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抱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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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陽菜到幼兒園接小南放學時，小南比平時更熱情地一邊喊着“媽媽”一邊從教室飛奔出來，然後一個起跳像樹熊一樣掛在陽菜身上，緊緊抱住。$ x' Y& U& E. A4 |( d3 G7 B* C
像誰呢？像她爸。陽菜彷彿看見一隻幼齒化的優子。# V9 P4 }' f' Z9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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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九十五歲的身體、但對於這種飛撲早就身經百戰的陽菜穩穩地接住小南，一臉訝異地笑着問她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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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嘻嘻”一笑，卻害羞地搖了搖頭，把頭埋進媽媽胸前。; D, N- w" m% A%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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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感到莫名奇妙，陽菜還是溫柔地摸了摸小南的頭。此時她注意到，敦子從教室出來走向她的媽媽時，也羞澀地張開手抱住媽媽。其他小朋友在看見來接放學的爸爸媽媽時，也給他們一個抱抱。+ q M0 F1 Y) U% T0 U. a/ A0 Y
─ 老師今天講了關於抱抱的故事，然後要我們放學看到爸爸媽媽時，給他們一個抱抱。. e! j! n% P/ Y/ _% ^+ [' R4 Y
這是樹熊小南從腰開始痠的陽菜身上跳下來後，開心地笑着說的。
─ 媽媽、媽媽，原來抱抱可以飛的喔～可以飛啊飛，就算見不到一個人，也可以傳一個抱抱。
陽菜牽着小南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南雀躍地述說着老師講的故事，偶爾仰起頭沖陽菜一笑；陽菜安靜地聽着，在小南仰起頭看自己時也低頭回以微笑。
小南說，抱抱故事的主角小豬阿文想寄一個抱抱，給住在很遠的奶奶當生日禮物。因為阿文想寄一個真正的抱抱，所以他想抱抱郵差，再請郵差抱抱他的奶奶。
─ 阿文想寄的抱抱，是個很大很大的抱抱喔，所以他給了郵局的櫃枱先生一個很大很大的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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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牽着陽菜的手，小南把手臂張得很大很大，想讓媽媽知道是個多大的抱抱。
─ 然後呢，櫃枱先生給了分類信件的小姐一個抱抱，之後是開車送信到機場的司機、負責開載着信的飛機的機師，一直抱一直抱一直抱，到阿文的奶奶家鎮上郵差，給奶奶一個很大很大的抱抱。' A* |' {0 v3 `
小南說着便撒嬌般抱住陽菜的手臂，抬起頭向陽菜咧嘴笑了。陽菜也笑起來，搓了搓小南的頭。1 x- _2 k; p7 ?2 w4 g% \, m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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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抱抱真的可以這樣傳的嗎？
回到家後，當陽菜把茶點和果汁放到正在寫功課的小南的桌上時，小南一臉認真地問。
陽菜想都沒想便點點頭，微笑着對小南說，可以的喔。. Y# `. j5 Y) d( }# j
聽見媽媽的回答，小南開心地笑了，然後站起身，再一次用力抱住媽媽。這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抱抱。& J8 a) C2 P& t& _# A+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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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可以替小南把這個抱抱傳給爸爸嗎？8 P% _0 M0 e) O2 M* z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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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小南低聲說着，仍被那雙短短的手臂抱住的陽菜愣住了。心臟揪緊着，她也抱緊了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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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子這幾天連續加班，晚上回家時小南已經睡了，小南早上出門時優子又還沒起床。優子晚上會偷偷進小南房間看小南，但小南卻一直沒機會看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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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有幾天，雖然知道爸爸在家，但一直沒看見爸爸還是會想念的吧。大概還曾經試着晚上窩在床上不睡覺等爸爸回來，但優子回家的時間始終還是太晚了。$ ]& F& p, ]. W2 J0 N$ S;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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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吶，媽媽，可以嗎？要像這個抱抱那麼大，那麼用力，抱那麼久的喔。2 d8 @2 }" i: n/ x1 k. e&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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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覺得喉頭有甚麼噎着，咽了一下口水，才能出聲對小南說，可以喔，媽媽今晚會把小南這個抱抱傳給爸爸的。0 I5 [- r& e8 B7 o. C
當天晚上，優子仍是半夜才回家，打開門便看見平時通常在房間的陽菜坐在客廳沙發。面對着一臉困惑的優子，陽菜甚麼都沒說，只是走上前，張開手臂用力抱住優子，抱了很久。" O7 y& k1 _6 g
─ お帰り、優ちゃん。
─ た、ただいま……陽菜，怎、怎麼了？發生了甚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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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寵若驚、不知道陽菜突然主動的原因，優子有點慌神。) X* P7 \; @2 s! j+ h) |
當陽菜下午的事複述一遍後，優子呆了，眼眶也紅了。7 ]' c, ] U+ \" _( V1 G7 H' Q
洗完澡後的優子捧着陽菜給她的被子，悄悄走進小南的房間，坐到小南床邊。小南沒有醒過來，依然睡的安穩。
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挪到小南旁邊，優子掀開小南原本蓋着的被子，用陽菜給的大被子蓋住小南，自己再鑽進被子裏，雙手輕輕環住小南。沒多久，優子便感到小南往自己懷裏鑽。窩進爸爸懷裏，似乎已經是一種本能。5 F0 M7 n( o. A2 i
─ 晚安小南，對不起吶。
收緊了手臂，優子低頭親了小南的額頭一下，然後用氣音說着。小南暖呼呼的一團在自己懷裏，抱着抱着加上倦意來襲，優子很快就熟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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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小南起床梳洗完畢後，走到餐桌前，抱住了剛把放着早餐的碟子放到餐桌上的媽媽，說了聲早安。' \4 {6 x( M5 i4 W6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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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小南。怎麼了？今天也要媽媽傳抱抱給爸爸嗎？
陽菜自然地回抱着小南，低頭微笑着問。9 P2 |9 x( R7 f( @7 i5 l+ ~9 ?
小南抬頭看着媽媽，笑着搖了搖頭，繼續靠在媽媽懷裏。1 O. n8 u0 c0 x% ]4 {3 p+ q,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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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想抱抱媽媽。謝謝，媽媽。
─ 謝謝甚麼？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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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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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菜仍在發呆的時候，小南已經放開了她，愉悅地坐到餐桌前，喝一大口牛奶，像大叔般發出愉悅的嘆氣聲，然後吃着媽媽煮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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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等我長大 @$ h3 K9 W2 |0 M* U
爸爸帶着小南去櫪木的老家，探望爸爸的爸爸，還有爸爸的媽媽。
雖然爸爸的爸爸和媽媽不是第一次見小南了，卻是小南自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見他們。之前的幾次小南都還是個連話都不會說、還在爬地的嬰兒，對自己的爺爺奶奶也沒有印象。
當小南向她覺得是初次見面的老爺爺老奶奶恭敬地鞠了躬，叫了“爺爺”、“奶奶”後，她看見他們笑得很開心，眼睛瞇得快要看不見，臉上一條一條皺起來的紋好深好深。
他們溫柔地摸了摸小南的頭，像平時爸爸媽媽摸的一樣。然後小南聽見爸爸叫了聲“爸爸”和“媽媽”，他們也像剛剛一樣笑着摸了摸爸爸的頭。小南抬頭看了爸爸的側臉一眼，爸爸看起來很開心，臉上的酒窩很深。1 R! N a; `3 w( O n;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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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坐在屋內的茶几前，爺爺奶奶和爸爸喝着奶奶泡的茶，小南喝着果汁，乖巧地回答着爺爺奶奶的問題，例如喜歡玩甚麼，在學校都學了甚麼，然後帶着害羞在爸爸的鼓勵下唱了一首小兒歌給爺爺奶奶聽。2 |$ t9 ~0 \7 T1 d$ t
爺爺奶奶很喜歡跟小南聊天，拿了很多爸爸小時候的玩具給小南玩，還有把一本又一本相簿捧出來，翻開全都是爸爸，從小嬰兒到像小南那麼大，再到小學、中學，雖然爸爸的樣子似乎沒怎麼變，但小南還是知道這些照片的爸爸在“長大”。爸爸看着自己的照片似乎有點害羞，尤其聽着爺爺奶奶指着一些照片談起她小時候的糗事時，總會大喊着“ちょっと待って！”或者是“やめて！”，然後捂着小南的耳朵不讓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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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說，爸爸小時候總愛把奶奶的胸罩翻出來，蓋在眼睛上然後說自己是奧特曼。
奶奶說，爸爸小時候骨關節脫臼，要戴着助行器走路。在家裏時就一邊大喊大叫一邊戴着助行器跑來跑去，所以被叫作“怪獸”。( r0 `3 z3 c4 ~4 D- K! J
所以到底爸爸是奧特曼還是怪獸呢。小南側起頭想了想，嗯，覺得爸爸是奧特曼，雖然小小隻卻是會保護小南和媽媽的奧特曼。3 y8 z. _% o8 Y% K
爺爺說，給爸爸取名字叫“優子”，是希望她成為一個又優秀，又溫柔（優しい）的人。/ e) M) |8 Q! }2 a
（怪獸和起名是優子在雜誌採訪說的, 翻譯：http://www.yuko-oshima.com/thread-17475-1-1.html）; d" O* V" h+ E6 D. I
晚飯要用的食材爸爸堅持替奶奶買，小南也氣勢滿滿地拍着胸口說“奶奶，交給爸爸和小南吧！”，然後提着奶奶親手遞給她的購物用小籃子，牽着提大籃子的爸爸的手，愉悅地向站在門前目送她們的爺爺奶奶揮手。( Q0 _8 G4 G" j: g3 M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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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大型的菜市場在假日休息了，買食材的店比較分散，所以爸爸借用了相熟的鄰居的腳踏車，載着小南不徐不疾地在少人的街道上穿梭。有時爸爸會告訴小南，這是她小時候愛去的店，愛跟玩伴玩的地方。偶爾遇到爸爸的朋友時，爸爸總會把車煞停一下，開心地對他們說，“這孩子叫小南喔，是我的女兒”。然後小南會乖巧地，向那些笑着說“好可愛啊，跟優子很像嘛”的人們打招呼。$ f! R2 H4 P9 g
街道平坦少彎，而腳踏車很穩，小南在後座抱住爸爸的腰，頭靠着爸爸的背。雖然爸爸曾擔心地問小南坐後面會不會害怕，但小南一點也不害怕啊，因為抱住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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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跟着爸爸走進一家又一家的店，買了魚、菜、肉，還有一些水果。爸爸每次都把一些輕的放進小南的籃子裏，然後自己拿一堆重的。到最後大籃子和小籃子都裝得滿滿的，提着走出水果店，慢慢走向停腳踏車的地方，因為籃子很沉，小南要用雙手提着，搖搖晃晃地走路。但爸爸的籃子明明也很沉，而且裝着都是最重的東西，但爸爸卻能單手提着。果然爸爸是奧特曼吶。+ Z B& O( T8 @' v- e ~6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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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把兩個籃子掛在腳踏車的兩邊扶手，載着小南回爺爺奶奶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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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忽然說，以前啊，爺爺替奶奶買菜時，也是這樣騎腳踏車載着爸爸。0 e* g/ m5 G/ |& `, E+ P: S3 q$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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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問，那小南長大了，就可以騎腳踏車戴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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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回頭笑着看了小南一眼，點了點頭說，可以喔。. m$ G& w" _4 C; N3 A& @" X$ M7 K
─ 那小南長大了，就換小南載着爸爸。爸爸在後面抱住小南，小南也會很安全很穩的喔，爸爸不用害怕。0 |8 A& w0 ]&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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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南長大了，要提着大籃子，裝重的東西，爸爸提小籃子，裝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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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南長大了，要是有了女兒，也會帶着她找爸爸媽媽，告訴她，這是她的爺爺和奶奶，讓她唱在幼稚園學到的兒歌給你們聽。不過爸爸不能告訴她我睡覺不小心在床上尿尿，也不能告訴她我運動會前在家練起跑撞到玻璃門喔，絕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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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南長大了，跟爸爸逛街時，遇到爸爸不認識的朋友，要跟他們說，這是我的爸爸喔，是像奧特曼的爸爸。又優秀又溫柔的爸爸。- P' L/ r2 ~0 E: s% H; N3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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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要等小南長大喔。! P4 o F8 G9 Y9 { s
小南一直靠着爸爸的背，自己說着說着，沒注意到爸爸很安靜。到了爺爺奶奶門前，下了腳踏車後，爸爸蹲下身用力地抱住小南，隔了好久才放開，然後站起身拍了拍小南的頭。- G6 E8 n Z" O
─ 就算小南長大了，爸爸也會比小南高的！* m$ e5 ]# R, f6 ~3 g: w" I$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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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俯視着小南，揚起燦爛的勝利笑容，眼睛一閃一閃，水汪汪的像有甚麼快要溢出來。4 Z9 S$ R d1 v: r' w, j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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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兒童十五題全部寫完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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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果醬 + 其中CP (13)
