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路卡的部落格

章六/ j. E5 L8 a) ~; H2 P;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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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实，优子回去了？”: O: G  }2 D4 m0 \
“是啊，带着女朋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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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君在镜子面前试打领带，第一次收到女友之外的女性送的礼物，特别有新鲜感。

“不住下来啊……”7 Y. ?( p3 {& e* @, e4 _4 ^
“今天小优好像心情不好。”, E3 d  t1 g: R3 \4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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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午夜，优子和阳菜从大岛宅出来是两个小时之前的事情，晚餐进行得很顺利，饭桌上的对话也算是愉快。席间，优子的确如大岛太太所说那般，对父亲则之不闻不问，形同陌路。

餐后优子帮着一起准备了水果，几个人还是围在餐桌旁闲聊，阳菜看得出来大岛先生一直在思考话题来向优子搭话。父女之间要发生怎样的过节才会如此，阳菜不明白。- x! f# `+ N! H# ]+ @3 I: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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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实无意间问到阳菜家里的一些事情，时子也被带动起情绪，优子坐在阳菜身边，比当事人还紧张，小嶋桑会怎么敷衍多事的哥哥。- r, P% {! G2 i- ])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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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并不是非常反感时子和阿实的热情，微笑着回答。喝掉一口红茶，大岛实拿出口袋里的香烟，用指尖弹出一支叼在嘴里，摸索着口袋是否有携带打火机。' G' P; D0 ~, J0 ~! R) A

阳菜不喜欢烟味，还来不及皱眉，优子就用很不客气的眼神制止了兄长的行为，那目光像在指责阿实没有询问周围的人介不介意烟草的味道。  \9 |; M& y" D/ n) ~9 U

今天大岛实和其父非常不被优子待见，大概是对阳菜给他们买礼物抱有很大的不满吧。' [* d- `2 w7 {/ c-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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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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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阳菜的同意后开车在市区里转圈子，兜了半个小时，停靠在公寓对面的马路边，已经没什么行人了，除了路灯，就只有转角二十四小时无休的便利商店在工作。3 Q: ~2 V$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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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得。”

傻子都看得出来大岛优子现在心情很不爽。4 Q! G+ G/ F5 m0 w(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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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替阳菜打开车门，优子弯下腰解开安全带，“我想去买点东西，小嶋桑可以先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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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买完东西一起回去也是一样的。( @3 {% v' U" v$ p3 v7 z4 x
“^_^我买东西有点慢，怕你无聊。”) o2 r3 }+ `6 G5 ^8 s% e
“你有钥匙吧。”
“嗯。”

阳菜应优子所言，独自步行返回公寓，正好空出时间一人理清情绪，浑然不觉自己已然习惯了周边的景色，开门的动作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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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宽松的衣服，阳菜半卧在优子的床上，窗帘半拉着，床边还开了光线柔和的台灯，外面的天空看不到星星，只看得到暗红色的雾霭，东京的天空就是这种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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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阳菜承认，去大岛家最初的目的，就是想添乱，想报复一下夺了自己身体的大岛优子，可现在却觉得当时的想法不可思议。阳菜从不是坏心的人，不过是偶尔会有点大小姐脾气罢了。7 d8 \3 o& T5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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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岛优子的生活其实不需要阳菜再做什么添油加醋的举动，已经够乱的了。作息没有规律的生活定然是家常便饭，家庭关系并不和睦，特别是优子看大岛则之那个陌生人般的表情，阳菜不忍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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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认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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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她那么累……”( _) O( Y* _+ Y  Z. k3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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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同情她？

对，我没有理由同情大岛优子，小嶋阳菜现在只是那个人的床伴，那个人现在也只不过是小嶋阳菜的金主。合约结束，便形同陌路，届时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认识谁。

呆呆地望着窗外，眼神没有焦距地四处游移，有点冷，下腹也因生理期和气温再次开始隐隐作痛。是得考虑规律一下饮食作息，平时为了错开与大岛的交集，现在得不偿失了。" g% r+ q0 E  a5 e8 M) I* V5 T

隐约间，阳菜听到了钥匙和脚步的声音，知道是优子回来了，忽的想起大岛实在晚餐前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还有优子的母亲曾经告诉过的往事。

扣扣——2 v, G5 D3 a$ u' n

数分钟后，优子用指节轻轻敲打半倚着的门。进自己的房间还要敲门，太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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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进来吗？”" \+ L! P, \* q% A
“嗯……”4 w" E; e5 g8 _( J
“东京是很难看到星星的。”说着便拉上了窗帘。' i- r4 A& Z( Z- X7 g8 e2 h" z

似乎是躺得太久了，阳菜开始犯困，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翻了个身，映入眼帘的是优子手里的杯子，里面装着温热的牛奶。

“还是不舒服吧……”/ ]% o) \' {$ k+ ]0 D7 N
“有点。”
“把这个喝完再睡觉，会好些的。”( ?' I$ F' v/ u$ n
“好。”4 n9 ?9 v: g+ z3 Z6 U" D' O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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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杯子，慢慢地酌了一口，暖暖的甜香很安神。2 R" K/ Q' b9 O- c2 T)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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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3 y- J5 N- Q* ~2 C% @, \( c" _
“呵……”

话音刚落，优子轻笑了一声，阳菜看着她的笑容，不由得嗅到了悲凉酸楚的味道，不明所以地望着她，思忖刚才的语气是不是有问题。

“怎么？”2 L; l. [6 z& H; [
“没有，只是没想到，小嶋桑会跟我说谢谢，”阳菜的手机随即在枕边振动起来，“帮你接？”
“嗯。”* b$ m& q( _# |1 q

继续端着杯子，阳菜猜这个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重要的电话，慢慢地把牛奶咽下去，却没看到优子的脸色不太好。: q8 S1 r9 _" I4 I2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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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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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 {) p# H6 f/ b0 n*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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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哪位？”* B$ R4 e5 O3 b$ g
“诶？啊……请把电话拿给小嶋阳菜。”
“小嶋桑……”

虽然很奇怪为什么大岛的表情突然变得这么僵硬，还是接过电话，草草说了几句就挂了，阳菜并没发现这个电话有什么不妥。但在优子看来，电话另一头的男人不管是谁都该死。. A% s+ i# y4 ?/ U* ~6 d"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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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大岛优子是在嫉妒，这个男人的口气听起来这么轻浮，怎么会跟她心仪的小嶋阳菜有来往，甚至在这个时间打电话来。' {, A2 p! r% f0 X: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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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着平日自己跟小嶋桑打电话都得斟酌好久，什么人会在睡觉时间之前打电话给小嶋阳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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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 L8 n6 \3 x* Y- ]6 _1 {# X
“嗯？”优子正要把杯子拿出去。
“你今晚，睡这里吧……”

大岛优子长这么大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听力是否有问题，小嶋桑在邀请她同床睡吗？明天的太阳是要打西边出来了吧，优子刚才的烦躁只因小嶋阳菜的一句话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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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为什么？”3 r0 p; }- M4 s! w% t
“你哥哥说你认床……”6 e2 h2 b9 w  G

这样啊，原来只是因为这种原因。就知道，小嶋阳菜哪会无端地让最讨厌的人和自己睡一张床，想来两人同床而眠的经验好像只有一次，就是开房的那次。

阳菜说完就用被子把自己裹住，睡到大床的里侧，一副‘我要睡了，晚安’的样子，表面上装得无所谓，其实心里很紧张，同时也在嘲讽自己，要跟一个有过数次肌肤之亲的人同床共枕真的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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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又困了，睡意袭来，眼皮开始打架，大岛优子偏偏在这时洗完澡，还往床上爬，吓得阳菜缩了缩肩膀。5 K. h5 B+ j, A+ I% U#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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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阳菜已经睡着了，优子轻轻把被胳膊夹住的被子拉开，伸手捋顺阳菜的发丝，此刻的场景让优子忽而感到恍神。小嶋阳菜的睡颜，一如初夜那般恬静。1 T( O! i% A7 b4 B

右手支撑着身体，优子的左手越过阳菜，关掉了温暖色调的台灯，准备结束这悲喜交加的一天。然后，偷偷摸摸地，亲吻小嶋阳菜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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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Y6 S. s$ [6 u) {" l

——呐，大岛优子，我承认，你是个温柔的人。* G  v9 f; v# l1 m7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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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熟悉温暖的床铺，优子小心地从身后环住阳菜的腰，久违的迎来了周公的呼唤，再加上旁边躺着个魔鬼身材的美女，优子很快地进入睡眠状态，发出平稳的呼吸声。9 A! n0 x' f! C! y! M7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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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阳菜却睡不着了，都怪优子刚才关了灯。

她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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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间，阳菜感觉到优子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增加了力道，身体也凑了上来，渐渐转变成下巴靠在阳菜肩上的暧昧睡姿，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她们做过什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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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缓缓转过身，阳菜把脸埋进优子的怀里，这样也许可以减少黑暗带来的恐惧，要是优子不拉窗帘，阳菜还不至于要这样。. R' Z2 I1 k, i3 ]+ a

优子在阳菜心里的定位一直是轻浮且不正经的，但最近这个绯闻摄影师不断地打破自己在小嶋心中的形象，看不太出来这人到底哪里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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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浮这一点也在刚才投入优子怀抱的瞬间被第一感觉推翻了，大岛优子的怀抱很有安全感，现在哪有初次见面那般的厌恶。对于除夕夜分手这个约定，阳菜有了信心，大岛不会爽约。+ v  D# P6 u" e2 C: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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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这一觉阳菜睡得很好，七点钟刚好自然醒，也没什么疲惫感。醒来时，优子平躺在阳菜身边，睡得很熟，想来，优子有好些天没睡过这么稳的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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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右手，阳菜轻轻抚上优子的左脸，想起大岛太太说过的话，还有初夜那次摔她的两个巴掌，阳菜不是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会一点都不在意。

“我承认是我的错，但我不会道歉……”
“阳菜……”

心猛地一惊，阳菜快速地把手抽回来，然后才知道优子只是在说梦话，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只因为优子咬字清晰地喊了她的名字。; l$ ?+ y1 f3 f, k  i! N! v9 M

“对不起……”5 x0 V( l1 T+ U1 E
“……”" s9 O* X0 B; P# w5 f6 _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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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现在才道歉，不觉得太迟了吗？# [% @( }) z;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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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优子起床备好早餐，甚至是出门的时候，阳菜的心里依然被恐慌和歉疚萦绕，酸涩感久久未能褪去。

如常，车子开到转角的马路边，优子非常自觉地停车，阳菜解开安全带，刚要开车门。

“小嶋桑，等等。”# M$ O  |/ L. }5 ~& d. ^
“嗯？”& D) a. B( w" {. [' H: i* R+ L# q) C
“过两天要是有空，一起去观星台吧。”
“……”
“没时间吗？”
“应该有的……”& i! e) _* d( t5 j7 H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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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0 f; P% h4 I# [! f2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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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对于阳菜的这个回答感到很高兴，前几天要是问这样的问题，绝对会被无情地拒绝，今天虽然是模棱两可的答案，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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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的打卡机坏了，大家只能签名报到，河西和松井也在大厅里，一看到优子就挥手打招呼，她们二人今天分别都有外出的拍摄工作，来得挺早。5 d1 y% G( {5 q( {% p! r: h5 G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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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优子，刚刚筱田经理说要你去一下办公室。”
“— —不去。”" ?" }0 t5 r) P+ U/ c' A4 W0 n
“为什么啊？”
“=皿=我去的话那家伙一定会鄙视我的身高的！”0 P! k8 R3 x' N/ z1 Q' 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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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一米五出头的个子在筱田麻里子将近一米七的身高面前，极易引发负面的自卑情绪。所以，交换文件或是签字的时候都是他人代劳。7 Z8 D4 Y+ W9 s9 d; 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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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让电梯里的小嶋看得清清楚楚。" |" e4 R& B! _- Q' R4 F5 o

——这种表情，像小孩子一样。; P- z+ v, N$ L' [

一堆人排队在一楼前厅签到完毕，纷纷散开去做自己的工作，优子想去按电梯，却被玲奈给拦了下来。恍悟，珠理奈那孩子定是又做了什么让姐姐担心的事，松井小姐来兴师问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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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理奈说晚上要去你家。”
“嗯？她没告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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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有点紧张，今天的拍摄比较麻烦，玲奈显得着急忙慌的，但工作再忙，也得先确定妹妹到底要干什么。玲奈跟着优子走进电梯里，一手抓着优子的袖口，一手拿着行程表。- N6 n5 X/ Y5 V& W

“今天我要出外景，还有好多通告，能不能帮我看一下她……”. T% g. d$ K/ r% n; P  b- i- |3 f! c5 V
“真是的，珠理奈不是小孩子了，她在学校练剑道的，一般人放不倒我徒弟。”  @( \, z% s4 W; J7 h
“要是珠理离家出走通宵泡吧怎么办？万一她被哪个女生带回家过夜怎么办，你负责？”5 u$ S. Q- n' a+ l0 H3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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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控……这死妹控……2 p8 n0 d- I5 |4 h1 b1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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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拉拉扯扯地抵达七楼，阳菜的办公室刚好在这一层，优子要来这里的某个办公室里取样本资料。

好多擦肩而过的同事都盯着她和玲奈，优子觉得浑身不自在，甚至感觉到某个阴暗的角落里有摄像头对着她，还产生了幻听——快门的咔嚓声。, u( e/ w: c* d%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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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保佑明天八卦封面不是我。$ v5 |" Q) s$ d6 |

“她要是真去了你家你记得告诉我，要是没去就让她回家，还有还有……”; d9 F* I& [4 J; X" w) k% I
“玲奈，看在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消停消停好不？”# S; ], T5 D" i$ X9 g) i# G' c  n
“不行！你不答应的话我今天一整天都没办法好好工作！”铆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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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的右手被玲奈死死地揪住，到了资料室门口还不肯罢休，优子拽着玲奈，硬是打开资料室的门，却与从里面出来的小嶋桑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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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优子为意外地冲撞而道歉。
“没关系……”: m. H7 d: w2 i! A' n6 X

绕开神色暧昧的大岛和松井，阳菜抱着一沓文件夹回到办公室里，分门别类摆好夹子，支起画架，提笔。工作前要来个深呼吸，一闭眼，却是大岛优子刚刚的语气。5 Z/ d% T1 Y-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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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很好，这样……到了最后的最后，所有的人都只能以为我们是陌生人。& K) A. i# y&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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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灵感，放下笔，坐回宽大的办公椅上，打开一个个黑色和蓝色的资料夹，从中抽取需要的部分放在一边，工作的时候就不想其他，大岛优子就是那个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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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很久没有开冷气了，想必过阵子暖气就得派上用场，天气预报昨晚说过冷气团要袭来，估计下午就会开始感觉到寒意。" \0 w2 s% L* v) w0 [2 W0 K

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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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办公室的秘书拿来了一些文件，是阳菜前两天写的，应该是已经通过了主管的批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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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桑，请把这个拿给楼上的大岛桑签字吧，主管说她点头才能过。”
“好，我知道了。”7 {, r  f% O2 \( x
“还有一件事情。”

秘书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个信封，薄薄的，没装什么东西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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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台有访客要把这个拿给大岛桑，但是那位小姐貌似记错了楼层。”
“哦……我顺便拿上去吧。”

没想其他，稍稍思忖了一下‘那位小姐’会是什么身份，随即踩着八公分高的鞋跟走出办公室。大岛优子不就是这么个滥交的人吗，认识的女人多有什么好奇怪的。! `: C9 p4 q, ?3 T&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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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早些下班，阳菜的脚步毫不拖沓，电梯到了九楼直接右拐，她知道优子的办公室在哪个位置，因为某人曾经不着痕迹地说过。

既然对方是摄影师大岛，阳菜也没想着要多有礼貌，进了办公室，没人能知道自己看大岛优子的眼神，也没有人能听得到她小嶋阳菜跟后台强硬的优子桑说话是怎样的跩。) S0 g  m3 i* M5 j+ A&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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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也没敲。

优子的办公室里有很多照片，比家里的还要多，墙上桌子上到处都是，沙发边也有不少，这家伙的确是有在工作的。2 k# u! o8 q! m: O3 y

“小嶋桑？”
“这个要你签字，这是前台要我转交的。”. o6 s, H& [: C* ~, W) |( H1 m

两个黑色的文件夹和一个白色的信封，阳菜说完就站着不动，等着优子把文件签了，如此的冷淡让优子在心里打了个寒战。

无奈，优子翻开文件批示审查，随口问阳菜有没有看过信封。

“如果是邀请酒会的请帖，就请小嶋桑帮忙处理掉吧，我这儿没有碎纸机。”
“……”$ H* M, F2 G& `2 G  p* h4 s- ?

见优子阅读的速度不快，估计一时不能离开这里，阳菜伸手把信封拿过来，里边只装着一张信纸，散发着香水味，还有明显的口红痕迹。绝对是女人送的。5 e7 Q! C: v9 `) H; }2 a5 p

信书：

要和家人出去旅游几天，我换了号码，要接电话知道吗？请别不回邮件。% E) ]; f, \3 F+ S+ k

剩下就是一堆琐碎的话，字里行间透着暧昧的气息，最后连署名都没有，只是一串找不到通项公式的数字。* _( S, p; j8 F

这是谁？大岛的女朋友？呵，有女朋友的人还能这么悠闲地找床伴，不愧是大岛优子。+ W  T4 C8 I6 F( t6 q) B

“没署名，你自己看。”8 n8 B( ]2 ?5 R/ B; B4 v,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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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了回去，阳菜的脸上波澜不惊，还是没有丝毫表情，优子抬眼看了看信里的号码，从字迹中认出了是何人的手笔。收回抽屉里。# q% w# c/ X, n#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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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下班？”本想让小嶋多待一会儿，但优子还是识趣地签完字。
“照旧，可能会早点。”5 C3 a, T1 q, {, M

冷冷地回答，阳菜拿了文件转身就走，完全不理会优子是否还有话想说。) d5 r. ]( H5 ^

小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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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压抑住想要把对方拽回来的想法，若是以前的优子，哪管得了这里是不是办公室，该干嘛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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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没事儿、我活该嘛……”- L& H. H- k: ^. F+ `

——嗯，没事的，等她走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是那个大岛，她依然是远在天边的小嶋桑。% l& M& ^! n! ]7 U

桌上摆了好些影印纸，旁边散落着几枚图钉，纸上的题头写着下周摄影师集体的计划草稿，优子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写上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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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要不了太长时间，快的话或许一周内能回东京，尽管如此，优子也不希望远离小嶋阳菜，即便不被待见。, X  U" E7 B8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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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嶋阳菜被拐回家至今，优子不止一次想要用她的单反将阳菜摄入镜头，归根究底，还是没拿得出勇气。除了小心翼翼与小嶋桑周旋，想不出法子。& u# a, T6 e" C6 t% j) c; j+ c

从怀里拿出手机翻开盖子，优子盯着待机屏幕，目光呆滞。/ \' N6 E  U  V0 ?" Q*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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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菜回到七楼的时候，遇到了传说中的麻里子大人，穿着带跟的靴子，比阳菜还要高上半头，也难怪某人会感到自卑。就要擦肩而过，小嶋礼貌性地对筱田点点头。' S. [1 s# C)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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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桑。”
“是。”
“你觉得札幌怎么样呢？”
“诶？一般……吧。”

真是神展开，打个招呼就聊到札幌了，风马牛不相及，如果是搭讪的话也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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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的在职摄影师下星期要去札幌，听说能带女朋友去，优子没问过你想不想去吗？”
“你……”( U3 k& K7 |* \7 |; s: [$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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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正是把她和大岛的关系透露给大岛家的罪魁祸首。9 L) M" d$ V1 G& _* ?8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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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我好像多事了，不好意思哈~”+ l1 S% R* r  M! s/ U& x7 Z1 d

无语，希望筱田不会把这件事情到处乱说，让小嶋家里知道了，真不得了。3 B& ?9 O% Q  o( Q: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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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 \5 t1 {% S  f  |7 O2 N$ W! B5 S&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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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岛优子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名字列进了该去出差的摄影师团队里，申请也起好了草，备注栏里空空如也，没有说明要带助手。小嶋阳菜绝对不会答应她的邀请，不必尝试也知道结果如何。( ^3 F, E0 ]4 O% I6 p+ u3 K+ Y"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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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旧在下班以后把停车场里的车开到十字路口的路边，等着小嶋桑和她一起回家，优子心里暗暗为这种日子感到悲哀——我和她，同床异梦。

转念想想，同床异梦这个词不太适合用在她和小嶋之间，优子颓然一阵自嘲般的苦笑，真正睡在一起也只有两个晚上而已，连那个贬义词都配不上，何其可哀？5 I: I6 [: ~4 p

现在，大岛优子对小嶋阳菜已经不抱任何的奢望，只求能够讨个善终。除夕夜的这个约定只是优子随口说说的，若她早知后果会这么严重，就不会把期限订得那么早。

眼角的余光瞥见阳菜从路口走过来，优子重新转动车钥匙，却看见筱田麻里子在她身后把她喊停，和颜悦色地交谈了几句，而阳菜也报以微笑。$ w5 U+ K) C6 Q' x( a

心里顿时升起一阵无名的怒火，优子看着远处小嶋的笑容，恨得牙痒痒，两手用力地捏紧方向盘。待阳菜回到车上，胸口里那团愤怒的火瞬间又被压了下去，阳菜最大的能耐之一就是让大岛优子偶尔变成怂货。' N" b+ x; i3 j8 P6 c0 m6 x

我喜欢小嶋阳菜，小嶋阳菜对着别人笑，所以我很生气……那又怎么样？这把火要撒在谁身上，小嶋桑？还是筱田麻里子？不是，都不是，大岛优子不是小嶋桑的什么人，何来权力跟对她示好的人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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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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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齿张和，阳菜淡淡地吐出了这几个字，优子适才的不满和愤恨又化作一滩酸水在胸口里翻腾，难受得紧。优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侧过身子把阳菜的安全带扣上，阳菜常忘记扣安全带，每次见她忘记，也不提醒，只是无言地帮着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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嗞嗞——7 P6 F/ X" t2 t/ E

阳菜的手机收到了新邮件，眼尖的优子瞄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上次看见过的‘辽’，那个身份不明的男人。一想起他在半夜给阳菜打电话，优子的心里就一阵不甘。: Z  O) U$ o3 U( a& J, m. H/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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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优子尽量压抑住自己的不悦，还是被阳菜瞧出了端倪，阳菜是个聪明的人，自然明白旁边的人为何不高兴。但阳菜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大岛高不高兴，与她何干？

“呐，刚才，筱田和你说了什么？”
“问我这两天有没有空。”
“是吗……你怎么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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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菜缄口，似乎不希望向优子透露关于她本人的私事，优子见阳菜不回话，便猜阳菜定是没有拒绝筱田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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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筱田麻里子想对小嶋展开追求，那么优子也无可奈何，她和阳菜之间的约定，没有明说阳菜不能和别人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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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阳菜的理解，她只要在大岛需要的时候支付身体，而大岛也只要遵守约定就好，自己的一切没有必要都知会她的金主，包括人际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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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间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少，走路的间距也保持在三步之内，只有在停车场这种阴暗的地方阳菜才会离优子近一点，优子对此也有所察觉。! M7 e5 b' N0 B5 _  |" t

睡前，优子还坐在电脑面前忙活，鼠标到处点个不停，直到阳菜从卧室里出来倒热水，随口说了句‘你可以一直睡房里’，优子才乐颠颠地准备关电脑睡觉。. O, l5 x  g; U% @& E5 R%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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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卧室的门，阳菜侧卧在床的一边，像是睡了，看到床头还开着的台灯，优子猛然想起阳菜在暗处时略微局促的眼神。恍然顿悟：她怕黑。

爬上床，优子轻轻地把阳菜的肩膀扳过来，朝左侧卧而眠的姿势容易压迫心脏，是睡不舒服的。刚想拉高被单，阳菜就睁开了眼睛，视线和优子对到一起。

优子什么话也没说，面对小嶋阳菜，还是寡言的好。什么都没做，仅仅是看着阳菜的脸，优子的眼神从淡然转变为怜惜，这种眼神让小嶋迷蒙的瞳仁里透出几丝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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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被大岛优子盯着，阳菜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眼睛看着她觉着不对劲，视线移开又似乎不太好，气氛有点奇怪。在小嶋阳菜看来，是奇怪。

大岛伸出手抚摸阳菜的右脸，目光移到她丰厚的双唇，随即用拇指摩挲唇瓣。2 b6 i/ E4 O8 c4 k/ y0 g.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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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行……”9 o% E8 Q0 B3 q- r- A0 o
“我知道。只是吻你，可以吗？”  j8 W9 z  K4 B# }5 W2 q

小嶋阳菜不能说不可以，白天她对大岛怎么冷淡怎么无礼即便是张扬跋扈也没关系，到了床上，大岛优子对她所有的肢体接触都是合情合理合法的。+ h% d2 t) |! ^1 k.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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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菜让她吻了，毫无疑问的深吻，阳菜的双手依附在优子肩上，任由对方的唇舌袭击，做爱的时候也是这般让大岛优子为所欲为，不吭声。就算是到了呼吸困难无法忍受的时候，顶多也就是强迫大岛和自己接吻。  \- R( s" s2 z& [: [% j3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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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房的那一次，当时没有开灯，看不到优子的表情。事后阳菜觉得挺疼的，但这并不代表不舒服，大岛优子每次都能让她高潮，到此为止，阳菜的潜意识里对床事下好了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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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小武子：这就是XXX和谐吧？）

上床就这么回事儿。/ t! s/ _) f" i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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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这天晚上到底有没有睡着，阳菜不清楚，只记得自己靠在大岛优子的肩上，在她睡着以后还是醒着的。心乱如麻，想着优子的眼神，踌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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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的床伴，真麻烦……

小嶋表面上是个天然无害的女人，但实际上非常敏感，这种疑似不安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了隔天晚上，其间阳菜只要一看到优子就马上绕道，害得优子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惹着了她，一天下来愣是没敢跟阳菜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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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空气如天气预报所说的如期而至，阳菜加了件风衣，在距下班十五分钟之前，阳菜被麻里子喊到办公室里，前日问及有没有时间，原来真是有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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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对你怎么样？”3 q8 K7 e9 s. h
“诶？”
“^_^平时不太看见你们走在一起。”

言下之意，阳菜和优子之间看上去没有交集。阳菜对优子要求的就是看上去没关系，从没这样说过，但优子自觉做到了。: X9 f; F1 a. X) l'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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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空吧，吃个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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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筱田麻里子友好和善的笑容，阳菜一时之间竟是找不到拒绝邀请的理由，麻里子的眼神让阳菜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吃个饭而已……. B: h2 r* z$ C+ I1 h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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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田经理的眼神，与当初在酒店房间里优子，出奇相似。! m* ^6 s# ~1 Q7 q&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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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还是答应了，阳菜挎着包包，锁上办公室的门，筱田麻里子的车子就在楼下等着她。等来的电梯里，只有优子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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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的手里又拿着很多看起来不像装文件用的信封，见此状，阳菜会意。大岛桑常常收到女人们的来信，按下‘1’这个数字，无言。* F8 S- _. w( I+ B6 ^4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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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到了一楼，优子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麻里子的黑色小车，阳菜径直走出去，优子摁住电梯门，站在原地看着小嶋渐行渐远的背影，看着筱田为阳菜打开车门。3 |. ~& W( E; {% O

阳菜上了车，偏头往窗外看，大岛优子步伐沉重地走到门口，表情复杂。& L+ @4 d0 D2 W1 t/ |" R; a/ j*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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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上安全带吧。”, R  n- G2 T3 r8 e" Y/ D
“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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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走老远，优子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阳菜打电话。, d5 Z9 {5 |& r& J: N1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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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z& y- X9 F$ b, l# L: U+ B+ ~
“会让筱田送回来的吧？”
“嗯，会的。”
“哦……玩开心点……”0 s2 u) R* D. F$ S; q/ Z) I( C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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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优子真的无可奈何，除了让阳菜玩高兴点，她还能说什么呢？手放在口袋里，攥得紧紧的。

筱田今天并没有要把阳菜带到什么很远的地方去，只是找了个好吃但是老贵的餐厅吃顿十几万日元的便饭。麻里子极擅长言谈，找得到很多阳菜喜欢的话题，今夜似乎只是想要给阳菜留个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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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开着暖气，天花板上打的是橘色系的暖灯，音响里缓缓溢出柔和的纯音乐，这样好气氛的场所绝对非常适合约会，但仅限于钱包重度肥胖的人。高级的西餐厅最可怕的地方不是看不懂菜单，而是菜单上没有标价钱。- y* N# w# d4 Q* k% z$ V

阳菜握着玻璃酒杯高高的柱脚和筱田碰杯，敲出清脆的声响，杯底的气泡不断上升，在杯口形成精致的珠环，彰显杯中物的身价。8 U, p. i- }7 T( @! U

“味道不错吧？”9 `; w+ P# d' B) q! N
“嗯，很好，真是谢谢招待了。”, z0 B) F- [4 l& n$ ]0 l. _& m
“呐……”4 a- m- Q' M, X  I6 m
“怎么了？”" ~' h- {2 e; M4 Z
“你笑起来好漂亮。”/ z* Q8 A5 C& Z' B0 L# y" x5 d

没有几个女人会真正讨厌他人对自己的夸奖，阳菜用一个更迷人的笑容回谢筱田的称赞。. M# e: e- r; M0 e7 \! Y# _&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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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的食量不大，阳菜吃得也比较少，前菜的盘子撤下以后，只点了两份以餐厅名字命名的鱼排。麻里子还要了份点心，再来是水果沙拉，很精简的晚餐，最贵的是餐前开的那支香槟，价钱估计占了账单的一半。

面对美食，阳菜也不拘谨了，和筱田边吃边聊，时间打发得很快。被筱田送回公寓附近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了。

直到阳菜下车，筱田也没有做任何越矩的行为，至多只是搀扶。谦和有礼，比大岛某某做得好太多了，这才是追女人的正确做法，不是么？

一回到和优子同住的家里，阳菜才想起下午某人的表情。优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屋子里除了茶几上有优子拆开的信封，基本和早上出门的时候无异。1 {! G) N7 e  g$ N: O% Z

“外面冷吗？”
“还好。”

优子起身去厨房打开冰箱，大概是要给阳菜弄些暖身的饮料，阳菜坐到优子刚才的位置上，这才看清茶几上放的是什么东西。+ R7 X; D2 z' [& f,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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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张裁剪过的报纸，都是近几天的股市动态，同样的东西有好几份，似乎都来自于那些样式不一的信封的主人。( ^; x! _4 J) c0 D# u$ L4 g4 G

良久，阳菜注意到每一张报纸上‘小嶋实业’的那一栏，被重重地画上了不同颜色的记号，也有许多企业的名称旁边被打上标记。& P+ U/ `  K* I. T3 n2 p

一一看完，优子刚好把热牛奶端过来。+ _) Y! S$ q* h4 a4 ?) i$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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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什么？”0 g& {; ?0 \) B+ B: K, H
“替某些有需要的人作弊是我的副业。”/ v5 p2 J2 i1 ^1 v% Y2 P: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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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听着像自我调剂。

“床伴只有我一个不够？”阳菜下意识地说出了不友好的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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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罢，优子楞了几秒，转而蓦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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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桑觉得，自己一定比别人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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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 f3 S7 ]( g; \  g4 l$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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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像带有三分质问和七分挑衅的话语让小嶋阳菜心头一颤，一瞬间为自己的口不择言而后悔，用言语讽刺她的金主似乎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行为。- `& d$ y( e( B+ h2 `8 N( N/ {

在某种意义上，阳菜玩笑般的讽刺对于优子来说不是简单的挖苦，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阳菜自认对他人无害，但总在不自觉的时候伤了人，尤其是大岛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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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大岛优子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得到小嶋阳菜的身体，的确该遭到谴责，但她对小嶋阳菜的爱意却是无辜。阳菜无疑是在践踏那唯一美好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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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早了，休息吧。把牛奶喝完，晚上会睡得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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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明显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僵，默默地收拾好茶几上乱七八糟的纸张，慢慢整理好，打开角落里的碎纸机，一张一张地粉碎，包括那些带有小刺鼻芳香的信封。

阳菜捧着杯子，边喝热牛奶，边看着优子的动作，杯中的液体入了口才发现加过糖，伸出舌尖舔去下唇残留的甜意，优子手里的纸已碎去了八九张。

优子将那些信封和废纸同等对待，毫不犹豫地扔进碎纸机，这倒是让阳菜安下了心，大岛优子并不是来者不拒的。牛奶喝下一半，优子抬了抬眼：  }: P# w- F1 @$ L4 V4 A

“会不会烫？”8 Q9 X8 w- }; \9 e+ E  q0 r: O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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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阳菜的视线投进温暖的杯子里，盯着带有淡淡牛奶颜色的杯壁，先是想起上一次优子给自己热的牛奶。随后又想起不久前和筱田共进的晚餐，那支冰桶里拿出来的高级香槟，冰凉的口感，喝多了对胃绝对是伤害。

带着细小气泡和年岁沉淀的香醇酒液和手上微甜但普通的热牛奶。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味道，正如大岛优子和筱田麻里子，带给小嶋阳菜不一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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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异想：% p! d* S& p"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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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
“嗯？”
“吃晚餐没？”
“你不回来我没必要准备。”# [2 m- b2 v  p7 K7 T3 E6 @" b

优子把话说得云淡风轻，一副‘我习惯了’的样子，小嶋阳菜只是冷淡迟钝，但并非没心没肺，她不是真的讨厌大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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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一紧，阳菜的眼神有些无措，游离之际，茶几上的两张纸片映入眼帘，吸引她注意力的是边角‘VIP’的字样。4 ]: M* R! r* Y- ^

视力不好，只能知道那是什么奖券门票之类的东西，阳菜刚把它们从茶杯底下拿出来，就被优子喊停，随即手里的纸张被轻轻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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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垃圾。”说完就把两张纸一并处理掉。2 ~$ u* F: J) ^: J8 m2 @7 l- P9 d" {

阳菜还是看到了，纸上的星辰插图和截止入场时间。九点，今晚的九点。

“你怎么……”不告诉我……
“本来以为你有空。”

牛奶喝完，杯子交到了优子的手上，阳菜起身回到卧室，客厅里的气氛已经让她觉得不舒服了，她得洗个澡好好冷静一下。优子没说什么，自顾到厨房把杯子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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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菜换了衣服，在浴室里吹干长发，第二次出来的时候优子也在卧室里，背对着阳菜盘腿坐在地毯上，看动作应该是在擦拭单反相机的镜头。

见优子不睡，阳菜也不想闲着，支起画架，继续上一次没完成的工作。手里的笔画着画着，阳菜竟是专注了起来，几张稿子下来，墙上钟表的短针已经指到了‘10’和‘11’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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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大岛正半躺在床边摆弄她的掌上电脑，单反放在柜子上。: C/ o. N" X1 A5 r# s

“睡吧。”
“嗯。”7 |! A; C+ s- P4 U5 q1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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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到优子的身边，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那个松井玲奈的照片，背后的布景正是平时路过摄影棚看到的。想象不到，大岛优子居然是个敬业的人。5 X6 M+ J0 ?9 T2 i& c

“晚安。”  w" J& r2 B" X/ n6 Z! |# [
“……”' G+ |( c7 y& g*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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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优子没怎么和阳菜对视，但前两天晚上那种难以面对的眼神此时又变成了一句温柔的晚安，特有的嗓音比起眼神，其穿透力有过之而无不及。

怀着不解的心绪闭上眼睛，阳菜猜想，今晚大概是睡不好了，果不其然，在凌晨两点夜深人静的时候，阳菜醒过来了，没睁开眼睛。睡前那杯安神的热牛奶失去了它原本该有的作用。$ h2 h3 }* u; R. j4 p) M& ^

阳菜觉得身边好似缺了点什么，一睁眼才发现大岛优子竟然还没睡下，屏幕上是正在进行的触屏游戏，真佩服她还有如此精力和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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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退出游戏的按钮，优子偏过头，恰好对上阳菜睡眼朦胧的目光，睡裙的肩带滑至手臂，肩头和其他裸露出来的肌肤在柔和的灯光下更显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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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地，优子往相机的方向伸手探去，但舍不得把视线移开，就那般呆楞地盯着阳菜，引来对方眼底的疑惑。忽然庆幸在睡前保养了相机，若是错过这个画面，终生抱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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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的瞳仁里透着重重的疲惫，阳菜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人在九点以前，会多么希望自己在她身边，或许，要求更低。& H7 Z: {5 b: r* |" C4 m

看到优子急急忙忙拿相机的动作，阳菜的嘴角漾开了浅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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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在扫大岛优子的兴，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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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门的声音一响，大岛优子的表情又变了，从刚才的痴楞变为一脸的诧异，甚至是惊讶。) G* E+ M+ B+ @( n. f

小嶋阳菜给大岛优子的第一个笑容，被定格在黑色的单反相机里。

“那个……”9 x7 M% }* j5 f0 \! i1 ?! @
“嗯？”/ X4 s/ }; d( Q3 U; c$ m4 b5 z
“你笑起来，好漂亮……我说真的、真的，很漂亮……”6 j' g" o2 j/ D

这样不知所措，像被恶作剧抓到的孩子的大岛优子，让‘对不起’这句简单的话死死地梗在小嶋阳菜的喉咙里，说不出来，咽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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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我可以留着吗？”
“为什么要问我？”, X2 [# K# n( K4 s8 e. b6 _
“怕你不高兴……”& C% K/ B$ D" t# C! q9 t

第二天早上，阳菜是在优子的怀里醒来的，优子似乎做了什么好梦，没被阳菜细微的动作吵醒。习惯性去找枕头附近的手表，却摸到了优子的手机。; y. K5 c7 {! w& f) B'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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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身闪烁着未读邮件的绿灯，阳菜擅自打开点击了阅读键，是每日一封的天气预报，随意扫了一眼，心里决定好今天穿哪套衣服，再按下退出。

愕然。手机的壁纸，竟然是那夜失了贞操后的自己。6 w3 t5 X$ v1 W'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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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我狠狠地甩了大岛优子两个耳光。
——“优子以前经常被父亲摔巴掌……”$ y$ w0 \) Z1 j0 ~(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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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菜看着手机出神，没注意到优子也醒了，一反应过来小嶋桑看到了什么，立即欲盖弥彰一般把手机夺过来，神情比前一晚抢那两张纸的时候比起来，差别很大。7 E4 k! q+ ~( _& q

“对不起……我会换掉……”

扔下这句话以后，优子一脸尴尬地从床上起来，随手拿了套衣服就要去洗漱，手机就揣在口袋里，动作有些踉跄。听见优子关上浴室的门，阳菜下床拉开室内的窗帘，天还蒙蒙亮，路灯想是刚灭不久。6 [1 y7 [: f5 C" q/ R

轻轻地叹息：“我没有生气……”5 K& l( f8 U3 K7 f$ u+ \. i

回到公司，优子被告知出差的启程日期要提前，就在明天，机票已经订好，于明日上午十点飞往札幌。回程的日期视情况而定，所以没有回东京的机票。: x' k  F  Y# p+ U6 i1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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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优子还有最后的拍摄，帮松井玲奈拍完这组照片就算基本完成了新的写真，拍摄组和上头的几个部门决定晚上开个小小的派对，预祝摄影师们的札幌之行能够顺利。

这可以当作给大家践行。这样的聚会其实也不小，几个部门也有接近百号人，应该都会参加。公款消费，不去白不去，晚餐也省了。

“优子，你脸色不太好啊。”7 q, R$ q7 s: b! U  j  Y8 Q
“嗯，我也这样觉得。”- J, V! b3 w  e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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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智美和松井玲奈并坐在一起，拿着优子工作用的相机翻看着刚拍完的一组照片，两人都觉得优子没有前阵子那么精神，稍微地变得憔悴。) r, p/ V$ y6 J. ^3 n5 O/ O* T" D"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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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吗？可能是昨天睡太晚了……”
“一定是通宵打电玩了。”
“胡说，是很敬业地工作到深夜。”$ a4 Q& m; {5 a/ L  \/ X

优子把一杯开水在两个杯子里倒来倒去，像是闲得无聊，连手机的邮件都懒得去查看。见优子今天没什么兴致，玲奈拿过她的手机，翻看两条上司来的邮件。2 F5 i* \7 {" r* v!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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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的壁纸早已在清晨更换成系统默认图案，看到如此单调的手机背景，玲奈和智美商量了一下，趁优子还在和那杯开水较劲，偷偷地用手机拍了张合照，再设定为待机壁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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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最后一组开拍咯！”
“好，马上来。”

下午，完成最后的拍摄和确认工作后，优子想走楼梯回到办公室里，偏偏不巧撞见筱田麻里子和小嶋阳菜在转角偶遇闲聊。对着企图明显的筱田经理，小嶋又笑了。

结束了和筱田的对话，阳菜往优子的方向走去，互相看到了对方，阳菜没再装不认识，认真地对上眼神。我想出去走走，晚上回来参加派对，开车吗？——好。

到了外边，优子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把麻里子和阳菜放在一起想，乖乖地跟在小嶋阳菜的身后闲逛，三步的距离，不多不少。只要不去上一回阳菜给家人买礼物的那个百货公司，不管到哪优子应该都是会陪着的。

路过一家珠宝店，阳菜的目光飘到橱窗里的一枚宝石胸针上，纹饰挺漂亮的，但再往下一瞄价钱，阳菜又迈开了脚步，她自认没有挥金如土的属性。& ^& B4 `( g& P1 z2 L* ]" h! k4 x' C

小嶋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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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送礼物给你，你要不要？你会不会收下……”! o! R  W3 k: B& A! G4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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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菜转过身，看着表情认真的优子，她的手里捏着翻开屏幕的手机，壁纸的色调与早上不同。呆了几秒，阳菜想回答，却又犹豫。% c5 _) w  l1 L1 R7 a; w/ g;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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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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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岛优子，我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不值得你送礼物。

“呵呵……”
“笑什么？”
“^_^不好笑么，你跟我说谢谢……”

购买宝石的邮件，二十秒前送到了珠宝行行销经理的邮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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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6 r3 m" b'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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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对场所定在公司最高楼层的行政会议室里，整理之后室内面积很大，两张大大的会议桌上铺好了米色白纹的桌布，大家都想不到会把派选在气氛原本这么严肃的地方开。, M0 ?* a- B6 w7 F#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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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边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饮料和装饰用的花瓶，还有百来个玻璃杯子，桌子底下放着十几个冰桶备用。另外一张桌子上放的都是食物，甜食、面包、披萨之类的东西，不要钱随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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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组的两个灯光师嫌会议室的灯管太没有气氛，竟是从摄影棚里搬来了好几台照明设备，不知是不是因为工作把神经绷得太久，今晚想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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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对的主办人是副社长和筱田等部门经理，简单地致了个辞，就吩咐手底下的人把室内单调的灯管灭掉，任由照明师们发挥技术，现场还放着缓和的慢乐。

大多数人有着相同的默契，在室内的另一侧围起了舞池，唱歌跳舞都随意。社长致辞的末了还说‘希望大家趁这个机会互相联络感情’，整得像集体联谊。/ i5 e0 w7 r; ?. ?. _* B! n4 j

开车回到停车场以后优子就跟阳菜分开走，现场人太多也不好看清，而且场内真正有灯光的只是舞池那一块，餐桌这里只有昏暗的反光。优子找了个杯子，随意调酒。5 A% c" J/ m) l' d# b

第一次和小嶋阳菜的会面也是在这样嘈杂的聚会场合，朋友向自己介绍合作方的设计师和主管，惊奇地发现小嶋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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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拘谨，不苟言笑的样子和杂志上的气质有偏差，那回运气不好，没拿到名片。后来的第二次碰面是个饭局，在场的同事都互换了邮件地址，还有手机号码。. Q( }$ A4 S. Y% Z6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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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直到上一次见到小嶋阳菜，都是在派对、聚会上，优子对她的邀请没有成功过哪怕一次，那个冷美人就是不赏脸。1 C: ~# M. O# u  N

“真是的，自做孽不可活……”喃喃自语，随后举杯和临近熟识的同事闲聊。

松井玲奈踩着六公分的高跟鞋扎进人堆里，快速地找到优子的所在位置，一脸的兴奋，难得豪迈地拉开一罐啤酒的拉环，声称要跟优子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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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控，打鸡血了么，怎么会突然想喝酒？”
“等我把它干掉。”

说完，真的仰头解决了一听啤酒，得到大家的掌声，本是接近苍白的脸色憋得发红，玲奈貌似兴致很高，她从不喜欢喝酒的，今天确实反常。  f6 U1 T3 X; m) |0 _7 A

“味道好差……”* ^" b. z4 \# ^1 @$ Q0 t
“说说看，什么事情。”6 }% ]! j# Z! ^4 t" p: G, G- G' m
“我只跟你说哦……”1 @  ?& l% E' M- P

凭着身高的优势，玲奈的手臂搭上优子的肩膀，低头，双唇故作神秘地靠近优子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音量说悄悄话。优子听完就忍不住扬起笑容，然后端了杯清水给玲奈。6 h- y7 A' O3 j* ~# k" d4 d6 z: W0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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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小的事情看你高兴成什么样子。”6 x! g; Y3 k# ~* h
“切，你不懂啦。”  o$ w& p+ ?- x) ~; V5 m5 M: E# L
“嗯，妹控的心情我的确不懂。”
“你个身材控！”$ M. H: a9 [- h3 A6 o

当着众人的面，玲奈嬉笑着敲打优子的肩膀，肆无忌惮地和好友相互吐槽，同时也在暗处肆无忌惮的，还有经纪人的手机摄像头。优子又听见了那万恶的快门声。" m9 l' Q) n; [: K' 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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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买本杂志看看了，不知头条还是不是大岛优子。3 d, C% N6 f" W6 k8 R8 b) s

小嶋阳菜一向不喜欢人多吵闹的地方，现在的情况对于她来说有些难以忍受。太拥挤，阳菜环抱手臂面无表情地靠在墙边，一般这样的派对得疯过零点。阳菜思忖着，要在九点之前溜掉。9 b" V) v* M  o1 o6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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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明师把灯光全部给到人堆里，阳菜站的位置显得非常阴暗，天性怕黑的阳菜在这时候没办法淡然，眼神里暴露出不自然的局促。

人群里突然响起稀稀拉拉的鼓掌、喝彩和起哄的声音，靠着仅有的灯光，阳菜从远处看得出来是松井和大岛，不知道在做什么。无非就是暧昧的嬉笑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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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上午，松井玲奈曾经在摄影棚里伸手抚摸大岛优子受伤的嘴角和微肿的脸颊，那个场景是第二天娱乐报纸的封面。阳菜记得报纸上夸大其词的描述，也记得让大岛的左脸受伤的那个人是谁。) s% y9 R; R3 Q3 o1 L& g) c

打闹间，优子的视线对到了阳菜的眼睛里，她一瞬间就读懂了阳菜的心情，笑容在脸上先是凝固，然后渐渐褪去，眼神又投射出小嶋不敢面对的情感。7 l& S' Q! S9 r: B1 }

阳菜抬脚想逃，躲掉优子的目光，却一下被拦截在筱田麻里子的怀里：- _4 ?0 T( i8 n

“走路要小心哦，阳菜。”
“真是不好意思……”竟然慌得差点跌倒。* X! L7 w( m- }+ z4 R1 @3 i) x- a
“有个事情……”0 E2 z3 R. n- r3 W+ g%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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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换下一个稍大的杯子，烈性威士忌倒了七分满，死死盯着同阳菜笑谈的筱田麻里子，连玲奈往她的杯子里加冰块也没发觉。! b8 \  L  B! l0 `2 k4 c. K  g- X: [

阳菜的表情仍旧是不自然的，原因优子再清楚不过，她想去亮一些的地方，但被麻里子挡住了去路。筱田正在给阳菜戴一条银色的项链，阳菜没有拒绝。- G* q1 l$ z9 C9 q+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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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真是个有效率的人，昨天请吃饭，今天送礼物。9 t( c# Z9 G2 X6 O. E

“优子，知道筱田经理在哪里吗？社长找她。”
“哦……等会儿……”两口，杯子见底。

无故的，优子有了底气，右手放下酒杯，大步向小嶋阳菜走过去。- ~% {% A3 T6 k' S*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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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社长喊你呢。”( m8 V8 I+ B  J5 K
“啧，真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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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田给了阳菜一个抱歉的表情，前脚刚离开，优子毫不犹豫地，牵起阳菜的手往外走，没有询问她的小嶋桑究竟是不是想离开。/ _' Y4 K2 i& Q1 a1 M* J

到了走廊上，优子还是没有放慢脚步，不疾不徐地一直往前，左手没松开阳菜，右手把能碰到的所有开关都打开，直到按亮电梯的按钮才停下。! U) q, U8 @%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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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边太黑了吧。”
“嗯……”, s4 E' Y* n/ ?* t; g- b5 r. S

电梯上来得很快，优子找不到其他可以占便宜的理由，缓缓松开阳菜的手，插进口袋里，抬头看着数字显示变小。

“回去吗？”
“你有什么地方想去？我行李收好了，陪你去哪儿都行。”
“回去……”4 g( e, V7 [& h5 }" [4 X+ j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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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到负一层，阳菜在一楼的时候就按开了电梯门，优子没问为什么，跟着阳菜踏出大门口。天已经黑得彻底，车流汹涌。

“你喝酒了吧，别开车了。”" P* v$ y' O; A( i7 t% O
“那……走回去？小嶋桑可以吗？”
“可以的。”: `/ o( j$ l$ _% v1 ?2 C/ }. u3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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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故意挑了条人不多的路，散步回去要用二十分钟，过三个红绿灯。在等完第一个红灯之前，优子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不说话，没话好说。- @  A; ~2 u5 K$ D* k* o! g)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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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个绿灯亮起的路口，车流有点大，而且绿灯正开始闪烁，优子顾不得问阳菜介不介意，再一次牵着阳菜的手，打算这样牵回家。

沉默持续了将近一刻钟，阳菜看到有人在跟优子挥手，刻意拉近了和优子的距离，多走半步让自己和她并肩而行。——我猜，你不会说我是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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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  K  U$ s# @1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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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直呼优子的是个二十来岁的男人，在公寓对面的便利商店门口，身上穿着店员的外套，身旁是一个不小的饮品摊子，挂着打折的牌子。

“那是谁？”
“高中同学，一起作弊的损友。”5 j. [  t6 T- T- S4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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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似乎不太介意因为和老同学叙旧而耽误了回家的时间，先是简单聊了几句，然后掏出钱包买了半打啤酒，现场开了一罐。6 F* `, y8 a( m7 F  W" h

“这位小姐是谁？女朋友吗？”男子用暧昧的语气询问优子。% A$ m0 O5 B" K. W4 N, g; \
“嗯，女朋友。我初恋。”边喝边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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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错了。( J$ O+ B) L9 V! T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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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耍我呢，还是你酒量变差喝多了说胡话，初恋？”, ^% }+ U; N) b# ^$ k0 N
“呵，不跟你说废话，明天再来帮衬，走咯……”9 x6 }# \) v! v!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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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准地将空罐子投进垃圾桶里，铝罐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待优子和阳菜走到斑马线的另一头，那男子急忙喊了一句：3 ^+ m4 P& [, E6 Y1 [# i: H- F

“喂！优子，还没找钱给你啊！”; g) O3 t/ Z7 O% v+ k1 ~5 [

没在意老同学的提醒，优子侧过身，抬头伸手轻轻扣住阳菜的颈子往下拉，当街深吻。阳菜做的，除了回应，就是把手放在优子的肩上。

——呐，你是不是喝醉了？

用九成新的钥匙打开门，优子把啤酒放在身边，一屁股把自己砸在沙发上，什么都不说，把所有的铝罐拉环都拉开，一口一口地往嘴巴里灌。

这样摸不清喜怒的大岛优子，让阳菜把许多疑问往肚子里咽，也沉默着坐到优子旁边，看着她喝。良久：

“要吗？”优子晃了晃最后一罐啤酒，还剩一半。4 }( a9 m. W' p
“嗯。”

解决完剩下的液体，阳菜把空罐放在茶几上，旋即躺下，枕在优子的大腿上。这是有史以来，阳菜做过的最亲昵的举动。

“那个……”优子扶着阳菜的后脑，让她躺在沙发上，自己蹲跪在旁边。
“什么？”阳菜直视着优子涣散的双眼。& `$ ]& h4 M; p9 v, U1 N1 _3 C9 a
“就是筱田……你会拒绝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优子看着麻里子送的项链，顿了顿，没等阳菜回答，优子就重新攀上沙发，轻轻压到阳菜身上：

“当我没问，到时候我肯定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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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扣住小嶋的掌心，吻上那双丰厚的唇。今晚的大岛同学非常值得夸赞，她成功地刺痛了小嶋阳菜的心，狠狠地在上面刺了一刀。唇分：

“明天，我十点的飞机。”; ^0 d( ?/ K; k" e
“今天晚上，你可以……”

听了阳菜这句话，优子蓦然笑了，下巴抵在阳菜的肩上，因发笑而颤抖。% c7 \9 j3 Z7 X3 H# E4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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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嶋桑……在你心里，我是有多坏啊？”# H1 l- v8 S5 C' _( X" K9 l6 M, j

没理会阳菜大惑不解的表情，优子借着酒劲把阳菜横抱进卧室，放在柔软的大床上。9 \9 E4 l! }! r: M+ p

一夜，小嶋阳菜的身体承受着大岛优子不断地入侵，直至被压在枕边十指交缠的手无法扣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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