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又是新的一天,朝阳如往常那无数个早晨一般由水平线升起,光芒从目光尽头的天际开始,一点一点的穿透夜空,黑暗从远处的路的尽头开始消失,然后是黎明前的丛林,乡野间的小路,围绕城镇的高山,最后阳光划破厚重的云层,尽数的洒在了这栋矗立在大陆最东边的城市之上。3 j9 P7 X( _* D" k3 Y

早晨的阳光唤醒了王城内还在熟睡的人们,就像是以往的每一天一样,无论这片大陆的大人物们之间发生了多少的爱恨情仇,恩怨纠缠,王城的人们也不过是普通的起床,按照既定的生活轨迹继续他们的每一天。
/ N' R( h8 T! z
这栋古老的城市已经在大陆的最东方存在了无数年,它的存在远远早于渡边王朝的历史,早于小嶋祖辈创造的前朝,也早于王城之中的任何一个古老世家。8 T6 @4 e1 i, Q$ y" ^  {( L% [

王城的那扇巨大的门承载了历史的厚重,城墙外缓缓流淌的护城河见证了王朝的兴衰,城内的青楼来往了无数当时最有名的艺伎。
& z: c3 |3 w: r% R8 E
暖色的日光为这座城市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它存在于大陆的最东方,那么太阳便从东方升起。


或许是因为处于整片大陆的最中心地带,王城的人们总是生的就比别的地方的平民多了几分贵气,言谈之间有着天子脚下的民众独有的傲慢,就连闲碎的杂谈间聊的也都是些会影响时局动荡的大事。
$ \& @4 D$ D2 O# T
比如那个文韬武略的天皇陛下的逝去将会让王城发生怎样的动荡。& v" G8 r* C$ L. e/ r& X

比如整个王城都出名的那几大世家现在终究只留下了靠着卖友求荣的大岛家族独自圣恩不减。
! n, V# Y5 ?' p. ~
再比如通向皇宫的那条大街之上,靠着皇宫最近的右手边的大宅子里,那位得知自己将要嫁给渡边皇子的女子,又该是多么的兴奋难耐高兴不已,不需要去和别的女人斗争也不需要面临着这位储君争夺皇位失败时可能有的危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通往普天之下最珍贵的位置的道路就摆在了那个名为大岛优子的女子面前,只要走去便唾手可得,天皇赐婚,无人敢于质疑。' G  [: e3 z( h; D' N2 A4 F5 E  t


毫无疑问的,渡边天皇对于人心的掌握超过了世间的任何人。

他告诉全世界是大岛家主的举报才导致前田家主的斩首,他命令大岛家主亲自去执行这一任务,他迫使大岛优子站在了所有至交的对立面,却独独的留下了小嶋阳菜在大岛家牵制她,仿若从来没有见过小嶋这个人一般,任由小嶋阳菜被全世界遗忘,虽未明说,只是大岛优子清楚的知道,一旦自己有什么异动,大岛家一百七十二人加上小嶋阳菜,便必然逃脱不了足以称得上是悲伤的结局。
$ t# W5 x% q( _' D4 G* f9 v
渡边天皇步步为营,攻于算计,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命令便能逼迫的一贯以来自喻机智过人的大岛优子无处可逃,即使做了多年的准备,却也再不敢行动一点半点,无论从任何立场来看,都逼不得已的只能走向渡边天皇为她轻松的安排好的那唯一一条道路。
  d. I% }; Q# F8 U# r7 R0 ^) Q
————成为渡边亮的妻子,辅佐他坐稳这个皇位。, W/ f& F5 [2 E$ w
1 u' A* o9 G% M' W5 H* p% R
至如此,大岛家族才得以伴随着渡边家千秋万代,永世不衰。' l+ N, Z& n/ o1 y
5 z0 \; d% V* g, q7 K
他给了大岛优子唯一的选择,也给了她作为一个女人所能拥有的最大的好处,相信如大岛优子那般的人应该可以很好的计算出自己的地位。* [! A! `  r/ I" o2 y

所谓朋友又算得了什么?4 b' Q$ Z: U9 K1 O' s# J! }
( C( |+ J$ F' ?
隐忍谋略又能如何?

渡边天皇用两只手指捻着手上的地图无意识的玩乐,过了一会儿独自一人在暗室之中笑的险恶。0 \8 J& G& z3 S' d+ h
) k1 v3 P) R; M9 T7 t
“终究是女人呐。”, f, @. U! H/ V+ T/ N+ K8 Z# m
; v9 ^* R+ |0 l0 p8 J; O* c
他自言自语的感慨,想着那个跪在自己的身前老实的接下赐婚旨意的大岛家的小个子,语调里满满的尽是不屑。

) K) R% j; h) ?0 v; v
******
! W' O9 W( G/ e, x6 V& @6 ~/ M
1 D% s, i: S, ^
那个被王城中的大多数女人暗暗嫉妒艳羡,被渡边天皇暗自嘲弄的大岛优子,没有如王城民众预测的那般正在家宅里暗自高兴,也没有如同渡边天皇所揣测般的仍在愤愤不平的做无力的挣扎抱怨。2 H/ H( K! [6 N# g6 T

大岛优子的治疗条件自然是比在木屋之中经历的生死的高桥要好太多,重伤初愈的她正懒洋洋的躺在自家的宅邸里向下人撒娇。" ]5 N9 q9 }8 K0 [
& |5 M* E3 Q: Z- l' @" Z
“不要啦不要啦,我已经完全痊愈了啦。”
1 _& c, y2 I) [8 y: o
一身素衣的大岛拍着自己的胸脯以示自己身体很好,没想到用力过大牵动了伤口,一下子疼的咳嗽了起来。+ K6 c: `% B5 ?0 @& [- |
2 W: K. }/ J$ Q
“小姐!”  w$ S9 O6 S- z0 v% [2 R
6 H1 J0 L7 R  B8 w& `% w
端着药水的下人不乐意了,瞪着自家少主人苍白的脸好久,然后把药碗直直的伸到了大岛的眼前。9 E( S! E1 V8 V+ Z! q: l: o0 {
* b3 J0 _' \  ^- X. Y! v3 W
“喝!”; |2 L5 Z3 J4 x/ Q7 v; I8 D1 A

似乎是被大岛的胡搅蛮缠磨得没了耐心,短短的一个字里透露的却是怒意满满。

“唉?”' ?1 v* U4 q" d) Y! `1 p! E
0 V4 j. n# F% B0 j, z
还未曾想为什么身为下人的婢女比主人还凶,大岛苦恼的连八字眉都显现了出来,一双眼睛渗满了泪水,就差没有当场嚎哭出声,活像是一只受了惊的栗鼠。9 i/ {8 E' w: D; D
2 D7 c* v& \" @" A3 @7 x
“很苦的。”

只是这一招对小时候那个老实好骗的高桥很有用,对在大岛宅见惯了大岛狡诈一面的下人们来说,确实是半点用都没有。, p4 Y/ C+ H5 h8 Z# q1 z
1 o2 i, F( O( P0 h7 _; s- `0 B$ ^
下人又瞪了大岛一眼,不耐烦的说。
! r, a4 W( [$ d, _: i
“我等下还有别的事情忙,您快点喝掉。”/ a" S' \6 U! L# v4 s! \( a" J

以大岛对这位婢女的了解,如果再不按照她的吩咐去做,她真的可以做到立刻将药水全数灌进自己的口中。
3 N9 k; [% E* `1 w& J+ g1 n
于是一边在心中腹诽自家下人太凶自己毫无主人威严的大岛,一边颤颤巍巍的接过了对方端过来的黑乎乎的药。

由数味珍贵的药材熬制而成的药水还泛着蒸腾的热气,一点一点的向空中飘散,氤氲了眼前的空气。

大岛犹豫的表情明显的比面对十个拿着刀的敌人还要恐惧,舌尖对于药水苦味的记忆还没有消失,就连这些天吃下的饭菜都全数只觉得是和药材一模一样的微苦,大岛偷偷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最终咬咬牙才下了决定。0 K0 y5 o- N# c2 ~

( S# r, r2 U4 B; j% M: F' S2 L
…………8 y+ @2 S  l6 M2 f8 E6 F
: K9 p2 x- p$ k& `; u
- \' i$ k6 J7 J' A) h
没有捏着鼻子吞下药水,她竟然趁着婢女失神的时候,放下药碗就开始逃跑,就连身上的伤势都不管不顾。

“对不起,我实在是喝不下去!”9 Z' T' o" ?- Q2 I
1 Y, o1 I& Z' [4 r% d
随着她像是栗鼠一样的迅速不知窜去了哪里,空气中也只留下了她无甚诚意的道歉声还在回荡。" J2 ~2 m, N3 `" c

8 p* _8 X" C2 R9 i1 E0 M
被主人的无耻震惊的目瞪口呆的下人愣在了原处,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冷静,立刻找了老管家联系全府的下人去搜索这位一如既往的,不听话的主人。5 y  b, j% }! `1 u

. j0 s. S" R4 o, f/ i& R6 D. U
大岛府的气氛如往常的每一日般和谐,大岛优子的笑容和她曾经每一天露出的那样灿烂。

由东边升起的阳光也公平的落入那座幽深的大岛府之中。
- ^  |$ `# `$ s, D
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变。
$ b, r! L+ h# p+ T
于是在下人的围堵之下慌不择路的逃去了自家后花园的大岛优子看见了那个立于樱花树下的身影,点点的花瓣落在她黑色的长发上,光透过树荫在她的姣好的脸上印上忽明忽暗的光斑,有风吹过,树叶被摇的哗哗作响,樱花和她的长发一起随着风的路过飘动,像极了一副最美好的画卷。0 I) j* J+ o: k: I: c
2 }/ N6 ^) I; L5 f( W- ], M
她平静的看着莫名闯进来的优子,瞳孔之中没有被突然打扰的惊慌,只剩下一望无际的淡漠。- i/ ]& o( |& W; s
% r1 P# [1 H& Y. q
“大岛さん。”: e- g; G$ I9 r- I- J" o

女人缓缓的开口。
2 N/ ^# Q7 z+ ?. |; ]2 j) E! j
胸口便随着她的声音像是来到了沙漠般,只剩下无尽的荒芜。

于是大岛优子知道了。

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
3 K* W1 |: B" d' M% u
而且变得太多太多。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Haruka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