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喂，死矮子，當初是誰求我不要丟下她的啊？現在是怎樣？一年了，你做了鬼也好歹找個靈媒幫忙留個口訊給我啊!"
路過的人都向這個激動地自言自語的少女投以奇異的目光，紛紛繞道而行。但少女完全沉浸於一個人的世界裏，依舊自顧自地說話。如果走近她一點的話，就會發現，她的臉頰早已佈滿透明的淚水。; f2 J7 v/ {. k1 j+ \+ D/ W+ D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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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沒有發現，有兩個人遠遠地看着她很久了。
"吶，麻里子，不用去安撫一下小優嗎?"- l1 |8 R: J2 ^1 j- z9 R# n& g
"放心吧，麻衣。她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了。這一年裏，只要想起那個人的事，她可以哭個半天。只要在街上看到相似的人，就會不顧一切衝過去。況且現在重遊故地，一定會想起很多事吧。一年，對於要忘記傷痛的人來說，太短了。"& W5 b/ A. u-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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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屍首不是一直都沒找到嗎? 那個人還有活着的機會啊。" 想起一年前那場爆炸後優子在醫院病房那個空洞得像失去靈魂的樣子，麻衣就不由得一陣心悸。7 l/ |$ r) H4 Y3 g+ I; o7 w5 N
"雖說如此，但受了重傷還經歷一場爆炸，你覺得還有生存的機會嗎? 說不定屍首早就在爆炸中炸得粉身碎骨了。況且，那個人如果真的活着，她那麼愛優子，會捨得讓她傷心整整一年嗎?對於忘記傷痛來說，一年太短；但對於思念一個人，一年太長了。"麻里子看着遠處不再自言自語，而是沉浸在一個人的回憶裏的優子，也不禁覺得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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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爆炸，帶走了那個人，也帶走了優子發自真心的、幸福的笑容。
如果上帝是要以此懲罰這兩個少女的滿手鮮血，也未免太殘酷了。畢竟，她們本來的命運早就不幸地落入人間地獄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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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你覺得我們進了組織，是不幸還是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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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優子看着海，向身邊的人問了這個問題。 [" [" w+ ]0 O! g6 R/ E&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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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我想...是幸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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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人猶疑了幾秒，但最後還是很堅定地回答最後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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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欵?為甚麼?如果不是組織，我們的手就不用沾滿鮮血了。]% `% ^, y$ r' Y+ i- P" Q& y
[因為，如果不是組織，我就不會遇到你。跟小優相遇，是我一輩子最幸運的事。也許啊，我一輩子的運氣就用在跟小優相遇了，哈哈~]
身邊的人沒注意到優子的眼睛裏將要湧出的淚水，繼續害羞地看着前方傻笑，紅紅的臉在夕陽下顯得很可愛。' X% ~9 B d# \6 ~6 ~5 l7 j2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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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小南。]7 D4 ^1 V$ A6 i9 W
被喚作小南的人在反應過來之前，就掉入一個溫暖的擁抱裏。優子像無尾樹一樣緊緊抱着眼前的小個子，像是有預感她隨時會消息。小南察覺到優子的不安，於是也緊緊地把手環在她的腰間，回抱着她。
[沒事的，小優。一切很快就會結束，之後我們就自由了。]
感覺到懷裏的人點了點頭，小南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優子的背。1 ?: l0 T4 F* o
[自由後，我們就買了那間面海的小白屋，好嗎?這樣小優就可以天天看到海了。]4 w( a6 d$ a" @8 j
[真的?]
[我甚麼時候有騙過你?只有你騙我的份兒吧!]' i2 S) E- q; U8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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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是嗎?我忘了~]優子索性裝傻。
不管如何吐糟這傢伙，不管開玩笑地騙過她多少次，她還是一副溫柔的樣子對自己。優子有時真不明白，如此溫柔的她，是如何熬過組織一次又一次的考驗。但事實證明，在執行任務時，平時溫柔的她也會變得冷酷無情。這是為了生存。為了和對方一起，活下來。2 j+ U3 o+ ]6 v- e( j: [
[不要丟下我。]$ H+ ?+ D"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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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訓練時，體力虛脫的優子差點就要放棄戰鬥了。這時，小南衝到她身邊與她並肩而立，丟下這樣的一句話。小南的眼睛盯着的是面前的敵人，但優子知道，這句話，是對她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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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年前的爆炸中，這傢伙就這樣丟下她了。5 F; Q- s! _! t3 P: v3 h8 q2 T
那一天，麻里子衝進火場想把優子從小南身邊拉走，但她卻緊緊抱着小南不肯放開，而因為手臂被重物壓住而不能動彈的小南則用盡氣力推開優子# G& {: w: K# k1 X1 V)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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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麻里子快把小優帶走，這裏快要爆炸了]
[不要,小南不要丟下我]優子依舊抱着小南，而小南溫熱的血染紅了兩人的衣服。
小南咬咬牙，用可以活動的一隻手摸了摸優子的頭，然後深深地吻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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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我不會丟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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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之後，小南的手化為手刀迅速砍向優子的後頸，反應不及的優子身子頓時軟了下來。
麻里子見狀馬上背起優子衝出火場，不久後便傳出爆炸聲。被爆炸聲驚醒的優子已經即時明白發生了甚麼事，但無論她如何歇斯底里地喊着小南的名字，她所盼望的人始終沒有出現。# [0 n0 ^& `6 L' X
優子靜靜地回想完那天的場景，擦乾眼淚後，轉身便走了。這時，她才發現麻里子和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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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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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一直看着你像瘋子一樣自言自語。"麻里子打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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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沒有反駁，只是笑了一笑，便靜靜地向前走了。7 y: h0 M D( y
笨小南，雖然你就只是騙了我這一次，但也已經不可原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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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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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的那一年，她們12歲。( \9 I. d" A) R- ]- ?4 g* X
那一年開始，她們每天都活在死亡的恐懼中。
那一年的那一天，兩個原本平行的人生有了交集，從此兩人的生命互為一體，為自己而生存，也為對方而活着。
“日期2000年4月2日，探員編號00452196，篠田麻里子調查報告，昨天又有兩名女童離奇失踪，加上這個月接連的失踪女童，一共有25人。這次女童失踪的事件估計與M夫人建立的神秘特工組織有關。一個月前一名懷疑是特工的女性在執行任務失敗後被槍殺，然後就發生女童接二連三失踪的事件。而這些女童的特徵都是運動建將，會不會是，失了一個特工，就訓練更多來替補呢？以上。”8 d5 i' A u) h f: O7 |; M
"嗶。"篠田麻里子關上錄音筆，然後揉了揉皺着的眉頭。她才剛中學畢業就進了警隊重案組，是縱觀整個警隊最年輕的探員。而她的第一份調查任務，就是M夫人的特工組織。一個月前她與組長接到線報，得知M夫人的特工將要行動，與是預先埋伏在目標地點。麻里子看到女特工負傷跑出來，後面亦被幾個保鏢狙擊時，才剛打算衝出去救她，順道帶她回去協助調查，怎料她只注意到特工背後的保鏢，沒有留意遠處一輛保時捷內的女子。那名女子從容不逼地從車窗伸出槍管，扣下扳機，子彈不偏不倚地擊中女特工的心藏，當場斃命。當麻里子回頭看向保時捷時，只看到尚未被緩緩上升的車窗遮蓋住的雙眼。一雙帶着魅惑的笑意的雙眼，彷彿嘲笑着麻里子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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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開始，就陸續接到女童失踪的報告。麻里子的桌子上堆滿厚厚的文件與調查報告，她伸了伸懶腰，走出房間重新泡一杯熱咖啡。; g4 k( n) ~! T
桌上翻開的檔案是前一天失踪女童的資料。
大島優子(12)，體操運動員，本市運動代表隊，並獲推薦進入國家體操隊。父母因故雙亡，與姐姐同住。4 P* q) z3 J( `6 ~, |
高橋南(12)，拳擊擂台選手，父母雙亡，以拳擊訓練場為家。' g) _; [/ o6 F0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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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們，歡迎來到你們的新家。”& h. v# ]: o8 x4 d3 o
25個約12、13歲的女孩分成兩列站在一個荒島的沙灘上，看着一個穿着性感的女人從直升機走下來，向她們展示一個可以迷倒眾多男人的笑容。女人的旁邊站着兩個健碩的大漢，提着步槍，冷酷的目光彷彿為穿透墨鏡。在沙灘四周不同的地方，都有同樣的大漢守着。女孩們被他們的陣勢嚇怕，不敢動也不敢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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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不是我的家，我要回家，我要爸爸媽媽。”
這時，一個女孩大聲地喊道。女人笑了一笑，說：”這裏就是你以後的家。”
“才不是，我不要留在這裏，我要回去。”
女孩說着，便試圖衝向海邊。
“砰砰砰！”
才剛跑了幾步，便有一個大漢拿着步槍把女孩射死，然後另一個大漢馬上把女孩的屍首拖走。其餘的女孩有的嚇得哭起來，有得尖叫，但誰也不敢再亂動。' f3 c& ]7 z6 e; a# [, f6 n; J' L1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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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眼睛大大的女孩因為害怕而閉上眼睛，雖然她沒有哭也沒有尖叫，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站在她身邊的女孩看到後，甚麼也不說，只是輕輕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感覺到肩上傳來的溫暖，女孩睜開她的眼睛，看到一個比自己矮一點的女孩溫柔地向她微笑，對方沒有一絲害怕的表情，於是讓女孩剛才的恐懼感似乎也變少了。她向對方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表示自己沒事。對方看到後似乎是安心下來，於是放下搭在女孩肩上的手。
一瞬間肩上的重量消失，女孩才發現自己有點眷戀那個溫度。1 O Z' B" i1 r!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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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聲音再度響起： “以後，你們就在這裏住，接受一連串嚴苛的訓練，成為世界一流的特工。當然，你們不喜歡的話，可以走，這裏有好幾艘小艇。前提是如果你能逃得過監視器和24小時駐守在小島各處的殺手。不然，剛才那個女孩就是你們的下場。”
一直到入夜，25，不，24個女孩都待在為她們準備的一間房間裏，而每人的床上都有為她們準備的，一式一樣的衣服。像監房一樣的房間。畢竟這些女孩都還小，有的已經因為害怕和想家而哭了起來，有的則聚在一起討論逃離這個地獄的方法。; Y6 u- x$ u"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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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我說，雖然小島上有監視器，也有很多殺手守着，但我剛才研究過，有一條小路沒有殺手駐守，而那裏的鐵絲網底與地面距離也剛好能讓我們的身型鑽過。我打算半夜就逃，坐小艇，不管到哪裏也好，只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一個女孩提出自己的建議，很快就有另外3個女孩加入了這個逃走計劃。
白天在沙灘上嚇得身體發抖的女孩此刻靜靜地坐在一旁，小小的腦袋還是一片混亂：這裏是甚麼地方？為甚麼要接受訓練？姐姐不知道怎樣了？她一定到處在找自己，一定很擔心了。7 s) \7 k: G3 s |9 L;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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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女孩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來，直至感到自己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不要害怕，只要活下來就好。唯有生存，才能有機會離開這裏。”女孩抬起頭，果然，是之前安慰自己的那個女孩。對方的聲音溫柔而沉穩，一種讓人安心的感覺。女孩不想離開這個懷抱，緊緊地回抱着對方。對方先是一僵，然後也加緊了抱着女孩的力度，像是把自己的力量注入懷裏的女孩內。' ?# C( Q- u# b! E1 I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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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抱了多久，女孩才依依不捨地放開抱着對方的手。對方看着女孩抹好眼淚後，就伸出右手，微笑着對她說： “我是高橋南，你可以叫我小南。我們交個朋友，好嗎？”
女孩先是一愣，然後用力點點頭 接，着也伸出右手緊緊握着小南的： “嗯！我叫優子，大島優子。” 說完後，優子開心起笑了，臉上紅紅的有兩個酒窩，露出兩隻門牙像一隻小栗鼠一樣。小南看到優子的笑容，也不禁笑了出來。優子這才發現，原來對方笑起來也會有酒窩。但是，與其說是酒窩，應該是臉頰下陷了？總之很可愛啊，小南。
“很喜歡優子的笑容呢。以後要常常笑喔。不能再隨便哭了。”說這句的時候，不知是不是害羞，小南沒有正視優子的眼睛。
“嗯！一定。”! r7 q9 ~4 Q0 {2 ]; ^' n- K
因為有你在，我不會再害怕了。因為你喜歡，我一定會常常笑。優子看着緊捱着自己坐着的小南，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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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活下去的理由: V; f* u- X* C& K; y; t!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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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集合時，幾個大漢拖着4個女孩的屍首放在沙灘上。優子很快就認出是晚上商量打算逃走的那4個女孩，心中不禁一涼，右手的拳頭忍不住因為激動和拼命忍住淚水而握緊了。這時，右手卻傳來一陣溫暖。優子並沒有轉頭看身邊的人。因為她的溫度，自己早就認得了，是只有小南才能給予的溫度。優子慢慢鬆開拳頭，也回握住了小南的手。& @4 F; ^6 m+ S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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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想要離開這裏就先要避過這些殺手的槍口，很不幸，她們失敗了。” M夫人一臉冷酷地說。
其餘的女孩雖然還是有一陣驚慌，但已經沒有前一天的混亂了。大家都一片安靜，彷彿在強逼自己習慣、強逼自己蛻去人類應有的情感。
特工，最不需要的，就是情感。尤其這種不隸屬於政府的特工，說白一點，就是殺手組織。這是在黑暗中誕生的世界，而她們，都只能行走於黑暗之中。太陽，是遙不可及、不可觸摸的存在。
特工的訓練亳無疑不是一般的艱辛，尤其對於年僅12歲的女孩來說。) f& s; F, y$ C: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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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體能訓練和格鬥技特訓，以及學習電腦和各種精密電子儀器的知識，都是作為特工最基本的訓練。每天從早到晚，這20個女孩的生活就是特訓、特訓、特訓，沒有休息的日子，更加容不下她們可以軟弱的時間。
學習電腦和電子儀器時還好，只是坐着動腦就沒問題。但佔每天大部分時間的體能和格鬥技訓練才是最難煞的。雖然這些被挑選出來的女孩子都是因為被看中是卓越的運動員出身，但畢竟也只是小孩而已。比軍訓式更嚴格更密集的訓練，才一個星期，大家都已經開始吃不消了。. Y# e4 L. T( m* |7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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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不會最後在沒被那些殺手槍殺前就先累死在這裏啊？” 一天訓練後的黃昏，優子累得大字型躺在沙灘上，下半身浸在冰涼的海水裏。小南則坐在她的旁邊，看着海。這是一天中她們最喜歡的時間。訓練在黃昏結束，然後是在規定的時間晚飯、洗澡、睡覺。只有在訓練結束到晚飯前的一段時間，才是自由活動時間，優子和小南才能離開群體，靜靜地兩個人一起。優子說，這座鬼荒島最美的地方就是海了。其餘的地方不是樹林就是集訓場。唯有望向遼闊大海，前方才一目了然。
“我不知道現在身在何方，不知道任何方向，唯一知道的是，我們離開這裏的出口就只有大海。朝着大海，就沒錯了。”優子曾經這樣說。以後的每天，集訓後海邊都會有兩個小小的身影，有時是緊俟着坐，有時是躺着，有時是追逐着，享受着每天唯一的這段可以只專屬兩個人的時間。7 T4 @# B$ _, t4 H-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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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了就好。剛開始一定會吃不消的，但熬過了一個禮拜，就能熬過另一個禮拜，另一個月，另一年。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是嗎？”小南邊幫趴着的優子按摩肩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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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不會覺得辛苦嗎？”因為肩膀得到鬆弛，優子舒服地閉上眼睛問。. K& ]4 ?0 I& ?" f, s7 a+ a
“辛苦啊。不過再辛苦的也會習慣的。我以前是地下擂台的拳擊手，每天都要接受訓練、每個禮拜都會有比賽，剛開始的時候還試過被對手打得進醫院呢。” 小南輕描淡寫地說。, D9 z1 _2 ~, S: {1 L" h9 u" C
“欵？小南是拳擊手？這不是很危險嗎？” 雖然相處了一個禮拜，但優子從沒聽過小南說她來荒島以前的事。當然，是因為沒想過要深究這個問題。儘管從小南身上的堅強與成熟氣場來看，應該是過着不是一般女孩的生活。但聽到她是地下擂台的拳擊手後，優子也不禁驚訝。
地下擂台不是正式的體育拳擊比賽，而是賭博性質的比賽。每個禮拜都在固定的時間有比賽，由觀眾下注賭哪個選手會贏，當然勝利的選手也會得到獎金。但由於是地下比賽，當然不像正式體育比賽一樣會顧及選手的安危。常常會發生打死人的事，觀眾都習以為常了。選手對於觀眾來說，只是一個賭注工具。) u9 h: @0 c& O- p) Z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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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小南以往都過着與死亡搏鬥的生活，現在的荒島訓練於她來說也沒有太大差別。難怪一直以來都沒抱怨過很累甚麼的。因為只要留着命，就好。6 z* o1 p4 E4 _ Q2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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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體操也是一項有危險性的運動，但終究會在有安全措施的前提下進行適合運動員程度的訓練，所以當優子想起小南以前的生活，比起自己的體操訓練，自己實在沒有喊累的資格。% z9 o4 W9 x m
“危險是危險，但只要有堅定的信念，只有要活下去的理由，就不會懼怕死亡了。”小南停下按摩的動作，說道。 “但其實我那時候活下去的理由，就只是單純的不想那麼輕易地在骯髒的、充滿汗味和錢臭味的擂台死去而已。就算要死，也要選一個好一點的地點啊。”
“甚麼算是好一點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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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沒找到啊。因為沒找到，所以才不能讓自己死啊。”小南傻傻地笑着。雖然優子常常取笑小南笑起來臉頰下陷一點也不像自己的酒窩般可愛。可是不得不承認，優子是很喜歡小南笑起來的樣子。不管是傻笑、或是溫柔的笑，她都喜歡。
“就因為這個理由不讓自己死，也太白痴了一點了吧？”喜歡歸喜歡，優子還是不禁吐嘈這種笨理由。反正小南怎樣被吐嘈都不會生氣的啦，優子想。. q: J( ]' I- @" v
11年之後，當優子躺在醫院想起那時候小南說的話和傻笑，不禁邊淚流滿面邊罵：”死白痴，難道充滿氣油味的火場就是你所謂 ‘好一點的地點’嗎？”3 Z7 T; O& m$ ~6 F
“欵~~~怎麼說人白痴啊？”小南一副中槍的可憐神情看着優子，但很快就回復一副認真的樣子。 “但是，來到這個荒島之後，我找到了一個新的理由。”
“嗯？甚麼理由？” 優子看着小南認真的眼睛，好奇地問。
“不~告~訴~你~！”這時本來一臉認真的小南卻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說道。
“欵？為甚麼不能告訴我？”7 q" T0 S A7 v+ m
“誰叫小優剛才說我是白痴，我告訴你之後你一定又說我白痴的啦。我才不要再中槍了。” 小南吐了吐舌頭，就轉身跑開了。
“喂！說一下白痴會死啊？白痴小南別走啊！快告訴我啦！” 優子馬上從海水裏站起來追着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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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來，因為要保護你啊，白痴小優。]奔跑時，小南聽到優子在後面叫喊着”白痴小南”時，揚起一個溫柔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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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白痴追逐時，在沙灘留下兩對差不多大小的足印。海水一退一進，漸漸把足印沖得凌亂，更加分不清楚，哪些是小南的，哪些是優子的。4 V8 Y/ n D7 @2 X% U& \" P
而小南活下去的理由，12年後的優子，在小南從她生命消失了一年後，依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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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怎麼可能丟下你
已經過了一年，在荒島上的20個女孩依然不知道甚麼時候可以離開這個困住她們的鬼地方，不知道甚麼時候才可以安心地睡一覺。
在剛開始的幾個月裏，曾經有女孩因為抵受不住嚴酷的訓練和惡劣的生活環境而死去，也曾經加入了幾個替補的新人。但後來漸漸她們的體格變得越來越強壯，習慣了受傷、習慣了應對突發危機，於是從第六個月開始，就一直都是固定的同一班女孩。也許因為M夫人也不想常常再額外搜尋和重新訓練新人，所以也不再像剛開始一樣把女孩們逼得太緊。8 k( A5 b# `7 ?, J+ ?. B
然而也不代表過得比以前輕鬆。一切都只是因為習以為常而已。- U# C: t" M# ^. y4 ?
死亡的恐懼、訓練時受傷的痛、體力疲勞，都是一如既往地每天侵襲着女孩們，只是她們都明白就算抱怨哭泣也無濟於事，在這個地方示弱得到的不是同情，而是更快的死亡。
從來到荒島第一天因為看到有人被槍殺而亂成一團的女孩，短短一年間，已經蛻去臉上的稚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的表情和令常人不敢接近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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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20個女孩每天住在同一個房間、一起吃飯、一起訓練、一起洗澡，但每個人都像獨立的個體。剛開始接受訓練時，大家都因為不習慣而慌成一團，畢竟都只是小孩，很自然就會常常聚在一起，互相扶持。然而在特定的某個時刻開始，似乎大家都突然，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各自建立自己的防線。或許是終於覺悟到自己面前的路只有成為特工和死亡。而要成為特工，就不能受感情牽絆，因為身邊的每個人都是自己的敵人或對手。特工就如同一匹匹野狼，捕獵時不需要援助，不能付出感情，只需要把獵物解決掉。於是在無形中，每次訓練時，大家都暗暗較起勁。訓練分為常規訓練和測試，測試通常是每個禮拜一次的格鬥技比試，那個時候是競爭最名顯的。雖然測試結果並不代表甚麼，第一名沒有特別待遇，最後一名也沒有懲罰，但女孩們都明白的，最後一名意味着萬一自己在特工的世界裏，生存機會是零。若然有一天成為同伴的獵殺目標，則必死無疑。
“呀~好不甘心啊！如果我剛才轉身時再快一點點就可以躲開那一腿了！”又是訓練結束後的自由活動時間，又是在海邊，優子此時正在生悶氣。剛才的測試中，因為轉身不夠快，屁股結結實實地挨了對手一腳，然後整個人就直接趴倒在地上了。( m' u8 U4 G Q) O*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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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只是個測試嘛，名次又沒有差，沒有獎勵沒有懲罰……喂喂你可以停一下嗎？你滿身都是沙了。”小南沒好氣地看着因為心有不甘而從剛才開始就不停滾地的優子。1 {9 N3 H" @5 x5 V, W& O4 Y' ^' c4 Y2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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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但是，我剛才是被她一腳踢中屁股欵！而且還直接趴倒在地上，就算輸這也輸得太難看了……你知道我的弱小心靈受到多大創傷嗎……”
“那要怎樣才能安撫你受傷的'弱小'心靈呢？拜託你再這樣滾下去我都要看到頭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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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如果小南抱我一下的話，也許會好一點吧……”
“我才不要，現在你滿身沙子髒死了。”小南正想走開，卻發現剛才還在滾地的優子停了下來，正趴在地上擠出八字眉仰頭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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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混蛋八字眉也太犯規了，竟然還用上目線……不行，這次不能再讓她得逞了。]小南試圖別開臉不去看優子。每次優子一有所求時就會擠出八字眉，小南每次即使本來多麼不願意，最終都會屈服在一臉可憐的優子之下。
“嗚……小南討厭小優了……連看也不看一眼……小優以後就剩下一個人了QAQ” 聽到優子帶着哭腔的聲音，小南終於忍不住一臉黑線地回頭看她。優子很明顯就沒有打算收起八字眉的意思，反而那雙本來就水靈靈的眼睛開始有眼淚要溢出的感覺。[唉，我就是被你這傢伙吃定了。]明知這傢伙是假裝的，但小南還是認命地嘆了一口氣，伸出雙手把還是滿身沙子的優子攬在懷裏。4 ~$ G+ f: U. p+ c4 D4 e!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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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南溫暖的懷抱包圍着的優子，像隻小貓一樣舒服地閉上眼睛，露出一個滿足的微笑，還把埋在小南懷裏的頭向前蹭了蹭。身處一個充滿着競爭、猜疑和恐懼的地方，唯有最直接的身體接觸，感受彼此的溫度，才能讓優子感到安全。
“真是的，都在這裏訓練一年了，怎麼還是那麼喜歡撒嬌啊？”小南摸了摸優子的頭，順手輕輕地把沾在她頭髮上的沙子撥走。雖然話是這樣說，但小南還是喜歡優子向她撒嬌時的樣子，喜歡優子笑起來的酒窩和栗鼠牙。; E9 ^( h5 F# l0 v4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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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甚麼關係嘛，反正我只對小南撒嬌而已。”說着，優子轉了轉身，換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8 c" \& v+ Y( _4 k/ U' \( Z)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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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只要訓練開始，就會馬上變成另一個人，散發出一種令人望而生畏的氣場；而那雙可以使出讓小南抵抗不了的上目線的大眼睛，彷彿一對視就足以把對方殺死。唯有跟小南一起，優子才會像一個普通小女孩一樣撒嬌，才會因為一點點開心的事就開懷大笑，才會作出各種豐富的表情。, x$ @ S. r/ n"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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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穿了不也就是因為我好欺負嘛。”小南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誰叫小南總是抵抗不了我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呢？”優子調皮地笑着。
“當初就是被你那副可憐的樣子騙了。”想起來到荒島時第一天臉上傍惶無助的小女孩，小南實在無法跟現在這個常常欺負她的頑皮小栗鼠相比。3 g0 |: }& `$ V) S
“所以現在是後悔跟小優做朋友囉？”小優猛地抬起頭，再次擠出八字眉看着小南。% D+ \0 J: h3 y o
“我甚麼時候說過後悔了？還有，臉太近了……”小南看着優子突然湊到自己面前的臉和八字得不能再八字的八字眉，臉上不禁一紅，連忙向後仰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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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欵~~小南害羞了！哈哈哈~~”優子一副惡作劇成功的樣子，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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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囉嗦！只是……因為太熱而已！”小南爭辯說，只是這樣一來連耳根也紅了。8 W2 w$ R1 j,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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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小南好像一顆熟透的紅蘋果喔~！怎麼辦，太可愛了，小優好想吃~~”說着，優子再次拉近二人的距離，當嘴唇快要碰到小南的嘴唇時，頓了一下，然後飛快地改變方向輕輕在小南微微發燙的臉上點了一下，之後又馬上再次把頭埋在小南懷裏。* U K0 e* A; \' O! y( U.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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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感到臉上的濕潤，一時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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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兩人雖然會常常牽手擁抱，有時候晚上睡覺優子也會因為怕寂寞或冬天怕冷而鑽進自己的被窩像八爪魚一樣纏着自己……諸如此類的親密舉動是見慣不怪了。但是吻，雖然只是吻臉，卻是第一次。
“嘛，因為小南不嫌我滿身沙子抱了我那麼久，算是小小的獎勵吧。不要想太多喔。”聽到懷裏傳來優子的聲音，小南才終於回過神來。5 V- i; ?0 l* M% r( Q: o&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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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優，耳根紅了喔。”雖然優子為了掩飾自己的臉紅而把頭埋進小南懷裏，但不爭氣地紅了的耳根還是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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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囉嗦！只是……因為太熱而已！”# F0 {$ t" g4 B+ P% H( M: d
“太熱就不要把頭埋在我懷裏啊，不怕悶死啊？”說着小南就準備抬起優子的頭。
“小南不要動。再一下下就好。不要丟下我。”沒有八字眉，沒有水汪汪的眼睛，沒有上目線，小南這次看不到優子的表情，但她還是乖乖地聽話沒有動，繼續抱着優子。: _: r& U5 _8 ^ w3 E!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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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才不會丟下你呢。”小南輕輕地說，輕得也不知道優子有沒有聽到。) g# [6 P% U0 S,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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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看起來是你需要我，其實啊，是我在依賴小優。所以說，我怎麼可能丟下你呢？]" y" k! \) l# j9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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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噹。”這時遠處傳來提醒集合前5分鐘的敲鐘聲，但兩人依然沒有動，彷彿聽不到一樣。2 p* y( b* y: E7 c: O
在集合之前，就一直維持這個姿勢吧，小南看着懷裏的優子想。她沒有發現，此時自己看着優子的眼神，溫暖得連夕陽都自愧不如呢。
抱着人的人和懷裏的人都多麼想，就這樣一直下去，直到永遠。& G1 \ l1 z5 z3 a: v, f
在冰冷的黑暗裏，唯有她們兩個的心能照亮彼此，給予對方需要的溫度。從相遇的那一天開始，她們的命運就注定不能分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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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嚐鮮血
這世界永遠沒有最壞，只有更壞。2 h9 K M* t% Y' z0 i3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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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們以為應付無休止的艱辛體能訓練、格鬥測試、學術課堂就是唯一的挑戰。然而她們都低估了這個荒島生活的刺激性了。; p; E5 j( b$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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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一天她們才發現，面對自身的死亡原來並不可怕，為了生存而必須親手殺死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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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島第二年的某一天，當女孩們像平日一樣到樹林前集合時，很久沒到過訓練場的M夫人出現了。* C2 ~. v1 ]' o& J" j
她的出現無疑在女孩們引起一陣小小的不安，整整一年沒見的M夫人突然出現，一定有一些不尋常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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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們，好久不見。看來這兩年間，你們在體能、知識和心理素質上都有了很大的進步。”M夫人滿意地看着短短兩年間女孩們的體格變得健壯、臉上蛻去稚氣、取而代之是成熟與冷靜兼備的氣質。 “但是，作為特工，你們需要的遠遠不只是優秀的格鬥技和超凡冷靜的腦筋。今天，你們將要面對一個特工必需、也是必然面臨的狀況。”) I' O) Y: F! f+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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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牽着小南的手的優子因為緊張而無意識地加大了力度。而且不知道是因為烈日當空所以出汗還是緊張，連手心也開始冒汗。發現到優子的不安，小南稍微用力掐了優子的手一下，示意她放鬆。優子咬了咬牙，輕輕點頭，放鬆了握着小南的手的力度。7 r/ T6 {" q4 P$ R9 v1 K3 n8 v
“這個樹林裏，埋伏了與你們同樣數目的外國僱佣兵，他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而且殺人亳不猶疑。你們今天的任務就是殺死他們，把屍首拖出樹林，這樣任務就完成了。注意哦，你不下手殺他們，他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明白的話就開始了。祝你們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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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M夫人就走向訓練場的瞭望台。此時，樹林裏就只剩下20個女孩，和20個不知埋伏在何方的外國僱佣兵。4 Z4 n2 n% Z. o* i, e l
儘管明知道成為特工後，很多時候的任務都是要殺死一個、或者幾個目標，而這些目標絕大部分都會是她們不認識的普通人、或是只聽過名字的名人。然而當要親手去做時，跟想像的當然又會是兩碼事。; O$ `1 v% [7 s3 m
每次進行格鬥技練習時，都會學到一些可以短時間之內令對手致命的招式，而在學術課堂裏，也有教授過人體哪些部位比較脆弱，哪些部位受到何種衝擊時會致命等等。但她們都從未實踐過。即使女孩們之間存在着緊張的競爭關係，但畢竟都還是14歲的女孩，並不至於在格鬥測試時動殺機意圖擊斃對手。/ X4 T1 r8 k8 D
親手把一個活生生的生命了結，是怎麼樣的感覺？小南和優子，還有其他女孩，都無法想像。$ P. P6 s( t5 U1 A% _# T
“我們連武器都沒有，怎麼跟他們打？”一個女孩激動地說，害怕得聲音也發抖。6 T3 d& W: I4 s( [( L
“大家儘量集體行動，不要分散，留意身邊的細微動靜。”小南這時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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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小南的話後，其他的女孩儘管還是一副慌亂的樣子，但都沒有作聲，沒有亂跑，屏息觀察自己身邊的動靜。猛烈的太陽照射下，女孩們熱得頭昏昏的，要費盡力氣才能集中注意力。小南跟優子緊緊牽着對方的手，背對背站着。' u7 K% k* i2 Y5 W, ~# D
“啊！”不知道在甚麼時，一個僱佣兵悄悄接近一個離群體稍遠一點女孩，從後束縛着她的行動。女孩才剛尖叫一聲，就被僱佣兵用小刀利落地割斷了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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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睜睜看着一名同伴可以在其餘19人亳不察覺的情況下被偷襲殺死，女孩們都意識到那些僱佣兵的危險性，慌了起來散開亂跑。
被剛才的尖叫聲嚇一跳的優子和小南鬆開了手，隨即就被到處亂竄的人流沖散了。樹林的路很難認且視野往往被高大的樹木擋住，所以走散了就很麻煩，但優子猜測小南應該就在不遠處，於是試着憑方向感循原路找回她，但光顧着認路的她卻忘記了自己正身處的地方，埋伏着20個殺人不眨眼的僱佣兵。- G& a$ t# @* Y8 x
“Ha! I got you, little girl. (哈哈，抓到你了，小女孩。)” 當優子驚覺的時候，自己已經被一個比自己高出兩個頭的僱佣兵從後鉗制住了。優子趁對方還沒亮出武器前迅速一腳用力踩在他的腳掌上，並同時用手肘向後擊向敵人肚子的位置，然而對方雖然吃痛，鉗制着優子的力度卻絲亳不減。優子又試着對箍着她的手臂又抓又咬，但對方仍然無動於衷。* Z) A- U/ w: q
“Well well, this kind of catty scratch won’t work to me. (這種對像小貓抓的攻擊對我來說可是無效的喔。)” 不管優子如何掙扎，如何嘗試用可以活動的四肢向後對敵人攻擊，他就是不怕痛。不過從他只用一隻手箍着優子的頸部，並未進一部鎖住她四肢的活動，就可以看出他有足夠的自信單憑這樣就可以殺死優子。就像一隻貓先把老鼠玩得筋疲力盡才吃掉牠的道理一樣，他任由優子百般掙扎也不動手，純粹是當玩遊戲。
優子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但她就是不放棄掙扎，哪怕有一個小小的破綻，也要找出來攻擊他。兩年來不停熬過一次又一次的嚴苛訓練，每次格鬥測試都在排名很前的位置，但如今被一個大個子僱佣兵玩弄於股掌之中的優子初次感到自己的無力。
“You smell so sweet, little cat. (很香哦，小貓咪。)” 僱佣兵也不急於殺死優子，把他的頭埋在優子的長髮之間，用力嗅了嗅，然後發出一陣猥褻的笑聲。
優子厭惡地試圖避開對方的接觸，並掙扎得更激烈。突然她感到頭髮被撥到一側，裸露出的頸項傳來一陣濕潤和被鬍子摩擦的微微刺痛，僱佣兵正用力舔着優子雪白的頸項和暴露在衣服外的鎖骨，而空出來的另一隻手則粗暴地從後伸進優子單薄的訓練服裏，摸着她光滑的背。/ g- u% Q$ U; S8 a% l4 J(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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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用力扭動身體嘗試脫離那隻在自己身上肆意游走的大手。但很明顯在對方看來只是激發起他性慾的掙扎，於是換來對優子更進一步的侵犯。他把手移到優子尚未發育完全的胸部，用力揉搓着，嘴唇更是從頸項移到優子的抿緊的薄唇，用力撬開她的牙齒，把舌頭伸進去。口腔被對方的舌頭和唾液入侵的優子又羞又憤，用力咬向那條正侵略自己口腔的舌頭，對方吃痛想要把舌頭縮回，但優子死死地咬住，直到發現自己口腔充斥着血腥味，才發現已經把僱佣兵的舌頭給咬斷了。5 \: N' t* u1 ~ E/ E$ ~) v
“Ah！”因為舌頭被咬斷而劇痛並大量出血的僱佣兵終於放開一直鉗制着優子的手。當然舌頭被咬斷的出血還不至於致命，於是憤怒的僱佣兵亮出小刀衝向優子，然而被憤怒沖昏頭的他只是像隻蠻牛一樣，攻擊露出重重破綻。$ }' L" j9 \8 v/ }
原來只是力氣大不怕痛而已麼，努力令自己鎮定下來的優子想。她一邊利用比普通人柔軟的身體靈活地躲避着攻擊，很快就發現對方的攻擊都是直球式的，摒除了驚人的力量和氣勢，其實不堪一擊。受了傷後失血的僱佣兵加上在猛烈的陽光下大量消耗水份和體力，攻擊的方向開始有點偏差和無力。優子看準時機，在對方歪歪斜斜地刺向自己時用力劈向他的手腕，小刀馬上跌在地上。更加憤怒的僱佣兵大吼一聲，便乾脆和身撲向優子，但優子飛快地拾起地上的小刀，在對方撲過來的瞬間用力捅進他的肚子。 |; O# s5 P7 B, \4 w0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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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到一聲悶哼，僱佣兵吐出一大口鮮血，就直挺挺地向前倒，優子連忙鬆開握着刀柄的手向退，於是那個巨大的身軀就 “碰”的一聲倒在地上了，眼睛卻仍然睜得大大的。口腔還充斥着對方血液腥味的優子一直乾嘔到連膽汁也快要吐出來才停下來，然後看到面前死不瞑目的屍首，她才意識到自己親手殺死了一個人。一股罪惡和愧疚感莫名地升起，優子的身體不由得抖起來。2 m; s* Y3 V% X {9 |' A'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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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優！” 當身上也受了傷的小南拖着被自己幾經辛苦才殺死的僱佣兵屍首找到優子時，只看到唇邊臉上身上都是血跡、頭髮凌亂的優子正雙手抱着自己跪在地上發抖，眼睛失焦地對着一具趴在地上的屍首。小南不由分說就衝過去，確認她身上的血跡並不屬於她後，甚麼都不說就用力抱住了眼前那個小小的身軀。在小南的懷抱裏，突然再度跟人有身體接觸的優子先是一陣掙扎，小南只好更用力地抱着她，後來優子確認了是她熟悉的溫度後，再過了好長的時間身體才不再抖。 4 H9 y5 |! H- h; Q- H, w: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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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樹林的一路上，兩人各自拖着一具屍首，優子沒有說剛才經歷了甚麼，小南也沒有問。後來其他女孩都陸續從樹林出來了，除了第一個被殺的女孩外，其餘的都用盡九牛二虎之力完成任務，其中一個女孩更殺了兩名僱佣兵。M夫人看着身上受了各種大大小小的傷、臉上依然一副驚魂未定的女孩們，滿意地笑了。果然遇上生命危機時可以激起潛能啊，M夫人想。如此一來，殺了第一個人，當她們需要殺第二個人時，就不會再猶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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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辛苦了，你們的表現超乎我的想像，今天的訓練就到此結束，你們去吃飯洗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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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天，沒有一個女孩有胃口吃飯，大家都安靜地在澡堂洗澡，洗了好久好久。直到其他女孩都離開澡堂回房間睡覺了，優子仍然不停用力地擦身體和漱口，彷彿身上還殘留着那個僱佣兵的血跡和氣息。在旁邊早就洗完澡穿好衣服的小南忍不住走上前搶走她手上一直緊緊拿着的肥皂，然後抱着她哽咽着說： “已經過去了，小優。沒事了。”! S$ A$ R5 }$ A, i- a. ?1 `
“不要碰我，我殺了人。我咬斷了他的舌頭。口裏、身上都是他的血，臉上和頸上還有他的唾液……” 優子用力推開小南，目無表情地說，失去焦點的眼睛就像小南在樹林找回她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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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優子這樣說的小南多少也猜到面前的人兒和僱佣兵之間發生了甚麼事。看着面前一臉木然的優子，小南也不管優子的抗拒，重新用力抱住面前那個被花灑的冷水沖得冰冷的身體。 “我陪你。” 只有三個字，小南沉穩的聲音只吐出三個字。然而聽到這三個字的優子身體猛地一抖，然後她感到肩膀上有一些溫熱的液體流過，與花灑的冷水形成強烈的對比。是小南的眼淚。“在我面前不要裝堅強。” 直到小南溫柔的聲音再次傳進耳朵，優子忍了很久的的淚水才終於奪眶而出。5 c6 i2 v7 i3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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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優子來說， “我陪你”這三個字，比 “我愛你”更重要。
你害怕時，我陪你；你寂寞時，我陪你；你不安時，我陪你；你受傷時，我陪你；你雙手沾滿鮮血時，我陪你；如果你死後因為殺人的罪孽而要下地獄時，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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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前田敦子‧決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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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僱佣兵戰鬥後的第二天早上集合時，所有女孩都一副尚未從昨天的衝擊恢復過來的倦容。很明顯昨天晚上沒有一個能睡好。
優子更是頻頻發惡夢，夢裏不斷重播那個僱佣兵斷了舌頭後滿口鮮血撲向自己的影像，以及他侵犯自己時的場景。有時候她夢到自己手上的鮮血怎麼洗也洗不掉，有時候她夢到自己不斷殺人也亳無感覺，甚至有一次，她夢到自己一刀捅向僱佣兵時，對方卻突然變成小南的樣子……
而一直伴在優子枕邊的小南也不好過，由於優子不斷驚醒，有時候又因為惡夢而喃喃自語，小南最後索性不睡一直守着優子。後來到差不多天亮時，優子因為疲累而抱着小南沉沉睡去，小南才終於放心閉上眼睛。: I$ q: Y m" z4 E, x X! g6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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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開始前教練卻宣佈一個消息：“為了替補昨天被僱佣兵殺死的女孩，今天有新的訓練員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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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女孩們在紛紛好奇突然加入的新成員是何方神聖時，就看到教練身後一個跟她們年紀相若有着及肩黑髮的女生走近。那個女生面無表情，身上散發一股冷冰冰的氣息，一股與死亡相近的氣息，烏黑的大眼睛深不見底，一與她對望，就像跌進一個冰窖似，然後靈魂被吸走一樣。離她比較近的女孩們都因為她散發出的氣場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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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敦子。” 沒有感情的聲線只吐出簡單的四個字。然後她的眼睛緩緩掃過排成一列的女孩們，帶着一絲高傲。
“雖然她是初來報到，但其實以前她一直在待在別的殺手組織接受訓練，我敢說她的實力絕對不會比你們任何一個低。” 教練隨後說，然後示意前田敦子加入女孩們的陣列開始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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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敦子走向隊伍的右邊，經過優子時看到優子似乎因為不安而緊緊牽着旁邊小南的手，輕蔑地笑了一下，卻馬上感到一股強大的氣場向自己襲來。前田把視線轉到氣場的來源，就看到一個真的很小的小個子把優子微微拉向身後，用警告眼神盯着自己，完全就像一頭在保護主人的獵犬，就差沒有吠出來了。前田蠻有興味地深深看了小南一眼，然後一臉無所謂地站到隊伍的最右側，小南的旁邊。/ U4 o& ^5 E+ @/ z. ?) b" R' `
如同教練所說的一樣，前田敦子在訓練時顯出她比任何女孩更勝一籌的體能和格鬥技。進行循例的測試時，她輕而易舉地把一個又一個女孩打下決鬥台，所需的時候也不過1分鐘。而且敗陣下來的女孩，全部都受了不輕的傷。
以前的測試都是點到即止，即使兩人本來的技術就高下之分，但佔上風的一方也不會窮追猛打。但前田敦子的打法招招攻擊要害，根本就是想取人性命。那些被秒殺的女孩，還能保住命已經是萬幸了。& K- O. m) Q8 G* P* A H8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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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島優子！” 教練喊到優子的名字，表示輪到她與前田對打了。看到之前敗陣的女孩有的被一擊秒殺直接飛出決鬥台，有的雖然勉強接了幾招糾纏了一會，但結果只是受更重的傷，優子不禁有點怯場。不是她對自己的能力沒有信心，而是實在差太遠了！觀察了那麼多場比試，無論是速度、力度還是技術，前田都在她們之上。現在就只剩下她跟小南還沒上場，優子腦袋快速冒起了一個想法，然後看了旁邊一臉擔心的小南一眼，彷彿表示信心似的朝她點點頭。”沒有10分鐘我是不會下來的。”優子說完後露出一個栗鼠式的調皮笑容，就大步走上決鬥台的階梯。3 B3 x5 E9 N: W0 C! v/ C" W1 E$ a; L
小南當然明白10分鐘的意思。每次決鬥時間限定10分鐘，若然10分鐘仍未分出勝負的話就當作平局。換句話說，就算不斷被挨打，只要撐過10分鐘不從決鬥台跌下都不算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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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敦子站在決鬥台上一臉無聊地看着優子走上來，在決鬥鐘聲敲響後，也沒擺出準備進攻或迎擊的姿勢。 “五招。”聽到前田突然吐出兩個字，剛打算進攻的優子不禁一愣。 “我讓你五招不還手。”前田把雙手背到背後，沒有要發動攻擊的意思。 “那我就用五招把你解決！”被前田輕視的神情激怒，優子喊了一聲，就向前田敦子發動快攻。2 A# ~6 f' L7 W2 c/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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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為甚麼要用快攻？”小南在台下看到優子快速移動的身影，不禁擔心起來。優子雖然擅長快攻，以現在的情況也應該儘量在五招之內定勝負，但快攻消耗的體力相對大很多，若然這五招亦未打敗前田的話，之後的戰鬥就必然會因體力不足而處劣勢。, i8 H3 c) `1 R% P) j4 w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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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優子雖快，但前田的速度更快。五招過了，優子依然未能碰到對方分亳。此時，前田背在背後的雙手瞬間幻化成拳頭一拳直接擊中優子的肚子。8 k1 c" {* u% ]- K5 Q5 |; H
“嗯！”優子一聲悶哼，便噴出一口水，可見這一拳力度絕對不小。小南不禁駭然，優子的速度在這兩年的訓練間已經成為所有女孩們之中最快的，但前田一拳打來，她竟然連躲都還沒來得及躲就直接被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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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有一兩下子嘛，但要結束才沒有那麼簡單！”優子專注地看着前田的攻擊，努力跟上她的速度，不斷避開前田的攻勢並試圖尋找機會攻擊。5分鐘過去，前田雖然在優子連續的快攻下有點微喘，但依然游刃有餘地拆解優子的招式，反觀一邊到處閃避一邊快攻優子已經滿頭大汗，身上也有好幾處被擊中。8 w1 q* d D1 s/ Q. P
“怎麼可能？小優的攻擊還沒出盡全力。是太急躁了嗎？”小南皺着眉着台上的優子。她要不就在決鬥台上到處亂竄以躲避攻擊為主，要不就連續快速攻擊，完全沒有戰略可言之餘，連攻擊方位和力度後來也因為過度消耗體力而出現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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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優子擊向前田的左臉，前田本能地向右閃避，怎料優子那招只是虛招，右手瞬間揮向前田的右邊臉。然而前田卻完全沒有避開的意思，當優子的拳頭離她的臉只有幾公分時，原以為會擊中對方的優子卻感到胸部傳來一陣劇痛，之後身體就不由自主地往後飛，再重重地跌在決鬥場邊緣。就在剛才快要被擊中的瞬間，前田快速地向下蹲並雙掌擊向優子胸部。& [, E1 X9 o1 F& [# t) O
優子吐出一口鮮血。剛才前田那一掌，估計令她的幾根肋骨斷了。腦袋一陣暈眩，雖然眼睛一時之間失了焦，但優子感覺到前田正向自己走來，於是艱難地試着撐起身體，卻又力不從心重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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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優！” 小南看到前田正準備走過去給優子最後一擊把她打下決鬥台，着急得忍不住喊了出來。連教練也來不及阻止她，就眼睜睜看着她衝上決鬥台護在優子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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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我來打。” 聽到小南堅決的聲音，前田愣了一愣。2 N" t1 M) H1 T) v$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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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在小南身後的優子卻突然把手搭在小南的肩膀，然後借力搖搖晃晃地站地來。; f2 @6 W" N7 t: r" u+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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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優？” 小南扶着有點站不穩的優子，疑惑地看着她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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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還有5分鐘不是嗎？我就不相信我不能賴在這決鬥台5分鐘。”
“笨蛋，就算你多撐5分鐘也只是平局而已。輸贏有那麼重要嗎？棄權吧，你會被她打死的！” 小南急得眼也紅了，死死地抓住優子的手不讓她繼續向前走，但優子仍然一臉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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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那麼想我死啊？還有，我上來才不是為了輸贏，只是因為不甘心。”優子用力掰開小南的手，向前走近前田。此時教練也趁機上台強行拉走小南。# m. L- ^$ r+ b
“不甘心也沒用，你們實力就是如此。如果你要尋死我不會阻止你的。” 前田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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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誰說我要死？” 優子露出自信的笑容，用手背抹了抹唇邊的血，重新擺好架勢，眼睛射出比之前更堅定的光芒。- U6 I1 s) Y: `
前田”哼”了一聲，便開始向優子攻擊。雖然之前的決鬥都很快解決，但一直沒有休息地連續與17個女孩打，對上優子的快攻後更消耗了不少體力，所以即使前田再強，也開始露出一點疲態。但畢竟優子已帶着重傷，要躲開攻擊顯然還是非常吃力。; o8 a( ?: A# N# ~! W/ ~ a7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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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分鐘。決鬥重新開始後優子不斷拉開與前田的距離以閃避攻擊，偶爾發出一些虛招，又多撐了3分鐘，但已經差不多到體力的極限了。然而前田也沒有了一開始的從容，動作明顯慢下來，力度也變弱了很多。看到前田又打歪了一拳，優子不禁一臉成功感地笑了笑。4 J+ i& V( x* G7 X
看到優子與她的處境一點也不符合的笑容，一直在思索優子的攻擊策略的小南突然想起甚麼似的猛然一震，雙眼視野開始模糊，然後溫熱的淚水滾滾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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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10分鐘我是不會下來的。]
[我上來才不是為輸贏。]
到處躲避跟前田拉開距離而不正面攻擊，不顧體力消耗堅持連續快攻。# ^! x1 N! a" {* \3 Q
還有上場前那個栗鼠笑容，那個每當她有甚麼鬼靈精的計劃時才出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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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從一開始，就沒有贏的把握；原來你從一開始，就只是打算賴在決鬥台10分鐘；原來你從一開始，就旨在消耗她的體力。+ Z( }1 `4 P5 h1 u5 C5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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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亂竄是為了引她到處追你；你明知快攻會消耗自己的體力和令攻擊出現誤差，但因為同時也可以加快消耗對手體力而不斷連續使用。$ e: K1 h* \$ |1 R% P, D7 R9 ?
你向我點頭，不是想告訴我你有信心打敗她，而是要我放心，因為你會幫我開路。
把前田的體力消耗掉，這樣下一個上場的我勝算就會大很多。6 r$ k# `1 W5 f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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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為甚麼要做到這種程度？大不了我也只是輸掉比試啊，輸掉又沒有甚麼，以前也不是沒試過。, ^3 N. O. @) Q$ H' B R
小南緊緊握着拳頭，看着在台上一次又一次被擊中的優子一臉痛楚，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關節都發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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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時器顯示9分鐘。還有1分鐘。
“啊！”優子無力再避，不慎被前田一腿掃倒在地。然後虛脫地攤在地上，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優子濕漉漉的前髮搭在額頭，蓋住她的眼睛，看不到表情，只看到不斷因為喘氣而起伏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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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走向攤在地上的人，扯着她的衣服把她拉起，然後一拳擊向腹部。”唔！”優子的身體馬上無力地軟了下來，正當前田舉起優子想把她抛下決鬥台時，沒料到優子反而扯住自己的衣服。2 }; [8 f, i0 q. l* W7 \0 u9 z
“10分鐘……還沒到呢。”優子艱難地擠出這句，死命地扯着前田的衣服。! u8 G4 @" {6 W* ] V
前田沒想到優子的頑固，於是再次一拳打中優子的腹部。4 [. ]6 ^) F; I d* \$ y! q% A
9分30秒。# U/ M* k1 e3 ]; Q% \
優子身體因為沖擊力而一震，但仍然不放開前田。, a) q7 P: Q8 z6 k3 m
“小優，快放手！”小南聲嘶力竭地喊着，眼淚早就決堤而出。8 h% d' g2 p#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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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被打得遍體鱗傷的那個人固執地搖搖頭，然後同一部位再次吃了一拳。
前田無情的拳頭不斷落在優子身上，但無論怎樣，她就是不能讓優子鬆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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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急敗壞的前田用盡全力重重地給優子一擊，”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那雙頑固的手終於鬆開前田的衣服，身體無力地下滑倒在地上。$ V# N8 ? u& y$ V" Q7 C
10分鐘。計時器響起，比試結束。平局。- I4 l8 u# p! W6 i6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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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在地上的優子轉頭往台下小南的方向扯起一個勝利的笑容，又咳出一口血，然後就緩緩閉上眼睛。$ p/ \! j% ~9 B8 V+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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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看死了，這個笨蛋笑容。]* S! A& i, ?- m2 B+ w: a
小南看着一批常駐在荒島的醫療人員走上台，然後當被人用擔架抬下決鬥台的優子經過她時，她只是盯着台上的前田，沒有看優子。但前田看到了，小南垂在身側的手掌順勢朝優子垂下擔架的手掌輕輕拍了一下，然後亳不猶疑地信步走上決鬥台的階梯，用異常堅定的雙眸看着在台上依然無表情的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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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指教了，前田敦子。” I! r8 t; v- Z( N' b9 K8 c& Q
決鬥的鐘聲再次被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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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前田敦子‧決鬥(下)
鐘聲響後，台上的兩人依然動也不動。互相盯着對方，僵持着。4 m) D' f( K V7 O0 u3 u$ S% E
第一次，兩個人近距離面對面仔細看清楚對方。第二次對視，兩人還是不禁被對方的眼神吸引住。
一雙清澈、坦蕩、堅定、認真。一雙深邃、冰冷、銳利、懾人。如同這兩個人身上散發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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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都安靜得只剩下呼吸聲，台下剩下幾個受傷不太重而不需進治療室的女孩，還有教練，大家都定定地看着台上對峙着的兩人：一個連續暴力地打敗18個對手，一個是目前所有接受訓練的女孩中速度僅次於優子，但技術更勝一籌，也最有可能打敗前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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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你的眼睛那麼清澈坦蕩？為甚麼沒有憤怒沒有敵意，即使我把你的朋友亳不留情地打得遍體鱗傷？為甚麼要露出這種堅定認真的眼神？明明只是個普通的比試不是嗎？]
“你不是要幫朋友報仇的嗎？光是站着可是贏不了我的。” 前田忍受不住小南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和那種令她異常煩躁的安靜。* s9 t/ i2 i3 E) w
小南沒有答話，依舊動也不動。2 T# s7 g# D) T; H3 d4 W( f
直到前田終於忍不住發動攻擊，小南才在一瞬間有反應。前田一掌擊去，只見小南不閃不避，直接用拳頭迎上她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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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小南揮出的拳頭準確無誤地打中前田的掌心。不讓小南有反擊的機會，前田馬上連續打出幾招，但通通都被小南正面擋住了，而且小南的拳頭力度很大，使前田的掌心有點隱隱作痛。[怎麼可能！] 前田不得不更認真地看待面前這個小不點，因為她是今天第一個，連續正面擋住她攻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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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前田不知道，小南是費了多大的勁才看把她如幻影般的掌法的攻擊方向看清。[如果不是優子消耗了她大量體力，我可能早就被她剛才那幾掌打中了。這個人，真的很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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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到前田的氣勢有點減弱，小南乘機進攻，但前田當然也不會坐以待斃，穩穩地進行防守。兩人就這樣對拆了好幾分鐘，有時是小南中了一掌，有時是前田中了一拳，但誰也沒有佔上風。然而只有台上的兩個人知道，前田的體力已到了強弩之末。
不同於優子的快攻，小南的攻擊速度雖然不快，但出招往往準確嚴密，令人無從尋找破綻和躲避，不得不正面迎擊。加上她的防守穩固，前田久攻不下，看到計時器顯示過了7分鐘，不禁急躁起來了。, D1 k4 g: U: _+ F) [0 t: A5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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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急躁，就會犯錯。從前田對小南進行密集式快攻的一刻開始，她就注定會輸掉這場決鬥。6 v0 A4 T/ ^3 \2 l0 n$ U- C&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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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皺眉看着前田的攻擊雖比之前快，但招式變化的精密度和攻擊方向的準確度減弱，就知道她的體力已經所剩無幾。沒有估計錯的話，在體力快到極限的情況下的連續快攻最多也只能撐一分多鐘，只要小南一直牢牢防守，等前田的快攻速度變慢之時，就可以轉守為攻，幾招全力的攻擊就能把這個將優子打到重傷的人打下決鬥台。
接下來的一分鐘，不管前田的招式如何攻向要害、如何虛實相間，小南就是無動於衷地專心看清對手的攻擊路向，堅守自己的防線。
9 分鐘。) n1 c0 W# X6 g: R P2 {; i"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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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了。]就在剛才，前田的掌風終於有所減弱，移動的身影不再像之前那樣如幻影般難以看清，小南看準機會趨前撥開前田攻過來的一掌，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與最大的力度雙拳擊向對方的鎖骨以下近雙肩的位置。" S2 f4 L& E7 E+ @
“啊！”想不到小南會突然進攻的前田躲避不及，硬生生地被小南擊中，雖然勉強站穩不致被沖擊力打倒在地，但兩肩傳來一陣劇痛，手臂已經抬不起來，估計是脫臼了。不待她恢復，小南繼續用快拳向前逼近進攻，雙手不能再攻擊的前田只能不停躲避，被逼得連連後退。當前田眼看自己被逼到決鬥場邊緣時，便用盡力向上一躍，順勢越過小南打個筋斗落地，這樣一來自己和小南的位置就會對調了。但前田沒有想起自己落地時將會是背着小南，有一瞬間會看不到對手的動作。而小南就是算中這點，在前田還在半空的時候已經轉身等她落地，然後一腿掃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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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前田避無可避，只得眼睜睜看着自己被掃倒，還沒完全爬起來，另一腿又踢過來把她踹下決鬥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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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佈勝負的鐘聲響起，同時計時器停止計時：9分50秒。 I, ~2 O$ b- Z" C
前田敦子攤在地上，依然面無表情，沒有敗者的不甘，沒有傷者的痛楚，只是如同斷了線的木偶一樣，被醫療人員抬走。
“小優！” 把前田踢飛的小南有一段時間腦袋一片空白，直到看到前田躺在之前用來抬走優子的擔架上，才猛然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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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不顧一切衝向醫療室的小南像風一樣從自己身邊經過時，前田竟然感到心裏一陣悶悶的，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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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衝進醫療室，只見10幾個女孩躺在病床上，而醫療人員們正忙得不可開交。然而在混亂的人流中，小南一眼就鎖定了那張躺着一個小小身影的病床。, N" U* i; N, b1 `3 V O$ b
由於優子的傷最嚴重，抬進來的時候已陷入昏迷，心跳也很弱，所以先即時進行了急救和傷口處理。現在醫療人員都忙着照顧其他女孩，優子的病床邊沒有人。小南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輕輕握着優子露出被子外的手。因為受的都是以內傷居多，攻擊也集中在腹部和身體其他部分，優子的臉上連小小的瘀青都沒有，所以除卻氧氣罩和蒼白的臉色，優子只是像平時睡着一樣。
“剛才急救期間她的心跳一度停止過，內出血也很嚴重，幸好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只要等她醒過來就好。但因為有兩根肋骨斷了，要在這邊休養至少一個禮拜才能重新接受訓練。這次受傷的人特別多，平時格鬥比試也不會這樣的啊，誰下手那麼重？” 一名醫療人員經過優子病床，看到小南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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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正想回答他的問題，卻見前田被抬進來，於是那個醫療人員又匆匆忙忙地走過去幫忙了。4 F: P4 E. P7 g. g/ Q-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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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人員可以說是在這個荒島上最有人情味的人了，他們並不直接隸屬組織，只是在威逼之下留在荒島專門為訓練和決鬥受傷的女孩治療。
雖然聽到優子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後小南已放下了心頭大石，但看到躺在病床上那個自己一直保護的人全身上下都散發着脆弱的氣息，小南就不由得感到一陣揪心的痛。她把優子的微涼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將自己的溫度傳給她。: w7 @( t3 E)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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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小優。” 小南輕輕地對雙眼仍然緊閉着的優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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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明明想要保護你，但仍然讓你一次又一次受傷。在樹林時如果牽緊你的手一點，就不會失散，你就不會陷入這樣的危險。看到決鬥台上的你被打得亳無還擊之力，我卻無能為力。如果……如果我再強一點，你就不會擔心我打不過前田而做出這種笨事了。- [( \2 J; Y% [7 [. ^+ n
小南把頭埋在優子的床邊，從顫抖的背影可以看出她在抽泣。她依舊緊緊握着優子的手，像是生怕一放手那個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就會消失不見。
不斷陷入深深的自責和胡思亂想之中，小南甚至不知道一雙烏黑的眼睛一直注視着她的背影。不知哭了多久，小南就這樣枕在床邊睡着了。
當小南在矇矓中睜開眼睛時，已經是黃昏的尾巴了，落日只剩下最後的餘暉。這時，小南突然發現本來握着優子的手空空如也，嚇得猛地坐起身望向病床，卻不見那個小小的身影，跑去醫療室其他病床的位置，還是找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小南不禁急得連聲音也變了：”小優！”# h7 L6 D7 U7 l' [" n&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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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心中一片恐慌之際，只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笑聲，小南身體猛地一震，然後才像機械人似的轉頭望向笑聲的來源。
一名醫療人員推着一張輪椅停在她面前，而輪椅上的人拿着點滴瓶，臉上是掩不住的笑意。像傻瓜一樣的笑容。小南後來這樣形容當時對這個笑容的感覺。餘暉的顏色打在輪椅上的人身上，讓她的臉看起來有點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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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輪椅上的人開口說話，小南就蹲下身抱住那個等於自己生命全部的身影。
“お帰り，優ちゃん。(歡迎回來，小優。)”良久，小南才吐出這幾個字。不敢用力，因為擔心會弄到她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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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ただいま。(我回來了。)”呼吸着小南溫柔的氣味，優子輕輕地應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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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小心的意外; U4 f' I7 J- N; \2 Z j* g% E
“日期2002年7月3日，探員編號00452196，篠田麻里子調查報告。有關M夫人的組織的調查已進入第2年，失蹤的少女雖然仍然沒有任何消息，然而近幾個月的連續行動都令調查獲得新進展。兩天前警方成功阻止了一場暗殺行動，並首次抓獲負責進行暗殺的女特工。經過一天偵訊雖然她仍然守口如瓶，但據僥幸逃過死亡的暗殺目標描述，女特工是以妓女的身份進入目標的酒店房間，然後在替他按摩期間突然按住他的脊椎，因為之前被警告過可能有人將要暗殺他，所以他馬上警覺地拿起藏在枕頭下的槍射向她。經過一番追逐，雖然被她逃了出酒店大堂，但最後就被埋伏在酒店外的警察用槍射中小腿……”6 Y7 @% W, e: [' S
篠田麻里子在這兩年以來一直持續關注M夫人的特工組織，同時積極尋找失蹤女孩的線索，然而進展不大。就在她差不多放棄時，剛好與M夫人處於合作關係的另一個殺手組織有人向警方投誠，提供一些兩個組織之間的通訊內容，警方才得以行動成功。然而M夫人的組織始終十分隱密，兩個組織雖然合作但卻獨立訓練自己的殺手，所以提供線報的人也不清楚M夫人訓練特工的場所地點。一切似乎有了進展，又似乎仍然原地踏步。2 C% q$ h8 H& e7 k4 U* Z7 L! x1 F
“她的傷怎樣嗎？” 荒島上的某間小屋裏，傳出M夫人的聲音。. y5 Y( I6 ^, p- ]6 }2 w. L* }
“沒大礙，主要是肩膀脫臼和被高橋南踢下台時摔到腰而已。”這次響起的是教練的聲音。. C7 ]! G5 c' }1 |' e5 z+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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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她的表現太令我失望了。”
“主要是因為她與大島優子比試時消耗了很多體力。夫人，我有點不明白，甚麼要突然把一直獨立接受訓練的敦子安排進來？”
“你知道的，兩天前我們又失去一名優秀的特工了。這兩年來那些警察一直對組織窮追不捨，先逼我親手殺死一個特工，然後這次又抓住一個。每次我花很多時間培訓特工，但最後選出來的只有幾個精英，我不能再失去人手了。所以現在必須對這些女孩嚴加訓練，把她們訓練成執行任務成功率100%的特工。我看得出，大島優子和高橋南是這些女孩中最有潛質的，而敦子，剛好可以成為她們的催化劑。況且，敦子的特別待遇也是時候結了。從今天起，她與這些女孩一樣一視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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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單獨訓練的進度不是好好的嗎？其實沒有必要一定要她待在這樣一起接受同樣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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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獨接受訓練雖然在體技上可以成為棈英中的精英，但她是時候過一點群體生活了。有些殘酷的現實，是必須待在一個群體裏才能學會面對的，例如競爭，例如互相猜忌、互相針對，以及適者生存的道理。”1 p7 s% \5 C* N+ E) X8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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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是你的……”- W) l. e g8 W
“從我把她生下來的那一刻，就注定必須靠自己的力量生存。這就是作為我的女兒的命運。”5 k+ A" o4 N$ E4 g% e9 f2 u/ g2 n
沒錯，M夫人和前田敦子是母女關係。M夫人，就是前田(Maeda)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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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大部分的女孩受的傷太重，所以必須在醫療室留醫的女孩們都暫時不用接受體能有關的訓練，只需上學術科目的課程。其餘受的傷對行動沒有影響的幾個女孩則繼續進行正常訓練。+ p4 L. i1 b- G0 u/ g
“啊~~~累死了。”一天訓練結束的小南癱坐在優子床邊的椅子上。除了上學術科的時間外，優子基本上都在睡覺，所以精神異常的好，一點也看不出是個受了重傷而要留醫的病人，更不像昨天那個一度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人，令小南不禁懷疑眼前這個龍精虎猛的人是不是外星人。
“終於連小南也喊累了？” 優子倒了一杯冰水遞給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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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因為人太少還是怎樣，今天的訓練比以前加重了很多。而且教練說，從明天起以後格鬥技比試從以前一週一次改成每天都有，輸了的還有懲罰。” 說完，小南就一口氣把整杯水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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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樣的懲罰？”
“不知道啊。明天不就清楚了嘛……”小南的目光突然飄往醫療室門外。
優子不明所以地順着小南的目光，只見前田敦子跟着一名醫療人員進來換藥。她進來的一刻，在醫療室的所有女孩都用恨恨的目光盯着她。
“看來前田在這裏的日子將會不好過。”優子說。
“嗯……”小南應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她好像看到前田進來時看了自己一眼。+ O! d M# b, S4 [5 n5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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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小南？”看到小南心不在焉的樣子，優子推了推她。( z5 U$ w @/ o+ L' H%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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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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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魂魄到哪裏去了？難道是被前田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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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胡說，怎麼可能。”但是無可否認，雖然前田一直冷冰冰的沒有表情，但五官秀麗，也是個大美人。) X1 Z/ ~+ H7 q) k4 _& e+ s
“還說不可能。舌頭也打結了。”沒想到小南會一副像是被點中心事的樣子，優子看着她一臉尷尬，有點不悅。+ H- h! S4 _( n2 v6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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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優……生氣了？”注意到優子的臉色有點黑化的趨勢，小南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問。
“誰生氣了？走開啦，別靠那麼近。”看到小南的臉越靠越近，優子臉上一紅，連忙推開她。怎料因為激動而用力過度牽動了肋骨，痛得臉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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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別那麼大動作啊！”被推開的小南看到因為劇痛而面容扭曲的優子，又馬上一臉着急地靠過去輕輕幫她搓着疼痛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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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搓啦，已經不痛了。”疼痛感消除了一點後，優子才想起小南搓着的位置就在自己的胸部附近，於是連忙暫停她的動作。% X' x2 K q, o2 \8 d P- N
“喔喔。”雖然覺得優子的神情有點奇怪，但小南還是乖乖地停下動作，退回床邊。" A' Q! C( [% F8 D)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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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一直安靜了好一陣子，小南以為優子還在生氣，於是也不敢說甚麼，只是不停偷偷打量優子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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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不停看我？”) }( {/ I8 F1 U) q
“我……我只是想看你生完氣了沒有。”
“我一直都沒有在生氣。”
“可是你的臉分別寫着’我在生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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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不語。* t8 B1 ~. R% s( s3 J(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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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覺得小優生氣的臉也很可愛，但我還是比較喜歡看到小優笑喔。” 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講出這句話，小南已是滿臉通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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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時候這木頭也學會哄人了？] 優子雖然臉上仍然不動聲色，但其實心裏已感到又暖又甜。她別開了頭，以免會忍不住自己的表情露出破綻。$ c% r" o6 p7 ?4 P% q
“小……優？”看到優子仍然沒有反應，小南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 Y7 ^9 f/ l" \/ O- u
優子回頭一看，眼前的人分明就變成了一隻小小的犬類動物！跪在床邊的地上，然後上半身趴在自己的腿上，仰頭用一副委屈的樣子看着自己，嘴唇還微微嘟着。優子第一次明白這個人平時看到自己的八字眉時的無可奈何了。看着這張人畜無害的臉，無論怎樣都生不了氣啊！ 7 m% L6 J+ d# K) D: d0 o!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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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小南。” 明明早就消氣了，但嘴上還是倔強地要吐糟面前的人。/ s- m( K4 n8 X5 | X* s/ z7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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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欵~~在小優心目中我就只能是白痴和笨蛋嗎？” 小南一臉受打擊的樣子在地上畫圈圈，終於，優子被這個傻瓜一樣的舉動逗得忍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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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優笑了！耶~~” 看到優子笑了的小南忍不住興奮得手舞足蹈，難得地變回一個14歲女孩的樣子。
這張平日一臉帥氣溫柔的臉罕有地露出可愛和天真的表情，優子不知不覺看痴了，連心跳也有點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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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優小優？”小南見優子一臉呆呆的，於是探身向前，揮了揮手。& \) Z" D9 N w
第二次被小南突然靠近的臉嚇一跳，本來應該向後退的優子卻神差鬼使地不小心向前一傾，於是，就理所當然地碰到小南柔軟的嘴唇了。
被嘴唇突如其來的濕潤和溫熱的感覺弄得腦袋一瞬間當機的小南只是呆呆地愣住，也沒有分開的意思。) u/ Y E$ v' _# |
這兩人不知定格了多少後，才驚醒般同時分開。. `/ z. s" q8 y+ |( V, s* `
“對……對不起。”優子滿臉通紅低着頭說。但嘴唇分開的一瞬間，她卻莫名地感到一陣失落。. N/ D; S) O' h2 l- F3 j+ B% l
[怎麼辦？我竟然有點不想分開，我在想甚麼啊？]小南的臉也是紅得像發燒一樣，沒有答話，腦袋被剛才那個意外的親吻搞得亂哄哄的。* Q7 h5 ]% n" q6 V(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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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要緊，只是……意外罷了。” 為了掩飾剛才腦袋的想法，小南笑着說。; o! P) _9 s2 G) l) y
“嗯……只是不小心碰到而已。”優子也硬擠出一個笑容。
[對啊，只是不小心親到而已。我想太多了。] 優子想。然而她的心底卻希望，這個吻不只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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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兩人都刻意轉換到另一個話題繼續聊，就像剛才甚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W0 \6 \& v7 B! }. f9 R) d"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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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 前田在射擊練習場對準人偶不停開槍。然而人偶上的彈孔雖多，但都偏離在不同部位，命中要害的不多，有的甚至打在牆上了。可見開槍的那個人精神極度不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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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煩躁地把槍放下，摘下耳罩。( s+ w0 C2 @/ G" ?) d
剛才在醫療室，小南和優子的互動，還有那個親吻，她都看得一清二楚。然後心裏就莫名奇妙升起一陣妒忌和憤怒。
[我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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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懲罰(上)
[作為一名特工，最不需要的，就是感情。]; }2 }; q8 K! V4 h" G$ H8 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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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自己懂事的那一天開始，前田敦子就被每天灌輸着同一個思想。2 D3 _" h# y# Y) S, O: j4 D2 O1 c
所以在遇上高橋南之前，前田敦子都不知道甚麼是感情，更沒有察覺自己內心尚存有軟柔的部分。( k# ]% {5 X x# m7 ]( k
也是第一次，前田敦子發現自己的情緒不再屬於自己，因為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一個名為”高橋南”的女孩牽引着了。7 V) b% b) V6 ^
此刻看着臉色蒼白、滿額冷汗、小小的身軀因為劇痛而顫抖、嘴唇因為強忍着痛而被咬破出血的高橋南，前田敦子在這14年來頭一次因為一個人而流淚。7 {1 _# @2 K u! h1 b( a2 w
[明明在這裏接受懲罰的人應該是我，為何要多管閒事？]- k- w' H* e* V! g
前田敦子別過頭，不想讓人發現自己臉上的淚。很快地調整心情，下一分鐘就回復那個冷冰冰的樣子了。
現在的訓練場上慘叫和呻吟聲不絕，幾個女孩平躺在幾塊木板上，手腕和腳踝皆被束縛，全身上下不同的位置插着細細的銀針。她們都是早上格鬥比試的落敗者，而這其中，包括小南。
就在比試之前，教練就向女孩們宣佈了新的規則：“從今天開始，每次比試以抽籤決定對手，讓對手倒地10秒不起則是勝利。落敗的一方必須接受懲罰。沒有時間限制，無論用甚麼方法，總之必須分出勝負為止。現在開始不會再有晉級賽，不會分名次，一局輸了就是輸了。”
“可是教練，一局定生死不是很不公平嗎？如果每次都抽中實力比自己強的怎麼辦？那不就每次都要懲罰？” 一個女孩提出抗議。& `, ^1 O7 j! I+ a2 _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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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夫人說這兩年對你們太仁慈了。在現實世界沒有公平，’適者生存’是唯一的定律。想要公平的話，就讓自己成為最強的人吧。”
這番話讓所有女孩都陷入沉默。確實，這裏不是學校的體育課，只有讓自己更強，才能生存下去。教練看沒有人再提出抗議，就開始進行抽籤。# P9 a1 z2 a O: i1 v7 q$ e
“1號跟2號上台吧。”
隨着鐘聲響起，比賽開始，但台上的兩個女孩似乎還沒意識到若然落敗的話，迎接敗者的會是怎麼樣的殘酷刑罰。8 N1 E& p2 R% o' g5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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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十幾分鐘後，勝負已分。落敗的女孩一臉不安的看着兩個大漢走上台逼近自己，不斷害怕地退後。
其他女孩也緊張地看着台上的動向，想要知道到底懲罰是甚麼，因為可能下一個落敗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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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兩個大漢把拼命掙扎的女孩壓在決鬥台角落的一塊木板上，然後用麻繩把她的手腕和腳踝大字型地綁在木板的鐵圈上。其中一個大漢從身上掏出一包銀針，然後沾了沾一些藥水就刺向女孩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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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痛得一聲尖叫，但兩個大漢亳不理會，繼續熟練地用針刺向女孩不同的部位，而每刺一下，台下都會聽到女孩的慘叫聲，後來還夾雜着哭聲。
“這是從中國古代曾經用過的刑罰，用銀針刺在人體身上各個痛穴，但當然光是刺進去只會有酸麻的感覺，所以那些藥水是用來刺激神經的敏感度，增加痛感。落敗者就要一直維持這個狀態直到太陽下山。放心吧，這種懲罰不會傷到筋骨，更不會致死，所以明天還能繼續接受訓練，不用擔心進度會落後。”5 \, U4 o! G2 t2 Q
教練緩緩地把這個懲罰解釋一遍後，所有的女孩都面露恐色。此時，台上的大漢已經把銀針都插在女孩的痛穴上，退回台下。而台上的女孩則不斷發出慘叫聲，每一聲都增加了其他女孩的恐懼感。2 _' z- X* h+ ? N8 z"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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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浪費時間了，3號和4號上台。”* {6 W9 b5 ^; F! v/ |' ?+ {
3號女孩和4號女孩站在上台，鐘聲響起後，這場比試明顯比上一場激烈。雙方都不想步那個女孩的後塵，於是都用盡渾身解數，全力要把對方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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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組一組的比試結束，台上排着的本來空空的木板綁着一個個落敗的女孩，慘叫聲和哭聲不絕，加上在台上比試中的組合一下下充滿殺意的攻擊，決鬥台已變得像修羅場一樣。
“最後一組，9號和10號。”
小南握着9號的籤上台交給教練，然後就看到握着10號籤的前田敦子緩緩步上台。; R3 X! F0 x+ s4 Y: ^, }
[這就是所謂的冤家路窄嗎？]小南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想。
前田雖然臉上仍然冷冰冰，眼睛還是充滿敵意地盯着小南，但思緒卻其實有點被面前這個小身影打亂了，有那麼的一瞬間，她不希望和小南對戰。但這種想法一閃即逝，回過神時，情緒波動已回復平常。她可不想接受這個變態的懲罰，尤其是上次被小南摔下台的腰傷還沒好。/ Y4 ?2 y0 w( t1 O* n$ b7 K
兩人像上次比試一樣劍拔弩張地盯着對方，鐘聲一響起，兩道身影就糾纏在一起，看得台下的人眼花繚亂，只能依靠身影的長短來判斷誰是誰。6 `1 h: q7 c% Y4 M
小南在前田第一擊就注意到她的腰傷尚未痊癒，身體狀態比上次比試還差。雖然攻擊的氣勢仍然很強、招式也很精密，但從她間或輕輕皺起的眉頭和額頭上細細的汗珠來看，顯然她在忍着痛發動攻擊。前田的攻擊主要以快速的移動和身體的柔軟度來制勝，但她的腰傷很明顯成為她的累贅，不止拖慢了她的移動速度，還令她的攻擊有點力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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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死的腰傷！] 忍住腰傷劇痛的前田心中暗罵，因為身體的靈活大不如前，她只能加重攻擊的力度來補回速度。而且才剛好了一點點的腰傷似乎又因為她激烈的運動而變嚴重了。. c) W( v: Q: j" y! R9 D3 G# d
兩人就這樣不相上下地打了10分鐘，前田卻其實已經在大部分時間處於防守狀態，只管擋住小南的攻擊已經耗去她很多精力了。前田知道，如果小南的攻擊再加快一點，自己肯定會馬上招架不住。而且以自己現在的體力，恐怕一分鐘也撐不到。5 c) ?8 {2 o, t* M& a( v, H5 y- l
“原來前田敦子的實力也不過如此嗎？” 小南輕蔑地笑了一下。手上的攻擊速度和力度依然不減，而且還一臉游刃有餘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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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田敦子的怒火雖然被這句話而燃起，但依然好好地壓抑住，像不受影響似的繼續守住小南的攻擊，但小南的攻擊卻在此時突然慢下來，力度也故意放輕。& c& v- i' T/ Y7 y+ U9 \0 Y( t6 X
“讓你一下好了，免得說我乘人之危，欺負受傷的人。” 小南一臉輕鬆地說，彷彿現在只是玩遊戲一樣。8 C& n& {; I G4 C+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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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高傲的前田終於被激怒了，趁着小南的攻擊和防守鬆懈全力進攻，漲紅着眼一掌接一掌打向小南的要害。 “嘖，還是太慢了。” 面對前田用盡全力的攻擊，小南連擋也不屑擋住，就這樣門戶大開直接攻向她。. Y9 [; R* @% I8 X Z8 ~
“那我就讓你知道小看我的後果！” 因為小南的輕視而陷入極度憤怒的前田像忘卻了腰傷的痛，小南的拳頭才出到一半，就眼前一花，不知甚麼時候出拳的手被前田一把抓住，然後就感到胸部一陣掌風襲來。小南雖然立即反應過來想側身避開，但肋骨雖然勉強逃過一劫不致被打斷，肩膀取而代之卻吃了這一掌。小南退後一步，幸好因為閃避而卸去大部分力，肩膀雖然痛但沒有傷及筋骨。但還沒重新擺好架勢，小南的腹部就被窮追不捨的前田打中一拳，巨大的沖擊力讓小南向後飛出跌在地上，前田迅速上前壓住她，不讓她有爬起來的機會。
“十、九、八、七……三、二、一！前田敦子勝！” 隨着教練的倒數聲結束，同時也宣告着這場比試的結果。& X, M7 C3 W, C1 E$ n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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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比試結束的鐘聲響起，前田才從小南身上爬起來。小南咳出一口血，隨即就被一個大漢架着雙臂拖向另一塊空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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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懲罰(下)' ~- s) y* `! k
看着已無力掙扎的小南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被綁在木板上，而其他在木板上的女孩仍然痛苦地叫着，前田敦子的心中卻不由得泛起一陣慌亂，完全沒有勝者應有的喜悅，更沒有因為逃過一劫而鬆一口氣。如果不是小南輕敵，躺在木板上的將會是自己。" g" K+ w% \+ d8 y% V) b.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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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前田敦子心中咯噔一下：高橋南是那種會輕視對手的人嗎？
雖然自己只與小南交過一次手，但會露出那種認真和清澈的眼神的人，應該是會給予對手最起碼的尊重，因此無論在甚麼情況也不會輕敵，更不會嘲笑對手。
一聲悶哼傳進耳中，前田才回過神來。只見大漢已經把第一根銀針插進小南的一個穴道。而木板上的人緊皺着眉，咬緊唇，拳頭也因為突然的劇痛而握得緊緊的。大漢也不讓小南緩一下，就又插上第二根。 “唔……！” 小南拼命忍着不要叫出聲，只傳出一聲悶哼，但身體卻還是反射性地顫抖了一下。. P. q2 A4 |0 d3 k" D1 p/ p
[到底是出於甚麼原因，要讓自己如此痛苦？] 前田看着在木板上的小小身體，感到全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 x/ y: d0 ^* Q/ |5 I(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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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往小南的身體每插一根針，小南的身體就會顫抖一下，而前田的心就像被重擊了一下。到大漢把針插好後，前田看到的就是已經痛得滿頭冷汗，臉上亳無血色的小南。全身上下每個部位都傳來生不如死的劇痛，加上腹部和肩膀的傷，明明受了那麼巨大的痛苦，小南就是拼命把想要衝口而出的慘叫吞下。- O! x- z, k# s1 e#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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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人過來集合上學術科。”
才剛讓自己的情緒回復正常，前田敦子就隨着教練的集合喊聲往學術科的教室移動。決鬥台上，就只剩下剛才比試落敗的5個女孩。% }, K4 A4 {" Y+ a'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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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感到正午的太陽直射到自己身上，這樣算起來要撐到太陽下山還有一段漫長的時間。炙熱的陽光射到銀針和自己裸露在衣服外的板上上，全身上下的每個毛孔都像被撕裂一樣。有時候小南痛得忍不住身體震動了一下，但只要身上的銀針被稍微牽動一下，就會導致更巨大的痛楚。有好幾次她痛得昏過去，但又馬上被人用冷水潑醒。雖然冷水稍微讓滾熱的身體降溫，但清醒過來後又得繼續忍受劇痛的煎熬。' C& F9 Z) p6 X8 O2 M/ D( Y: x1 z. x
昏過去又被強逼醒過來不知多少次，小南終於等到頭頂上的太陽漸漸變成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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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小優看不見我的話會怎樣？] 儘管頭已經因為劇痛而昏昏沉沉，小南還是想着優子。* N* U& k6 e5 _$ D" d& o
“好慢啊小南。”優子無聊地在醫療室等着本應訓練結束的小南過來找她。明明肋骨的傷對正常行動已不成問題，但她仍是一整天只能待在醫療室，平日喜歡蹦蹦跳的優子快要悶出憂鬱症了。
“咿呀。”聽到醫療室的門被打開，優子馬上一副像小狗迎接主人的模樣轉頭望向門的方向，卻只見是前田敦子，於是又失望地重新躺回床上。
“今天她不會過來了。”耳邊傳來前田冷冰冰的聲音，優子不禁訝異地轉頭望向她。4 _( b( q' X- n( F7 r/ h
“甚麼意思？”/ K s3 c* R" V K& `! M# |: M% Z-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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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橋南還在決鬥場，教練替她特訓。”4 O( q9 g, A o: X$ V7 ^
“特訓也不會特訓一整晚吧？怎麼可能一整天都不會過來。”優子撇撇嘴說。/ h" `/ ~* d+ b3 |4 v
“特訓完她也累了吧，還怎麼可能過來找你。”前田雖然還是面無表情，但優子還是捕捉到她眼神中一閃即逝的閃爍。
“你在說謊。小南到底在幹甚麼。”優子冷冷地說。0 I$ H8 d+ H& a$ @+ m* E
“我沒有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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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決鬥場看看。”說着優子就要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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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去，會妨礙到她的。” 前田壓着優子的肩膀不讓她起來。% P# L+ G# Y% X$ ^( {#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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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專心的時候甚麼事都不會妨礙到她的，況且我只是去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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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你……不能去！”前田就是死死壓住優子的肩膀，臉上閃過一陣慌亂。優子開始有不祥的預感。7 m7 U @. r4 L#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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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到底怎麼了？說啊！”優子抓住前田在她肩膀的手，大聲吼道。0 l7 J- a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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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優子匆匆來到決鬥台時，大漢剛把躺在木板上昏迷不醒的小南身上的銀針全部拔走，以及替她鬆了綁。看到木板上死氣沉沉的小南，優子終於明白那天小南在醫療室看到昏迷的自己時的心情。
優子走上決鬥台的階梯時，因為慌亂而不小心絆了一下，前田連忙上前扶着她，她卻甩開前田的手，一步步走向小南。
優子沒有說任何話，沒有問為甚麼，臉上也沒有了剛才第一眼看到小南時的慌亂。她蹲下身，輕輕用衣袖抹去小南額上的冷汗，然後溫柔地撫上她沒有血色的臉。一直用溫柔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那雙眼睛現在緊緊閉着，帥氣的眉皺成一團。手腕和腳踝因為忍受劇痛時身體猛烈的顫抖而被綁得緊緊的麻繩擦破皮，隨意被丟在一旁的麻繩還沾着斑斑血跡。頭髮和衣服都因不停昏過去被潑冷水而濕透。優子動作輕柔地扶起小南，然後用自己在醫療室穿的外套包着小南，抱着她讓她的頭埋在自己懷裏，試着讓她又濕又冷的身體溫暖起來。2 f, G+ J# t8 [$ j) \8 |; m$ g" u
整個過程，優子都強忍着自己的淚水和早就痛得在滴血的心。而前田則愣愣地佇在不遠處看着。
“嗯……” 感覺到身體被溫暖包圍的小南鬆開皺着的眉，像終於找到安全感的嬰兒一樣往優子的懷裏蹭了蹭。看到懷裏的人露出一臉無防備的表情，優子的淚再也忍不住了。她捂着嘴巴，不想自己的哭聲打擾懷裏的人短暫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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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因為眼淚太多止不住而不小心讓一滴從指縫滲出滴在小南的眼瞼上，懷裏的人才慢慢睜開眼睛。一開始依乎還不能完全聚焦而游離了幾秒，輕輕眨了幾下，後來終於把焦點定在優子的臉上。, T& e8 I7 T1 i/ a$ e+ G
“小…優。” 露出一如既往溫柔的笑容，小南用因為喉嚨乾涸而變得有點沙啞的聲音輕輕喚了優子一聲，像是迷路的孩子終於回到家，然後抱住父母喚着”爸爸”和 ”媽媽”。- T; P$ J. M$ P2 ~5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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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小南的手動了動，優子疑惑地鬆開了抱着她的手，只見小南艱難地舉高手摸向優子的臉，輕輕抹去她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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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我沒事。”依舊是那令人安心的聲線。
本來想罵一句 “笨蛋”的優子卻因為她這五個字而哽咽得說不出任何話，只是再度把那個瘦小的身軀抱入懷，痛哭着。小南在優子的懷裏輕輕閉上眼睛，任由她抱着，讓彼此感受對方的體溫、呼吸屬於對方的氣息與存在。- k1 V9 u* a( ^0 S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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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優子擦乾淚水，就扶起小南往台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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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要讓賽。” 前田看着兩人經過時，忍不住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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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前田一眼：”我每次都是帶着全力以赴的心去比賽。”6 q9 t, G3 A6 E9 D( Y% S; M3 E& [ ?
“那明明我快要輸了，為何要故意激怒我打你？”4 b" q7 w- V+ b6 Y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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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個被我打到腰傷的人再被我打到要接受這樣的懲罰。” 小南背着前田，繼續由優子攙扶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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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前田冷冷地說。1 H. q$ }; N5 Y" B.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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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同情你，只是過不了自己那關。” # Z: ~% g, y6 L/ }# p
聽到她回答的前田一呆，看到她沒有停下腳步越走越遠，於是大聲問了那個在心中一整天的問題：“難道你就不恨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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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恨你的理由嗎？” 小南再次停下腳步，但仍然背着前田。
“上次比賽，其實我出手可以不用那麼狠，她也不用受那麼重的傷。”/ d: f) Y- M7 Q) Z: b
“全力比賽的你一點錯都沒有，想要保護我而挨打的那個笨蛋也沒有錯。錯的是我力量不夠，要讓那個笨蛋擔心。” _; B3 P, z1 h6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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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寵溺地看了優子一眼，而聽到她的話的優子先是一愣，然後輕輕用食指點了點她額頭：”還說笨蛋，現在誰是笨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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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笑而不語，然後繼續搭着優子的肩往前走。4 m$ J: H% z, @$ y7 |$ Q7 z
前田敦子突然明白那個小小的身影，那雙認真、清澈的眼神已經在自己心裏佔了無法取替的位置。然而看到那兩個依偎在一起越變越小的背影，她也同時間明白了，她永遠也進不了那兩個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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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優子生日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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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至今仍一直相信小南雖然在爆炸中一聲不吭地在自己的生命裏消失，但她其實仍在世界的某個世方，只是因為某些原因而不能與自己相見。每一天，她都抱着小南在爆炸事件前一個月自己生日時送的Duffy熊睡覺，彷彿他就是小南。摸着頸上項鏈圈着的戒指，她的思緒又飄回當初從荒島回到日本後第一年，自己的生日，10月17日......( K6 o5 D9 @1 D! O& [0 H, W% q2 V- g
“大島優豬，起床啦。”9 \* e; `. H' W4 k9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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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大字型睡得像豬一樣的優子只是”嗯”了一聲，然後轉了個身，趴着繼續睡，而被子呢？早就被踢到床的角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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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要涼掉啦。” 小南無好氣地搖着優子。就在半個小時前，她才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優子從床上拉起來，想不到一轉個身去廚房做早飯，她又跑會去睡回籠覺了。+ V5 x! _( r+ H& g" v; A
如果說面前這像睡得像3歲小孩的人是殺人於無形的特工，會有人相信嗎？小南汗顏地看着優子抱着枕頭在床上滾來滾去，就是不肯睜開眼睛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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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不起來我以後就不給你做早飯，買一大袋栗鼠糧放在這裏你自己吃。”! q( L9 V7 @+ _, d6 W. ]; _, {
邊說邊轉身走出房門的小南卻感到背後一陣涼意。& V1 n, ?$ T' g8 {; {$ e;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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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停下腳步，一臉黑線地回頭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地看到坐起身的優子用枕頭遮住半邊臉，未被遮住的眼睛射出一束哀怨的目光：”你說甚麼？”, f) J6 p M. X) S% C
“啊啊~~我剛才說，小優睡覺的樣子很可愛。” 小南回答了一個常規得不能再常規的答案。
以上的對話，幾乎只要在兩個人都同時沒有任務的休假日就會一字不漏地上演一次。小南也漸漸對優子的哀怨視線產生抗體了。: D* {' w$ ?+ p, t! S*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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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今天優子撇了撇嘴，黑着臉一聲不響，顯然對小南的答案不滿意。小南嘆了一氣，坐在優子旁邊：”對不起啦，我開玩笑而已。”/ `" c# i4 \ S, ]0 P
“沒事，我去刷牙。” 優子用力把枕頭塞進小南懷裏，然後就走進洗手間砰地關上門。$ W: n/ l: W5 y2 _7 t
小南一臉納悶地看着關着的門，自言自語說：”難道小優已經知道了？”/ S% ?9 K0 u1 ?$ k6 Y
等到優子梳洗好坐在餐桌上，依然是黑着臉。從廚房把早餐端出來的小南戰戰競競地打量着優子的臉色，然後把奄列放到她面前。只見奄列上用蕃茄醬畫着”I ❤ Yu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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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套。”優子啐道。然後就默默地吃着奄列，安靜的餐桌上彌漫着尷尬的氣氛。吃完後當小南還在收拾餐具時，優子就回房間了。' |2 X6 S: z9 O: ?+ W# Q0 _7 o
“死小南死小南死小南……”房間裏的優子邊捶着枕頭邊碎碎念，也聽不到小南走進房間，直到自己從後被她抱住，耳朵傳來熟悉的聲音和吐出的溫熱氣息。3 y4 Q+ m& T1 W. P# J
“對不起。” 小南的下巴托在優子的肩膀上，輕輕說。0 \( a* {/ [% Z+ a1 K
“放開。” 優子試着用力掰開小南環在自己身上的手。
“不要。”小南的手加大力度抱着在自己懷中不安分地亂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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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強硬的態度終於讓優子停止掙扎，任由她抱着，但是仍然一聲不響。因為怕太緊會弄痛優子，於是小南確定她不會再推開自己後就減輕了力度。
“對不起，但是任務時間改了我也不想的啊。”, m1 c0 ~ A! h$ E7 b a: U2 K# X
“那你為甚麼不告訴我？難道你打算明天趁我未睡醒就悄悄溜出去嗎？”
“我怕你生氣，所以不知道怎麼開口嘛。” 小南的聲音像做錯事的小孩般低低的，還帶着一點撒嬌的語氣。2 V# d4 t6 y7 S: G6 k j# D8 J; Y4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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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會吃了你。” 優子雖然嘴上的語氣仍然不善，但本來還一直僵着的身體漸漸放鬆地倚在小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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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優子氣消了大半的小南輕輕吻了吻懷裏的人的臉頰：”所以我今天就打算提前跟你慶祝，陪你一起踏入10月17日的第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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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這招對我沒用的。”優子雖然這樣說，但臉早就紅得發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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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沒有駁話，只是溫柔地凝望着明明一臉害羞卻還是嘴上不撓人的優子。好久沒感覺到身後的人有動靜，優子於是疑惑地轉頭望向後面，卻想不到小南這時乘機湊近吻向她的薄唇。因為突如其來的動作而愣了一下的優子正想退後，小南卻輕輕用手托住她的後腦，並加深了這個吻。已經徹底淪陷的優子開始回應着對方的溫柔，小南邊吻邊讓優子的身體轉到正面向着她，優子的雙手攀上小南的頸項，本來一直被她抱着的枕頭掉到床邊，沉默地目擊着兩人互相吻着直到終於不捨地離開彼此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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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道歉夠誠意了嗎？”小南摸了摸優子的頭。
“不是說要今天跟我慶祝嗎？那要看你安排的節目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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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請換上街的衣服吧，我的小公主。” 小南溫柔地帶上房門。: z" Q5 [; R5 m4 G: z
一整天兩人走遍遊樂場、海邊、商店等一般情侶會去的地方。雖然不是甚麼特別的地方，但對於作為殺人無數的特工、連上個街都得處處提防的她們來說，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已經是遙不可及的奢侈了。
“生日快樂，小優。” 從黃昏就一直在海邊玩水到夜晚，再在面海的餐廳吃完飯後，就一直漫步、然後坐在沙灘上靜靜地聽着海浪聲。快到12點時，小南在沙地上畫了一個大蛋糕，然後在上面畫着蠟燭的地方點起幾個蠟燭。1 d+ k# f' _' g/ ?#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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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連一個可以吃的生日蛋糕也沒有啊？” 優子抱怨着說。4 H0 P( J! f6 a2 z
“我本來早就訂了明天的生日蛋糕啦。待我明天任務結束後回來跟你一起吃。現在將就一下吧。” 小南苦着臉說。. |) Q' R* A' Q7 ~* X.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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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指了指臉，小南意會地一笑，就在她臉上吻了一下。8 P- B& P) U- E1 M" a; B
”好吧，那就先勉為其難地接受這個難看的蛋糕吧。”
“喂喂，我明明就畫得很好。”
“很醜好不好？是我那麼大方才會接受這個蛋糕。”/ [! Z0 D1 A&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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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快點許願吧，12點到了。”
優子依言許了願，逐一把蠟燭吹熄後，突然就往小南的嘴唇啄了一下。
“原諒你了，明天最好給我完好無缺地回來。”
“Yes, Mad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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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一整天的優子累得回到房間一沾到床邊就睡着了。小南為她掖好被子，就輕手輕腳地鑽進被窩睡在她身邊。這時優子卻轉身抱着了她。: O7 V, i9 G2 P- x0 m) ^
“不要離開我……”
聽到優子夢囈聲的小南輕輕吻了她的額頭，然後回抱着她。5 A6 \1 g" p7 g)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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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可能捨得離開你？]
當優子在早上醒來時，睡在身邊的人早就出去了，但自己的懷裏卻多了一隻巨型Duffy熊。+ j! r% }2 `8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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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 早餐我做好了記得熱一下才吃。今天我拜託了Duffy君陪着小優，晚上等我回來一起切蛋糕吧^__^ 小南”
只見一張紙條貼在Duffy熊身上，優子說了一聲”笨蛋小南”後，又緊緊抱着Duffy熊睡了一會回籠覺。2 s) p6 b+ X: a% o; ^ f
晚上優子做好飯等小南回來，但把碗子拿出去的時候卻不小心摔破了。看到小南碗子的碎片，優子不禁升起一陣不安感，她知道小南這次的任務要應付的對手並非一般的雜碎，臨時把執行任務的時間改掉也是因為對方似乎察覺了風聲，所以不得不儘快行動。9 C, R5 s7 M) H- E) c( C: r: X!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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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連忙打開電腦，用登入組織的系統，這裏可以看到所有任務的內容和執行實況，由組織和特工之間的聯絡人負責即時更新。優子點了點小南這次任務的聯絡人，直接跟他聯系，但聽到對方的回答後，她不禁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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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橋的通訊器與組織失去聯絡，所以不能掌握她的現況。通訊中斷前只聽到一聲槍聲……” 後面對方雖然說了一堆東西，但優子已經聽不到了。7 m! }, W, H+ f/ h1 u+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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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小南這麼強，沒事的。]優子只能緊緊抱着Duffy熊，彷彿是她唯一的救生圈，不停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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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時鐘的指針指向11，距離任務本來預計結束的時間，已經過了5個小時。該回來的早就該回來了。優子再次聯絡組織，但對方說現在大樓一團混亂，警方也介入了，所以組織撤走了本來負責接應小南逃走的車。小南現在身在何方，是生是死，沒有一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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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聽完後慌得快要哭出來，然而她忍着淚水，抓起車匙準備出門飆車到小南執行任務的大樓。才剛跑出門，只管向前衝的優子卻不小心撞倒一個人。馬上爬起身的優子也不管地上的人，丟下一句”對不起”就繼續跑向車房。% K7 q; k" s6 w3 s. G+ _3 p"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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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地上的人卻拉着她的手腕。
“這麼急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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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沉穩的聲線，一樣溫柔的聲音，優子再也想不到第二個人有同樣的特徵。她滿臉淚痕地回頭，只見地上的人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沖她一笑： ”晚了回來，對不起。”
一個緊緊的擁抱代替了對方的回應，小南拍着優子因為哭泣而顫抖的背：”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x/ m9 `9 K- y5 M# |# H
“死小南！你去哪裏啦！任務結束也好歹給我一個電話啊！”接着就是優子的破口大罵，然後用手捶打着小南。% @. z4 a7 Y3 x1 g- u4 B8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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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聽到小南倒吸一口氣的優子即時停止捶打，只看到她皺着眉，似乎是哪裏受傷了。! A( O) ]1 g4 t9 b/ r
”只是右手被流彈擦傷了，我自己包紮了沒甚麼事。”看到優子一臉擔憂，小南連忙安慰她。) |+ F2 C5 Q2 F5 |4 J
優子一聲不響地把小南拉進屋裏，按着她坐在沙發上，然後脫下她的外套。只見右手的上臂被草草地用繃帶包紮着，白色的繃帶上卻還帶着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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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解開繃帶，看到一片狼藉還滲着血的傷口時皺了皺眉，然後拿出藥箱和倒了一盤熱水，輕輕替小南清洗傷口、塗藥、包紮。整個過程優子沒有說一句話，小南也只是一直凝望着優子為自己處理傷口時的側面。; U+ v: g/ w; B6 V$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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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包紮完後，小南剛想說甚麼，優子就一把抱住自己。. _0 }2 w7 u, {4 {1 `! R$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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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因為目標的警覺性高和之前泄露的風聲而遇上不少阻滯。通訊器在一開始就在混亂中被踩爛，右手也被流彈擊中，有好幾次差點成為槍下亡魂，但小南幾經辛苦也終於從大樓的保鏢和警察的包圍中逃出來。只是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想起訂了優子生日蛋糕的店快要關門，又因為組織接應的車已經徹走，公交和計程車又受警方監控，只好草草包紮了一下傷口，就匆匆跑去蛋糕店取蛋糕，再拿着蛋糕一路走了1個多小時回家。
聽完小南一口氣解釋後，優子只是說了一句：”回來就好。”
小南安心地嗅着優子身體傳來的香味，然後想起蛋糕好像在剛才被優子撞跌時遺在地方，於是連忙鬆開她跑出去把蛋糕拿回來。* d @1 @4 b' q
“幸好剛才還有半小時才過12點，還來得及在10月17日吃蛋糕。” 吃完蛋糕也洗完澡後，兩人都窩在床上，優子抱着Duffy熊，依偎在小南身上。
“為了一個蛋糕受了傷還走整整1小時回家，你是傻瓜啊？”
“你現在才知道自己愛上了一個傻瓜嗎？”小南笑着說。7 W' s. @& r3 N'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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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愛上你了？”優子臉上一紅，輕輕用手肘頂了小南的肚子一下。8 M v9 {' R! e, L%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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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優子卻感到頸上一涼，低頭一看，頸上多了一條白金鏈，鏈上圈着一枚戒指。這時小南也從睡衣的領子裏掏出一模一樣的款式的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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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把戒指放在手心仔細看了一會，內圈刻着”M‧Y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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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love?”* d5 M) ?6 R! N9 x
“是M‧Y love啦。M是Minami，Y是Yu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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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想送項鏈還是戒指啊？”' F' u" c, m" K) S( a1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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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現在有組織的合約在身，還不能過完全自由的生活。但到了合約期滿，我們自由之後，我會親自把戒指套住你的手指。在此之前，就先這樣用項鏈戴着吧。” 說完，小南就低頭深深吻向優子的唇。6 U. {/ Y* s* p% ~; O+ E0 x(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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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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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小南的告白，優子先是一愣，然後就甜甜地一笑，回應說：”我也愛你。”
關上燈後，兩人躺在床上，優子窩在小南的懷裏，手裏着抱着那隻Duffy熊。6 j: V7 K( @" A* B$ h' P$ @# X
“小優許了甚麼願？”小南突然問。- P) M& {9 |; P4 ]+ E
“我才不告訴小南。誰叫小南讓我擔心了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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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聯繫你的啊，但執行任務時怎麼可能帶着手機，又沒有錢在身，想用公共電話也不能。”
“我不管。Duffy君，我只把生日願望告訴你，不會告訴壞小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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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早知就不送Duffy熊給小優了，現在小優只要Duffy熊不要我了。”% n \0 H' N J% Y3 s# z& I' N*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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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打鬧了一會，小南最後因為太累而沉沉睡着了。" w! a/ z; W) \" t1 x$ |
“辛苦了，小南。” 優子吻了吻小南的唇，往她的懷裏蹭了蹭，也閉上眼睛。
只要和你一起，就已經是最美好的生日禮物。而你的平安，就是我最大的生日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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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弱肉強食的鐵則5 e$ g6 n1 Z8 l1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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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肉強食，是這個荒島，也是在特工世界裏的鐵則。從那時候開始，小南和優子就不再對打破這項鐵則抱有任何希望。* B* f0 K s9 |" D
在小南接受懲罰的那個晚上，優子把她扶到醫療室自己的床上時，她已經因為體力虛脫和受傷而睡着了。優子翻出一套乾爽的衣服替她換上，然後一直守在她的床邊。針刑雖痛，但只要待痛楚散去就可以了。而被前田擊中的傷也因為早就在小南計算之中並作出適當的防禦，所以並不嚴重。只要睡一覺，體力恢復了就沒有大礙。* a2 b" D9 c9 C" N- Q1 o3 P
差不多到半夜，小南就醒來了。醒來一映入眼簾的就是優子趴在自己身上的睡容，然後就感到自己的腿被優子壓得發麻。很想動一動的小南卻怕弄醒優子，所以一直僵持着同一個姿勢，直到後來肌肉終於受不了反射性地動了一動，優子才被驚醒。
“啊小優抱歉，不小心弄醒你了。”小南活動了麻痺得已經沒感覺的腿。$ o# N% S, P) k/ y# m2 h' j6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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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優子卻一拳打在自己發麻的腿上。9 Q1 Y* s, B& e6 @1 t( P" x
“嘶……” 發麻的腿再被打一下的感覺大家可想而知吧。於是可憐的小南就在優子的冷眼旁觀下過了很久才能恢復正常活動。! Y6 S* R( v6 b5 U
“幹嘛啦？”小南揉了揉剛恢復知覺的腿，不解地看着冰冷着臉的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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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討厭高橋了。” 只抛下冷冷的一句。" v3 f# p. H4 N( [9 g,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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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橋……？” 小南瞬間石化，看到優子看着自己的目光比陌生人更陌生，心裏突然涼了一下，像有甚麼重要的東西不見了。剛才去決鬥台找自己時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間……. p! T; e$ N; V, p2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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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優……你是在開玩笑吧？”小南把雙手搭在優子的肩上，但隨即便狠狠地甩開。) \1 `/ w8 p5 b$ J/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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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碰我。” 依然是冷冷的表情，然後就打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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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生甚麼氣？告訴我好不好？怎麼突然間說這種話？” 小南着急地緊緊抓住優子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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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抓痛我了。”優子皺着眉再次摔開小南的手，猛地站起身準備離開醫療室。+ ]& y2 F U& Y( K! C3 P
小南馬上下床追上去，攔住優子： “先跟我說發生了甚麼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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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開。我不想見到你。”9 s$ L% v! I% `) f: k2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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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優子皺了皺眉，然後推開小南逕自走出醫療室，怎料走不到幾步，就被小南從後抱住了。' o1 x8 K6 T' A5 |6 E/ U,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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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 優子不動也不掙扎，但口中吐出的兩個字卻冰冷得沒有感情。 F! M. z& V6 W* D/ J) v& T
小南被優子冰冷的語氣嚇得愣了一下，但她也沒有說話，只是加緊了抱住優子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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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放開我！”優子用力踩了小南的腳一下，逼得吃痛的小南放鬆了抱着自己的力度，然後用力掙脫她，順勢給了她一巴掌。/ s/ M+ u- I! J4 P S1 L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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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清脆的聲音，被打的小南捂着發熱的臉頰，呆呆地看着優子。只見對方憤怒的臉上竟是充滿淚水。7 ~3 w8 G) c: V4 C: ^ ]*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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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優？”小南小心翼翼地走近優子，但優子卻警覺般退後一步，眼睛卻不停湧出淚水。看到優子的眼淚，小南只覺得比接受針刑時更難受，於是也不管優子反不反抗，就大步上前重新把她抱住。
“如果小優討厭我的話會快樂一點，我沒關係。但可以不要哭嗎？”一開始還在猛烈掙扎的優子耳中傳來這句後，身體僵了一下，然後終於也抱着小南嚎啕大哭。; a) d. }% G& f1 o/ E-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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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討厭小南了……最討厭小南了……” 優子邊捶打着小南，邊哭着說。 “為甚麼要這麼輕易地讓自己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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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小南撫着優子的背，內疚地說。4 g% _0 K9 \. j/ s9 B
回到醫療室的兩個人窩在床上，優子靠在小南懷裏，很安靜。, t l7 s) t7 B, l6 s
“小優剛才應該不只是因為我受傷而生氣吧？” 小南突然說。# V: O% N2 v; v# P2 R!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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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優子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f! r6 G7 B- e7 l+ s# M$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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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你說討厭的我時候，表情很可怕，以前就算生氣，我也沒看過這麼可怕的臉。就像是……想跟我斷絕關係一樣。”
“……” 優子沉默不語。小南也沒有追問，只是等她說。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跟你對打，怎麼辦？你也會像這次一樣故意讓我嗎？所以就想如果我跟你決裂的話，你就不會讓我了……”, y$ [$ t# {7 d4 z+ h2 o, O' A& ^(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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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說我笨，原來小優才是笨蛋。”
“哈？”3 k8 l7 n( g1 [* m
“你覺得，就算你說討厭我，而我也接受了你討厭我的事實，我就能真的抛棄我們之間的感情嗎？就算小優討厭我，我也不會討厭小優的。”
優子對上小南注視着自己的目光，一陣哽咽，說不出話。6 W1 n k1 F) [. U3 K1 d; t
“而且……演技太爛了。” 小南最後也不忘補上一句。
“哼！所以說小南最討厭了。” 優子撇了撇嘴說。7 y4 t* v0 a. J* }' {
小南笑了一下，拍了拍優子的頭。然後回復一臉嚴肅地說： “如果真的要對上小優，我也不會讓賽的。從現在開始，訓練的時候，我們都必須全力以赴。全力打倒對方，也是為了讓對方生存下去。”
“嗯。” 優子輕輕應了一聲。2 ^2 @9 s5 x$ L- B/ F- [3 I
她們都明白，M夫人突然改變訓練方式，就是想分化女孩們之間的感情，讓她們成為孤單作戰的野狼，不跟其他人有任何特殊的感情，在戰鬥中只需自保，不能對他人產生保護慾。假若小南和優子在比賽中互相讓賽，M夫人也只會採取更嚴厲的措施逼使兩人全力打倒對方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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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想要保護對方的心，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如果一直讓對方活在自己的庇護裏，就等於剝奪對方自我武裝的能力。而兩個人的戰鬥，也只是意味着要分擔對方的危險，並非一個人面對所有危險。她們可以在受傷後照顧彼此，但不能一個人承受所有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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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從那天起小南跟優子的約定。
只是她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以後將要面臨的傷害，遠比想像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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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果醬 + 其中CP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