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路卡的部落格

六、翻身


-SIDE NANA


彎起、躺下、彎起、躺下,躺在床上反覆做著仰臥起坐直到做滿30下才停下,躺下沒太久便躺不住的下床。

NANA從醒來後就沒有停下過手腳,光明正大的不用上班,放假的第四天反而讓她不知道早晨起來該幹嘛,將狗都照料好將真子打掃過的房間再打掃過一遍,整個室內第一次閃起需要戴墨鏡的亮光,NANA這才滿意的坐在沙發上喝著熱水,用著IPAD等她的湯涼。

這對NANA而言是件大事,家裡會發光,所以她得意的改了推特狀態。
改好想到什麼事情的又放下杯子跟IPAD,走到了鞋櫃前,彎腰拿出。

NANA開心的眼睛都瞇了起來,提著它隨著手腕小頻率的搖晃,轉動著眼球,被手托著的臉出現了更大幅度的笑容拿著站起。
將東西往客廳沙發下扔了進去。

滿意的站直拍了拍自己的雙手,拿起涼了一些些的湯,這是真子之後又被麻里子加料後的湯。



其實沒有太怪麻里子讓真子跑來,畢竟家裡亂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大事情,真正讓NANA想要惡整下麻里子的,絕對是因為她把好好的一鍋湯弄成了淡淡的咖哩口味。


皺起眉頭,喝下一口後NANA把湯碗放回桌面,像是表達厭惡之心的又往桌子的中央推了一點。
手肘撐在交疊的膝蓋上,拖著自己的下巴,手指不時敲著自己因思考漸漸鼓起的臉頰。

忽略掉胃的問題,自認為差不多好透了。腦袋轉著許許多多的外賣餐廳跟餐點,決定好的伸手拿起家用電話按起號碼,按到一半忘記完整的數字,NANA只好翻出手機。


一早上都沒看過的手機,開開就見到新簡訊內容,NANA整個臉皺了起來,麻里子居然下午還要出現,什麼叫料理完全沒問題,大大有問題啊。

接著幾封不是廣告,就是其他關心自己但沒辦法來的友人。

從麻里子那封後沒太多表情的點著簡訊,一直到最下面一封,是剛剛發的,終於臉部多了些表情變化NANA挑起了一邊的眉毛。

自己跟客戶其實不想像麻里子那樣分的不清不楚,但..是讓人期待滿滿的寶石啊,人都會有佔有欲嘛。當然,可不是麻里子誤會的那種佔有慾,純粹是有好感。只是不管如何,這樣突然踏入私人範圍,果然以以往經驗來講應該還是不願意才對。


所以現在的情況…看起來麻里子不誤會都難呢,連自己都覺得誇張。

點開功能…按下回撥給寄信人。


「早安真子。」

誰叫自己一點都不想喝到麻里子煮的東西。












『喀啦—喀』

勉為其難喝完那碗難喝的湯,吃了藥,NANA玩了玩電腦就回到了床上睡起回籠覺。在不知道幾點時被房門外的聲音吵醒,兩隻狗也不在自己的身邊,繼上次開門出現真子,NANA這次有稍微整理過儀容才走出房間。

房間因窗簾而整間沒有多餘光線,開開門後讓NANA瞬間不太適應亮光,立刻被麻里子的聲音吸引的看向廚房。

「唷,NANA起來的剛好,剛煮了好吃的咖哩燉菜!快吃點吧。」

「……..」

即使剛剛已經聞到了麻里子的香水味,NANA還是無法掩飾在廚房看到的人是自己表姐,跟那參雜著滿滿讓自己想吐的咖哩味時的失落感。究竟是為什麼可以這麼喜歡咖哩,改天抽個時間幫麻里子做做心理分析。

沒有笑容的拉開椅子,坐到餐桌邊,跟平常人前的樣子不同,有些懶散的依靠著桌緣,拿起筷子戳戳戳的戳著菜。

「不行,玩食物會被雷公打,我有弄淡,快吃~」

「囉唆诶…」NANA停下手望著菜發呆,說著話眉頭也沒有鬆些「那種騙小孩的話都說的出來,麻里子水謝謝。」

「不過玩食物是不對吧~」
「都好啦。」接過水,NANA把水倒到碗中,把菜放進去沖洗過後才吃。

「!!太讓我傷心了,那麼認真做的燉菜。」轉過身就見到這畫面的麻里子,立刻捂著臉裝哭傷心著NANA的行為。

「啊是嗎,這麼認真才做這樣?另外,NANA不能吃那麼重口味的東西!」閉著眼把菜吃進去,說的理所當然不忘毒舌,也不在意麻里子的戲。

「一直這麼毒舌好嗎~那這個總可以吃了?」
「沒什麼不好…」

NANA邊說邊湊近,望著精美的菜餚,腦內想著麻里子會做這麼精緻的料理嗎,要從哪裡吐槽起。


「說回來,NANA我的熊貓拖鞋剩下的部份呢?~」
「丟了。」
「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它…!」
「自己想,NANA不想解釋這麼簡單的問題,另外熊貓拖鞋現在大概在擠壓垃圾的地方排隊著,它離開前讓我跟表姊說勿念。」

抬眼看了下,麻里子正張著嘴愣在那的表情,NANA憋住笑,欺負人實在是太有趣了。
只是開心沒多久,眼前那人莫名的突然回過神,麻里子換回了平常的笑容,對著自己身後說話。

「真子,妳可以幫下忙嗎?NANA說太重口了~」


這次換NANA愣住了,用力的回過頭,驚訝的面孔表露無疑,這時才注意到外面的天色早就暗下去了。
站在廁所出來沒多遠的地方,真子撩著耳後像是靦腆的笑著看自己跟麻里子。


鐵定是聽到了吧,那些毒舌的內容,全部都聽到了吧!!

「晚上好,NANA,打擾了。那..我來調理下。」
「真子妳怎麼來了?!」
「啊…」
「不是妳讓人家來的?~」搶在真子回答前,麻里子欠揍的開口。


轉回面向麻里子,NANA皺起雙眉不滿的瞇起大眼,微紅的臉頰跟緊閉的嘴都說明著NANA現在極度不滿,結果只換來麻里子的憋笑。


都忘記這個人是自己表姐,欺負人也是她的癖好之一。

嘆了口氣,快速調整好情緒,閉起眼坐直。

「是啊。內,麻里子那個是妳煮的吧。」
「呵呵」平靜些的心情,因這個笑聲,又怒視的看麻里子這爛回答。

NANA轉過身站起走向真子的方向,表情估計是真子這幾次見過最冷的表情。


「我、那個NA、NA」


經過真子身旁,NANA來到了沙發前,彎下腰。真子跟麻里子都奇怪著NANA的舉動,後面兩人都歪著身體想看清楚NANA在做什麼。
拿好東西背對兩人,轉過身時是美麗的笑容,對上麻里子驚訝的神情。真子不明白的看著兩人,再看著那雙拖鞋。

收回笑容,NANA冷冷的走到窗邊,拉開窗戶。

在明白NANA要做的事情時,麻里子快速上前,同時間那雙熊貓拖鞋已經隨著NANA帥氣的動作扔出,在半空之中兩隻熊貓的四隻眼睛注視著到了窗邊都沒辦法救到它的麻里子,眼睜睜見它們快速墬到一樓。

「啊!!!!!」沒忍住的驚呼一聲。

「現在下去撿的話,肯定還撿的到。」

壞心眼的話,催眠著麻里子再次加快腳步跑往玄關,穿鞋開門出去關門。真子看著麻里子俐落的行動微開著嘴發起呆,想到NANA的閉上嘴看過去。



NANA懷抱著自己的手臂,沒有表情的依然站在窗邊,臉上沒有真子看過的溫柔笑容,眼睛不是平常那樣大大的看著自己,只有著慵懶感的微開著,整身上下只散發出冷冰冰的氣場,強大的魄力讓人心動。

「麻里子下去也拿不到那雙拖鞋。」終於開口了,並且NANA也終於露出笑容,那是個讓人看到會不自覺說出她是惡魔的笑。「如果她冷靜點多拿個梯子的話或許就不會白跑。」

見到真子吃驚的倒吸一口氣,NANA已經預料到真子會出現這反應。

「真子,怎麼想。」
「我、我嗎?什麼意思?不是..太明白。」

「現在真子不想繼續讓NANA幫妳的話,NANA可以跟妳介紹其他人幫妳。」
「….啊…」
「嗯?」

NANA冷冷的看著真子不知所措,想著真可惜估計真子廚藝大增自己什麼都吃不到。麻里子也說過自己這樣雙重個性要改,但麻里子對NANA其他客戶都沒這樣亂來,這次一而再再而三故意這樣做實在是很可惡。

基本上NANA已經想好要介紹給真子的人,無心的自己想自己的事情,也不打算聽真子回答想的都其他事情。

「不用換。」

「嗯,那NANA把電話給妳。」漫不經心的撥著自己耳朵旁的髮絲。

「不,不用啊NANA,不用換沒關係。」

停下手的動作,不可置信的從自己的思緒中回到這件事上,對面的真子圓潤清澈的眼睛眨著眨著看自己,慢慢的拉開笑容,臉頰上的酒窩就連微笑都可以清楚看見。

「說在前頭,NANA其實一點都不溫柔喔,這之後的態度可沒辦法像之前一樣,妳確定?」

「不要緊,NANA說過會幫我的吧。」

輕輕的挑動了下眉,NANA咬著下唇。真子的答案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根據自己對她各種小動作的了解她不會喜歡我這樣兩面的人才對,這倒是繼上次中途知道我真面目後難得又出現的結果。

得到意外的結果還沒來得及恢復狀態,先遇上了真子比剛剛更單純的淺笑,突然沒辦法直視真子太過率直的眼神,惹的NANA只好偏過臉看向其他地方。

「NANA是說哪個味道太重?」

「…那那個..下次不要再弄咖哩了,不喜歡有關咖哩的任何東西。」不好意思的用手指指著檯面上那盤燉菜,平常可以輕易說出口安慰誇獎,現在居然會完全不知道從哪說起。

「麻里子小姐說NANA也喜歡诶?」

「我表姊的話可以不用去理會。」NANA暗自想著她完蛋了,跟著真子踏進廚房,隨手拿起蔬菜看著,漫不經心的說「茄子的料理現在做的出來嗎?」

「可以,NANA喜歡?」

側過臉見到燦爛對自己笑的真子,放下蔬菜坐回椅子拿筷子夾了另一道精美的料理「蠻喜歡的。其它菜..以後用吧,這樣感覺就夠吃了。」

「嗯,好,NANA是病人,聽NANA的吧。」


說完話轉過身,真子開始背對著自己切著茄子。說出這話時,NANA不否認出現些溫暖的感覺,身邊多數都是像麻里子那樣我行我素的人,才懶的顧慮病人感受。



昨天NANA沒看到真子做菜的樣子,吃幾口後好奇的偷瞄拉長脖子想觀察下真子做事的樣子。看見了真子沒笑容認真的臉,線條清晰的側顏,因為綁起的短髮更加突顯出她女性的魅力,沒注意到自己的注視,專注的邊控制火侯,調味的動作有了幾分廚師的影子。

NANA第二次對其他人這樣盯著看不放,從頭看到手,前幾次的目光都只是在注意真子的小動作,現在才發現她的手指是像鋼琴家的手一樣,修長又漂亮。她處理菜的過程,比其他時候看都更加明顯知道她是個細心的人。

這樣盯了一段時間,見到真子開始變的愉快,認真中多了點笑容,收回視線夾了那道自己吃的很順口的清淡料理。

「真子,之後有再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咦?」
「任何有趣的事情。」
「嘛…有嗎?不知道诶,上午被店長誇獎了?這算有趣的事情?。」

動作依然俐落沒有猶豫,問時為了方便觀察而抬頭,得到答案後NANA又低回頭這次戳起了菜。

「那算開心的事情,不算有趣,其他的呢?」
「其他啊….沒了,不過有些不明白的感覺。嗯…最近發生的。」
「嗯說來聽聽。」

真子將上次被咲學姊列為戀愛的感覺說給NANA聽,NANA把筷子放下將頭髮往耳後撥,交疊起兩手默默的聽完。
悄悄的在想,這貌似是戀愛的前兆。扳起手指算著,NANA又想真快,是誰。
沒有記事本跟筆在身旁,不然就會在記事本上真子那個評估為實質渴望戀愛的字圈一圈。

「是對誰有這樣的感覺?」
「黑诶?」
「是對哪個人這樣緊張、期待、害怕兼矛盾??」
「啊……」

NANA抬起頭,見到真子彎腰撿起不小心手滑掉落地面的茄子,回答時手不斷洗著剛剛那片茄子。若無其事裝沒看見的NANA站了起來拿起杯子走到真子旁邊,倒了杯水,走了幾步,倚靠到冰箱上可以更清楚看見真子的表情。

「嗯…店長,就上次NANA看到過的那位。」
「是嗎。」NANA動了動手上的杯子,將眼睛從水杯中移開「真子真的不明白那是什麼感覺?」
「不明白,所以才問NANA怎麼想?」

NANA對上不明所以的真子,是跟剛剛一樣透徹的雙瞳,沒有其他污染,清澈的目光,面對這樣的雙瞳,NANA卻襲捲上了一股微妙的失落。

知道真子說謊,收回視線的又想著是誰呢,看來等自己情緒好點要好好再問。


想想這個行業的好處,就是不需要跟人有太長時間的接觸,不需要聽太多難懂的東西,也不需要思考些麻煩的大道理回應,通常只需要見個五、六次面案子就能解決。這也是為什麼NANA學完心理,不當心理醫生,只當戀愛諮詢師,因為不需要大費周章的建立信任關係,自己也不用太過對任何人友善,適度的微笑溫柔,通常都會手到擒來。

是個自己非常喜歡的工作,可以觀察人又不需要花太多感情跟時間的工作。

沉默中,NANA邁開步伐坐回座位上。


「到時候再說,NANA還在休息中,現在不做諮詢。那個,給我吃看看,說回來真子明天晚上一樣過來吧,麻里子煮的東西不能吃。」

「明天會過來喔,麻里子小姐煮的料理還不錯啊。」拿著NANA剛剛指定的東西,真子不忘提醒著「這個還沒用好偏涼,NANA吃ㄧ點點嚐嚐看就好,等我都用好再好好吃。」

「她只會煮咖哩。」吃了兩口,NANA很聽話的默默收手。

「呵呵~既然NANA喜歡,有空就來幫NANA弄些好吃的吧~」

真子完全沒變的態度讓NANA實在無法不再次呆住,緊盯著背對自己開始準備酌料的背影。


如果說眼前這個不害怕NANA真本性並且可以輕易呼喚又溫然對待自己的人在某天遇到了喜歡的對象,從此把那些可以空出的時間通通給他,連最基本的朋友間交流都沒有的話。

怎麼光想想莫名的就非常火大,昨天也是,居然有人拒絕了NANA的邀請。重色輕友是個討厭的行為,但真子偏偏像是會這樣做的女人,要怎樣才能不從NANA手中溜走,這個還真得好好想想。


自顧自不滿的戳了戳菜夾入口中,那個人的手拿著剛剛弄好的湯出現在NANA身前。

「這個湯,我又改過,喝看看嗎?」

仰起頭,真子正彎著八字眉毛的溫柔笑容期待著NANA品嚐。這些東西如果全部只對NANA一個人的話,那會是件多好的事情,可惜是個女的。

嗤,今天出現太多假設性的話了。


「嗯,比麻里子的好太多了。」
「喜歡就好~」

幹嘛要笑的這麼燦爛呢。

「真子,下次辦公室聊吧。」
「嗯?不約在外面?」
「辦公室氣氛是壓抑很多,不過我想要問的內容可能不適合在公共場合聊。」
「NANA是想問什麼?」

剛剛的燦爛笑容不見了,有些迷糊的神情。

「..到時候就知道了,另外真子還是要自己想辦法帶咖啡給我,不要太甜也不要黑咖啡。」
「喔,好~」

故意用著讓人不快的口吻,跟前兩回完全不同的徹底把本性曝露出來,偷偷觀察了她的表情,她只是有些吃驚,結果也沒有露出畏懼,相反的淡笑中有著愉快。

NANA的評語還是最初跟麻里子說的那些一樣,是個非常好操控的人,還補充了些話,想像不出來真子發脾氣的樣子。




NANA少量的吃完東西,兩人又上演了一次吃藥的推拒,先用了今天胃好非常多了的藉口拒絕,之後被真子駁回,理由是才一天而已。這招沒有用NANA用曝露本性後的壞口氣拒絕,效果意想不到的爛,完全無效還讓真子皺眉了。

這讓NANA知道了這女人某種程度上算的上外柔內剛,但居然用在這裡,死咬著吃就對的原則。


只不過現在真的還不想吞藥阿……,硬的不行來軟的。

收起剛剛的態度,NANA低下頭,滿滿委屈的嘟著嘴。

「…..拜託…..晚點再吃?」

抬頭。

「….」

話一出口從剛剛開始堅持著要自己馬上吃藥的人出現了遲疑,NANA為此跟著安靜了幾秒,反應比真子快的眨了兩下眼睛,眼裡出現了狡猾的目光。伸手牽起並覆蓋住真子拿著藥丸的手,瞬間僵硬的反應讓NANA竊笑了下。

說回來眼前的她最初到現在就沒停止被自己的美貌吸引過。

抿起嘴,露出自認為最無辜的眼神看著。

「內…拜託…….。」
「可、可是..」

加大威力的上前,抱住真子的腰。嗯,女人獨有的香味,隔著衣服都可以感受到的女性柔嫩感,不過應該還是NANA的好摸些。

「休息一下就吃,..真子最好了,拜託。」


嗯?

心跳好快。

為什麼?


想著問題,NANA卻在心底發現自己有點喜歡上這一聲聲誠實的聲音,咬起下唇偷笑。


「嗯..既然NANA這樣講,..那就..」

在這一切詭計即將成功時,大門開開了。

聽見拖了鞋子的聲音,NANA鬆開些力道但依然將手掛在真子的腰上,皺眉回過頭,兩人一起看向玄關。自己的表姊居然拿到了,是又有多愛熊貓,這個也要列入心理分析裡。

「歡迎回來~」

想到等等照樣整的到她,就忘記她打斷自己陰謀的換上燦笑。

「妳真的是..哀,嗯?你們吃完了沒等我?」
「有幫麻里子小姐留了菜。」
「對阿~」倚靠著椅背回頭看著麻里子,腳不時的晃著「幫麻里子留了菜~去洗手。」

看著麻里子無奈的笑了下走進廁所,NANA知道自己總是備受寵愛著。抬起頭看見真子眼神中有對麻里子充滿尊敬的表情,還帶上了些詭異的淺笑。

之後確實又次整到麻里子, 在麻里子見到那滿盤的茄子時NANA心情有著說不出愉快的感受,而且明明不喜歡,還要裝做喜歡的樣子。真子眼中閃爍著感動,詭異的笑容又出現了,啊,是帶有同情味道的笑。
不過,這是麻里子自己的錯喔,可不能怪NANA。


最後跟麻里子揮著手送走真子,NANA拉緊外套全身放鬆的坐倒在沙發上翻閱起雜誌。題外話真子把洗碗槽裡的東西都洗好了,看了眼還站在廚房喝水的表姊,想著怎麼該留下的不留,該回家的還沒回家。


「麻里子也掰掰。」
「NANA要小心喔!咖哩的魅力是會在不知不覺中滲入妳的靈魂的。」
「不~會。不用擔這種多餘的心~」

「想知道真子心跳加速的原因~?」
「是怎麼知道的。」

成功讓NANA從雜誌上看往自己身上,雖然臉上的神情有著不滿。
吼啦吼啦,眼睛都冒火了,一臉是我的東西妳是怎麼發現這種細節的臉。

「NANA剛剛告訴我的~」

「妳!..討厭诶,老是這樣套話,麻里子就這點讓人無法忍受。」皺著眉回到雜誌上「所以妳知道原因?」

「不就是照著妳的計畫在走嗎?」
「什麼意思?」
「妳那個實踐。」

「啊….蛤啊?」再次抬頭的NANA眼神告訴了麻里子完全不明白「我的實踐跟這個可沒關係。」

「噗。」麻里子沒有馬上回話,捂著嘴堵住笑聲看NANA又皺起的眉頭「那是麻里子我誤會了,抱歉內~」

NANA將雜誌闔上,換上認真的眼神。

「或許沒有,麻里子是要說我有私心對吧,我是出現了些超過好感的情感。」
「我可沒說~是NANA自己講的~」

「既然知道是這麼單純的人,NANA自然不希望再讓她受傷,出現保護的心情私心當然就會有。」
「喔喔~NANA第一次出現善心了,值得慶祝下,表姐很感動喔。」

怒視了下頑皮的麻里子,她拍著手說那樣的話一點都不讓人開心,而且怎麼怎麼整她,她依然一樣喜歡鬧自己,整不怕啊,麻里子表姐妳是披著S外殼的M嗎。


「隨便妳怎麼講,慢走不送~」

「生氣了??~」

「連拖鞋一起拿走,掰掰。」





洗好澡躺在床上,抱著另外一顆沒人用的枕頭,NANA在夜晚中張著眼睛,看著不太清楚的室內。翻過身拿起床頭上的暖氣遙控器,開啟空調,縮回被窩中,第一次覺得自己一個人住有些涼。

如果真子的心跳加速是因為NANA,光是這樣想想就像是被稱讚過一樣的開心。
嘛怎麼說,除此之外的可能根本就不會存在,她可是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看NANA的喔。

「….」

再次翻過身,重新抱起枕頭閉起雙眼。

不過果然假設太多了今天,不管是我或是麻里子。




走到玄關前,將帽子戴上提著傘,把自己弄得像個模特兒一樣的表姐,回過身笑的意味深長。

「如果說真子是因為喜歡上NANA所以心跳加速,然後再如果表妹妳一臉她是我的的佔有慾也是源自這裡,那表姊真的會非常感動喔。拖鞋我拿走囉,早點睡NANA~記得鎖門。」

「她是女的啦!!」

NANA把沙發上的抱枕朝麻里子扔了出去,兩隻狗跟著NANA的聲音激動的汪汪叫。
麻里子縮起一隻腳躲過枕頭,抬眼看過去,NANA皺著眉頭不時動著自己嘟起的嘴,眼睛看著某個定點。

麻里子笑著輕搖了兩下頭,將枕頭放到餐桌椅上,提著拖鞋背對NANA的揮手道別,關上NANA家門,出來後倚靠在門前心底想著。

『NANA臉頰泛紅的懊惱樣子,跟以前知道自己喜歡上某隻魚時的樣子一模一樣,真是可愛的表妹,藏都藏不住還那麼好強~』



踏出第一步時,麻里子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啊..還是幫NANA鎖下門好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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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總是不知不覺


-SIDE 真子




緊張,超緊張的。




真子坐在NANA的辦公室沙發坐立不安,看著辦公室一個人都沒有,來不是第一次怎麼會比第一次還緊張呢。因為nana約了自己但到現在都沒出現,都過了半個小時了,況且還是在自己的辦公室,怎麼想都不可能遲到,而且是要問什麼問題這麼的慎重。懷抱著緊張的情緒,辦公室的門被開開,真子緊張的坐挺順著視線看過去。


在門口的不是nana,是剛剛帶自己進來的前檯小姐,她帶著眼鏡今天綁了兩個麻花辮,手上捧著一兩本書。


「是半澤小姐嗎?」她推了推眼鏡,坐到單人沙發上,這樣問著我,動作舉止有幾分像是在模仿誰。


「啊..是的?」

「為了幫助妳找到戀情,問妳幾個問題可以嗎?」


黑诶?現在是換了一個諮詢師嗎?不是跟nana說過沒關係的,怎麼感覺有些失落。


真子彎起眉毛看向旁邊,手握緊了包包的帶子,眼裡出現一些些水氣,感覺上好像是隨時都能哭出來的樣子,想到不回答這樣對她很失禮,真子收拾了情緒微微的點頭。


「半澤小姐還想談戀愛嗎?」


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那年紀不限定?」


嗯?這是媒婆還是…諮詢?


真子又點了點頭,雖然表情帶了些疑惑。
只是對面這位小姐,好像非常樂在其中,在真子看不到的本子上勾了勾,咬著下唇興奮的笑著。


「那..」猛的她抬起頭「那男女都無所謂吧!」

「诶?」

「峯岸南!」


被喊出全名的她閉起眼,皺著眉輕聲的說著啊糟糕,之後換了個笑臉轉過去看把辦公室門推開的nana。在nana身後還有個人,是麻里子小姐,她今天也是一臉壞心眼的臉。


先把咪醬請出辦公室,Nana蹙著眉轉過頭去跟麻里子小姐低聲說話,有點警告味道,只見到麻里子聳了聳肩,最後推了nana進辦公室,關上門前朝自己揮了揮手。


站在門前的nana沒有馬上坐下來,走到自己辦公桌前拿了咖啡,是真子放在那的咖啡,接著才走到沙發旁坐下。


「抱歉,我們公司都是一些奇怪的人。」


Nana一臉無奈的樣子,真子努力憋住笑的想,nana自己也是怪人之一吧,只是不敢說出口。挑著眉不是很明白真子笑的原因,nana也沒再問,翻開她放在桌上的資料夾。


「嗯…剛剛那些東西就無視吧。我們直接進入主題,請真子來這邊聊是想要知道….」她看著資料,用手指畫著某處,眼睛動了動的思考,看了我ㄧ眼收回視線後才又開口「想知道一些真子最初不願意提起的事情。」


Nana話一說完,真子剛剛微笑的臉收住了。


原來nana是要問這個,她是察覺到什麼了才會選擇在辦公室聊的吧。


「如果真子有了新的戀情,我們希望之後不會再看到真子因為受傷而再出現在這裡,所以我們需要幫助真子把所有問題都解決。」



真子聽到這話,心思完全從要不要回答上跑開,就是說之後結束就都不用過來這邊,雖然沒見幾次面,但是不想要就這樣都不見面,我們是…朋友吧。百般糾結,真子沒有打算開口,只是陪著等待自己的nana沉默。

思考良久....說的跟問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開口的聲音居然沙啞成這樣「咳…那如果說結束會面,還可以打電話找nana出來嗎?」


「嗯?」


這次換nana愣住了,雖然真子不太明白nana楞住的理由。看不出nana的動搖,也看不出端睨,nana只是冷著臉將頭髮撥至耳後。


「可以,如果我有時間的話。」

「喔..好,我知道了。」



或許nana很為難不好意思說不,『我們是朋友嗎?』這樣的疑問突然油然而生,前段時間看到的nana好像跟眼前這個不太一樣,態度冷上許多,從NANA胃好到碰面這段時間也只有確認見面日期打過電話。比起探病,不!甚至是比初次見面時都要冷淡,就像之前說以後要煮美食給她吃的約定都沒有出現過一樣,有種nana在刻意隱藏什麼的感覺。


不過自己是個笨女人,所以應該只是自己想太多吧,不可以讓人家太為難。



「所以.真子。」

「嗯?」

其實有注意到,每次只要她叫自己的名字,自己就會自然的抬頭注視著她的臉,明明不少人都會這樣叫自己,但是眼前的她總是會喊出讓自己心跳速度不一樣的頻率,然後眨著大眼耐性的等待真子的回答,或許NANA根本沒有什麼改變。


「是不願意說哪件事?」

雖然也不是不願意講,只是因為多少有些害羞,但..還是告訴她吧。


這樣想完,真子開始有些害羞,怯生生的樣子感覺像是個高中少女。


「nana覺得…做…做愛舒服嗎?」


偷看了nana的表情,她只是回頭寫在那本本子上,接著反問。


「真子覺得不舒服?」


之後順著這樣的趨勢,真子將感想全部說了出來,包括前男友的一切態度。神奇的是,真子現在講起並不覺得那段回憶痛苦,還能夠面帶淡笑的說完那些回憶,講完後還有舒暢感。跟她相比較,nana雖然看起來面無表情,可是眼神跟兩眉間出現了些讓人可以輕易查覺得怒氣。

真子的心裡只有著nana真是個溫柔的人之類的想法,因為NANA把別人的不愉快當成自己的不愉快而生氣。


最後說完,兩人又沉默了,nana則是又開始寫起東西,中間不時看她皺眉。最後停筆,眼睛想著東西的放空,沒有看著自己這裡,將視線回到彼此眼中,Nana認真的問著。


「真子,妳想體驗舒服的感覺嗎?」


今天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總是會出現無言以對的安靜,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更是感覺這間辦公室的流動瀰漫起一股緊張的氛圍,雖然對面的nana還是一樣非常鎮定,看起來是真的很認真的在詢問自己,但自己的心卻噗通噗通大聲跳著。


「我…」


「嗯,算了當我沒說。」見到真子猶豫很久,NANA打斷話的微微低了點頭看了看手錶,可能是錯覺NANA好像嘴角有笑容,NANA在本子上又寫了些東西之後抬頭「真子,接下來要去工作吧?我陪妳一起過去,順便吃個東西好了,這件事情我要思考下再告訴真子怎麼辦。」


「nana,如果我說我想…」看到站起來的nana,真子鼓起勇氣的詢問「nana會怎麼幫我?」


「…那nana就得變成幫妳想想看,要怎麼體驗才行。快點穿外套,我中午沒吃什麼。」


進來到現在,nana終於笑了,雖然只是個淺淺的微笑,可是卻比任何時候都美。


合起本子走向掛衣服的地方,nana穿起黑色的風衣,將頭髮從風衣裡撥出,那頭美麗的秀髮跟廣告中的女星好像,光滑又柔軟,nana一直都不比那些電視明星要遜色。


走到門前,真子突然想到為什麼nana知道自己的排班時間。


轉過頭想問問看,看見nana正在關電腦邊整理桌上的物品,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看,用手示意著自己先出去。


「真子,妳在外面等我下。」
「嗯。」


被打斷了疑問,真子提著包包先到了外面等待。


到了外面,聽見前台的咪醬跟麻里子聊天的聲音,兩人聊的很開心的樣子,看見自己從辦公室裡出來,麻里子向自己招了招手。真子沒有太多想法的跟著靠到前台,一到她們身邊,麻里子手很順的搭在自己肩上。


「小真子,NANA問了嗎??問了嗎??」
「黑诶?」


麻里子狀似期待的壓低身體,靠到真子耳朵邊像是怕人聽見,眼睛還看著NANA辦公室的方向。思考了一下,麻里子再次問了,但問的東西還是讓人不太明白主旨在哪,所以真子依然搞不懂麻里子的期待。


「就是..剛問了什麼問題?」
「啊…沒、沒什麼。」
「喔,那就是問囉,結果NANA打算怎麼幫妳?」


為什麼這個人可以這麼自顧自的看上去都猜的很準確,真子訝異的看著NANA的表姐,她摸著下巴猜測著邊等待自己這次的回答,不過後來看見NANA出辦公室門,麻里子立刻站直身體看著NANA走過來,那隻手依舊搭在自己肩上。


NANA越來越近,真子縮在兩個高個子的中間,NANA靠近那瞬間有點壓迫感,使的真子又縮了縮,基本上整個退到麻里子懷中。



「剛剛麻衣跟我說妳沒接電話,就順便跟她說了妳在公司。」


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被NANA順勢拿開,看見NANA換上得意的笑臉,真子莫名的知道這時好像應該看向麻里子,就順著感覺看麻里子的臉龐,是驚悚的樣子,接著NANA就推著真子的肩膀往公司外走去。


「咪醬,妳上次說的案例,我忘在家裡過兩天拿來給妳。」


真子再往那個被稱作咪醬的臉看過去,她也是瞬間刷白。
咪醬身旁那個自己叫不出名字的人則是興奮的朝自己指著,眼睛期待的看著NANA,NANA只是可愛的歪了歪頭,不太懂的樣子,接著又說出。


「指原是笨─蛋。」


緊接著拉著我手出了公司,回頭看到三個在不同地方傻住的人,NANA剛剛講的那些話到底是各自代表著什麼涵義。








「謝謝妳,柏木小姐,我覺得我想通了謝謝妳。」


「不客氣,這些是我該做的,再見。」由紀向客人揮手道別,轉身看了NANA關著燈的辦公室接著看向佈滿烏雲的三人(?)「麻里子,咪醬,小指。你們三個怎麼了?」


麻里子整個人趴在前台,聽見問話迅速抬頭,走往自己辦公室,經過時拍了拍由紀肩膀。


「由紀做的好,把我叫醒了!」
「黑诶??什麼意思?」


看到麻里子的門關上,轉過頭去問著另外兩個人。咪醬是趴在桌子上,指原則是臉上有著詭異的笑容,感覺不太舒服。
只聽到咪醬在碎碎唸著:「NANA鐵定是會在我交上去前一天才給我,那會抄到手斷的啦..。」


「你們剛剛到底在做什麼??」
「等下麻衣來的話,就說我回去了!」


後面的麻里子探出一顆頭,這樣對由紀講然後迅速縮回去,由紀還是只能茫然的點點頭。






在行駛前往餐廳的計程車上,真子跟NANA在車上繼續著其他的話題,就算對談融洽,可是真子剛剛就說過NANA跟之前不太一樣,不會一直笑,雖然講話時一樣的溫柔有耐性。結果這樣下來,真子也開始覺得自己有問題,每次NANA說話回過頭,偶爾是朝自己撇了眼再回到窗外,那附無所謂又慵懶的眼神搭配起她的香水味都比之前的電力要強許多。


捂著自己的胸口,真子變的不太敢看向這樣的NANA。


見到真子捂著胸口低頭,轉過頭的NANA將視線停留在真子身上,微微的彎了腰,伸出手摸向真子背。


「怎麼了?人不舒服?」

「不,沒事~」

「等下真子要工作,休息下,不要說話了。」

NANA在確定真子沒事後把手從真子的背上離開,坐回了原本的位置。

自己為著剛剛NANA的關心有些開心,明明都一直看著窗外卻發現自己的異樣,NANA手摸在自己背上的觸感離開後都依然存在。真子抿了抿嘴唇,緩緩的也看向車窗外的風景。

兩人各自抱著不一樣的想法,悄悄的他們就到了店的門口。真子走在前面推開門,邊問NANA要吃什麼,兩人都踏入進到店內時,正好看見自己的店長在說著電話,看上去有些急,聽內容是在說他兒子發高燒的樣子。



「怎麼了店長?」


「啊,圭太在學校發燒,可是這個時間…。」


店長煩惱的抓著頭,單手插在腰上,有些可憐的樣子,看了眼旁邊的NANA,她只是低頭回看自己沒有太多表情。


NANA還沒吃過東西,如果店長出去了…..。


「那個,店長,不然我去吧。我先帶圭太去醫院,接著帶到我家讓他休息。」
「?!」
「..不..這樣..」


「開店的話不能沒有店長在,如果店長放心的話..就讓我去…。」

「..…是嗎…也是...半澤..那就麻煩了。」


真子對朝自己點頭感謝的店長微笑的點了點頭,轉過身面向NANA「NANA在這吃吧,之後再電話聯絡。」


「NANA小姐,這邊坐,要點什麼?」
「....。」

真子跟店長一起看向沒有動作的NANA,在真子要再詢問前,NANA先一步對著店長搖搖頭, 然後對店長投以一個官方笑容。


「嗯謝謝,NANA改天再來吃。」接著轉過頭看向真子「我跟妳一起去。走吧,真子。」



自己的手很快的被NANA拉著走出店門,NANA的臉在轉身後又馬上收起笑容,好像還有點不高興。她邊走邊看著有沒有計程車,真子只是愣愣的看著拉著自己走的NANA背影,走了一小段路真子才開口,不管要問什麼,真子的手還是緊緊抓著,她不想放開。


「那個…..NANA?」
「嗯?」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NANA留下來吃吧?不餓嗎?」


牽著自己的手,NANA停下腳步的回過頭。


「妳不希望NANA跟妳一起過去?」
「不不不,不是不希望,是…..」
「那就沒有問題。」


走沒幾步路,真子用力的拉了拉NANA,她馬上皺著眉頭又轉過來看自己,像是說著又有什麼問題。


「NANA我不知道地址。」
「啊,對。嗯,那快打電話。」


張著嘴可愛的恍然大悟,接著NANA就用下巴朝真子指了指,有些命令的口氣,站在原地NANA繼續看著有沒有車,真子居然在這個時候有些想笑,其實已經笑出來了。


在問到地址後,奇蹟般的計程車出現在視線前,NANA很快的坐進車內,真子隨後跟上。
真子看著望向車窗外的NANA,不知道為什麼,只是這樣單單看到她坐在旁邊心情整個難以言喻的好。

上車一直沒說話的NANA突然開口,目光還是看著窗外。

「嗯說回來,真子覺得愛情到底應該是怎樣..。」不算問句,真子沒說話只是看著,想著今天的NANA笑容真的很少很少,NANA接著說「愛情的感覺是非常不知不覺的,有時候出奇的快速也出奇的讓人匪夷所思。真子不覺得嗎?」


說完回過頭跟自己對視,NANA又是個淡淡的淺笑,其實今天的NANA不止態度上不一樣,連笑容都跟以往的感覺不同,變的比較真實,要不是看到這樣的笑容,真子大概沒那麼快分辨出NANA的笑是發自內心又或是偽裝的笑,NANA每個笑容自己都喜歡,可是好像更愛現在這個,溫柔到連眼神都被感染,能溶化任何人。


以前那些人,太不懂得珍惜了。


看見NANA揚起眉,真子才想到剛剛NANA是在問自己。


「呵呵…不是很清楚,大概是這樣吧。」


真子被NANA看的只能傻笑著低頭,結果NANA也是跟著輕聲的笑著,然後像是喃喃自語的嘟嘴說著:「果然是這樣,每次都這樣,哀..只是這次居然是這樣。」


真子不明白NANA話的意思以及嘆氣,聽著NANA的笑聲,腦袋想到的是妹妹的話。


『姐姐,戀愛不是妳想不想,而是自然而然的陷入其中。喜歡的人,也不是為了戀愛而找的,是當妳回過神來,已經喜歡上他了。』


其實在剛剛就想要這樣回答NANA,沒勇氣說出口而已。
因為自己好像在意著,比起店長有沒有小孩..好像更在意NANA的笑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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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自相矛盾


-SIDE NANA


下了車子,NANA跟真子來到幼稚園門口,真子走在自己前面點點的位置,NANA緩緩的跟在後面,走進校園時看著身邊的物品全部小了許多號,有著微妙的新鮮感,手不時的還摸了摸幼稚園的東西。



東張西望的亂摸亂看,直到聽見老師牽著小孩出來的聲音也沒有停下。



在都觀光完幼稚園,NANA回過頭看見真子還在跟老師說話,倚靠在真子身邊的小男孩,是前幾天看到過的小孩,原來真的是店長的兒子。那天碰巧見到真子跟他們在那掛聖誕樹吊飾,像是一家人的氛圍讓自己要踏入店內的心情瞬間都被打消。


是一種無法讓其他人涉入的氛圍。


看到的當下出現一股氣卡在胸口久久散不開,立刻決定波及他人的打電話吵麻里子。任性的要她馬上出來跟自己吃飯,恰巧聽見其他女人跟她打鬧的聲音。

無奈的輕輕嘆氣,忍下想要找人說話的心情,不去打斷麻里子美好時光的掛掉電話,最後一個人吃著拉麵。只是腦袋都是那狀似一家人的聖誕夜畫面有些食不知味,最氣的是根據這些時間的觀察店長,他比那個便當男好的多,再怎麼說有小孩的單親爸爸,還是蠻有吸引力的。


之後真子來到公司的那天,自己被麻里子叫到她那邊呆著,那個談話內容更是讓自己無奈,麻里子總是有辦法挑戰NANA的底線。


『NANA妳臉這麼冷,等下可沒辦法諮詢啊~告訴表姊怎樣~?』

『走開不關妳的事,真子要來了。』

『那那天晚上又打電話把我吵醒。』

『我、我只…』


麻里子舉起一隻手要NANA不用說下去,NANA一閉上嘴麻里子就收下手繼續說。


『NANA知道她在害怕的東西,那妳有對策嗎~』

『那只是猜的,真的是的話,我陪她去租A片。』



麻里子驚嚇的憋嘴笑著,被NANA瞪了一眼還是不怕。



『所以租了以後,對螢幕跟真子講解舒服~?』

『囉唆诶,隨口說說而已,怎麼可能真的這麼做。』

『要表姊教妳方法?』


斜視麻里子,她笑的胸有成竹,嘆了口氣明知道麻里子是來亂的,自己卻還是好奇她要說什麼。


『說吧。』

『照妳開始的意思怎麼樣~』

『…………。』

『不要瞪我啊,NANA自己也察覺到了吧。妳可以問問看,看反應做決定~』

『察覺到什麼。』



回想到麻里子當時無回應的只有壞笑,再接著麻里子跟咪醬串通好的問題,整天亂來的女人。NANA閉目按摩了下不斷跳動著的太陽穴,自己最終也順了麻里子的意思,淺意識被麻里子催眠了也說不定。不管怎樣都問出口了,自己整個就是被麻里子帶壞,那個沒有節操的表姊。



那時候雖然選擇裝傻,但是是察覺到了沒錯,那日的『她是女的啦!』跟沒說過一樣,自己莫名奇妙的對靠近真子的人在意,說是怕真子再遇到壞男人會格外留心,可是當發現廚師不錯時又跟著煩躁。所以之前那句話根本是有些自打嘴巴的話,也難怪麻里子一臉得意。



剛在車上就在想,居然是自己先出現這樣焦躁的感覺,其實不一定是,搞不好只是佔有慾作祟。

對!就是自己那麻煩的佔有慾作祟。



剛剛在餐廳也是,那個店長對真子的笑容看到兩眼發直,店長是喜歡真子的無誤,這種任勞任怨的努力家是應該受上司喜愛。只是真子注視著店長的感覺,想想那時候說的未必是謊話,畢竟自己見到她對店長露出那樣子的笑容是第二次,所以愛情的感覺搞不好是真的!?自己也不是每次都判斷正確。

加上剛剛真子也是自告奮勇的親近店長,事實上應該誇獎她下的。



但怎麼光想想都能嘆氣呢。




「哈啊……..」


用手托起無力下垂的頭,不符合自己的嘆氣,隨著那份情緒呼出,自己居然希望真子只對自己那樣燦笑,狀況蠻嚴重的。

  

「NANA?」



一道有別於自己的溫度觸碰到自己的皮膚。


真子的手跟著尾音的上揚,臉上滿是關懷的摸到自己臉頰上。

受驚嚇的張開眼,看到她彎著八字眉毛的樣子,單手抱著那個男孩,自己居然、居然因為這個舉動心跳加速。


「接到小孩就走吧,還要去哪裡?醫院?」


避開的轉過身,雙手懷抱胸前的往外走。


「嗯嗯醫院,我們去醫院,NANA會很餓嗎?去完就沒其他事了。」


「又不是貪吃鬼,快點他看起來很不舒服。..我去攔車。」


稍微回過頭,見到那個小孩滿臉通紅,沒什麼力氣的給真子抱著,NANA收拾了下心情,幫真子拿過她不斷下滑的手提包,拉開步伐稍微快了些的走出,先到了幼稚園門口攔車。



自己只是因為那樣的觸碰全身就充滿暖意。自己不缺少這些溫柔才對,多少人為了追求自己做了多少體貼的事情,真子做的這些都沒有那些人的百分之一。





站在幼稚園門口,在攔到車後回頭看向真子。



真子見到NANA站在車子旁,她只是一個勁的傻笑慢慢走近,NANA自己沒發現,她的嘴角在看到真子笑時也跟著牽動出淡淡的笑容。





『沒有那些追求者的百分之一,只要有一點戳中心房就行,愛情不就是這樣。』── 表姐那天的名言之一。




總算看完醫生,跟著真子回到她家,真子要自己到客廳坐下她先讓小孩休息。

一點都不客氣的NANA走進這間漂亮的屋內,回想著真子說過跟自己兩個學姊分租這裡,來到客廳開始看著室內的裝潢,看著牆上的畫跟留言板。



上面有合宿的規則,NANA打趣的看著那三條規定,還有那個女子會的撲滿。



自己沒跟人合宿過,因為高中國中或大學自己這個個性跟外貌為自己帶來不少麻煩,女性間的嫉妒,男性間的爭相恐後邀約,學生時代並不是那麼有趣。



「真好…….。」



「嗯?」



身後傳出真子的疑問聲音,NANA立刻回過頭,真子就捧著馬克杯站在身後一步的位置,她看見嚇到自己眉毛馬上就彎了起來。



「啊!?!妳什麼時候出來的?」



「抱、抱、抱歉!我出來裝個水,還以為NANA有注意到我….不、不好意思又嚇到NANA。」



「呼…真的,不要每次都這樣無聲無息的出現在NANA背後。」用手摸著胸口,自己還沒從驚嚇中平順下來「那、那個小孩睡了?」



「嗯,睡著了,NANA還想吃東西嗎?我去煮~」



「好。」



「那NANA就坐著等下吧,很快就好。」



探頭看著真子走進廚房,一下子不知道要坐在哪,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沙發跟餐廳,從裡面看見NANA的舉動,真子笑著開口說坐在沙發等就可以了,這時候得自己真的是害羞到想挖洞,手忙腳亂在自己身上是個很難得出現的畫面。



結果沒有聽真子的話,NANA走進廚房拉開木椅坐下,自然的看著真子走來走去,感覺上像是要看真子煮飯的樣子。



真子拿著鍋子略為驚訝的看了自己一眼,之後笑著沒有再多說。自己的職業使然,NANA開始開啟話題,聊起這間屋子的擺設說著喜好跟真子自然的對談。悄悄溢起的氛圍,那是家的味道,或許跟房屋本身的溫度有關,NANA沒有經歷過這樣讓人平靜的空間,溫暖的感覺懷繞著四周。



享受在這份溫度裡,NANA喝著飲料低頭,跟真子每碰一次面感覺就會強烈一些,濃烈的溫暖。



「來叉子~」



「謝謝。」



「今天的NANA嘆了兩次氣呢?太累了?」



「有兩次?」見到自己提出疑問,真子連忙快速的點著頭,像是要表示沒有亂講,單純的像小孩。



減緩嘴邊吃東西的速度,NANA邊說邊回想著今天下來是不是真的嘆了兩次氣,想想好像真的嘆了兩次,愛情真可怕。



…不不不,不對,這不是愛情。



用紙巾擦拭了嘴角,NANA抿著唇邊用舌頭輕舔過唇上的醬汁。



「不是太累,只是想到自己沒跟女性朋友合宿過,有點羨慕。」


「诶?一次都沒有?」


「嗯。」


對面的真子將眼睛飄向右側,不知道開始在計畫什麼,動作這麼明顯,NANA捲了一口義大利麵悄悄笑著。


「那住下來吧?今天。」


「咳!」


被醬汁嗆到,皺著眉不舒服的輕搥著胸口,順著氣看對面的真子遞水到自己面前,眉毛真是靈活,輕易就可以彎成這樣讓人覺得可憐可愛的八字。


自己剛剛是不是有聽錯,她要自己住下來,這種突然嚇到人的邀請可是NANA的權利,而且NANA什麼都沒帶啊。


「不了,太突然。」喝著水,舉起左手表示拒絕。


「唔…….也是…….」


因自己嗆到時而彎起的眉毛更加彎,發出那什麼小動物的聲音,還有那豪不掩飾的失望,弄得自己好像個壞人,明明自己不太會有罪惡感。


「咳…NANA沒有換洗的衣服,下次有機會。」不忍心的開口解釋。


「可以跟學姐借沒有問題。」一瞬間看到署光,轉變很大的又拉開笑容的看自己。


「不…怎麼說這樣都太失禮。」


再次被NANA的話打入失望的谷底,真子的表情有這麼豐富嗎。


「也是,那我陪NANA回去拿?」


就這麼希望NANA住下來?


「太麻煩。」


最後嘟著下唇,真子也沒再繼續講,她的表情是不是真的越來越豐富了,前面她還沒這麼多情緒表現,這是好事。滿意的偏離開始的意思,在內心這樣結論後NANA又喝了水自顧自的點頭。雖然不太忍心掃她興,不過還是下次。


用餐完畢坐在沙發上聊天邊拼著拼圖,才知道原來真子學生時期是話劇社的社員,出人意料之外的有表演精神,那她絕對有機會變成一個充滿自信的人,不然怎麼表演給大家看,那也難怪剛剛真子可以表情變化自如,只是未被開發。

在自己家裡的緣故,真子比平常時候都放的開,NANA被她戲劇性的誇張表演方式給逗的心情大好,真子真的不是個會讓人悶壞的女人。

就算談話的途中依照慣例的接到麻里子尋人的電話,NANA卻任由麻里子魔音傳腦也不打算反擊。掛掉電話邊想著自己這樣跑出來機率是比前面大上太多,偷看了眼真子,都是眼前這個什麼都沒察覺到還在那拼拼圖的小姐害的。



『喀喀。』



大門傳出有人回來的聲音,真子只是說著大概是學姊回來了,立刻上前去迎接,NANA托著下巴看真子跑走的背影,有點像兔耳開門迎接自己的樣子。兔耳,對喔兔耳在家,不過有飼料機問題不大,但多少有些擔心他們在NANA不在時會不會做出怎樣的搗蛋事情。


看了看手錶,NANA想著差不多時間該回家了,伸手拿過包包。


「我回來了,請進。」


「不好意思,打擾了。」


嗯?


不只有學姊?


動作比腦袋快,NANA不知道為何的站了起來走往玄關偷聽。


「啊店長。」


「今天幫了我個大忙,謝謝。圭太呢?」


「退燒了,現在正在睡著。如果可以的話,就讓圭太在我們這邊睡吧,現在叫醒圭太有點可憐,我明天早上會帶他過去。」


NANA輕皺起眉,沒有露出太多情緒,但光光是那眉頭就足夠說明NANA對這結果不滿。


聽見學姊的附和,看起來這個店長還真是受人歡迎,真不錯。聽見店長道謝後的關門聲,學姐跟真子聊起天,看見有雙陌生的高跟鞋,聽到真子邊說自己的事情兩人邊往客廳走來,NANA若無其事的轉著那個足球台上的桿子。


「NANA,這位是跟我同住的其中一個學姊,藤井惠美~學姊她就是NANA~」


「喔~~是個大美人诶,初次見面。」


「謝謝,初次見面我是NANA。」



真子看到NANA手中的包包,眼睛水潤的看向自己,又彎起她的眉毛了,故意的嗎。對視只有一下下,時間卻讓人感覺有些漫長,單單看著,NANA突然就讀懂了真子的心裡話。


「NANA要回去了?」內心跟表面一樣誠實的人。


「不多呆一下?等下咲就回來了,搞不好她有一堆問題會問NANA小姐。」


「嗯。」NANA搖了搖頭低下「不好意思真子借NANA一下。」


「喔?喔。請。」


被NANA拉著往門外走,此刻NANA很清楚自己又破壞原則了,也知道真子絕對搞不懂自己在幹嘛。晚點如果免費幫你們學姐諮詢,這可是史無前例,回頭看到她的呆樣,愛情怎麼會這麼莫名奇妙。


啊--!就說了不是愛情,都麻里子的錯,說堆奇怪的話。


「NANA要帶我去哪?」


「不是說了要陪我回去拿衣服。」


「咦?」


馬上反應過來,緊接著真子換上開心的笑容點頭,笨手笨腳的穿起外套,這個女人沒有NANA在就沒辦法發光。


坐著計程車回家,讓真子幫兔耳換水,自己進去隨意的拿衣服,反正只是住在真子家一個晚上。想是這樣想,手卻在內衣褲挑選中停擺,思考良久,最後女人的老毛病戰勝,NANA還是拿了套精美的內衣褲跟可愛的睡衣。


走出房門看見真子跟自己的兩隻狗玩的正開心,又是一聲發自內心的輕笑。


「拿好了走吧。」經過廚房,原本要穿鞋的NANA想到什麼的停下「你們喝紅酒嗎?」


「嗯都可以,怎麼了?」


一聽到真子的回答,NANA又走回去廚房。再次出現在真子面前時手上多了瓶紅酒,NANA將酒遞給穿好鞋跟外套的真子拿著,一手輕扶著鞋櫃,抬起腳的半轉身穿上高跟鞋,邊穿邊在心底抱怨玄關空間太過狹小。


都穿好轉過頭面向真子,NANA不明白真子的臉紅紅的是怎麼一回事,用自己以為的原因說著。


「穿的太多的話,剛剛先在外面等NANA也可以,不然冷熱溫差很容易感冒。」


「啊…想..說不太久。這、這個是?」


「去人家家裡打擾,當然要帶點東西,這個很好喝。走吧。」


與真子相反內心跟表面態度不一致的女人,平靜的言語心情卻帶著不小的興奮。



『不斷破壞自己原則妥協,那就是愛!是愛情。』── 表姊那天略微激動的名言之一。




『早點認清怎麼樣~表姐都不追究妳那胡鬧的諮詢費用了。』在辦公室中的麻里子,說完上面一句話後電話被切斷。在被掛掉電話時笑了笑,看樣子事已成定局接著坐等結局就好。

時隔一個多時候將公事處理完,坐在她的皮製辦公椅上轉,轉了一圈又一圈,看著辦公室天花板,非常認真的思考著公司未來。


「擴大好了。」停下椅子,淡淡的這樣講。


說完麻里子翻起筆電找著房地產資訊,好事是好事但NANA三天兩頭外出自己的工作量可不是開玩笑的與日俱增,都沒時間陪喜歡的人,時間分配有著大問題,要再花時間哄人,時間不夠用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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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啊....

SIDE  真子


絕對不是故意讓NANA生氣的,自己都不知道會就這樣睡過去,然後夢到這樣的夢。
該怎麼辦才好,NANA不見了的話。



那夜真子幫NANA拿著那罐紅酒,微仰頭看著剛剛因車拋錨提早下車後就走在前方的人。只要知道目標在哪,好像就會像這樣勇往直前。走在前方,放著居家服的黑色帆布包配在將手插在風衣口袋的NANA身上也變的時尚。

在這短短的路上,NANA不時的會往後看真子,這次是NANA第三次看向自己。嘴邊開始唸叨著走路要抬頭挺胸,跨步要清楚不要畏畏懦懦的走,會影響自身的氣勢。然後換上媚惑的壞笑故意說出傷人的話,說著真子太矮跟上NANA的腳步大概會比較吃力,如果是男的更吃力吧。

像知道自己會垂頭,NANA放慢腳步走到自己身側,再補上一句話,配合NANA的行為,立刻就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所以會陪著真子步調走的人,才是對的人,像現在的NANA一樣。」

當NANA站在身邊,好像凡是都不會有問題,假設過自己是男的絕對不會讓NANA難過。那假設NANA是男的,那自己又會怎樣的身陷其中。



推開自家大門,果然還是家溫暖,低頭見到高跟鞋。當自己邊向NANA說著另一個學姐也回家了的同時,咲學姊就探出頭跟我們打招呼。不怕生的跟NANA打招呼,跟NANA一樣從容,然後就走到自己身前,張大眼睛的跟自己不大聲的講著,手邊指著自己的臥室。

「真子那是店長的兒子?」

「啊是,因為店正要營業。」

笑的燦爛如花的學姊正打算開口,真子就看著nana又講出下段話。

「NANA也想吃店長的料理,就想說幫忙店長下。」

咲學姊聽完先是挑著眉,維持著開口時的嘴型沉默,然後發出意義不明的長音。真子不明白的看著咲學姊欲言又止,接著再往站在自己身後的NANA看去,希望可以得到些暗示。結果她在撞到自己視線後別開臉,但馬上又看回自己,就在自己要開口詢問之前拿過自己手上捧的紅酒給咲學姐,然後兩人就丟下自己先進到客廳。

真子食指擺在人中的想了想,很快就放棄的跟上腳步。


大家都梳洗完畢,進入最悠閒的狀態聊天。跟自己的內向不同,沒有多久的時間,學姊們很快的就跟NANA熟絡。單純的聊著工作事業,NANA就像對待每個人一樣的溫柔靜靜聆聽。真子會在看到NANA官方笑容時低頭悄悄笑著,然後在抬頭時撇到NANA偷看自己偷笑時責備自己的眼神。

nana用著循序漸進的沉穩,到後來打開學姊們的心房,陸續聊起愛情。聽到學姊們放開說起最近各自的結果,基本上每件都算是喜事,為此連自己也開心了起來。

看了眼在惠美學姐身旁的nana,那份喜悅又多上幾分。

為了慶祝大家都向前一步,NANA帶來的紅酒剛好派上用場。

「這個紅酒好棒,今天剛好也有人送了一瓶酒。說是很有名….」小喝了一段時間咲學姐站了起來,邊走到廚房邊講著那瓶酒的來源「一個同事說是出差去台灣..時買的,說找時間一起喝杯。」

「呵呵是男的吧。」

「是~」

說這話的咲學姐跟NANA一樣瞇起一隻眼,兩人都笑的有些狡猾。

喝了湯又喝了紅酒,感覺到尿意的真子離開了客廳,隱隱約約聽見三人討論那瓶酒的聲音。關起廁所門,真子上完廁所後面向鏡子拍著臉頰,反過掌心貼著。因為紅酒變的熱呼呼的異常紅潤,自己並不是個酒量好的人,這樣喝的量其實已經接近極限。

不過看NANA說著紅酒的好處,想著再喝點點,就再一點點的喝了要一杯,中間還被提醒喝的太快。

只怪自己在準備下酒料理時,將某道蝦料理一個失手加了太多辣粉。那完全是因為回過頭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餐桌邊,用著認真的眼神注視自己做菜的NANA。當下不知怎的一下子慌了手腳,像做錯事情一樣心虛的快速回到料理上,一個不小心粉就多了點。

啊的叫出聲來,背後跟著傳出NANA輕盈的笑聲。

耳朵大概也像吃到了辣椒粉那般紅的發燙,應該害羞的才對,嘴邊卻帶著開心的微笑。


結果不管是自己或學姊們吃了那道菜,就不得不喝點什麼。

「等下自己要把那盤全部吃掉才行,不可以浪費食物。」握住雙拳,對鏡子的自己這樣說。

下定決心,真子重新踏入客廳,三人的話題已經從酒跳到小孩,邊聽NANA講著自己沒有想過生小孩等等的話,默默的夾起盤子裡的蝦子慢慢吃,每吃一口都辣的臉皺緊,然後在配上點點紅酒解辣,然後邊隨意的分享著自己的想法。

在話題說到結婚時,真子腦中不由自主的就出現NANA身穿婚紗的畫面。身高比例還有臉蛋都完美,全部都是讓人羨慕的東西,可以擁有NANA的人真好。

高個子的男人站在NANA身邊都不會不搭,但是不管帥或不帥富不富有,前提條件是絕對要對NANA很好才行。

邊想著,兩眼只是盯著NANA發呆,叉子也沒注意在看的叉上辣椒就往嘴裡放。

嘴裡越來越火辣的感覺不斷出現,當意識到時辣椒已經被自己完全嚼爛。
連忙揮著手放下餐盤,三個人看向發出哀嚎的自己。

「啊啊…好、好辣。」

伸著舌頭,對嘴搧風,眼淚很快跟著飆出來。

看著學姐們跟NANA緊張的站起來,咲學姐撥著頭髮看著桌面上找水,NANA說著怎麼會這麼笨的吃到整根辣椒邊推著惠美學姊去廚房,惠美學姊則是反應過來要倒水,準備跑向廚房。結果自己看到桌上一杯透明的液體,眼看受不了的那股辣味,衝到鼻間讓人難以呼吸,沒有多於心思去想它可能是水以外的東西,到手後就一飲而盡。

那瞬間,三人跟著自己喝光那瓶水的動作一起定格,全部都驚訝的下巴像快掉下來。

「嗚……」

這水的味道好奇怪,好辣。
真子彎著眉毛緊湊著臉,半截舌頭吐在外面。

「真、真子?」

惠美學姊擔心的輕輕扶住自己的肩膀,怎麼他們三個人都在轉。

『咚。』

「真子!?」
「啊………醉了。」
「那是當然的啊…剛剛她也是拼命喝著紅酒,又那麼快的喝掉高粱。」

頭好暈,隱隱約約只能聽見三人談話的聲音。
原來那個是高粱,高梁….高梁是什麼?

結果自己開口說話,說的東西都像外星語一樣。三人微笑的看了自己一眼,又重新交談。

「NANA不好意思,妳來住還發生這樣的突發狀況。」
「不會,這樣很有趣,我沒遇到過這麼混亂事情過。」
「不影響心情就好~~那這樣怎麼睡?」

好險NANA不會被這情形弄得心情不好。對,要鋪床才行,還有顧圭太。

「诶诶,真子不要動。」

手腳就像不是自己的,想要站起來走一步,身體卻向前傾身過去,一後退又只能大步的向後仰去,無力的倒在沙發上。在仰起頭,完全坐倒在沙發前,看見NANA握拳擺在唇前愉快的笑容。

「呵呵真子,妳在傻笑什麼。」咲學姐擋住了自己看NANA的路線,湊到自己面前。

「這樣的話,早點休息吧,明天都還要上班。真子跟妳一間還跟我ㄧ間?」
「啊啊,都沒關係,NANA顧她就可以了不要緊。」

「不好意思吧..,讓客人動手..。」
「…..那就交給NANA啦~整理完我就先睡了,喝了紅酒剛好睡覺。」

「咲?!」惠美學姊摸著自己的頭,她招牌的思考事情的小動作。

「真的不要緊,一起睡不會影響到什麼。」
「那…麻煩NANA了,」

NANA拉起自己,自己就全身無力的賴在NANA懷中,讓人無法自拔的越靠越舒適,不全是酒精的力量,還帶了點想賴在她身上的意願。把自己換到舒服的長條沙發,拿了條毛毯先蓋著自己。

眼睛看著學姐們將東西拿進廚房,真是笨的無藥可救啊自己。

最後全部都整理好,學姐跟NANA一起在自己房間內小心的鋪著床鋪,為了不去吵醒熟睡中的小孩。

微弱的聽見三人說著圭太的狀況,跟一些無法辨析的內容,有著笑聲那nana應該真的心情還好。

真子趴在沙發上只能用耳朵去分辨她們的位置跟行動,想著去幫幫他們的忙,可是手腳軟的不想有多餘動作,頭也很暈,眼皮也好重,順應著這一切切的疲勞感,真子闔上了眼皮在沙發上睡著了。

….真子。

….站、站好。吶,牙刷,刷下牙。

……啊!...哀..好好,睡覺。



循著香味再次張開雙眼,不用移動眼睛的目光,往前方看去。

看到香味的源頭,那側躺著一隻慵懶的人型垂耳兔,眼睛圓滾滾的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想了想才想到這裡是自己的房間。視線重新回到那隻兔子身上,在黑暗中稍微上前觀察。

好可愛,耳朵大大的還毛茸茸的,還邊眨著眼睛歪頭看著自己靠近。

『她是誰怎麼自己房間?..…好像某個人。』


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她這樣,真子的嘴角就立刻勾起笑容,然後抱住了她。

讓人溫暖的體溫,比自己燃燒的臉要低的舒服溫度。

仰起頭看到她受到驚嚇的臉,想著果然是隻可愛的兔子,我要養她。自然的上前吻上這隻兔子的臉頰,然後對待寵物般的磨蹭著她的臉龐。接著勾住她的脖子藏到她的胸前,手還不時的摸著她柔軟的大耳。

原本僵硬的身體開始有了動作,這隻兔子伸出手懷抱自己的腰間,把自己抱的更貼近,用著她的鼻子聞著自己,弄得自己好癢。

真子發現好喜歡這隻兔子身上的香味,喜愛到想問看看她住哪,到時候自己可以去找她玩,或是說就住在自己家怎麼樣。

又一個仰頭,對上她圓溜溜的明亮雙眼,她眨著纖長的睫毛緩緩湊近。這隻漂亮的垂耳兔親了自己,原來她的唇瓣這麼柔軟又濕熱,心跳自動的隨著她的親吻而加速,輕易就能感覺到臉在發燙,勾在她脖子上的手自然的下滑,摸到了柔軟的觸感。

感覺到碰觸到她時,吻著自己的兔子倒吸了口氣,不明白的看了看她的臉,有著明顯的紅潤,皺著眉看自己。不打算停手的擺著看著,為什麼自己知道她不是在生氣,只是在害羞。

直楞的望著她。

..剛剛那個親吻,比跟便當先生的吻還要舒服。

隨後真子靠近的在她唇前猶豫,像對焦般的忽前忽後,但每下都更加靠近。最後上前,重新吻住她。放在她胸前的手,感覺的到她清晰的跳動規律,跟自己一樣快的速度。

眷戀著這樣熱度,不捨得離開的同時,自己發燙的身體多出了一道冰涼的觸感,沿著腰間上移到胸緣,來到自己的胸上。沒有害怕,沒有厭惡,只有伴隨若有似無的輕撫逐漸無法控制的呼吸頻率。微喘著與她平視,看著她,她的眼睛不再是像剛剛那般只存在明亮,現在多了點迷濛。

不知道怎麼回事越看越覺得眼前這兔子好眼熟好眼熟,雖然無法想起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很喜歡她。

想著這樣的問題,手不用自己去告訴它就已經有動作的緩慢滑向那纖細的腰間並且用心感受著這滑嫩的觸感。不需要別人告訴自己該幹嘛,在彼此發出微弱喘息聲時也知道該在哪個環節抬頭看看她的神情。

那隻在自己胸前作怪的另一隻手,沿著自己的身體曲線,用著她的指甲刮過自己的肌膚,越過睡褲來到自己的大腿,再來到自己兩腿之間。

強烈的發麻感傳上全身,喉嚨間抑制不住的順勢發出除輕喘外的莫名呻吟。

「嗯…..。」

「噓…..」

第一次知道兔子會說話,她溼熱的唇貼著自己的耳朵吐氣,輕聲的發出讓自己不要出聲的訊號,那聲呼氣卻讓自己再次打了個冷顫。

分不清楚最後吻了她多少次,也不明白到底那是在怎樣的世界,只知道自己喜歡這隻兔子給的溫柔擁抱,比哪次的擁抱都溫暖。

可以的話,想賴在這個溫度中不要離開,想把她帶回家。



「….。」

被早晨強烈的陽光吵醒,真子想用手背擋著光線的侵入,一抬手就撞到東西的出現茫然。回過神才發現,自己整個人縮在NANA懷中。

「!?」

跟清醒同時出現的是急速的心跳,如果NANA睡著或許都能感覺到這股跳動。

不敢大動作的看著NANA的睡顏,有些微張開的唇,可以看到她漂亮的門牙,即使有些微亂的頭髮都不會讓人感到不適,凌亂中的野性美?

不知所措的推開也不是呆著也不是,同樣都是女孩子,其實抱著睡覺又沒什麼。最後選擇捲縮起雙手,低下頭抵著NANA的胸口,繼續躺在她的懷中,可是臉頰像剛喝過酒一樣的發燙。

在發燙中腦袋一片空白,床頭的鬧鐘叫醒了真子。

『嗶─嗶──嗶─』

這聲讓真子一下子想到小孩子還睡在床上,昨晚完全沒盡責的照顧到。豪不猶豫的一個勁撐起身體,掙脫了NANA的懷抱,坐直後立刻體驗到不算強大的宿醉,扶著自己有些些沉重的腦袋,接著趕緊看向發出不悅聲音的NANA。

她整個臉皺的像個包子,用手擋住亮光,瞇著眼恍神的看著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NANA清醒後的眼神有著一些羞澀跟愉快。而那瞬間,真子的手緊握住自己的衣服,嘗試控制住持續失控的心跳。

「NANA我得送圭太去店長那裏,妳要依起出門還是再睡一下?」

「…..。」

翻了個身,NANA趴在枕頭上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長髮蓬鬆的在陽光下發光,好像隻…兔子。

『嗯?昨天自己是不是夢到什麼。』看著不知哪處,真子進入回想模式。

「真子很快就回來?」對著低下頭突然沉默沉思的真子說話。

「嗯?不,我還得工作。」

「這樣啊…那NANA準備下,一起走吧。」

看著NANA站起來去到洗手間,真子先叫醒了圭太,摸了摸他的額頭知道他沒再燒起來後鬆了口氣,接著帶圭太到浴室幫圭太洗了個澡,將圭太的事全處理完真子就開始忙起早餐,中間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昨天那個夢。

當自己讓圭太坐在餐桌前吃東西,注意到NANA還沒出來的走往房間。沒多想的推開門,一開開就見到NANA背對自己穿著內衣的光滑背影, NANA反射動作的護住胸口,眼裡有些受到驚嚇。

「抱歉!」

見狀,真子連忙慌張的關上房門,這畫面讓人感到害燥。

「沒關係,真子剛好進來下。」
「嗯?怎、怎麼了??」

開開門,看到NANA背對著自己,手有些吃力的樣子。

「幫我扣下,我每次都要扣好久。」
「喔好。」

接過扣帶,在對齊調整中手指的關節不時碰到NANA的肌膚,耳邊NANA說話的聲音漸漸消失被自己的心跳聲替代,注意力也全停留在手指上。

這個觸感…..。

當自己扣好後失神的伸出手,在要貼上nana的背部前被nana的疑問打斷。

「真子,同樣都是女人在害羞什麼?」

轉過身,NANA微瞇著她的大眼湊近自己,近的從其他人的角度看像是在接吻,她的眼睛上下的緩緩動著,像是誘惑著自己上前一步,忍住靠近一步的慾望,選擇後退一些。

「…NA、NANA太近了。」

聽到真子這樣講看了眼旁邊,圈了眼球一圈之後NANA站直身體看向真子。NANA沒有穿起上衣的身體配上認真的樣子比往常讓人心動。她臉上收起剛剛的那股搗蛋氣息,變成在思考事情的樣子。

「真子記得醉倒後的事情?」

「到沙發上都還清楚。」這樣講著,真子被NANA盯的心虛的不安起來。

「….。」
「我、我做了什麼糟糕的事情嗎?」
「….沒有。」

NANA拿出衣服,穿起襯衫,臉上沒有笑容的樣子有點點像是在生氣。問的時候真子其實回想著昨晚的夢,不太真實的又過份逼真,如果搞錯….。

在沉默中搖了搖頭,轉移話題的要NANA先吃早餐。兩個大人伴隨著一個小孩子在餐桌上無言,對面的NANA讓真子一整個不敢再講話。

直到兩人走到玄關,NANA才回過頭。

「NANA知道怎麼幫真子克服了,但短時間內NANA無法教妳,所以先不用來找NANA。」
「诶?意思是….」
「嗯,等於是結束諮詢了。」

真子看著NANA扔下錯愕的自己遠去,沒有告訴自己會再聯絡,沒有給自己任何期限。就連詢問要不要一起去餐廳的打算都沒有的上車,從NANA走遠開始,真子就一直彎著她的眉毛眼睛也沒離開過。

從這個早晨算起,NANA後面一通電話都沒有再打來,就像本來就不存在。


快到聖誕節前,真子正處在恍神的狀態掃著地,店內的工作跟店長之間的關係都順利的不像話,送圭太回去的那個早晨被升了職,雖然之後又要搬家,但是那種順利是不會被搬家影響的快樂。只是摸著自己胸口感受,其實沒有感到完整的開心,開心總是少了塊重要的部份。

自己懷念著NANA的所有事情。

這段時間第N次的翻開手機,沒有任何理由找她,說了升職的事情NANA就回了恭喜。

「唉…。…….」

重新闔上手機,真子噘起嘴看向天空。

『滋──』

FROM:惠美學姐

真子,聖誕夜的活動確定是晚上七點點燈。
早點約喜歡的人。


「啊…….啊!!!機會。」


忽略掉喜歡的人,真子只是開心著自己有理由約NANA見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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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0.000049。


Side nana



強忍著打電話的衝動,NANA在結束一項工作後有看了眼手機,卻還是將手顯示螢幕的方向翻面朝下,推了推鏡框,讓下一位諮詢的客人進來,牽引他們走到長沙發坐下。

這是從真子家離開後的第N天,NANA努力讓自己回到見到真子前的模式。

每當自己重新坐回皮椅,空閑下來,腦袋就會浮現出那晚真子的臉,紅通通的誘人模樣,會回憶起當時被她親吻臉頰的觸感,奇妙的不是唇上的熱度最高,而是真子開頭的那個輕吻。還有自己因心跳太快僵硬的身體,被擁抱時的驚訝。

那一整晚的過程都發生的太過突然,就像是連續劇中劇情,每件事情都像是安排好的一般巧。

吻上真子的同時,自己就徹底了解那些情緒,也正面的面對自己心情。所以對於隔天她的回應,當下有瞬間確實是氣到了。緊接著吃過早飯,腦袋清醒後想著,順勢離開又何嘗不可。


再次送走客人,又這樣簡單過2個小時。坐回椅子上,眼睛沒看過去手還是老實的翻開手機,看著真子那時隔天發來的工作成就,回想著自己是不是太壞,內容過於簡短。那之後她就沒再發任何東西,仔細想想大概嚇到她了,真子一直都是個沒太大主動性的人。

一連這樣幾天下來,真子的被動比自己想像中的還不安,可是又完全不知道該用哪套對待她。

微微的嘟起唇,自己這樣等人簡訊這是第二次,是搞什麼,不是不喜歡的蒼蠅一堆就是自己喜歡的人不順利….。

低下頭,轉起手機。

『叩叩。』

「NANA。」

「嗯?」

抬頭看見自己表姊,沒有往常的嘻皮笑臉。

「最近都還好?」

看著麻里子走進來,來到辦公桌前,她雙手捧著她的熊貓馬克杯,今天沒有那個情緒吐她槽跟她來個口舌辯論,雖然看起來她也沒那個意思。

沒有回答麻里子的只是頻率很快動作很小的搖了搖頭,手依然轉著手機。

「妳喔。」麻里子伸手將NANA的頭靠上自己平坦的小腹,一隻手放開杯子摸著NANA的頭。

這句下面也沒再說話,只是像小時候一樣摸著自己的頭髮,NANA不知道該拿真子怎麼辦的心情迅速擴散,緊咬下唇,眼中開始積起無聲的淚水。


麻里子等自己好些後離開,出門前認真的講著:「真子不是個聰明的人,對感情不敏感,NANA妳也明白,那就不要再猶豫或被動等待,想清楚就主動去追求,清清楚楚的表現出來。」

看她最後的笑容,麻里子絕對是自己熟人裡最溫柔成熟的,是個溫柔的姐姐,NANA深刻的再次感受到。聽她話的拿著手機轉動,轉到螢幕顯示的那面,看時間要到了聖誕節,約出來講清楚然後失敗就果斷放棄,這樣做果然還是輕鬆的多,要有破釜沉舟的心情。

翻開手機,事隔多日要怎麼講。在自己刪了又刪終於出現稍微滿意一些的內容時,手機震動的插入新簡訊。

不愉快的碎碎念了一句誰這個時候發進來的邊點開,看到後驚訝的露出像是收到意外的禮物的意外神情,表情在冷靜下後漸漸的與剛剛那股不耐煩相反。

是封聖誕夜點燈的邀請,簡訊簡單的傳達著邀請的話語,但NANA看著簡訊仿佛能見到真子跟剛剛的自己一樣,不斷刪除再重新打的懊惱,因為真子天然的總是會把自己的語助詞打到簡訊裡。

看完後,這次沒有再猶豫,立刻回了會去的答覆。

邀請自己一起看點燈,是把NANA當朋友還是喜歡的人?


懷抱這份愉快期待的心情到了聖誕夜,NANA精心的打扮自己,心情意外的有些小緊張,在計程車上用鏡子再三確認自己今天的狀態。

一到那個廣場,NANA神奇的很快就找她嬌小的身影。

她隻身站在指示牌前東張西望,站在有數呎遠的地方,一個回頭看往另一個方向時看見自己的位置。有些距離,但是NANA還是可以看見真子找到自己後露出酒窩的笑顏,然後自己也跟著自然的微笑。

用著差不多速度的步伐前進,在快要到她身前時,她就小跑步的跑靠近。

「好久不見。NANA最近都怎麼樣?」

「嗯NANA就跟平常一樣,抱歉一直都沒聯絡真子。點燈還要多久?」

「嗯嗯,不要緊,NANA很忙…。啊。」真子在說到很忙時稍微低下了頭,然後轉過頭看了後面,又笑著仰頭看自己,隨著仰頭的角度眉毛也是老樣子的撇成八字「其他人在那等,我們去找他們吧。」

NANA點了點頭,想著是學姊們吧的跟上。

誰知道來到眾人面前,NANA馬上就讓自己引以為傲的情緒自控裝置失速,秀氣的雙眉也立刻回應的皺起。

「NANA,都還記得吧,店長、圭太、咲學姊。」

當眾人看向自己這邊,NANA又很快的讓自己臉上出現笑容,巧妙的將那個壞心情掩埋過去。

「好久不見,圭太感冒都好了嗎?」

「嗯!」

「NANA之後在忙什麼?~」

「就一樣的工作,最近…..」

禮貌性的圍成一圈閒聊,臉上始終掛著自己慣性的微笑。心底原本那點點期待真子明白自己心情的願望算的上全碎,因為怎麼看真子都不像有搞清楚。

一圈人聊天,NANA悄悄的看了真子側顏一眼。


──人的一生會遇到約2920萬人,兩人相愛的概率是0.000049。



當聽到廣播說著就要開始的聲音,陸續坐到位置上,身旁坐著真子,真子旁邊坐著圭太跟店長。

才放心真子沒坐到店長身旁沒多久,最後的點燈活動選出一對情侶上前點燈,當聚光燈落在他們三人身上時,NANA知道自己心情已經差到一個臨界點,連基本的面具都戴不上去,對上慌亂看著自己的真子,她眉毛還是那樣彎曲,求救的眼神。

自己打算開口時,看到小朋友自作主張的跑出去,NANA臉冷冷的看著三人走上紅毯,臉上的溫度大概比冬天的氣溫還要低。

完全不去看後來回到座位上的真子,即便真子拉了拉自己衣袖,頭也沒有回,一整個有被耍的感覺。

一直持續到活動結束,自己跟真子的學姊們圍成一圈說話。

知道惠美感情問題的NANA聽完,比兩人早一步插嘴說:「幹嘛不追上去。」

接著真子他們就拿出女子會的存錢筒,推著惠美上計程車。

當咲問著真子,問著店長跟自己說接下來要幹嘛時,NANA感覺到空氣中一瞬間的尷尬。

見到店長跟真子互換眼神的時候,NANA下了決定。

「不好意思,借一步說話。」

「啊,請。」咲比著你們請便的動作看著NANA拉起真子手臂。

不理會真子意願,NANA拉著真子到了離他們有段距離的地方。一站定,NANA背對真子重重的深呼吸,聽見真子不太明白又緊張的疑問句,轉過身,真子還是那副呆樣。

「我問妳,真子要現在跟NANA回家還是跟他們回家?」

「诶???」

「這次不來以後NANA就不會再理妳。」

「為、為什麼?發生什麼了嗎???」

看見她的不知所措,NANA想著自己其實有些慌了手腳也說不定,不然也不會這樣語帶恐嚇。

看真子回望他們,跟著跑到他們面前,聽不見他們的談話聲。最終真子妥協的來到NANA家中,狀況非常奇怪的一到家自己就躲到浴室,當回過神自己都已經在放水洗澡了,扔真子一個人在外面坐著。

悄悄的關掉水,穿上浴袍,開了個門縫看到真子坐在沙發上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表情看不見。輕輕的再闔上浴室門,NANA背靠在門上,心裡吶喊著自己都在幹些什麼,緊接著故作鎮定的走出浴室。

來到真子面前。

「啊,NANA怎麼了嗎?妳看起來心情很不好,洗好澡有好點嗎?」

真子擔心的望著自己,對於無緣無故對她發脾氣的自己有些些內疚,沒有回話只是吹起臉頰蹙眉。

「嗯?」

真子歪了歪頭,見到她人畜無害的樣子NANA感覺自己的臉頰好像有些發燙,她拉了拉自己的浴袍衣角,這是今天她第二次這樣,一臉緊張害怕自己生氣。

──感覺怎麼這麼可愛?

這個念頭一出來,一切就朝著一發不可收拾的方向狂速跑去。

某股力量推動著自己,NANA閉起雙眼彎腰低下頭,沒讓真子來得及發出疑問,吻就自然的貼上她的唇,順著她要發出的語句舌頭簡單的就侵入到真子的嘴內。

閉上眼親吻像是享受,其實還有多了擔心跟緊張等等情緒交纏,弄的自己心跳加速到要跳出胸腔。感覺的出真子沒有反抗,漸漸的自己膝蓋也跪到沙發上,一手將頭髮朝耳後撥,一手按著沙發背,當離開真子的雙唇張開眼,真子已經半躺到自己身下。

她一臉狀況外的神情,彎著她隨意就會變八字的眉頭,雙頰有著非常明顯的紅潤,眨著她的大眼,眼裡出現了一些水氣,兩眼運動的速度像是在理清現在的情況,但是不是只有害怕的感覺。

「NANA?」

這個時候自己不知道為什麼會笑的出來,明明內心緊張的亂七八糟。

「還記得NANA說過的嗎?讓NANA教妳怎麼享受舒服的愛情。」

在知道真子又要發出疑問前重新吻上,那是個讓自己上癮的味道,那日留宿的回憶又次出現,原本有些疑惑的舌頭漸漸開始有了回應,吻著真子退後,回過神來時她整個人都躺平到沙發上。

含著她的唇瓣分開,她縮在自己身下呼吸變的沉重,伸出手延著臉龐摸到胸前,真子的心老實的劇烈跳動著,在自己摸到她的臉時緊縮了身體下。

「NANA為什麼要這樣做?」

「嗯?」NANA透過真子的眼底看見自己此刻的笑容,溫柔到自己才知道自己也會這樣笑「為什麼呢,剛剛不是跟真子講了?」

邊說著上面的話,邊閉起眼親了親真子臉頰,滑至耳旁輕輕磨蹭輕咬,伸出一小截的舌尖輕舔,敏感的真子立刻發出了讓人心癢的聲音。

「嗯啊….可、可是..」

「不喜歡嗎?」手不安分的在真子的身上游移。

「不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真子回答的非常迅速,連原本閉眼偏向一邊的臉都轉過來與NANA面對面「不是的,不是不喜歡。」

講著這句話,真子眼中的水氣比剛剛又朦朧了一些,臉頰以外的部分耳朵都紅成了一整片,NANA貌似在真子眼裡讀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個可能性原來真的不是0。

微微一笑,NANA沒多說話,只是低下頭舔吻過真子的脖子,手邊解開她大衣的鈕釦,然後沿著釦子的解開一步步往下親吻。注意到她緊握的雙手,NANA牽起慢慢將手攤開,擺放在自己胸前,直接接觸到浴袍下自己的肌膚,那個瞬間NANA發現真子出現恍然大悟的神情,但自己沒有多想的接著講。

「NANA跟真子一樣的緊張喔。沒事的。」

話跟講完,真子仔細的看著NANA的雙眼,剛剛緊握的手從NANA手裡拿開,主動向前像是確認什麼的摸著NANA的臉龐,即便她眉頭彎著,但裡面傳達出的沒有害怕。

── 吻我。

NANA驚訝的從她眼裡讀出這樣的訊息,無法自拔的吻上她,緩緩解開真子身上的衣物,儘可能輕柔的撫摸著她的每吋肌膚回味,聽見一聲聲從鼻腔中發出的聲音,NANA開始想起那日她也是這樣憋著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

舔過真子的胸緣,順著胸部之間的線親向肚臍,真子的小腹瞬間因為深呼吸縮緊,接著自己伸出手摸起她柔軟有彈性的胸,撐起身體低頭邊用著自己鼻尖輕輕搔弄著她的臉龐,然後癡癡的看著真子已經泛紅的身體。

「真子很美,身體的比例非常好。」邊說邊改用手指勾勒著真子的胸型,指尖移動到的地方真子就會敏感的發出顫慄「知道嗎,真子一點都不糟糕。」

聽著自己的話,真子害羞的縮著肩膀偷偷看自己,眼角出現了微微的淚光,邊從唇間發出輕輕喘息聲。

看到這樣的表情,NANA明白自己大概是無法不去欺負這個人,笑著用身體緊貼住真子,低下頭重新湊到耳邊,手也跟著滑到大腿內側來回撫摸。

「真子糟糕的是表情,一直告訴著NANA想要被欺負更多。該怎麼辦才好?」軟軟的吐出這番話,手指邊在內褲上來回經過,偶爾還會繞過內褲滑進一些些指尖。

「嗯……哈啊…..討、討啊厭。」

「說謊。真子明明喜歡,不然這麼濕滑是怎麼回事。」壞笑著看著真子,然後舔了下真子的胸前的尖端。

「哼嗯…哈啊哈啊….。」

單手撐在真子的身旁,配合手指的動作舔吻胸口,NANA還是能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稍微有些明白那個便當男怎麼每次最後都是去他家,雙眼充滿霧氣的喘息著,彎著八字的眉毛用那快哭的眼神注視自己,實在是誘人到無法自控的程度。

即使如此在想到那個男人的種種惡行,NANA依然皺了皺眉頭,從若有似無的觸摸到伸進內褲貼住真子的私處,低下頭吻住她的同時慢慢的伸進手指,接著緩慢的移動。

「唔嗯..嗯嗯…哼嗯….啊。」

舔過她的唇分開後,開始時快時慢的移動起指節。

「真子….跟NANA在一起吧。」

順著情感脫口無出的話,自己也知道這樣很不對,但是不敢在她清醒時去說,愣愣的注視她的表情變化。

聽完NANA的告白,真子偏過嬌羞通紅的臉,原本閉起的眼也重新張開面向NANA,恍惚的看著NANA,皺著眉間感受著NANA在她體內的律動,接著配合律動發出一聲聲惹人憐愛的呻吟聲,開口像是要講話,結果出口的全是簡單的單音。

「可以嗎?因為NANA好喜歡真子。」

問完後立刻低下頭吻了她的雙眼,然後埋進真子的頸窩,加速著手上的動作,清楚的聆聽著真子的真切的聲音,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覺得女人的叫床聲悅耳。害怕的不敢再抬頭,維持到真子環抱住自己的脖子,用力的抱住自己跟私處緊緊夾住自己的溫暖一樣用力。

察覺到真子的身體開始放鬆一些,耳邊還聽的見真子尚未平順的喘息,手指在停留在真子的私處,真子也不打算放開自己的樣子。

NANA咬著下唇靜靜的等待著,終於在真子平靜後有了動靜。
真子依舊環抱著自己,只是用著她的頭更加貼近自己,手上的環抱也更加用力。

「對不起。」

NANA咬著下唇的力度也跟著大上許多,眼框努力撐著泛淚的感覺。

「對不起NANA,前面留宿時做了很不好的事情,什麼都沒搞清楚。」

「…….。」

「…….。」

兩人沉默到NANA想要起來裝做一切都是為了幫她明白而講而做的緩緩抽出手,但情緒實在沒有整理好到可以欣然坐起,匯集上來的全都是想要落淚的酸,那個概率果然太小了。

聞著她的香味,決定撐起身體說話,誰知道真子這時才又緩緩開口。

「……..喜歡是怎樣的感覺我還是不清楚,可是我看不見NANA會想念著NANA的一切。所以可以吧,如果是NANA的話,想要跟NANA在一起。」

懷抱自己的真子或許有感覺到自己身體本能發出的吃驚,因為擁抱變的比剛才還要用力。最後真子的回答反而讓自己一直努力HOLD住的眼淚跟真子放鬆的身體一樣,鬆懈的滾出,回抱住真子纖細的肩膀,自己還沒告白告白的這麼害怕過,比跟那隻魚還害怕。




擦了擦淚水,雙手撐起,看著身下真子靦腆的笑容,有點傻氣。

「下次重點先講!弄得NANA好像被妳拒絕了一樣!!」

「啊、啊!真、真的好像是這樣,對不起…。」

「還有不要隨便道歉啊!!」

「對、對,沒沒事,我知道了。」

「那...真子的諮詢尚未完成,我們繼續下一階段。」跨坐到真子身上,NANA滿意的笑著,彎下腰拉近臉來到真子面前,抵著彼此的鼻尖。

「咦?黑诶?那、那可不可以先、先讓我去洗個澡。或、或先換個地方?」

NANA嬌豔的笑了笑,將要起身的真子重新壓下,微微伸出舌頭舔過唇瓣,接著輕輕的一下下親著她,然後越來越重的加深,最後啃咬起真子的薄唇離開了些些,笑容還是那樣的蠱惑人心。

「知道NANA的另一個秘密是什麼嗎?是喜歡欺負自己戀人的S。」

說完NANA移動著退到真子的兩腿之間脫下那條沾溼的內褲,輕咬下唇的瞇起眼揚起壞笑。

「诶?咦诶??等!」

真子害羞的被NANA好好疼愛,就算在燈光明亮的沙發上,還附帶睡醒的兩隻觀眾,配上NANA那惡趣味的言語調逗,挑戰著真子的羞恥心,但她還是沒有真的反抗的被動全部接受。

全世界大概就只有真子不覺得這樣的告白場景怪異,也不會覺得當下體內還有著NANA的手指還那麼認真的想著回應NANA,沒有慌亂推開反抗。

事隔一段時間,NANA還是想說天然呆比想像中的可怕。讓自己完全亂了分寸,用這樣的方式清清楚楚表現。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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