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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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时间，餐桌上摆好了优子准备的食物，坐在椅子上的只有阳菜和Misa。午餐里的牛排做得很精致，小嶋阳菜却觉得味同嚼蜡，这么久以来还是头一遭对优子做的东西提不起兴趣。
Misa倒是吃得很开心，碗里面的牛奶被她舔得干干净净。午餐前，散完步以后的Misa依旧很活跃，优子做饭的时候一直在她的脚边转，而优子只是在做自己的事情，偶尔弯腰腾出手来摸摸Misa的脑袋或是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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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从回来到现在就没跟阳菜说过话，眼神也对不到一起去，阳菜就是再迟钝也知道她是生气了。又提到了麻里子，阳菜大致能明白优子心里是什么样的情绪，但不知道那些情绪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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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阳菜可以发誓她从来没跟大岛优子以外的人接过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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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现在正坐在电脑面前，鼠标点来点去，阳菜真心觉得自己视力不好，看不清她在忙些什么，午餐也不吃。在这沉默的几个小时里，阳菜在做自己的工作的同时，也时不时的在注意大岛。接了三次电话，倒了两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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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麻麻的，咀嚼食物的时候感到有些费劲，早晨那个激烈绵长的深吻让小嶋阳菜的唇现在还觉得微微发热。到底是什么让一贯温和的大岛生气了？. {0 ^: n' ]8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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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菜听到电脑发出了短促的机械提示音。优子关了电脑，起身坐到今早与她纠缠的沙发上，整理茶几下的杂志，茶几上也有不少纸张，酒杯早就收起来了。& e8 v" j' p3 ?$ H! ]9 R% d#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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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来的酒被优子用于午餐的调味——在牛排里面。
阳菜很艰难地把一人份的午饭吃完，刚好Misa也把盘子里的点心给解决完毕，一前一后地往沙发边走，Misa直接跳到优子腿上，等着她帮自己解下宠物围兜，收拾干净。
Misa是可以肆无忌惮，阳菜就不一样了，搞不清优子此时心情如何，坐在距离她两个身位的地方，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找到有兴趣的频道以后，慢慢屈膝侧躺。
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阳菜要是躺下来侧着脑袋，总会被母亲纠正，而大岛从来不会。大岛会陪着她一起躺着，然后一手环着她的腰防止睡着的时候不小心摔下去，另一只手帮她把褐色的头发理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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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大岛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正专心地在给Misa梳毛，Misa就趴在她的大腿上，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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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阳菜在等的节目开始了，这个节目Misa也很喜欢看，虽然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懂主持人说的话，但节目中动物们在说些什么，应该是可以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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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a不等阳菜喊她，就自觉地从优子腿上爬到阳菜的怀里，用同样懒洋洋的姿势趴着，眼睛盯着电视的屏幕，任由阳菜的手把玩她的毛发。4 `; R% o5 z( R1 b8 j' h- t
优子还是没说什么，手机随手放在茶几上，起身往暗房里走，她还有很多照片要看。阳菜瞥了一下她的背影，也不说话。照例，阳菜又看电视看得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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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菜醒来的时候没有听见电视的声音，应该是被优子关掉了，Misa也在自己怀里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除了电视被关掉以外，阳菜和Misa身上，多了一条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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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完全在生气嘛……”阳菜突然很想笑，但笑不出来。: l% x! j1 _7 q2 v# W0 }
清醒没多久，优子从暗房里出来了，视线终于和抱着小狗坐起身靠在沙发靠背上的阳菜对到一起，眼神里没有情绪，冷冰冰的，阳菜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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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生什么气？”怯怯地发问。
听了阳菜的疑问，优子慢慢走到阳菜面前，单膝跪在地毯上，从阳菜手里接过熟睡中的Misa，然后扬起头看着阳菜，缓缓开口：2 v6 _$ s- x3 S2 l( b
“你骗我。”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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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桑，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得知你跟某人出去约会玩到晚上不知道几点的时候我不高兴。对于那天那么大声在电话里跟你说话的这件事，我道歉。我可能没有权利干涉你跟谁交往，但是，我应该有喜欢你的权利吧？
尽管优子的声音很温柔，但表情没有变化，此时她带给阳菜感觉的只有害怕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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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那天，你为什么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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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跟她怎么样吧？
——没有，什么都没有……4 h# k2 A# ~2 ?
“你可能觉得无所谓，我们只是床上的关系。”. `2 j( ?2 ^- \1 o% o5 x" L g
“……”阳菜想解释，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解释什么。8 g' u9 s# i- K# U; |" {- p8 R+ K
“可是呢，单方面迷恋小嶋桑的我，是真真切切地……”, x* k& `7 w5 b7 J
感到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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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你对我的态度或是和别人变得亲密什么的，都让我不知所措。9 S3 f7 R8 g! M, Q8 z7 X8 b
嘀嘀嘀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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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岛家里的座机。8 e$ a1 B2 o# k" _. m4 X
“没事了，别觉得我啰嗦……”优子站起来去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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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菜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她在无意中狠狠地伤害了一个喜欢她的人，心里止不住地发慌。2 U' R' l* p) E, k) ?8 C" |/ W3 d
我哪有骗她……& ?- e) [. S9 [2 e) L6 m1 M7 E
眼神慌乱地移到茶几上的报纸，猛然想起自家的股票已经跌了好几天了，而在医院里的父亲还没有完全的康复，母亲担心影响他的身体，什么都没说。0 k9 n+ ~0 R$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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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绪纷乱得几乎要让她窒息的时候，优子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开始振动，而优子本人正在用家里的座机打电话。阳菜看了看背对着她打电话的优子，擅自打开了手机里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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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子：我去了你开的那个房间，两个人用这么大的地方真的没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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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里的那个场景又在阳菜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 t+ o! S/ P: |+ u6 o7 y+ f
闪烁的霓虹，煽情的灯光，宽大的床，任人宰割的前田，温柔殷勤的大岛……
半晌，优子挂了电话，从阳菜手里把手机拿走，扫了一眼就出门了，带着Misa。
——你喜欢我？谁信啊……
今天的电话特别多，阳菜的手机也开始振动，母亲从医院里打来电话，说父亲腿上的伤口感染了，现在高烧不退，没有大危险，但要阳菜过去看看，父亲虽然意识不清，但嘴里一直念叨着她。0 z% k; T- p+ n% \. u
打完电话的第一个想法是让大岛送她去医院，自嘲一般笑了笑，就此作罢，自己去，也可以。( `! Z5 S$ `' m. f- Z, k
夜里八点，优子在送前田回家以后，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在街上乱转，心里很没底，跟小嶋阳菜说那样不好听的话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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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优子是真的很生气，但并不代表她对小嶋阳菜张皇惊恐的表情喜闻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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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a在车上的时候也一直在睡觉，被抱出门时醒过来几次，但发现抱着自己的不是阳菜以后，就没什么精神，没多久又再次睡着。敦子也奇怪Misa是不是生病了。0 o- e/ q' H# {; |
转了几圈，优子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调头回家。8 q, W. m; N D, k- M7 @7 U
大岛优子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晚上。
她打开玄关的门，让Misa自己进屋，客厅里只开了台灯，暖气开得很小，还有酒的味道。小嶋阳菜卧在沙发里，皱着眉头，看起来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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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有两支红酒的瓶子，一支已经空了，另一支还剩一半，地毯上沾了红酒的痕迹，似乎是因为高脚杯掉下来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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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a的前爪扒在沙发上，尾巴不停地晃动，对着醉倒的阳菜吠叫。酒精的气息很重，优子顾不上乱七八糟的现场，赶忙到厨房里倒了杯温水，拿了条湿毛巾，然后回到沙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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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力地把阳菜扶起来，优子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拍拍阳菜的脸颊。“呐……你是怎么了，醒醒，还没到睡觉的时间呢……”: c& L1 C/ G( L& F-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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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没喊多久，阳菜就推开她，但没什么力气，没把优子推到，自己反而跌进优子的怀里，Misa不知道要怎么应付，躲在沙发后边，等着阳菜恢复正常再去陪她。
“小嶋桑？喝了我那么多酒不给钱就醉倒吗？”* w0 w/ S" x/ W! D0 a' A1 \
“什么……”气若游丝。
“我说，快醒过来啊……”" `* z$ K$ v! A, }9 W
叹了叹气，优子站起来想把阳菜抱进卧室里，但阳菜忽然来了力气，支起身跪坐在沙发上，用力揪住优子的衣襟。这时，优子需要低头看着阳菜的眼睛。
“骗人的……是你才对……”: G4 M4 [( X; e0 P$ }0 j* w
“嗯？”# O, k, W; d8 B; F. W$ ^8 K6 r$ C% b, j
“一开始把我骗上床的人不是你大岛优子吗？！”阳菜在哭，很没修养地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敲打大岛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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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用双手抓住阳菜的拳头，推了一下，和阳菜拉开距离，四目相对。优子的眼底满是无奈，但被阳菜理解为生气，阳菜以为优子是因为自己说得太过分才把她推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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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小嶋阳菜在道歉。 }7 L! g& w- L9 V2 d
“……”' F* E. F. A3 o$ c3 h# q1 S9 s! n! K0 r
“我知道、喜欢我也是骗人的……”7 Y* H' F- Q) U' X
她开始抽噎，没办法把话一次完整地说出来。阳菜伸出手揪住优子腰上的衣料，紧紧地揪着，然后用力往下扯，让大岛弯下腰……
这是小嶋阳菜头一次主动地要吻她，优子很惊讶，唇还没有碰到，优子就听见阳菜那断断续续的声音：“我可以的、我可以……证明自己、比别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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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猛地扣住阳菜的肩膀把即将奉上的亲吻推开，阳菜似乎因为这个动作而清醒了不少，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岛优子。大岛为什么会拒绝她的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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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呢？' G [8 b; E* g6 A& a" b! G7 O3 S1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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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菜，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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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这样，我从来就不希望你这样……5 P6 {! F6 @& X \& @$ m' A$ s4 s
“大岛桑，求求你……离除夕还有多久，十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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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求你了，别这么快就玩腻小嶋阳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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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二" U7 p0 p" g9 _, W$ O! k% u(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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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岛优子受不了心上人这副梨花带雨抽抽搭搭的样子，心中某处痉挛一般地疼痛起来，她印象中的小嶋阳菜从来都是自我步调且钝感的，不可能会用这么委曲求全的口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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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优子已经开始后悔了，当初自己不是喝昏了头就是妄想坏了脑袋，怎么会跟小嶋提出那么下作的要求。即便出发点是喜欢，也不可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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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菜的肩膀还在发颤，揪着优子衣服的双手丝毫没有放松手劲，死死地拽着，眼底除了疑惑，就是害怕，还掺杂了些许恐惧，夹在泪痕里，灯光下若隐若现。1 |5 a0 }1 W6 w1 W
大岛优子对你没兴趣了……# Y5 b/ X2 D! {2 U
“我会，证明自己，有价值。”每说完一个词，阳菜就要停下来作深呼吸，完全失了分寸。
“别哭了……”5 G7 D( D* i" j6 [0 |6 m
优子约摸猜出了阳菜心里的想法，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先哄着再说，醉成这个样子还要哭，真不像话。——没错，大岛优子，你太不像话了。- h5 Z% O% c' ?5 p! ]1 P
大岛终于对自己的哀求有了回应，阳菜的手这才慢慢松开，脑袋疼了一下，又改抓优子的衣领：在确定大岛优子对小嶋阳菜还有想法之前，不能放她走+ m9 k6 Z$ c) B" u2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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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酒精刺激的大脑整理出了这样的逻辑，并坚定执行。
“不要哭……阳菜还是笑的时候比较好看。”* x/ r8 w8 @( v#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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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一边说一边弯下身，扶着阳菜的腰，让她靠在沙发的靠背上，随后右掌抚上阳菜的脸颊，大拇指小心地抹去那几行水痕，接着轻轻地在阳菜额上印下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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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菜不说话，任优子吻完额头以后亲她的唇，手终于彻底松开优子的上衣，转而勾住颈项。头有点痛，阳菜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对优子笑过。
凡是被大岛亲吻额头的时候，阳菜都会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就如同此时此刻这般，阳菜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呼吸，应对大岛温柔的双唇。: g4 Q% L0 E% s( b9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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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这样，别激动……”优子现在觉得，阳菜比Misa还要容易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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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啜泣和喘息，阳菜再发不出别的声音。
见阳菜没有要再哭的意思，优子拿过刚刚被放在一边的冷毛巾，慢慢擦拭阳菜的泪痕，边擦边用另一只手拍阳菜的背给她顺气。阳菜的双手依然环着优子的脖子。; ^+ U& V1 k' \+ n+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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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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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菜急忙且用力地摇头。7 s' _7 o3 q; [
得到了令人满意的回应，看着忽然间有点孩子气的阳菜，优子笑了笑，发力把阳菜横抱起来往卧室里走，Misa一听到开门的动静，就从角落里探出头，然后飞快地追逐优子的脚步。
自从来到这个家，Misa就一直跟阳菜在卧室里一起睡，已经快要养成习惯了，很可惜，她没有在门被关上之前跑进去，今晚她不能睡床。# J, M* }; X7 b+ \$ P-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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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把阳菜放到床上的时候，不小心撞掉了阳菜放在床头柜上的笔记本，里面夹着这阵子阳菜收集的报纸碎片，捡起来一看，优子就明白了。这些报纸，就是小嶋今天反常的导火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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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4 l6 ?; e c# a k(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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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优子抬眼望了一下阳菜，阳菜正看着自己的动作，眼底的恐惧和委屈又升上来了，心头一紧，优子顾不得深思，爬上床拥住阳菜，再吻住她的唇，好久才松开：' `8 b' P' T5 N2 x- `8 m% s6 }3 m
“你在怕什么？”
“……”
“别怕，我们慢慢商量，好不好？我好好地跟你解释。”* p. _/ O; H: t; R2 O% p
“好……” a6 s. G# ?8 R3 R5 l1 J
听罢，优子让阳菜平躺下来，而自己把右手支撑在阳菜的颈侧，左手拉开阳菜腰间睡裙的丝结。“一边做爱，一边商量，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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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这个“商量”的过程，请观众暂时自行脑补===================7 q& z! U: C, _$ t$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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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在酒色情迷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没办法商量。' S( z6 m5 C8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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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阳菜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了。宿醉让她依旧头昏脑胀，除了头疼，她还觉得全身酸痛，尤其是腰和大腿。阳菜没睁开眼睛，也没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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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就躺在她身边，阳菜听得到她用手机发邮件和呼吸的声音，虽然闭着眼睛，但阳菜知道，她是单手在发邮件。$ x) S2 \3 p3 u* R3 E. {3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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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岛优子的另一只手在被子底下，肆无忌惮地抚摸阳菜的左胸。睁开眼睛，阳菜慢慢适应光线，随后拉开优子的手，那种敏感的地方不可以乱摸。
“醒了啊……”6 a( ]6 S$ A6 r
“……”
“会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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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菜的喉咙很干，说不出话来，只用摇头来回答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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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优子果断地把手机撇在一边，俯下身一手扣住阳菜的腰，同时在阳菜唇上印下一个早安吻。“还是先别动比较好，也不要说话。” g6 v% v+ w4 P) H( X/ r( {$ ? x" X
说完就起身去客厅了，回来的时候带着Misa和一个装着温水的玻璃杯，Misa飞快地窜到床上去，往阳菜的怀里钻。阳菜只是摸她的头，说不了话。: n9 E' p- V& D$ L3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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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优子看来，阳菜大概是起不来身，含了一口杯子里的水，把水杯放到柜子上，然后紧密地贴住小嶋的唇，把水渡过去。这个过程重复了两次，第二次是在深吻以后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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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我们商量了什么，小嶋桑应该不记得了吧？”
“不知道……”! L9 Z9 j! G/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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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菜的确是不记得了，除了汹涌澎湃的快感和现在的酸痛感之外，阳菜只记得：
一整夜，大岛优子都在用她沙哑却让人心宽的声音，咬字清晰地用三个平假名，唤她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地，用那种让她不知所措的语气频调和炽烈的欲火，拨撩她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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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什么、不……你跟我说了什么？”阳菜想，那种时候，自己应该不会说话。
“^_^你没说什么重要的话……我重复一次给你听。”
——我想，我应该不会也没有什么机会再说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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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为我前日说话的态度道歉，不是故意要让你不安；其次，令尊发烧的事情我知道，有吩咐医生多关照，股票的事情是我一时疏忽，今天会好起来；然后，请小嶋桑好好记住，我用我的姓氏和人格发誓，从没有用对待玩物的态度来对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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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
——无论你是否怀疑……只有我爱你这一点，请你务必相信。
“小嶋桑……可以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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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三
优子似乎没有强求小嶋桑给她一个明确的回应，一番深情告白以后就又让她躺下了，前一天晚上的所作所为不知道会造成什么优子无法预测的不良反应，还是睡觉的好。Misa终于再一次地睡进了特等席——小嶋亲的怀里。
阳菜听完大岛优子深情又不乏冷静的话语，着实反应不过来，大脑因为宿醉的关系还不能够很好地进行思想活动，见大岛没有纠缠，也就乖乖地闭上眼了。Misa好像很累，在她的怀里蜷成一团毛球，很快便睡着了。
其实，阳菜睡不着。虽然床上运动很累人，但阳菜没有办法再次进入深度睡眠，原因有很多，可能是头痛，可能是肚子饿，也可能是腰酸，还有可能是在纠结。纠结今后要怎么面对她枕边的金主。
金主。话是这么说，可小嶋阳菜从来没有跟大岛要求过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可大岛金主付出了大量难以想象的精力和情感，大岛如果是那种会送房送车塞钞票的暴发户还好办，这副身体她爱怎么要就怎么要。
（作者乱入：反正不会怀孕）
感情这种东西，准确来说，爱这种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小嶋阳菜要拿什么去回应，怎么回应，出生以来没有人教过她要如何面对这种境况。
处于迷惑和疲累之中，阳菜一边闭目养神，一边用掌心摩挲Misa的脑袋，小狗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有微弱平稳的呼吸声。
与此同时，阳菜还能感觉得到，大岛优子下床走到床的另一侧，双手放在她的腰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揉按，动作顺着她的脊背，缓缓地上下移动。
听着闹钟里秒针走了大概几百下，优子的动作停下了。小心地把侧躺着的阳菜往床的内侧推进了一些，见人和宠物都睡了，便顾自出门，去做自己的事情。
客厅里的酒瓶和弄脏的地毯也要想办法收拾干净。
不知道阳菜起床以后会想要吃什么，优子煮了粥，稠稠的，蔬菜也放得很多，当然，Misa的食物也得准备好，冷落了宠物，可是要遭小嶋桑白眼的。
一忙活就到了十二点，优子刚好解决了客厅的惨状和电脑里乱七八糟的文档，顺便把存有阳菜和Misa的照片的内存卡收进抽屉里，再锁起来。日后说不定会成为珍贵的纪念品。
累得虚脱的小嶋桑慢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腰部的酸痛感比起稍早是缓解了许多，不至于直不起身子。
Misa还在睡，平时只要阳菜一醒她也会醒过来，今天不知是怎么了，小狗好像比两个监护人都累。
没忍心把熟睡的小朋友喊起来，阳菜拖着沉重的步伐打开卧室的门，腰酸，腿也酸。开门的时候闻到了淡淡的米香味——大岛果然是个优质且贤惠的金主。
（作者再乱入：其实人家一直认为贤惠的意思是“闲在家里什么都不会”~）
阳菜一开门优子就听见动静了，本能地想走到阳菜跟前听候差遣，阳菜还没来得及问厨房里在炖什么东西，腿就软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被优子一把扶住。
没多说话，优子把她横抱起来，放在宽大的沙发上，阳菜顺势环住优子的脖子。刚被放下来，阳菜蓦地问了一句：“你，能搬动多重的东西？”
阳菜有些好奇，尽管她不胖，可有瘦到能让一个矮子抱起来随便走动的程度吗？
“嗯……”居然认真了，“比我哥轻的都能抬得动。”
“哈？”
“高中的时候我哥经常失恋，每次都喝得烂醉回家，味道很让我妈跟我受不了。”
“这跟你力气大有什么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吗？”
“^_^一般我都会把和趴下的老哥拖到院子里喂蚊子顺便风干。”
老哥喝醉——吐得满身都是——直接泼水稀释——拖去院子里晾干
听了优子的解释，阳菜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优子对她这样的反应有些诧异，这么纯真可爱天然无害的笑容还是头一次见，完全不同于上一次的柔美。
“你发什么呆……”
笑了一会儿阳菜就停下来了，优子的眼神又让她开始不自在。梦里周公没教她怎么处理这个事态，她要拿温柔的大岛优子怎么办好呢？
“没有啊，觉得你很漂亮而已……”
“……”连要怎么接话都理不清头绪，“肚子饿……”
“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伺候小嶋桑吃午餐呢？”
说这话的时候，优子拉过阳菜的手，在指背轻轻吻了一下，眼里依旧洪水泛滥一样的深情款款。阳菜除了呆呆地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就什么都不会说了。
等到阳菜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坐在沙发上，开始享受大岛式的午餐服务了。她口中所说的‘伺候’，就是端着碗一口一口地喂，好让小嶋小姐可以空出双手在稿纸上画来画去。
阳菜没有对午餐的味道进行评价，只是安安静静地把每一口都吞下去，最后定住姿势让大岛用手帕给自己擦拭嘴角。
“会不会困？”
把餐具收拾好放到厨房，优子坐到阳菜身边，阳菜又躺下来了，以至于优子以为她依旧睡眠不足。“要回房里睡吗？”
“不用，只是想躺一躺。”
昨天拿给阳菜盖的毯子还放在沙发上，优子伸手拿过来，把自己和阳菜都盖住。掌心在那层薄薄的布料底下，顺着小嶋的腰，慢慢下移，随后就徘徊在大腿上。阳菜的睡裙里，还是真空的。
阳菜也没反抗，任她摸，脑袋抵在优子的肩上，半眯着眼。直到优子的手滑到两腿之间，阳菜才伸手制止。“就在这里？”
“有什么关系？”
说完唇就压上来了，小嶋也没理由拒绝，双手攀上大岛的后背，配合地张开双腿，然后喊出让大岛兴奋不已的呻吟低喘，昨夜之前，在欢愉之时，她从不施舍任何回应。
优子缠了阳菜半个小时就没再动作了，睡裙在纷乱中被优子扯下并丢在一旁，最后一次高 潮过后，阳菜把自己埋进优子怀里，额抵着肩，全然不理会腿间的湿滑需不需要处理。
阳菜真的是不想动弹了，优子吻她的唇，吻她的鼻尖，脸颊，还有脖子和光裸的双肩，而阳菜只是呢喃了几声。
优子唤了阳菜一声，让她和自己对视，随即结结实实地把吻印在前额，很神奇地，小嶋桑的脸颊开始泛红。
“干嘛这样……”
亲吻过后，优子的脸上带着戏谑却又透着温情的笑容，这让阳菜有些不满，自己这般的姿态是被嘲笑了吗？尽管阳菜是大岛的床伴，但并不代表她不在意被嘲弄。
“如果刚刚不做，你喜欢这样吧……”小嶋桑好像比较喜欢普通的拥抱和亲吻。
半晌。没答话，阳菜把脸埋进优子怀里，好半天才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那，关于我早上问你的问题，现在可以给我答案吗？”
“嗯。”
“相信我好吗？从今以后，一直地……”
“好……”
——这样就好了，我只要你相信我爱你就可以了，就算到了分开的时候，也请相信我。
前夜大岛小嶋正在处理矛盾的时候，Misa小朋友害怕得躲在别的地方不敢出声，好不容易等到大岛君把小嶋亲抱回房里的时候，上帝不怜悯这只可怜的小狗——卧室的门被关上了。
Misa原本以为只要那两个人类处理完一些‘小孩子无法理解的事情’以后，大岛就会来开门让自己到大大的床上睡觉。
可惜天不从犬愿，房里的声音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不知道几点的时候才结束，而且动静不小。
期间Misa独自待在没有人的客厅里，把行李中所有的玩具都叼出来，堆在一起，再弄乱，玩厌了就爬到窗台上。窗外，对面楼的拉布拉多正在跟他们家的牧羊犬在阳台上以犬吠交流感情。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两个孩子的家庭比较幸福{:6_202:} 】
于是，一整夜，Misa几乎没有睡觉，在沙发上滚了一圈又一圈，累得不行才在靠枕上凑合着睡了一下，毫不知情的大岛君竟然在天亮以后才放她进门！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时间回到现在，困得要命的Misa小朋友在卧室的床上醒过来了，猛然发现温柔地抱着她睡觉的小嶋亲不见了。卧房的门虚掩着，Misa果断冲出去——
小嶋亲，嗯，被大岛优子压在沙发上接吻，没错，是接吻。以前经常看自己家的把拔马麻那样做，马麻说那叫kiss。小嶋似乎很喜欢的样子，环着大岛的颈子，任由对方将吻加深。
Misa故技重施，去咬优子的衣服，还想把毯子给扯下来，阳菜身上还是一丝不挂，吓得马上扯住毛毯，发现是Misa才告诫优子别想再继续。
“啊……小朋友生气了……”阳菜很小心地把Misa抱在怀里，无视优子无奈的目光慢慢哄。
一会儿，阳菜像是想起了什么：
“昨天晚上，你让Misa睡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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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四
沙发上，Misa以标准的犬坐姿势坐在阳菜身边，阳菜的手里拿着画板，铅笔不断在在画纸上划出‘沙沙’的声音。优子端来了小狗的午餐盘，里面有狗粮和一些小肉块。（伙食真好）
阳菜一言不发地在画画，尽管没有表现出来，但优子还是感觉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笼罩着她。Misa一动不动的，黑溜溜的小眼睛盯着餐盘，却没有要动口的意思。
——大人和孩子都在生气。
数分钟前，面对阳菜的质问，优子很老实地告诉她，因为情况特殊，所以自己并没有注意到小狗被关在卧室门外，至于狗狗前一晚是怎么睡觉的，她也不知道。
Misa很坚定地沉默着，优子要是敢不跟她道歉，阳菜就敢不跟优子说话。在某种意义上，Misa非常地聪明，她能预测得到解下来优子会用什么方法来哄她。
食物。玩具。出门散步。——Misa想要的是第三样。
“小朋友，你要是瘦了我怎么跟你马麻交代呢……”跟小嶋桑也不好交代。
这般对峙了良久，优子越来越无奈，把餐盘放在茶几上，起身去昨晚Misa闹腾过的地毯旁蹲下，慢慢把她的玩具收拾起来。不能因为宠物闹脾气就耽误太多时间。
原本，优子想今晚可以跟小嶋桑出门兜兜风，培养一下感情，这下似乎没了指望。小嶋桑对宠物貌似持有偏执一般的喜爱之情。
Misa动了下脖子，看着优子一点一点地把玩具放好，随后，她看到优子把地上的遛狗绳捡了起来，下意识地便以为待会优子会带她出门。狗狗的心情蓦地好了起来，蹭到阳菜的怀里，低声吠叫。
“怎么了，要吃饭吗……”
宠物一撒娇，阳菜就恢复了温柔的饲主模式，把Misa放到茶几上，亲自把牛奶打开倒进一个空碗里。这时优子也收拾好了，见矛盾似乎已经解决，松了一口气。
嗞嗞——
在优子反应过来以前，邮件的提示音就引起了小嶋桑的注意。邮件里是关于工作的信息，优子扫了一眼就编辑回复，看了看时间，再看了看阳菜和Misa。
优子慢慢走到阳菜身边坐下来，阳菜还是不说话，不知道在生什么气。优子轻轻搂住她的腰，用另一只手去握住阳菜的手：
“还生气？刚刚不是好好道歉了吗，况且，她已经在吃东西了嘛……”
阳菜偏头看着优子，不知道怎么开口，其实已经不在意这件事了，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不高兴，甚至连自己在气什么也不知道。
“是我做了什么你不喜欢的事情吗？”
“……”
此话一出，阳菜的眼底立即闪烁出几分欲言又止的神色。对哦，大岛做了什么吗？我为什么要心情不好……我为什么要跟这么温柔的人闹脾气……
当下浮现在小嶋阳菜脑海中的，是大岛昨天那个冷冰冰吓死人的态度。此外，是那些扰她睡梦的画面。前田敦子，酒店房间，浪漫的圣诞夜，以及梦中那个疑似戒指的礼物。
——总不能跟她说，你在我梦里让我觉得欠揍了吧？
“好啦，不想说就不说……”优子又看了一眼时间，“我要出个门，晚餐前回来。”
“哦……”
“要是真的很不高兴，今晚我睡沙发，小嶋桑可以跟Misa好好睡。”
不舍地松开阳菜的手，才起身，就又弯下腰来，吻了一下阳菜的唇角，这才离开。直到Misa吃完餐盘里的食物，阳菜还在望着玄关，像在发呆。
出门的时候，优子顺手带上了相机，到了停车场就把它放在副驾驶席上。刚才的邮件是大岛麻衣发来的，说是有个可能会让优子感兴趣的案子，让她一起来和客户商谈，没问题的话就让优子接下。
途中路过一个不小的花店，优子不想买花，可还是在路边把车停下，拿好相机进去了。推开玻璃门，店里好像只有一个年过花甲的老爷爷在。
这位老者优子认识，是前田敦子的爷爷。他戴着镜片很厚的老花镜，手里摆弄着一张紫色的折纸，大概是想用来装饰。那双历尽沧桑的手布满皱纹。
“爷爷，好久不见咯。”
“哦！是优子啊，很久没有见你来过了呢。”
“最近生意好吗？”
“好……好……”
前田先生一边应着优子的话，一边点头，放下手里的纸从柜台里走出来，把一盆白色的玫瑰花搬到了橱窗里，年纪大了，动作有些迟缓。“我们家敦子最近怎么样？”
“她一直很好啊，能吃能睡，”这盆花让优子引起了注意，是以前未曾见过的品种。“这花……”
“花房里这一簇先开了，就把它先移植出来，漂亮吗。”
“嗯……很漂亮……”
这盆花虽然漂亮，可前田先生不打算卖，待花房里其他的玫瑰开了，才会贴出新品上市的告示。他说，这簇白玫瑰盛开的那天，正好是敦子的奶奶的生日。
“要一直养着它呢……”
“爷爷，你总是很突然地……浪漫。”优子笑着说。
爷爷在花盆的前边摆了一块写着‘非卖品’的牌子。一旁的货柜上有一个小小的铃铛。“优子，你姐姐家里是不是有一只小狗？”
“嗯，是啊。”
“这个拿去吧，刚好是最后一个。”
——铃铛貌似是个不错的东西……
这时，突然从后门进来一个人，高高的马尾，矮个子，手里拿着一大叠账本。
“是优子啊。”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没长高啊^_^，亏你姓高桥。”
“……别老用这招损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高桥把账本放在柜台上，随后找出剪刀和包装纸，开始工作。
“呐，敦子最近很不错哦，明年要拍电影。”
“我知道，杂志里有写。”
优子买好晚餐，到家的时候，阳菜和Misa都在睡觉，家里又是一团糟，阳菜似乎和宠物玩得很开心，一叠画纸夹在画板里，露出几个直角。
阳菜躺在地毯旁边的躺椅上，发丝挡住了半边脸，Misa睡在她的身边。今天Misa似乎太能睡了，平日不疯上八个小时是不会累的。
大岛君蹑手蹑脚地放好手里的东西，走到一人一犬旁边，悄悄地俯下身。伸手拨开阳菜的发丝，随即用拇指摩挲阳菜的唇。Misa小盆友，千万别在这种时候醒来。
待阳菜因为唇边的异样而醒来，优子改用自己的唇去骚扰身下的尤物，同时单手把Misa捞（？）起来，放在地毯上，要是压到了可一点都不好玩。
“嗯？你……”
唇被轻轻地堵住，阳菜没有挣扎，顺着优子的力道接纳她的吻，两手环住优子的背。蓦然想起，昨晚可能在对方身上留下不少的抓痕，于是转而勾住大岛的脖子。
“好了~不要……”
松了唇，大岛又想往阳菜的胸部招呼，阳菜用睡眠不足和疲劳的双重作用下产生的性感嗓音制止大岛君的行为。（作者表示不介意大家YY一下那种feel）
“好~”
优子在阳菜身边半躺下来，顺便帮阳菜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襟，然后，阳菜本能地往优子怀里贴，像中午那时一样，额头抵在优子的肩上。这个姿势很舒服。
“真是的，吓我一跳……”
“抱歉抱歉……小嶋桑睡了多久？怎么不拿毯子。”幸好暖气一直是开着的。
“不知道……”
大岛一边问，一边抚摸阳菜的肩膀，时不时用指尖捋顺阳菜的发丝。不管优子问什么，阳菜都只用语气词或是点头来回答，慵懒得很。
“呐，小嶋桑。”
“嗯？”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像猫……”
Misa也醒了，嗅到优子的气息，立即像打了鸡血一样，窜到桌子上咬住遛狗绳的一端，拖着绳子跑到优子和阳菜面前，兴奋地叫了两声。张口一叫，绳子又掉了。
“行~这就带你出去玩，不过得先把晚餐解决了。”说着，优子把阳菜从怀里松开，却惹来怀中人的不满。
“我也去~”
“哈？”
“我也要去……”
真的，很像猫。
出了门，阳菜的心情好像不错，从优子手里抢过绳子，和Misa在街道上一路小跑。优子慢慢地跟在她们身后，相机的镜头打开了，优子在等一个好时机。按下快门的好时机。
铃铛已经系在Misa的项圈上了，Misa很好动，铃铛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来过。目的地是附近的一个公园，要路过前田先生的花店。
花店的门开着，里面有很多小孩子在买花，优子看得到前田爷爷和高桥忙着包装花朵。混乱之中，有个皮球从店里滚了出来，被Misa截住。
同时，橱窗里的那盆白玫瑰吸引了阳菜的目光。花盛开得彻底，但因纯白的颜色而不显妖冶。阳菜看着这簇花出了神，没有注意到Misa正跟一个小皮球玩得开心。
视线下移，阳菜看到了那个牌子，非卖品。不由得失落了，为什么不卖呢？会很畅销的……
——如果是她，一定能买下来。
瞬间，阳菜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她喜欢这盆花，跟大岛优子有什么关系？
“怎么了？”
“没有……”
“喜欢吗？”
“嗯……”
优子走近橱窗，弯身把Misa在玩的小球捡起来，然后到店里把球还给原来的主人。阳菜看到优子跟店长在门口聊了几句，听不太清楚。“爷爷，花很漂亮哦。”
阳菜忽然想起，某日，大岛好像这么问过她：
“如果我送礼物给你，你要不要？你会不会收下……”
叮铃——
到了公园门口，感觉到阳菜的情绪有变化，优子从她手里拿过狗绳，把绳子从Misa的项圈上解开。公园里还有别的宠物，Misa乐颠颠地到处跑，窜进积雪的草地上，蹭了一大串脚印。
“小嶋桑不去陪她吗？”
“嗯？”
“^_^你要是不看着她，待会她会去抢别家孩子的玩具。”
“胡说什么啦……”
阳菜不信Misa会像优子说的那样调皮，但还是上前陪Misa玩接飞盘的游戏。玩着玩着，也就忘了刚刚纠结的事情了。幸好公园里的路灯都打得很亮，喷泉的水也没有放掉，景致不错。
距离圣诞节还有一段时间，但士大夫们似乎要提前准备：
一些穿着制服的人推着几辆推车，还有人扛了圣诞树。几个人高马大的当下就搬来梯子，把彩灯挂在公园里的树上。很多小孩子都缠着父母说要买这买那。
Misa对悬挂起来的星星模型很感兴趣，绕着工作人员的梯子不停地转圈跑，脖子上的铃铛响个不停。这样的姿态让阳菜忍俊不禁。
“Misa~不能这样打扰别人啊~”
阳菜笑着把小狗抱起来，扫了扫Misa身上沾到的雪屑，忽然发现优子不在身旁，一转身，看到的是相机的镜头。正好，脸上的笑意还未散去。
时机抓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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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五
下雪了，幸好优子带了伞。阳菜把Misa抱在怀里，用手护着小狗的脑袋，大岛举着伞跟在她身后。尽管小嶋桑的腿长，但目前的步行频率还是可以接受的。
偶尔有几片雪花被风吹进伞底，打在优子脸上，冷冷的。
刚刚优子拍了一堆照片，因为埋头关注相机的时间太长的缘故，不久前，Misa对她手中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产生了兴趣，竟趁优子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去啃单反的镜头，最后差点把相机给摔了，优子吓了一跳，想呵斥一下不安分的宠物，但碍于阳菜的压力，不敢发作。
回家的路上再次路过花店，阳菜瞟了一眼橱窗里的那盆花，似乎是很喜欢，但也只是看了一眼。随后，阳菜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紧接着，身后的优子赶忙加大步距。
“呐，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小嶋桑？”
“有点冷……”
听罢，优子也没再说话，或许真的有点冷，Misa在阳菜怀里尽量地将自己蜷成毛球，好全方位地享受来自阳菜的体温。优子从来没有过这种待遇。
优子很麻利地用钥匙开门，阳菜则是悠闲地坐到沙发里，让Misa伏在她的膝上，顺毛时间到了。掌心从小狗的后颈顺着毛发的长势轻捋，滑到尾巴的位置后再重复这个动作。
暖气开着。优子快速冲好一杯热可可，把马克杯递到阳菜手里，然后抱起Misa。“喝吧，马上就不冷了。”说完，又起身去调暖气。
双手捧着马克杯，杯中物的温度透过陶瓷传到阳菜的手心里。为了试探甜度，稍稍地尝了一口，胃部立即传来了愉悦的信号。
待身体从里到外都暖起来了，阳菜才开始整理画板里夹着的纸张，其实今天没干什么正事，十张里有八张画的是Misa。“小嶋桑，有点偷懒了吧……”
Misa从优子怀中跳出来，犬坐在阳菜身边，她的生物钟告诉她，这个时间，小嶋桑该打开电视了。“切，要你管……”
有点孩子气地回了一句，阳菜又丢下画稿，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先换到宠物频道。Misa很喜欢这样的节目，阳菜也是，每到这时候，一人一犬都会陷入沉默，四周还会形成优子无法介入的气场。
“^_^好，不管，待会洗澡的时候别让Misa溜进浴室。”后半句话，阳菜装作没有听见，等优子拿着相机回到卧室里后，嘴边才扬起明显的弧度——我比较担心你会不会溜进来。
节目刚结束，优子就从卧室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移动硬盘还有她的笔记本，又是一副要办公的样子。阳菜把Misa的玩具拿出来放在地毯上，摸摸Misa的脑袋，像在吩咐什么。
Misa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尾巴，接着钻进了积木堆里。
阳菜回到卧室里，把吹风机拿进浴室，然后从衣柜里找出一条浴巾和一件浴袍。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发现主灯已经关了，台灯的亮度也调得刚好。
阳菜把吹干的长发挽在左侧，用发带轻轻系了一下。解下浴巾，正要把浴袍穿上，优子就进来了，她刚在另一个浴室里洗完澡，顺便让Misa泡了泡热水浴。
对视了一秒，阳菜看到了优子眼里一闪而逝的欲念。奇怪地，原本并不在意在大岛优子面前宽衣解带的小嶋桑，此时此刻忽然感到有些窘迫，准确来说，是羞怯。
她能感觉得到优子瞬间凌乱的气息，甚至能感觉到优子的视线在自己光裸的后背游走。
优子慢慢走到阳菜身后，伸手从大腿顺着臀部往上摸，一下就被阳菜拍掉。阳菜摆出云淡风轻的表情，心里却似小鹿乱撞一般。
“色狼……”系上浴袍的带子，阳菜如是说。
大岛蓦地楞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这句‘色狼’，她只是下意识地毛手毛脚，此前也不是没这么干过，但刚刚没想到阳菜会是这个反应。
阳菜坐到床上，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杂志，曲起膝盖，把杂志摊开放在大腿上。恰好Misa也在客厅里玩腻了，小狗绕过略呆的大岛君，乐颠颠地爬上床，占用小嶋桑的大腿。
优子这才反应过来，风水宝地又被宠物给抢走了。无奈，悻悻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台NDS，趴在阳菜旁边的位置上开始奋勇杀敌。同时，尽量无视小狗对阳菜撒娇时发出的叫声。
没多久优子就发现，游戏机完全不能让她不去想几分钟前看到的情景，更不能让她无视Misa正霸占着小嶋桑的这个事实。存档关机后，优子又看到了更让她咬牙切齿的画面：
阳菜像逗猫一样用手机的挂饰引Misa用爪子去抓，Misa的后腿踩在阳菜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直立起来，随即，够不到目标前爪就会落到小嶋桑的胸前。
浴袍只是很随意地系了一下，胸前的领口打开的角度很大，又长又深的事业线尽收眼底。优子甩开NDS，一把将Misa捞走，放到床下。
“小朋友，你在家里经常这么袭你马麻的胸吗？”这里不是你家，是我家……
阳菜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很不矜持地躺倒在床上，笑得欢快。“哈哈、你、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啊……”
“这好笑吗？”
“嗯……”
阳菜把脸埋进被子里，用鼻音回应，双肩因发笑而上下抖动。第一次看到小嶋阳菜在自己面前笑得如此开怀，优子突然间非常感谢Misa的调皮捣蛋。
“我去倒牛奶给狗狗喝……”说着，又把宠物捞起来，离开卧室。
喝牛奶只是个借口。Misa很喜欢热牛奶的气味，优子热了一杯倒进她的碗里，然后回到卧室，切实地把门关上。阳菜侧躺在床边，手里摆弄着优子的NDS。
笑容还挂在唇边。
把NDS从阳菜的手里抽走，优子示意她往里边靠，然后左手托着阳菜的腰，让她半躺着，右手把枕头垫在腰后的空隙里。
调整好最舒服的姿势，优子二话不说，狠狠地堵住阳菜的唇，一通深吻，边吻边把浴衣打开，吻得阳菜呼吸困难才松口。优子用鼻尖摩挲阳菜的脸颊：“呐……”
“嗯哼？”
“心情好吗？”
“嗯。”勾住优子的脖子，阳菜点了点头。
“那……”吻了一下阳菜的额头，优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不睡沙发吗？”
阳菜听完优子的话以后，脸上微笑的弧度更加明显了，迷魂摄魄的双眸里，也满载着笑意，甚至还带着些微的纵容。“我问你……”
“什么？”
“在你心里，我是有多小气啊……”
【接下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直接按倒无误，此处亲萌要是有兴趣，TXT里会补全XD】
Misa还没把牛奶喝完，就已经发现中计了。刚喝没几口，卧室里就传来一些可疑的声音：大岛又在对小嶋做奇怪的事情了。像把拔对马麻那样。
怒不可遏地跑到卧室门口，果不其然，门被大岛关上了。人类为什么要把门把做得那么高呢？上帝为什么要让雪纳瑞生得这么娇小呢？Misa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
这比人类的语言还要难懂。
用爪子在门上挠了好几道爪狠，想要引起房里两人的注意，但明显不起作用，小嶋似乎根本就没有办法对别的事情作出反应。
“把门打开……让Misa进来……”
“小嶋桑……别开玩笑了，让她进来看我们做吗？”
此后的一个小时里，Misa再没听见阳菜说话。能听得见的，只有阳菜时而高亢的呻吟和难耐的娇喘，声音里交织着痛苦和愉悦。
大岛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在阳菜终于体力不支以后，处理好现场，然后打开门让Misa进来。阳菜躺在床上，裸露着肩膀。
Misa卧到她的枕边，乖巧地用脑袋去蹭阳菜的手臂。优子在床上躺下，先把宠物移到阳菜的另一侧，再把阳菜搂进怀里。
“幸好Misa只是宠物，不是小孩子……”
“嗯……是啊……”
阳菜气若游丝地说着，然后，在优子怀里睡着了。
今晚，她做了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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