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路卡的部落格

SM症候群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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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拖着大岛上床，很快两个人一起沉沉睡去。

第二天麻里子被好闻的咖喱味叫醒，睁开眼睛看到大岛正听着她的随身听，心情很好的在厨房里边扭着腰煮咖喱。麻里子捋了捋头发，扭头看了眼窗外。
天亮了。
麻里子耐心的看着大岛在厨房里扭，她甚至能根据大岛扭动的节奏猜出她正在听那首歌。大概是《Moanin》，她唯一喜欢的一首爵士乐。大岛勺起一点咖喱尝了尝，似乎差不多到火候了，她关上火，咖喱起锅，浇在煮好了的意大利面上。两盘，浇好之后，扭着节拍哼着歌端出来。

“哟！”看到麻里子醒了，热情的跟她打了个招呼，放下盘子摘下耳机，“早上好~”
麻里子侧卧在床上，撑着脸，好整以暇的笑眯眯的看着她。
“不要看我，”大岛朝她举手做出拒绝的手势，“你们晚上干了什么，我一概不知道。我只是刚好饿了，看到你厨房里有撕开的意大利面顺手煮了下，当然顺便帮你煮了一份。”
麻里子笑得玩味：“你真的不知道？”
“啊，”大岛放下手，一脸嫌弃，“我能猜到啦。其实昨天我就猜到了。不过幸好是你，我多担心会怀孕。”
“恩？”
大岛盘腿坐在桌前，双手合十：“我开动了~”搅匀了咖喱和意大利面。
“哎你不吃吗？”她问麻里子。
麻里子坐起来，赤身裸体的下了床。
“哦——”大岛欣赏着她的身体，“除开胸部，真是好身材啊。”
麻里子慢吞吞的披着睡袍走过来，一记手刀砍向她头顶，大岛瞬间格挡。

“你不记得晚上的事？”
“不记得。”大岛刺溜吸着面条，“我到网上查过了，大概是第二人格吧。”
口气相当轻松。
“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个月前？”大岛努力想了想，“有天早上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小巷子里。不过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怎么去那儿的了。”
“哎——”
麻里子眼睛都亮了。
“老师，眼神太可怕了啦。”大岛笑起来，眉毛动了动，相当可爱的表情，“我会吓得跑掉的哟~”
“你晚上会跑回来，我不担心。”
“哎~讨厌！为什么？”
“她答应了做我长期的床伴。”
“哎~~~~”大岛大叫起来，“她怎么可以这样——”
“晚上的你相当喜欢我哟~”
“骗人！”

“你都不担心吗？”
“恩？担心？”大岛点了点头，“有啊。我昨天很担心怀孕。不过看到你之后我安心了，恩。”
“一般人都会怕的吧。”
“唔——”大岛偏着头想了想，很快摇了摇头，“完全不。”
麻里子耐心的等她解释。
“我知道一般人都觉得双人格是种精神病吧，不过我不那么想。”大岛放下筷子，比给麻里子看，“双人格的人可以看做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正常情况下，我算是主人格吧。不过存在即是合理，我一点不打算抹杀她哟~”

双人格一定会影响生活，普通人，或者说绝大部分人都把它当做精神疾病的一种，希望通过治疗抹杀次人格，恢复主人格，或者使其融合。但是有少部分人，不受其影响，主人格接受次人格的存在，两个人格和谐相处。那是相当少的情况。

大岛像一个意外之后的另一个意外，麻里子的胃口完全被吊起来了。

“阳菜知道哟，我有两个人格的事。”大岛若无其事的挑起一块蔬菜，“她劝我去看医生，不过我不想去。我不觉得我生病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啊。如果去看医生，他们会把我当精神病关起来的吧。每天不停的吃药，不停的接受什么辅导。我是自由摄影师，喜欢的就是自由，我死都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麻里子点了点头：“我明白。”

明白。
也明白大岛并非完全的不恐慌，她只是更害怕被作为病人对待。有那么一瞬间，现在的大岛和夜晚的大岛重合了，她们身上有相似的迷茫的气息，仿佛迷路的羔羊。麻里子眼前浮现出夜晚那双望着她的眼睛，彷徨的眼睛，那个沉浸在虐待中找不到出路的羔羊。

麻里子摸摸大岛的头：“快点吃，一会儿还要完成采访呢。”
大岛拿胳膊挡开她的手：“都说了我不是她啦！”
麻里子狠狠拍她的头。
大岛抱住头：“好痛！”
“知道好痛了？晚上的你可是一直缠着我叫我虐待你哟。”
“哎？抖M？”大岛双手抱胸，一脸惊慌，“我说我身上那么恐怖的痕迹都怎么来的，我还以为我被强暴了。”
麻里子大笑起来。

吃过早餐，大岛很快完成了全部的采访内容。过了一会儿小嶋来了电话，大岛接了电话，匆匆忙忙跟麻里子道了声别就出门了。刚出门又立刻倒了回来，在笔记本上写了什么，撕下那页纸叠起来塞到麻里子手里：“给晚上的我看。”
麻里子顺手准备打开：“写了什么……”
“不准看！”大岛按住她的手，瞪大了眼，“你不准看！”
麻里子笑着答应：“嗨~”
大岛这才跑出去了。
等她跑远了，麻里子打开叠起来的纸，然后笑起来。

上面写着一句很短的话：【做爱舒服吗？】
麻里子靠着门框，一直笑到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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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昨天问过了大岛的手机号和邮件地址，也跟大岛交换了。现在她只等着夜幕降临，大岛自己来找她。白天的事情不多，麻里子写完了手里的几篇文章，迟疑着该不该拿大岛来做下一篇报道的对象。

人格分裂症现实中相当少见，多半存在于小说和戏剧中。绝大部分的人虽然有双重人格，但彼此间不分裂，不独立，那只是一个人的两面，像是阳光照耀产生的阴影。真正见于临床的病例，至少在现在，麻里子几乎没听过。
手指在键盘上迟迟不能敲下，麻里子收回手，十指交叉撑起下巴，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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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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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快沉下去了。
麻里子拿着手机玩着，大岛一直没有联系她。天快黑了，大岛如果再不联系她，那只有一个可能——
她不打算回来了。
手机在麻里子手指尖转了一圈，麻里子拿上车钥匙，换上高跟鞋出了门。

目标是遇到大岛的夜店，麻里子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给大岛打电话。不出预料，那边一直没有回音。麻里子扯下耳机，摇下车窗。傍晚凉下来的风灌进来，吹乱麻里子的头发，麻里子单手翻开皮包，拿出里边的烟盒。
车在红灯前停下，麻里子点燃烟。麻里子抽了几口，拿烟的手伸到车窗外弹掉烟灰。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十字路口前不算太拥挤。麻里子按开音响，调到最大声。右边车道的司机闻声看过来，麻里子看了他一眼，慢慢等着红灯过去。
红灯转黄，前方的车缓慢移动，腾出了空间。麻里子手指一弹，烟头正弹进右边那个人的车窗。烟头弹到他脸上，撞了一下后落到他西装上。

“啊！”男人捂住脸，慌忙抖开烟头，“你干什么！”
麻里子面无表情的换挡，车离开红绿灯下，加速跟上了前边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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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到夜店时大概是晚上八点，夕阳完全沉入城市之后，夜幕降临了。麻里子停好车，刚推开车门，发现面前站了个身材不错的美女，正抱着肩十分有兴趣的给她打招呼。

认识？
不知道。
麻里子稍微想了想，手臂搭在车门上，笑着问她：“想去哪儿？”
美女绕到副驾，打开车门坐进来。

两个人去了附近的宾馆，麻里子开了房，拿着钥匙进到电梯。

“等一下。”有人伸手挡了挡门，麻里子按开电梯，那个人扶着一个喝醉了的女人进来。
也许是喝醉了，低着头看不清脸。
麻里子看她的背影觉得眼熟，只一瞬间，立刻认出来了。

“喂。”麻里子拍拍他的肩。
那人回过头，麻里子一耳光甩他脸上，抓住搭在他肩上的手拖着醉酒的人到怀里。
对方没来得及发怒，麻里子先开了口：“我告你迷奸。”
大岛闭着眼睛靠在麻里子怀里，软塌塌的往地上滑。
站在电梯角的美女一直笑着，看着那个人不甘不愿的退出了电梯。

“笑什么？”麻里子问她。
“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不过，我可跟你上过床哟。”美人按下电梯楼层，靠着电梯门口看着她，“你救过我，不记得了？”
“啊！”麻里子想起来了。

确实有过，跟今天类似的情景。她记得自己那天相当绅士的没有占对方半点便宜，到了第二天对方完全清醒之后才上的床。

“对不起，才想起来。”
“无所谓，大家都是一夜情，记那么清楚干什么。”女人耸耸肩，“你认识这孩子？”
“认识。”
女人的笑意味深长：“怎么个认识法？”
麻里子知道她的意思，回她相似的笑：“由里到外的认识。”
“哦——”女人点了点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麻里子笑起来：“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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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翘着脚坐在椅子上，看女人趴在大岛身上舔着大岛的脖子。高跟鞋凌乱的踢落在门口，床边堆着两个人的外衣。麻里子看到女人精致的文胸，看着文胸束缚下那对圆润白皙的胸。女人回头对上了麻里子的眼神，一下子笑起来：“一起来啊。”
麻里子着靠在椅背上：“你们先玩玩。”
“恩，好吧。”

女人解开大岛的衣服扣子，帮她脱掉衬衣。下边的纱质短裙脱起来简单多了，大岛很快脱到半裸，两个半裸的女人在床上缱倦缠绵，肌肤相贴，隐约听得到舌头舔过肌肤后发出的声音。
大岛只是昏迷了，身体的感觉还在。女人舔着她的小腹，指甲隔着薄薄的布料刮着她的私处，偶尔抓揉她的胸。大岛渐渐有了感觉，轻轻的哼出来。

“恩……”

麻里子站起来，脱掉衣服走过去。女人朝她伸出手，麻里子牵著她的手坐下，搂着她的腰跟她接吻。女人扯开她牛仔裤的皮带扣，一边亲吻一边帮她脱掉。

“身材保持得真好。”女人摸着她的大腿，“有练瑜伽吗？”
麻里子勾着女人的吊带袜弹了一下，女人轻叫一声，皱起眉嗔了一声：“讨厌。”
“讨厌？不是喜欢吗？”麻里子食指的指腹在她脸上轻轻的磨，“我记得你是M。”
“早好啦。”女人笑着亲她的手指，“之前交过一个非常温柔的女朋友，慢慢就好了。”
“哦——”麻里子笑着点了下头，突然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拖着她摔到地上。
“啊！”女人痛得大叫起来，“你干什么？”
麻里子抽出腰间的皮带，狠狠抽在女人身上。
“住手！停下来！”女人抱着头不停的往后缩，麻里子手里不停，一直抽到女人退无可退，缩在墙角不住的哀嚎哭泣，“不要打了！好痛！好痛！”
麻里子毫不手软，女人身上的红痕越来越多，哭泣声慢慢变得奇怪，渐渐变成了喘息，变成了愉悦的呻吟。
“哈……恩……不要停……”
麻里子蹲下身，捏着女人的下巴让她看自己。那双湿润的眼睛里充满了情欲，充满了渴望的火。
“好了？”麻里子笑着问她。
女人抓着她的肩：“不要停……”

那是隐藏在她身体里的东西，她与生俱来的特质，永远不会消失。
麻里子低头和她接吻，解开她的文胸，肩带滑下来的时候碰到胳膊上的伤痕，女人叫了一声，更加兴奋的和麻里子接吻。

“唔……”
床上的大岛呻吟了一声，摇摇晃晃的坐了起来。麻里子回过头去，看到她皱着眉捏着嗓子，手臂撑在床上，弓着腰不停的干咳。

“哦，醒了。”麻里子叫她，“优子。”
大岛扭过头来，眼神仍然迷糊。
麻里子笑着看身下的女人：“我们回床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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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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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骑坐在大岛身上，女人坐在麻里子身后，自她身后抱着她，摸着她的腹部，摸着她的胸。大岛此刻仍然是迷糊的，迷糊的由着麻里子弯下腰亲吻她的脖子，亲吻她的耳垂，亲吻她残留着吻痕的胸。

“恩……”

麻里子的皮带锁着女人的脖子，一端握在麻里子手里。女人舔着她的背，柔软的胸部贴着麻里子的背，整个人紧紧的抱住麻里子。搂着她胸的手往下，伸进她的两腿间。

“恩……”麻里子倒吸了一口气，而后缓缓的吐出来。女人吻着她的肩，手指慢慢放进去。
麻里子扯着皮带，拖着她，扭头和她接吻。
“唔……”大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哑着嗓子呼唤面前的人，“篠田桑……”
麻里子松开女人，低头亲吻她，摸着她的脸：“恩？”
大岛只是眼神迷蒙的看着她：“篠田……桑。”
麻里子含着她的下巴：“什么？”
体内的手指恶作剧的玩弄着她，麻里子呼吸一紧，狠狠一拽皮带。女人轻哼一声，趴在麻里子背上喘了口气。

麻里子亲吻着大岛的肩，亲吻她微微凹下去的腹部，亲吻她腿间掩藏着的花朵，大岛轻轻呻吟着，抓着麻里子的手紧紧抓着她，闭上眼睛轻轻皱起眉。体内的手指触到了某处敏感的地方，麻里子咬住下唇，身体压到了大岛身上。
三个人叠在一起，麻里子翻下大岛的身体，转过身面向女人。埋在麻里子身体里的手指抽了出来，带出滑腻的液体，湿漉漉的搭上了麻里子的肩。麻里子拽着女人的脖子跟她接吻，手掌摸着她的下身，中指和食指慢慢插进去。
“恩……”
麻里子猛地抽紧皮带，手指狠狠的往里边送。
“好痛！”女人叫了一声，露出兴奋的眼神，“哈……慢一点……慢一点……”
大岛的手仍然抓着麻里子的胳膊，女人分开大岛的手指，大腿挤进麻里子腿间，双手勾着麻里子的脖子，凑过去和她接吻。两条舌头蛇一样绞在一起，勾起的唾液滴到床上。麻里子的手指慢慢在她体内动起来，女人的腿贴着麻里子的私处，轻轻的摩擦。
“唔……”
“恩……”大岛哼了一声，手摸索着找到了麻里子的肩。
麻里子一下子笑起来：“真是会撒娇呢。”
大岛。
女人的眼神有点变了。

三人行不是都很和谐，很多时候某一方、两方、甚至三方，或多或少的都会有偏向。麻里子偏向大岛，只要有眼睛都能看出来了。

三个人玩很有意思，跟人抢床伴更有意思。女人堵住麻里子的嘴，手指再次滑向麻里子下身，慢慢的滑进去。她记得麻里子有个地方很敏感，进去之后直奔目标。麻里子倒吸了一口气，张开嘴，闭上了眼睛，脸上的表情是享受。
女人开始舔麻里子的耳朵，麻里子缓缓呼出一口气，呼吸慢慢带了热度。
“恩……”重重的呼吸引起胸脯上下的起伏，女人低头含住她的胸，品尝麻里子的味道。
麻里子闷闷的呻吟了一声，听到身后大岛的声音。
“篠田桑……”
麻里子徐徐睁开眼，按着放在她肩上的手，扭过头。
大岛正看着她，迷茫的眼神，湿漉漉的仿佛幼兽。
女人的手指用力的碾压着她体内的某处，麻里子哼了一声，快感冲击下思维短暂的脱离了大脑。大岛在那个时候抱着她的肩，脸贴上了麻里子的背。温热的呼吸扑在麻里子背上，大岛的眼睫微微颤动着，轻轻刷着她早已敏感的肌肤。
“篠田……”大岛叫她，“你太温柔了……不是……我想找的人……”
麻里子猛的清醒过来，推开了女人的手。
“怎么了？”女人问她。
麻里子闭上眼睛平静着呼吸：“你可以走了。”

女人已经输了场子，输了场子总不能输了气势，她识趣的解开脖子上的皮带，安安静静的退场。

大约过了五分钟，麻里子彻底平静下来了。她慢腾腾坐起来，用皮带捆住大岛的脖子，拖着她拖下了床。

“唔……咳……咳咳！”大岛无力的抠着脖子上的皮带，不停的挣扎，“咳……”
麻里子一直拖着她，拖着她进到浴室，拧开水龙头，按着她的头埋进洗手池里。

大岛拼命挣扎着，水呛进鼻子里，呛进肺里，冷水激着她，她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清醒过来，看到麻里子取下了捆在她脖子上的皮带，正迎面抽向她。大岛下意识护住脸，麻里子的抽打暴雨一样落在她身上，一次比一次重，大岛惨叫着，蜷缩着，痛苦得在地上打滚，麻里子踩着她的背，踩得她趴在地上，毫无遮蔽的裸背暴露在麻里子面前。

“唔……哈……”大岛咬着嘴唇哭泣，泪水混进地上的凉水里。背上迎来更多的鞭挞，伤痕越来越多，渗出了血，疼痛牢牢抓住了她，她的身体抽搐着，抽搐又兴奋；她的腰腹在抽紧，快感占据她的大脑，下身抽动着，随着麻里子最重的一鞭，大岛迎来了今夜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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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坐在床边，动了动胳膊。手臂发酸，短时间内都用不了什么力了。摊开手，虎口两道勒痕，火辣辣的疼。大岛趴在她身边——背后全是伤，不能躺，只能趴着。麻里子慢腾腾的穿衣服，房钱已经付过订金了，麻里子拿上包，起身准备离开。

“我会做你的长期床伴。”大岛说，“明天晚上联系吧。”
“不需要。”麻里子穿好鞋子，站起来，“我没兴趣。”

她对床伴一向很挑，稍有不满意立刻走人。大岛的表现让她很不满意，她不打算跟大岛扯下去。她只是来找乐子，不是找麻烦。

大岛不出声了。
麻里子开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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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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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回了家，一觉睡到了中午。中午时候麻里子起床，没开始做饭，忽然听到了门铃响。麻里子透过猫眼往外看，大岛站在那里，闭着一只眼睛正透过猫眼往里边看。
晚上的大岛麻里子是不想见了，白天的小可爱倒是可以见一见。麻里子打开门，大岛立刻窜进来，一边脱鞋子一边抱怨：“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啊，我现在连沙发都不敢坐，碰一下都会死啊！”
“哎——”麻里子眯起眼，“你怎么知道是我？”
大岛亮出手里的纸，一脸怨念的展开。
麻里子噗一声。

【做爱舒服吗？】
怎么丢在宾馆了。

“忘了问了。”
“我就知道你会偷看。”大岛收起纸条扔到垃圾桶里，不舒服的扭了扭，“不要玩那么重口味的啊，我会很烦恼的。”
“不会了。”麻里子说，“我跟她断掉了。”
“啊？”大岛睁大眼睛，“为什么啊？”
“她不听话。”麻里子坐到沙发上，翘起腿，拿着沙发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我嫌麻烦。”
“哦——”大岛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想起来，“那她不是要跟别人做那种事了吗？”甩着手仰着脸开始叫唤，“亚达哟——会怀孕的——”
麻里子一脸幸灾乐祸：“没关系，到时候我陪你去医院。”
大岛呜哇大叫起来：“讨厌！”

中午到下午大岛一直缠着她，不停的劝她接受晚上的自己。

“跟不认识的人做爱啊，好恐怖啊。”大岛双手抓住她的胳膊，“我知道老师你最好了，来嘛来嘛。”
麻里子笑眯眯的低下头：“想白天跟我做一次吗？”
“才不要！”
“为什么？”
大岛理直气壮：“你是个渣！”

一针见血的事实。
不过麻里子还要撑一下场面，她说：“嘁。”

大岛闹了一会儿，终于消停了，带着点疑惑的问麻里子：“那么讨厌她吗？”
“不是讨厌。”麻里子翻出沙发柜下边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她太麻烦了，我懒得照顾。”
大岛捂住鼻子：“老师，不要抽烟。”
麻里子按熄了烟：“我正准备做午饭，你要不要一起吃？”
大岛点头：“好。”

饭很快坐好，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大岛一脸痛苦，坐下了就没敢动，勉强的拿起筷子。麻里子看了一会儿，问她：“上过药了吗？”
大岛摇头：“我够不到。”
麻里子放下筷子：“脱衣服，我帮你。”
“哦。”

大岛趴在沙发上，麻里子坐在她腿边，用沾了药的棉签帮她擦拭伤口。皮带鞭打过的地方，两边的边沿处有出血，中间的部分只是红肿，有的红肿都消退了不少。大岛一直倒抽冷气，偶尔嘟嘟囔囔：“真的好疼啊。”
“我可能不该问……”麻里子开始帮她擦软膏，“她的出现总有原因，找到了的话，也许……”
也许就会好了。
“不知道。”大岛摇头，“老师，你不会送我去医院吧。”
麻里子说：“不会。”
“那就好。”大岛挪了挪身体，往沙发里边靠了靠，“老师，我真的不喜欢医院。”
“恩。”
“老师，抽烟对身体不好。”
麻里子笑起来：“知道了。”
“老师，”大岛闭上眼睛，表情安静得像是享受，“你真温柔。”
麻里子顿了顿：“恩。”
“我喜欢温柔的人。”大岛闭着眼睛笑着，露出一对酒窝，“老师，要不要跟我交往？”
麻里子一口拒绝：“不要。”
“哎~~~~为什么啊？你刚才还要我跟你做！”
“做爱是做爱，谈恋爱太麻烦了。”
“老师好讨厌！”

上好药，大岛又玩了一会儿，下午才离开。走之前她还是很惆怅：“老师，那晚上的我要去哪儿呢？”
麻里子的心动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平静：“她自己知道。”
“哦。”大岛点了下头，“老师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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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上的我要去哪儿呢？
那我要去哪儿呢？

麻里子听到的不是那个白天的大岛说的话，更像是夜里那个人喃喃的絮语：

【那我要去哪儿呢？】

那种近似绝望的絮语，喃喃的像耳语一样的轻。

夜幕慢慢降临。
麻里子今天不想出去寻欢，手酸死了，懒得动。入夜后她正一个人在家里听歌看书，看到沙发桌上的手机亮了几下。麻里子拿起手机，有条简讯。

【我在外边。】

发件者：大岛。

麻里子很快回复：【我跟你没什么关系了吧。】
【我不是来找你做爱。】
【那是干什么？】
【你开门吧。】

麻里子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了门。大岛站在门外，低着头。
“进来吧。”麻里子说。
大岛朝她鞠躬：“谢谢。”

屋子里气氛沉闷，大岛一直低着头不说话，麻里子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也不说话。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麻里子翻出烟盒，叼上烟点燃。

“不要抽烟。”大岛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
麻里子扭过头去，大岛伸手拿下她嘴上的烟，放到烟灰缸里，声音仍然很轻：“不要吸烟。”
麻里子抱着手靠在沙发背上：“你来干什么？”
“我想请你……把我捆起来。”
“哈？”麻里子笑起来，“又来找虐待吗？”
“不是。只是把我捆起来，不让我出去。”大岛低下头，“我快控制不了自己了。”
麻里子不说话。
“你就当……为了白天的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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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白天的事。”
大岛点了点头。
“你出现的契机是什么？”
大岛不说话。
麻里子站起来：“我帮不了你。”
“老师。”大岛叫她。
麻里子愣了一下，低下头：“你叫我什么？”
“她是这么叫你的吧。”大岛抬起头来，露出白天那样的笑容，“老师，帮帮我啊。”

那笑容不是真的和白天一样，她没有白天的大岛那样清亮的眸子，她的眼睛里有深不见底的黑暗，笑容无法点亮她，只是让她更黑暗了而已。
她们是光与影，太阳照射下的两个极端。

麻里子慢慢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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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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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坐了回去。
大岛恢复了安静，低着头不出声了。
麻里子看了她一会儿，抓住她的手腕站起来，带着她进到浴室。大岛一路不说话，乖乖的跟着她。

“自己洗澡。”麻里子翻出一套睡衣放在一边，“洗完了自己出来。”
大岛点头：“好。”

浴室那边传来水声，过了一会儿，大岛穿好睡衣出来了，头发湿漉漉的散着，站在浴室门口。麻里子扔了张毛巾给她：“擦干头发。”
大岛听话的擦干头发，差不多之后坐到沙发上，整整齐齐的叠好了毛巾，放在沙发桌上。

“现在你肯乖了。”麻里子翘起脚，懒懒的靠着沙发，“早之前干什么了？”
大岛不说话。
麻里子起身，走到置物柜那边，翻出了一副手铐——很早以前不知道谁丢在那里的东西。麻里子抓住大岛的手拷上：“起来。”
大岛站起来，跟着麻里子进到卧室，走到床边。麻里子把她铐在床头，动作停了一下，笑起来 ：“哎~~~不小心忘记了，钥匙半年前丢了。”
大岛惊讶的抬起头看她，看了一会儿，低下头去：“哦。”

反正她不打算出去，白天的大岛跟她无关。

麻里子枕着手臂侧卧着，拍了拍床：“上来。”
大岛跪着爬上去。
“躺下。”
大岛躺到她身边。
麻里子的手搭上她的胸，伸进睡衣里，指腹慢慢摸着大岛的胸部：“你说你控制不了自己了？”
大岛呼吸有了起伏，没有回答。

对比白天那个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大岛，晚上的大岛显然过于安静了。麻里子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跟她正式交谈过，每次见面就是虐待她或者跟她做爱。

麻里子的手伸到她的小腹，抚摸者大岛细瘦的腰：“白天她说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你总该知道吧？”
大岛呼吸重了些，闭上眼睛不肯回答。房间里响起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大岛睁开眼，看到麻里子正拿着钥匙开手铐。

她打算把大岛扔出去。

大岛的坚持被扯出了口子，终于开口了。

“我们小的时候，妈妈跟爸爸离婚了，净身出户。那个时候她认为是她不够好，不然为什么妈妈会不要她。”大岛缓缓陈述，声音低沉恍惚，“那个时候起，她开始屏蔽自己的负面情绪，努力装出阳光招人爱的样子。”
“白天的时候，她把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都藏起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多到她无法控制的时候，我就产生了。”
“我是她抛弃的阴暗面：自卑，孤独，悲观，厌世，绝望，愤怒。她把所有的黑暗都留给我……”
声音停住了。
过了一会儿。
“篠田桑，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完全吞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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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里子离开床，到客厅里边听了会儿歌。嘈杂的摇滚乐刺激着她的耳朵，麻里子翘着脚翻着书，眼前浮现的是大岛说话时候的表情。
绝望，痛苦，挣扎，彷徨。
她需要仔细想一想，到底要拿床上那个人怎么办。

麻里子在客房睡了一夜，天亮的时候到主卧准备给大岛开手铐。进了屋发现大岛坐在床上，看着已经跃出高楼的朝阳。

“优子？”
大岛回过头来。
彷徨的眼神，无表情的脸。
“你。”麻里子愣了一下，“天亮了。”

天早亮了，夜晚的大岛侵占了白天的大岛的时间。

【总有一天，我会完全吞噬她。】

大岛慢慢闭上眼，片刻的安静之后，睁开了眼睛。

“哎~~~老师~~~~”大岛笑得比外边的朝阳更灿烂，“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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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晚上的我是什么样子？”大岛趴在沙发上，麻里子正帮她上药。刚吃过早餐，肚子有点撑，大岛揉了揉肚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麻里子的动作停了停：“开在夜里的花。”
“哎~老师你明明很喜欢她嘛。”
麻里子笑起来：“撒。”
“哎嘿嘿嘿~好痛。”

白天的时候大岛没什么事情干，她说她唯一的朋友只有小嶋，小嶋最近只顾着跟男朋友亲亲我我，她都没人陪。

“老师，我们出去玩吧。”
“不出去，手酸。”
大岛眼睛闪亮：“我帮你提包。”
“脚疼。”
大岛快甩尾巴了：“我……我背你？”

白天更M。
麻里子发现真相了。

“好啊。”她笑眯眯的答应了，“不过去的地方我做主。”
“没问题~”

很快大岛后悔了。

“老师，不要吧，不好吧。”
“恩？”麻里子假装不懂，“哪点不好？”
大岛耳朵红透了：“讨厌！”
麻里子拖着她的手往里拽：“你不是答应过我，地方随便我选。”
“为什么大白天来成人用品店啊？”大岛苦兮兮的看着她，“晚上嘛，晚上她跟你来嘛。”
麻里子狠狠拽着她进了店。

大岛揪着麻里子的衣袖遮住半边脸，躲在她背后看着满店让人脸红的东西：“老师，你选好了没有啊。”
麻里子假咳一声，憋下了笑：“没呢。”
大岛催她：“快点选啊。”
麻里子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老板，好东西藏起来了吧？”
店主露出了然的表情，示意她里间走：“您选好的东西，我们会负责送上门，帮您组装。”
“哎？”大岛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老师，你要买什么？我会跑的哟，我真的会跑的哟。”
麻里子笑眯眯的告诉她：“一整套SM工具……”
大岛刺溜一声蹿出了门，风一样跑不见了。
麻里子扶着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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