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路卡的部落格

十七- n1 m+ C! X5 v, l' _- t- u! _: d
8 x" J" a% Z) }
- _9 `* h# A9 ]/ W
年末的AKB红白歌会上披露了第十四单的选拔成员，小嶋阳菜重新被选为center，同时AKB第一个solo歌手确定为TB的渡边麻友，两个消息一经发表，众人纷纷觉得出乎意料。大家都认为作为上一单center扛起重担带着AKB逆流而上的高桥南就算没有继续担任单曲center的机会，solo出道的名额怎么样也应该被她收入囊中。

很多时候，不可思议其实是一个很残忍的词汇，才不是像童话一样温情脉脉，而是掺杂着太多复杂的情感。

高桥在被篠田拎进空无一人的后台休息室时，清楚地看见了她眼里的不可思议还有显而易见的愤怒。
- A% i& J0 V2 S) ~% u! U$ F3 Y. Z7 a
“麻里子sama。”高桥任由篠田把她抵在墙上，然后软软地叫了对方一声。
$ o4 _9 u- L) T/ B
谁知道篠田就这样红了眼睛：“你这个笨蛋！”
$ _+ q" E4 |) K" _
“你知不知道，这个solo机会是你拼了命换来的，运营早就知道十三单发行前几天会爆出丑闻，故意让你去顶罪的傻瓜！他们说你成功了就会让你solo，是给你的考验，可是现在呢，为什么没有了？你说话啊高桥南！”篠田哑着嗓子，疼痛地哽咽了一下，“你明明清楚原因的，为什么就这样放弃了。”
. W4 Y- `0 R$ e
高桥抚上篠田单薄的背脊，感觉到她的蝴蝶骨因为颤抖而震动着自己的手掌：“我知道是因为敦子。”
8 q: y; I$ n' m) r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很小声地说：“可是麻里子sama，我舍不得，我舍不得就这样放弃她。”

篠田的脸突然靠近了：“你的梦想呢，不要了么？”

“以后还会有机会的。”高桥的声音干涩又勉强。

“高桥南，你二十二了，你成年了，不要用这种幼稚透顶的手段自欺欺人。”篠田捏紧了攥在掌心里的高桥的手，“运营不会给你机会的，只要你还继续和前田纠缠不清。”. z/ _7 s* R7 b! U( ]- D! e

“回答我，你是要前田，还是梦想。”3 x1 W* d, v3 E0 ]& S
3 _, O7 Q" o5 t7 o! W( s
高桥不敢去看篠田的眼睛，她只有拼命垂下眼眸，才能避开篠田锋利的目光：“我做不出选择。”4 `0 h, m  D8 J# q

“麻里子sama，我很贪心。”高桥像任人宰割的小动物一样软弱无力地缩在篠田的怀里，：“对不起。”) ], N, X+ f1 U" ^3 D

“不知道麻里子sama有没有体会过，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在她不断向我靠近的时候，也许在我们每天闲言碎语的通话时间，也许是她一次次的陪伴和鼓励，当我恍然发觉的时候，我就喜欢她了。”高桥的声音漫上了一股潮湿的水汽，“敦子对我来说，是光，很强很耀眼的光，一开始像是在宇宙尽头一样遥远，是用尽全力也呼唤不到的距离，但是后面你发现，光穿越亿万年，还是会照亮你的。敦子千辛万苦才鼓起勇气向我告白，光已经照进我心底了麻里子sama，我怎么忍心又逃回黑暗里呢。”5 v7 o1 {+ j2 `4 \, N- W) z1 V
$ y5 `2 }( B5 E& \" q8 d  Z
篠田慢慢松开了手掌，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温柔地摸了摸高桥的头顶：“我知道了。”
& h7 q+ T7 B5 U2 t9 Z. {- j) Q& }
“但是みなみ，前田不一定是你一辈子的光，可能你搞错了，她不是太阳，只是夜晚你握在手里的烟花，漂亮绚烂，你甚至会为她远离家宅跑到偏僻的郊外花丛，你觉得那样更适合烟花的光亮，可是烟花是短暂的，一旦熄灭，你就会发现，你到底走到了怎么荒芜黑暗的地方。”相比之前的咄咄逼人，完全冷静下来的篠田一字一句更加锐利，直逼心口。  R  Z8 S# u& d0 B0 m, L6 t

高桥突然觉得寒意涌了上来，跟着那股深入骨髓的刺痛清晰地从体内蓬勃散发，像是要冻住身体里的呼吸系统，让自己难以喘气。# U2 n' x! v4 Y  c5 h
: s9 N% T1 ?$ R4 b4 b
“我想阳菜作为过来人，也和你说了很多，最后怎么决定，我们没有办法替你选择，希望你想清楚，年末了，注意身体。”一开始气势汹汹却意外以柔情结尾的谈话在篠田离开后彻底告一段落，高桥握住刚刚被篠田钳制住的手腕，轻轻转动揉捏，然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x- s0 q& s3 ]7 c) K% ]; J

果然，还是被质问了。早在得知solo人选更换时，高桥就预料到了会出现刚才的情况，不过篠田的话比想象中还要难受啊。
* [( y1 }1 G" J9 ]# u) K/ @' }
高桥苦笑着蹲在了地上，咬了咬有些干裂的嘴唇。4 O! X2 n. W; t  K6 A9 Q

为什么说了那么多实话呢，麻里子sama。
; F7 p- s1 @2 E) M

6 ~1 ~) r* {' i4 R0 X4 O% l
※※※※※※※※※※※※※※※※
, w1 I$ b1 p+ t" r


“我在你家对面买了房子。”前田告诉高桥这个消息的时候，是新年前几天的晚饭，“大概过了新年就会搬过去。”8 Q2 O. Q2 z" j' k

高桥正卷着意大利面的叉子停了一下：“怎么突然想到搬家？”

前田把头一偏，好让因为低头的缘故而垂落的头发不遮挡住视线：“想和你近一点嘛，原来的家真的太远了。”! i3 t0 Y. s2 _2 ^
6 m; H7 Z$ E, C0 q! M3 @9 u
“而且这样以后想你的时候，就不用靠打电话了啊，可以直接跑过来。”前田笑的眯了眼睛，黏腻的口气多多少少带着撒娇的意味，“你不想么？”
8 a" g2 i/ f) C& \7 C. b
“没有。”高桥静静地倒了一杯水，“今晚留下来么？”
* O, @5 y! r; t* ^) t) \! m9 e0 ?
“嗯。”前田点点头，托着下巴看了高桥一会儿，突然站了起来，用手去捏高桥的下颌。/ X% _+ J4 Y8 w% [: |& p, N

高桥始料未及地眨巴着眼睛，看着前田的吻落在嘴角，舌尖卷走了沾在上面的酱汁。
+ Y% \/ r5 \+ p0 z) A7 E
细水流长的亲吻理所当然地出现了，不能否认，高桥迷恋和前田接吻时感受到的甜蜜还有悠然，这种只能感觉到对方存在的接触，特别容易让高桥理解到什么叫做相依为命。8 @; I3 Z+ D+ A3 r" W! q4 ~

而且经验丰富的前田懂得把控时机，突然开始的接吻，恰到好处的缠绵，咬一咬耳朵，勾一勾小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的舒适。

前田回到位置以后，忍笑看着高桥因为缺氧而有些泛红的脸颊，连声音都高扬了起来：“无论多少次，たかみな都生疏地可爱。”

高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还不是因为敦子每次都偷袭。”
6 r; M5 h! Z9 _; d
“等我搬到对面，留宿次数变多，たかみな就会习惯了吧。”前田露出了暖洋洋的微笑，然后像是想起什么，又无奈地抿了抿嘴，“说起来，たかみな真的太忙了，年末夸张到不行啊，连电话都不怎么接，而且跨年因为你要上NHK红白也不能一起过，之前圣诞也是。”3 V! G, j9 V& F

“二月去冲绳吧。”高桥安静听完前田一长串的抱怨，笑着开口。! `9 O- I! h( j/ v" ]0 L/ F

“诶？”前田像是吓到一样反问了一句，“二月去冲绳？”
8 k9 [! A' S2 C0 q- H! ~
“嗯，大概能有一个礼拜的假期吧，虽然还不能真的算春天，但是也勉强达成春季出游的愿望吧。”高桥把叉子重新刺进意大利面里，接着再一次转动叉子好卷起那些容易滑落的面条，“三月份要出春单所以完全没有时间。”

“好。”前田目不转睛的时候，眼睛里就像是有水波在荡漾，“二月份也很好，只要我们一起出去就很好。”

高桥咬下叉子上被卷成一个茧的面，含在嘴里模模糊糊地问：“搬家要我帮忙么？”" ]' f+ r* a; b3 L+ j* `+ D  v: ?
5 t. V( l- L% J2 n: u& J" v
“你负责过来吃第一顿饭就好。”前田抿着嘴笑了起来，“不劳烦您做家务活啦。”% a( {" U2 a6 x* T' m
8 e. C' l, m# o' Y* P( Y  G
“那今天敦子要不要洗碗？”高桥把手边的水杯推到前田面前，完全憋不住唇边的笑。
( u; Z3 z) C" c4 A2 o: Y; f$ ^9 y. F
前田看了一眼正笑到开怀的高桥，眯着眼睛地把水杯推回去：“除了那天的家务，当然是全都拜托我们总监督大人啦。”

“你说什么？”正和love game导演组商讨下一期内容的高桥南流畅打字的手指停在了发送键上，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兴致勃勃的峯岸南，又重复了一遍问句，“你说谁来了？”
“索尼唱片公司的人。”峯岸颇有些眉飞色舞，“听说是要定下我们团第一个solo的人选呢。”
高桥皱起眉头，把手里的邮件发了出去：“你哪里来的消息。”
“我的总监督大人，你可别告诉我，你没听见风声。”峯岸装模作样地压低了声音，口气里的喜悦显而易见，“你c的单曲顶着丑闻压力也能大卖还创下新纪录，就不算你和前田搭档录制节目那火热的关注度了，这次solo十有八九是你。”7 B2 ~, }8 E  Z! W
高桥没好气地笑了一下：“这件事高层自有安排，哪里是我们可以猜测的。”
“你平时接触那么多幕后事务，很多时候得到消息都是快我们一步的，这次怎么看也不像你假装不知道，你不觉得更是奇怪么，如果定的是其他人，又干嘛瞒着你。”峯岸分析得头头是道，“たかみな，记得请吃饭。”
高桥只是笑了笑没有在意，继续投入到了商讨工作里，梦想因为经过了长途跋涉和漫长等待都会开始慢慢变得温柔如水，高桥捏紧了手指，暗示自己不要紧张，不用修饰自己的用词语气，不用刻意装作风轻云淡满不在乎，该是你的早晚会是你的，在AKB那么多年，高桥早就清楚了这一点，梦想是需要酝酿的，她还可以等。
前田上一部电影伪装游戏已经完全落下帷幕，良好的口碑不俗的票房让身为主演的前田迅速摆脱之前的困境，立刻接下了NHK的新电视剧《警视厅特别事件搜查科》，急急忙忙就进了组参加拍摄，自从千秋乐公演的love game拍摄结束后，高桥就基本没有见过她了，仅仅靠着电话联系。! Y# J. T5 v+ s: j- j) ?) X8 p
当然临近年末，高桥自己也忙的不可开交，AKB的新单曲又开始进行制作，虽然还没有公布center和具体阵容，但是马不停蹄的练习早就开始了，各种大赏和歌谣祭也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参加，一点也没有空闲。
之前约定的共同出游就在这样繁忙的日程中被心照不宣地无限期推迟了。, f' U  J5 @, m5 {- y$ r. @
“春天的时候去冲绳吧？”本来以为前田已经彻底遗忘的高桥在每天例行通话时间听到前田的提议竟然稍稍愣住了。
“春天嘛？”高桥自言自语一样重复了时节。
“是啊是啊，明年春天的话，我大概会有假期。”感受到回应的前田听上去笑的很开心，“前段时间缠着你空出时间陪我出门，结果我自己突然进组导致计划落空，真是太抱歉了。”$ i+ ^; x" w$ \; X, m" V7 f
“我早就说过没有关系了嘛。”高桥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窗户，冷冽的风一下子涌进卧室，吹起她披散的长发，“敦子根本不需要道歉啊，其实我也挤不出时间，太勉强的出游还不如明年初真的空闲地放松出门对不对？”
“たかみな？”小嶋素净的脸蛋一下子闯进高桥的视线，“你在发什么呆。”9 H8 l, ?9 {- }# P0 k: E
这时候高桥才发现自己竟是在后台不能控制地想起了前田，她无奈地笑了一下：“没有。”
“今天晚上的高层会议，你记得去参加。”小嶋坐在高桥旁边的椅子上，开始解下繁复的头饰。
“嗯？”高桥正准备起身的动作一顿。8 {" }/ E4 g: ~. o9 y7 J2 d
“小忍通知我的，我想，高层大概有话和你单独说。”小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连口气也是平淡如水的。
“我知道了。”高桥点点头，不自觉地咬了下嘴唇。
“たかみな。”小嶋靠近了一点，气息好像吹在高桥的耳边，“很多时候，都是要有取舍的，究竟什么对你来说才是不可舍弃的，要你自己打算。”
0 b4 Y7 _; [* Q
8 p8 \# ?( R  }% K( |8 H
高桥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扑倒在床上，觉得自己像是马上要昏睡过去，冬日的夜晚有一种奇妙的安静，锁紧的窗户隔绝外界所有的嘈杂，沉寂像潮水一样浸透了她的全身，带着咸涩的气味，她像是漂浮在茫茫大海，没有半点可以抓住的物件，满天星光洒在脸上，像是神圣的告别式。
前田打了三个电话来，高桥都没有接听，甚至没有理会前田询问的邮件。) A" h6 H0 P$ Q
高桥有一瞬间真的希望可以沉进海底，那她就可以洗净灵魂里的七情六欲。
小嶋的电话在预期里到达，高桥按下接听键，就开始沉重地喘着气，仿佛这个动作用了她全身的气力。
“你以前和大岛优子在一起过？”高桥闭上眼睛，眼泪竟然就这样流下来了。
“是。”小嶋回答得干脆，“现在已经分手了。”
“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高桥滑坐到地板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像是淋了一场大雨。
“你和前田的事，不是也没有告诉我么？”小嶋的声音在黑暗里悠然又忧伤。
“当初那两本杂志专属模特的签约，是因为这件事才取消的么？”高桥的长指甲用力划了一下木制地板。
“还有两个代言，以及甚至差点撤掉的11单c位，当然最后出于综合考虑，还是由我做center。”小嶋此刻的语气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居高而下，高桥突然有点抵触这种隐约的俯视一切，虽然她承认，小嶋比她知道的多，所以她才愿意在这样糟糕的情绪下接听这通电话。
“原来是惯用手段。”高桥冷笑着仰起头，“你早上通知我的时候，就猜到了吧，难怪你最后那段话，说的莫名其妙。”
“索尼的人明目张胆来到公司，搞得消息乱传，却又偏偏刻意没让你知道，人人都以为你要solo，最后结果出来，另择他人，这种单刀直入的下马威，太眼熟了。”小嶋笑的轻蔑，“不就是我们运营的好手段么。”) |) g. E0 @" W" N$ P0 g
“你倒是摸得清楚。”高桥撑着地面站起来，“solo的人选是TB的麻友，同时也撤了本来决议好的下单center，重新任命你。”- G- d9 M0 {& `  x+ [
“还有呢？”小嶋声音没有波澜，像是一点也没有在意重回c位的事情。+ `% U" r4 Q7 b! B  \1 E) }
“还有，舞台剧也会换人，柏木顶上我的位置。”高桥重新躺回床上，然后慢慢蜷起身子，缩在被单里。3 w( T% W1 p/ o* c. X
“みなみ，就像我早上告诉你的，人生面临着太多的取舍了，这条路不是你下了决心就可以轻松走过去的，我当初为了爱情没有在乎这些，可是我舍弃换来的爱情，其实也没有陪伴我多久。”小嶋淡漠的口气里终于浮上一点鲜明的情感，“我不是想劝你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考虑清楚，梦想和爱情，哪个才是你此时此刻，真的需要的。”
“打压只是警告，当然也是变相的惩罚，毕竟终究是我们自己越了界。”. ?, K6 Z# F" n8 B  J, e3 u
挂掉电话的高桥终于开始肆无忌惮地流泪，深切的悲伤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它含着柔情，却又尖锐，刺破血肉，割开肾脏，直到浓稠的血液涌出来，才能稍微制止住这样的悲伤，换到片刻的喘息。

东京又开始下雨了，冰冷细密的雨水裹着风落在街道上，渐渐汇成小流哗啦啦地涌向排水口，没有阳光照射着的空气泛着黏腻的阴郁味，使每次呼吸都格外沉重。9 X  D1 A; u. P$ Q: N: e. I
6 ^% T& E$ I  |' r7 X7 H; D
小嶋阳菜收起了伞，把它靠在玻璃门旁边的墙壁上，伞面残留的水珠顺着尖端流到水泥地上，慢慢出现一小块深色的水渍。她低头看了看脚上那双已经有些浸湿的棕色高跟鞋，然后不以为意地移开视线，她知道现在不是纠结天气状况的时候。
6 `0 O( ~: U( Y
这个时间点餐厅里几乎没有人，小嶋一路踩着高跟鞋走在稍微有些湿滑的地板砖上，不满地皱起了眉，好在上了楼梯后所有地方都细致地铺上了毛绒地毯，这才让小嶋从害怕摔倒的紧绷中解脱出来。

大岛优子已经在里面等了一段时间了。1 p- p) W1 u) _+ j* Q
& e: |  ?9 t1 @1 ?, z  ^- ?
小嶋推开包间门就看见一身蓝色长裙的大岛，脸上还留着浓妆，应该是直接从工作现场赶到的。- \. W8 n- R9 M% p

“好久不见。”大岛竟然有些局促地站了起来，然后下意识为小嶋拉开椅子。" ?# v- w+ H' `8 t3 j
! P% I' Q* |4 t5 j+ J) S$ S  u5 t. M
“不好意思，明明是我有事约你，现在却迟到了，行程突然延迟，让你久等。”因为握手会行程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的小嶋边把垂落下的长发挽到耳后边开始略带歉意地解释。) f: g5 n, {. S! ?7 y/ q' d) \

大岛静静等她说完，苍白地笑了一下：“阳菜，没必要和我这样客气。”; x4 }9 U& o& x: Z0 N( `$ g: k% a
2 U! i. Y2 u: W1 u
小嶋握住瓷杯的手僵硬了一瞬间，而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优酱，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今天找你来，是有另外的事情。”. d1 [, U# f- @1 I/ ^8 }
+ u; b. T$ m. R0 M  k# x) U/ i
大岛垂下眉眼，看着瓷杯里的翠绿茶叶轻声回答：“如果是阿酱的事，我帮不了你。”1 u, a: n7 @' X; y

“并非是求你出面说些什么，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只是想见她一面，亲口告诉她其中利害关系，想拜托你帮忙约她出来而已。”小嶋急切地脱口而出。

“事实上，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早在她们正式确立关系之前，当初我们都没能阻止，更何况现在。”大岛颓丧地低耸了眉，一副已经无可奈何的样子。

“等等。”小嶋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用力地拽上大岛的手指，“她们在一起了？”$ m# V; K8 W6 G! c) j1 b+ s

“高桥没有告诉你么？”大岛因为拉扯带来的疼痛倒抽了一口冷气，但是她舍不得甩开小嶋，“就是你和篠田约她她没有去那天，她告白了。”
5 O1 R# X) f: X, V8 M* m
“然后呢，takamina答应了？”小嶋突然有些咬牙切齿。

“是。”大岛点头，她抬眼看着小嶋由于愤怒而开始泛红的肌肤，竟然有些心神不定，只好把脸转向桌上的菜肴。! R) x) e: ], ~

小嶋静默了一下，脸上突然就掠过一点点微笑的表情，她慢条斯理地松开捏住大岛的手，又恢复了之前从容不迫的模样：“既然这样，我不会再插手了，她们自求多福吧。”' H3 {" Z- `3 A& @# B9 j
' a# c. x1 s3 M- ~
“阳菜。”大岛惊讶地回过头看她，“你，放弃了么？”8 E' A& J1 e) H& }1 B
2 n/ ?& b6 p9 \4 y* R1 K: i6 J
“其实想一想，当初我都会答应你，takamina为什么不能答应前田。”小嶋紧紧抱住茶杯，似乎要用它来驱赶寒意，“至于她们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参照我们不就显而易见了么，这场闹剧，早晚会结束的。”9 f& B9 _1 i! e$ p0 ?
1 Y  r5 G; `! c2 F
大岛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安静地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废话：“我点了你喜欢菜，要不要尝一下。”2 m# C' v5 i7 n. q" V! ?

“来都来了，你也等了我很久，肯定是要吃过饭再回去的。”小嶋低下头吃掉大岛夹在她碗里的食物，再次开口的声音有些飘，“看你脸色不好，生病了？”
* ]: m# ]$ y9 S) K+ c4 B' R
“不是，只是最近工作比较多。”大岛感觉有什么东西抵住了喉头，肺腑里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只能这样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小嶋宽容地笑着，大岛恍惚觉得之前的事完全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如果太忙了，就试着放一下假，你看上去需要休息。”
% Q9 A8 U0 `% F! H
大岛“嗯”了一声，却也不知再找什么话题，只好咽了一口汤，自己一个人郁闷得不行。

“你想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嶋淡淡瞥了她一眼，轻声说着。

现下温和微笑的小嶋竟让大岛久违地开始心跳加速，她犹豫了几番，最后还是说了出口：“如果我说我后悔提出分手。”

可是小嶋的表情在一瞬间阴沉了下去，眼眸里翻滚着不可捉摸的冰冷，她迅速打断了大岛本来就犹豫不决的话：“优子，都结束了。”
3 ]3 K5 [, p% t1 _5 w" u6 I0 P
整个包间顿时陷入死寂，大岛再次低下头，不敢看小嶋的眼睛，却无意间看见了小嶋脚上已经有些被水泡坏的高跟鞋，想起这是自己送给她的，大岛这时才恍然大悟。" V* c8 y; M4 Z6 p3 p, @7 o% c
; J" r& V; f  Y7 J5 s! `
原来念念不忘，迟迟放不下的，只是自己一个人而已。0 \. N' [6 W1 t& j8 Z5 q$ I3 c
( C1 `4 k1 X5 i& O
对于小嶋来说，她们之间的感情，就像脚底下的高跟鞋，是那种损坏了就可以随意丢弃的存在。9 ^: z3 u" b3 x+ F
9 ^+ y# F3 y; [: V' S. s
大岛忍住了逼近眼眶的热潮，好久之后平静地回到：“是我唐突了。”4 _  y! G. a4 V
# @4 }# i# O* m

; z3 D1 J8 D( Y* A

※※※※※※※※※※※※※※※※※※※※※※  
" O: [% ^8 o- C( t9 j1 R
# k: ]& O! C" O4 f4 q  d

$ a) X0 s  s0 n6 `: s; b

高桥接到前田打来的电话时，才刚刚休息了不到两分钟，她直起之前完全瘫在桌子上的身体，边活动着酸痛的肩膀边接起电话。" H6 y1 c3 w) |

“什么事？”高桥说话前稍微清了一下喉咙，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亮一些。0 T/ e, S! @$ M' r

“怎么，没事就不能打给你啦？”前田娇横的语气一如既往。, A) ?& {) A! l6 N' w$ L8 H5 S

高桥立刻抬起手表示投降，做出动作才想起前田看不见，马上软了口气：“当然不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想我来着。”; n1 f) ]8 J6 ?5 E( N
( o. ^, U* H3 H) I
果然前田在那头噗嗤一声地笑出来，嘴上却还硬着：“真是没长进，每次都这句。”6 F0 I7 [( k. X1 o  F
, e+ F' e8 o2 l8 F
“是是是，一定继续努力学习。”听着高桥的玩笑话，前田笑的更是放肆。

而高桥趁着前田笑着的片刻，顺手开了一瓶鲜奶，咕噜咕噜地喝了半瓶才发现手机里没了声音：“敦子？”

“我在呢。”前田轻声应道，“是不是很累了。”
  R; d1 J3 e( {/ O
高桥注意到前田用的肯定语气，也就没有隐瞒什么：“是有一点，最近活动多嘛。”+ K, x# F; P% _6 N- Y- ]0 n2 C

“AKB一年忙到尾，连双休都排满握手会，怎么让人好好休息啊。”前田不满地嘟囔着，“想和你什么时候单独出游都不行。”
' }4 B" |2 Q# U8 y9 }/ s1 z. H$ Q% k
高桥听见最后一句，自然明白对方的意图，唇边的笑更加纵容：“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知道你提了好几次了，想和我单独出去嘛。”: Y9 E- X2 B" n6 F- B

“我在调时间了，答应你的事，我肯定不会食言的。”# X5 ]2 I0 C& l' V  G* T
# F3 x5 C# h3 g* T
高桥安静地听着那头前田的欢呼雀跃，神色越来越柔软，她觉得一种熟悉的温暖的气息慢慢抵达到胸膛，是那种源源不断的，鲜活的澎湃。

爱情是绚烂的奇迹，关乎命运、缘分，它是澄澈的，像是柔软清丽射进湖底的阳光，含着炙热，但又静谧。但是前田敦子觉得，现实中的爱情，她自己的爱情，掺杂着过滤不掉的杂质，物质，前途，罪恶，自私，还有浓烟滚滚的偏执与疯狂。. d1 F6 @; F7 i6 {

前田花了三天半的时候劝诫自己，远离那个不能触碰的人，她的喜欢，足以让高桥的整个人生分崩离析，也会让她自己踏进痛苦罪孽的深渊。她盼望丑闻事件一发不可收拾，盼望AKB元气大伤，盼望高桥焦头烂额悲伤绝望，她就可以用这些血一样的事实，一笔一笔画出一个结界，封印蠢蠢欲动的感情，然后告诉那个人，这些错误不是她的，她还可以重新开始。可是没有，AKB冲天的气势锐不可当，在丑闻爆发后发行的单曲，甚至创下了历史的记录，前田始料未及，更是心痒难忍。她的身体里似乎住着一头小兽，骚动而且怒吼，抑制不住地震荡。5 u1 w7 i: \  W" p  U
8 E( M# e- D  ]" X! w' Q
她甚至开始心存侥幸。

她坦白，不到最后，她根本没有办法就这样放弃高桥。" ^' m3 f) m! p6 t4 A( T
; R' i2 j, v; s! ^6 o; y* ~0 k1 _
小嶋把地点约到了她和高桥第一次私下见面的寿司店，前田不敢过多揣测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小嶋的有意为之，上次被篠田警告过后，她已经是惊弓之鸟，步步犹疑，心惊胆战。

前田的车停在寿司店对面，车窗被降了下来，风争先恐后地灌进来，今天东京的风吹在脸上，是凉的。+ M- Q9 s4 O* t' O% X$ U
% a" {* d+ `( N+ L  m
前田在这个时候想起了高桥，想起了她今天早上出现在直播镜头里的笑颜，想起了她脸上浅浅的酒窝，想起了她一字一顿却难掩欢快的语气，前田突然觉得不甘心。' ]* M+ D- Z- [$ K. _* t- I

自己的情意，自己的执念之深，自己的煎熬徘徊，那个人知道么，如今AKB两位TOP兴师动众，那个人却浑然不觉置身事外。难道她的喜欢，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要被扼杀了么？% _  o' D/ T9 O+ I8 c6 |: T: \0 Z
4 I# e* t* Q3 ~: V6 ?4 _6 }
前田望着寿司店的大门，黑暗深处亮着橘黄色的灯光，像是夜晚山洞里潜伏在洞穴深处的猛兽的眼睛。她知道一旦走进里面，她还没来得及表白的爱情就要被打碎，踩碎，摔碎，砸碎，撕碎，残留下来的玻璃碎片，一个个的刺在心脏表面，无论是流血还是受伤，谁都看不见。

她的爱情，不该是被埋藏在荒冢的某个秘密，它可以伤人可以痛苦，但它不该就这样随风消散。# |. J, _9 o% ?# V

于是距离约定时间十分钟，前田逃走了。
2 ?6 X! G" K1 d; G* y
她不管不顾，踩着油门往高桥家驶去，前田想着自己应该是疯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就算天塌下来，也等她告白结束再说。
7 ]8 C0 q7 n$ h* t& ?

前田敦子喘着气按下门铃闯进高桥家的时候，那个小个子穿着恐龙的毛绒睡衣，对面着来势汹汹的前田，有些疑惑地站在客厅的沙发旁，慢慢眨着眼睛。5 `" \: @/ d8 ^# @2 v: M2 l7 n
0 _; t  S/ ~0 b3 o
“みなみ。”前田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压着喉咙叫出她的名字。

“嗯？”对面那个显然还在状况外的高桥轻轻从鼻腔里发出了应声，依旧温柔软糯。; N' t3 m( z+ Y# d2 r. B3 r" G
3 E3 Y& T6 v; O% f* y: U
“我，有件事想告诉你。”前田害怕，胆怯，慌张，惴惴不安，那种颤抖着的刺痛感一路顺着尾椎骨到达大脑皮层，冷汗在这个瞬间就爬满背脊。. r8 a' c3 i1 E2 x) V  g- {
$ U( @' G# f& v# |7 Z, ^3 t1 U3 i+ C
“怎么了？你的脸色有点难看。”高桥走近一点，微微皱了眉头。0 S7 b8 }! s" Y& w- J8 e

这样的高桥和平时不太一样，前田特意看过她的轨迹纪录片，她总是一丝不苟地穿着制服，清秀挺拔站在高处，训话的声音被话筒扩大，像是踩在枯叶上碎裂的声音，低回又清脆。

现在她穿着儿童一样的卡通睡衣，毛绒绒的帽子簇拥着脸蛋，眉心因为担忧稍微皱了起来，却还是一副小孩子的天真样子。

“高桥南。”前田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叫了她的全名，“虽然可能现在说出来，你不会接受，我也知道我的擅自在威胁着你的前途，但是我真的，希望你可以知道，我喜欢你，很喜欢你，非常喜欢你，我爱你。”, O( w' @6 ?2 N$ R9 I
) s8 u: t, l" i5 o# x# l
高桥垂下眸子，没有说话，像是很认真地在听着。
, ^, n6 J' v" g
前田站在她两步远的位置，隔着虚空的寂静，心脏凌乱地跳动着，一下，两下，撞在耳膜上，清晰强烈。
# ?4 \! S7 `/ c5 C
她突然有点希望高桥马上拒绝自己，而不是这样磨人的沉默。
: R% F9 K$ V, S/ G+ b* A+ N
可是高桥笑了，前田看的清清楚楚，唇角微微上扬，脸上仍然没有其他表情，这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让前田惶恐不安，因为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说完了？没有其他想说的么？”高桥的声音竟然轻松柔软。7 z: u" P5 {5 j* ]2 V

“我···”前田咬着下嘴唇。; y3 l+ E( x4 F1 K
, B, W! o6 T+ t$ h  ~! Q
“那换我来说吧。”高桥轻轻笑了一下，眼睛里流动着清澈的云层，“第一次见你，明明内向也努力搭话，谢谢你的努力。第二次见你，约迟钝的我私下吃饭，谢谢你的亲近。第三次见你，忙碌到无法照看你也包容我，谢谢你的谅解。第四次见你，安慰对于C位迷茫的我，谢谢你的体贴。第五次见你，照顾虚弱生病的我，谢谢你的细心。无数次通话，谈笑，谢谢你的一字一句。”

高桥的坦白让前田觉得有无数只黑鸟扑棱着翅膀从她的心脏飞过，有着兀自的紧张和浓烈的黯淡，但更多的，是旋转的雀跃和隐秘的激动。
4 i9 }$ y2 w" X9 e
“みなみ。”前田哽咽地喊她。

“恋爱禁止是不可打破的条例，但是你是我不愿错过的人。敦子，喜欢你。”
) u4 q  a  c3 P& M, _: L
前田终于大哭出来，她们拥抱，然后接吻，端详彼此的脸，好确认这不是梦境。( w! j4 O7 l$ H) q& K  T
. X. `! E. @6 }: W# N
天真的没有塌下来，前田想，还是蓝色的。

. M; s" q: ?9 U8 _! J. t( S4 R( Y
9 v5 D& m  ?5 \4 s$ @) G
“她没有来。”篠田招手让不远处的服务生递来账单。
+ W# w1 M# y  l2 A% N' B
小嶋叹了一口气，像是羽毛轻轻落地：“很麻烦。”% R) G1 k! S) @  {
* v2 H9 E, a3 A( n+ h2 \7 h
篠田知道那个表面风轻云淡其实抓住杯壁的手已经用力到发白的女人在表达什么：“她不肯来见我们，就是不打算放弃了。”- o6 V% K" L7 \7 Q& U8 k5 r

小嶋点了点头表示附和，然后她抬起眸子，淡淡扫了一眼收到钱款准备离开的服务生，等他完全走远，才小声说道：“我准备去见大岛优子。”

“为什么？”篠田的情绪波动在小嶋的意料之中。$ G6 I4 H, I. J* ~/ [
" K7 M+ U2 T6 }) s& r$ j
“她和前田是亲友，现在，我只能靠她引出前田。”小嶋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7 @0 b  ]2 V& N! Y
“这样太冒险了！你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人不是么？你现在去见她，我怕事情会越来越复杂。”/ [. B+ \# @0 W
7 w$ S" o1 \$ r0 [+ e" @
“麻里酱。”小嶋低沉的声音像是耳语，“你应该清楚，这样放任事情发展，才是最危险的。”

卧室的窗帘拉着，整个房间沉浸在压抑的黑暗里，前田放慢了呼吸，下意识扶上墙壁试图让自己走路的声音完美融入空气里，好让房间保持着原本的安静。 

高桥似乎睡得很沉，所以就算前田在黑暗里蹑手蹑脚移动时不小心碰到摆在床附近的拖鞋时，发出来的声音也没有吵到她。 * J  x: j1 I" B8 X2 ?
! l! ]! C8 Q, y8 b% `' O3 M$ L
床头灯被缓慢地拧亮，微弱的光丝毫没有动摇高桥的睡眠，呼吸还是均匀有序的，清秀的五官头一次这样简单明了，没有掺杂任何其他情感。前田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儿，忍不住伸出手掌，稍稍触碰了一下她微微颤抖的睫毛。 

“みなみ。”前田想叫她一声，但是声音却哽在喉咙里，吐也吐不出来。 

然后被子轻微地抖动了一下，高桥睁开了眼睛。前田甚至还来不及收回停在她脸庞上方的手，只好手足无措地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凝着神色对上高桥的眼睛。 , Q; U: U) K; d4 h! m0 \
, `: P6 k6 T+ y3 |
“阿酱。”或许因为刚刚睡醒，高桥的声音沙哑又低沉。 2 ]% \  B) p/ z2 b/ v( d* o: [: k

她的眼睛那么黑，那么澄澈，像是盛满黑色液体的湖泊，却安静地没有一点涟漪，脸上也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表情的东西，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只有纯粹的无辜。 % y* o0 @; i: f9 R2 x6 ^5 p

“我吵醒你了么？”前田软着口气，强迫自己微笑了一下。 7 h+ I! g% F$ I
6 T7 J3 D0 Z. n  y" J, k5 S* E; r
“不是，本来就睡够了。”高桥伸出手握住前田僵硬在她面前的手掌，然后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是想摸一下我有没有发烧么？” 

前田突然就想流泪了，但是她不敢，所以只好轻轻点了点头：“是，还好温度正常，没有很糟糕。” 

高桥捏着前田的手，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音还是很干涩：“不，阿酱，其实糟糕透了。”   S& Q) m. i  v; x2 N& P7 P2 L

前田清楚她在说什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慰：“takamina，会过去的。” - n, m7 P2 z0 x" |2 Y8 N. D/ @

“这种丑闻，是污点。”高桥沉默了一下，眼神一下子变得冷漠，“污点是没有办法过去的。” / ]; ]) l4 B8 a" [6 o* r- W" ]& E
4 O+ m& e% U+ o* M
“那是别人的污点，不是你的。”前田脱口而出的话让她自己也不知所措地僵直了身体。 5 a: Y& y$ P& s" t; I$ Z# R

还好现在的高桥发现不了她的异样：“阿酱，我是总监督，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就算平时被大家称为MVP，但是其实我真的觉得很累，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会被第一时间指责，因为人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是我的责任。一直睡不好，连续地做些噩梦，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存在着，吃什么食物也没有意义，甚至开始偏头痛。” $ b2 m0 G. x0 Y3 w2 t: |
4 D) n: H5 Y/ v% G4 ~4 V
前田眨了眨眼睛，水汪汪地看着高桥泪流满面的脸：“我知道的，你一直都很辛苦，我知道的，你做的很好。” 1 q. n$ B% N, s2 P' M( t$ B
2 b& k+ S1 [- |) o( o  i8 J
“单曲发行的前一天，真是重大打击，虽然高层的大人物们都很冷静很淡定地告诉我该怎么做，可是我真的觉得很无力啊，为什么呢，为什么是现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又为什么我信任的喜爱的成员要去违背规则，做出这种事情？”高桥用衣服袖子胡乱地抹着脸，呜咽着开口。 
% W7 ~6 N  P: J7 l  j7 p" z
“可是takamina明明没有怪她，不是么，takamina只是觉得这样对不起AKB，不是么。为什么takamina要把自己说的那么冷漠呢。” 8 h% x$ b" L/ \5 \; L( U. `7 L

“我只是觉得，很可惜，在这种时候被报道出这样的事。”高桥垂下眸子，“明明有很明朗的未来。” 
; E+ W) g' c# x3 u( [8 M. m
“记者会结束了，后续处理你准备怎么办。”前田转移了话题，任由她握着手，用另一只空闲的手轻轻拨了一下高桥散乱的头发。 
0 N3 \& G, O" T4 n7 B6 O
高桥疲惫地重新闭上眼：“不知道，这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事情，要等运营的商讨结果，或许毕业处理吧。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去想这些。” 

“那就再睡一下吧，我去煮点东西给你。”前田凝视着高桥的脸，突然觉得篠田的话，在这时候尖锐地猝不及防地刺进了脑子里“你不要毁了她”，所以这时候的离开解释为逃跑似乎更加恰当一些。前田冲进楼下的浴室里，抖着手拧开水龙头，把那些冰冷的水流拍在脸上，镜子里面，湿漉漉的嘴唇紧抿着，毫无血色。 

篠田麻里子，你赢了。 4 P. P2 A9 y4 Z
- a# r0 h4 x# E* w, Q" E& X2 [, W

# m+ m6 l! n) F) L7 m" G


“你觉得呢，前田会主动退出么？”小嶋阳菜穿着浴衣站在窗台边，静静地开口。 * w: L( l! V$ a+ Y
8 g% l2 C3 u; T% d
篠田麻里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9 u5 p; l% z' m; I7 `- u0 K5 m

然后她凄惨地笑了一下：“就像我不知道前田为什么会喜欢takamina，也不知道为什么运营要拿takamina做丑闻的挡箭牌，现在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在被现实推着走而已。” 

“阻止前田，的确是现实和理智都要求我们去做的。”小嶋像是极其专注地盯着窗外车流，“她如果真的喜欢takamina，听到你的话，应该会重新思考自己的行为吧。” + B5 a+ K# l& R: ], h2 Z' `' k
' s2 P( N) g6 R; `7 x
“也许？谁知道，或者她又是一个大岛优子呢？” 6 `0 Q/ u, M3 N& _+ D; [
* h9 ]2 n: w- ^: _. L2 \2 w
“麻里酱！”小嶋大声地打断了篠田的话，“旧事不要再提了，一味拿优子做比较根本没有意义。” 1 O, M7 _' V2 G4 U6 i8 y. X

“你说takamina不是你，但难保前田不会比大岛更加缠人。”篠田没有理会小嶋的呵斥，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前田终究是个不知道能不能拆除的定时炸弹。” ( o  s8 J/ {8 w/ b. T/ {/ Z
  S* d' `9 |* @# P% s' _- ]1 A
“既然你觉得前田是个必须解决的隐患，就无论如何也一起见她一面吧。”小嶋见篠田无动于衷，只好躲避一样垂下了脸，看着腰间松松垮垮的蝴蝶结，伸手拉紧。 
5 X8 P. h3 o9 _: W: N% X
“takamina知道了，会不会怨恨我们。”篠田沉默了一会儿，犹疑地开口。 

小嶋重新抬起脸：“你指的是center还是前田敦子。” 

而后没有等篠田作答，她就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center事件虽然我们不是始作俑者，但到底是放任了事态的发展，takamina就算怪我们我也无话可说，就像之前说的，本就是我们欠了她。” ; y( l( P2 ]5 B( J' V

“至于前田。”小嶋在这个名字上停顿了一下，“如果takamina知道前田千方百计待在她身边的小心思，谁知道她会怎么做，那个家伙，一向对自己那么狠心。” 
" y( U1 G5 @; S9 v( ?5 S$ ~% @
篠田深深看了小嶋一眼：“你难道不狠心么？” 

“我狠心啊，我和takamina都要比麻里酱你狠心。”小嶋幽深地对上了篠田的眼睛，“每次麻里酱总是最快做出决定的人，但是在这种时候，还是心软得要命啊。” 1 u3 B0 ?; P' u
& c+ Z9 X' A& Q
“不过没有关系，麻里酱心软，就由我告诉麻里酱，这件事，我们必须要去做。” 
- v0 N' P, n; c( p" f4 i( g+ m
“必须要去做的，我知道了。”篠田像是在肯定自己一样重复了一遍小嶋的话。 


- H! y* b  W' L: ~
) W9 _9 A# w9 |! ?. Q
& R& e) t# P$ r' d( Z; L5 `
出乎大部分人的意料，丑闻的流出并没有中止AKB的持续火热，river甚至成为她们第一个占据Oricon榜单第一名的单曲，大有逆流而上的势头。 
! W' n3 s' t2 l9 K/ }
丑闻传出者也在握手会公开谢罪，并以毕业形式承担下全部责任，而就在所有事情似乎都将尘埃落定，风平浪静的时候，前田敦子接到了来自于小嶋阳菜和篠田麻里子两个人的共同邀约。

十二 : ]8 e2 c7 p+ P2 }3 B  H$ c: E* j7 V

' h  d9 z9 x% F0 F6 j  V
消息正式放出那天，天气意外得好，进入冬季的东京难得阳光明媚，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万物复苏的春天。前田敦子还坐在出席电影DVD发布会的休息室里，准备参加接下来的活动，就被慌张地告知了这个消息。 % m2 _# [# {% v- p) ^5 Z

AKB的惊天丑闻——中坚成员过夜照片曝光，恋爱禁止条例被公然打破。 
$ n) Y1 B' X7 j5 o& d; u
前田紧紧捏着杂志的一角，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被刻意放大的照片还有密密麻麻写出来的具体内容，力气大得像是要扯下那片已经被捏皱的纸张。 
2 x4 Q7 |& I2 e& p9 Y
“AKB运营那边暂时没有回应，不过听说已经在准备紧急记者会了。敦子，因为节目的关系你和takamina经常被一起提及，这次丑闻震慑力很大，记着要避嫌。”冈本说完，稍微犹豫了一下，抽走了前田手里的杂志，继续问道，“这个节目的确带动了你的人气和关注度，这个也诚实明白地反应在了票房上，但是现在高桥南所在的AKB，因为一个成员的不慎名誉受损是必然的，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离开这个节目的话……” ' w; }+ I8 j2 d1 c) m' G+ d
/ f1 k  h8 F0 x) ^/ [2 s% |
“不需要。”前田静静地打断了冈本的话，“这个节目我会按照之前预定拍摄完所有的期数，不会提前离开的。” 
" b9 B. N2 T$ w8 ]8 [4 N
冈本意料之外地愣了愣：“你愿意这样体谅是最好，如果仅仅因为这个就离开，无论是电视台那边还是舆论都对你不好。我还以为按照你以前不愿意和丑闻沾边的性子，会冲动地做出不成熟的决定，这次你的决定很正确。” 

前田没有做声，她冷淡地垂下眼眸的时候，恍惚中听到了细微的震动声，像是某种昆虫扇动翅膀的气流波动声。是手机震动么，但是当她慌忙从手边的手提包里掏出手机时，屏幕是一片漆黑的。 
$ j% F1 z2 i8 D3 Z: W
没有任何邮件或者电话。 " x' a! t6 U0 Q% j8 ]/ d
8 Y" ]6 N* ~; f; D$ o! F% t
高桥完全没有联系她。 : ?& k, G# M2 \, w, q5 }' ~
' g# I( X3 R+ G4 G. m
前田不是没有不安，而是在这个时候她必须强迫自己冷静。 7 U! O4 c9 z1 U
: K0 c% V" f9 I6 V4 j; E
高桥怎么样了，新单明天就发行了她是新center在这个关键时刻被报道出丑闻她会不会很难过，因为是总监督所以承担着更大的压力会不会累得喘不过气。 3 V% i  K7 j" ^% D

所有的想法，所有的疑问，所有的担心，和那永远在恍惚间听见的震动声一样，盘踞在前田的神经末梢，直到发布会结束也没有丝毫缓解。 
' ~- X# d2 Y$ D: o
好在发布会并未有记者提到这件事，也让一直暗暗担心被牵连的冈本松了一口气，顺便告知了前田AKB的紧急道歉记者会也在不久之前结束，总监督高桥南带领一众成员当众鞠躬致歉，并保证会严加管理团队。 

前田边听着冈本描述，边握住了包里仍旧未接收到任何来自高桥邮件的手机，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只是平淡地拒绝了经纪人送自己回家的提议：“今天已经没有行程安排了，我会自己回家的。” + L8 b* x: ]$ c; q/ ]

带好口罩坐上出租车的前田，在关上车门的一瞬间，突然觉得耳边持续作响的震动声像蒸发一样消失了。她报出高桥家附近街道的地址以后，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归于平静，这种即将可以见到高桥的心情，像一堵墙牢牢抵抗住了所有喧嚣的杂音，然后在这一片泛着灰白色的寂静里，她听见了退出静音模式的手机响起了熟悉的铃声。 

“前田桑，现在可以见个面么？我想我有些东西，必须现在和你说清楚。” 
2 r+ ^2 V+ W2 s* f9 D9 _0 T- _; g
前田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陌生号码，压低了声音询问道：“你是？” 
9 B' }) d# ~  _) V6 |
“我是篠田麻里子。” 
! ~" G; p# ^' i& ^1 _  L


. z5 {) @; G/ _& c8 L+ A6 N# Z
% p: a  j% v* f* |. O
前田在离高桥家十分钟路程的地方下了车，和篠田的通话一直没有挂断：“我说了，我现在必须要去见她，就算篠田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先等我做完这件事可以么？” 
& D7 {1 w) s" p. I" E1 d# a
“前田桑跑去takamina家里，是想做什么？她为了丑闻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一整天，网上指责她没有尽到责任的批评声也越来越大，她是新center更是总监督，压力已经够大了，你就不能让她自己一个人好好休息一下么？咪酱已经在她家里照顾她了，根本不需要前田特地跑一趟。”篠田说的又急又快，不满显而易见地藏在口气里。 

“我是担心她，我希望她可以知道大家都在支撑着她。” " [  v$ T6 ^, j
; A6 Q* b3 ?1 I. n- d; X0 u9 i
“前田桑，今天所有AKB成员已经向她暗示了这一点，成员是她最好的依靠。” 

“依靠？”前田忍不住大声反问，意识到这仍然在大街上才咬牙切齿地低声反驳，“可篠田桑别忘了，就是你们这些所谓依靠的其中一人，把事情搞成了这个样子。” . O5 g8 o7 o! R, @6 Z6 {

“前田桑，正如你所言，是什么让AKB陷入如今的境地，是恋爱禁止条例被打破，是有成员没有好好遵守这个规定，才让AKB颜面尽失！”篠田剧烈起伏着胸口，“很多事情，我和阳菜都看得很清楚，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谈论不明白我们才希望和前田桑见一面的，如果前田桑执意要改日再谈，那我也就趁着这个机会直说了。” 4 o; y4 E$ j/ L7 N' P2 X" P' g
) ]) ?8 R9 Q# l0 \# e
“她是总监督，是AKB的颜面，她还有solo出道的梦想，你不要毁了她。”篠田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声音轻得好像耳语。 ) {! K) G  j! O
" a! [: g- z& j& J! h8 b2 ^7 i
“我为什么会毁了她？”前田颤抖着咬上嘴唇，艰涩地开口。 
% z: |7 b+ R' Z0 X
篠田笑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是那种嘲讽冷淡的笑声：“前田桑，你明明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所以，你只是想和我说这个么，这就是你要求和我见面商谈的目的？”前田觉得自己的声音漂浮在身体之外。 + Y& x: \, Z& ^% D/ P' k

“如果你来见我，我会有很长的铺垫和解释，但是电话里不允许，所以我也只能这样干脆直接的说出要求。我希望你做的每一件事，走的每一步，都为她考虑一下。前田桑，takamina还很年轻，她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还有很多的梦想要慢慢完成。” 
# h* k1 Z, K& X
“我很喜欢她。”前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嗓子甚至有些喑哑。 

对面沉寂了一下子，篠田急促地喘了一口气，才慢慢地回答：“如果你喜欢她，就更不要毁了她。”   {. d, {$ u1 B3 X* I2 v) O4 N
+ v% D; R# R1 e. x' e" Q
; F% W7 U1 v# l. p- N. ^* Q- w1 s
. \1 `; C; @' Q  n7 A


前田跑到高桥家门口的时候，正好撞到峯岸南从房子里出来：“前田桑，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来看看takamina。”前田小心翼翼使用着措辞，“她现在怎么样了？” 

“精神有点不好，还好能睡一会儿，正好我现在必须去录制节目，就拜托前田桑照看一下takamina了。”咪酱双手合十做了个拜托的动作，就急急忙忙搭车离开了。 
4 f0 H- C, @6 T4 [6 f0 O
这是前田第一次来高桥家里，甚至连这里的地址，也是她旁敲侧击从别人那里打听到的，可是她没有你心思去环顾这个对她还充满新鲜的房子，径直去了卧室。 5 R7 @( f# Y, p. q

门关的紧紧的，没有透出一点光亮。 
9 ?7 X8 \3 e" M% N; a2 {8 h
我会毁了你么，みなみ。 

我这样接近你，这样喜欢你，真的是在毁你么？

十一 
1 C, y! p8 ?& L% L9 l: d& |- M

逐渐迈入冬季的日本东京的天气实在算不上好，微微临近傍晚天空就开始涌出暗沉沉的暮色，缓缓移动的云层像是拖慢了整个世界的时间一样从容不迫。 
: I2 v0 I  Y* C* z( X7 y6 w
坐在练习室角落进行短暂休息的前田敦子，默默得看着仅仅擦了一下汗就另外开始学习新单曲舞步高桥南，同样有一种时光减速的错觉。 
5 G6 U! a, O2 M
静静歪着头，听着舞蹈老师纠正调整舞蹈动作，漆黑的瞳孔里像是凌晨两点半的黑夜，没有一点声响，专注的侧脸微微凝着严肃神情，偶尔小声“嗯”表示明白。 

就算已经小口地喘着气，也没有丝毫休息的意思。 9 c  Y( R1 M( V5 D
0 v6 u! U/ \) J$ ~7 Q/ |
也许一直黏着高桥肩背的眼神过于炙热，导致她有些疑惑地回过头来询问前田是否有什么事，前田只是安静地摇了头。 8 T1 p' E$ F& ]% G. F6 i" R9 ?! u
  c0 e5 i- `2 R, `  z: \4 x  `
高桥回过头来的眼睛里含着笑意，前田看得清清楚楚，那双本来漆黑寂静的琥珀瞳孔，颤动着，像是灿烂光华下涌动的泉眼。 - V! g: D: R* z- N: F  c# F: Y

一种熟悉的，温暖的气息慢慢爬上了胸腔，忍不住向重新背对着自己的那人招了一下手：“跳很久了，休息一下吧。” % J. Z* o8 a3 s. r  F3 s; w7 e

“我还没有很累，敦子可以考虑一下晚饭的事情，桌子上有很多外卖单子。”高桥用力呼吸了一下，然后笑着露出了好看的牙齿。 

前田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 a+ I/ \  l: {: J

高桥学舞步很快，动作也在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练习下变得标准有力，被汗水打湿的刘海软软地黏在额头上，明显看得出精疲力竭却还在不知疲倦地练习。 

倔强地让人说不出话。 
4 D. P- J# D  N2 X$ v
晚饭到达的时候，高桥才肯停下，用手边的白毛巾胡乱擦着脸上的汗，然后笑吟吟地跑到沙发：“好久没有吃回锅肉饭了，想念。” ' @4 t0 `2 }& I4 y* Z) c/ `
* f% d$ J- b& v: ~6 P' N
顺便点了蛋花汤的高桥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大碗：“诶？那么大碗！” 0 D0 q) Q- K" ]6 C! d
) p* J; M8 {% i2 g
吃着刺身的前田瞥了一眼高桥面前的蛋花汤，差点笑得呛到：“老板不会是你的粉丝，所以送了三个人的分量吧。” 9 N$ Q' s% l+ o% Y. `
$ `1 s/ g% f3 R* X7 r$ u
“我一个人肯定喝不完啊。”高桥扁着嘴扯开碗上的保鲜膜，“太浪费了。” 

“喝不完给我吧。”前田低着头咬了一口刺身，“我完全没有问题地帮你解决。” - m) ^" l' J4 D" ~

“可是这边没有小碗给我盛……” 
1 v0 |9 k9 k: M) i$ X/ x( {/ C
“takamina介意和我喝一碗汤么？”前田漫不经心地开口。 
+ r1 x. d6 Y  }/ n' Z0 a
“没有！”高桥立刻大声否认，“我是怕敦子你介意而已……” 
% J1 l8 F, S4 z* g7 D# C
“如果是takamina的话，当然不会介意了。”前田看着高桥通红的脸，满意地笑着，凑过去用对方的勺子喝了一口蛋花汤，“味道很好。” 4 B2 ?7 c. @3 D: {) N

“今天的动作没有问题吧？”高桥舔了舔下嘴唇，眼睛在别的地方停顿了一会儿，最后落在前田的脸上。 & g9 W4 ^/ g( v5 P& B" G
) L* D! s/ g! ^1 j9 m( ?
“嗯，就是些普通的手部动作，没有问题。”前田声音软的像是那些热气腾腾的蛋花汤，“倒是你，新单动作看上去不简单啊。” 
$ k3 Q/ L: p4 H. e( g- b
“嗯，所以才需要努力嘛，毕竟我是center。”高桥大口扒着碗里的饭，边嚼着边下决心。 

前田仰起脸，认真地看着高桥：“跳的很好，takamina一定是个称职的center。” 3 C5 W% o+ @7 v9 V6 k

“阿酱总是不吝啬地夸我。” 

“因为takamina本来就很好，夸一下理所当然啊。” 9 }& N0 r- L2 Z8 W% E
9 L" q/ [4 {) \- [9 A$ X2 l) K7 }3 L1 Q
高桥感觉到前田的手掌摸上了她的大腿，轻轻地拍了拍，应该是在给她打气。 

暖和干燥的手心，好像有源源不断热量从对方的掌心传来。 ' a  ~) Q1 E3 `, j2 R- O. p
9 o  J; V: Y% s3 W; ]6 K$ K. ^
是因为这种温暖的触感么，高桥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强烈得跳动起来。 
+ i( \2 t. Z+ j7 ?/ N

7 b8 ~. _: r# h9 `1 O


“周刊什么时候会刊载那篇报道？”小嶋声音弥漫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悲凉感。 
' t0 y, e, n, `3 l% H0 E. R- q
躺在她身边的篠田麻里子怒气冲冲地开口：“不要再自责了，阳菜，这是高层的决定，和你无关。” 0 q1 E' d' U( {8 X

小嶋轻轻摇了摇头，一副马上要哭出来样子：“可是我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我卑鄙地默认了那些人，弃车保帅的决定。” 

篠田狠狠地搂住了对面的人，手臂因为用力微微颤动着：“会过去的，阳菜，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5 \! p, j# m' A
% L2 I" D' P) F9 ]( M
篠田突然觉得，身体深处那些坚硬的牢固的骨头，都在这一瞬间剧烈地疼痛起来，一呼一吸都牵扯着内脏深处的某一个地方。 6 x$ H9 L" ~1 x
" d' x: u& v  B" I/ h
不休不止。 ! W/ l( f) A. \

- A# N+ G; ]/ g! ?, O6 I: F



AKB第十四张单曲，定为十一月发行，主打曲river由总监督高桥南担任center，并于近日披露了预告PV。 1 L9 E+ b7 Y' B& C
( ~; h, P$ w' U4 D
睡梦中模糊的潜意识里，反复出现的，尖厉的声响。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黑暗还有寒冷，紧紧地缠绕着，像是要缠成一个孤独的茧，所以只好用力地睁开眼睛，像是要挣脱那些恐惧的纠缠一样。 ( B7 B* J1 O: @2 }

小嶋阳菜浑身发着抖，闹钟上显示的时间是半夜十二点半，被篠田哄着入睡的时间，应该是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她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湿嗒嗒地流着冷汗。 : Y8 z& X4 v( q9 B& q

身边的床是空的，篠田没有在。   \3 l: O  P! `- P1 O
; u  f: s' O  P5 w2 `4 Q  y
小嶋虚弱地爬起来，打开卧室门，客厅果然亮着灯，被人刻意压低的声音清晰地回响在寂静的家里。 ) A. B8 m+ a" O3 X+ n/ {1 q( e
& T5 ]) Y3 g- Z" ^- _# _
“真的没有什么办法重新压下去？” 
/ O8 M$ R- _$ d+ o$ Z
“如果是钱的问题，我完全可以……” 
  V/ N% B& ^5 n6 h* f1 E
“抱歉，是我天真了。” ; b; I  M& ]) M4 C* P

“准备措施是做好了，用最近风头最劲的takamina站14单的C，企图减小直接影响。” 0 o" D) m8 _8 D7 A* Z, e

“单曲贩卖前一天出刊，已经确定啊，我知道了，最近，麻烦你了，嗯，晚安。” 
" g& K0 D$ L8 @; X" v1 X( y7 p3 R
自始至终的平淡嗓音在挂断电话后，一下子消失在了空气里，篠田就站在客厅中央那盏水晶灯下，平常笔直的脊背微微弯曲着，突然地，发出了一声呜咽。 " ?) X2 G+ {! Z- r! i
! k3 M/ C2 G9 g. C
她在哭。 * p; v* o0 T$ T8 M6 ^

小嶋无力地靠着墙壁，安静地注视着篠田的侧影，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她不得不承认，这种弥漫着绝望还有痛苦的静谧才能抚慰她胡乱跳动的心。 

或者说，在看见怯弱无力自责的情绪一样出现在篠田身上，她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安心感。 
* }0 M/ b3 y' `! q, Q
“麻里酱。”小嶋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简单的字节那么难以启齿。 

篠田转过身来，脸上还残着泪痕，然后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脸：“对不起，阳菜，现在的我根本没有办法安慰你，因为连我自己都很痛苦。” 

小嶋一下子冲过去，死死地搂住了篠田，就像无数次篠田搂住她，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一样：“不要说了，真的，别说了。” 

篠田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本来我以为，运营动作频频，只是在为takamina的solo出道做准备，是我一直，一直天真得很。” , X1 d6 ^: b1 f" `

“麻里酱。”小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嗯？” 9 b( H$ C. R* Z5 y: q3 Y, z$ q

“是不是非这样不可了，是不是必须让她站在最前面去承受那么风浪，是不是必须这么做了。” # O& ~% _4 Q/ Y3 }

“是。” 
4 P! q0 z5 T* F5 _# i
“这样子，我们不就，一辈子，欠着她了。” 4 R/ y  K: Y+ u& U/ v

“是。” 
8 W1 y( D) }6 H0 F  }) F; ?; d
“那，今时今日欠下的，能还完么。” 7 w, L! n6 q0 K# f2 c* n4 P- j
  K3 O$ t) p3 l# O& g; C/ o) [
篠田没有回答，她抿着嘴，盯着小嶋的眼睛，看着她眼睛深处那些波动的水光。 

“去睡吧。”篠田觉得，她也只能说这句话了。

十 4 s8 w: d- ^  G& {) i( n% Y

6 K! p" x* ]  Q$ a
对于Center这个位置，高桥南不是没有经验，早在AKB建团初期就被委以重任的她多次站在那个万众瞩目零号位，但是随着运营心意的改变以及小嶋阳菜不动C地位的确立，高桥南已经很久没有站在那个地方了。 ( i' U/ l8 `2 G$ n3 Z

“takamina是有不安么？因为这个突然的决定。”手机里前田敦子糯糯的声音在这种时候有着意外的安心感。 

高桥坐在练习室的角落，低着头还在微微喘气：“嗯，不安，非常的。” 
, Y+ v! Q4 A9 m( Y
前田在那头轻轻地笑了：“接电话一开口就喘得好厉害，我又不着急，你干嘛不慢慢说。” * f3 c/ g9 Z9 J$ |1 A
+ V9 E! z# Y# @4 {% L+ B3 G9 E5 c
她听见高桥“嗯”了一声之后才继续说道：“这件事一传出来就引起轰动，嘛，毕竟AKB一直在舆论的风口浪尖，又是更换Center这种大事，不过takamina不需要不安，因为我知道takamina可以做的很好的。” 

“不久前拿到了曲子的demo，舞蹈也差不多定下来了，才真的有种自己单C的单曲要发行了的感觉。”高桥拿着毛巾慢慢擦着额头的细汗，等到自己呼吸顺畅一些才低低地说道，“不安不是指外界对这张单曲的反响或者评价，而是对未来的迷茫。” 

“我以为我的定位已经确定下来了，AKB的leader，是带领大家前进的存在，但是现在突然让我重新回到C位，我有一种定位被打破的不安感，这样的改变对于AKB对于我，意味着什么，会带来什么，都是未知数，这样太让人不安了。” 
: V' `, t) P; ^6 v  N7 d0 w/ r1 u
前田沉默了一会儿，才轻柔地开口：“takamina不要把这次看成翻天动地的变革那么严重，当成是礼物就好了，仅仅像圣诞礼物，奖励takamina的劳苦功高而已。”然后她稍微停顿了一下，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为什么只是站了一个C位，takamina就可以考虑那么多？不怕因为想太多急速老化么。” 

“阿酱……”高桥不满地嘟囔着对方的名字，“我自己也不想想太多，好多时候都是不自觉的。” , C% r+ i$ }7 d8 b# @' G
, \% F" f" n; M
“takamina想要当Center么？”前田收起笑意，语气平静地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轻松，“如果想的话，又何必这样畏首畏尾战战兢兢的，放手去做，失败了就重新回到leader的位置，成功了你就继续站在那个最中心的地方，很简单的一件事，根本没有必要去苦恼。而且，懦弱的takamina，一点都不帅气了哦。”* h6 g8 a+ v' ]& g1 W7 Y3 Q+ V
) N+ g' A* [9 e/ T- o1 Q
“阿酱。” 
1 y! k( ]3 T, b+ ]; ]& z
“理解你的不安，但是更希望你能在不安中前进。” ) h$ @! x3 Y. V4 Y2 F9 e5 x+ l

高桥轻轻扬起了脖颈，然后淡淡地笑起来：“明明是个撒娇小女生形象，阿酱却意外地能让人依靠呢。” ) @. w9 a, s" T% e9 D  W% l& ?
, C2 ?. x) V0 j5 Q) M
“takamina看上去是威风凛凛高高在上的冷静总监督，其实和个孩子一样胆小。”前田毫不示弱地反击，语气里尽是得逞的狡黠。 1 g0 s3 B1 ?: i: P, K: G1 s7 [
1 k7 Q0 y0 ?: t- _
其实我也想顺着自己的天性，像个胆小鬼一样躲在别人身后，孩子似得撒娇胡闹。 

高桥把头抵在背后的墙壁上，愣愣地看着练习室的白色天花板，默默地想着。 
9 b+ l! W$ ]5 u) t" K/ A/ m8 O2 \/ z/ n
“takamina？还在么，怎么不说话？”前田的探寻声让恍惚中的高桥回过神来。. G: \8 f9 J8 @5 s, v3 S
; E0 ~; f' ~/ r
“练舞有些累了，精神不太好。”高桥拧开手边的矿泉水瓶，狠狠灌了大半杯，“很晚了，敦子去睡吧。” " p! k5 L$ d% P9 v* |& L6 b! A3 h" p: E2 [
2 L8 d# s! ?" n! G
“不要一个人睡在练习室哦。” ( d( A3 B" l, p
. e- J" ?5 X/ M3 m0 \, e* [
“嗯？”高桥放下水瓶的动作顿了顿。 
' E! ~9 {5 Q  L" D$ k* f- Y
“我说，takamina不要又一个人练舞通宵直接睡在练习室了。”前田不容置疑地开口，“容易生病的。” : |# v6 S0 D4 K2 X+ X" q) x4 q) m

高桥静默着把瓶盖旋好，然后把已经在喉咙里的说辞咽回肚子，低缓地答应着：“好，我知道了。” 7 v. G& L% f& f9 k" _

“还有，谢谢你敦子。” * V! ?# z2 k# F+ T' ]  D

前田温柔地笑了：“每天都抽空听我絮絮叨叨的takamina，根本没必要因为这个道谢。” % Q4 j; y3 M; B! j" f- K

& Z# x, O+ j  _, K' }' U



筱田麻里子拿着备用钥匙走进小嶋阳菜家里的时候，发现她赤着脚坐在铺满白色长毛毯的地板上，像是在发呆。 # f7 S, Q  [' ]% m5 U1 O* U- h: E
- p# T+ P) J8 H4 u  b
她的长发浓密地像是海藻一样。大片大片地倾泻下来，顺着她雪白的手臂垂在半空里，遮住了她姣好的面容。 8 ?4 s/ E9 \5 t1 E9 X" B% o

篠田脱了外套，把手里大包小包的塑料袋放在冰箱前，然后静静地看着昏黄灯光下无声的小嶋。 

微暗的光亮拉长了她蜷缩起来的身子，模糊地映在白色毛毯上。 
7 m% F! a7 X, l) k8 l3 f
沉默的对峙，谁都没有选择先一步打破寂静。 - X1 t/ I' X/ x: R' y5 n4 Y- s
# T! S6 S; t( {' X$ b
“麻里酱，我是不是很自私？”小嶋缓慢地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脸，“这种时候，把takamina推出去，还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去恭喜她，我是不是坏透了。” " @) V- L. \/ \/ v. x0 `
篠田看着小嶋的脸，突然觉得鼻头一酸，汹涌而来的情感瞬间挤满了心脏，她走到小嶋面前蹲下，然后用力地抱紧了对面的人：“不是，信我，你不是。” $ z1 Z" U; ]# @  _7 q
7 x: k, H+ f* j$ {, |  p2 `
! Y( P" M% ^2 R
/ d" D) E' w& f" }3 q
) c2 \% J. G- J+ Y
$ C) ]' `/ z) r, A$ B: w
Team A千秋乐公演最后还是没有让前田代替小嶋唱那首新unit——従顺なSlave，毕竟作为体力缺乏跳舞不足的现役女优来说，激烈舞曲对于前田的难度过大了，于是两人和节目组商讨过后折中选择了てもでもの涙。 2 _" V; T, p! X
0 }6 K4 o+ D. G0 ?" ]% l$ k7 t# B
曲目和整体歌单定下后，教导前田的担子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高桥身上，这也是节目组安排的第三期拍摄内容。 
- @1 \: T& X- z3 c$ O
虽然是一定程度上的抒情歌，但是曲子仍然存在一小部分的舞蹈，所以来到AKB练习室训练也是前田意料之中。 
/ B4 j9 A0 ?' B' i) X5 D! y
“敦子不用紧张，我有拜托staff单独给一间练习室给我们，不会有很多人。”高桥似乎一早就了解前田会不安，在拍摄前一天晚上的通话里提前告知了这个消息，“不过还是会和成员遇见，毕竟练习室和练习室之间挨得很近，如果阿酱太认生的话，躲在我身后就好啦。” 
# h7 N5 v- i7 j; u
“你怎么知道我在担心这个。”前田握着玻璃杯在喝水，说话声音含含糊糊的。 
0 q8 ?% U5 \: f# R, f! O: u1 z& d/ {
高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因为阿酱本来就是怕生的人啊，会担心很正常。” 

“所以你提前安排好了？”前田顿时觉得嘴里的矿泉水莫名甜腻起来。 ( X# K' E) V# D$ X
9 N  ~2 b$ t% g9 x, S' J, g0 D
“不算安排，只是拜托了一下而已。” 
5 B7 v0 P: \' R! X' y' R1 l
“takamina一直这样么，那么狡猾。” 

对于前田突然的问题高桥有些不明所以：“诶？” & w! @6 D( G+ U. B& e8 o- q4 {" M
) v- t+ R! U8 ^
“一直那么狡猾地默默安排好所有事，周到体贴得让人不得不喜欢takamina么？”前田嘴边含着笑，开口却是戏谑的语气。 
1 I, W1 T* G3 S. o1 M
“才，才不是。”虽然知道前田是在开玩笑，可是高桥还是忍不住结巴起来，“才不是狡猾呢。” 
* w% S3 W0 c4 j9 ], F
直到第二天早上，一路被高桥牵着手往练习室走的前田，想起昨晚戏弄对方时收到的反应，都情不自禁莞尔。高桥的手不大，却温暖细腻，手指被微微捏紧的触感又让前田不自觉想起了昨夜挂电话前那人羞涩过后说的那句话：“但是如果敦子喜欢我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 g1 d0 ~: T7 W' g
7 X" z, j+ `" m; x
就算知道这句话没有任何隐晦弯曲的意思，也足以使前田仅仅回忆一下，便脸颊发烫。 
  O- o% S" o5 E
“阿酱有舞蹈基础么？”意识到行走路程太过沉默的高桥一边放慢脚步一边开口问道，“似乎没有叫阿酱跳过舞？” - o: k' G( T# W5 W% ~
  Y4 V4 P, D: S- B) O9 e5 t5 E
前田低垂的眼眸才抬了起来，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完全没有，虽然发了几张单曲但都是抒情歌，演戏过程中也没有什么接触舞蹈的机会。” 
, v5 p( W0 P* ?! M" E1 A: y# U
“诶，你该不会因为这样嫌弃我，不想教我了吧。”话锋一转的前田瞬间收起刚才楚楚可怜的神情，微微横了高桥一眼。 5 [, v: M5 l- C
5 |. t$ D0 M% \8 G. g7 V) t+ z
“阿酱……”知道对方爱玩爱闹的性格此刻必定又是在欺负自己的高桥颇有些无奈，“没有舞蹈基础也没有关系，这首歌基本就是手势部分，很简单的。” 2 ~, L4 f! ?; X# C4 A+ \

本想以此安抚前田的高桥却再次收到了对方的白眼：“那你问我有没有舞蹈基础干嘛，你是笨蛋么？” ( Y' M0 Z: U) S+ k( C2 S5 ]- b

“阿酱！” 8 Y0 o' W% G9 O" T9 _5 o

“再叫我名字也是笨蛋。”前田得意洋洋地眯起眼睛咧嘴笑了起来。 
8 c: n0 ]+ R3 `% u: v
“大早上不要在这里打情骂俏，很容易误伤我们这些勤劳练习的群众。”站在远处篠田麻里子摘下墨镜，三步两步就追上前面的高桥伸出去手拍了拍她的头。 + w" s  P+ e0 W! u9 a

唇边温润的笑容在对上前田的瞳孔时突然就像被风吹散一样变得意味不明，篠田对着她稍稍点了头算是打了招呼：“前田桑早上好。” 
5 N* @7 ~) Z) R  S/ }
前田看着篠田漆黑的眼睛，像是隐约从瞳仁里面看见了两簇闪动的小火苗，表面平静无害的眼神内里却处处显示着排斥。然而那种情况只出现了一瞬，快得几乎让前田恍惚觉得刚才所见完全是错觉。 
2 r5 g( b3 D9 z' _9 I: c
“早上好篠田桑。”对于那个眼神不明所以的前田持着疑问微笑着问好，下意识握紧了高桥的手。 

误以为前田认生的高桥急忙岔开了话题：“nyannyan呢？今天不来练习？” 

“她今天有单独的杂志拍摄。”篠田凝在嘴角的笑温柔而宠溺，声音也扬了起来，“不过就算阳菜来了，takamina也顾不上她吧。”说话间又瞥了前田一眼：“好啦，大家等着我练习，你们继续慢慢走。” 0 H- V. H* p# y; F1 x

前田乖顺地跟着高桥一起挥手当作告别，她看着篠田快速离开时的修长背影，微微蹙了眉头。 
# B6 H) [  _' E1 i6 j* u- I
篠田不喜欢自己，就算对方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前田还是清晰地察觉到了这点。 , \) j+ M- n0 \# z$ x

因为发现了自己的心意和刻意接近么，只是片刻前田立即就确定下了这个原因。 

木头南身边的人，都精明锐利得让人害怕呢。 

思及此处，前田不由自主地想起来高桥身边另外一位成员，AKB的不动C——小嶋阳菜，那个总是和篠田黏在一起看上去天然呆的女人，她又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呢？ 

前田转过头，看着高桥还存着笑意的侧脸，慢慢勾起了嘴角。 

很像采珠吧，要用力撬开蚌壳，割断血肉，经过层层阻碍才能取到被细致保护的珍珠。 

没关系，前田一向自诩很有耐心，她什么都不怕，这颗珍珠，她势在必得。

九 ) B; W2 @& |. C, D" z, }9 y

% S( L6 k! e7 w& n# D% M, s
持续了一整个礼拜的阴寒之后，东京虽然久违地迎来了稍显明媚的阳光，但是翻滚的天空还沾染着压抑的灰色，空气里浮动的依然是抵抗不了的湿冷。小嶋阳菜忍不住跺了跺脚，仅仅穿着短裙的她微微瑟缩了一下：“这么说，最近运营的动作都是为了那件事？” 7 x. y0 p9 W$ Y

篠田麻里子默默站起身去合拢不远处的窗户，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嗯，所有的一切都是铺垫，就算我没有受伤，运营也在盘算炒作你和takamina的cp了，包括参加love game，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 u6 o' ?7 T9 N1 Q# H
“如果是因为这样的话，也无可厚非。”小嶋端起面前的咖啡，眯着眼睛看慢慢升腾的热气，“毕竟，都是为了takamina好。” ; |" Z8 x  M& n1 q7 D
6 z% M+ n  y4 O+ H  A5 w  x+ W+ w
“你倒是一脸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篠田转过身靠在宽大的玻璃窗上，深深地看了一眼悠闲坐在沙发上的小嶋。 0 {+ s; w$ O7 G6 \8 i
5 R7 f- y- [6 O' Z5 h
“你指cp？”小嶋浅浅啜了一口咖啡，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出道那么久，我早就习惯了，没什么好在意的。” 

“前田经常来约takamina？”篠田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口舌，“我看到好几次前田发推了。” 

小嶋喝咖啡的动作顿了顿，垂下的眉眼隐藏在浓密的刘海里：“不知道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love game无论是前期宣传还是第一期的播出，都获得了巨大的反响和成果，atsumina这对cp已经被证明是强大的助力，无论对takamina，对AKB，还是对前田，都是吸取人气的好机会，你为何一直在这瞻前顾后的。” ! R% V$ k6 l0 Q9 N

篠田眼眸里凝固着晦暗的复杂：“我为何这样瞻前顾后，明明你很清楚原因。” 5 c3 G4 W  I& K9 V2 W1 a+ S6 F
! y) b0 B& J: N! p. d+ k6 S
她看着小嶋愈发瘦削的侧脸，沉默了半响后慢慢开了口：“takamina不是你……” ; T# m: L. Q0 c) }2 \
5 B# U# q' ]! |/ B- Q1 b
“正因为takamina不是我。”小嶋有些激动地脱口而出，“正因为她不是我，所以她不可能重蹈我的覆辙。再说你自己公演彩排的时候，不是信誓旦旦地告诉我takamina不可能控制不住做出出格的事情么，怎么如今又对前田如此忌讳。” 

“她们现在走的太近了，”篠田皱起眉头，重新坐回了沙发，“前田敦子在打着什么主意，不是显而易见么。” / @/ \( F8 d# k: H. f( D# N4 E
$ \$ s/ E6 M2 i' m$ I, D& ]2 X* {
“你既然已经对takamina做出了判断，就应该相信她。”小嶋低下头，看着咖啡表面逐渐消失的泡沫，轻轻地笑了，“她不是我，相信这种丑闻，她不会触及的。” , G# N, j  X" `1 D. k$ N$ M: |" P
5 j* M" c( a* G+ z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阳菜。”篠田的声音软了下来，“毕竟你和大岛已经结束了，而且也没有任何东西被流出，但是这终归是踩线的事情。” 
* \' G" g4 f9 r: `
“我知道，我知道的。”小嶋喃喃着，像是在回答篠田，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东京，越来越冷了啊。 ' m2 T3 j# e+ \6 G

小嶋紧紧握着手里的白瓷杯，看着窗外稀薄的阳光，这样想着。 7 K( ~/ I  ~% e# c8 U2 y/ b
" Q% b# K( ~) f: F  h
9 ^" _" C2 O6 x! X; J

$ x8 Y: x2 d7 r- S

“今日女优前田敦子出席了在东京举办的电影「伪装游戏」的上映初日舞台见面会，谈及近日由于大热番组love game而引发大量关注的atsumina以及番组搭档——AKB总监督高桥南……”播音员清脆而迅速地念着新闻旁白，大岛优子一下子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怎么不看了？”板野友美端着水果盘从厨房出来，“瞧瞧你的脸色，至于么。” 
/ y/ j" y' I  n/ T9 m# d
大岛接过对方递上来的叉子，轻轻刺入一块苹果：“不想看，看多了心里堵。阿酱最近动作频频，难怪atsumina一下子有那么多粉丝。” 1 F0 p/ y2 X3 c  [) Y" L
+ l# |! g/ ?9 B7 t; ?4 v
板野嚼着嘴里的菠萝，歪了一下头：“阿酱拍了几部电影上座率都一般，现下引起这般关注，难道不是好事么。” 
  w( A2 K5 l* S+ n5 b# G% M
“可是你看高桥南，她有什么动静，阿酱的示好没有回应，出席活动的时候平平淡淡地略过，在AKB里倒是和小嶋阳菜打的火热。” 0 a* B% x" y6 `3 c$ M, i% W  k  A
% |2 m# U3 n, ]- k. x: p% h% t4 r
听到这里，板野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说，你根本不是担心阿酱，你是在嫉妒吧？阳菜炒cp的事情。” 

“我和小嶋已经分手了。”大岛缩回沙发，嘴里含着一颗草莓，含糊地回答着，“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劝劝阿酱，你怎么尽扯这些没用的。” 
. F6 \: j. e! d' z; \
“说实话，这是阿酱自己的事情，我们不好横加干涉，我知道你因为自己的经历对AKB有诸多不信任，更害怕阿酱收到伤害，可是爱情是盲目的，如果当初我劝你不要和小嶋在一起，你会听么？难道你当初和小嶋交往的时候，没有想过有今天的结局呢？优酱，说到底，你的心结太重了。” 
  N0 ~3 F" l$ i
大岛静静的抱着双膝蜷在沙发里，低着头好久才重新抬起眼眸：“高桥南比小嶋阳菜更狠，阿酱会被伤得体无完肤的，她会比今时今日的我还要惨。” 
$ r' ^0 v8 ?4 B0 r
板野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慢慢抚摸着大岛的额发：“当初小嶋作为AKB的不动Center依旧执意地和你在一起，你怎么知道高桥南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呢？”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拍拍大岛的肩膀：“其实你自己想一想，你和小嶋为何会闹到今时今日的地步？她为了你已经打破恋爱禁止条例，跨出了最艰难的一步，你为何要因为cp的事情苦苦相逼呢？” 

“很多时候，是不是你自己太过偏激了？” 

大岛优子再次垂下眉眼的瞬间，想起了她在小嶋家里那盏已经不太明亮的水晶灯下，鼓起勇气告白的场景。 
" U; i+ Q7 H* p# |# E0 z+ i+ I5 x
“AKB是恋爱禁止的哦。”小嶋阳菜笑得光华璀璨，“可是如果是优酱的话，怎么都不忍心拒绝呢，果然还是因为太喜欢优酱了。” " d7 N1 R" u# h! Y$ i" u


1 a) N3 z7 O2 A" P2 k
/ z( \5 N7 U" N
  I6 }1 e0 n# H) F
前田敦子第八次点开手机里高桥南的号码以后，愣愣得盯着屏幕上的数字许久，手指在通话键上方绕了又绕，直到自动黑下光亮也没有按下去。 9 r& c# L1 H5 z

明明昨晚才因为love game第三期拍摄的事宜通过电话，今天却还是按捺不住心里疯狂涌动的想念，想听她笑，想听她细细得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想听她略微严肃地讨论工作，想听她偶尔语气里的慵懒和散漫，想听她刷着牙接电话时含糊不清的嗓音，最想听她叫自己的名字。 - [1 q/ X5 L/ f
* z. e) [3 L9 Z$ ~8 q. m
高桥没有特定地称呼前田，每次打电话过去，前田总是在猜，今天她会软糯地喊她阿酱，还是温柔地叫她敦子。 

都说爱情让人自盲，前田曾经嗤之以鼻，但如今竟是深以为然，明明只是普通地读出她的名字，却能柔情似水到让她心动。 
1 O  v) y5 I' W: ^5 l+ l4 I6 t3 ]
“阿酱想打电话给高桥桑，为什么一直不打？”坐在一旁的服装助理偏了偏头，有些疑惑地问道，“你点开这个页面好几次了。” 

沉浸在自我情感里的前田稍显慌乱地翻过手机，让已经漆黑的屏幕面向地板，轻轻咳了咳开始解释：“有点事情想要商量，但是怕她在工作途中，不好打扰。” 

服装助理不疑有他，点点头又接口道：“阿酱看上去很喜欢高桥桑啊，第一次见阿酱对一个番组那么上心。” , I5 [2 l8 x' e. l! U1 g
; a; v7 c( t% `1 j. z% s
知道助理只是玩笑话的前田，听到“喜欢”这个词，还是微微红了脸：“嘛，是啊，takamina很好。” 

喜欢么？ - |: Y$ O9 z+ Q& ^& A

前田托着下巴，把视线重新放到车窗外，把这种心情再次整理折叠好藏回情绪的底部，漆黑瞳孔里之前浓烈的渴望渐渐消散成原本的温和无害。 

被优子轻易看穿也就算了，如果连身边普通的工作人员都察觉出来自己对高桥微妙的不同，总归是不太好的吧。 " r4 B" L' i9 T9 [+ s" @$ S

这样想着的前田若无其事地打开手机，迅速地关闭了停留许久的页面，接着把调成静音的手机塞回了包里。 
& [& y2 z; ]0 \7 s3 d
虽然前田一点都不在意外人的看法，她本就是一意孤行的人，可是她怕高桥，就算是一点点的流言蜚语她都不想让高桥知道，不动声色侵入对方生活的过程里，最不需要的就是那些太过直接的话语。 
: E  f3 Z6 y5 t
“高桥南是个什么样的人？”前田在还是持着微微好感的时候，这样问过与高桥相熟多年的工作人员。 
+ s# b, G) @/ D5 ], F0 Z: o
“高桥桑，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完的人呢。”竟然得到了这样认真的回答，“漫长岁月里感受到的，更无法用言语表达。” 8 @0 I0 @8 K( ~; b) n/ \
" W. T9 b9 I2 a8 m+ \7 B4 t
是书吧，一本厚厚的，包罗万象的书，就算你翻阅了很多次，也可以在日后每一次翻开的时候找到惊喜的书。 

前田在后面擅自作出了这样的比喻。 & y7 H, e. A" a- n
. b0 X4 U; l- k. k0 I7 `! E8 y( `9 w
“无论高桥桑是个什么样的人，别人说的总是没有实感的，前田桑在日后相处自己去定义，不是更好么？” 6 @: C' b( W) @* A0 w# b/ x' V

是啊，所以她选择这个方法，强硬却悄无声息的方法，一点点占据那个人的生活。 

这本书，她不想通过别人知道概要，她想自己慢慢逐字逐句读通读透。 
; O* u7 f4 k- O. \4 G3 T7 z' `) J
前田轻轻揉了揉眼角，这样坚定而疯狂地想着。 


# {7 y& d- E8 B, N+ B5 t

# G5 [# c$ ?2 C" J8 y8 V& R8 ?& Q4 R
2 N3 ?# ]7 G& V6 w/ S' M( l
高桥南还记得她在AKB甄选的时候说过，参加AKB的目的是觉得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 
. K- z. S/ c, _. N. @$ E! I
Solo出道。 

不动C小嶋阳菜已经如愿以偿成为各大杂志的封面女郎，走秀一个接一个，AKB支柱筱田麻里子也得偿所愿出演一部又一部戏剧，渐渐被冠上女优称号，就连后面的成员也在慢慢朝着梦想靠近。 
; u* F& S$ f- L3 e( `
但是solo对于高桥，到现在还是触手可及却遥遥无期的梦。 

总监督的头衔太沉重了，压迫着她必须把团队摆在第一位，忍让退步。 
9 {4 j  {6 T  A: m2 k
“takamina站C吧，AKB的14th单曲。”高层的话还响在耳畔，“这首曲子，takamina比haruna更适合C位。” 
! d- q4 c# S  e; ~4 |8 y2 ~& q
“takamina认为为什么会让你去参加love game而不是haruna呢？” " r* A8 d, T3 z) D! X" f6 ]
3 u* [. X) q& q3 p, _2 \- t7 Y
“takamina不希望站在C位么？” ; P+ H" G1 l# C3 _/ Q7 U) q  W

高桥南回想着这些话，一言不发地喝下了手边的水。 
+ h" M7 e6 q9 {, H2 v
“喂，我听说了。”拍摄完成的小嶋从身后揽了揽高桥的脖子，然后贴在她耳廓旁轻轻说道，“恭喜。” 
( }3 \6 q2 @3 D; J% ?& c3 l  y
“我以为haruna会失望。”高桥低低地开口，“而且我自己也猜不到，这到底什么意思。” 3 B: f! S5 v) o

“为什么会失望，不用想那么多，takamina努力了那么久，该有回报了。”小嶋没有多说什么，语气轻柔地留下这句话就重新投入电视剧的拍摄中。 9 H* P  S) R" M) I6 c

“回报。”高桥慢慢吐出这两个字节，微微勾了勾嘴角。 : X5 Z- C/ R: M& y# L" H* |9 a


1 R- t2 s1 F- n' p4 o
1 g% d6 H  X8 k* [
即将发布的AKB第十四张单曲，AKB没有沿用不动的Center小嶋阳菜，而是采用了最近参加love game而引起热烈讨论的AKB总监督高桥南。 
: o  E& e9 ]0 c  _
最近握手会上披露的14单信息，迅速地在整个日本传播。

八 * x& [( m- c* e) ~* a6 w1 y* a

, q* c2 I! y, L- V% r
前田敦子透过玻璃窗看着前面绿色的灯影一边闪烁着一边不急不忙地减小数字，然后循规蹈矩地转换成刺眼的鲜红色，车子缓缓的停在了白线前，听见旁边人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的声音，前田不自觉转过头去。 
/ G6 s9 h/ _0 m* n5 j
高桥南的侧脸很迷人。 
9 r" m2 P4 Z& q6 y0 l( l5 U7 B9 }& b
这不是前田第一天感觉到的事情了，只是当她有机会安静地看着对方的侧脸时，这种感叹总是油然而生。 ; n9 d' `$ {* \6 w
% v* P* d7 G- ^3 L' h$ [
“敦子干嘛一直看着我？”等待着红灯的高桥笑着对上前田敦子有些出神的眼睛。 7 X6 I9 Q$ U  J& G( N- ]

“在想今天公演，takamina在舞台上跳舞唱歌，好漂亮。”前田微微地脸红了，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时，突然意识到了对方称呼的改变，“诶？你叫我什么？” 
8 v0 P2 j- {" z( a: I/ B
“敦子不喜欢我这样叫你？”高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在红灯重新变成绿色之后稳稳当当地踩下了油门。 " T! f6 ]- @7 k6 s

“不是！”前田立刻否认，“我只是奇怪，一直到刚才庆功聚餐，takamina都是叫我前田桑的，怎么突然就换了称呼。” 

“其实很早就想换了，只是觉得没有和前田桑认识太久，贸贸然地用名字称呼会不合适。”高桥的声音温暖而清和，她稍稍停顿了一下，又重新开口，“不过刚刚聚餐的时候敦子很尴尬吧，我和nyannyan是共同奋斗了五年的好友，相处有些肆无忌惮，敦子会觉得自己是外人吧，我还生硬地叫着敦子前田桑，怎么想都是让敦子感到难堪的处境呢。” . t1 _2 R$ \/ _% ~

前田鼻子猛的一酸，本来早已沉寂的委屈和伤心就像被加了催化剂一样，五味杂陈全部化作滚烫的热流就要冲出眼眶，只好匆忙低下头，不让对方看出异样。 
# ^" z# u0 }; `' [. _6 g
“明明敦子已经很努力在靠近了，克服自己认生的性格，我却一点都没有体谅，连我自己察觉到都觉得太过分了。”前田敦子看见她那只带着简单戒指的手伸了过来，触碰上自己垂放在腿上的手，然后用了握了握，“不过敦子不要担心，以后不会了，什么认生的场合敦子都可以选择站在我身后，今天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 C, F) T; ?  V/ ?* F9 ?/ F
3 a1 W, p$ F% H1 j+ A4 @$ d
前田抬起脸，看着刚才让她迷恋的侧颜，声音带着呼吸的振颤：“所以，以后我们是亲友了么？” $ |) F( X1 h! G
4 I5 i# r4 z  y2 s( O# {5 d( P
高桥南再次转过头来，她的声音很低，但是温软：“我们一直都是。” . E. T  m2 l' C( X& I/ s9 K
1 ?3 m5 [4 W3 \4 v/ q, e( J
“就算没有了这个节目？”前田再次开口。 
+ Q2 M9 ^+ I2 {& w4 P
“就算没有了这个节目。”高桥轻笑着肯定。 
9 `6 I, ^$ g0 L1 |! O/ E
" x- g3 ~: A4 n
2 n6 L) P6 E" r
3 U. G& @5 a1 b( G! E
9 U2 g# d' F6 S8 \& X
大岛优子拿着手里的剧本半倚在沙发上，看着坐在旁边吃水果看杂志的前田敦子：“love game节目组昨天解禁了你们这对cp，我看了一下评论，期待度很高诶。” 
2 Y9 s: V" M" `3 s" u. ]# f
“嗯，我知道。”前田敦子眼皮都没抬。 ' J- y% }" a+ G7 w

“而且很多人表示你们是第二季最般配的，刷足了存在感，连你要上映的新戏都得到了关注，这下冈本桑要乐开花了。” 

“嗯。”前田仍旧没有抬头，只是轻轻应了一下。 3 r& {) P1 [! p/ L; h

“喂，前田桑，你可以不可以理一下我啊。”大岛不满地叫喊起来，爬起来就去抓前田手里的杂志，“有什么那么好看啊。” 3 g6 z' {7 X. Z' B0 P& Z* F# N: O
& ^! X: J& m2 F9 [. N6 F
“呀，优子别抢！” 

“前田敦子小姐，请问你是在看AKB的杂志访谈么？”大岛优子高高举起拿到手的杂志，在看到前田停留的那一页以后顿时笑出了声，“我说，有那么喜欢么，高桥南那家伙。” ! q/ e7 E9 P1 ]3 i4 N% n$ o
+ R* ?8 |/ {, x$ j" J$ l
“才不是喜欢呢，你还给我优子。”前田咬着下唇伸手去拿。 ! T' F% e& C  L' P4 d

“喂，今时今日，你和她已经认识了一个月，私下都不知道一起出去过几次，你别告诉我你在增进搭档之间的感情。”大岛微微翻了个白眼，“智障都不信，更何况我不是智障。” % H$ r# q& q7 |4 Y$ V6 E# ~

“闭嘴。”前田拧起眉，直接站起来抢过杂志，“明天还要拍戏的大岛桑，快点看剧本。” 
% H0 D- w7 N8 H, ?2 M; y# r
“你叫我来你家，结果你自己看心上人看的起劲，把我晾在一旁你还有理了。” - Z$ M5 G4 |/ J: G
  U) ~7 N% z; @5 W
“谁看心上人啊，大岛优子你别乱说话。”前田红着脸反驳道。 2 _6 k( f8 b' `0 D4 c$ Z2 z4 o
/ [: O0 r. W% x' q- s5 r
“脸红成这样，知道你的辩解多苍白无力不？” 

“优酱……”前田无奈地叫着对方的名字，“你先从我家沙发上下来。” 8 i8 a9 d+ P$ [/ a) @8 F1 l
( s  S4 W4 T( Y9 {' N2 U
大岛优子闻言也没继续胡闹，安静地重新坐下，翻起了刚刚被扔在一旁的剧本，前田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今天怎么那么乖。” - N6 P, M+ e. G/ d' F7 C

“因为之前的确像是在玩笑，但是你的反应让我觉得，”大岛抬起眸子轻轻开口，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玩闹感，“我的确需要正式地和你谈一谈。” 2 m1 h: t6 ^& Z' o
9 F' p7 t$ s8 @1 V: `
前田微微愣在原地：“谈，谈什么？” 
1 _5 _6 S* M& n# }+ q
“你是不是喜欢高桥南。”大岛没有用反问句，而是语气笃定的陈述句。 8 g' t2 v1 T: Y7 Q4 E  k
" S5 W1 Q" y% k  H" ~
前田慢慢坐了下来，垂着眸子没有回答。 

“别人也许没有察觉出来，但是对我来说，你表现地太明显了，我没有见你对谁那么上心过，包括我。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那么刚才的一切告诉我，这就是事实。” 9 x! w; B9 k: ~- R8 H  F
# C7 w6 f9 j4 e
“优酱……”前田紧张地摩擦着手指。 + q! ]  R! V' t" F0 D! B
2 p) E6 g) L9 t- R* l7 I. x# S: U
“你一直叫我名字也没有，这种反应根本就是变相默认了！”大岛优子墨色的瞳孔泛着森冷的寒意，“我不反对你恋爱，男生也好女生也好，最重要是幸福，可是为什么你偏偏喜欢高桥南？” 
0 z4 q1 [9 r! [4 q, e* x
前田疑惑地皱起了眉：“takamina有什么不好么？” & ]$ x5 A* u& k( O" X5 ]

“她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她如果不喜欢我……” / ?& h3 c: |: w: n* v) j7 G
& w/ m5 c5 o( b0 E) J
“就算她喜欢你，她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大岛优子急切地打断了前田的话，“AKB恋爱禁止，她又是总监督，就算她喜欢你，也不可能和你有结果的，她不会为了你一个放弃整个AKB。” , q! P" ~" q0 {) ~
0 M6 ]; _: e$ s: u. v
“你根本不认识takamina，连面都没有见过，优酱怎么可以就这样妄下断言呢？你担心我我很开心，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啊。”前田不悦地阻止了大岛继续说下去的想法，说完又觉得语气太过于强硬，于是软下了语调，“嘛，优酱，你就不要插手了，我懂你的关心，可是关于这件事，我自己会好好考虑的。” - K1 k' l" D5 Y9 k0 h+ U

“阿酱，你是认真的么？”大岛漆黑的眸子里是一片沉寂的肃杀。 
5 _' V' f3 S2 a. r+ J8 C; o; b
“takamina是个很好的人，优酱，你相信我。” 
" U" |  e" E# C3 ]9 y
大岛优子微微颤动着睫毛，然后轻轻笑了：“既然你已经这样说了，我自然信你。” ; \$ L# v" j+ u! Q( {6 q& U  B

而她被宽大剧本掩藏在底下的右手捏紧了拳头，因为用力过度而泛起了白色。 5 q4 d6 @0 X4 Q: |. y: W

为什么要去招惹AKB的人？ 

为什么？ 
$ D2 U! o! U+ i4 k" ^/ Y( J
阿酱，你会沦落到我这种地步的。 , V9 u' l; @. j  S

高桥南和小嶋阳菜，根本就是一类人。 
2 ~' C* a9 }( g2 C+ q9 a
那两个人站在AKB顶端的，根本就是一类人。 
- ?( ^: c3 F% g) A
2 ?* X7 o3 h4 m) s
; v3 `, }+ v9 s6 F
4 |( H" D) D7 g) T; d, X/ c2 U

楼道里的灯光在渐渐变暗快要熄灭的时候，被小嶋阳菜重新拍亮了。她身上还是裹着单薄的制度外套，深秋的寒意轻而易举地穿过布料在肌肤上肆虐，因为已经接近深夜，整栋楼都是一片压抑的死寂，小嶋高跟鞋撞击地板的声音突兀而单调地在楼道里回荡。 

她甚至忘记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在床上睡过觉了，五天还是六天？仅仅在工作空隙才能坐在椅子上稍微眯一下眼睛，此时此刻身体的疲惫几乎要将她拖垮了，小嶋倚着门，半垂下头开始翻找被她随手扔在包里的家门钥匙。 " `# c0 }3 D* {  `( [% H7 s+ Y, r7 L3 |

走进去第一件事就是不管不顾地甩掉身上负担的所有东西，一头栽进沙发里，然后就觉得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力气，甚至连灯都没有开。 " d" X! b9 g  j$ V3 ?  r

家里是漆黑的，没有任何光线，所有家具都在这种灰暗的色调下静默着。 ' V" ^) I1 D. `$ P
$ _" ^2 t. A+ q' o% ^3 c
小嶋把头埋在带着凉意的皮制沙发里，一动不动地休息了十分钟，想到今天中餐晚餐都没有吃才挣扎着起来，径直走到冰箱那里。 7 X) ^$ b6 g* Z9 P$ m# d

冰箱暖色调的灯光透出来，小嶋眯着眼睛扶着冰箱门，空荡荡的狭小空间轻轻让她想起几乎半个月没有理过自家冰箱的现实。 
. @# l' z/ T8 {( H  c" n
空虚感就是在这个瞬间铺天盖地得席卷而来，身边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寂静，小嶋阳菜闭上眼睛，靠着冰箱慢慢地蹲了下来，呜咽在喉间翻滚了一下，最后捂着脸哭了起来。 0 D* i( J# s/ E/ y4 l
她一点也不想承认，小嶋阳菜已经习惯大岛优子的存在了。 



# _0 d. ]/ Z/ P0 Q  |4 f5 ~8 {  o
高桥南赶到的时候，小嶋已经哭的有些累了，蜷着腿坐在冰箱前面的地板上，微微地抽着气。 0 B+ a: D# h3 r

“因为一整天又累又饿回到家打开冰箱没有东西吃，所以你就哭鼻子了？”高桥南提着从外面买回来的猪排饭，有些无奈地伸手拉起还瘫坐在地上的小嶋，“地上凉，你才穿那么一点，为什么不去客厅的沙发上等我。” 4 o% s. f/ P  M

“对不起啊，takamina，让你大半夜跑过来。”小嶋默默打开高桥风尘仆仆带来的猪排饭，吃进第一口的时候突然说道，“因为麻里酱去外地取景了所以。” 6 ]$ g3 J. z' H; ?
- c# Z3 Z) L" `- F* ^0 {
“nyannyan在和我客气什么啊，趁热吃吧，吃完早点休息，你脸色太差了。” # I( Y- O& W  F- A; n" _

“takamina今晚留下来住吧，太晚了。” - R: u" y# G+ d# Q) F

小嶋咬了一口猪排，“而且明明takamina自己也很累，脸色也很差。” 
& K9 R4 c+ z6 x0 q! ~4 n
高桥南垂下眉眼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我先去洗个澡。” ' Z* F" H5 T' \6 _$ X2 S" L5 w' K
9 B, g! Z# p0 c! i2 i
“睡衣在我卧室的衣柜里，随便拿一件，浴室所有东西都有新的，我的床很大两个人也不会挤的。”小嶋细细地嚼着米饭，“这样说起来，takamina是第一次单独在我家过夜吧？” + m/ ?2 T- e% J1 g$ q" M7 {
, m$ a% C, J2 a9 l$ b
高桥脱下外套放到衣架上：“没有怎么来过nyannyan家，过夜也有几次但是都是和咪酱一起，这样算也的确是第一次。” 
0 k9 S( K' ], X! b! D
边说着边轻车熟路地踏上了去二楼卧室楼梯，小嶋也重新把注意力放回面前的猪排饭上，默默地抿了一个笑意，刚把最后一块猪排夹起来还没放进嘴里，就听见高桥搁在餐桌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小嶋往后挪了一下，仰起头喊着：“takamina你有电话哦。” 5 U& F; e( L0 ?4 `" R* x0 Y" S

没有回应，应该是没有听到。   f1 r; v5 P1 {5 P8 u
8 P3 w# I$ `% c) l, {, k
小嶋伸出头看了手机屏幕一眼，来电显示上敦子两个字微微怔愣了一下，脸上本来不明显的笑意慢慢变深起来，她站起来拿上手机，按下接听键的同时边往楼上浴室走：“前田桑，你好。” 
1 p7 f# l% C* v! r1 E
对方显然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迟疑地开口：“takamina的朋友么？” . O7 U( O! _) F. x# g* K2 t: v

“我是小嶋阳菜，takamina现在在洗澡，前田桑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转告。” ) `0 e  _$ r; g$ _. G9 q

“小嶋桑在takamina家里么？”前田的嗓音里翻滚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2 N1 Q- \4 W3 V
, U3 ^. j5 o. u9 `" V& ^" s; G
“takamina在我家过夜。”小嶋含着笑敲了敲浴室门，“takamina？听得见么？前田桑打电话找你。” ' c  V8 I* [9 c; W
0 \& i6 B& R9 v: O
“敦子？nyannyan帮我问问有什么事。”一片哗啦啦的流水声中高桥有些偏低的嗓音响起。 % k! s! m/ b" n4 g0 U2 O$ K  ?
! ?9 ^6 @% _& w" e* ]
“前田桑，takamina让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 c* y6 p+ m  [3 [

“没有，没有啦，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我，我明天再打电话给她好了，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小嶋桑了，再见。”前田慌乱着声音自说自话地挂掉了电话。 " V  L/ c1 h/ E, G

小嶋阳菜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噗嗤一下笑出来。 
2 Z( a, G) R& d0 ^1 {/ x) ^
嘛，看着别人纠结的爱情，总是比自己的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