兩人正忙着不斷為冒着冷汗的小南保溫，並試圖叫醒曾經一度有蘇醒跡象的她。從手術完成至現在，小南已經整整昏睡了一天，智美碰巧今天有一個醫學研討會去了醫院，所以在這裏最瞭解醫療用品和方法的就只有一直充當智美助手的佐江。
至於優子，在小南手術完成後沒多久，她就接到組織的通知，有新任務要馬上執行。原來那項任務是要求優子跟小南兩人一起執行的，不過現在的小南當然無法行動，而因為小南受傷的緣由涉及兩人私下參與並阻撓K組織的行動，所以暫時沒有向組織通報。 ?- z) ?! i5 U/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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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本來兩個人的任務只一個人去執行，沒問題嗎？”因為任務的通知很倉促，優子要馬上準備當天出發。就在優子臨行前，咪醬擔心地問。8 N# B2 _- J!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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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的。我看過組織給我的資料。任務只是要潛入一幢別墅暗殺一名政客，那別墅的保安系統不難突破。而且組織本來除了安排我跟小南之外，也調動了一名負責聯絡和監視別墅內部動向的特工在總部協助，所以一定沒問題的。”優子自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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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幫你好好照顧小南的。”知道優子唯一的顧慮，佐江拍了拍她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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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笑着點點頭，然後打開門，準備出去。- l N* v# t4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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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敦子此時叫住了優子，後者略顯詫異地回頭看着剛才叫了她名字的敦子。 “這裏沒有再接待傷員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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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解話中意思的優子一笑： “知道了。”
說完後，優子就邁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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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連敦子也說優子給了她跟小南家的鑰匙給她，讓她幫忙去收拾一些小南的日用品過來，待她醒來後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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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敦子和優子離開開始，因為佐江和咪醬說組織有些情報資料要搜集，就讓陽菜待在小南床邊。她的主要功能是留意小南有沒有醒來的跡象或高燒引起的不適，有的話就叫佐江和咪醬來處理。於是無聊沒事做的陽菜一直在玩NDS，直到小南突然口中喃喃地發出一些聲音，打斷了她的遊戲。知道這可能是小南快要醒來的跡象，陽菜就起身想跑去樓上把咪醬和佐江叫下來，然而她踏出半步，手腕卻一緊，低頭一看，原來是半昏迷的小南無意地抓住自己。意外地小南抓得很緊，陽菜又怕大力掙脫會扯動小南的傷口，只得由她抓住。8 B8 m: h* [; W9 {2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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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是你嗎……姐姐……”小南斷斷續續地吐出夢話，抓住陽菜的手始終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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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當場愣住，直到手被小南用力過度抓痛了，才回過神，把咪醬和佐江叫過來。之後就是兩人試圖喚快要醒來的小南，然後又手忙腳亂地替小南退燒。陽菜則一直站在旁邊，呆呆地盯着小南。
“陽菜？”發現陽菜處於神遊狀態，咪醬喚了一聲。 “怎麼了？”# q$ Y' n6 Y8 t3 K
“沒事。”陽菜搖搖頭，眼睛卻始終離不開病床上滿額冷汗臉色蒼白的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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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不退燒小南都會很難熬。”以為陽菜是在關注小南的狀況，咪醬輕輕嘆息。然後又轉頭換了話題：“對了佐江，智美怎麼突然會去研討會？她不是一直把那個研討會推掉的嗎？說是因為有一個一直對她追求不遂死纏爛打的醫生也會出席。”1 J; y0 {" p7 D. f/ [7 L. [* J
“喔，因為這次研討會好像是有關精神心理科的。智美說，有很多這方面的權威專家會出席，想去了解一下有沒有可以幫助敦子的辦法。”佐江一邊幫小南打退燒針一邊說： “自從那天聽說敦子的異常後，又激起智美的求知慾了。這幾天她都一直積極搜集各種資料。”: M* [/ @+ j' T& a- f9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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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江記得曾經對智美說，要不是組織，智美大概能沒有顧慮地當一個正常的醫生或專心從事醫學研究了。現在智美除了救治受傷的特工外，自己也是一個需要執行任務的特工。除此之外，偶爾還要按組織的需要研發一些殺人或傷人的藥品。 ?7 `: I/ L$ V
那時候智美只用一句“チュウ”來回答。猜不透是帶着甚麼心情、甚麼意涵的 “チュ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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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再留意佐江和咪醬之後有關智美的對話，陽菜只是把思緒拉回很遠很遠的以前，那個沒有牽掛的童年時光。* j- D# e2 W" M4 ^3 I
那些時候，曾經有一個小屁孩總愛在自己練習鋼琴時， “姐姐，姐姐”地吵着自己，爬上鋼琴椅子跟自己挨在一起，模仿自己用短短的手指敲着琴鏈，又會用幼兒的聲線斷斷續續地哼着自己正在彈奏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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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時候，她不姓小嶋，也不叫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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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些時候，都回不去了。正如逝去的人、毀了的家庭，無法復活、無法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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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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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執行任務的優子，跟從組織的情報指示，直接驅車前往目標的別墅。這次要速戰速決，優子想。她一邊駕車還一邊掛念着小南的情況。不知道敦子把日用品收拾好了嗎？小南的高燒退了嗎？醒來了嗎？要是醒來後不見自己在身邊，會讓她擔心嗎？* B6 T) s2 F+ Q
別墅在東京與琦玉縣的交界處，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但是優子從咪醬家驅車前往，也花了一個多小時，而且越接近別墅，就越多彎曲小路。果然政客是要找些偏遠的地方來避開媒體，或者用來偷偷從事一些不能見光的勾當。優子把車子停在別墅不遠處的樹林裏，然後一邊組裝槍支，帶了一些需要用到的工具，就徒步走向別墅。: O$ P& |' f: S
優子接通與組織的聯絡，耳機不久就傳來組織聯絡人的聲音。優子謊稱說小南的通訊器壞了，無法聯繫。聯絡人也不疑有他，持續跟優子保持通訊，指示着優子抄小路從別墅的側門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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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門？”優子停下腳步，疑惑地問。根據她記憶中的別墅佈局圖，側門的圍牆比較高，要爬上去很費時。越費時突入，就會越容易被發現。
“對，側門。”然而耳機那邊的語氣很堅定。 “雖然側門的圍牆比較高，但是根據看守員們的換更模式，在他們換更的中途，側門會有15分鐘沒有任何人看守的空白時間，相對於其他位置，這是不會驚動看守員的最好突破口。大島桑跟高橋桑合力的話，15分鐘內應該能爬過圍牆。”) |( H! K2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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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忍不住露出苦笑，現在可是只有她一個人啊。不過即使只有一個人，15分鐘應該也足夠。 “嗯，好吧。”優子應了耳機一聲，這時她已經站在圍牆下了。耳機那邊通知她還有10分鐘看守員就會開始換更，優子就準備了攀登工具，靜靜等候下一步指示。$ n7 k [! f$ m4 ^ ~) G w1 Z
正如耳機那邊的聯絡人所說，側門果然沒有一個保安。優子很順利地在15分鐘內爬過圍牆，進入了別墅的側面部分。
[這個換更模式的漏洞也太了，竟然真的有整整15分鐘空白時間。這位政客先生雇用了一幫笨蛋看守員，算她倒楣。]優子心想。
“閉路電視的系統已經受到干擾，停止運作了。可以從雜物房的小門進去。”4 O. G# W7 @% e0 |&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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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從門進去？會不會太張揚了？”優子驚訝地問。
“請相信我，從門進去吧。”耳機傳來的是不容置疑的語氣。既然剛才對方的判斷也正確，那優子也聽從指示走向雜物房的小門，在密碼鎖上裝上解鎖器，幾秒後，門輕輕咔嚓一聲，鎖已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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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種質素的看守員和可以隨意從小門進入的別墅，真的需要出動優子跟小南兩人嗎？一個人就已經綽綽有餘了，原本安排兩人一起行動是為甚麼？難道看守員誰笨，別墅外部也沒有防止外人潛入的完善防盜系統，但別墅內部卻別有機關？想到這裏，準備打開雜物房小門的優子提高警覺，輕輕推門進入。" s, c0 ^, Q# p6 x3 a. s. }
目標所在的位置是三樓書房，優子所在的雜物房距離書房還有一段距離。然而一進了雜物房，優子的耳機就傳來訊號干擾的沙沙聲。優子嘗試重新調整頻道，但依然無法恢復聯繫。大概是別墅裏有一些干擾通訊系統的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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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摘下耳機，優子檢查了身上的武器，又看看雜物房內有沒有可以派上用場的東西。失去聯絡的話，就只能靠自己走去書房了。無法掌控別墅內部的情況，只憑着記憶中別墅的平面圖，優子必須步步為營。4 v" w7 Z* G1 _. P
把耳朵貼在門邊，仔細聽着外面的動靜。一片安靜。悄悄打開一個門縫，沒有引起騷動，再把門打開一點，確認四周都沒有人後〉輕輕把門打開，走出雜物房，再迅速而小心地把門關上。離開雜物房的同時，優子沒有注意到，本來應該被組織聯絡人控制而停止運作的閉路電視鏡頭，朝她的方向動了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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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完醫學研討會，又與心理學專家研究了一些跟敦子相似的案例後，智美走出會議室，穿過病房區走向大堂，揉了揉因為集中精神太久而有點乾澀的眼睛。0 g n# n% N& e; t6 Z
“河西桑，要回家了嗎？”( ]( P- ^) w# e, ]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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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需回頭，智美已經認得那把聲音。就是那個讓她本來不想參加這場研討會的主因。在研討會時智美已經特地挑了一個離他比較遠的地方，但他竟然好死不死在休息時間時乘機與智美旁邊的醫生換了位子。智美以為她在研討會之後留下來跟專家研究敦子的案例時，他會等得不耐煩而離開，怎料還死心不息地等她。雖然不想搭理，但基於禮貌，還是不得不回過頭，向那個討人厭的嘴臉擠出標準的應酬式笑容。 A1 l, O( j8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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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本川醫生。”才說了一句，智美就有想逃的衝動了，因為這位本川醫生正帶着他自以為迷死人的笑容漸漸走近智美。' `( R! \! O'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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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我載你回家吧。”
“不用了チュウ，謝謝。我……有朋友來接。”智美胡亂編了個理由婉拒，然後閃身越過本川不讓他把自己逼到牆邊。6 V+ o/ w2 }! A {7 |( A
“河西桑。”本川不再繞圈子，直接抓着智美的手臂。 “你知道我對的心意的。”
“我是知道，但是我已經拒絕你很多次了啦。”智美試圖掙脫，但是本川握得很緊。 “痛チュウ，你放手可以嗎？”' G; Q' p" \1 h' |2 k5 ~- Z
“不行，你沒有試過怎麼可以一口拒絕我呢？難道你研究也是不經實驗直接寫結果的嗎？”: M0 i* A# O5 Y.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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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不一樣……”見本川越湊越近，智美不想再裝柔弱，正準備抬起膝頭用力頂向本川的腹部，一把沙啞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動作。
“喂，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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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美和本川同時望向聲音的來源，只見一個單手拴着拐杖的卷髮女生冷冷地盯着本川，她的另一隻手搭在本川的手上，用力一掐一扭，本川馬上痛得眼淚直流，鬆開手。
“愛情不是醫學研究，連愛情也還沒搞懂還對女生動手動腳的沒資格當一個追求者。”卷髮女生臉帶不屑地說，然後轉身離開。% Z. d, I0 V;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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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川被卷髮女生說得愣住，智美見他許久沒反應，就乘機逃離現場，追向那個卷髮女生離開的方向。
“喂~~チュウ”智美一見到剛才那個女生的背影，就叫住了她。
女生停下腳步，智美就馬上追上她： “剛才，謝謝チュウ。”) U% o4 w5 D0 L0 O3 Z& `9 Z/ t5 l
“沒事，路過而已。”女生擺擺手，臉上有點害羞，跟剛才氣勢凌人的樣子有很大落差。智美發現女生有一隻虎牙，害羞起來的樣子就像一隻小狗狗，讓她忍不住想拍拍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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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們兩個同名！”智美突然興奮地指着女生病號服的名字：板野友美。 K$ I! t0 I9 }2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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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叫智美，河西智美，チュウ。”智美向怔住的女生自我介紹。
“チュウ？”( e2 |. b: P. O* n8 L9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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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チュウ。”智美的回答明顯令對方滿臉黑線。此時智美看了看錶： “啊，糟了，這麼晚，要快點回家了，拜拜友美，會再見的チュウ！”$ m: D$ g1 U! ~6 B
說完後，智美就一蹦一跳地離開，剩下望着她背影發呆的板野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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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再見的？友美想起智美臨走前說的這句，竟然帶着期待的心情，露出開心的笑容。
告別友美後心情大好的智美走出醫院門口，才從包包拿出在研討會期間調了靜音的手機。屏幕上是好幾通未接來電，全部都是來咪醬家的。還有一條來自咪醬的短訊，一點開，智美剛才的歡快笑容瞬間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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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優子和小南家收拾完東西準備回去的敦子，一打開門，就發現有種奇怪的感覺。作為特工的敏銳直覺告訴她，那是危險的味道。馬上提高警覺，敦子走了幾步後裝作若無其事彎下身綁鞋帶，一邊偷偷拾起腳邊的一塊小石頭，一邊留意着四周的動向。突然她眼神轉為凌厲，以極快的速度用力一揮手，手中的小石頭飛出，與人體的撞擊聲，一個人影倒下，敦子馬上跑去那個人倒下的位置。確定對方已經昏過去後，敦子翻了翻那人的衣衫，看到一個證件時不禁一驚。K組織的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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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浮起不妙的想法，敦子馬上撥通陽菜的手機號碼，剛響了一聲，電話就被接起來了。敦子還沒開口，電話那邊就傳來陽菜略顯焦急的聲音： “喂敦子？剛剛咪醬檢查信箱時發現了一個公文袋。”0 b9 R2 y( N/ ]! g8 s+ y8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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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的心猛地一沉，腦袋瞬間一片空白。根據陽菜的語氣和剛被敦子打暈的特工，猜也猜得到，那個公文袋裏裝着的是甚麼了。而的確，隨後陽菜所說的話印證了敦子的想法。
公文袋裏的，是K組織對優子和小南下的追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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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準備營救3 k3 L" V. F) w' |& G7 u5 ?
“為甚麼要下追殺令？”
一聽到陽菜說K組織向小南和優子下追殺令後，敦子就直接以最快速度回M組織的總部，衝進M夫人的辦公室。
看到氣勢沖沖失去冷靜的敦子闖進自己的辦公室時，M夫人一開始不禁愣住。之前用催眠讓敦子把和優子和小南一起的記憶抹去，所以敦子現在的激烈反應完全出乎M夫人意料之外。* N1 B2 `/ K; d) B+ e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和感情，並不是用物理方法可以抹殺的。雖然敦子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但友誼依舊可以重新建立。緣分一旦建立起來，就無法輕易被切斷。5 y" ^7 @8 U3 ^' u6 _! a2 z$ V. f( e7 Z
“到底為甚麼？”敦子冷着臉重複了一次問題，眼睛的焦急卻掩飾不了。2 x- L5 r: i; _
M夫人這才慢慢回過神，嘆了一氣： “這不是我能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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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不能控制？她們都是M組織的特工，K組織憑甚麼向她們下追殺令？” 敦子幾乎是用吼的把這些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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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干涉了K組織的行動，你不是不知道的，這行動你也有參與。” M夫人緩緩說道。6 G7 u! k' J1 b0 ?9 \4 a(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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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是擅自加入行動沒錯，但她們救了我啊！高橋南……還因為我中了槍傷，到現在也還沒醒來！” % d8 v1 a0 R) t! X6 d$ p8 i
M夫人先是一愣，然後馬上回復平靜。她站起身，轉過身從書架上把一份檔案文件夾拿下來，遞給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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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不解地接過文件夾，翻開，幾秒後就瞪大了眼睛。文件夾是大島麻衣的資料，而資料裏面自然有提及她唯一的妹妹，大島優子。% e- C& Y3 ?3 u6 C+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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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她們兩個會參與行動的原因。為了阻止你的行動、救出大島麻衣，而不是為了救你。” M夫人說。 “如果不是因為篠田麻里子事先把大島麻衣調走，她們就有可能為了救大島麻衣而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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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敦子感到自己的頭再度劇痛起來，窒息感讓她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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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自己那個時候在大島家才會突然間行動無法自如，才會那麼容易被那個警察制服。一定是因為有人用了麻醉藥物之類的東西，想讓自己昏迷，這樣就無法抓住大島麻衣。1 r$ P9 c. }6 d4 w
敦子在頭部劇痛之中閉上了眼睛，捂着頭的她讓M夫人暫時停止了講話，等待敦子漸漸平靜下來，才繼續說：“她們的本意根本不是救你，而是阻撓你的行動，讓你任務失敗。雖然我不否認她們是優秀的特工，不過也不能任意妄為。若是以後組織的行動再牽涉到大島麻衣，我們不能保證過於感情用事的她們不會變節。”
“但是……” 雖然已經明白優子和小南的本意不是來幫助當時在大島家陷於困境的自己，不過小南捨身相救也是事實，敦子的潛意識裏，如何也無法讓她們白白死於K組織之手。! A; y7 ?; [5 w$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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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兩個優秀的特工，於我而言也是一個重大的損失。不過這已經不是M組織的內部問題，因為這次任務是由K組織主導的，K先生已經明確發表聲明要追究到底，我能有甚麼辦法？我們這邊是理虧的。” M夫人皺着眉說。說實在，她自己心裏也不想一時之間失去2個培訓了6年之久的優秀特工。
敦子閉着眼沉默了很久很久，沒有答話。當再次開口時，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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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讓她們有事的。”敦子烏黑的眼睛直視着M夫人，深邃又銳利得讓M夫人微微避開了她的目光。* q6 ?5 O3 e2 p$ c( K& i
“不管用甚麼方法。”說完之後，敦子朝M夫人輕輕彎身鞠了一個躬，轉身跑出去。凝視着敦子堅定的背景，M夫人露出一個複雜的表情。* I& l: S2 j"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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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趕回咪醬家的智美一開門就看見咪醬和佐江神色凝重地盯着一疊很明顯是追殺令的文件。
“怎麼辦？チュウ。” 雖然跟優子和小南並未深交，但畢竟小南現在是她的病人，智美絕對不想執行追殺令。
“不知道。” 咪醬苦惱地捂着頭。佐江也緊緊皺着眉。 “按理說應該整個K組織都接到追殺令了。”. {2 P/ w# M% S# j: t' S/ T) A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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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佐江跟她們拍檔過，關係這麼好，組織應該很快會找上門了チュウ。” 智美說。( n( q( ?4 Y5 Q) c# q* ~)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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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找過了。” 佐江說。 “就在我們傳短訊給你不久前。”, m) a) K8 \+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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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チュウ!?????” 智美瞪大了眼睛。 “那……”7 k# w: G0 T8 e6 H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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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以為我們會等你回來才行動嗎……”咪醬無奈地說。 “在我們接到追殺令以後，陽菜就第一時間把小南從地下室的通道運到安全的地方了。至於優子的話，她現在是任務中，由於那個任務是M組織的，而那邊又沒有表態要向優子下殺手；所以根據組織與組織之間的不成文規定，就算K組織有追殺令，也不能在優子任務期間狙擊她。因為如此一來，就會變成是K組織的特工破壞了M組織特工的任務了。”
“你們的意思是チュウ，K組織的特工只能在優子任務結束後才能殺她，所以要保證優子的安全，就必須在她任務結束的同時馬上受到保護？” 智美問。
佐江和咪醬同時點頭。問題是，她們都不知道優子的任務地點。但是她們不知道，不代表其他特工不知道。可能在優子前往任務地點的路上，已經有K組織的特工中途發現她了。
“問敦子啊！這是M組織的任務，敦子只要登入組織的系統不就清楚了嗎チュウ？” 智美突然說。
這時咪醬的手機鈴聲響起。三人同時緊張地看着咪醬的手機，來電顯示是陽菜。咪醬把擴音器打開，接聽電話： “喂喂，陽菜？”
“剛才敦子跟我聯絡。” 陽菜的聲音有點慌，讓圍着手機的三人互相對望，心中都有種不妙的感覺。 “她說要去優子的任務地點找她，然後把地址傳了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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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陽菜把地址從電話中說出來，咪醬連忙找筆寫下來。5 u1 [/ V! d$ R# V" H
“這是我爸的別墅。”( w! `6 j7 W- `9 }' u1 i% w! y6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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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突然蹦出來的一句話，讓咪醬正在寫字的手停下來，那一刻以為自己聽錯了。空氣彷彿凝結了似的，佐江和智美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6 g; K! d: R9 _# p! y
這意味着，優子所接的任務通知，根本不是來自M組織……
沒有甚麼政客，沒有甚麼保安系統需要突破，因為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要引導優子和小南順利進入別墅，然後成為甕中之鰲的，局。之前還打算趕去優子執行任務的地點及時保護她，但現在，恐怕優子已經落入K組織的特工手上了。
“咪醬？你們還在聽嗎？”一片靜默之後，陽菜的聲音再度從手機傳出。這次的聲音相對於一開始的慌張，明顯已經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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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嗯，我們在。”佐江連忙應道。) H( p) b% m- m
“聽我說，現在的情況，佐江和咪醬都不適宜出手幫忙。因為你們是上次行動提供情報給我的人，加上你們跟優子和南醬的關係太密切，相信組織已經有人懷疑你們有意把我們那次要抓走大島麻衣的事洩密給她們兩個，所以目前你們必須小心，最好是甚麼都不要做。”
陽菜井井有條地把目前的狀況分析出來，與平日天然呆的她完全判若兩人。相反心情一片混亂的咪醬她們只是愣愣地聽着陽菜的話，不斷"嗯"、"嗯"地回應着。: u0 D U1 T0 z5 M%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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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繼續有條不紊地說： “現在南醬暫時安全，我們的首要任務是要把優子從別墅救出來。她從出發執行任務到現在已經大半天，如果逃出別墅應該會設法和我們其中一個聯絡，現在音訊全無，恐怕已經在別墅裏被抓起來了。不過在找到南醬之前，組織會留活口。現在敦子已經往別墅的途中了，而我會先試試跟我爸談一談，看看有沒有可以留情的餘地。畢竟我跟敦子才是那次任務的執行人，如果我們堅持不追究的話，組織的態度應該也不會太強硬。敦子剛才跟我通話時說，M夫人似乎不太想對優子和南醬下殺手。如果能說服我爸把她們交回給M夫人處置，我相信至少她們能保住性命。”$ {3 s4 z% k: T
“如果……你爸不答應呢？” 咪醬遲疑地問。
“那就用硬的啊。" 陽菜不假思索地回答。# h2 g; r5 t p: F7 U- r* z- r: M: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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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三人異口同聲地說。& D- z& m3 U9 f0 B0 f
迴避了她們的疑問，陽菜繼續說："總言之，咪醬和佐江繼續留在家，只需要擔當聯絡的角色就好，至於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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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チュウ！" 智美立刻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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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替南醬量了體溫，她現在的高燒似乎退了很多，不過傷口差不多要換藥了。我剛才出來時沒有帶藥品，要麻煩你馬上過來我這邊送藥品兼當一下看護。你知道我的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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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チュウ。" 智美已經馬上開始收拾藥箱，看了看手錶。 "10分鐘後到。"
"那我等你。目前先這樣安排吧，有甚麼動向我會再聯絡咪醬你們。" 說完之後咪醬她們只從擴音器聽到掛掉電話的聲音。
"果然陽菜一認真起來就是組織的王牌了……" 咪醬喃喃說。, L+ G0 x8 S1 |: F/ g!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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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樣，算是在背叛組織嗎チュウ？" 智美拿着藥箱，問。7 h' c8 n2 k- @7 G! }, i
佐江和咪醬對視了一眼，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然後佐江說： "我們寧願背叛組織，也不願背叛朋友。"6 t* w& D& [( _ s) u) v
"佐江很帥チュウ。"智美用撒嬌的口氣說，然後走向地下室的一個角落，摸了摸牆壁，找到了一個位置按下去，之前咪醬所提到的地下通道出現了。/ o( k A- u7 U#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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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チュウ。" 揮了揮手，智美往前跑，通道的門在智美進去後馬上關閉。咪醬和佐江看着回復原狀的牆壁，互相握着對方的手。: q$ F2 t @& n: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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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掉電話的陽菜，仍拿着手機，凝視着通訊錄的一個名字，手指放在撥號鍵上，皺着眉很久很久，才終於按下去。5 y! p) ]& l1 N* E# S
只響了兩下，對方就接聽了。聽到電話傳來對方驚訝的聲音，陽菜勾起一個微笑。. e- U" w4 I7 o& q* y
"很久不見呢，麻里醬~~有事想找你幫忙喔。"
在陽菜講電話的同時，不遠處病床上的小南，眼皮動了一動，然後很慢很慢地，似是用盡了氣力地，睜開了眼睛。一雙蓄滿淚水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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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小嶋雄一--撕裂之時 : b$ A' T+ H- G)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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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與病床上的小南互相盯着對方很久，陽菜壓抑着內心的不知所措，一邊觀察小南的表情變化，想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聽到自己剛才講的電話。然而卻徒勞無功，因為小南很快就把淚水止住，然後一臉冷靜又帶着敵意地盯着陽菜。0 t4 q5 y! C4 C: W4 `. W
最後，還是陽菜打破沉默，用最原始的方法打開話題：自我介紹。- ~2 B t* y; m!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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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K組織的小嶋陽菜，敦子的拍檔，咪醬和佐江的朋友。”0 h/ i/ X& h/ k7 ^7 b4 N8 z. A
在聽到陽菜自我介紹之後，也許是因為提到咪醬她們的名字，小南明顯消除了敵意，露出禮貌的微笑，也作出自我介紹。她的情緒平靜得，讓陽菜不禁放鬆下來，大概剛才她並未聽到自己講的電話。淚水，只是因為再度發惡夢而已。不過小南的下一個問題，就讓她一時語塞。
“小優呢？”對於剛醒來的小南，先不管她知不知道優子發生了甚麼事，但一直陪着自己的戀人不在身邊，是一定會覺得奇怪的。6 T2 x$ b$ Q/ T4 W6 w0 e
在陽菜正犯愁如何回答時，智美傳來的聲音打救了她： “優子她這幾天一直陪在你身邊沒怎麼休息，我早上看她一副快要昏倒的樣子，就逼她回家休息了チュウ。”
從地下通道走上來的智美把藥箱放在小南的床邊，對着一臉疑惑的小南說： “忘了說チュウ，我是K組織的河西智美，你的傷口是我來治療的喔チュ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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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小南好像一臉相信了的樣子，陽菜和智美對望一眼，心中都鬆了一口氣。之後智美幫小南檢查傷口的癒合情況和身體狀況，陽菜則不斷找話題跟她聊，不讓她把心思放在優子身上。" U8 j4 @+ K;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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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你都一直在發惡夢。喊着姐姐、姐姐的。”陽菜對小南說。她平常很少主動跟不熟的人聊天，然而從小南醒來之後，她就越聊越起勁。一開始只是因為讓她分心不去想優子，但後來卻是真的很想跟小南一直聊。這個反常的狀況讓智美也不禁驚訝。而小南雖然剛從昏迷醒來，但跟陽菜一聊起來，就漸漸恢復精神。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甚麼可以跟一個剛認識的人相處得那麼融洽。9 i: Q" G$ Q% Y2 S+ z
“嗯……”小南尷尬地點點頭。一臉害羞無害的樣子讓陽菜忍不住想掐她的臉頰一下。 “以前有個姐姐的。”
“以前？”' E$ l) F3 t6 c0 k( R4 b* v' C& z
“嗯，已經去世了。”陽菜看到小南的眼神變得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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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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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笑着搖搖頭以示不用介意： “其實我跟姐姐的回憶不算多，因為在我5歲時，她就出國留學了。之後，我就一直沒見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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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回憶起一些愉快的回憶，小南的笑容很溫和："我唯一記得最深刻的，就是她彈鋼琴的樣子。雖然我總愛搗蛋騷擾她，但我其實很喜歡她彈着鋼琴時的側臉。”& _* y# @: g' U
陽菜一愣，聽着小南輕輕哼起<四季‧五月>的主旋律。終於，雙手比理智快一步行動，不受控地，用力一把將一臉愕然的小南擁入懷裏。- ?8 P5 }1 x3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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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完小嶋陽菜電話的麻里子皺起眉，瞄了一眼麻衣的房間，思量着要如何幫助小嶋陽菜把大島優子救出來。
“麻里子，剛才是誰？”從房間走出來的麻衣剛好看見麻里子掛掉電話後緊鎖的眉頭，不禁問。
“嗯，只是警局的同事而已。”麻里子隨口撒了一個謊。總不能說，你的妹妹被人抓了，然後有特工找自己幫忙救她出來吧。$ q0 w! D l7 j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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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休假中嗎？”雖然如果是同事找麻里子的話，因為是公事，麻衣很少會追問，但她沒有遺漏掉麻里子剛才回答前那個有點慌張的眼神。5 d0 v. G/ C3 c9 T! Q: B
“呃，那也不是一休假就甚麼都不用做的啊。還有些瑣碎的事情想處理一下。”' C& u/ g, c-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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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麻衣側了側頭，勉強接受了麻里子的解釋。 “總覺得，最近麻里醬一直有東西瞞着我。”8 t! P0 O7 A9 V+ k/ v
“有嗎？”麻里子竭力保持若無其事。心中卻暗暗盤算着該如何再與陽菜聯絡。9 o3 Y7 w0 I$ x6 q; a' t
見麻里子沒有解釋甚麼，麻衣也忍住沒有再詢問。只是，她心裏隱隱約約感到有股不安躁動。就像是當年妹妹優子失蹤的那一天的感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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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在無盡的黑暗中睜開眼時，仍是無盡的黑暗。這讓她想起在荒島裏某一夜被某人綁在樹林的小屋裏虐打的處境。四年前後，一樣的黑暗，一樣的小南不在身邊的恐懼。說起來，優子還是不知道那時候把她抓走的是甚麼人，大概是那些早就葬身於荒島之中的女孩們其中一個吧。現在就算知道是誰，也沒意義了。) E" m/ k2 ]& j# M2 C7 ~& t! P(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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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雙手用鐵鍊銬着外，身體其他部分都沒有被束縛，而且也腳踏實地，相比那次在小屋裏，現在舒適多了。3 D4 v) Z2 X* f2 C% }, p9 j4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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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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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到現在還是沒搞懂在自己被弄昏關在這裏前發生了甚麼事。9 u2 ], P# u s, }( I+ H,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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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異常順利地潛入別墅、卻和組織聯絡人中斷通訊後，一切就像失控似的，混亂。先是走出雜物房的她誤觸機關響起保安系統警報，然後是那些之前優子還在吐嘈說笨的保安人員以極專業的手法把她包圍在屋內，進行困獸鬥。優子一直反抗，一追一逐，倒是和那些保安耗了不時間。然而終究她一直找不到可以逃出別墅的方法，後來支援的保安越來越多，最終優子還是被麻醉針射中，昏倒。, Z: @; } M2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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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除了被射中麻醉針和一些輕微擦傷外，優子並沒有受任何嚴重的傷。相反那些保安倒是有十幾個死在她手下，重傷的也不少。7 K' M7 d& o- ]- `( r
因為麻醉藥的影響，優子的腦袋仍是有點昏沉，沒心情思考到底是因為她真的不小心觸動警報系統，讓任務的目標發現了她，還是背後有其他陰謀……# k/ ]2 r3 G. v1 P8 y
過了不久，她就知道答案了。
當關着她的門被打開，一個男人走進來，把燈打開後，她就知道發生甚麼事了。% Z" x7 j8 c-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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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到達陽菜所述的別墅地點後，天色已經開始變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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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懷着甚麼樣的情緒去救優子。當知道麻衣和優子的關係後，敦子就明白優子和南的出現是要讓自己的任務失敗。然而，優子的原意是為了自己的親姐姐，也不是惡意要搞砸自己的任務，所以，敦子完全生不了氣。+ H, h2 G3 t2 n& f, Z) W.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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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真性情、不顧一切去守護身邊的人，才是大島優子和高橋南。
把車子停在優子的旁邊，下車後敦子警惕地確認四周的狀況後，就小心翼翼地打量別墅周邊的入口。可能是因為知道可能會有人來營救優子，各處的入口都有保安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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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只能用硬闖的了。這樣想着的敦子，就拿出槍支，裝上消音器，再檢查了隨身帶着的武器，像貓一樣靈巧地避過保安耳目閃身到達最接近的一個入口。心裏算了算保安的人數。悄然無聲地一手捂着站得最接近入口的保安的嘴巴，在對方發出響聲之前，就一槍打進他的後背，子彈直穿心臟，當場斃命。[一個。]放開捂着保安嘴巴的手，拔出另一隻槍，打中從左邊而來的保安。[兩個。]右手隨即抬槍連續兩槍，右側趕過來的兩個保安還沒拔出槍，就 “兩”命鳴呼。[四個。]正面再有兩個保安一前一後趕來。左手抬手又一槍，一顆子彈連續穿透兩人的身體。[六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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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殺六人，所用時間也不過30秒，而且，沒有驚動其他人。敦子脫下只有頭部中槍，衣服沒有破損的保安的衣服，快速換上，然後跑向別墅大門。7 a4 _; s. e, @- k0 J, A5 N% r; q
地方大就是有一種容易被攻破的缺點。因為範圍太大，入口與入口之間的聯繫薄弱。即使一個入口的保安被全滅，只要在那些保安死前來不及用對講機通訊，其他入口的保安也許需要一段時才能察覺異常。
“敦子。我是チュウ。”撥通了陽菜的電話，但耳機傳來的智美的聲音，因為陽菜正和小南待在一起，無法進行聯絡。敦子馬上敲了一下耳機以示她已經準備好可以進別墅。
“優子所在的地方我推算只有兩個。第一，三樓的書房。第二，地庫。這兩個地方都是平常K先生用來囚禁和偵訊特工的地方。你把別墅平面圖記住了嗎チュ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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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再敲了兩下耳機表示確定。2 X3 _* E6 O/ [& ?& U2 l+ Q4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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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和地庫一上一下，你沒辦法兩個地方都去チュウ。最有效能確定優子位置的就是利用保安室的閉路電視。你要引起別墅內的保安的注意，讓他們發現入口被殺掉的那些保安，然後待他們跑出去時，你乘機進保安室チュウ。”3 x9 X8 W# U4 ]& h' s
敲了耳機兩下的同時，敦子腦中浮現別墅的平面圖，利用剛才那名保安的對講機調出保安室的頻道。一如意料之中，在聽到敦子通知一個入口的保安被全滅後，馬上就有保安從別墅跑出來。
敦子的保安裝束也似乎沒有讓人懷疑，因此在混亂中，她成功順利潛入保安控制室。保安室當然不會一個人也沒有，不過當留在保室的兩個保安對生臉孔的敦子露出一絲懷疑的神情時，他們連哼都沒哼聲就成為敦子的槍下亡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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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出各個房間閉路電視的影像，敦子很快就在顯示地牢的屏幕發現優子的身影，馬上把影像放大，敦子很清楚看到被鐵鏈銬着的優子正像一個玩雙吊環的體操運動員一樣，吊在半空。只是當然，她無力像體操運動員般做花式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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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優子旁邊，站着一個手執鞭子的男人，遠處，還有一個身穿西裝的男子背對着鏡頭，正對着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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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個人的身型、衣着和淡定威嚴的動作，敦子猜都不用猜就確定這個人的身份。被稱為K先生的，小嶋雄一，陽菜的爸爸。 k" y* D$ t+ x, s" C
心中一緊，知道已經不能再在這裏拖時間，況且那些保安一旦看到入口保安的屍體，很快就會發現一名保安的衣服不見了，然後肯定會推想出有人混進保安裏。這樣考慮着的敦子以熟練的手法把中央監視系統破壞掉，準備動身前往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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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同時，她聽到了很多腳步聲正湧往保安室。把帶着的兩支槍都換了新彈匣，從上衣口袋掏出催淚彈，敦子咬了咬牙，慢慢迎着腳步聲的方向走出保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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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想不到竟然是她去別墅救你。不過，可惜了她的身手，還是笨蛋一個嘛。”' w1 m9 o0 k) v8 h& w1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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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而雄厚的男性聲音傳進優子的耳朵，聽到有人去救她時愣了一愣，但沒有出聲，只是緊盯着面前那個一臉冷酷的男人。她在照片裏看過他，很清楚他正是K組織的負責人，小嶋雄一。所以一看到他，優子就知道，自己之所以被關在這裏，無非是因為她和小南搞砸了K組織的任務。, q# k# j1 J: _+ W*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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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猜想是誰來救她的同時，優子也在擔心那個救她的人會否因此而受到傷害。因為，聽小嶋雄一的口氣，他有絕對的自信可以搞定那個去救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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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吊在半空十幾分鐘，優子的手開始發麻，她慶幸自己的體重很輕，不然一直只靠雙手撐着全身的重量，她的手肯定早就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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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肯說嗎？高橋南在哪裏。”小嶋雄一在她面前慢慢左右來回踱着步，最後還是定住在她前下方，抬頭盯着她倔強的眼睛。+ S+ \3 {. y$ P0 Z5 O9 w9 \3 b1 v
優子知道另一個站在旁邊的男人正蠢蠢欲動想向她揮起鞭子，男性相對起女性，天生就是有對暴力的欲望。然而無論如何，她也是鐵定不會把小南的行踪說出來。再者，誠實地說，她也真的不知道小南現在的位置。優子相信，咪醬她們肯定已經安排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把小南藏起來。' _$ q. o! n e%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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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看在M夫人說你是優秀的特工才給你那麼多時間。最後一次機會，高橋南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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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閉上眼睛，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幾秒後，她聽到鞭子揮到半空的聲音，啪的一聲，身體就傳來熱辣辣的刺痛。鞭子再度被捲起，帶起血腥的味道，然後再一次無情地抽在優子身上。如此的動作不斷重複，一次又一次無盡的撕裂感，讓優子差點就昏過去。
因為全身上上的劇痛而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滿頭大汗的優子依然沒有作聲。她感到吊在半空的自己被放下來，腳碰到地面讓她的手臂終於得以放鬆。4 q9 M7 \1 t. ]! ]) K. X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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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完了嗎？優子費力地睜開眼睛，卻見一個攝影機的鏡頭對着自己。
“果然以你跟高橋南的感情，不可能出賣她。那，就讓她主動過來吧。” 小嶋雄一的聲音帶着笑意，讓優子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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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當她看見自己親愛的拍檔這副模樣時，會怎樣？”按下錄影鍵，小嶋雄一走近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慌亂的優子，然後伸出手指，用指甲輕輕劃過她身上的一條血痕，讓優子忍不住微微一抖。
似是對優子的反應仍不太滿意，小嶋雄一於是加重了手指的力度，讓剛剛凝固血液的傷口再度流出血。優子用最大的努力克制自己把疼痛的呻吟聲吞進肚子裏。如果小南仍在昏迷，沒機會看到錄像倒也還好，要是她醒來，又讓她看到的話，優子肯定那個笨蛋一直會拼了命帶着還沒好的傷趕過來救她。
“你真的，忍心讓你的好拍檔在我手上，受盡你當日的凌辱嗎？難道，你就像你爸一樣，是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高橋南。不，河‧內‧娜‧美。”一邊悠悠起向着鏡頭說，小嶋雄一伸手抓向優子的衣襟，把那件已經因為鞭打而滿是裂痕的襯衫用力扯下，瞬間，優子那滿佈血痕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2 @8 y, J5 U7 t
罔顧小嶋雄一臉上的獰笑，優子仍停留在剛才 “河內娜美”四個字的震驚裏。心中一閃而過的念頭讓她感到異常不安。. \/ T/ B" C* F- T7 F0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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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成功地抓緊時機，向外拋出催淚彈的同時，閉上眼睛屏住呼吸，以敏感的聽覺辨別那些保安的位置和情況。因為保安們都無法看清四周，所以沒有人敢貿然開槍，於是在催淚彈的掩護下，敦子順利地離開保安室，跑向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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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大門固然有人把守，但都被敦子輕鬆開槍殺掉。她把密碼破解器套在密碼鎖上，十幾秒之後，門鎖應聲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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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推門，雙手各執着手槍指向前方，漆黑一片的地牢讓她無法看清裏面的情況。聽不見也看不見前方有甚麼動靜，敦子試着向前走幾步進入地牢，神經高度集中，留意着四圍。突然， “砰”的一聲，身後地牢的門自動關上。敦子馬上警覺地環視四周，此時，燈被打開，在一片光亮之下，敦子如今清楚地看到地牢內的情況。0 f ]. t" @: I0 S! I8 T1 Y-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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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無一人。
敦子感到自己的手心開始冒着冷汗。不單是空無一人的地牢讓她升起不祥預感，地牢的擺設也讓她心中一慌。
因為這個地牢內的擺設，跟剛才她在閉路電視上看到的全然不同。 k' d* o/ }4 E5 {
敦子只是根據控制室上的按鍵標籤來調出畫面，如果那些標籤被人換掉呢？閉路電視顯示的地牢，誰說一定是別墅內的那個地牢？難道就不能是別墅外其他地方的地牢、甚至根本不是地牢，只是一個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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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敦子已經再沒有空餘時間思考她所犯的失誤。因為此時，放在地牢正中央的大屏幕，彈出一個畫面。一個讓她無法再保持冷靜的畫面。
屏幕上了無生氣的優子垂下頭，凌亂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看不見她到底是昏倒還是仍然有意識。毫無遮掩、赤赤裸的全身，幾乎沒有一處肌膚是完好的，血痕和瘀青交錯滿佈，讓人慘不忍睹。; _3 t2 Q- V5 \! `. d" L!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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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部再次傳來劇痛，一些似是以前發生過的影像與現在眼中所見的重疊，滿身傷痕的優子、黑暗的房間、自己想救優子時發現身上的血跡、還有不小心踢到一條屬於自己的木棍……(關於這部分敦子的回憶可參看第十三章)
這些閃過的影像讓敦子忍不住發抖，跪在地上，捂着快要爆炸的頭，緊閉着眼睛。當劇痛終於退去時，敦子才發現自己滿臉都是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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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想起來的事，終究還是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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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傷痛、憤怒與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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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敦子聲嘶竭力因為痛苦的尖叫聲透過揚聲器響徹優子所在的房間。小嶋雄一泛起一個滿意的笑容，看着面前原本死氣沉沉的優子終於有了反應。
“阿醬……”優子發出微弱的聲音，然後費力地慢慢抬起頭看着正對着自己的小嶋雄一，眼神帶着清晰可見的怒火。6 X5 S& U/ P; Z7 b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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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還會有反應的。我還以為剛才把你弄死了呢。”小嶋雄一笑着步近優子，掐住她的下巴。 “你說，我該如何處置你這位有義氣的朋友？”$ f) _$ a9 v8 B! z. T) g
優子咬着牙，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你敢動她！？”, L( B. R( n0 P, K2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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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雄一狂笑起來： “我為甚麼不敢？以你現在這副樣子，能做甚麼？”
隨即小嶋雄一的聲音轉成惡狠狠的語調： “我告訴你，你現在能做的，就是告訴我高橋南的所在。不然……”" u' l: N. e; Q' y) W! }
他拿着手上的光碟，拍了拍優子的臉： "這隻光碟裏面的影片，會在一秒之後傳遞K組織和M組織的聯絡系統，當然包括任何可以確保高橋南能看到的渠道。”6 i* i. q4 Z7 B% j- z* T# G% s8 p5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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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咬着下唇，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全身上下的傳來的劇痛讓她無法思考。
“我只倒數三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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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緊緊地閉上眼睛，一行淚滑下臉頰。下體和大腿傳來的一陣陣酸痛感使她無法站穩，現在她只靠着那被吊着的雙手把自己撐着。
“二。”3 N n ~, n. k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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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了，阿醬。] 優子心中默念。. m8 H4 m6 b. U
“一。”2 [, Z! x! h- n# g, r! X, ~& r, y- Z
“我不知道。”優子依然堅持她的答案。現在的她只能賭一局，賭小南仍然昏迷未醒，不會看到光碟裏的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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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雄一放開了優子的下巴，緩緩走到電腦前，把光碟放進去，然後按了幾個鍵，就滿意地露出笑容。優子很清楚那段影片已經成功傳出去了。現在只能祈求咪醬她們用盡所有可以防止小南看到影片的方法。" V' z" X: _. i% s2 F7 I: v
光是敦子從地牢屏幕看到自己現在這副模樣已經崩潰了，優子不敢想像小南看到那段影片之後會有甚麼反應。6 c6 F" K/ m# O
可是她不知道，小嶋雄一偏偏沒有把影片傳給咪醬、佐江和陽菜這些有可能與小南接觸的人。
“你還真狠心啊，你的朋友那麼有義氣來救你，你還護着高橋南？”小嶋雄一保持着微笑說，雖然這個笑容一直讓優子感到噁心。 “連自己被弄成這個樣子了，還要堅持？應該說你重感情，還是笨？”
聽到這番話的優子輕輕勾起一個自嘲的笑容。重感情的大笨蛋。也許沒有更貼切的詞語來形容自己跟小南了。
而在別墅的地牢中，雙手捂着頭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的敦子，既因為剛才從屏幕所見優子的樣子而受到衝擊，亦因為她把以前跟小南和優子的事全部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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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與優子和小南在擂台上的對打、小南為了自己而受針刑、自己被其他女孩時優子小南出手相救、自己的分身夜月對優子的囚禁和虐打、到後來以小南和優子因自己而爭吵為契機，與她們成為好朋友。然後是最終測試兩天前，女孩們在房間裏的自相殘殺、小南受重傷。最後的記憶是，最終測試前一晚睡着之後，隱約之間有人走進她床邊，把她弄昏。/ {: `4 V0 a$ d+ |0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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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與最終測試時自己差點把小南和優子殺死的無情態度聯想起來，敦子已經肯定，在之前一晚，有人向她催眠，讓她把與小南和優子的過去遺忘，並且下一道心理暗示，要她竭盡全力殺死她們。而這個人毫無疑問是M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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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把所有事都記起來，敦子自然也記得自己喜歡小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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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封印多時的感覺，忽然洶湧而至，讓她在一瞬間有點措手不及。
不過她也記得，在與優子跟小南成為朋友之後，她決定了把對小南那種超越友誼的感情默默放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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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現在可不是糾結這種事的時候。& A# F7 ?8 `1 W: }9 F/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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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環顧所在的地牢，到處走動，檢查有沒有其他機關裝置，還有思索着逃生的方法。幸好自己沒有受傷，也能活動自如，若是要反抗的話成功的可能性也是蠻高的。不過她唯一焦急的是，被困在這裏，就算自己沒事，但優子要被救出去的機會又會更渺茫了。現在她只好希望陽菜知道她出事以後，會作出新的部署。+ A; s2 C- G n) m: n1 Q.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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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敦子思考的期間，她並沒有注意到，地牢一個小小的通風口，正滲出一些無色麻醉性氣體。不過很快，她的身體反應就告訴了她，她會即將暫時性喪失活動能力。. i/ k7 {7 A% E! c s4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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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她幹了甚麼？”優子從自己身處的房間的一個屏幕看到敦子的情況，看到她身體軟倒在地，就向小嶋雄一喊道。/ u1 Z. i" G, ]' k D* r- J+ u, g"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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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些麻醉氣體而已。”小嶋雄一笑了笑： “你跟高橋南不是也對她施放過同一種氣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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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圖阻礙敦子的任務是鐵一般的事實，這讓優子更加對敦子抱有愧疚感。 |2 ?- M. d' `, Q& T# m
“既然你也知道是我和高橋南讓敦子跟小嶋桑任務失敗，那麼為甚麼還要對付敦子？她在這件事上是受害者的角度啊！”; c' ?. V6 p; ?% B(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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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雄一搖了搖頭：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M組織的都是沒腦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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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只是盯着小嶋雄一，一種不祥預感在腦海裏升起。
“我並不是因為你們阻礙了K組織的行動而要下追殺令。高橋南本人才是我真正的目標。所以既然前田敦子也來了，那我就再多一個魚餌了。”" }; m4 b. i; ]! s5 g
說完後，在優子驚慌失措的表情之下，小嶋雄一大笑起來，而同時屏幕上的敦子也被幾個走進地牢的人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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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把小南抱在懷裏的小嶋陽菜，在身體因驚嚇而僵住的小南開口之前，就被耳機敦子傳來的痛苦的喊聲和求救訊號而自動鬆開了手臂。雖然跟敦子直接聯絡的是智美，但陽菜也一直戴着耳機與敦子跟智美的聯絡頻道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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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嶋桑？”因為陽菜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小南小心翼翼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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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是同時，口袋的手機鈴聲也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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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了一眼來電顯示，陽菜匆匆對小南講了一聲 “不好意思”，就走出房間接電話。而坐在床上的小南仍然因為陽菜剛才的親密動作和臉色的突變而尚未回魂。9 @0 l- _* D/ ?$ b* p, m+ K
走出房間的陽菜請智美照顧小南，確認智美走進房間之後，自己也走進另一間房間，鎖上房門，才接通電話。) H" I7 U. i6 W4 V% T. ]0 J5 o$ w
“喂，麻里醬？”
“小嶋桑，現在的狀況到底怎樣？”麻里子第一句就切入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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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敦子已經在別墅了，可是剛才我接到她的求救訊號，狀況未明，我想大概是出了很嚴重的事故讓她無法繼續營救行救，不然以她平時的性格絕對不會輕易用求救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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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怎樣？”
“去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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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麻里子的聲音充滿驚訝。 “既然前田敦子都在別墅出事了，你還去？那裏肯定是有甚麼陷阱。”0 t5 l& @& U*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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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我要先安頓小南，去別墅的本來就應該是我。我是K組織的人，也是K先生的女兒，別墅的結構我很清楚，而且我爸絕對不會對我做出甚麼。”# v* p- u% O% `6 Y/ T
“那……你想我幫忙做甚麼？”麻里子聽陽菜如此堅持，也不打算浪費時間勸她。
“保護小南。我走了之後，在小南身邊的只有一個醫生，充其量再外加兩個特工，可是如果一大批K組織的特工發現小南的位置湧過來時，一定招擋不住。我需要你的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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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甚麼覺得我會動用警方資源來幫你保護一個警察也在通緝的特工？”4 i: F3 r" x' u3 G) G5 t( q
“憑高橋南是大島優子的戀人，大島優子是大島麻衣的妹妹，而大島麻衣是你最愛的人。”陽菜平靜地說。
麻里子在電話那邊嘆了一口氣。看來她無法拒絕。也對，小嶋陽菜不會打沒把握的仗。既然主動聯絡作為警察的她，就一定抱有絕對的自信她會答應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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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覺得自己越來越對小嶋陽菜消除最初的純粹的敵意。
“我知道了。高橋南那邊不用擔心，我會安排人手守住。把地址給我。”麻里子爽快地答應。雖然她目前是休假中，但以她的能力和職權，也並不是不能調動一批直屬她的親信警員幫忙。反正為了把麻衣的妹妹救出來，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陽菜把地址告訴麻里子後，最後說了一句： “雖然我知道你很聰明，但也提醒你一下，要是不想大島優子有事，就別想借着那些警員乘機動高橋南。”3 z1 a! d3 A- `2 u1 G( z
話畢，陽菜就掛掉電話，一邊收拾起自己的武器，一邊思索着要如何獲得敦子的現況和去別墅的計劃。其實她有足夠的信心，相信麻里子能好好保護小南。再理智的人，都會為了心中所愛的人而做一些脫離常軌的事。為了大島麻衣，陽菜相信篠田麻里子這次絕對會好好合作。
準備妥當的陽菜走進小南的房間，準備向智美交待她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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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她一打開房門，心中就暗叫不妙。( J$ J7 Y8 h) ~7 G%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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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美昏倒在床上，而原本應該在房間的小南則不見了。. d2 \" Z2 p' _! Q, k; r0 C
連接地下通道的門鎖沒有被砸壞，從裏面出去是不需要鑰匙的。小南大概是趁陽菜在另一個房間聽不到周圍動靜期間，把智美打昏，然後逃出去。
剛才陽菜一直在另一個房間關上門講電話，然後又在收拾東西，整整有20分鐘讓智美和小南獨處。要是小南花5分鐘把智美弄昏，那麼逃去出15分鐘，駕車的話陽菜無法追得上。
陽菜相信，小南也許是在醒來之前，聽到自己分別跟咪醬和佐江、還有麻里子的對話，然後得知優子出事和K組織向她們下追殺令的事。只是在自己面前裝作不知道，伺機從這裏出去救她。目前陽菜唯一不肯定的是，小南到底是從她們對對話的一開始就醒來，還是中途醒來，她到底掌握了多少資訊。而且如果她與敦子一樣去別墅救優子的話，很大可能會像敦子一樣遇到陷阱。
問題是，小南知道別墅的地點嗎？如果她不知道的話，第一步會怎麼做？陽菜直覺認小南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她一定會有自己的部署，絕不會輕舉妄動送死。
[咪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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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想起咪醬和佐江也許是小南目前唯一的求救渠道，陽菜檢查了昏倒的智美並沒有受重傷只暫時性昏厥後，就馬上從地下通道跑向咪醬的家。
然而陽菜算錯了，小南正在前往的地方，既不是咪醬家，也不是別墅，而是優子真正被關起來的地方。8 q4 P6 E4 n! ?( ?2 h- J9 N5 [6 E
而且，自己最愛的人陷入生死險境，現在的小南絕對無法冷靜下來，再花時間作出詳細部署和計劃。
她絕對寧願同歸於盡，也不願耽誤趕到優子身邊的時間。9 h2 K' y6 R$ o5 I) Z9 r;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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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陽菜與咪醬跟佐江通話的內容，她很快就推斷出，目前K組織正在向她和優子下追殺令，而優子前往別墅執行的任務是陷阱，現時狀況未明。
那時候，她的眼睛已經無法自控地因為擔心而蓄滿淚水。可是不想驚動陽菜，在對方發現她醒來之後，她故意問優子在哪裏，然後假裝甚麼都不知道，成功瞞過陽菜，一邊尋找着可以伺機離開這裏去救優子的辦法。
當陽菜因為聽電話而離開房間，換智美走進來時，小南就知道機會來了。# Z4 o0 |3 u* x) e, u; N" |- a$ P
確認陽菜已經走到另一個房間後，挨着床邊的小南待智美步近，就以極快的速度一手捂着智美的口鼻讓她作不出聲，智美雖在組織的功能是醫療，但也算是半個特工，懂得基本的格鬥技能。於是她本能反應一個手肘頂向小南的小腹。始終是剛剛傷癒，反應變得有點遲鈍的小南被擊中，但隨即忍着疼痛迅速抬手一記手刀把智美劈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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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聲說了聲 “抱歉”，把軟倒趴在自己身上的智美輕輕平放在床上，小南在房間的一張椅子找到自己的衣服換上，然後把屬於自己的手機和智美身上的武器都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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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決定就算不清楚優子現在所在的位置，至少也要先離開這個地方，不能再與K組織的任何一個朋友在一起，當然也包括咪醬和佐江。不然就會讓她們蒙上背叛組織、違抗追殺令的罪名。% z+ Q$ G( m& Z! q" `'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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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小南悄悄地走出房間時，幸運地陽菜仍在另一間房間，於是她很順利從地下通道離開。% m9 U$ T; {5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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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打算找咪醬和佐江幫忙，但小南需要一輛汽車代步。K組織的特工肯定已經守在自己和優子的家，小南只能向咪醬她們 “借”車了。0 `' J" I. V" o5 l)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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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下通道到達咪醬家的車房，小南挑了佐江的跑車，用熟練的偷車手法成功發動車子。在暫時無法確定優子的位置情況下，小南把跑車隨便駛到一個空地，坐在車裏打開一直處於關閉狀態的手機，登入組織的系統，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既然K組織是以任務為幌子抓走優子，那麼理應小南也會接到一份相同的任務資訊。% D# g8 s) F1 w6 M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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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她登入系統之前，手機就震了一震。& l6 r: f5 X* |( ^' b: K" k
屏幕顯示有新的郵件。而郵件的來源顯示是K組織的聯絡系統。
無論郵件內容是甚麼，小南很清楚這絕對是K組織用以引她去救優子的郵件。大概裏面會有優子所在位置的資訊，甚至是她目前的狀況。' u& Z- K2 U# b2 z/ T#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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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用有點顫抖的姆指點進了郵件內容。2 \* d! l% A1 Y6 n9 e3 O0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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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郵件是一段影片，而影片的畫面讓小南驚愕地捂着嘴巴。+ @7 ]2 Z3 ^9 H$ h ?2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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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背着鏡頭的男人，正伸出手摸向上身的襯衫破爛不堪，染着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血痕優子，然後用手指劃過優子身上的其中一條傷痕，讓優子痛得身體一抖，也讓小南心中揪了一下。然後她就看到那個男人轉身對着鏡頭說了一段話。不管是優子現在的處境、男人的樣貌、還是他之後所說的話，也讓小南心中猛然一震。* j: C! i7 r' _# }: C1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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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忍心讓你的好拍檔在我手上，受盡你當日的凌辱嗎？難道，你就像你爸一樣，是個貪生怕死的膽小鬼？高橋南。不，河‧內‧娜‧美。]8 B8 }+ Z' s: z$ ^( _+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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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男人正是10年前那個晚上，殺死小南父母的神秘男人。而且，小南很清楚記得男人所謂的 “凌辱”是甚麼。一想起當時自己經歷的事將會發生在優子身上，小南的心傳來一陣揪心的劇痛，死死地握緊拳頭。" c- n# N& x4 e
只是接下來的聲音和畫面讓打斷了她此刻的震驚，把她推向下一波的巨大衝擊。
然而小南不得不看，因為到現在她還無法獲知優子的所在地。偏偏那段影片被禁止了快進功能，逼着小南從頭看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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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手機屏幕的影像中，小南看到男人用力扯掉優子上身的襯衫，赤裸的肌膚上的條條血痕讓人觸目驚心。優子的眼神因為男人的動作而閃過一絲驚恐，看着漸漸湊近的男人，小南很清楚從手機的揚聲器裏聽到優子以帶着顫掉的聲音問： “你想幹嘛？”7 K; q W4 U2 O0 Y+ |
畫面中，男人伸出手覆上優子胸前的兩團柔軟，使勁搓揉着，優子死死地咬着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男人似是不滿意優子的反應，便放開手，低下頭用力咬着因為身體自然反應而變得堅挺的朱紅。手的動作卻沒有因此而停下，而是在優子的上身游移着，不管她的身體已經佈滿血痕，越發大力地搓着揉着她的肌膚，讓傷口本來沒有完全止住的血不斷滲出，變得血肉模糊。也許是終於受不住疼痛，或者是受不住所受的屈辱，優子終於張開口發出因為痛苦的呻吟聲，扭動着身體作出激烈的掙扎。
用力捂着傳來一陣強烈窒息感的胸口，小南緊緊地咬着下唇，看着最心愛的人因為自己而受盡屈辱痛楚，而自己卻竟然無法及時出現在她身邊。
男人總算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但並沒有停止他的侵略性行為。鬆開了本來咬吮着優子胸前那兩點朱紅的口，轉移往上用力啃咬、吻着她的鎖骨、脖子，留下一個個紅色的牙印和瘀痕。優子本來激烈的掙扎漸漸變得無力、任由男人宰割。
小南看着屏幕的暴力場面，無法自控地流下淚。以往優子受到傷害的情境再度湧上心頭。包括她與敦子第一次在擂台被打得重傷、被夜月囚禁的那一夜、最終測試時差點死在敦子刀下……她想閉上眼淚不看，可是她不得不看。她無法逃避，優子因為保護自己而受盡傷害的這個事實。
“看來不來一點激烈的東西，你是不會有反應的了。”男人的聲音如同惡魔一般，讓畫面中的優子和畫面外的小南都不由得一震。( z! L4 [%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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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男人用力扯下優子的褲子，連同內褲也扯到大腿以下的位置。
與上身的滿佈傷痕不一樣，優子雪白光滑的大腿讓小嶋雄一無法抑制男人的欲望，把自己的褲子也脫了下來。5 Q- v0 X% \- e6 y) K: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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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坐在跑車裏的小南捂着頭痛苦地哭喊。男人的動機，再也清楚不過了。
本來已經動也不動的優子這時奮力地掙扎夾緊自己的雙腿，但也很明顯只是徒勞無功。在雙腿被用力掰開之下，小嶋雄一用力，挺進了優子的深處，然後一手托着優子的後腦，把舌頭用力舔着她的臉和脖子。那一進一出的動作，夾雜着他淫穢的笑聲和優子的嗚咽聲。
這些聲音讓小南痛苦地緊緊捂着耳朵，優子滿佈淚水、卻依然咬着下唇忍住哭泣聲的臉讓她一陣錐心的痛。7 t/ r% N/ v( z. e$ ~' w
為何本來屬於她的痛苦，要優子來受？
當終於滿足了性欲後，男人才離開已經半昏迷的優子的身體，拉上自己的褲子，然後朝着那個一直執着鞭子站在旁邊的另一個男人揮了揮手，那個男人就脫下上衣，露出滿身的大塊肌肉，如狼似虎地撲向顯得弱小不堪、眼神空洞失焦、滿臉淚痕的優子。' T4 [0 P7 x) b5 I, ? X: z. q& V. J
優子迎來的是下一輪更粗暴的凌辱。" m9 @2 A. {0 o( Z1 g/ D8 v/ e
強行把優子整個人翻轉背對着自己，因為鞭傷只集中在前面，優子的背部依然完好無瑕。男人的手游移在那光潔雪白的肌膚上，然後抬起優子的臀部，毫不惜香憐玉地、像發洩般一下一下越發用力地挺進去，一手扯起優子的頭髮把她更貼近自己。, Q1 o% O&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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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發洩性欲過後，他才把只剩下微弱氣息、臉色慘白的優子轉回來。
已經因為這些畫面而無力地癱坐在駕駛座的小南很清楚看到正在受盡折磨的優子，閉上疲憊和哭腫了的眼睛，蒼白的唇朝着鏡頭斷斷續續無力地做出幾個口型。小南勉強認出優子的口型拼起來是：[さよなら（再見）]。2 }/ A, D/ U% W$ v( e: r.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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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用力捶向車門，發出 “碰”的一聲巨響。小南帶着簌簌而下的淚水，發出聲嘶竭力、飽含着無限悲痛的吼聲。; P3 Z ] K& T# g1 C* Z+ v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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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聲音再度傳進小南耳中： “可惜啊，高橋南。看來這並不是你這位拍檔的第一次了。這，倒讓我有點想念10年前，你在我手上的第一次。"
聽着男人的笑聲，10前年的畫面現在所看到的畫面重疊起來，雙眼通紅的小南恨不得現在就親手把他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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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正題，在你的拍檔被我們弄死之前，我就告訴你吧。這個地方，是你再熟悉不過的地方。一個人來，不要讓我知道你耍甚麼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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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之後，小南打了一個激靈。她當然記得男人所說的 “那個地方”。那個她曾經甚至想過要在那裏就此了結生命、如惡夢一般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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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發動車子，調到最大檔速，全速向那個地方前進。0 y* c X/ `7 G; K% y
[我才不會，那麼輕易地，允許你對我說再見！] 心中喊着這句話，緊緊握着方向盤，小南滿佈紅絲的雙眼緊緊盯着前方的路。* f0 k5 n) M9 A- Z, L)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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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的影片依然播放着，揚聲器依然傳來優子痛苦的嗚咽聲和男人的淫笑聲，小南死死地咬着下唇。已經不管甚麼策略甚麼計劃，儘管她知道就這樣帶着剛好的傷單人匹馬衝去救優子是很衝動的行為，但小南此刻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優子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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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還記得，在荒島上迎接最終測試前一晚，優子對她說：[我沒死之前你不能死。]+ I) k5 L7 ]3 h# M'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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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現在我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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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前面等着我的是甚麼樣的修羅場，無論將要經歷甚麼樣的痛苦，我只想在陪在你身邊。就算最後的結局是死亡，也要讓我跟你死在一起。: D4 p- D8 z4 S9 P1 q& j
所以，小優，在我來到你身邊之前，在我死之前，你絕對、絕對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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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為何而戰% W1 f5 }- S6 l
一陣引擎的咆吼聲劃破了東京某個無人荒野的寧靜。8 M1 B* g' G$ m% h
小南從一輛跑車走下來。這輛已經不是佐江的那輛跑車了。因為擔心佐江的跑車上會有甚麼裝置可以追踪她的位置，因此她只把跑車駛到一個戶外停車場，就從停車場偷了另外一輛跑車。) V5 Q* T1 N) Q- ]0 O8 \
死死地盯着不遠處的一個倉庫，小南咬了咬牙，邁步走向那個她經歷了無數惡夢的地方。( A' f5 i# a4 X7 t: h6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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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剛到達倉庫門口，就聽到一聲巨響，是人的身體與地板的碰撞聲。然後是優子因為痛而發出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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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一空，小南帶着滿腔憤怒與悲傷奮力一腿踢開倉庫的門。2 R3 G, _( s! B, a1 N6 p, G% Y! E
第一眼映入眼廉的是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喘着氣、並沒有留意小南踢開門的優子，然後是被優子護在身下、驚訝地看着小南的敦子，以及正踩着優子的背、聽到巨響而轉頭看着小南的小嶋雄一。0 J8 P, e. g6 T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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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歡迎光臨，河內娜美。不，現在應該叫你，高橋南。”
也許是聽到小嶋雄一所說的話，優子猛地抬起頭，一剎那，小南和優子的眼中只剩下彼此。/ B3 O5 r; b, l' F1 l( Z; w
然而很快，小南就把眼睛移開看着小嶋雄一。緊緊地握着拳頭，優子看到小南的眼睛是前所未有的殺戮氣息。甚至讓她覺得，在小南眼睛從對視中移開的那一瞬間，她突然離自己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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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前好像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小嶋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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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12歲開始，優子原本的人生就被徹底改變。( X2 y6 i8 G1 J8 D. d
曾經，她是一名優秀的體操運動員，甚至已經擁有代表國家出賽的資格，她的未來非常明確，就是一直沿着運動員的路走下去。訓練、比賽、直到退役。$ [6 a" d2 }& J# C' k7 M. ]! N) f
無論如何，她也絕對不會料想到，12歲的某一天，她會被一個陌生女人騙走、坐上一台不知駛往哪裏的直昇機、到達一個不知座落在世界何方的荒島、與一群不曾見過面的女孩、一同面對未知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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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更加不會想到，在這樣的環境下，她會遇上一個等同於她生命全部的人。3 H* e; _) m0 n( a( X6 C, e" z
經歷過許多許多困難、受過無數的傷害、擕手跨過數不清的生死關頭，但優子從來沒有因此而動搖過心中的感情。/ q- z/ T" ]) o9 ?*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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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現在此刻，身受前所未有的凌辱，即使下一秒她將要迎接死亡，到心臟停止跳動的那一刻之前，她依然不會因為12歲那一年的命運被改寫而感到任何怨恨或者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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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小南常常會想像，如果她們沒有被M夫人選上，如果她們一直留在日本，走着原本要走的路，她們的世界會變成怎樣。) x) C0 @$ l, J M( }
大概優子在這個時候，依然是體操運動員，而且完成高中課程；而小南也許在地下擂台中慢慢攢夠了錢，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結束無家可歸的飄零生活。2 W5 y8 m- H6 ?3 C3 w8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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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她們兩個，是兩條永遠不會交集的平行線。
[又或者我們會在甚麼地方偶然遇上，發展感情，最後也像現在一樣相愛。] 小南也曾經這樣假設。/ h( B' K6 w/ w. _7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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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然不是在荒島遇上，不是經歷了許多痛苦與傷害，她們的感情，能像現在一樣堅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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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愛，總是建立在一層又一層的痛苦與傷害之上。每超越了一次痛苦，對彼此的愛就會更深一層。因為，她們就是兩個不怕痛、不怕傷害的大笨蛋。從意識到自己要成為特工的那一天、再發現彼此的愛意開始，她們就很清楚，前面的路絕非平坦、更不是一般的崎嶇。可是無論有多少危機、多少荊棘等着她們，這兩個大笨蛋就是迎面向前衝，跌跌撞撞、頭破血流、傷痕纍纍也沒關係。只要不放開對方的手，甚麼都可以了。) E; i5 O5 p* f! e$ K/ }6 [
所以優子並不認為此時此刻，她是孤單一人在承受痛苦。
從K先生斷斷續續在錄影時對小南所說的話當中，優子知道，自己正在面對的，正是小南曾經獨自一人面對過的傷害。雖然這些都是小南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的事。
她的痛，也是小南曾經的痛。$ g' A4 D, K$ B9 Q h" `# v) V
小南常常對優子說，我陪你。/ j5 j" |) X0 V% u8 ?- }! z
如今優子在心中也默念着同一句話。
[無論你的以前經歷了甚麼，我也會陪你。無論你的過去有多黑暗，我也會陪你一起面對無止境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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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身受多少凌辱，身體上的傷害有多麼的痛，也及不上優子想起小南當時在小嶋雄一手上時受到同樣對待時，所感到的心痛。
看着身體已經體無完膚但仍然沒有崩潰、反而眼神越來越倔強的優子，小嶋雄一也不禁詫異。優子的眼神，讓他不期然想起10年前，8歲的高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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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雖然哭得聲音已經沙啞得幾乎出不了聲，但高橋南的眼神始終沒有流露一絲軟弱。' C, T" [: p( R
連說一聲 “不要”也沒有。; n4 Y( \2 r) ]+ `/ I
8歲的高橋南，與18歲的大島優子如出一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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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雄一湊近優子，盯着她的眼睛。優子沒有閃避他的眼神，也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L( w6 P8 J- a# ?
“為甚麼，你們都要露出這種討厭的眼神。”小嶋雄一的氣息吐在優子臉上，讓她皺起了眉。! D. X2 @; a9 I8 E&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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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為甚麼選這個地方關住你嗎？” 小嶋雄一伸手摸向優子的臉頰。
優子沒有回答，別開了頭想避開小嶋雄一的手，但他把她的頭強行轉回來與他面對面。. _0 @6 |' I0 |: u
“這裏啊，是你那位親愛的拍檔把她的第一次給了我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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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地握緊拳頭，但心中的痛卻把怒火遠遠蓋過。, A+ I: q1 {4 U/ C" k& H+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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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雄一滿意地看着優子的反應，繼續自顧自地說： “那時候她雖然還沒發育完全，但小孩子的身體果然還是很嬌嫰啊，哈哈哈。”( ]4 ^, o7 H/ L$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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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小嶋雄一令人反胃的笑聲，優子忍不住朝他的臉吐了一口唾液：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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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雄一的笑聲嘎然而止，他慢慢地伸出手抹去臉上的唾液，然後突然用力地扇了優子一巴掌。優子的臉上頓時出現清晰的紅印，嘴角流出血絲。
“敢打我，挺有種的嘛。” 小嶋雄一說完後又扇了第二巴掌。
優子只是繼續憤怒地瞪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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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給我收起這個該死的眼神！” 小嶋雄一用力掐住優子的喉嚨，直到她因為缺氧而露出痛苦的神情。
這時，門口傳來幾下敲門聲，之後就被人打開。5 S6 `/ R* s" b; H3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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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走了進來，把他們手中昏迷的前田敦子甩在地上。之後小嶋雄一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
門再度關起來，小嶋雄一慢慢走近前田敦子，在她前面蹲下。9 [' F! J4 U8 m. T; h) Y8 I%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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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M夫人的女兒是個美人胚子呢。” 小嶋雄一笑着說。! S( _( L o0 S$ h+ _1 B, L#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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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她是M夫人的女兒，你還敢碰她？”優子咬着牙說。* q; t: ]& G- Z1 Q) M0 E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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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在我對你跟高橋南下追殺令時，M、K組織的關係已經很僵了，我也不在乎她是不是M夫人的女兒。既然我連她的女兒也弄到手了，那K組織要併吞M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小嶋雄一悠悠地說。既然M組織已經會損失高橋南和大島優子兩名特工，要是連前田敦子也毀掉，M、K之間的實力之強弱頓時高下分明了。9 U; J% P+ i$ @* y: \
小嶋雄一把敦子的身體翻了翻換成仰躺，再仔細地上下打量着她。 `$ Q# R3 `- Q! u' Q
“別碰她！” 優子大聲喝止着，但當然是徒勞無功。0 ?; u9 g9 U. _/ _: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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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雄一輕蔑地朝優子笑了笑，然後伸出手摸向敦子的臉，再下移伸入衣服裏，摸索着胸部的位置……* X8 j- [9 [5 |& k I x5 h& c3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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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變態老頭，你最好給我適好而止。”& v' I8 q |+ Z- d3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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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雄一和優子同時吃了一驚，只見敦子睜開了眼睛，一隻手抓着小嶋雄一那隻伸入她衣服裏的手、慢慢把它抽出來。小嶋雄一愕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被前田敦子輕易地抽出。他的手剛才被她抓住時，明明一直運力抗衡她的動作，但她竟然輕鬆地在氣力上壓倒性地贏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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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醬！？” 優子因為敦子沒有受麻醉藥影響昏倒而又驚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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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敦子並沒有即時回答優子的叫喚，因為她忙着用力把小嶋雄一的手反手扭向後，試圖拑制他的行動力，但小嶋雄一自然也不是等閒之輩，他另一隻沒有受鉗制的手快速向敦子揮拳，速度之快讓優子也感駭然。他的拳風逼得敦子向後仰，但她依然沒有鬆開手，自己另一隻空着的手更加沒有閒着，一掌擊向小嶋雄一的臉門。
“力度不夠！” 小嶋雄一笑着輕鬆地格開敦子的手，順勢反手抓住她的手臂。; [/ h' K0 I+ A: l4 z# k" J0 I
如今兩人都各有一隻手被對方鉗制，而誰也不肯放手，於是他們的較勁立即轉移至下盤。仗着身高的優勢，小嶋雄一想以摔跤的姿勢把敦子擱倒，但敦子的下盤卻異常地穩。正當小嶋雄一還在努力地試着擱倒敦子時，敦子揚起一個調皮的笑容，舉膝用力頂向小嶋雄一的下體。# s0 R; G: T$ {+ C4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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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嶋雄一瞪大了眼睛，痛得鬆開了敦子的手，敦子一擺脫了束縛，就乘勢一個前踢再度踢中同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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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前踢使力比較順啊。第一下的力度還是差了一點點。” 敦子收起腿，滿意地看着小嶋雄一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X" \! ?4 @/ O- E* t/ c
目擊着小嶋雄一和敦子的對決，優子覺得敦子不是一般的不對勁。第一，通過在荒島上與敦子的幾次對決中，優子很清楚敦子的下盤並沒有剛才那麼穩；第二，就算是與小嶋雄一這種人渣打架，在對決中擊向他的下體也不是正路的招式，而且敦子的性格絕不會使出這樣的陰招；第三，敦子講話的語氣和方式輕浮調皮得一點也不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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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嶋雄一憤怒的吼聲打斷了優子的思考。只見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般揮着拳撲向敦子，連敦子也似乎嚇了一跳，堪堪避開了他第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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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老頭子生氣了。” 敦子挑了挑眉，交叉着雙手與一臉憤怒的小嶋雄一面對面站着。3 ~; L& L6 G: o0 }& ^. I6 Z3 S
“你說誰是老頭子？” 小嶋雄一咬着牙盯着敦子。
“難道這裏還有另外一個老頭子嗎？”敦子笑着說，話還沒落下，她的身影忽然快速移動至小嶋雄一背後，一記手刀斬向他的脖子。
小嶋雄一反應不及，應聲倒地。 b$ ^/ ]& l" f6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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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老頭子太久沒運動，生疏了嗎。” 敦子詫異地蹲下身檢查小嶋雄一是否真的昏倒。果然小嶋雄一在敦子蹲下湊近他的瞬間，一手伸過來想抓住敦子的腿把她摔倒在地上。9 X2 y; M' t$ H6 m$ x1 C
然而敦子卻敏捷地抬起腿避開，更順勢一腳踩中小嶋雄一的手。
“嘖嘖嘖，這個手段太不高明了，你把我當傻子了嗎。” 敦子笑着說，然後騎在小嶋雄一身上，再度用手刀重重地劈向他的脖子，直到他真的昏倒為止。她不知從哪裏拿到一條麻繩綁住他的手腳，再翻過他的身體，把外套口袋和褲袋都摸了一遍，然後在他的褲袋拿出一條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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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也不是太難搞嘛。果然當了組織的領導人就不會打架了。” 敦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再跑向優子，尋找着銬着優子雙手的鐵鍊的鎖孔。4 I1 K+ j$ G f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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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優子開口之前，敦子就笑着說： “你剛才叫我阿醬？不過現在呢，我不是阿醬。”# N! }( m ]& y) y% B: X.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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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見面了，我是夜月。” 敦子，也就是夜月，咧嘴向優子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W4 m0 F% @3 v' E1 x3 ~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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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見面？” 優子疑惑地問。
“很好，證明腦袋沒事。” 夜月笑了笑，把從小嶋雄一身上找到的鑰匙伸進鐵鍊的鎖孔，咯嚓一聲，優子的束縛應聲解開，同時她也因為失去支撐，身體馬上軟倒，夜月連忙張開手臂穩穩地接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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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是解釋的好時間，我們得先出去。” 夜月先替優子穿好褲子，再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L+ } p0 U; D
優子點點頭，夜月關心地問： “你現在的身體，能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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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鬆開夜月扶住她的手，試着走路，卻連腿也還沒抬得起就扑倒在地上，剛才那一動，讓上身和下體傳來的撕裂的痛感與酸軟甚至讓她連從地上爬起來的力氣也沒有。
夜月皺起了眉，把臉如白紙的優子扶起： “還是我背你吧。”3 R* @% i1 G$ n
“你們真的以為能這麼容易就出去了嗎？”
小嶋雄一傳來的聲音讓夜月和優子一震，夜月馬上把優子護在背後，緊緊地盯着從地上爬起來的小嶋雄一。地上的麻繩斷開散落，他的手腕有明顯還滲着血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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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夜月錯愕地看着小嶋雄一的手腕。很顯然他是以蠻力把麻繩扯斷，所以手腕的血痕才如此深。要有如此力氣和不怕痛，到底小嶋雄一的真正實力是怎樣的？
“剛才我是陪你玩玩，大概也是時候動真格了。” 小嶋雄一悠悠地活動一下手腕和頭部，慢慢走向夜月和優子。夜月咬着牙，依然牢牢地把優子護在身後。# a* J9 f0 e1 N; f6 S7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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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醬……” 被護在身後的優子擔心地看着敦子的背影。# |5 w$ t! J) t, F% @2 e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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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我叫夜月。” 夜月回過頭向優子一笑。 “你放心吧，我會暫時代替高橋南那傢伙，好好保護你。這是我欠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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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畢，不待優子回答，夜月就站起身，迎向小嶋雄一。
“那，老頭子，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吧。” 夜月活動着手指關節，挑起一個自信的笑容。儘管她也不知道這個自信從何而來。( ]. O5 C* ~* F& z% L-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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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呢，敦子，又擅自出來借你的身體用了。不過，如果這是為了高橋南和大島優子的話，我想你不會怪我的吧。] 夜月心中默唸，專注地看着小嶋雄一揮起的拳頭。/ n1 Z1 F J, ]7 A&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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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輪小嶋雄一與夜月的對決明顯比起第一輪，兩個人都動起真格了。
小嶋雄一的攻擊速度如鬼魅般，連旁觀的優子也無法看清他的移動身影。相反，夜月似是採取以慢打快的策略，想先摸清小嶋雄一的攻擊路數，再發動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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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小嶋雄一看透了夜月的心理，完全沒有給機會讓她思考自己的路數，不停變幻着攻擊方法，表面看似雜亂無章但招招暗藏殺意，讓夜月只忙着化解面前的攻擊，無法留意對方的攻擊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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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夜月被小嶋雄一擊中一拳，吐出一大口鮮血，捂着腹部後退幾步。那一拳的力度之大讓夜月感到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小嶋雄一讓她毫無歇息的機會，跳起身從半空以手肘由上往下擊向正彎着腰的夜月的背部，無法閃避的夜月被打得趴在地上，再吐出一口鮮血。9 |& a. {: W% Q" B
“夜月！”優子驚呼。% [/ ?/ ?8 A6 B2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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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兩招，竟讓夜月無法站起來了。% Q/ O6 K+ T1 G" u g
小嶋雄一勾起一個勝利的笑容，一腳踩在夜月的背上，彎下身掀起她的頭髮： “怎麼，剛才不是很囂張的嗎？” 說着，腳下的力量加大，讓夜月忍不住叫了起來。% T v3 ^) ^/ T' J7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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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剛才老頭子老頭子地叫我，讓我很不爽。” 小嶋雄一掀着夜月的頭髮把她拉起身。8 S# ~# v j4 {5 U: m8 M'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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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把口中餘留的鮮血吐向小嶋雄一的臉： “難道你這個年紀，不是老頭子嗎？”
小嶋雄一掐住夜月的喉嚨： “我的耐性很有限度的，不要挑戰我的極限。”4 A& X, E9 J: X' ]& ^; h% I
夜月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毫不在意喉嚨被用力掐住。小嶋雄一把夜月摔在地上，然後騎在她身上，把她上衣的領子扯開一個大大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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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夜月的眼神終於閃過一絲驚慌。因為這可是敦子的身體啊。5 @" m8 J7 o( ] H
奮力地掙扎，但小嶋雄一把夜月的雙手抓住舉過她的頭壓住，另一隻空着的手繼續撕開她的衣服。, {* }: a* c" \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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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一個人影飛撲過來，把小嶋雄一從夜月身上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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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島？” 夜月驚訝地看着把自己護在身下的人。明明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活動了不是嗎？明明都經歷了那麼多傷害，為何還要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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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朝夜月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軟軟地趴在她身上。剛才那一撲，她己經幾乎把所有剩餘的氣力用光了。" j ^& y" Q i+ V/ p4 x, S3 i k
“還真是頑強呢。” 小嶋雄一站起身，抬腿想把優子踢開。" p5 ^( ~9 f. G4 h0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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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看到他的動作，連忙把優子推開。偏偏優子雖然軟軟無力地只在自己身上，但手臂的力度卻異常大力地抗衡着夜月的動作，死死地把她護在身下。0 r; W3 n3 ]4 U9 H* \6 Y' T
夜月感到優子的身體一震，耳邊隨即傳來優子的叫聲。很顯然她硬生生擋下小嶋雄一那一腿了。
“大島，快放手！” 夜月依然用力推着優子。但因為忍痛而喘着氣的優子輕而堅決地搖搖頭。
突然感到壓住自己的重量變得更沉重，而優子因為痛苦的喘息聲更急促，夜月勉力從縫隙看到小嶋雄一正踩住優子的背。1 f) O9 T* ?# A1 I5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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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聲巨響，室外的光線忽然射進昏暗的室內，夜月馬上感到小嶋雄一收起了踩住優子的力度。費力地轉頭看門口的方向，那個小小而熟悉的身影讓夜月驚訝地瞪大眼睛。+ _5 M! ~/ j9 E8 b# _
而小嶋雄一馬上收起踩着優子的腿，迎向門口那個渾身上下散發着黑化氣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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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 夜月聽到自己身上優子虛弱帶着哽咽的輕呼聲。但站在門口正盯着小嶋雄一的小南當然沒有聽到。夜月發現小南只很快地與優子對視一眼，就沒有再看她了。7 z; p1 [3 a8 f/ f# j, h! Q1 s0 l
趁着優子沒有再用力抱着自己，夜月輕輕翻過身，扶着優子半躺在地上，看着小南與小嶋雄一的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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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沒見，果然樣子成熟了不少啊，雖然身高好像還是沒有差很多。”小嶋雄一走近小南，彎下腰與她對視。
瘁然不及地，小南突然抬腿踹向小嶋雄一的腹部。雖然小嶋雄一有防備，但竟然還是快不過小南的速度，受了她一腿。- Q3 d% C* e2 \' n# ^: _5 Q)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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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一聲不吭地走近微微因為腹部痛楚而彎腰的小嶋雄一，揮起拳頭一拳打在他臉上。小嶋雄一直接吃了一拳。但夜月看見他剛才根本沒有閃避的意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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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繼續一拳又一拳打向小嶋雄一，而小嶋雄一依然沒有躲開，吃了一拳又一拳。* o- g/ q1 O% x8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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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底在幹嘛啊…” 夜月疑惑地看着一個打、一個挨的兩人。直到小嶋雄一第一次伸出手牢牢地接住小南的拳頭。
“高橋南，不要告訴我，10年來你的進步就只那麼多。” 小嶋雄一用力掐住小南的拳頭，似是想把她手指的骨頭掐碎。然而小南卻臉無表情，抬腿踢向小嶋雄一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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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雄一閃避不及，只得鬆開小南的手，退後幾步。; a( Q' ^! ~! S: S3 d+ F
夜月看到小南的眼睛閃過一些獸性和恨意的光芒，衝向小嶋雄一亮出一把小刀刺向他。# j8 B4 @' m$ Y! e) s4 t- x5 E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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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不要衝動！” 夜月呼喊着。她很清楚，帶着如此濃厚的恨意去打架，絕對不能取得勝利。如今的小南只是一個被恨意操縱着的木偶，失去了原本的自己。這樣的她，無法打敗小嶋雄一。4 l- p0 x8 M' _) @8 `
但小南並沒有因為夜月的聲音而停下，反而加速了步伐。小嶋雄一氣定神閒地迎着小南，快速地一手抓住小南握刀的手腕反手扭向後。小南抬腿踢向小嶋雄一的臉，卻被他仰頭避開。刀子跌落在地上，小嶋雄一一個重拳擊向小南的腹部，小南的身體隨即飛出，摔在地上。# h7 U' U- r* |& O)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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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這時注意到小南腹部的槍傷位置正滲着血。但小南似是毫無感覺，充血的眼睛依然憤怒地盯着小嶋雄一，像一頭誓死也要繼續戰鬥的狼。不過是一頭已經陷入失控狀態的狼。 h) x& X! R, u/ u3 ?$ y9 i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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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雄一拉起地上的小南，再一拳打向她腹部滲血的位置。小南的嘴角流下一行細細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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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 優子哀聲叫道。她只覺得這個小南變得很陌生。這樣的小南根本不在戰鬥，而是無意義地發洩着心中的悲憤。
“閉嘴！” 小南朝優子吼道。她的表情猙獰得讓優子一驚。# c/ |4 R+ ~6 C6 w$ b; C; x"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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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高橋南！你是來送死還是把大島救出去的？” 夜月朝小南吼道。 “你忘記你戰鬥、你活下去的理由嗎？”7 w6 K( M+ z% `$ C: j
面前的小南一點也不像當初在荒島與她單挑的高橋南。那時候戰鬥的小南眼中是認真和堅定，而如今的小南眼中只有憤怒和恨意，本來清澈的雙眸佈滿血絲。
以往的高橋南在戰鬥時，是因為保護某人而戰。但如今的高橋南，因為恨、因為怒、因為心痛而把戰鬥的原因忘記了。* B0 n+ E- w&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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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的身體一震，與她近距離面對面的小嶋雄一隱約看到她的眼神曾經有一瞬間閃爍。- c/ j+ h W; ]8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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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雄一再度揮起拳頭，但當拳頭落在小南的身體之前，就被小南用力擋住。, r# h1 z* W( R/ w6 C2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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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緊閉着眼睛，用力與小嶋雄一的拳頭抗衡，竟慢慢把他的拳頭推開。$ g' W! R: d4 X$ i+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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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小南再度睜開眼睛時，小嶋雄一看到的是10年前，8歲的高橋南那個倔強，不服輸的眼神。只是此刻小南的雙眼，還多了一份認真與決意。
“對不起，小優，嚇倒你了。” 小南柔聲說。但她的眼睛沒有離開小嶋雄一，以防他會突然發難。+ w* }% Z5 m' {# Q: y( G8 z5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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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了，提醒我是為了甚麼而戰鬥。還有，好久不見了，夜月。” 小南勾起一個微笑。
還在驚訝為何小南會察覺到自己不是敦子的夜月，看見那個屬於小南的微笑，也笑了笑： “啊，好久不見。”$ ]' Y6 k. C/ N% Z( Q, f( I
這時，小嶋雄一也再度揮起拳頭，小南專注地盯着他的手，擺好防守的姿勢。" h1 \5 k0 r5 y
以前還有現在的一切，就在同一個地方，來個了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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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在淚與傷痛中前行 ! A! B4 v; A) O" W.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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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中承載着許多痛苦回憶的倉庫；倉庫內像兩尊石像般對峙着的小南和小嶋雄一；小嶋雄一身後不遠處的緊緊靠在一起的夜月和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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繃緊的氣氛、似是凝結了空氣、令人提心吊膽的寂靜。" X( E" v( g) k) N' V3 l
小南緊握着拳頭竭力地抑制自己的悲憤與恨意，同時也控制着腦海不要再因為重返故地而憶起那些痛苦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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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走進倉庫的第一刻與優子對上目光之後，小南就不敢再與她對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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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車到這裏的那段時間，小南的腦袋只充斥着手機那段影片的血腥與暴力的畫面、優子忍受着痛苦的表情和體無完膚的身軀。那些影像與當天父母死亡的影像、以及自己在同一個地方被同一個男人百般凌辱的畫面重疊交錯，已經達到她的精神再也承受不住的程度。
於是崩潰、迷失、被仇恨與憤怒蒙蔽，忘記了要保護優子的初衷。( J |6 e! E( I; X* m. Q* g,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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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不是夜月那一吼把小南喊醒，也許現在小南仍然像個死士一樣、以同歸於盡的姿態盲目而憤怒地揮起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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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絕對不能就這樣於小嶋雄一同歸於盡。
６年前，她曾經對自己說過，她活下來的理由，是為了保護優子。( U! G4 g0 `5 e
只是，優子卻偏偏正因為自己的關係才一而再地受到傷害。+ Z- c* t# x7 h( @8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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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敦子首次對戰為了確保自己獲勝而死賴在台上10分鐘、被夜月囚禁的那一夜、最後測試的那一天與自己對調號碼、還有這一次。 Q/ F3 {3 |1 g: d# S8 w, \ B
［對不起呢，小優。不單沒有好好保護你，反而讓你不斷受到傷害。作為拍檔、作為戀人，我都失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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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也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最重要的任務，是把優子安全救出去。# z. r; n* {4 H0 I. P)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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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被小嶋雄一擋住，但小南的角度還是能依稀看到優子的身影。有夜月伴着在身邊，暫時而言優子應該是安全的。& @5 E5 u4 j8 K" M$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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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只要把小嶋雄一打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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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在夜月懷裏、幾欲因為身體上的虛弱而昏倒的優子，以最大的努力保持清醒，緊緊地盯着蓄勢待發的兩人。因為小嶋雄一的身體擋在前面，讓優子無法看見小南此刻的表情。只能看見她那垂在身側、緊握着拳頭的左手。! B, i6 B0 `. g) ~& |3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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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出現在倉庫的小南讓優子感到害怕。不發一語、帶着通紅得可怖的雙眼盯着小嶋雄一、失控地發洩着怒意和仇恨、靈魂彷彿被惡魔完全侵飾的小南。/ e% D7 {: W8 S-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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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不是沒有見過小南在執行任務時冷酷無情的樣子，然而，如此帶着濃烈的殺氣和恨意的小南，是優子從未見過的。/ m( l2 b4 E5 U1 {7 w" |3 V.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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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小南父母死忌那一天聽小南講過她的父母是如何死亡、她的家又是如何被毀掉之外，優子都沒有再問過小南的過去。卻沒想到，她隱瞞了與小嶋雄一之間如此讓人揪心的瓜葛。
［這裏啊，是你那位親愛的拍檔把她的第一次給了我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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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雖然還沒發育完全，但小孩子的身體果然還是很嬌嫰啊。哈哈。］: o) s1 z/ o" V5 A z$ w% x5 R
為甚麼，那天都把這些隱瞞了不跟我說？為甚麼偏偏是如此痛苦的回憶，選擇自己一個人承受？難道你以為我對你的情感會因為這種事而變質嗎？你還有甚麼，是瞞着我的嗎？+ L( ^( a! s9 |: ~. M! ?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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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拿你怎麼辦呢……高橋南。2 e7 @5 { q8 l% E0 W; S4 s2 E. |
優子咬着下唇緊盯着小南左手握着的拳頭，淚水在眼眶打滾卻倔強地不肯流下來。此刻，她多麼想衝過去，如以前一樣跟小南並肩而立，掰開她緊緊攢着的拳頭、與她十指相扣。
當然，優子也知道，小南之所以會失控至如斯地步，有一半的原因大概是因為自己。４年前，在荒島被人囚禁，那時來救自己的小南悲痛又自責的神情、崩潰而止不住的淚水、和撕心裂肺的哭聲，優子無法忘記。
如今的小南，肯定會再度因為連累優子受傷而無法原諒自己、甚至無法面對優子。所以，在走進倉庫之後，小南只敢與優子對望一眼，就有意無意地躲開優子的注視。% {- s7 }( i y! ` M
高橋南，你真的、真的、真的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大笨蛋。
優子閉上眼睛。淚水終於還是不爭地滑落。1 D. y0 f1 c% m% j* O
夜月把優子的表情全部收進眼內。當優子流下一行淚時，夜月心裏暗嘆一口氣，把目光移開，穩穩地扶着身體因為忍着哭聲而顫抖的優子，望向小南。' f2 w9 V+ O7 u- N8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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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夜月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小南半張臉。與一開始的滿臉殺意與憤怒不一樣，此刻的小南回復４年前夜月所見過的她一樣。冷靜堅強的臉上是一雙清澈得彷如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抿緊的嘴唇讓她的臉部線條更顯硬朗和堅定。/ |+ _ J, \( r. f" r5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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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有着滿腔憤怒和恨意，也必須沉住氣。其實帶着槍傷貿然衝過來，已經是極不理智的行為。但夜月也明白，要讓小南留在陽菜那邊，丟着正因自己而受盡折磨的優子在這裏不管，比起在她面前把優子殺死更殘忍。然而小嶋雄一能當上一個特工組織的頭目，也絕非等閒之輩。連夜月在身體正常狀況下，也於幾招之內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何況身上帶着槍傷的小南？所以小南才更加不能在這場戰鬥上衝動行事。比起以往的每一場惡戰，她都要更加地把所有情感拋棄，冷靜地面對小嶋雄一。" e! Y) w% ]6 ^! Q;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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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南和小嶋雄一對峙的同時，夜月也趁此時間讓自己的體力恢復到可戰鬥的程度，準備隨時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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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小南面對面的小嶋雄一，一方面訝異於小南回復冷靜的速度之快，另一方面當他直視着小南的眼睛時，再度挑起了他一種無法言喻、愛恨交錯的情緒。
小南的長相主要像她爸爸，而且最像的地方，就是那雙可以說是一模一樣的眼睛：深淙色的眼眸，是洞悉一切的清徹與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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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嶋雄一在把小南家炸掉、發現因為爆炸衝擊而昏迷在地上小南時，然後把她禁錮在荒野的一個倉庫裏，望着她那長得像她爸爸的臉、和她醒來睜開那雙與爸爸一模一樣的眼睛時，就對她產生一種莫名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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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他把對小南爸爸憤恨加諸於小南身上、對尚未發育完全的她進行各種暴力與性侵犯時，那時候小南從一開始的驚慌恐懼、痛苦扎掙、到最後雖然無力反抗，但仍然以倔強不屈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小嶋雄一。
那雙像爸爸的眼睛所透出來的眼神，卻讓小嶋雄一看見她媽媽的影子：同樣的倔強、不服輸、不肯讓步。
突然間，在小嶋雄一眼中的小南，一時變成她的爸爸，一時又變成她的媽媽──一個是他恨極的人，一個是他深愛的人。+ _2 N2 q o5 z+ w
對，小嶋雄一最愛的人，就是小南的媽媽。因為正是她，把小嶋雄一從被同輩欺凌孤立的悲傷與寂寞中拯救出來。; A8 m4 f, r3 d,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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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於單親貧窮的家庭、性格孤僻沉默。這些都是校園欺凌的受害者的普遍特徵。而小嶋雄一正好符合了這些特徵。從幼兒園開始，他就不斷受到同輩的排擠，後來到小學，就演變成欺凌行為。那時候，唯一接近他，挺身而出幫助他的，就是小南的媽媽。& N+ F1 e0 ?4 \2 `- |) k: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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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身為小學一年級的她，竟然衝進男生洗手間，推開那些圍着小嶋雄一、用水喉管向他噴水的男生，一手把他拉走。那些男生試圖阻止，但她以一個凌厲的眼神盯着他們，持續了十幾秒。小嶋雄一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堅決銳利、帶着想保護某人的意志眼神。而這個眼神，竟讓他們沒有人敢上前。. n* k! R% A, H5 J* T9 w
之後，小嶋雄一與小南媽媽就成了好朋友。也許因為小南媽媽在學校的人緣很不錯，所以漸漸也少了找小嶋雄一麻煩的人。儘管他並不是她的唯一朋友，但她無論何時都是他心中的的唯一。因此他不斷讓自己變強，參加不同的武術、運動社團。到中學的時候，就儼如一個騎士般守護在小南媽媽身邊。儘管小南媽媽有其他朋友，但他們仍是形影不離，她的喜怒哀樂，小嶋雄一都是第一個知道的人，反之亦然。9 P+ M' J( b,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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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小嶋雄一以為，這樣子，他們就能一輩子下去。
直到小南爸爸的出現。8 {& Y. {: s' L6 n-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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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雄一在中學畢業以後，就進入了一個特工組織，那時候小南爸爸是與他出生入死的拍檔、好兄弟。於是自不免，小南爸爸跟小南媽媽就這樣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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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過幾次面，小南爸爸和媽媽就擦出愛火，兩人的感情迅速發展的同時，意會到自己於小南媽媽心中只限於好朋友的小嶋雄一，也一直把自己的感情放在心底。看着自己愛的人跟自己的好拍檔熱戀，小嶋雄一也總是裝作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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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對小南媽媽的愛意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強行抑止而消失，反而因為受到壓抑，使想要佔有她的欲望越來越強烈，即使明明知道她的戀人是自己的好兄弟。6 m3 ~, V5 }9 v1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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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他心中，她總是他的全世界。失去了她，就等同他的世界被毀滅。小嶋雄一即使竭力制止自己的衝動，但當每次三個人一起外出，在旁邊看着自己最愛的人與另一個男人做出親暱的舉動時，他就忍不住升起一陣怒火和妒忌。 R9 e1 H a' t& a1 E; ], _
終於有一次，小南的爸爸有任務出了國外。於是小嶋雄一就假裝醉酒，闖進小南媽媽的家，強行佔有了她。他天真的以為，只要這樣，只要奪走了一個女子的第一次，她就能永遠屬於他。+ V, U' c) [3 z% G5 z' M
那一晚他一次又一次，試過強逼，試過哀求，但小南的媽媽始終拒絕了他。8 Z" D$ f* T& _( |+ c8 Y4 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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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一，對不起。就算他因為今晚的事而與我分開，我跟你，也是不可能的。身體上的佔有，並不能代表感情上的佔有。我對的感情，只會永遠停留在友情的界線。］1 K9 g$ p# ~5 l6 U: @$ N4 S
當時，她那倔強堅決的眼神，完全遺傳給小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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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的媽媽主動把這件事坦誠地告訴了她的戀人。但小南的爸爸並沒有因此而離開她，反而向她求婚。而自此以後，小南的爸爸儘管仍與小嶋雄一待在同一個組織裏共事，但友誼卻從此決裂。不久，小南的爸爸媽媽就舉行婚禮，並誕下小南的姐姐和小南。7 m1 r0 b4 }2 S- l7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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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要殺死我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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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冷冷的聲音打斷了小嶋雄一暫時的失神。回過神的他只見小南以看不出情緒的眼神盯着他，唯有雙手緊握着的拳頭反映出她正在拼命壓抑激動。) \3 V# i7 f+ Q0 O' E;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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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的爸爸背叛組織，洩露組織的機密。”小嶋雄一想都不用想就立即回答。1 P6 _8 }' {" f7 ^$ O;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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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
小嶋雄一心裏清楚，雖然小南的爸爸那時候以專心照顧兩個女兒、過回正常人的生活為名想要退出組織，但以他對組織一直以來的忠誠，絕對不會洩露組織的機密文件。一切都是小嶋雄一為了使殺死小南爸爸的行為合理化所設的局。( ~ D' h7 x; I3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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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己的爸爸是特工的身份，小南一愕，但臉上並沒有流露任何表情。夜月和優子則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t8 |" g1 X1 g7 x
“那、媽媽呢？她也是組織的人？”小南沉着聲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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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並沒有想殺你媽媽。她是因為保護你爸爸而中槍的。” 小嶋雄一恨恨地說。他無法忘記，當他舉槍指着小南爸爸扣下扳機時，小南的媽媽同時飛身擋在前面。他看着她的額頭中槍濺出鮮血，倒在地上。他更記得她飛身出去時的神情，就像曾經的那一天，當她衝進男生洗手間把他拉出去一樣。只是，當場死亡的她那睜開了的眼睛中，多了一份戀戀不捨。她捨不得的，是誰？
“這就足夠了。” 小南閉上了眼睛。 “媽媽是因為你的子彈而死，所以殺死她的人是你。”
小嶋雄一因為小南的話而心中一震。一直以來他總是不斷告訴自己，小南的媽媽是為了保護丈夫而死，並非自己殺死。一直以來他都逃避着她是中了自己所開的槍而死。如今，小南卻在自己面前，一針見血地點明了事實。
就在小嶋雄一發愣的時候，小南的快而強力的拳頭已經揮至，連反應也來不及，小嶋雄一的臉就直接中了一拳。4 S7 }1 Y3 G+ M7 B# w9 b/ C
對於小南突然發動的攻擊，夜月和優子也嚇了一跳。只見小南絲毫不讓小嶋雄一有緩衝的時間，一腿踹向他的腹部讓他彎下腰、雙拳擊向他兩邊太陽穴、再連續兩下快拳打他的雙眼，然後橫腿把他掃倒在地上。在小南一連串迅速且一氣呵成的攻擊下，不要說反擊了，小嶋雄一連防禦的機會也沒有，竟然就這樣被連續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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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和優子緊張地盯着這場已經開始了的戰鬥，之前見識過小嶋雄一的實力，她們都很清楚光是小南剛才那幾招，並不至於讓他失去反擊能力。也許他只是在等待一個可以在瞬間扭轉形勢的時機一口氣把小南打倒。
這時，夜月瞥見小南那把之前想用來刺向小嶋雄一卻跌落在地上的小刀。 o7 x3 B f7 T' B% y8 E
如果有了武器，勝算會不會增高呢？如果找時機把小刀飛出去刺中小嶋雄一的話，那麼一切就能結束了。
正起身想悄悄走過去把刀子拾起的夜月，卻被優子拉住了手。詫異地回頭，夜月只見優子朝她輕輕搖頭。
“為甚麼？”夜月小聲問。! E) @7 J( y P% J; |8 @0 `
“小南不會希望在不公平的情況下打敗他的。” 優子輕聲說，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正騎在小嶋雄一身上，揮起拳打向他頭部的小南。2 h) p- K: H. f& M
“你在說甚麼？現在我們的首要任務是把你救出去，不是打擂台比賽啊。小南身上有傷，怎麼說也是對她不公平。” 夜月焦急地說。她很清楚，若然小南的氣力耗盡之時仍未能讓小嶋雄一完全喪失戰鬥能力，那麼就是小嶋雄一反擊之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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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沉默不語地咬着唇，始終沒有放開拉住夜月的手。夜月見她堅持的神情，只得沮喪地嘆了一口氣，重新扶着優子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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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優子比誰都要擔心小南的安危，但同時她也比誰都要清楚小南那種倔強地堅持原則的個性。即使小嶋雄一是她天大的仇人，她也不會使用陰招擊敗他，更不會希望其他人在旁放暗箭。1 _# r1 b K$ q6 l
這時，優子發現小南揮拳的力度減弱了一點點。而幾乎是同一時間，小嶋雄一終於抬起了他的手，接住了小南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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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 夜月心中暗叫。旁邊的優子也露出焦急的神情。
只見小南用盡全身氣力把拳頭往下壓，與小嶋雄一的角力。然而終究是徒勞無功。小嶋雄一逐漸把小南的拳頭往上推，順帶上半身也坐起身。4 E- g; K, }, i# ]-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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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膠着下去吃虧的只會是自己，小南連忙從小嶋雄一身上起身，跟他拉開一段距離。3 o2 M- v9 h! ], @# A- n
這時，從優子和夜月的角度，終於能看見小南的全身，包括她腹部槍傷的位置。1 J9 y* L, T3 N' O8 N& @2 \" 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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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心中不禁一沉。夜月能看見優子的眼眶已經紅了。3 ], e' E! M) b' q! U4 ? e
低着頭微喘着氣、臉色有點發白的小南，一隻手撐着腰，一隻手輕輕捂着腹部槍傷的位置，那兒明顯染了一大片紅色。傷口裂開的程度似乎很嚴重。
緩緩站起身的小嶋雄一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擦了擦嘴唇邊的血。同時他也發現小南腹部的傷口，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你真的打算憑你這副樣子殺了我？哼，與你爸一樣，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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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抬起頭、用帶着怒意的眼睛盯着小嶋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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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身完畢了。現在，才是正式開始。”小嶋雄一勾起一個邪笑，讓夜月和優子不由得升起不祥預感，而小南則依然臉色不變地站着，只有她感到腹部的傷口不斷有溫熱的液體緩緩滲出，和汗水交融，浸濕了衣服。
小嶋雄一大吼一聲，身影一閃，夜月和優子連甚麼都還沒捕捉到，就聽到“碰”的一聲巨響。之後兩人所見的影像就如同慢鏡般，小嶋雄一的拳頭緩緩移離小南的腹部，拳頭上沾着清晰可見的鮮血；而小南則瞪大眼睛，在小嶋雄一的拳頭離開她身體的一刻，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繼而彎着腰捂着腹部蜷縮成一團，口中流出一行血。3 d, w% P6 }4 T;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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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幾秒之間，小南連小嶋雄一的人影也還沒看到，就在毫無防備之下直接中了一下重拳，位置不偏不倚地就在槍傷的傷口。
小嶋雄一輕蔑地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小南，緩緩走近她，掀着她的衣領把她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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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氣勢如虹地衝來救人，就只是這樣而已嗎？”
喘着粗氣的小南像一隻被激怒的犬類動物般嘶咧着牙狠狠地盯着小嶋雄一，某些牙齒被口中的鮮血染紅了。因為傷口傳來劇痛而額頭不斷冒出的冷汗滑進眼睛，讓她的視野變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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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雄一把小南摔在地上，盯着掙扎要爬起來的她，就像一頭冷眼看着垂死掙扎的獵物的獅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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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哭喊着的優子激動得差點就要撲出去，夜月連忙從後用力抱住她，阻止這個衝動的行為。 f* }9 m$ h/ s/ F8 J
“放開我！” 優子激烈地掙扎着，但虛弱無力的她無法掙脫夜月緊緊環住她的手臂。5 t( g% J4 C1 f$ J(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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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優。”小南邊喘着氣用雙手撐着地板竭力爬起身，邊向着夜月和優子的方向喊：“我沒事。乖，留在原地不要動。”
夜月懷中的優子驀然停止了掙扎，只是含着淚凝視着小南。9 s/ G! ?' S" ^ Q4 W: o- \2 C, u.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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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第二次，小南的眼睛對上了優子的。在那幾秒鐘，小南沒有說話，但溫柔和安撫的眼神讓優子輕輕向她點頭。9 }, l& p, Z6 s( F0 D
雙手依然把優子圈在懷裏，眼睛定定地望着小南頑強地站起身，又看了看閉上眼睛捂着胸口的優子，夜月突然感到自己的眼睛似乎有點發熱。
下一秒，小嶋雄一在毫無先兆之下再度出拳擊向連站也還沒站穩的小南。眼見小南將要再受一拳重擊慘烈倒地，夜月馬上把優子的頭按進自己懷裏，一手捂着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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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傳來拳頭與身體碰撞的聲音，然而當小嶋雄一和小南的動作定格時，夜月發現小南及時以雙手勉力地接住小嶋雄一的拳頭。只是從小南顫抖劇烈的身體可以明瞭，這次能接住是極度僥倖與勉強。況且，小嶋雄一只是出了單拳，小南卻要動用全身的力氣才能接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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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雄一的臉上有一絲驚訝，收起了拳頭。此時，定下了神的小南終於也發動攻擊了。相較於小嶋雄一以力氣佔優勢，小南只能試着以招式混淆對手，再找出空隙攻擊。小嶋雄一不慌不忙地接住了小南的攻擊，瞥了一眼她腹部那慘不忍睹的傷口，心裏暗暗驚異着眼前這個小小的女生的意志和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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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甚麼東西的力量，能讓小南和優子，在受傷與折磨中支撐到現在？小嶋雄一不明白。他甚至不明白，到底是為甚麼，小南的媽媽可以想都不想就決然捨身保護丈夫，而小南的爸爸又是為何以包容小南的媽媽失身於小嶋雄一、一如既往地愛着她。
也許這些是小嶋雄一永遠無法理解的問題。他感到腦海一片混亂與空白。% Q5 O6 K3 {! K9 N( X: D- o- h
準確地捕捉到小嶋雄一那幾秒間的分神，小南使出全身的力量，揮出雙拳重重地擊向小嶋雄一的胸口。小嶋雄一在那一瞬間只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然後胸口傳來一陣劇痛，喉頭一熱吐出一口鮮血。4 m! [1 Y: P4 k: R
夜月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南重新把形勢逆轉，鬆開了按着優子的頭的手。優子連忙抬起頭，只見小南咬着牙拼盡全力連續用快拳擊向小嶋雄一的胸口，直至小嶋雄一瞪着眼轟然倒在地上。
“結束……了嗎？”夜月和優子呆住地看着小嶋雄一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而小南捂着腹部慢慢走到之前那把小刀跌落的地方，拾起它，走近小嶋雄一。& p: e" X; F- U0 W'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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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握緊了刀柄，騎在小嶋雄一身上，舉起刀子對準他的胸口，猛然往下刺。% Y5 z% Z& s& N$ M* V
“等等。”伴隨着一下細微的咔嚓聲，一把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小南停住了動作，刀子仍舉在半空。夜月和優子一怔，望向聲音的來源：倉庫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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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着槍的小嶋陽菜瞄準着小南舉刀的手，緩緩一步步走近她，眼神是說不出的複雜情緒。當走到小南幾步之遙時，她才的槍口才轉而指向小嶋雄一。9 H: Z* t& w0 ^* p4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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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能殺他，我有問題要問。”陽菜平靜地注視着雖受重傷但仍然清醒的小嶋雄一，槍口穩穩地對準着他的頭。& `+ D0 g$ X8 {! K) S( ~
小南疑惑又警戒地看着陽菜，又看了看小嶋雄一，思量着陽菜此舉是否只為了消除自己的戒備，實際上是要幫助小嶋雄一。夜月和優子也一頭霧水地看着陽菜。就算陽菜要幫忙救小嶋雄一，也用不着以槍口對着自己的爸爸吧？, n7 P3 a, q) Z
無視眾人的表情和目光，陽菜冷冷地問小嶋雄一：“真的，是你殺死爸爸媽媽的嗎？”
就在陽菜發現小南逃離房間去救優子後，她馬上到了咪醬的家。雖然小南提防到佐江車子上的追蹤器，卻想不到咪醬其實在她的手機和身上的衣服都裝了追蹤和偷聽器。於是陽菜在開車前往倉庫的途中，也聽到小南和小嶋雄一的全部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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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優子和夜月均錯愕地盯着陽菜，只見小嶋雄一緩緩點頭：“對，沒錯，他們都是我殺的。”
“然後抓了小南，侵犯了她，也是真的嗎？”陽菜的聲音有點顫抖，但舉着槍的手依然平穩。
小嶋雄一也點點頭。
“那、為甚麼，我們一家四口，偏偏是我，你沒有殺死也沒有傷害，反而收養了我，一直以來都待我很好？”7 D, J1 c+ m* z' K
此時，小南、夜月和優子都已然知道陽菜的身份了。小南的眼眶蓄滿淚水，凝視着陽菜的側面。這時仔細地看，她才覺得陽菜的面部輪廓，其實跟姐姐很像。尤其是白晳的皮膚和大大的耳朵。
“因為，你是我的親生女兒。”小嶋雄一平靜地說。8 W* P+ x! N$ j9 O6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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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讓小嶋雄一對小南的爸爸動殺意的原因之一，就是他發現了陽菜是自己的女兒，是當初侵犯了小南媽媽之後的結晶。但小南的媽媽隱瞞了小南的爸爸，小嶋雄一也是在偶然中發現的。知道真相之後，小嶋雄一更加不能忍受繼愛人被小南的爸爸奪走後，連自己的女兒也屬於他。碰巧因為小南的爸爸向組織請辭，小嶋雄一就以此為契機設局誣陷他背叛組織，準備殺了他和小南，然後和小南的媽媽與陽菜一起過着一家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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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料小南的媽媽會捨身救丈夫而死於他的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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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小南在被自己囚錮了幾星期後，以前組織中與小南爸爸交情很好的另一個特工找到小南，並把她救出。小嶋雄一尋找不果，也就放棄了，反正他只想找到陽菜。$ r, s0 ?1 ~' x2 b/ {+ y) J
後來小嶋雄一在維也納的音樂學校找到陽菜。相較於長得像爸爸的小南，陽菜正好長得與媽媽極像。小嶋雄一告之她父母身亡的事，訛稱是爆炸意外，並以身為她父母的好友為名義收養了她、替她改名，又制造她遇上車禍的假象好讓她重新跟自己過新的生活、再接受組織的特工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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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獲悉真相的陽菜一臉愕然，小南也震驚得腦袋一片空白。夜月和優子面面相覷，作不出任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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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親手殺死自己的親生父親嗎？”小嶋雄一盯着陽菜微微顫抖的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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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血液上與你有聯繫，除此之外並無其他。”陽菜淡淡地說。“雖然我感謝你收養了我，但我不能原諒殺死我父母和傷害我妹妹的人。”4 h* g3 Y( w! F6 @4 M
陽菜閉上了眼睛，深呼吸，搭着扳機的食指微微用力，卻總是按不下去。8 \1 o: y9 d2 I! \; u& M0 r! P% w5 S
因為不管怎樣，至少在父母死後的多年來，小嶋雄一都有好好照顧自己。名為養父，其實陽菜也把他當成真正的爸爸了。只是沒想到，他真的是自己的親生爸爸。小嶋雄一對自己死去的父母、小南和優子做出無法原諒的事，是該死沒錯，但陽菜始終沒辦法扣下扳機，親手了結他的生命。
“姐姐。”小南的聲音打斷了陽菜的動作和猶疑，隨即陽菜感到槍口一沉。怔住的她回頭望向正按住自己槍頭的小南。
“如果不行的話，我來吧。”在得到陽菜微微點頭的許可後，小南輕輕把陽菜手中的槍抽走，握緊槍柄，指着小嶋雄一。4 T# _# v2 B% }9 B
就在此時，陽菜口袋的手機震了一震。她示意小南先別開槍，把手機拿出來點進新訊息，發件者是篠田麻里子。她還沒看內容，就聽見倉庫外傳來一陣警笛聲。+ e& ]- a' m+ ^9 `; p: k' c' O2 | T
誰也沒有料到警察的干涉，雖然警察來了可以抓走小嶋雄一，但同時作為特工的夜月、優子、小南和陽菜也會被拘捕。1 I- Z& t1 f" I' y0 D( u6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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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人因為外面的警笛聲而分神時，幾秒間小嶋雄一突然伸手用力把小南的槍口往下按，再出拳打向她的腹部讓她鬆開握着槍的手，然後奪走手槍把小南拉到自己身前，頂住她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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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腹部劇痛而咳嗽不已的小南被小嶋雄一的手臂牢牢箍着頸部，讓她呼吸有點困難。9 J2 ]0 i6 Q* S+ k+ ?&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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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 優子、夜月同時驚呼。# X; }: N& g/ O- _2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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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抓住她，對你也沒有好處的。警察已經在外面包圍，我們所有人都逃不了。” 把麻里子的訊息看完的陽菜保持冷靜，盯着小嶋雄一。 W: K& x! {7 F. r8 W0 K$ ?* G
“不，我們不一樣，我有人質在手。” 小嶋雄一咧嘴笑着說。 “即使她也是特工，但警察終究會顧忌到人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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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這種情況之下，我覺得犧牲一兩個特工並沒有甚麼大不了。”一把聲音從倉庫門口傳來。 “尤其是為了把你這位組織的頭領抓回去。”
夜月、優子和小南都訝異地望向聲音的來源，唯獨陽菜依然冷靜，甚麼反應都沒有。
“篠田麻里子！” 小嶋雄一盯着右手舉着槍緩緩走近自己的篠田麻里子，身材高佻的她在此刻顯得更有霸氣。小嶋雄一當然知道面前這個女警，正是三番四次阻撓組織行動、最難纏的一個警察。# o2 s) u: V1 e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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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經過陽菜身邊，與她的身側有輕微的摩擦，卻沒有對上陽菜望着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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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讓K先生記得我的名字，是我的榮幸。” 麻里子徑直繼續走向小嶋雄一，勾起一個魅惑的笑容。
隨着麻里子的槍口越來越接近自己，小嶋雄一不得不把手中的槍從小南太陽穴移開，轉移指着麻里子與她對峙。' o" M* v" X/ {1 X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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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現在的警察都會置人質的性命而不顧？” 小嶋雄一冷笑了一聲，眼睛充滿警戒地盯着麻里子搭着扳機的食指。然而正全心專注於麻里子的他，並沒有察覺到陽菜正悄悄繞到自己身後。但小南卻發現了陽菜的動作。升起一陣疑惑的她望向麻里子。) w. X, N% U: ^* m1 e#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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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你們培訓出來的特工，要不就是失蹤人口，要不就是已經被列為死亡人口。她們的生與死，對警局對政府對社會而言並無影響。相反，你的懸獎金額可不少呢。” 麻里子笑着說，同時在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間飛快地向小南眨了一下單眼。- R& ^0 `! T) F8 V
麻里子這番話讓小嶋雄一的更加緊張地握着手槍。這段話表明了麻里子會不惜一切代價，就是要在今天抓到他、或者殺死他。7 g; Y: S |2 y/ f3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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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準了小嶋雄一此刻的精神高度集中到一個極點，麻里子勾了勾一個意義不明的笑容，突然沒有握槍的左手抛起一枚不知名、閃閃發亮的物體。1 p7 U! `5 s' I5 |( x9 E6 L"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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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變故讓小嶋雄一緊張地盯着半空中的物體，小南在他分神之間掙脫他的手臂，而在他看清原來只是一枚普通硬幣的同時，下一秒他的後腰傳來一傳劇痛與麻痺，接着眼前一黑，失去意識。0 |# ~' @8 W4 V4 v+ X
陽菜的手中舉着仍帶着電的電擊棒，盯着趴在地上的小嶋雄一。麻里子則扶着剛才默契地配合陽菜的動作，從小嶋雄一的禁錮中離開、以避免受電擊波及的小南。
為確保小嶋雄一真的失去意識，陽菜再朝他的背部電了一下。
“喂，小心把他電死了，這個電擊棒的威力可不是一般的強。” 麻里子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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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挺好用的啊。以後這個歸我了。警局少一兩支電擊棒沒甚麼大不了的吧。” 陽菜晃了晃手中的電擊棒。就在剛剛麻里子擦過她身側時，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根電擊棒滑進陽菜外套的口袋裏。而看完麻里子的訊息知道她部署的陽菜配合地利用小嶋雄一分神的時機，用電擊棒把他電暈。! m8 H7 R# {' M) d' r& D; ]) n3 P5 e
“高橋小朋友不錯嘛，懂得配合我們誒。” 麻里子拍了拍小南的頭頂，無視小南因為她這個動作而不滿的眼神，彎下腰替小嶋雄一銬上手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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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到底是甚麼狀況？” 夜月瞪大了眼睛看着陽菜和麻里子像好朋友般的相處方式。而很明顯，小南和優子也是同樣的表情來回看着陽菜和麻里子。
“詳細情形晚點再向你們解釋。麻里醬，現在警察在外面，我們怎麼出去？” 陽菜問。, W1 s4 ^) I2 T
“你們有聽到外面有其他警察的聲音嗎？” 麻里子笑着說。 “只有我而已。警局耳目眾多，之前應你的要求保護這位高橋小朋友尚可以用監視為名調動警力，但若是要來倉庫這邊，我就無法保證你們能在一隊警察的包圍之下全身而退了。”' P6 @6 q' |& m# z+ H5 x8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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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倉庫外傳來兩輛跑車的煞車聲。然後是打開又關上車門的聲音，和急促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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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看來你們的支援來了。那我就不方便久留了。我會把這傢伙交給警局處理，你們沒異議吧？” 麻里子說。但她的眼睛主要看着小南。
小南沉默了一會，然後輕輕點了一下頭。陽菜也點頭同意。雖然未能親手殺了他，但交給警察和法庭，以法律制裁他，讓他終身失去自由，也許比讓他乾脆地死亡更能讓他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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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優子~！” 咪醬和佐江淚眼婆娑地衝了進來，一個抱住小南，一個抱住優子。
“痛……” 可憐的優子和小南同時都因為她們熱情過度的擁抱而弄痛了傷口，嚇得咪醬和佐江連忙放開手不斷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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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看着這個情境笑了笑，向陽菜點了點頭，就用力提起小嶋雄一的兩隻手臂把他背出倉庫外，走向自己的車子。幸好麻里子的身型高大，背起小嶋雄一也沒有吃力。: P0 k* H+ R+ r0 C+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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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着小嶋雄一趴在麻里子身上的背影，陽菜低頭看了看手上剛才用來電暈小嶋雄一的電擊棒，眼睛有點發熱。夜月一直注視着陽菜。雖然她與陽菜並無任何交集，但她至少是知道敦子對陽菜也有一點異於常人的感覺，也當然清楚陽菜對敦子感情亦然。
“陽菜，我想我們最好還是先把小南和優子送回去治療。” 咪醬和佐江各自背着已經再也撐不住而陷入半昏迷的小南和優子走向倉庫門口。( X& C9 C2 o3 k* H% b8 x
“嗯。” 陽菜聲音有點含糊地應了一聲。9 {4 r, h8 F6 l* L8 i" Y7 \3 N
“走吧，敦子。” 陽菜很自然地挽起夜月的手，跟在咪醬和佐江後面。" f$ U# ~8 b8 r/ q&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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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明白即使小嶋雄一再窮兇極惡，對於與他一起以父女的身份和感情相處了10年的陽菜而言，親手把自己的父親擊暈並送他接受法律制裁，並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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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夜月沒有點明自己不是敦子，也順從地任由陽菜挽着她的手臂。
“陽菜。”3 \% E) c+ @* D- _; r: U;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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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也就是敦子的聲音讓陽菜轉過了頭。夜月發現陽菜的眼睛有點紅紅的。- s% b, u1 O0 @* Y5 x/ C+ }9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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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お疲れ。” 夜月揚起一個溫柔的微笑，被挽着的手臂往下移尋到陽菜的手掌，輕輕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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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敦子的話，此刻應該也會這樣做的吧，夜月心想。: z% d0 T" n! P8 g$ Y8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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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一怔，然後也回以一個釋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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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倉庫，麻里子的車子早就駛走了。陽菜和夜月走向其中一部車子，咪醬和佐江則把小南和優子安頓在另一部車的後座。 S5 H+ S4 j. a) y
佐江駕着的車子飛快而平穩地地奔馳。歷煉過後，並坐在後座的優子和小南終於再度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已經身心俱疲、意識有點迷糊的她們腦海中剩下一片空白，之前的痛苦被現在脫離危險的安全感蓋過。而更重要的是，終於能夠實在地觸碰到，當自己在身受折磨中心裏仍一直念着的那個人。 \0 a; H2 f, W
優子很快就陷入意識不清的狀態。然而在完全失去知覺之前，她感到身體傳來小南手臂的溫度，手掌仍被握住。手指緩緩攀上了小南的與她相扣，然後順勢地靠在她肩上，之後就是鋪天蓋席的黑暗。
當佐江停好車，打開後座的車門時，只見昏迷了的優子和小南因為車子的晃動而坐得歪歪斜斜，原本被小南抱着的優子已倒在小南的大腿上。% i" `1 m# d0 T$ x* M
唯一不變的，是在即使意識已經捲入黑暗的旋渦中，仍緊緊相扣、不肯分離的手。* p7 {7 ^+ Z6 |" T1 p, w' z- ^3 q+ x! p
“いくつもの棘が
刺さりながら
人は涙を記憶して行く0 w: R, i: ]6 e
どんな孤獨も
腕の中で2 z. s0 z/ }9 e! e- e$ c% s
浅い梦へと変わるでしょう6 [* y4 D# b1 w5 _" t7 r) X
無數荆棘
刺傷着我6 M8 i* V2 I8 Y) O
但人會銘記着淚水前行! N: Z/ z: d |- ]3 q: Q, P
無論怎樣的孤獨
在這手臂里1 V( o7 j4 R) G
就可以進入淺淺的夢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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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間奏+ j; {. I& {1 o5 b F$ e5 S
優子忘記了自己是如何恢復意識的，總言之，她就是突然間感到自己從沉睡中回到現實世界。
儘管恢復了意識，但沉重的眼皮和全身酸弱的肌肉讓她依然不願睜開眼睛。她估計自己花了大概十分鐘才讓腦袋恢復正常運轉。沒有戴着氧氣罩，所以她能嗅到屬於醫院的消毒藥水味道；她的身邊一片安靜，似是沒有任何人在旁邊。! t* u9 n! h3 ?) }4 s
不知道小南的情況怎樣呢？她那尚未痊癒的槍傷在被小嶋雄一的重拳連續擊中嚴重裂開，情況絕對不會比自己的鞭傷和暴力侵犯過後的傷輕微。
稍微試着動了動眼皮想睜開眼睛，奈何也許昏迷時間太長，眼皮像被強力膠黏着一般，而且全身上下的肌肉依然酸弱疼痛，讓優子連動一下下也無力。6 x& @& |9 ?* b% L9 G+ y;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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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經艱難，很慢很慢地試着轉動僵硬的脖子，才動了一下，優子的動作就因為聽到門打轉動的聲音而停下來。維持原來的姿勢，聽着輕輕關門的聲音，和緩慢接近自己的腳步聲。優子通過聲音幾乎可以肯定，其中一個人腳步比較不穩且無力的人，是小南。
聽到小南有點笨拙地走到自己旁邊，坐下椅子時似是因為扯動到傷口而發出輕輕的痛哼聲。# U; s7 F# |& m: @6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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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就說用輪椅嘛，你又堅持要自己走。＂雖然說話者把聲音壓得很低，優子認得是敦子的聲音。不過聽語氣，應該是夜月。# v$ N* K4 g6 T9 a B6 u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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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腿又沒事。”小南輕聲說。1 h% F5 U; s) k2 f' \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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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你現在的樣子，剛才又扯到傷口了吧？＂夜月的語氣帶着責問，讓優子也忍不住心中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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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我表情比較誇張而已。＂小南輕輕笑了一聲。優子感覺到她湊近了自己，因為她的呼出的熱氣讓她額頭的幾絮劉海輕微動了。
優子感受着小南溫暖的手掌心順着自己的頭髮溫柔地撫摸，然後小心翼翼地理順她有點亂掉的劉海。& ~, I$ @2 W) n* z( a# k
雖然小南既然都進來了，優子應該是要睜開眼睛，或者動一下讓小南知道自己已經醒來了。可是不知道出於甚麼理由，優子就是想繼續裝作昏迷。$ ^2 j; h- s5 y% z+ M
“她昏迷了一個禮拜了吧？＂夜月的聲音再度響起。
一個禮拜？對於自己昏迷了那麼久，優子有點驚訝。* E% E. T) D! q'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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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南應了一聲。優子感到她的手心移動到自己的眼皮上蓋住，輕輕往下壓，讓手心的溫暖更加傳遞到優子的眼皮。這是小南很常做的動作，尤其是每當優子累了、或者心情不好時，她都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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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美說，小優的傷口已經慢慢癒合，也沒有內傷。昏迷大概只是精神上的疲勞。既然她累了，就讓她好好休息吧。＂小南在優子的眼皮上停留了大概一分鐘，才把手往下移，覆在優子的一邊臉上，姆指緩緩左右掃着臉頰的皮膚。優子好不容易才把因為舒適感而打呼嚕的聲音忍住。6 \7 W# o: A/ t0 R4 I% m
［小優真的好像小動物呢。］小南常常這樣說。吃東西時像小栗鼠、洗澡後幫她吹頭髮時像小狗狗、睡覺時小南只要一摸她就打呼嚕時像貓咪。3 ?' M" j# u% w$ p/ W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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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不要總是像摸小動物一樣摸我啊，要摸自己養一隻。］優子抗議說。雖然她其實是很喜歡小南輕柔地摸着她時的溫度與觸感。& D3 e w$ X4 ~: o% e, \; o3 Y
［要是真的養了，小優會吃醋的吧？］小南總是這樣笑着說。之後自然引起優子的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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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沒有再跟小南對話，房間一時之間陷入安靜。
想着是不是該要讓小南知道自己醒來，這時又有一陣敲門聲傳來。然後門再度被打開。
“姐姐。”小南的手從優子的臉上離開。喚着正走近的人，小嶋陽菜。) p' c- M7 t' B3 T& p;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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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醒嗎？＂陽菜明顯指的是優子。2 } j3 V: k& e( D
“她需要一點時間吧。＂小南的手再度摸着優子的頭髮。 “我也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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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心中一緊。她明白小南話中的意思。小南仍然需要時間去面對優子為她所受的傷害，也許還有小南在８歲那些被小嶋雄一強行重新喚起的痛苦回憶。
而且，優子突然想到，自己明明恢復意識也繼續裝作昏迷，也許是在潛意識裏，暫時無法面對之前發生的事、無法面對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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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太多了。我相信優子不會介意這些事的，而且也不會希望你胡思亂想。”陽菜對小南說話的語氣很溫柔，讓優子在那一刻有點希望，自己的姐姐、大島麻衣，也在身邊這樣跟自己說話。
“嗯。”小南輕輕應了一聲。 “謝謝，姐姐。”0 R3 T2 D% W4 R2 h$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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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有事要做，先走了。敦子，那你……”對於陽菜叫夜月作 “敦子”，優子微感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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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陪小南一會兒。之後回家等你。＂+ l' B/ x" [0 w, [( h9 V
“嗯。那好，我先走了。小南自己小心點。”) j9 Z, ^& p9 C7 a
待陽菜一走，優子就聽到小南問： “夜月，我一直想問，你沒有跟姐姐說你不是敦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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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特別跟她說。不過我覺得她應該察覺到的吧。她對我的態度，跟對敦子的態度，有一點不一樣。不過她沒有點破，我也沒打算說。”夜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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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次你出來的時間會不會長了一點？”小南把摸着優子頭髮的手移開，轉而伸進被窩探到優子的手抽出被子，然後緩緩按摩着她的手臂、手掌和手指關節。
“我也沒辦法啊。敦子不肯出來。”夜月的語氣有點無奈。 “正如你剛才所說，或許剛恢復記憶的敦子也需要時間，去消化那麼多的事。”4 A" I- m% ?& E) \5 E' b0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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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們捲進來，真的很抱歉。”小南低低地說。優子感到小南握住自己的那隻手力度緊了一緊。. X1 Z4 k! g8 F6 Q/ c1 n$ r* p/ y
“又在說笨蛋話。你醒來這幾天就不斷重複這句話，煩不煩啊？＂夜月的聲音有點不耐煩，語氣卻沒有真的生氣的意思。. @# C- S7 h: G1 J: A
小南沒有回答，優子也不知道她的表情如何。2 @- _$ `6 j% ?9 z& Y( ^
“聽我說，不要再亂想了，專心養好傷吧。大島醒來的時候，你還要花力氣好好照顧她呢。＂夜月認真地跟小南說。 “我先走了，還要回去準備晚餐。明天再來找你。”
總覺得，從夜月口中聽到要準備晚餐，有點違和感。或許小南也是有同樣的感覺，於是輕輕笑了一下，引來夜月不滿的抗議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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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快去買菜煮飯吧，不要餓着我姐了。”小南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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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夜月離開關門的聲音後，優子也還是繼續閉着眼睛一動不動，任由小南一直握着她的手。
沒有像很多肥皂劇一樣，男／女主角向昏迷在床的愛人不斷傾訴愛意，用盡方法務求要床上的人醒過來，然後來一個愛意滿溢的擁吻。恰恰相反，小南一直很安靜、很安靜地坐着，恐防會驚醒優子。她一隻手握着優子的手，另一隻又輕又緩慢地摸着優子的頭，就像在哄嬰兒睡覺一樣。: h2 n( T& Q-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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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小優是想睡的，就睡吧。到你想起來的時候，才起來也沒關係。＂小南溫柔的聲線一字不差地清晰傳入優子耳中，讓優子心中一暖，閉着的雙眼有點熱熱的。! R3 p: o' X#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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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我會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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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小南輕輕地往優子的額頭、臉頰和唇印下一吻。然後優子就感覺到小南鬆開了握着的手，從椅子上費力地站起身。優子好想馬上就讓小南知道自己已經醒過來，只是當她跟自己的眼皮糾結很久終於睜開眼、對好焦之後，只聽見小南關上病房門的聲音。
優子無力地閉上好不容易再睜開的眼睛，剛剛一直忍着的淚水終於滑落。沒多久，被睡意侵襲的優子再度沉沉睡去。: A4 S/ b- T/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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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向自己病房的小南，赫然看見夜月正倚在病房門不遠處的牆邊，不禁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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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小南走向夜月問。夜月的樣子明顯是在等她回來。4 Q7 D: J Z* B) w4 @$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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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點點頭。小南打開房門側身先讓夜月進去，然後看了看房外的狀況，才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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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小南問坐在椅子上，表情嚴肅的夜月。. ~2 z" i+ T8 `& a) X0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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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夜月猶疑了一下，然後盯着小南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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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的眼睛也直視夜月的，帶着些許疑惑。夜月試圖從小南的眼睛讀出甚麼。小南雙眸的清澈，總是能看透別人的一切，卻無法被人看清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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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垂下眼睛，咬了咬下唇。
“有事就說吧，這樣不像你。”小南淡淡地微笑着說。& X! G$ i4 M" `5 e/ @'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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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事了。”夜月擠出一個笑容。 “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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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小南再開口，夜月就開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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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表情複雜地盯着關上的房門，爬回病床上。她從枕頭掏出自己的手機，解開屏幕保護的密碼，點進訊息功能，手指飛快地在鍵盤打字。打完之後，她凝着着屏幕好一會兒，然後果斷地按下發送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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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除發送記錄，手中仍握着手機的小南向後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眉頭微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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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夜月剛才想問甚麼，也知道就算夜月問了，她也不會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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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張開有點疲累的眼睛，小南舉起手機，看着解開屏保密碼的桌面圖像，不禁泛起微笑。本來小南設的桌面圖像是優子跟自己的合照，後來有一天，優子偷偷把圖像換成一張四格照片。四格上面清一色是優子的單人大頭照，分別是變臉顏、吻顏、栗鼠式笑顏和睡顏。小南用手指撫過優子在屏幕上的睡臉的那一格，待桌面自動進入屏保程式後，才合上手機，放回枕頭。& U) F) P, ^4 U$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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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優，我好像沒跟你說過，你裝睡的技巧，爛透了。］% O( \2 C% _3 B)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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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知道優子已經恢復意識。應該說，小南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優子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無論她的偽裝有多高明，唯有小南不會看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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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人在病房獨處時，小南所講的那番話，都是故意讓優子聽到的。小南比誰都想優子醒過來。她想優子睜開眼睛，向她微笑，喊她的名字。只是她覺得，如果優子是還沒有預備好要醒過來面對之前所發生的事的話，她是絕對不會逼她的。她認為，智美說的沒錯，優子身體的傷口明明都已經進入癒合，腦部又沒有受損，唯一讓她繼續昏迷的原因，就是她在精神上暫時封閉了自己。8 g% W: |2 k4 r0 B3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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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小南以她們兩人之間的愛，優子是絕對不會介意她那不堪的過去，更加不會介意為了她而受盡屈辱與折磨。只是，要消化那些可怕的回憶，終究需要時間。不管是因為自己所愛的人以前所受的傷害、抑或自己作為一個女生在兩個男人手下所受的非人對待，優子都需要時間沉澱自己。即使是特工，優子始終只是一名十八歲的女生，而小嶋雄一的手段又極度殘暴不仁。小南覺得，優子在當時忍受了鞭打和強暴也沒有被逼瘋，已經是超乎常人的能耐了。- k% R) J. S+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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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小南也很清楚，是甚麼東西一直支撐着優子、支撐着她，在眾多傷痛中走過。; {/ C$ u$ J9 J- O! s# D/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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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南相信優子終會能夠跨越心理與精神上的障礙，而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在離開醫院之後，陽菜所謂的 “有事要做”，就是去跟篠田麻里子碰面。$ o A6 {) O" R" `- ?- i
她有很多事想問麻里子，例如她是如何在陽菜沒有通知她的情況下、得知倉庫的位置；還有小嶋雄一現在的狀況。( ~8 z% w( R4 s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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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前一個問題，麻里子只是聳聳肩說： “警方自然有自己搜集情報的方式，不需要向你匯報吧？＂ F( K- H. i7 q7 _2 g
陽菜微微一笑： “你覺得這樣的官方答案能讓我接受嗎？＂
麻里子也一笑： “我知道不能，但要是我不說呢？＂
“我總會自己查出來的。”陽菜自信地說。其實她心裏已經想了幾個可能性，而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組織裏有警方的卧底。" t! t. Q' e. s9 u! _" _# i& U
至於小嶋雄一，警方在拘捕他以後，把他扣禁受到高度監視的拘留室。目前警方手上握有對組織的證據已經足以起訴他多項殺人、嚴重傷人和非法交易的罪名。0 G; {% ~, V+ M/ o/ L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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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需要我再提供甚麼嗎？”陽菜很自然地問。* h& s n2 \. E! s5 F9 z# v' G2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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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時候你變成警方在組織的卧底了？”麻里子笑着說。 “不用了，我們已經有足夠的資料。現在你既然暫代了組織首領，其實跟我見面本就很冒險。要是再有更多接觸，你的處境會很危險的。＂: ]9 R4 d( R9 [6 a)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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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難不成、你是在擔心我？”陽菜湊近麻里子說。7 ]3 O& ?; y( p D, S9 r
麻里子冷靜地向後退一點，但陽菜注意到她的臉有點紅。7 ^# _* f/ f7 e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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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了？篠田警官。”陽菜決定繼續逗她一下，於是唇貼着她耳邊說。
麻里子咳了幾下掩飾尷尬，讓陽菜笑得更歡。. u7 n* h2 |0 [. }4 ?. w! M7 T8 z
“放心吧，有女朋友的人我沒興趣。”待麻里子的臉紅得快要燒起來時，陽菜才拉開兩人的距離。) X7 g- Y(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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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是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嗯？”
“你有打算讓大島麻衣與她妹妹見面嗎？”
陽菜的問題讓麻里子愣住。確實，大島姐妹見面的話，她們一定都會很高興。問題是，優子仍是組織的特工，麻衣跟她見面的話，若然組織知道，麻衣就會麻煩了。麻里子不想讓自己的戀人冒這個險，但又知道麻衣想念妹妹的心有強烈。6 e& t. N( d& W'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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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陽菜的性格，因為她與優子的交情並不算深，所以是不會主動幫忙的。可是當她與自己的妹妹、小南相認重聚後，陽菜突然明白大島姐妹的心情。陽菜跟小南在小時候就已經分開，而且一直以為對方已經去世。但當她知道小南是自己親妹妹之後的欣喜和激動，才發現原來姐妹之間的感情，縱使分離多久多遠，也深深根植在心裏。6 F- K: [! s# w; u4 }
自己與小南之間的感情尚已如此，何況相依為命了12年、感情深厚的大島姐妹？麻衣不知妹妹的生死、終日抱着妹妹回家的希望；大島優子明知道姐姐的情況卻無法現身相認，只能在暗處注視着姐姐，她們的難受遠高於陽菜和小南。7 R k2 J4 S4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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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見了又如何？她們之間，還是隔着組織。你跟高橋不一樣，你們都是特工，能保護自己。但麻衣只是普通人，要是被組織盯上了怎麼辦？”麻里子仍然掙扎。4 B% A7 R/ `8 D1 _: u3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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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會好好保護她的，對嗎？”陽菜看着麻里子的眼睛說。在那一瞬間，麻里子有點動搖。* F9 y3 ?8 D2 v2 d1 t0 I
“我跟你見面、通短訊那麼多次也沒事，我相信你的防密措施也做得很好吧？那麼，安排大島姐妹碰面一次，也沒甚麼難度吧？＂陽菜繼續耐心地游說。
“還有一個問題……”麻里子皺起了眉。 “麻衣她，不知道優子是特工。”' o; Q# Y4 k* ~) F1 D' V7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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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嘆了一口氣； “你覺得對於大島麻衣而言，與妹妹重遇、跟妹妹是甚麼身份，哪一個她比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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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陽菜就轉身離開： “好好想想，傳短訊給我。” \( O/ n" p+ @; C! p5 F
“大島優子醒來之後，通知我。”& K/ D$ ]% {! p. M,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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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在陽菜走了幾步之後，朝她的背影說。2 s, r3 q/ h( Q8 a9 M
“Yes, Madam!”陽菜腳步不停頭也不回，只揮了揮手。背對着的麻里子的她，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 N$ N0 z6 G, k: N9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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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敗給你了。”麻里子看着陽菜消失在視野，喃喃地說。1 z, L# n4 A8 y-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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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提着幾個袋子，回到陽菜家的夜月有點笨拙地掏出鑰匙想打開門，剛才門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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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微笑站在門內，接過夜月手中的袋子： “辛苦了，お帰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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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ただいま。”夜月也回以一個笑容，走進屋內脫下鞋子，順手把玄關地上亂放着的飲料罐拿起來丟進廚房的垃圾桶裏。夜月常常搞不懂，為何一向總是會把自己的東西料理得整整齊齊的敦子，可以忍受陽菜的習性。3 w5 M8 V7 L5 A% Z9 ~9 y6 _* W0 y, |
“既然你幫忙買了那麼多菜，今晚就我來煮吧。＂陽菜看了了袋子裏的東西，主動說。夜月微感詑異，看來陽菜的心情不錯。$ z, \# C# n' ]8 n+ }. H
雖然對陽菜的廚藝有點懷疑，但既然陽菜都罕有地主動說了，夜月也不好拒絕掃她的興，就點點頭： “好啊，那我先去洗個澡了。”
從睡房拿了換洗衣服的夜月在走進浴室前瞄了站在廚房洗漱台切着蔬菜的陽菜，撇除那洗漱台上零星幾個詭異的面膜，陽菜切菜的樣子還是有板有眼的，至少看起來是氣定神閒，手不忙腳不亂。4 X' D: x' e/ j)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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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洗澡中途，夜月才猛然想起一個問題：剛才的菜在切之前，陽菜有好好洗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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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開始暗暗思忖着可以去哪裏叫外賣以防萬一、還有陽菜把腸胃藥放在哪裏。. e0 l. R' o' G4 a7 A' I
［敦子，到底這個女子，有甚麼東西吸引你？當你的人格再度回來時，你會是恢復記憶前的人，還是恢復記憶後的你？而恢復記憶的你，到底喜歡的，是小南，還是陽菜？］擦着濕漉漉的頭髮走出浴室的夜月看了陽菜在忙碌煮菜的身影，不禁心想。雖然敦子和陽菜雙方都沒有承認喜歡對方，但夜月的感覺不會錯的。她們是互相吸引的兩人。
“怎麼了？”注意到夜月注視着自己的目光，陽菜回頭問。' Q& N3 A1 u# R5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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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微笑搖搖頭： “只是看你有沒有需要幫忙。”9 v$ x, d4 D+ Y;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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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你等着就好。”陽菜的微笑充滿自信。: K2 k/ D& C5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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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夜月的擔心是白費的。陽菜意外地煮出一頓雖不算佳肴，但至少高於一般水平的飯菜。相對於吃得比較少的陽菜，也許主人格敦子的食量比較驚人，於是夜月的胃口也很大，把剩下的菜吃得一乾二淨。
“看來我的菜挺合你胃口的。”飯後拿着蘋果在啃的陽菜看着吃飽之後負責收拾碗筷的夜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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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只是不想浪費食物。”夜月笑了笑。 “吶，問你一個問題喔。”
“嗯？”
“蔬菜，你有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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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忘記了。”陽菜先是一副呆相，然後露出腹黑的笑容。
夜月大笑起來。陽菜也笑了出聲。6 m" f+ {5 j g# e7 W* O! D%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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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她們都各自回睡房。因為半夜睡不着而去冰箱倒了一杯牛奶的夜月剛才看見陽菜的房間仍透着光。瞄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是深夜１點了。陽菜的作息一向很規律，除非是任務關係，否則總在１２點前睡，但最近幾天卻越來越晚睡了。1 d5 o% z8 |2 z3 A
夜月替陽菜倒了一杯她常喝的果汁，敲了敲她的房門，然後輕輕打開。
“敦子？怎麼還不睡？”坐在書桌前的陽菜微微詑異。夜月瞄到陽菜的桌上都是印有K組織標誌的文件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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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夜月、也就是敦子隸屬於Ｍ組織，為了避嫌，夜月沒有走到陽菜的書桌前就停下腳步，把果汁遞向陽菜。
“組織那邊還好嗎？”夜月指的，是如今群龍無首、由陽菜暫任首領的K組織。! q# K0 u: |2 X8 i7 q( q, y. G) ?
似是談到了煩惱的事，站起身接過杯子的陽菜輕輕嘆了一口氣： “雖然暫時由我來接管，組織的特工並無異議，但你也知道的，執行任務的世界才適合我。行政管理工作，我做不來。＂1 G* J3 t- q3 u; s! E8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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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雄一被拘捕的消息一傳到組織總部，所有特工都慌起來，後來是咪醬和佐江提醒剛把小南和優子送進醫院的陽菜要回去主持大局，陽菜才不得不從醫院趕去總部召開緊急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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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們都一致推舉陽菜暫代小嶋雄一的位置，於是陽菜就藉着首領的權力，先廢除了小嶋雄一對小南和優子所下的追殺令，也封鎖了所有能探知小南和優子所在位置的渠道，確保她們能在隱密且安全的狀況下養好傷。對於Ｍ組織，在Ｍ夫人主動開口詢問以前，陽菜也沒有提及小南和優子的去向。
但優秀超卓的特工，並不代表是合適的管理者。運作組織，在內需要培訓新人、管理正式的特工、分配任務、處理財務；在外需要透過人際網絡，獲得穩定的任務來源、並且控制安插在政府各部門的線眼。這種東西，要不是一個熟悉組織運作、又懂得行政手腕的人，是絕對做不來的。Ｋ組織的特工們因為陽菜是小嶋雄一的女兒，又是組織的最強特工，所以推舉陽菜暫代首領，但以陽菜連家裏的東西也可以如此丟三落四，要她窩在總部處理行政任務，倒不如一槍把她殺了。9 z) c4 c. |4 Y' d
雖然陽菜曾經考慮過請Ｋ組織的合作伙伴、Ｍ組織的Ｍ夫人來幫忙處理事務。雖然Ｍ、Ｋ組織合作無間、雙方的特工也經常在任務上配合，但每個組織都有自己的機密底線。若然讓Ｍ夫人幫忙的話，Ｋ組織最內部的機密就不免洩露，間接性就等同於Ｋ組織被Ｍ組織所吞併。相信這是Ｋ組織的特工絕不希望的事。! o: y9 Q2 S: b2 i9 \" J, c8 P
現在陽菜才堪堪撐過了一個禮拜，但要是再這樣繼續下去，她真的無法支持多久。對着滿是文字的行政文件和財政數據的文件，她都快要昏倒了。
“過來，休息一下吧。”夜月微皺起眉向一臉疲累的陽菜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到床邊。8 V' A2 `' g) h: B" X; s- z0 M8 S
陽菜依言走到床邊坐下，夜月就把手搭在陽菜的肩上幫她按摩。陽菜閉上了眼睛，感受着肩膀的酸硬得到紓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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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雖然常常看起來總是甚麼都不在意的樣子，但夜月知道，她在暗地裏付出多少努力，她的毅性有多高。否則也無法登上組織的頂尖位置。4 L* I& l" @& S5 D, c
在這種程度上，跟敦子是相似的。1 Q7 T9 |$ \- J' c: a
孤獨地站在頂尖的位置，受人崇拜、或者妒忌。只有她們知道自己為了登上頂點而付出的努力和代價。只有她們才懂自己心裏的寂寞。
夜月忽然明白，敦子和陽菜也許是因為彼此都懂對方的心情，明白對方靈魂深處的孤寂，才會很自然地互相吸引。
這樣想着的夜月，低頭看陽菜，才發現她已經累得睡着了。' C& @7 d& z; f! G#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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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把陽菜放在床上躺好，蓋上被子，然後關上房間的燈，關門離開。8 C7 r6 M' i) d+ G( G2 N& A" J$ x7 S; N
“辛苦了。”站在房門外的夜輕聲說。% \! g% ?! O4 e
回到敦子房間的夜月，躺在床上閉上眼。突然傳來輕微的暈眩感，讓她睜開了眼睛。
她連忙打開床頭燈，從包包翻出敦子的手機，飛快地傳了一個短訊。過了好一會才有了回覆。夜月看了回覆一眼，並沒有清除通訊記錄，就把手機放回包包，關上床頭燈，躺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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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漆黑中凝望着天花板良久，暈眩感沒有消失，反而有點加劇。夜月微微露出笑容，再度閉上眼睛。
［敦子，お帰り。］& ~: M3 o6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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Ｍ組織總部辦公室內的Ｍ夫人合上手機。
“有甚麼事嗎？”坐在M夫人對面椅子的人問。
“沒甚麼。”M夫人把手機放回桌上。 “只是你的朋友關心你而已。”& d- M! I2 q7 G' E&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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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人一愣，隨即一副了然的樣子。
“這也是我急着找你的原因。趁沒有人出面阻止我之前。”對面的人淡淡地說。“那、你能答應我的要求嗎？”4 B/ d- \; N4 p# f
M夫人向坐在對面的人遞過一個文件夾： “我想，應該反過來說。是你，能答應我的要求嗎？＂9 o1 O! h9 V+ l: u o$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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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人打開文件夾，然後臉色微變。
“現在，是你抉擇了。”M夫人微笑看着對面的人。 “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明天晚上這個時候，你用短訊告訴我，你的決定。”4 l, I/ ~% c7 q. r#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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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對面的人把文件夾交回M夫人手上。 “明天我會聯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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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那人就走向門口離開。2 Q# f7 Q# {3 E$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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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嗎？”M夫人突然向那個人問。
那人的背影先是一僵，然後只聽到她堅定清晰的兩個字： “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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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當那人離開以後，M夫人細細咀嚼這兩個字，然後露出不明所以的微笑。
“當初在訓練中留你活命是正確的。”M夫人喃喃地說。“你真的很有趣，高‧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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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等價交換
人生永遠充滿着付出與獲得。要獲得一些甚麼，總需相應地付出一些甚麼。曾經有人把這種概念稱之為 “等價交換”。然而，何謂 “等價”？為了得到某些東西而作出的犧牲，有時候可以是無窮無盡的。要為付出與回報劃上等號，恐怕並不是每次都行得通，因為每個人內心的天秤都不一樣。4 W8 v/ q/ j- B, ? b"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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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自由，對不同的人而言，都有不一樣的價值。有的人可以花上一生的時間去追求自由，有的人卻覺得自由只是一項在生命中錦上添花、因此毋需刻意追求的東西。1 @- q3 S# o: S9 B4 i. u7 g.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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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對於小南而言，為了優子和她自己的自由，為了脫離組織、回歸正常人的生活，她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
尤其是此刻看着終於醒過來，倚着枕頭半躺在床上向她露出虛弱卻溫柔的笑容的優子，小南更加確定，為了保護所愛的人，為了讓優子不再受特工身份的束縛、可以走出黑暗享受光明的沐浴，她必須答應與M夫人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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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優子輕聲的喚叫把稍微分神的小南拉回現實。. b9 `' y2 o. @( f2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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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溫柔地應了優子一聲，小南握起她有點冰涼的手，輕輕在手背印下一吻。$ Z9 j0 L, {( e* @/ l2 v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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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在想甚麼？”果然，正如優子任何的細微變化都無法逃過自己的眼睛，小南那幾秒的分神也絕對瞞不過敏感的優子。 h0 t$ L* n8 w(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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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南一邊微抬起頭裝作思考，一邊露出調皮的微笑：“在想，為甚麼小優連躺在病床上也那麼可愛呢？”
一如小南所料，優子馬上紅了臉，然後為了掩飾害羞而撅着嘴不滿地說：“那你是想讓我一直躺在這裏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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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繼續笑着說：“這裏不錯啊，供吃供住，有專人服務，又不用工作。”/ |& ]1 z1 t7 I. ?+ t! p& n6 G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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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使勁地捏了小南的手一下，可是小南依然樂呵呵地逗弄着因為躺在床上而無法起身打她的優子。
其實在優子假裝尚未醒來後的第二天，當小南照常從自己的病房走去優子的病房時，就看到優子正滿頭大汗地努力嘗試着自己撐起身坐起來。
那時候，小南只懂得馬上衝進去把快要摔下床的優子抱住。
“太亂來了吧？”這是小南對醒來的優子正式說的第一句話。帶着一點微怒和緊張的她先把優子扶回床上，調整了枕頭讓她靠着，再掖好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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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找你。”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優子低着頭小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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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只是緊張大於生氣的小南一看到低着頭的優子下巴快要貼着胸口，連那僅餘的怒火也消失殆盡。甚麼也沒有再說，小南傾身上前把優子納進懷裏。
一開始兩人只是安靜地保持同樣的姿勢，後來窩在小南懷裏的優子身體慢慢發出輕微的顫抖，而抱着她的小南也慢慢地收緊了手臂，隨着優子的抽泣聲越來越明顯，小南緩緩掃着她的背，另一隻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腦，也顧不得擦掉自己臉上越來越多的淚水。到最後優子也伸出手臂抱住小南變成大哭時，就演變成兩人互相抱着哭作一團。0 G* d* z F, J3 R
哭，本來就是人的權利。只是因為有太多太多的因素，逼使我們不得不把所有的哭聲與淚水吞回去，偽裝成笑容。撇除了作為特工的身份，即使面對朋友們，小南在醒過來以後也無法表現出不安和軟弱。其實當她剛剛清醒過來時，陽菜、咪醬、佐江和夜月她們總是輪流守在自己身邊，怕她因為優子尚未醒來而胡思亂想。而在她們面前，小南口裏總是說着 “沒關係”、 “不用擔心”，每次與她們一起探望昏迷的優子時，也一副平靜的樣子。+ }0 ^7 S( O8 E( t, O* A
對於在人前總是看起來堅強的優子和小南，有些淚水，有些悲傷與痛苦，唯獨是在對方面前才會爆發，把逞強的偽裝卸下。
哭了不知多久之後，也許是淚水都用光了，抽噎着的兩人漸漸回復一開始的平靜，優子乖乖地窩在小南懷裏，小南靜靜地讓優子的頭靠在自己胸前，一手攬着她的肩，另一隻手與她的相握。
如此安靜地在只有兩個人的空間中互相倚靠，於她們倆而言，已是幸福。彷彿只說一句話也會戮破這幸福的空氣，幾乎有一段長時間，她們都只聽到對方的呼吸聲與心跳聲──活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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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毋需多言，因為彼此的心聲已經明瞭，言語變得只是畫蛇添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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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本來黏在一起的優子和小南才稍微分開了一點。
“誒～～優子醒來了？＂
開門進來的咪醬和佐江瞪大了眼睛呆住地看着優子，最先反應過來的佐江就首先歡呼着撲向優子，連同跟優子靠着的小南也抱在一起。後來咪醬也跟着撲過去，於是四個人就一時之間糾纏在一起。9 i% J) i; m) D* _8 x1 o- y
“嗚哇……優子醒來實在太好了……”咪醬竟突然哭起來。佐江和小南笑着拍拍她的頭，優子也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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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醬你會不會太誇張了？”佐江邊笑邊幫咪醬擦乾臉上的淚水。$ a+ X0 m. X, |- K2 P8 }1 q
“因為……因為優子再睡下去的話，我們家小南就要變望妻石了……”咪醬斷斷續續地說。這話一出，在佐江和優子中間爆出更大的笑聲，小南則不滿地抗議着為何是 “望妻石”而非 “望夫石”。本來安靜的病房裏充斥着歡樂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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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優子醒來之後，智美有來檢查過嗎？”佐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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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啊，不過好像之後接了一個電話就匆匆出去了。”小南回答。1 X+ x/ v; z3 ~2 x
“說起來……最近智美有點古怪。”咪醬若有所思地說。 “接電話時總是神神秘秘的。”5 }+ B1 ~6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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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佐江摸了摸下巴。 “最重要的是，她最近總是春光滿臉。就像小南和優子在一起放閃時的表情一樣。一副熱戀中的花痴臉。”' J1 j6 L$ b4 ~# Q. ?2 u6 R
“喂……”被無端牽連的小南和優子無語地同時盯着佐江。: m6 z! G- f5 J2 s2 W0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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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打給智美的人，在這醫院裏。”咪醬擺起一副偵探臉，瞇起眼睛說。 “根據我不小心偷聽所得，有幾次智美在通電話的中途都提到醫院，記得要小心傷口甚麼的，所以是住院病人的機會很大。”2 @! c$ V0 v3 g8 J
“誒~~~？＂其他三人都驚訝地看着咪醬。然後佐江突然勾着小南的肩。7 u9 o2 [1 R) u" q- X# o1 g
“吶……小南，說在醫院的話，要獲取智美的情報的人，數你最容易吧？”佐江露出大大的笑容對小南說。 “反正，你待在病房會很無聊，我們就幫你找點事情做吧。”% ^. k& O& j8 h( P2 V9 p
“明明就是你們八卦……”小南無奈地說。 “而且我要陪小優啊，才不會無聊，小優對吧？”2 R0 e/ w5 V5 s3 i"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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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優子卻吐了吐舌頭： “其實我也想知道……”
結果除了小南以外，大家一致決定，由小南當狗仔去調查與智美通電話的神秘人。( `) V7 G$ e& E/ e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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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醬和佐江因為還有工作，因此沒有逗留很久就離開了。本來她們是要小南多陪一下優子，但小南卻堅持把她們送去電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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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是有話想跟我們說？”咪醬和佐江當然一點也不笨，發現小南異常的堅持後就猜到她的目的了，於是也收起了剛才在病房裏打鬧的神情。" x; g' h# ?$ e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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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也不否認，爽快地點點頭，然後從衣服的口袋裏拿出一支USB，握起咪醬的手，把USB放到她手上，再合上她的手。咪醬一邊不明所以地看着小南，一邊把USB放進褲袋的暗格裏，然後看了同樣滿臉疑惑的佐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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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們不需要把USB打開，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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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不着痕跡地咬了咬下唇，然後微微抬起頭認真地看着咪醬和佐江：“你們會知道該甚麼時候打開的。時機到的那時候，你們會知道的。”
佐江皺起了眉，咪醬則馬上按着小南的肩膀說： “你有事，對不對？”; T5 T* D' D" D8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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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咪醬的緊張，小南只淡定地笑了笑搖頭： “以防萬一而已。經過這次的事，我只是覺得，特工的生命太無常了。而且，世界實在太小了。10年前的仇人可以被我重新遇到，而偏偏10年前的痛苦又同樣地加諸在小優身上。天知道明天會發生甚麼事，我們的生死又會如何。所以，USB裏面的東西，只是以備不時之需。”
“那為甚麼是交給我？”咪醬還是不明白。要交第一個交也應該是優子，或者是作為親姐姐的陽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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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我的理由的。當你打開USB的時候就會知道。不過我也不希望你有打開USB的一天啦。”小南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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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怕我們偷看？”佐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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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聳了聳肩：“如果擔心你們會偷看，我還會給你們嗎？”
說完，小南就轉身走回優子的房間。咪醬和佐江對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依舊疑惑。不過好奇歸好奇，她們還是會遵守小南的吩咐，不會隨便打開USB的內容。 z, h% ]" N+ I1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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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南再陪了優子一會之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掏出手機，點進M夫人的號碼，點選發簡訊的功能，猶疑了一下，就吸了一口氣，露出堅定的神情飛快地在鍵盤上打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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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幾分鐘回覆就傳來了。小南很快把簡訊看完，把記錄刪除後，就撥通了智美的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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